一份检讨被摆在面前的桌上。
“朝仓同学,你是真的没有把我、把校规放在眼里吗?”一脸怒容的担任敲了敲桌子,“这份检讨根本就不是你的字迹。你真的有承认错误吗?”
懒散地单手搭在椅背上,完全没个正经的朝仓仿佛才刚刚听到他的话似的,屈尊降贵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这个已经不止一次被他气得头疼的老师,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笑了笑,将那张检讨拿回来,“这不就是你让我上交的检讨吗?”
看着根本悔改之意的朝仓,担任几乎快被他气得晕过去——这种学生,他真希望学校赶紧把他开除了!
离开办公室时朝仓手里还拿着那页检讨。上面的字迹端庄工整,几乎像是印刷字体一般,文法与汉字的使用正确得不可思议——谁都能看得出这根本不可能是朝仓写的。
他本人的字几乎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幼稚,会写的汉字甚至还不如国中生。要让他认真去写检讨,还不如叫他去和校外的混混打一架来得痛快。
【暴露了wwww会长真没用wwww笑ww】
之前理科课上学的那叫什么,能量守恒?是这么说没错吧。朝仓充满恶意地发出一条LINE。莫名其妙地被训了一顿,他心里实在很不爽。若是想恢复心情愉快,这份不爽就得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就叫能量守恒,对吧?
——不对也得给他对。
朝仓完全没在意对方几乎是秒回的道歉信息,而是又发了一条新的。
【作为补偿,放学后你给我补补课,怎么样?】
*
如果说学校里除了天台,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还会如此安静了。
几乎是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静得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管理员坐在门前,虽然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的放学时间,可她依旧得在这里留到学校关门为止。
“今天努力的孩子可真多啊,明明平时都没什么人这个时候来,”管理员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对待学生们都很和蔼可亲,“请把校牌给我一下。”
“失礼了。”名濑从包里拿出校牌递了过去,等待管理员验证完成,他这才提着一袋子准备好的各科笔记,走了进去。
朝仓同学终于决定要努力学习了,这一点让名濑既觉得欣慰,又生出了一种终于可以帮上朝仓的忙的开心与满足。自从收到那条LINE之后,他几乎都没什么心思认真听课,而是紧急将自己所有的笔记都复习了一遍——免得待会答不上朝仓的疑问,让他失望。
一想到这里,他将滑落鼻梁上的眼镜推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为了方便前来看书学习的学生,坐落于一楼右侧图书馆的面积不小,藏书的种类数量也非常丰富,光是书架就有上百排,整齐地摆满了贴好编号的书籍。
名濑在层层书架之中穿梭,寻找着可能会出现的人影。好在没花多少时间,他便在读书区处靠窗的一个位子上看到了熟悉的金发。他正趴在桌上,侧着头压在一只手臂上玩着手机,看起来有些无聊。
“朝仓同学,”名濑悄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学生会临时有些事情我无法走开,所以迟到了。”他一脸歉意。
早已听到脚步声的朝仓朝着他哦了一声,“坐吧。”
“朝仓同学,我把你可能会用到的笔记都带来了,待会就交给我吧!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名濑把自己塞得满满当当的书包放在桌面上,拉开拉链,正要从里面取出课本和笔记本,“朝仓同学想从哪一科——”
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他的动作,名濑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朝仓同学?”
从天而降的一张稿纸粗鲁地按在他的脸上。朝仓把那张害自己挨训的检讨压.在名濑脸上,危险地压低声音,“名濑,你真不会以为我是来学习的吧?”
他的力度并不大,一下子就撤回了手。名濑把被他揉皱的检讨书从脸上拿下,睁大了双眼,看起来有些呆然,“朝仓同学……不是找我来补习的吗?”
如果不是在图书馆,朝仓一定会嚣张地大笑出声。“天真。”他单手撑着脸,歪着头盯着名濑,亮出利齿,“会长大人该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我找你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
朝仓伸手拍拍他的脸颊,恶劣地笑了,“——为了玩你啊。”
名濑的脸唰得一下就变得通红。他垂下眼睛,看着脸上的手顺势往下,从他的下巴摸着喉结直入领口,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把他上半身拉了过去。
“想必聪明的会长大人已经理解了我的意思,那么,”朝仓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嘴唇,大拇指略显粗暴地插.入了他微张的唇齿间。
他轻蔑的眼神直直地射了过来。“会长大人特别的课·后·补·习,就从学会怎么安静地脱裤子开始吧。”
——这里是图书馆,名濑听到自己胸膛里的心脏正在急剧地跳动,可朝仓的命令不容许他的拒绝,因此他的犹豫都没到三秒,便十分干脆地解起了裤链。
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死死地看着管理员所在的方向,微微抬起屁股,手上的动作快速而熟练。朝仓讨厌拖拖拉拉,所以他也练出了一伸手就能连着内.裤外裤一起脱下的技巧。
很快名濑的下半身便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因为今天是周一需要开会,他的上身穿戴整齐,可下.身却毫无遮蔽之物,臀肉直接贴在冰凉的座椅上,脚下踩着刚刚脱下的裤子。
朝仓坐在旁边上下打量,称赞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你这个样子,和你的性格完全相配。”不知是为了掩人耳目,亦或是故意,朝仓的话全都用气音说出口。他的手掌按在名濑狂跳的胸口,一路向下,“表面是光鲜亮丽、受人敬仰的会长大人;实际上呢——”他的手挤进了名濑夹紧的腿间,将他试图藏起来的阴.茎直接掏了出来。
“果然勃起了。”朝仓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啧了一声,“真是淫.荡的东西。”他的指甲盖轻轻压.在浅色阴.茎顶端的小孔上,那里正缓缓地流出透明的淫液。
名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哎呀——”朝仓强行把他的腿间打开,将检讨书塞进了他的腿间,“会长大人可别弄湿了神圣的图书馆啊。”
“知、知道了。”名濑低声说道。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得厉害,打破规则的背德感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羞耻心,可一想到他正在遵从于朝仓的命令,体内的兴奋却又一跃而上地盖住了那份羞耻,转变为更强烈的情.欲。
他轻轻地抬起眼睛,只看到朝仓正从他的书包里拿出黑色的笔袋。
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仓挑眉,晃了晃手里的笔袋。“告诉我,你最常用的是哪只笔?”
“……是、是那支白金色的钢笔,”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的名濑几乎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在那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下.身更硬了不少。
“哦,”朝仓哗啦一下打开,将里面的笔全都拿了出来。三只笔躺在他朝上翻开的手心里,朝仓用空着的那只手撑着头,“来吧,先从你最喜欢的开始。”
“是、朝仓同学——”名濑咽了咽口水,颤.抖地伸出手去,挑出了自己平时最常用的钢笔,在朝仓的指示下把笔含入嘴中舔湿。一想到自己今后还将会继续用这支笔上课、答题,他就无法抑制自己体内的激动与兴奋。
直到三支笔的笔根都已经变得沾满透明的口水,他才听到朝仓轻轻地一句:“站起来,背对我。”
这意味着……他要将赤.裸的下半身直直地面对图书馆的入口,面对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出现的公共场合。一旦有人进来,他的这幅淫.荡丑态便再也不是他与朝仓之间的秘密,而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大家厌恶、唾弃……那、那可真是太好了——
名濑突然地站起身来,差点把朝仓吓了一跳。他古怪地看了名濑一眼,正要骂他一句,却发现他满是红潮的脸上,镜片后直勾勾的兴奋眼神让他心中一阵恶寒。
“快给我转过去。”搞不清楚究竟是哪里让他变得这么兴奋,朝仓完全不想和这毫无羞耻心的人多说什么,只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坐着,这个高度恰好方便他伸手去够背对着他的名濑的屁.股。制服外套只到他腰部,即使是稍长一些的衬衫也只是盖住了他的尾椎。朝仓伸手把衣服推倒他腰上,第一时间入眼的就是在他略微凹陷的尾椎处,那四个有些歪扭的黑色马克笔字迹。
「朝仓专用」
从他第一次被要求着写上这四个字的那天,到他真正意义上地占有这里,好像也只过了几个星期。朝仓的手指用力地按在上面,像是想把字迹搓掉一般的用力摩.擦着。
可有些东西一旦写上去就难以擦掉,有些东西一旦留在心里——也难以忘记。朝仓完全不愿意去想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名濑的身体在他手指的摩.擦之下轻轻颤动着,朝仓相信如果这不是需要忍耐声音的图书馆,他肯定已经忍不住地淫叫起来。
尾椎上的肌肤已经被他搓得发烫生红,朝仓啧了一声,像是失去兴趣一般地伸回手,拇指顺着潮湿的臀缝往下,用力地将名濑的半边臀瓣掰开,露出藏在其中的、正止不住流水的饥.渴小.穴。他腿间的痕迹说不上究竟是被淫液还是汗水沾湿,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做过什么。
“会长,如果你能看到就好了——”他低声说道,“你的淫.水已经流得整个屁.股都湿了。”名濑被他的话激得紧紧地收紧了穴口,却又在朝仓手指戳入之前,饥.渴地张开了。
朝仓先是用指尖轻轻戳入试了试里面的温度与宽窄,发现已经完全足够,便拿出那只白金色的钢笔贴在他的大.腿内侧,像是要把肌肤上的淫液全都刮走一般地往上刮去,再是轻轻地插.进他的后穴之中——剩下的两根他也如法炮制,直到只剩下三个笔帽晃动着被穴口紧紧夹住,他这才站起身来,双手放在名濑的肩膀上。
“走吧。”朝仓轻声道。
“走、走去哪里……”忍耐得满脸汗水的名濑虚弱地问道,他的声音里说不出的惊慌,可身体却完全没有流露出任何抗拒的意思。
“走去前面,让管理员看看乖孩子是怎么学习的。”朝仓轻声笑了,“我觉得她一定会很欣慰的。”语罢,不再等名濑做出反应,他便强硬地按着名濑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去。
即使读书区被设立在图书馆的深处,可那一排排的书架实际上却有许许多多的空隙。只要有一个人蹲下来去取下排书架上的书籍,那个人就一定可以看到,在层层书架之后,被大家憧憬着的会长正光裸着下半身,性器高高翘起,后穴里夹着三根笔,正在身后之人的推动下,艰难而缓慢地挪步。
“朝、朝仓同学……我、我快要坚持不住了……”他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破碎的喘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低下头就能看到自己阴.茎前端也正不断地渗出淫液,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他的脚下、与来时的路上。
而只要他一走动,后穴中的笔便不停地搅动着他敏.感又淫.荡的内壁,叫他恨不得立即哭叫着倒在地上,高高翘起屁.股等待朝仓的侵犯。
名濑的求饶完全没让朝仓心软,察觉到他的腿即将失去力气,上身也在不住地颤.抖,他难得在没必要的地方体贴了起来——朝仓单手揽住了他软得发抖的腰肢,另一手握住他无力握起的手,膝盖也顶在他的膝盖内侧,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
“走吧,我在这里。”
这也许是他对名濑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了。
“……朝、朝仓同学……”
仿佛被这个人紧紧拥抱着。
这样的幻想让名濑狂跳的心一下子就安稳、幸福地落地,仿佛掉入了软和浪漫的云朵之中。发软的双脚也不再是因为折磨人的情.欲,就像是他正踏在云端之上——而朝仓,是来迎接他走入天国的天使。
可现实是,朝仓根本不是天使,而是总是不怀好意、想要将他推入万丈深渊的恶魔。
他用力地握紧了朝仓握着他的手。这样,算不算两个人第一次牵手呢?
“朝仓同学……”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努力地、小心翼翼地迈出左脚。他每走一步,就要轻声呼唤一次朝仓的名字,就好像这样做,就能够给他注入足够的动力、足够的勇气,即使是要面对地狱,他也完全不会回头。
“好孩子,”朝仓在他耳边轻声赞赏,随着他微小的动作缓缓地跟着挪步,“你看过这本书吗?”
两人站在标注T的书架前,相比起别的书架上的书,这一列书架上的书籍,颜色缤纷灿烂,封面上多是可爱动物的手绘形象,标题也没什么汉字,只有假名。
朝仓放开抱在他腰上的手,伸手从第三排取了一本《英雄的故事》。从封面的字号、设计上看起来已经有些过时了。那是一本旧绘本。
“……真怀念啊。”他随手翻开一页,轻声念了起来,“佐伯问,妈妈,能保护别人的就是英雄吗?妈妈说,是的,保护别人的就是英雄。佐伯说,那妈妈就是我的英雄!我妈妈说,乖孩子。佐伯说,我也要做保护妈妈的英雄。妈妈说,约定好了哦,佐伯要做妈妈的小英雄——”朝仓笑了一声,又将那本书合起来。“名濑,你读过这本书吗?”
是错觉吗?
他的那声笑,在名濑听起来并不像平时心情极好的嚣张大笑,也不像总是对着他的不屑冷笑,而是充满了一种……寂寞的感觉。
“朝、朝仓同学……”名濑将两人握着的手放到自己腹部上。他一低下头,额头上的汗水便滑落至眼中,模糊得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很抱歉,我没有读过。”
“你这家伙,还真是幸运。”朝仓站着动也不动,任由他又握起自己拿着书的那只手,摆成了一个仿佛他从背后紧紧拥抱着名濑一般的姿势。“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总是擅自地、任性地,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人。”
嘴上说着讨厌,可语气又是那么的寂寞,名濑忍不住握紧了他的双手,企图用自己滚烫的双手去传递一些温度。“朝仓同学……你是讨厌自己吗?”
“——哈,”朝仓模棱两可地回答,“也算是吧。”听起来是很可笑,他也活成了他最讨厌的人的性格。
“……我不讨厌朝仓同学。”名濑转过头来,似乎想要看着他的眼睛。这个动作耗费了他许多力气,他使劲地抬着头,通红的脸上都是汗水。“我、我喜欢你。我眼中的朝仓同学,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努力、也最值得喜欢的人,所以——也请你不要讨厌自己。”
自顾自地,说些什么呢。朝仓很想嘲笑他这几句几乎是废话一样的“安慰”,可名濑过于执着的明亮眼神,却又让他的心稍微跳了一下。
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自以为是地将一个完全虚构出来的形象套在他身上,他以为自己是这么脆弱的人吗?
“自作多情。”他嗤笑一声,忽然像被冒犯了的野兽似的张开嘴,朝着名濑的后颈咬了上去。
他有两颗尖尖的犬齿,这一口更是毫不留情,名濑被他咬得吃痛,发出嘶的一声高仰起头,将脆弱的脖颈也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刺痛感从细嫩的肌肤上传出来,就像是电流一般流窜在身体各处,横冲直撞地将他体内暂时沉寂的情.欲激活。
好痛——可是也,很满足。他就像是完全被朝仓控制在手掌心之间,就连最脆弱的地方也被狠狠咬住——太好了,实在太好了,这样一来,他就完完全全地成为了朝仓同学的猎物。请不要手下留情,快把他的身体心灵全都狠狠地夺走吧!
朝仓恶狠狠地咬着那块肌肤,尖齿甚至有意识地上下摩.擦,就像是要将那块肉咬下来一样地凶恨。双手从名濑的手中挣脱开来,径直向下,可还没等朝仓做任何动作,他便摸到了一手粘稠的精.液。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没用的、淫.荡的、自作多情的会长大人,又射.精了。
这个发现令朝仓既是震惊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他收回口,看也不看正在红肿流血的地方,从名濑肩上探出头,一眼看到了倒数三排的书架之上,已经完全挂上了名濑射出的精.液,在铁制书架的边缘汇聚成小小一滩,正不住地往下淌着。
“看看你做的好事——”他转而伸手到名濑含着笔的后穴里,发现除了名濑最常使用的那只、其余被淫穴弄得湿漉漉的笔已经濒临脱出,他顺势将那两支笔抽了出来,仔细一看,有一只的笔端前还拉出一线要断不断的银丝。名濑仿佛触电似的全身一颤,再也忍不住似的,低下头小声地啜泣起来。
“朝、朝仓同学……”他紧紧地抓着朝仓横亘在他腰上的手臂,眼中的泪水滴答滴答地滑下,破碎——或者说是绽放在朝仓的手臂上。“你可以,插、插.进来吗?”
“不行。”朝仓将最后一根白金钢笔往他空落落的穴里推去,直到完全没入。他轻声道:“因为我讨厌你。”
一瞬间,名濑的抽泣声仿佛增大了,可他立即忍耐住了自己的声音,夹紧赤.裸的双.腿,努力地收缩后方不至于使钢笔滑出。
朝仓捏起他制服的一角去擦拭书架上的精.液,那些粘稠的液体仿佛怎么擦都擦不完似的。他慢条斯理地轻声说,“我小时候也有一个做英雄的梦想。可是现在的我,只觉得那是个笑话。”
所以未来的某一天,名濑你也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笑话吧。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管理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两位同学,学校要关门了哦——”
名濑和他都被吓了一跳,全身脱力的名濑差一点就摔倒在地,而他稍好一些,眼疾手快地立即捞住了名濑,并反应过来回话道:“知道了——我们这就出来。”
好在他们距离读书区实际上只有短短的距离,他半是夹着半是托着把名濑带了回去,收拾好一切,帮他穿好裤子——那只钢笔,仍旧留在他的身体里。
两人离开图书馆时管理员还被惨兮兮的名濑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问:“啊啦啦,这是怎么了?”
“他病了。”朝仓扶着他,“大婶别瞎担心了,这家伙家里可是有家庭医生的。”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哎呀哎呀……”管理员一脸疼爱,“读书太用功了吧?是不是发烧了?”
名濑虚弱地摇了摇头,“没、没关系,”他半靠在朝仓怀里小声道,“真是麻烦你了,朝仓同学。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
他其实说的是实话。虽然此时还“带着”钢笔,可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努力一下也是可以自己走的。但朝仓显然不这么认为,强制性地扶着他,甚至在走出图书馆之后还有些颇为不耐烦地,将他背了起来。
“我先说好,你可别想太多了。别忘了晚上我可是要检查的——”朝仓将身上的人托了起来,“你家的车在哪里。”
“是、是的,晚一点我会拍照给朝仓同学发过去……”名濑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朝仓同学把我背到校门口就可以了。”
“你他妈别这么用力,我脖子要断了,”朝仓咳嗽一声,“没用的家伙。”
朝仓背着他走在空无一人的校园里。他的步伐十分稳健,背着名濑也是走得健步如飞,就好像想要赶紧把背上的大麻烦卸下来一样。可与他相反,名濑却一直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段路变得更长一些——
他越来越贪心了。
即使朝仓说讨厌他,可他还是完全、完全无法放弃。不如说进一步直观地感受到朝仓别扭的温柔之后,他更是不愿意放手。怎么可能放弃呢?
“朝仓同学……”他把头埋在朝仓的背上。
“干嘛?”朝仓不耐烦的声音透过来,转换成了轻微的震动。名濑几乎要再一次地因为这温柔的震动而流泪。
“我觉得今天的朝仓同学很温柔……”他贴着朝仓的背说着,更像是偷偷地在亲.吻他。“真的很温柔。”
“哈?!”朝仓简直要被他吓死了,“你脑子是不是彻底坏掉了?我,温柔?”他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从出生到现在,他被说得最多的明明是:粗鲁、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我行我素、目中无人。温柔?他?
“说真的,名濑,”朝仓难得一次地变得认真,“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精、精神疾病史?”这个词有点难说,他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名濑轻轻地笑了起来,“没有。没有哦,朝仓同学。”
如果太喜欢你是一种病症的话,那么我这辈子都没有痊愈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