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光着身子被拖到池子边趴好，用一块厚布垫着小腹，自己撅起屁股。

领班畜奉命问莺儿话：“六等畜莺儿，伺候主人不用心，纪律散漫，目无家法，爹爹打你四十个水板子，你可服气？”

莺儿挤出卑微笑容，朗声回答：“贱畜犯错，爹爹轻罚四十板，贱畜感恩不尽，心服口服。”

男人和幽夜穿着浴袍，吃着水果，并排坐在前方的石榻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莺儿的表现，她若是有一丝半毫的反抗，必然换来更加悲惨的命运。

领班畜回头看了看男人，在他点头示意下，继续大声宣告：“这四十板只打你分神的忤逆行为，一会儿打完，爹爹还要问你分神的缘由，另行再给处罚，知道了么？“

莺儿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笑道：“贱畜知道了，请爹爹责打。“

“屁股撅高了。“

“是。”莺儿再把屁股撅高了些许，抬头看着男人请示可否，见他轻轻摇了摇头，于是小腹用力，又把屁股抬高几寸，终于看到男人给了她一个赞许的微笑。

莺儿仿佛回到了新婚之初，她犯了错，男人让她跪在床边，比着床沿告诉她，以后挨相公赏的家法，要把屁股撅到和床沿等高，才算有认错的决心，她反反复复地练习，男人都不满意，而是一板子一板子抽在她屁股上叫她：“撅高！再撅高！是不是心有不服？“

“没有的，“她心慌意乱地解释：“妾没有不服，相公费心管教我，我心服口服。”

“那就撅高。”

“是，是，相公，撅得这么高，可以了么？“

“不够，再高！”

“是，是。”她一遍遍地努力，豆大的汗珠不停滴到地上，终于，她的屁股能撅到和床沿一样高了，男人很高兴，撸了撸她的脑袋，表扬她：“乖，做的好。“

接着，板子夹着风，便呼呼呼地朝她屁股招呼了下来。

正想到这里，领班畜喝了一声：“报数谢恩！打！“

屁股上先是被一瓢温泉水泼了过来，温温润润的，很是舒服，接着，厚重的木板子被狠狠抽到臀肉上，湿漉漉的屁股被木板子一打，力度比平时加了一倍，真如揭了一层皮去似的，痛得她差一点就脱口喊出声来。

她扭了扭了腰肢，用意志力把屁股固定好，咬紧了牙关，吞下了呼痛的声音，我要服帖，要顺从，要享受主人赐予的一切伤痛。她双手握拳，撑住上身，一方面可以让屁股抬高，另一方面也能保护住胸膛，不至于五脏受伤。调整了一下呼吸，莺儿按着男人的吩咐大声报数谢恩：

“一，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又一瓢温热的泉水泼在被打过的屁股上，这一次，不再是软和舒服的感觉了，而是激起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是一板结结实实的抽打。

她倒抽了两口冷气，真疼啊，没想到只是加了一瓢水，板子打下来就能这么疼，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平日挨打的感受了。

“二，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啪！

“三，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啪！

“四，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啪！

“嘶……“才不过五板，莺儿就觉得自己的屁股浮肿了起来，疼痛蔓延在整个臀部，一圈一圈绕着打转，每转一圈，痛就加一级，她的两腿都颤抖了起来，开始害怕板子再次落在屁股上。

“……五，谢谢爹爹赏板子管教。“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报数声中带上哭音。

男人轻咳一声，举着板子的三等畜立刻暂停了动作。莺儿微微仰头，乞怜地看着男人，还以为男人看水板子厉害，要给她减去几板。哪怕是去掉那一瓢水，也是大恩大德啊。

岂料男人只是拧着眉头挑剔：“表情不对！挨打时要脸带微笑，报数时声音须愉悦！”

原来是纠正她的规矩，莺儿心头一凌，赶快勾起嘴角，给男人顺服地笑着。

“接着打。”

哗啦……啪！

“六，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啪！

“七，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许是贱皮子慢慢适应了这样击打，接下去的几板，反而没有最初的厉害，莺儿尽力放松臀肉，因为越是绷着皮，疼痛就越是往皮下钻，而水点随着木板的拍击，又会把疼痛扩散到全身每一处皮肤。

哗啦……啪！

“十八，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啪！

“十九，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板子还没有打够一半，莺儿的屁股已经红艳艳的肿出了不止一圈，那些温热的水，也像是被煮沸了一半，泼在屁股上，烫得她有被火烧的感觉，板子再下来，就更如刀割斧砍，她开始感觉不到腿脚还在不在，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她的全身，就连报数时，也再不能保持愉悦的口气。

哗啦……啪！

“二十三，呃……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啪！

“二十四，嘶……谢，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莺儿的屁股肿得可怕，象一个蒸熟的馒头，圆鼓鼓的，冒着热气，皮和肉都开始浮离。她脸上的汗珠断了线一样地直往下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幽夜吓得用手遮住眼睛不敢看，口里嚅嗫着求道：“爹爹，她，她的屁股要爆开了，剩下的，明日，明日再打吧。”

男人狠心地摇了摇头：“不成。别的还可以饶，她在我身边，心却不在我身上，我饶不了。”

这话刚说完，莺儿的报数中断了下来，三等畜拿木板扒拉了她两下，禀告道：“爹爹，这贱狗晕过去。”

男人问：“打了多少？就晕了？”

“回爹爹，打了三十。“

男人犹疑了一下，是不是要省去剩下的十板，毕竟加了水的板子威力非同寻常，莺儿的屁股也伤得厉害，但是一向被莺儿捧在手心里关注的男人，突然被莺儿忽视，不再是莺儿的全世界，这种愤怒和委屈，让他无法忍耐，他狠下心肠，命道：“拿冷水来，泼醒了接着打！“想了想，补了一句：”接下来就只泼冷水吧。”

“是。”

三等畜很快取来冷水，兜头泼在莺儿的脸上，莺儿哼哼两声，挣开了眼睛，意识还模糊，屁股却先习惯性地抬了起来。

“贱……贱畜擅自晕厥，罪该万死，请爹爹……加倍……加倍处罚。”

男人看她可怜，终于软下了语气：“还有十板，你好好受着，态度好，便不加倍罚了。“

“是，是，谢爹爹。“

哗啦！

莺儿的屁股一缩，好冰啊，从温水换成了冷水，莺儿火辣辣的屁股像被冰砸了一下似的，整个身体也打了个寒战，紧接着，啪地一下，还是那个无情的木板，却因为打在冷水上，疼也被冻起来一般减轻了一些。

“三十一，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莺儿精神一振，重新恢复了神智。

哗啦……啪！

“三十二，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啪！

“三十三，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还有七下，还有七下就好了……莺儿在心里暗暗鼓励自己，那些麻木的疼，于是乎不再凶神恶煞，在她的意志面前消退了下去。

哗啦……啪！

“三十七，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啪！

“三十八，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还有两下，还有两下就好……莺儿报数更加大声了，连板子打在浮肿屁股上的声音都盖过了。

哗啦……啪！

“三十九，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哗啦……啪！

“四十，谢爹爹赏板子管教。“

最后一下打完，不等领班畜吆喝，莺儿挣扎着爬起，爬到男人脚下，恭敬地磕了两个头，态度柔顺地道：“贱畜莺儿谢爹爹赏板子管教，贱畜已经知错了，请爹爹验伤，请示爹爹，贱畜的认错态度可还算好，还要不要再打？”

男人看了看莺儿支离破碎的屁股，象一块被摔裂的美玉，仿佛轻轻一触碰，就会四分五裂一般，沉声问道：“你服不服？”

莺儿磕头道：“服的，贱畜伺候爹爹不专注，太不应该了，爹爹打得对，贱畜服。”

“那你还敢不敢了？”

莺儿怯怯地抬起头，虔诚地仰望着男人：“再不敢了，贱畜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全神贯注伺候爹爹。”

男人伸手摸了摸莺儿满是泪水的脸，斥道：“不许哭。打你几下，就敢哭！“

莺儿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流出眼泪的，吓得拿手在脸上一通乱擦：“贱畜该打，贱畜该打。“

“罢了，”男人轻声道：“看你是真的知错了，就这么打几下算了。”

莺儿内心一暖，感激地磕头：“谢爹爹大度，谢爹爹宽宏。”

“跪直了，告诉我，你刚刚走神，在想什么？“

男人的话瞬间又让莺儿全身僵硬，她艰难地直起身体，在男人面前直挺挺跪好，眼神却在闪烁躲避，两只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

“直跪什么姿势？手放哪儿？眼睛看哪儿？“男人马上呵斥了起来。

“回爹爹，直跪双手伸直，手掌贴在大腿上，眼睛看着自己的‌‍‎‎‍奶‍‎‌‎子‍‌‌。”莺儿一边说，一边赶忙摆正了姿势。

啪！男人扇了她一个耳光：“再这样散漫，就给我趴回去，接着打！”

“是，是，爹爹。”莺儿挺胸低头，身体跪得笔直：“贱畜会好好跪了。”

“说，刚刚在想什么！”男人重复了一遍提问，这下莺儿再也不敢拖延，若再不老实回答，男人真的会让她再挨四十板的，屁股上剧烈的疼痛，让她连一点谎话也不敢编，诚实地回道：

“禀告爹爹，贱畜刚才……想……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的事？”

莺儿低着头，看不到此刻男人的表情，但是幽夜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脸刷地黑了下来，神情比方才咬牙切齿要教训莺儿的时候更加可怕，莺儿也感到一股寒气扑面逼来，明明是温泉池畔，周围的空气却瞬间冰凉了起来。

“小时候的事？”男人喃喃重复：“小时候的事……”他声音一厉：“那是公主殿下临幸温泉别宫的时候咯？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认同自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低贱畜生？还在对公主的身份念念不忘？”

“不，不，我没有。”莺儿吓得忘了规矩，猛地抬起头来，惊恐地辩白：“我没有念念不忘，我知道我是畜生，我知道的，我是爹爹的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就是……我就是……想起了母亲而已。”

男人霍然而起，对着莺儿的脸重重抽了下去。

“啪！”

“我什么我？一个畜生在主人面前怎么称呼自己的？还说自己没有？”

莺儿吓得赶快低下头，发着抖回：“贱畜错了，贱畜不该对过去念念不忘，贱畜不该不安心做个畜生，贱畜不该有人的回忆，贱畜错了，贱畜错了。”

男人本待要再抽莺儿耳光，但看到她不忍直视的屁股，和瑟瑟发抖的模样，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嗵地又坐回石榻，呼哧呼哧生闷气，过了好一会儿，斜眼见幽夜正害怕地缩在一边偷看自己，长长地吁了口气，指着幽夜，恨铁不成钢地教训莺儿道：

“你不过是来了一趟幼时来过的温泉，就心思活份起来，想着做人的感觉。你小娘，她昔日的家，被皇帝赐给苏相，她就在自小长大的府邸之中，给苏家当畜生，苏小姐住在她从前的闺房里，用着曾属于她的贵重首饰和华服，看不上眼的衣服就赏给低等丫鬟穿，幽夜有没有怨恨过？有没有反抗过？她没有。她恪守畜生的本分，任劳任怨，任打任骂，服服帖帖，每天顶着鞋子去请苏公子抽脸，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给苏小姐当狗，用感恩的心，尽心尽力地伺候主子，从无半分懈怠。她怎么如此下贱？你怎么这样刁顽？“

一番话，说得幽夜和莺儿都想哭。

幽夜想哭，因为被提起了最惨痛的经历，顶着鞋子和母亲一起去让苏公子抽脸，趴在地上，给苏小姐当狗，她哪会有什么感恩的心，苏家是害死她父亲，害了她一家的帮凶，霸占了她家的产业，践踏她一家的尊严，她忍辱负重，不过是要活下去而已，她自然知道男人说她下贱，是在夸奖她，奴畜就该是下贱的，可是她听了这些，心绞痛得好比刀割一样，一点也不会自豪。

莺儿想哭，是真的被男人的话感动了，是啊，同样是从高位上跌入深渊的奴畜，小娘如此优秀，自己却这样不争气，也难怪男人喜欢幽夜，而不待见她了，她确实没有被男人抬举的资格。自己真是太懦弱了，奴性这样不堪一击。

“爹爹，”莺儿抬起含泪的一张脸，惭愧地请求：“爹爹抽烂贱畜这张狗脸吧，贱畜竟然有脸和爹爹顶嘴，真是恬不知耻。贱畜辜负了爹爹的一番心血，到现在还如此意志不坚定，欠缺当狗的决心，贱畜该被狠狠地抽打。”

男人冷笑了一声：“抽烂你的狗脸？认不清身份的狗，应该杖毙！或是发卖了，抽烂一张脸，能抵得过？”

莺儿吓得心都停了跳动，滞了滞，颤抖着哀求：“爹爹，我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爹爹，饶了贱畜这条狗命吧，再给贱畜一个改过的机会，贱畜会改好的，贱畜再也不敢有杂念了，一定全心全意地伺候好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