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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就该给这家伙也上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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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接上一章

-----正文-----

乔司令怒气更盛,从椅子上蹦起就骂:“操你的,这让老子怎么出门?!”

余孽做了个伸手的动作,即刻又收回去,看得出他颇紧张,眼珠子几要掉到乔司令的裤裆上,嘴里一个劲儿叨咕:“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我给你擦……”

但他空张着两只手,毫无作为。

也许是想到上一次乔司令那灵活的脚脖子轻易就把他嫌弃了,他不敢妄动,怎么说这回是命根子,只比鞋更加碰不得。

“你干点什么行,啊?这么大个人了,眼也长了,耳也长了,敢情合到一块儿就是个废物!”

听乔司令数落三孙子一样数落他,他便真成了三孙子,点着头承认说:“我是个废物。”

“废物个屁!废物都比你强,你还不如废物!”

乔司令骂着,一面扯了扯自己的裤门襟,意将裆部兜起一些,这么大冷的天,热乎气哪存得住,胯下已然是飕飕发凉,操!

“我不如废物,司令看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余孽点头依旧。

“你叫我什么?”乔司令两眼一眯。

“司令……”余孽的语气渐失把握了。

乔司令不应不答,就那么盯着他,直盯得他浑身发毛,里外都更矮一头。

他撑不住了,提议说去拿条干爽的裤子来给司令换一换,倘若司令不介意的话。

呦呵,小瞧他了,还知道先给自己留个台阶,没废物到底啊?乔司令岔着腿往椅子上一坐,对着他半是催半是啐:“早干嘛去了,说你不如废物,还真就不如!”

乔司令满肚子损招,专等着余孽步到屋门口才喝住他,命道:“把你身上的脱下来。”

余孽分明一抖,回过身解释说:“我这件不干净,穿了好几天了。”

乔司令说:“让你脱就脱,废哪门子话?”

余孽真的开始脱裤子,没见过这么听话的,把乔司令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痒又勾了起来。

看他脱了外裤就站在那儿,乔司令不过瘾,下巴壳子和眉毛同时一扬,那意思:接茬啊,磨蹭!

余孽把毛裤也脱掉了。

现在余孽的手停在衬裤的裤腰上,这次明显犹豫了,因为再脱里头只剩下裤衩。

但乔司令的眉毛和下巴已给了他最新指示:谁准你停下的?

不知是怎样一种挣扎,在短暂的僵顿过后,余孽将自己晾开了。一条白色的三角裤包住他的腰胯,他有点撅撅着,这更显得上衣垂长,从乔司令的角度看过去,他像光着屁股。

“早干嘛去了?”乔司令又甩出这句,很是嫌余孽拖拉,“老子都让你浇透了,没踹你就不错,你还矫情?现在听我口令,向后——转!”

余孽闹不懂乔司令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扯着衣角慢动作似的转过身,乔司令的下一个口令来了:“迈步——走!”

再下一个:“抬手,拉门!”

最后:“滚吧!”

从窗口欣赏余孽一溜烟地钻回偏院,乔司令笑得直捶桌。这废物点心,琢磨什么呢,老子能穿你的衣裳?耍你玩而已!早知道这么经耍就多玩一会了,困劲儿过去,乔司令百无聊赖。

乔司令拖着椅子坐到火盆跟前,一手抄过桌上余孽的外裤,揉巴揉巴当了毛巾,一边在自己的裤裆上来回抹,一边烤火。

门又响了,余孽换了裤子回来,在门口喊报告。乔司令眼也不斜一下,让他有屁快放。

等余孽迈进屋,乔司令没好气地说:“便宜你狗日的,你就该光着。”

余孽低眉顺眼,指指乔司令手里的“毛巾”,说这裤兜里有他一样东西,他想取走。

“什么东西?反动吗?”

余孽说,是学校一个领导找他刻的印章,需要再改几刀,下午好拿给人家,答应好了。

乔司令一听,随手将“毛巾”抖了抖,抖成“抹布”了,手在一边口袋里明明已摸到东西,嘴上硬说没有,说兜是空的。

余孽着慌了,又不好上前拉扯,比划着请乔司令再仔细翻一翻,也许在另一个兜。

乔司令睨着他,手掌一张,说:“凭什么给你?裤子是你赔给我的,谁让你刚才不拿走,现在到我手里了,就是我的,知道什么叫就是我的吗?”

余孽未语,神情显出不妙的预感。

乔司令哼哼一笑,作势将印章往火盆里扔,说:“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就怎么。”

当然是虚晃,但余孽认真了,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记大耳光,动静之响,之急,使乔司令心坎一颤。

“我错了,”余孽说,“没有招待好司令,弄湿司令的裤子,惹司令不快,我罪该万死,求司令消消气,饶了我。”

好家伙,怎么说也是在美术学院教了几年书的人,出来进去谁不敬一声“彭老师”,虽说眼下人皮给扒下去了,成了“鬼”了,不至于一点人影子没有了啊,居然大嘴巴子说扇就扇……乔司令绝不承认自己是被那一声脆响惊到了。

妈的,怎么就让余孽抢了主动了!怎么自己就没顾上跟一句:谁批准你动换了?这么乐意动,扇一下哪够,应当十下、百下,扇到你哭爹喊娘!

一个封建余孽,打倒他都是天经地义,扇巴掌算个屁,就该当成一日三餐,当成考勤,缺一罚十,全年无休!

乔司令抡圆了胳膊,正要重立规矩,偏偏“老不死的”蹦出来搅局,早不犯病晚不犯病,这边刚铆足了劲儿,那边四姨在院里急唤一嗓子:“钰昕,老爷喘不上气来了!”

这还待得住?余孽二话不说,扭头就往月亮门奔。

人命攸关,乔司令总不能拦,把那印章往桌上一扔,走了。说实在的也是嫌晦气,万一“老不死的”在鬼门关荡悠一圈真叫阎王爷扣下了,别赖到他头上。

关他什么事啊,他还不知道上哪说理去呢,他一个平常沾枕头就着的人……操!

想起来那一惊乔司令就手心发痒,咬牙切齿,躺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半宿没睡着觉。脑海里,余孽的脸都被他抽烂了,差点他就要跳下床再奔六号院。

然而,也只是想想,还不知“老不死的”怎么样了呢,但愿虚惊一场。

乔司令十分大度地决定,改个白天再找余孽算账,来日方长,又不是不碰面了,信不信,余孽早晚还得自己送上门来。

结果一个礼拜过去,他压根没捉见余孽。

听说学院集合“牛鬼蛇神”们分批劳动去了,挖沟渠,一次至少出工半个月。乔司令无所事事,整天和顺子、小抄瞎混,从一条街游荡到另一条街,累了就回六号院,喊四姨给他们沏茶。好几次,他都憋不住想把余孽自扇巴掌的一幕倒出来,让顺子和小抄也乐乐,但话到嘴边又总是莫名小气了。那感觉怎么形容呢?有点类似于跟在大部队后头去抄家,汤里面捞了块肉,得算捡漏;可肉得偷摸吃,若摆出来展览,最后不知道进谁的嘴。

也就是顺子和小抄对余孽毫无兴趣,或者说,他们还没发现余孽哪里值得他们感兴趣,因此更愿意端相四姨。

别看四姨年纪不小了,当他们的妈都富余,平日里不施粉黛,朴衣素裤,但四姨瞧着就是不像妈,就是像姨——姨太太的“姨”。

“你们先入为主了。”乔司令不以为然。

顺子深以为然,非说四姨勾引他们,不然干嘛把奶罩晾在外面?体己的物件,谁家姑娘不是藏着掩着,她倒好,大敞四开晾在窗沿底下,等着给人参观呢!换成我们院,齐大妈的裤衩晾在屋里,我打门口过,刚往里瞟了一眼,还什么都没看清呢,她老人家张嘴就咒我长针眼,让我要看回家看我妈的去。

小抄听得咯咯直乐,纠正道:“四姨早不是姑娘啦。”

顺子说:“对啊,那更是勾引了!红杏出墙听过吗,老不死的不能给她温存了,她戴给谁看?就老不死的那衰样,光是看一眼摸一把,气就不够喘了,直接嗝屁了。”

乔司令眉头一挑:“噢,你偷人家奶罩就是给人家温存了?”

“不是偷,它就晾在那儿,我光明正大拿的。”

“你干嘛不直接问四姨要?”小抄这话简直是抬杠了。

顺子眯起眼睛,啧啧道:“叫得真亲,不知道的以为她真是你哪个姨呢。”

“其实她挺好的,那天还给我缝扣子呢。”小抄嘟囔着,“有时候看着她,我就想起我姑,我姑比我妈对我都好。我妈烦我爸,连带着也烦我,天天说嫁给我爸可是让她把肠子都悔青了……”

“找补什么呀?”顺子嘴巴一撇叫他打住,“你就一点儿没受勾引?还嫌我偷,你也没少欣赏!你还闻了呢,说一股花露水的香味儿。你能把你姑的奶罩搁到鼻子底下闻?”

小抄腾地红了脸,骂一句:“操你大爷!”

顺子哈哈笑,说:“就是的,装哪门子装,你裤裆里那鸟一天扑腾几回当别人不知道呢!”

小抄脸更红了,几乎做了个捂裆的动作,啐道:“知道个屁!当我跟你一样!”

“我怎么了?我‎‎‌‍鸡‎‌巴‍‎‍‌‌硬我承认,你那鸟都快让你捂死了!”

小抄脑筋慢,抓住一个不是重点的重点,质疑道:“怎么你的就是‎‎‌‍鸡‎‌巴‍‎‍‌‌,到我就是鸟?到底是‎‎‌‍鸡‎‌巴‍‎‍‌‌还是鸟?”

“‎‎‌‍鸡‎‌巴‍‎‍‌‌蛋!”乔司令无语至极地戗一句,“你俩能有点别的磕吗?”

顺子说:“闲着也是闲着啊。”

小抄说:“不扯淡我就困了。”

没办法,唯有乔司令闭目养神。奈何耳朵塞不上,只得听他们把话题一扯再扯。

渐渐说到抄家抄出来的外国画册,真他妈的叫个惊人,十来本,全是半光着的女人。

顺子感叹:“瞧人家那泳装,高叉的,都快开到胳肢窝了,那大长腿,跟咱不是一个种类。”

小抄说:“听说还有不穿衣服的,真光屁股。”

“可惜咱没看着。”顺子遗憾地连连咂舌,“呸,好东西总也轮不上咱,什么玩意儿!”

由此,两个人又讨论起外国女人平常穿的裤衩是否也是那样,跟没穿似的。

这让乔司令一下子想起那天脱了裤子的余孽。好像是看见一点余孽的裤衩,好像又没看见,光记得那两条腿了,并得还挺直……

诶,怎么拐到这上来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顺子待久了就被传染,动辄思路也往下三路奔,而且,怎么还奔到余孽身上去了?

乔司令闷咳两声,继续闭目养神。

耳朵仍支着,听到顺子说:“咱们真叫没见过世面,连纸上谈兵都没见过‌‌‍全‍‎‌裸‎‍的。知道五班那个光头嘛,他两年前就跟人睡过觉了!”

小抄“啊”一声:“就那个比哑巴多吐不出几个字的四眼?他能有这个胆儿?”

“蔫人出豹子。”乔司令闭着眼悠悠地开了口,“你们过嘴瘾的时候人家已经过眼瘾了,等你们过眼瘾,人家把什么都摸完了。”

“操,”顺子一拍大腿,“那货艳福不浅,就是他说的,女人舒服了就浑身抽抽。”

“抽抽?羊癫疯啊?”小抄将信将疑。

“不信拉倒,”顺子嘁道,“我亲耳听他说的,还说女的会夹人。”

“夹人?是掐人吧,我妈就爱掐我爸,急了还拧呢……”

“夹!笨死你吧,夹他‎‎‌‍鸡‎‌巴‍‎‍‌‌,说那腿勾着他腰,可有劲儿了……”

必须承认顺子有讲荤段子的天分,也就是政策不允许,不然他靠着这项嘴皮子功夫早能养活自己了,吃香的喝辣的,保准比他爹妈过得还要滋润。

他这么添油加醋地学舌,把小抄馋坏了,一口一个“我操”,再道不出其他。

乔司令也道不出其他,满脑袋胡思:余孽的那双腿恐怕也很有劲儿,别说,又直又白……

等等,怎么又拐到那块料身上了?真是那股火没泄出去,憋得忘不了了?

乔司令强力掰着念头,没掰回来,越发歪下去。歪到前阵子看游街看到一个唱戏的,从解放前就吃开口饭,那时候唱旦,后来改了行当,游街时人们给他涂了脸,披挂上坤角的戏服,敲锣打鼓。

其实一个五张多的老头了,有什么看头,描眉画眼跟个鬼似的。主要是人们说他以前跟过哪个宅门的少爷,叫人捅过‍‌‌屁‍‌眼‎‌‍,这就不得不让乔司令多看他两眼了。

对啊,照这么说,‍‌‌屁‍‌眼‎‌‍不是更会夹嘛!

乔司令心里不由地转起了这个问题,觉得这很是个问题,值得他踅摸踅摸答案。

他记起小时候在暑天里逮老鹤,皮小子一肚子坏水,常把老鹤的尾巴尖扯掉,拿根火柴棍‌‎‍‍‌插‍‎进‌‍‎‍‌去,再将它放飞,过不多会儿它就飞不动了,栽在地上来回翻腾。

以此损招乔司令害过不少老鹤的命,简直就是给老鹤上刑。

当然,现在他已经不干这种缺德事了,只是突然从余孽的腿想到了余孽的屁股。

余孽……真他妈的,抽嘴巴多没劲啊,就该给这家伙也上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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