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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请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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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婧觉得赌注不太对等,但她自信她带来的人不会输,便答应了赌约。

“好,大闫就以此为赌注。”

说完,霍婧又点了北闫使者中最魁梧的那个汉子:“金兆,你去。”

金兆从队伍里出来,分别对霍婧和夏侯璋行了礼,然后挑衅地看向对面的诸位武将。

霍婧扬声道:“此乃我大闫第一勇士,金兆。”

“如此,哪位爱卿愿意上来挑战?”

“臣愿意!”

“臣也愿意!”

“……”

南楚的武将们怎么可能怕北闫人?都跃跃欲试。

年轻的帝王却没急着下决定。

赵华衣坐在她娘长公主身边,疯狂地给秦曜使眼色。

她跟秦曜商量好了,如果北闫敢提出比武,秦曜就直接上去挑战,一击把那群蛮子打服。别搞那种南楚武将一个一个地送完了,他才慢条斯理地登场,然后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戏码。

秦曜得第一个上台,把北闫人的气焰直接杀干净!

赵华衣怕秦曜临场反悔,还提前跟夏侯璋通过气,如果秦曜不主动,夏侯璋就直接点他出来比试。

秦曜答应了公主殿下,自然不会食言而肥,只是那些人太快了,他又一直在专注地看白卿云所在的位置,所以慢了半拍。

“臣愿意。”

秦曜的声音一落下,赵华衣目光就移向夏侯璋,把压力给到了她的皇帝哥哥。

夏侯璋清了清嗓子,开始装了:“爱卿们的心意,朕已经感受到了。朕看这氐族少年年纪尚轻,若是让诸位上来挑战,有以大欺小之嫌。朕看,就秦校尉来吧!”

华衣可是说,秦曜的武功和君谦不相上下,那么在场的武将,武功最高的恐怕就是他了。

霍婧脸色一变。

夏侯璋这话明显是看不起金兆,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来挑战,真是狗眼看人低!也罢,就让他们见识见识金兆的厉害!

霍婧这样想着,按耐住了怒意。

“臣领旨。”

秦曜出列,和金兆站在了场地中间。

夏侯璋还不忘记补刀:“乐常,这是西戎校尉秦曜,年十九,与你们的第一勇士年龄相仿,输赢自有分说,乐常以为如何?”

这小将比金兆还小一岁,肯定没什么本事,用不着担心。

霍婧微笑:“乐常没有意见。”

女人嘴上答应得好听,眼睛却朝场地中心的男人使去眼色。

金兆看见霍婧的眼神,会意地咧了咧嘴角。

“咚咚咚!”

鼓响三声。

比武正式开始。

“嚯!”

那个叫金兆的氐人汉子怒吼一声,竟然双手举起场地中央的青铜大鼎,朝秦曜砸去。

见金兆直接举起了青铜鼎,众人齐齐变色。

那大鼎重逾千斤,至少四个力大无穷的宫卫抬才能抬动,金兆居然两只手就抬起来了!

所谓“一力降十会”,光靠这超绝非凡的神力,再高的武功在他面前也如小儿科一般!

像座小山一样的身体就向瘦高的年轻校尉撞去!

是的,秦曜那么健壮的身材,在这个膀大腰圆的金兆的衬托下,居然显得“瘦”。

秦曜不是一个爱表现的人,在座的清楚他真正实力的人,很少。

几乎所有人都为这个年轻的小将捏了把汗。

他们不知道的是,对面再壮都没用。

金兆力气大,秦曜的力气也不小,况且比起只会用蛮力摔跤的金兆,学了十多年精妙功法的秦曜更懂得何谓四两拨千斤,何为借力打力。

氐族勇士还没靠近年轻校尉,就被一脚踢了出去。

“哐!”

大鼎被秦曜稳稳接住,分毫不差地放回原位。可见此人不仅力气大,对力量的把握更是精妙入微。

“咚!”

霍婧手里的酒觞都失态地摔在了小案上,但这才刚刚开始呢!

金兆狼狈地爬起来,挥着拳头,又向这个被自己轻视了的小白脸冲去。他一边冲,还一边叽里呱啦地用氐话咒骂着什么。

其他楚人可能听不懂,秦曜却是听得懂的。

他师父可是乌蛮大蛊师,大蛊师会几乎所有的夷语。那些少见的夷语秦曜只学了个皮毛,但诸如乌、鲜卑、氐、安固、吐蕃的语言,他再精通不过。不然,打陈留的时候,他是怎么装成鲜卑人混进城主府的?他的鲜卑话,本地人都听不出口音。

白卿云在百族混居的西蜀待过一段时间,也走过那么多地方,略懂一点氐话。虽然不是很清楚金兆嘴里念的具体是什么,但也知道大概意思。

反正不是夸人的话。

听见金兆的侮辱,秦曜脸色一冷,也不打算点到为止了。

“嘭!”

青年背着手,腿一抬,踹断了氐族大汉那只扬起来的手。

金兆半跪在地,捂着手臂惨叫,恼怒地瞪着秦曜,嘴里骂出更肮脏的话。

秦曜也不惯着他,腿一抬,向金兆的脸踹去。

“啊!”

野蛮的氐族大汉嘴一张,吐出两颗沾满血的牙齿,这下再也骂不出更多的话了。

其他人都被震住了,只有夏侯阳肃然起敬,一边佩服地摇头,一边慢条斯理地拍巴掌。

难怪他回武陵的时候,他爹对秦曜赞不绝口,一副想认秦曜当儿子的模样。

秦皎这弟弟还真是不同凡响!

夏侯阳在武林高手堆里泡大的,秦曜刚刚那几脚干净利落,功力深厚。除了他爹那种醉心武学,身上背了几十年功力的老怪物,他想不到还有哪些人能与之匹敌。

人家从头到尾都没动手,就靠一双腿,把那只有块头看的过去的蛮子踹得屁滚尿流。

这个帅耍的,秦皎输给秦曜不亏!

倒是赵华衣,看见秦曜轻而易举地击败了金兆,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长出一口恶气。公主殿下装模做样起来,动作矫揉造作,一会摸摸鬓发,一会理理裙子。最后清了清嗓子,开始阴阳怪气:“哎呀,真是抱歉。我们秦校尉啊——年纪太小,手底下没个轻重,重伤了‘大闫第一勇士’,这可如何是好?”

“大闫第一勇士”六个字被赵华衣咬在舌尖,着重强调了。

御鸿帝看见小公主这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嘴角的笑带了几分宠溺。

“看来,胜者便是秦爱卿了。有胜便有赏,闫国进贡的骏马,秦爱卿之后去挑一匹吧!”

夏侯璋上次才赏了宝马给秦曜,再让秦曜去挑“闫国进攻的骏马”,只是为了往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北闫人心上再扎一刀。

秦曜自然是接受:“谢陛下。”

霍婧火冒三丈,用氐话让身边的人去把没用的金兆扶过来。

看着金兆软塌塌的手臂,和满嘴的血,霍婧赏了金兆一个巴掌,骂了一句废物。

金兆叽里呱啦地给霍婧解释一通,霍婧又赏了他一巴掌。

她又不瞎,还看不出来那个南楚人很强吗?

如果真像御鸿帝说的那样,秦曜不过是南楚武将中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那南楚武将的整体水平到底有多高?

她才不信!

如果楚人真的有那么强,当初又怎么会被胡人打得丢盔弃甲,如今只能龟缩在江南?

霍婧越想越不甘,又看到了文官队伍了,正微笑着和旁边人说话的顾西洲。

顾西洲从霍婧开始说话,脸色就没好过,见秦曜打败了金兆,自己不用去北闫当驸马了,终于喜气洋洋。

“啪!”

霍婧拍案而起。

不,她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陛下!”

霍婧出列,半跪席前,手放胸口对夏侯璋行了一礼。

“你们的人重伤了我们的勇士,乐常要求赔偿!”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厚到比武输了还有脸要赔偿的。

赢了的人当然不会比输了的人更恼火。

夏侯璋面带春风,至少看着是宽容大度的模样子,但他说的话可就没那么温和了:“乐常这是何意?闫国输了,朕还没有让乐常履行赌约呢,乐常反倒索要起赔偿来了。”

“陛下以为,金兆的身份只是个第一勇士的那么简单吗?他还是我姑姑蒙福公主的儿子,是武阳皇帝的亲表弟!这件事,绝不能这么过去!”

这就怪了,在此之前,夏侯璋从来没听说过霍英还有个叫“金兆” 的亲表弟。

沈少傅适时开口:“陛下不妨听听乐常殿下想要什么补偿。”

少傅冲皇帝打了个眼色,他知道这金兆的底细。

霍英这个姑姑,比霍婧还荒淫无度,金兆就是她和某个面首生的儿子而已。霍英根本不会把这样的人放在眼里,霍婧这么夸大其词,沈涧琴倒想看看她想要什么。

夏侯璋:“既然沈爱卿开口了,乐常便说说想要什么赔偿吧!”

霍婧抬起头,环顾四周,最后精准地指向顾西洲:“我要他做我的驸马!”

“呿!”

赵华衣没看懂夏侯璋和沈涧琴唱的什么戏,以为他们真的在考虑给予霍娆赔偿的事,生气地放下盛着果酿的玉觞,开口替顾西洲主持公道:“真是癞蛤蟆骑王八,长得丑玩得花!你说那个什么金兆是公主的孩子,要赔偿,但这赔偿怎么是替你自己要的呢?

还想要我西洲哥哥当你的驸马呢!你配的上吗你?你觉得你自己的身份很尊贵是吗?我告诉你,顾家累世公卿,西洲哥哥的姑祖母是先太后,他就是大楚皇室的后人!你只是个蛮族公主,根本就配不上西洲哥哥!”

霍婧喜欢往自己人头上带高帽是吧?赵华衣比她更夸张就行了。

顾西洲在下面听的胆战心惊,算是刷新了一遍对于公主殿下的认知。

长公主等自己的小女儿喷完了北闫那个所谓的公主,才故作严厉地开口:“衣儿,谁教你的这些粗鄙之言?在宫宴上大放厥词!回去给我禁闭思过!”

欣阳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娘亲。

公主殿下委屈地闭了嘴,看向觅王世子和楚侍御史的方向。

这些“粗鄙之言”当然都是这两个人教的,不光是她,连秦谧跟着去三江口的时候也学会了不少呢!

夏侯阳和楚明宣可不想加入战局,赶紧错开目光,端起酒杯假装自己在品酒。

沈涧琴本以为能从乐常嘴里套出北闫来朝的真正目的,结果人家只惦记顾西洲。

兜兜转转,霍婧还是想要顾西洲。

“长公主殿下莫要苛责小殿下,欣阳殿下年岁尚小,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过,小殿下说的话也有道理……顾家累世公卿,顾少卿又才情高雅,乐常公主想聘少卿做驸马,陛下如何割舍?乐常公主若有心求聘,还需要更有分量的筹马……”

霍婧想开口,沈涧琴根本不给她机会:“公主还是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此事不急于一时,甚至公主回到了闫国也可以慢慢思考,顾少卿就在楚国,不会跑的。”

或许是觉得眼前这笑面狐狸说的有道理,或许是今天的面子丢得够多了,霍婧没再纠缠了。

秦相没想到今天这宴会会闹得这么难看,但有一件事他却是不得不乘着人都在的时候向御鸿帝请旨的。

于是,秦相硬开了口:“陛下,值此佳节,臣有一事相求。”

“丞相但言无妨。”

“今臣次子秦右玉,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又闻太子詹事有孙女段双梨,年已及笄*,品貌端庄,秀外慧中,恳请圣旨赐婚。”

如果没记错的话,丞相家的三个男丁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太子詹事段桑是个低调的官员,秦家和段家联姻影响倒不大。

御鸿帝思考片刻,问段桑:“段爱卿以为如何?”

段桑出列:“丞相爱子秦右玉人品贵重,行孝有嘉,臣躬视之甚悦,与双梨堪称天造地设,恳请陛下赐婚。”

看来这俩老狐狸是私底下已经商量好了的,御鸿帝不做棒打鸳鸯的事,大手一挥:“准奏。尚书仆射秦皎德才兼备,尚未婚配,段氏有女温婉淑仪,可为佳偶。故朕钦定段氏女为仆射正妻,择吉日大婚。”

夏侯阳和楚明宣眼珠子都快瞪掉了,他们还说秦皎这么没来参宴,现在再看,肯定是被他爹绊在家里了!

赐婚这么大的事,两个主人公知道吗?

秦皎不是被绊在家里了,他是被他爹送到三清观去调养身体了。

他还纳闷呢,自己能跑能跳的,哪里需要调理身体。

在三清观待了一天,从山上下来,他就听说了赐婚的消息。

秦皎没想到他爹劝他不成,就跟他玩儿阴的。

但圣旨已下,他岂能抗旨不遵?

回了相府,二郎怒气冲冲地跑到丞相面前质问:“爹,您为何瞒着二郎向陛下请旨赐婚?”

关心完天子龙体安康,从紫垣宫回到相府,正在书房练字的丞相,见秦皎兴师问罪来了,捏着笔蘸了蘸:“瞒不瞒着你,结果都一样,不容忤逆。”

“那段家的小姐,和孩儿一面都没见过,父亲就安排我们成婚?”

“怎么,你也要像你大哥一样,搬出那套欢喜不欢喜的道理,来说教为父吗?”

丞相气得想摔笔,但他看了一样手上的青金石鹤纹笔,还是把它好好放在了白玉笔搁上。

“孩儿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么着急?大哥都还没成家呢!”

“急?早知道你会和那乐师搅合在一起,我两年前就该让你成婚!”

“爹,我已经答应您了,不会再纠缠卿……白公子,你为什么还要提他?”

“你说不纠缠就是不纠缠?我看你和你大哥一样,没有一刻心思不在他身上!”

“父亲只管我和我大哥?那三郎呢?父亲怎么不把卿卿从三郎身边赶走?”

“你知道什么?三郎和你们一样吗?”

“我只知道,父亲您偏心!只许三郎和卿卿在一起!却不许我和大哥跟卿卿交往!”

“啪!”

丞相怒不可恕,扇了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一巴掌。

“偏心?你觉得我偏心三郎?秦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秦皎恨恨地看向丞相:“父亲您打死我,我也不娶那段双梨!大不了,我削发为僧,与刹帝利做和尚去!”

“你这混账东西……啊……呃……”

丞相气得两眼发黑,往后栽倒过去。

“爹!”

秦皎此时也顾不上发脾气了,连忙扶住他爹。

丞相看着眼前娇儿焦急惊恐的神情,心中长叹一声,终是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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