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下一章这个临时副本结局了Or2
古代背景对我这种古代文学涉猎程度不高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挑战
这个副本不是我之前提到的古代背景大副本!
-----正文-----
指节猛然凿进湿软宫腔,裴游京瞳仁骤散。
他的喉间溢出半声哀鸣,贪嘴的花穴却咬得更紧,竟又喷出一股热液,淋淋漓漓浇在何晏君昂然的性器上,分明已丢得神魂俱灭,内里仍如饿极的婴孩般嘬吮不休。
锦衾间的这具瘫软肉体,早已被驯服成离不开精水的淫器。
裴游京胯下那物什已软垂如败絮,前端可怜地渗出像水一样稀薄的液体,再也射不出什么,只余残精混着淫水,自那嫣红熟透的花穴口汩汩涌出,他浑身发烫,像是被热油浸过一般,要融化在何晏君灼灼的眼神之中,烫得他连骨髓都要化作春水,胸膛起伏间,薄汗一颗颗滚落下来,颈间的喉结上下翻涌,好似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夜雨如丝,在深沉的夜色中织就一张银网,悄然笼住庭院,墙角那丛芍药已结成花苞,嫩红裹在青萼里,再过几日便该悄无声息地绽放了。
谈鸣玉与谈忆雪掀帘而入,上前收拾床褥。
何晏君与裴游京相携着去沐浴。
二人又在水中痴缠了一回,浑身上下沾染了水汽,肌肤相贴处泛着薄红,擦洗干净后方才重新坐在榻间,裴游京斜倚枕上,见何晏君凝眸眺望窗外、神色渺远,执起他一缕半湿的长发,在指间绕了绕:“晏君,这般出神,在想什么?”
“没什么。”
何晏君收回目光,那雨丝却似缠进了他眼底:“不过是觉得这雨恼人。”
裴游京低笑,指尖顺势抚过何晏君微蹙的眉:“好个不知农事的当家主君,古语云‘谷雨三朝看牡丹’,这雨原是该下的……若非天降甘霖,哪来的‘绿肥红瘦’?田里那些庄稼汉,此刻怕正念着佛祖保佑呢。”眼角眉梢俱是风流意态。
说罢捏了捏他后颈,“你于深宅后院拘束已久,自然不知晓这些。”
何晏君被裴游京揉得筋骨发软,偏头咬人指尖,他的确不懂这些莳花弄草的事,此时听了倒觉得新奇,“那裴叔叔便多说些,横竖今夜雨急,也睡不安稳……”
夜已深,谈忆雪托着一盏避子汤,掀帘而入。
裴游京面色骤沉、唇瓣微动,终是抵不过心头难以压抑的灼意,哑声问何晏君:“……非饮不可?旁人都能为你留嗣,叔叔就不行吗?”
何晏君眸色一凛,指尖划过药碗边沿:“裴叔叔,你我名不正言不顺,此时说这些未免操之过急。”
见裴游京满脸郁色,他语气稍缓,却仍不容违逆:“朝堂江湖风波恶,何苦再添软肋?我们来日方长……”
得了何晏君的一句承诺,裴游京放下心结。
药汁入喉,苦意直渗心底。
二人抵足而卧,谈及晏临渊与苏玉衡之事时,裴游京忽低笑一声,唇边噙着三分风流笑意,轻点何晏君额间的殷红小痣。
因着何晏君和离一事,侯府的库房被搬空,下人也几乎全部遣散,那苏玉衡虽入了侯府,却无名分,只做了个下人一般的通房,连侍君的位份也未讨来。
晏临渊心中亦是不愤,有意磋磨苏玉衡。
苏玉衡出嫁前,好歹也是锦衣玉食娇养着,又借着侯府的威名逞威风,现下每日竟然要做粗使活计,再不复往日那高高在上的表少爷风光,锦衣玉带换作粗布短褐,晨起洒扫庭院,夜半还要伺候晏临渊笔墨,侯府仅剩的几个家生子见晏临渊态度如此,虽未明言,却也在背后指指点点,令苏玉衡心中更是苦楚难当。
他心中虽恨,却也知自己已无退路。
正逢苏玉衡生辰,他央求了晏临渊许久,拿自己的体己钱出来开设小宴,除却蜀锦杭罗、珍奇异宝,裴游京还特意差人扮作西域行商,呈上一对翡翠送子观音,苏玉衡朝思暮想,抚着观音衣袂轻叹:“若能早日为侯爷开枝散叶,也不必再那窝囊气!”
行商忙接口道:“听说西郊慈云寺求子最灵……”那地界儿做的是暗度陈仓的勾当,自然是灵验。
这局棋,已落了整整三枚活子。
裴游京说到此处,俯首贴近何晏君,只觉何晏君鬓角微潮,一缕龙涎香自衣褶间透出。
他在何晏君额间落下一吻,唇畔噙着几分狎昵:“那红宝石扳指,是从那皇帝老儿的外祖尸身上褪下来的;那对翡翠送子观音,是他太君压箱底的陪嫁之物。如今,我已将它们送给了苏玉衡,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何晏君仰躺在裴游京铁甲似的胸膛上,耳畔是裴游京沉雷般的心跳响动,心中无比安定,芙蓉面上逸散出淡淡的倦怠。
他忽而支起半幅月白色的寝衣,抬眸望进裴游京深不见底的凤眼,眉心的殷红小痣随烛火轻颤,眼中泛着春水:“叔叔为我这般行事,竟不惧天威震怒?掘龙脉,盗皇陵,可是要诛九族的勾当。”
“诛九族?”
“我裴游京扮作男子行走江湖,半生漂泊、刀尖舔血,鬼门关前也不知走了几遭,早不知‘惧’字怎么写!”
裴游京冷笑连连,眉目间笼罩着一层寒霜,粗粝的指腹掠过何晏君鬓边的碎发,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凌厉:“这些金银玉器,不过是民脂民膏,死人用这么好的东西作甚?倒不如让叔叔拿去换了银钱,救济那些饥寒交迫的灾民,你当那些戴乌纱的,真能体恤苍生?上月雪灾三县易子而食,若不是我暗中变卖这些物件,散给灾民们,恐怕关外早已饿殍遍野,尸骨成山了……”
帐顶的百蝶穿花刺绣在烛火中摇晃,何晏君盯着那淡绿的软烟罗出神,忽觉那些金丝银线都化作枷锁,而蝶翼震颤在金线游走,竟似要破纱而出。
何晏君默然良久,终是轻叹一声:“裴叔叔心怀天下,倒是我狭隘了。前日力荐献仪投效东宫,亦因太子殿下爱民如子、节俭宽厚,若太子日后登基,或许黎民百姓能少受些苦楚。”
“太子仁厚?呵,但愿如此罢!”
裴游京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淡淡道:“天下积弊已深,岂是一人之力便可力挽狂澜?庙堂之上,尽是蠹虫;江湖之远,饿殍遍野。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为这天下苍生谋一条生路。”
话毕,屋内一时寂然。
唯闻窗外细雨敲窗,偶有蛙声三两。
眼底冰霜忽而化开三分,裴游京将怀中人揽得更紧,见何晏君青丝散在月白中衣上,恍若宣纸泼墨,心中温软泛滥:“夜已三更,且安置罢。”
何晏君颔首,将身子往温暖怀抱深处偎了偎。
裴游京往窗棂外望了望天色,指尖轻轻拍着何晏君单薄的背脊,淡淡道:“睡罢。”
短短二字,却似铜墙铁壁般牢靠,“天塌下来,自有叔叔替你撑着,去做你想做的事。”
这厢情意绵绵,那厢却有人废寝忘食。
晏献仪离了勋贵之家,断了荫官的便捷之途,又婉却了东宫太子的提携举荐,毅然决然要科举入仕,京中簪缨之族闻之,皆笑其痴,道是“放着青云梯不登,偏要寒窗苦熬”。
他却浑不在意,只将满腹心思尽付寒窗。
案头《四书》《五经》堆叠如山,朱笔批注密密麻麻,竟无一处空白,夜半梦回,犹自呓语《策论》章句。
何晏君偶然见得此景,也不免暗暗咋舌。
晏献仪寄居侯府经年,早尝尽仰人鼻息的滋味,他比谁都清楚,上位者的“贵人恩情”,不过如晨露见日、转瞬即逝。
还不如用弓马文章为自己劈出一条路来!
恰逢春闱尚有三秋之隔,他便把锦绣年华尽数抛在墨海书山里,连君子六艺也不教荒疏。琴棋书画于他而言,自是不在话下,而最为令人称道的,当属晏献仪的骑射功夫,原是他草原血脉里带的能耐,八岁能驭烈马,十岁可射苍鹰。
城南射圃里,常见他一身劲装,箭无虚发。
何晏君时常驾马来看他习射。
起初他只在廊下站着,后来禁不住晏献仪再三央求,也试着挽了张轻弓。
谁能料到,这一试竟试出了一位神射手。
何晏君生得清癯,不似晏献仪那般天生膂力惊人,他使的是一张缠丝轻弓,挽弦时三指如拈花,开弓后箭去似流星,破空之声未绝,百步外柳梢上系的红绸已“哧啦”裂作两段,惊得林间鸟雀扑簌簌地窜上青天。
晏献仪看得痴了,掌中铁胎弓“当啷”滑落草茵,脱口唤道:“爹爹好箭法!”
自此之后,何晏君常来射圃。
他的力道虽不及晏献仪十之一二,准头却似仙人指路一般,莫说百步穿杨之势,便是云中雁字斜飞时,何晏君张弓仰射,也能自雁阵缝隙间穿过,不伤翎毛而断系铃丝绦。
裴游京某日立在梧桐荫下窥得此景,也道:“叔叔行走江湖多年,这双眼也算是阅人无数,这般箭无虚发的本事,也是头一回见识。”
偏生何晏君射箭时格外好看。
月白的箭袖迎风飒飒,玉簪缨络纹丝不动,惹得晏献仪常望着他的侧影出神,暮色里金乌西坠,将何晏君的身影拉得很长,正巧覆在晏献仪难以启齿的心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