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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三兄弟の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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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卿卿:哪里有狗?

曜曜:汪!

皎皎:汪~

岫岫:……汪。

-----正文-----

第二天一早,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秦三郎率先醒来,发现自己把人家紧紧抱着,吓得赶紧松开了手臂。

精神奕奕的秦校尉,轻手轻脚地梳洗一番,去上早朝了。

没过多久,白司乐也缓缓醒来,梳洗完毕就喝上了炖了一夜的雪莲汤。

临近午时,秦曜才从紫垣宫出来。

刚好赶上白卿云用午膳。

白卿云邀请秦曜共用午膳,秦曜刚好也有事要和他说,便没有推辞。

“今日朝上,陛下传下旨意,将京中乐闾之一的迎仙楼征作阆风乐署的临时府第,以后我们便在那里处理公务。”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老地方,白卿云有些惊讶:“陛下可曾交代,我们平日做些什么?”

秦校尉皱了下眉头,“陛下只说,一切照旧便好。”

秦曜不解其意,白卿云却笑了笑,心下了然。

“一切照旧”的意思就是,还和白卿云以前在迎仙楼的那般,每日弹弹琴、跳跳舞,替李雪竹收集情报。

“阿蒻知道陛下的意思?”

白卿云轻笑颔首:“午后去迎仙楼,阿曜便知道了。”

西戎校尉在京就是个虚职,京城又没有戎夷需要震慑,秦曜每日上完朝就没事做了。

这回御鸿帝给他安了个都乐护卫的职位,让他做护花使者,反而让他手头有了活。

秦曜每日要做的,就是在迎仙楼守着白卿云,看他在台上弹琴、跳舞,陪他去市井采歌谣,保护他远离某些心怀不轨之人的骚扰。

迎仙楼本来被先帝划给了夏侯阳,这下白卿云借用地盘就免不了和夏侯阳打交道。

白卿云和秦曜在迎仙楼露面的第一天,夏侯阳就给秦皎通风报信了。而凌天河也是迎仙楼常客,事后也给秦岫报了信。

只可惜,秦岫和秦皎都不像夏侯阳和凌天河这两个游手好闲的,两个人在虎贲军和中书台忙得连轴转,十八休沐这日才得空光临迎仙楼。

中秋之后,最近的盛会就是重阳宴。

御鸿帝给白卿云下了任务,让他尽快排出重阳游行的表演。

工匠们已经在朱雀航前画出了一片空地,八宝华台拔地便起,九九重阳之日,保证建康的每个子民都能在这里看见阆风司乐的身影。

虽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白卿云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滥竽充数,被人别有目的安上的司乐,也要干实事。

皇帝在中秋宴上才指他做了司乐,就敢把重阳宴的担子放在他肩上。

虽然有太常寺的全力协助,白卿云还是累得憔悴了不少。

秦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把库房里皇帝赏赐的灵丹妙药、天才地宝全炖给白卿云吃了。

白卿云是累的,又不是病的,被秦曜补得大秋天的流鼻血。不仅如此,在秋冬本该沉寂的姑媱也被补得有些躁动。

秦曜又是个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比和尚还守戒,而白卿云也下不去手,只好去东宫找蓼毐拿了一些压制姑媱的药丸。

夏侯璋帐下的客卿,见不得光的那一部分,都留在暂时没有储君的东宫隐藏着,伺机而动。

有了蓼毐的药丸,白卿云的症状便好了许多,同时他厉色阻止了秦曜想要继续投喂他的举动。

表示自己再补下去就要七窍流血而亡了。

秦曜这才作罢,不过还是修书一封到西南,想请他归隐江湖远离朝堂的师父出谷,帮白卿云看看身上的蛊。

白司乐对秦校尉暗地里的举措一无所知,每日重复着练习舞蹈、弹奏箜篌、搜集民乐的生活。

他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找上了门。

谁能想到,八个月后,秦家的三位儿郎又在迎仙楼聚首了。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不过,今日还要特殊些,秦谧也来了——被赵华衣拉来的。

四个包厢分列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

“我可告诉你,我年纪还小,不兴来这种地方!唔唔唔!”

秦谧是被绑上迎仙楼的,当那些衣着清凉的娘子小倌从他们旁边经过的时候,秦四郎一边猛地闭上眼睛,一边默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等一行人在包厢落定,公主殿下才嘱咐小雨和雷鸣给秦谧松绑。

“你今年都满十五了,不用讲究这些……你给我认真看,要是看见你大哥、二哥跟我卿云哥哥纠缠不清的,就去你爹面前告状,听清楚没有?”

“什么亲云亲雨的?我凭什么听你的?”

秦谧爱惜羽毛,被赵华衣绑进粉闾老大不乐意,有点生气。

“嗯?你敢顶嘴?好!过几天雏雅生辰宴你也别跟我去了,自己玩你那堆破铜烂铁去吧!”

“表姐~~~”

秦四郎被公主表姐拿捏到了要害,马上讨好地笑起来。

“滚开,我叫你认真看下面!”

秦谧那张和她爹赵大将军长得有两三分相似的脸笑得和‌‍‎‌‍菊‌‍‎‎‌花‍‎‎‍‌开一样,把赵华衣膈应得够呛。

“哦……”

秦谧见好就收,遵从公主殿下吩咐,看向楼下。

迎仙楼成了半官方性质的办公场所,以往淫靡的作风收敛了些,至少所有表演的优伶都穿着衣服。

虽然有些还是穿得比较清凉,但也比之前上半身一丝不挂好多了。

此刻,白卿云正在台上抚琴,乌媞为他伴舞。

弹得曲子叫“西风”,韵律寂寥,乌媞的舞也跳得哀婉悲戚。

明明是满座的红楼,却无一人言语,都在认真欣赏着二美并举的盛景。

一曲毕了,二位绝色‎‌‍‍美‎‌‍人‌‎‍‎‌一起谢客。

秦谧这样不识风月的,也感叹起来:“那个琴师弹得真好听,那个舞姬跳得真好看,他们俩长得也真好看。”

末了,还问一句:“哪个是卿云呀?”

“呆子,弹琴的是我卿云哥哥,以后要做你三嫂的!”

“啊?我三哥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不止你三哥,你大哥、二哥也喜欢人家……”

“啊?三个都喜欢?那我爹没把他们三个腿打断?”

要是,大哥、二哥和三哥都是都是断袖,那秦家的香火怎么办?他又不是他爹的亲儿子。

“蠢货,不然你以为你二哥为什么被禁足了半年,你大哥又为什么跑到东府城的别院去住,你三哥怎么突然发了上进心去北境夺了新齐六座城池?”

“啊?这么厉害?”

秦谧赶紧收回目光,这‎‌‍‍美‎‌‍人‌‎‍‎‌确实美得不似凡人,多看两眼便像被摄住了心神一般。他在心里默念了两遍从道子那里学来的清心咒,生怕自己被迷了心智。

赵华衣看秦谧如临大敌的模样,十分好笑:“你怕什么,我卿云哥哥又不是妖精,难道会有人看一眼就被迷住了?”

秦谧不知想到了什么,甜蜜地笑着:“我不就是看了雏雅一眼就被迷住了?”

“啪!”

“下贱!”

公主抽出鞭子往小公子手臂上抽了一下,怒骂道。

“哎呦!”

秦谧痛呼一声。

“嘘!”

公主瞥见了什么,把乱叫的表弟按在窗边,自己悄悄探头去看。

秦谧的脸被赵华衣硬按到了窗子边,只能疯狂动着眼珠子,往赵华衣看的那个方向看。

公主凝神静听,手上的力道渐渐放松了。

秦谧从他表姐天生神力的腕子下挣脱,终于能以比较正常的姿势偷窥了。

好呀!他大哥、二哥、三哥还有那个大‎‌‍‍美‎‌‍人‌‎‍‎‌琴师都在他们包厢旁边碰头了。

他们在北,他大哥的房间在南,刚好和他们对着。二哥的房间和三哥的房间对着,一个在西,一个在东。

大‎‌‍‍美‎‌‍人‌‎‍‎‌琴师从东北之间的那条楼梯上来,似乎是为了找他三哥,结果他二哥和三哥也从包厢里出来,四个人就这么在他们包厢旁边汇聚了。

赵华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秦谧也激动得两颊发红。

第一现场观看他三个超厉害的哥哥的八卦诶!

秦三郎看到虎视眈眈的世子大哥和笑里藏刀的侍郎二哥,下意识地护在白卿云身前。

手持麈尾轻摇的秦侍郎率先开口:“三郎真是鱼跃龙门,出去打了几座城池,便什么都有了……哪像某些人,也打下了几座城池,也被变相软禁在京城,但什么都没捞到,还有家都不敢回……”

秦皎一句话刺了两个人。

秦曜不在乎自己被怎么说,更难听的话他不是没听过。

而秦岫,可不会放着弟弟在自己头上撒野:“哪比二郎,最早得手却守不住人。还得谢谢二郎,不是你拱手相让,我和三郎哪里有机会呢?”

白卿云这几天够累的了,秦曜不想和他们在这里纠缠浪费时间:“二位兄长有话直说。”

此言一出,世子和二郎都把炙热的目光放到了‎‌‍‍美‎‌‍人‌‎‍‎‌司乐身上。

白卿云看着满脸写着誓不罢休的两个难缠男人,觉得要做到“好聚好散”恐怕很难了。

“阿曜。”

秦曜看向白卿云。

“你先去楼下等我吧,我和这两位……大人说点事,一会儿就下来。”

秦曜克制自己表露出担忧的神色,遵从白卿云的吩咐,头也不回地提步下楼了。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留下。

听见白卿云叫秦曜“阿曜”,秦皎心里直冒酸水:“我这弟弟倒是被司乐‎‎‍‌‌调‎‍‌‎‌教‍‌得好,像条狗一样,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秦皎又没有利用价值了,白卿云也不会再去宠溺地哄他,照顾他的情绪了。

‎‌‍‍美‎‌‍人‌‎‍‎‌司乐理都不理呷醋的中书侍郎,对秦世子说道:“你们俩一个一个来,你先。”

说罢,就示意秦岫到另一头去。

“世子,借一步说话。”

秦皎看他们往远离自己的地方走,下意识地就想跟上去。

白卿云冷淡地撇了他一眼,命令道:“在原地站好,待会儿才轮到你,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回秦府。”

秦皎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跟上去,站在原地看着白卿云的背影,委屈得不行。

看着被大‎‌‍‍美‎‌‍人‌‎‍‎‌琴师说了一句就在原地罚站的二哥,躲在窗子后头的秦四郎瞠目结舌。

不是,二哥,你的傲气呢?刚刚还在讽刺三哥,怎么现在自己也狗了?

这世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赵华衣一脚把还在震惊中的秦谧踹开,杏目怒睁。

没看见人家往咱们这边过来了吗,想被发现吗?愣在那儿干什么,呆子!

那两人从窗前经过,并没有发现躲在房中偷窥的少男少女。

赵华衣见他们走过了,又一把把秦谧扯起来,继续偷窥。

秦谧脑浆子都要被赵华衣晃匀了,心里想着他以后的表姐夫可太惨了,谁能降得住他表姐啊?

见二人越走越远,赵华衣有些可惜。

偷窥不到了。

公主叹了口气,回头对小表弟颐指气使:“你回去记得给你爹告状。”

秦谧还抱着脑袋没缓过劲儿来,他估计自己今天又是青青紫紫的一身回家。

太可怕了,他以后再也不和赵华衣出来了。

得子蹇表哥那样皮糙肉厚的,才经得住赵华衣踹吧?

秦谧在心里流泪。

而白卿云和秦岫这边。

秦岫就那么看着白卿云,也不说话,目光十分有威慑力。

白卿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靠近了秦岫一步:“世子该不会在等着卿云主动认错吧?”

“为什么跑?”

秦世子一把揽住‎‌‍‍美‎‌‍人‌‎‍‎‌司乐的细腰:“我哪里不如他?为什么要跑?”

白卿云被秦岫蛮不讲理的动作无耻到了,他用手抵住男人的胸膛:“陛下有旨,我等只是奉旨行事。”

秦岫不想听这些假话:“你说过不会背叛我的,白卿云。”

“世子记错了吧?”

秦岫让白卿云不许背叛,白卿云可从来没答应过。

是他自作多情,怪得了谁?

可是秦岫不甘心。

“为什么,偏偏是秦曜?谁都可以的话,我为什么不可以?”

秦岫眼底有一种令人惊愕的偏执,直扎人心。

白卿云甚至从秦岫眼底看到了一点痛苦,也就是这点痛苦,让他出神了。

为什么……会有痛苦呢?

趁着白卿云愣神,秦岫强硬地吻住了他。

“啪!”

司乐推开无耻的秦世子,赏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秦岫纠缠不休,被扇了一巴掌还想把人按在怀里。

“哐!”

两人争执之间,什么东西从秦岫怀里掉了出来。

是一柄匕首。

白卿云看见那柄匕首,恢复了冷色,压低声音威胁:“当初我就是拿着这柄刀杀死了秦三爷,世子也想成为我的刀下亡魂吗?”

说罢,白卿云立刻转身离开了。

秦岫捡起那柄匕首,用拇指按了按锋利的刀刃。

秦羽的死和白卿云有关他猜到了,但始终没查出来白卿云为什么要杀秦羽。

死了一个秦羽对秦家的损害并不大,大逆不道地说,刺杀秦羽还不如刺杀他、秦二或者他爹对秦家的伤害来得大。

秦岫不会乖乖地待在原地,他思考了一会儿,就悄无声息地往白卿云和秦皎说话的地方去了。

白卿云在秦岫这里吃了亏,对待秦皎就谨慎了很多,隔了秦皎好几步远。

“二郎有何话说?”

“卿卿……别不要我,你跟着谁我都不在乎,我们还可以……”

“哼!”

这个更难缠,白卿云冷哼一声:“二郎休要胡言,你不在乎?恐怕丞相在乎得很。二郎可知,我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丞相书房的钥匙。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拿到秦家在长沙私屯兵马的消息。”

“那又如何?”

秦皎眯了眯眼,眼下的小痣跟着颤动:“能被卿卿利用,二郎甘之如饴。”

说着,秦皎就要靠近白卿云。

白卿云立即后退一步:“那二郎更该知道,现在你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值得利用的了。”

“那秦曜呢?他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

“等到二郎什么时候能和丞相平起平坐,再问这句话吧……到那时,二郎便不会轻易地被人关禁闭,也有值得卿云利用的地方了。”

白卿云说完就毫不留恋地下楼了。

徒留捏紧拳头的秦皎在原地。

秦岫从阴影处出来。

秦皎五识没有秦岫和秦曜两个武艺高强的人敏锐,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秦岫刚刚在后面偷听。

“秦岫,你偷听?”

“秦羽是他杀的,用的这把刀。”

秦世子把玩着手里那柄匕首,他来的不早,只听见最后几句话。不过,也够了。

看见秦岫把玩着那柄匕首,秦皎轻轻按住了自己的腰封,里面装着白卿云留给他的芍药香囊:“长沙的屯兵也是他泄露的。”

前朝有位宠妃好芍药。

当世的芍药多为白芍,曾经有奇人异士培育出青色的芍药献于宠妃,得赏万金。此后,楚人皆植芍药,以期种出异花,得天降富贵。

长沙人微生长月培养出一株血色芍药,献于宠妃。宠妃喜爱红芍更甚青芍,天子见宠妃欣喜非常,封微生长月万户侯。同时,勒令长沙太守每月进贡血芍入京。

然而,微生长月碰巧种出来的血芍,哪是那么好复刻的。

长沙太守哪里去找血芍,只有把主意打到微生长月身上。

可惜微生长月也种不出第二株血芍了,长沙太守为了脱罪,便把罪名全安在了微生长月身上。

种不出血芍的微生长月又被贬为了庶民,失望遁走山中。

微生长月逃了,长沙百姓却遭殃了,长沙新添了一种徭役——种芍药。

从从夜种到明,从明种到夜,无一枝白芍化为血芍。

长沙劳累而死百姓的尸体堆花肥都堆不下了。

最后,据说是不忍黎民水深火热的微生长月自刎于江边,鲜血染红了江流,受过血色江水灌溉的白芍全红了。

从此,长沙盛产血芍,血芍也成了长沙的代名词。

给他空的血芍香囊,原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意思吗?

秦岫:“你觉得天子利用白卿云接近秦曜是为了什么?”

秦皎也看不破这步棋,他眉头轻拢,摇着麈尾:“难说……难道是害怕秦曜得了北境的民心?”

“那赵子蹇去得了北境的民心便合适吗?”

“至少人家少将军和陛下是情同手足。”

“哼!大伯以前和先帝也情同手足,赵大将军以前和先帝也情同手足。”

“……话虽如此,一起打天下和一起守天下的还是不一样。”

“守天下……”

秦世子似是叹息一声:“赫连王庭内乱,正是北上的好时候,燕南侯戍守西北,我和三弟都被困在京城,陛下难道指望一个赵子蹇收复整个东北吗?”

“也不是全无可能,当初燕南侯不就是以一己之力退敌三千里吗?”

秦曜摇了摇头,没有应这话。

赵子蹇和他水平差不多,但要和姚戾比起来,那就是望尘莫及了。

西北军的每个将领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能相提并论的。

秦岫不知道的是,他不仅低估了赵子蹇和自己的能力,还错失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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