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岫岫:老婆放心,随便勾引,现在的我,一勾引就上钩!
1,五石散:是古代神仙服食范畴中的一种。寒食散与成仙无关,服之者多称去病强身,实际上为济其色欲。西汉时名医淳于意诊籍(病历记录)中,曾提到医治因服五色散而发疽之事。三国魏时清谈家、驸马何晏是寒食散的提倡者。当时,贵族中人相继服用,一时成为风气。
秦娇娇身体不好,吃这玩意主要是用来壮阳的。身体不好是有原因的,以后会好的,不用担心他们的性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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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失踪了一天,没人来交代该怎么处置狱中那一位,下面的人都拿不准丞相的意思,再加上那大美人是被三公子亲自送到狱中的,一时也没人敢刻意为难他。
于是,等到第三日,秦岫来狱中提人的时候,白卿云好端端地坐在床铺上,看样子是半点苦头也没吃。
世子也想不明白,他爹居然就打算这么轻轻放过白卿云。
明明爹看起来那么生气……这白卿云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岫居高临下地站在牢房外,狱司被少主的气场压迫得手指颤抖,半天找不到正确的钥匙。
秦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咔!”
牢门开了。
“世……世子爷?”
见男人回神走进去,狱司终于松了口气,默默退下了。
“世子。”
白卿云向秦岫行礼。
秦岫挥挥手,示意他起身。
“你倒是好命,待在这里,什么苦都没吃到——可怜我二弟,现在还昏迷着呢。”
男人猛地抬起乐师的下巴,狠狠捏住。
白卿云感觉自己的下巴要被那带着粗茧的手指捏碎了。
“世……子。”
美人带着镣铐的手指无助地扒拉住男人的大手。
秦岫这才发现白卿云也不是全然无恙,那手腕处细腻娇贵的皮肤被坚硬的铁镣磨得鲜血淋漓。
他松开白卿云的下巴,转而抓住人家受伤的手腕轻轻地摩挲。
“不疼吗?”
疼?倒不是很疼,白卿云最会忍疼了。
美人乐师往后挣了挣自己被抓着的手腕:“世子,您逾矩了。”
秦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松开了手。
“跟我走吧,父亲叫我把你送走。”
白卿云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次竟然主动去拉秦世子的手。
“丞相……还说了别的惩罚吗?”
不是说,要把他扣下?秦羽还没死呢,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白卿云心乱如麻,下意识想勾搭秦岫。秦皎暂时没用了,他得给自己发展新的利用对象。
“惩罚就是把你送走啊!怎么,嫌太轻了?放心,等到了庄子,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什么庄子?”
“秦家买在城郊的庄子,专事种植草药。你就到那个庄子上,与那些佃户一起,替我们种草药。”
“……谢丞相不杀之恩。”
白卿云立刻松了手,表情也微微改变了,不再诱惑。
没想到是这么个扣留法,白卿云半点不觉得和佃户们一块种地是什么苦差事。
秦岫总觉得面前的人突然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起来,但他缺根筋,并没有往深处想。
就这样,白卿云在被相府上下撞破奸情的第三天,被送出了丞相府。
而秦二郎醒来,已经是五日以后了。
秦皎的喉咙沙涩无比,身体因为灌了太多药却无法消化而虚浮无力。
“公子?”
瓜子蹲在床脚,第一时间发现榻上的人醒了。
小书童把主子扶起来,又把温水倒了一盏出来,送到主子唇边。
瓜子见秦皎接过水,喝了大半碗,才跑到门口对另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奴说:“麻团儿!赶紧去禀报老爷一声,二少爷醒了!”
秦皎这身子骨,最怕吵闹,此刻醒了,外面候着的一众下人也不敢进来打扰。只有从小照顾秦皎的乳母乔阿嬷进去,跟着瓜子一起照看。
“瓜子,我睡了多久了?”
“公子,五天了!”
“五天?”
秦皎抓住小书童问道:“卿……白公子呢?他还好吗?”
“白公子……白公子……白公子他……”
瓜子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他害怕少爷又情绪激动,伤及身体。
“阿嬷,白公子呢?”
乔阿嬷看从小照料的少爷这般痴狂,于心不忍,斟酌了一下才开口:“白公子只是被送走了,老爷没怎么罚他。”
秦皎却不信她。
他爹气成那样,怎么会就这样轻轻放过?
“阿嬷,你说实话……”
秦皎激动起来。
“相爷……”
门外隐隐传来一阵整齐的问候声。
“吱呀——”
门被打开,赫然是秦丞相。
“爹!你把白公子怎么了?”
秦寅看见自己的娇儿一副病容,本来不准备问责。但听他这般质询,气血上涌,又想给秦皎一脚。
“相爷!相爷!使不得!”
乔阿嬷跪在秦皎塌前,要替秦皎受那一脚。
“二公子还在病中,受不住相爷您一脚啊……”
“他就是被你们给娇惯坏了!既然嫌命长地服用五石散*,还怕我这一脚?”
秦寅收回踹人的动作,挥挥手,示意被吓傻了的嬷嬷和小书童出去。
“你们下去吧。”
乔阿嬷和瓜子一步一回头,最后还是离开了。
五石散他们知道呀,那可是……前朝的禁药。
“父亲!”
秦皎声音冷硬,似乎是在向丞相表现他绝不服软的态度。
“混账,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母亲……”
“母亲怎么了?母亲又不是我害的,母亲最后生的又不是我!”
秦皎冷冷地嗤笑一声:“若不是父亲管不住自己,又怎么会让母亲怀上三弟?”
秦相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按下怒火:“我是说,当年若不是你母亲,哪里还会有你?皎儿,我们全家上下都盼着你好,你怎么这么不爱惜你的身体?那五石散是能随便乱吃的吗?你大哥、你三弟、你小舅舅、你大伯、你娘、我……我们这些年,为了你的病,费了多少心思?为了一个男倡,你……”
“够了,爹!我问您,我们秦家,怎么就我一个病秧子?难道真像民间所传,是因为我们帮着陛下夺了大统,背信弃义,遭了报应,才让秦家……”
“孽障,住口!”
听见请秦皎口出狂言,秦相气得胸膛起伏:“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反省吧,休想踏出玉枫轩半步!”
话毕,丞相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秦家在郊外的庄子。
一名气度不凡,风姿绰约的男子正跟着庄子上的药童们炮制药材。
“公子……”
侍女匆匆赶来。
“秦二公子醒了。”
美人动作未停,细致地将新鲜的乌药用刀切成薄片。
“他怎么样。”
“府里传来的消息……”
蓼毐压低了声音:“说是秦二公子服用了过量五石散,好不容易稳固的身体,被那石散折腾得亏损甚多,不好好养上半年,恐怕是要落下别的病根。”
“五石散?”
白卿云这会儿停住了:“元征以后,明令禁止传播这害人之方,秦皎从哪得了这东西?”
“未必是原本的方子,他们那些士流认识的方士可不少,不说完全复原,弄出差不多的东西也不是难事。”
白卿云思忖片刻:“的确不像是原本的方子,否则秦皎活不到今日。”
“自然,整个相府那么紧张他的身体,谁敢把害人的药原原本本地呈给秦二公子?这次丞相是动了大怒,那天说要禁足秦二公子的话也不是戏言。”
“擦擦擦擦!”
白卿云又切起乌药来:“秦羽呢。”
“还剩半口气。”
白卿云嗤笑一声:“祸害遗千年……”
“公子……你身上的毒还好吗?”
蓼毐话里有话。
“现在是冬日,距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毒性倒没那么反复,怎么了?”
“银奴还在秦府,她身上的毒——”
在相府的时候,蓼毐白卿云已经在想办法替银奴驱毒了,如今他们却被送到了府外。
那一把乌药很快切完,蓼毐接过白卿云的刀,取过一把新的,替他切起来。
白卿云用冷透的湿帕擦了擦手:“银儿身上的毒,你有法子了吗?”
“她比您麻烦多了,您在殿下身边,尚且有奇人异士替您驱毒,这么多年,把那烈毒压制了不少,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可银奴娘子呢,我看她受毒的时间不比公子短到哪儿去,这么多年,毒已经种得很深了。”
“连你也没有办法?”
“不是没有办法,她伤了根基。穷其一生去医治,要医治到公子如今的程度,都很困难。”
而她还能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
“公子难道没发现,银奴娘子的心智有些问题?”
白卿云当然发现了,只是他不愿意去想。
男人疲惫地闭了闭眼:“总会有办法的。”
蓼毐顿了顿,还是没把那句“命数难逆”说出口。
“当务之急,是把银儿带来我们身边,恰好这里是秦家的药庄,药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们好做打算。”
白卿云是想让蓼毐留在秦府,找机会把银儿带出秦府的。
谁知道,秦岫是个谨慎的,只因为他看出了蓼毐有两分功夫在身上,便把人打包丢到了药庄,连皓彩奴都没放过。
小猫儿倒是不怕生,到了新的环境又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总是晚上才着家。
“可是,如何让秦府放人呢?都亭侯半死了,秦三公子良善,或许我们可以叫他从安婉夫人手上要人。”
白卿云皱眉:“既然知道他良善,就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可是,不靠秦曜又靠谁呢?秦皎被禁足了,除了这两位,他们和谁都不熟。
早知道秦岫那么谨慎,他来牢里的时候,自己就不该那么快就放弃勾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