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一夜未眠,不停地想着见了哥哥,要怎么说话才能既不犯男人的规矩,还能传情达意。听到窗外八等畜挑水洒扫的声音,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睡在她床下的莺儿也即时惊醒,知道幽夜此刻心急,要是劝她再睡一会儿,怕是要挨她的耳光,于是连忙到外屋将欢欢、来福叫醒,细心地伺候幽夜穿衣,漱口,洗脸,然后搀扶着她到洗狗房做早上的灌洗。
男人裁减嬷嬷后,洗狗房只早晚两次灌洗时间,各有一位嬷嬷轮值,今天刚巧就是和幽夜亲近的陈嬷嬷,看着幽夜一副没睡好的憔悴模样,几步上前从莺儿手中将这娇小的身子扶了过去,一边殷勤地跟她套近乎:“小娘,你如今真是交了好运,家主有令,今日起,小娘不必在洗狗池里灌洗了,可以到恩养池灌洗……”说着怕幽夜年纪小不懂,瞟了一眼身后的三个六等畜,压低了嗓子,附到幽夜耳边小声解释:“那洗狗池里的水是加了避子药的,但恩养池的水不但没有避子药,还有调理身子的草药,恭喜小娘,那是家主想让小娘生个小畜生的意思了。”
“啊?”幽夜听了这话,却是一惊,并未露出幸福的笑容,反而满脸惶恐:“我……我生小畜生?”
陈嬷嬷以为她有什么误解,忙又说道:“母狗生的,都叫小畜生,但是家主这么爱小娘,你生的小畜生自然会不一样,现在家里没有主母,你先生下孩子,那和小主人有何不同?就是将来家主娶了主母,生下小主人,你的小畜生那也是小主人收的第一条狗,无论公母,那都是分外荣耀的呀。到时候啊,老身给你的小畜生做调教。保管教得他听话乖巧,奴性十足,让主人们疼爱喜欢。“
幽夜听她舌粲莲花般地说着自己的未来,身上却是一片冰凉,男人疼爱的终极,是让她生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还是畜生,要给男人正妻所生的孩子当狗做畜生,这样一想,这一夜的期盼又实在没有意义,见了哥哥,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得了男人格外的恩典,可以生一个未来小主人……的玩物了?
莺儿她们先伺候着幽夜在恩养池里做了彻底的灌洗,而后三人又回到洗狗池里,将自己也里里外外洗干净,这时才有母狗们陆续来到洗狗房灌洗,见了她们,都唯恐空避之不及。
时间原来还这么早,离开晨省都还有一个多时辰。
幽夜只好回到自己房里,让莺儿陪着她打络子打发时间,她一直对莺儿凶恶,今日格外安静平和,倒叫莺儿心中忐忑不安,看她趣味盎然,便手把手教着她以前宫里打扇坠儿的样式,幽夜心灵手巧,不一会儿就学会了,莺儿才知道这孩子原来不是笨的,只是对不喜欢的事不上心而已,但这样说来,她背不出家规,难道是对男人不上心?可是看着她仔细地给男人做扇坠的态度,又似乎一心一意都在男人身上……
好容易涯到了晨省,这还是幽夜第一次以一等畜身份主持晨省,整个过程她都神不守舍,浑浑噩噩,要不是莺儿在旁帮衬,就要出乖露丑了。待散了晨省,男人前脚一离开,幽夜立刻又精神过来,遣退了欢欢、来福,只拉着莺儿一人便往男人屋子赶去,在门外跪下报告后,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当值的四等畜出来,懒洋洋地传达主人的命令:
“小娘先请在这儿跪着,爹爹没空,空了会叫你的。”
幽夜火热的心被泼了一盆凉水,莫可奈何地用等候跪的姿势,趴在男人屋外等着,心中焦虑难耐,好在身边还有莺儿可以陪她。
但男人似乎是故意要冷着她,磨一磨她的性子,时间一分一刻溜走,她和莺儿跪在走廊里好半天,男人愣是没有传她进去。
“怎么办?“眼看日头就要到中午了,两个人跪得膝盖生疼,幽夜哭丧着脸,茫然无措地转头对着莺儿:“爹爹会不会变卦,不让我出去了?我今日见不到哥哥了。”
莺儿能怎么办呢,唯有好声好气地安慰她:“不会的,爹爹一言九鼎,一定会让小娘去见小花的,您要有规矩,我们不要说话了,乖乖跪好,爹爹见我们乖,就会快点让我们进去磕头请示的。”
幽夜点了点头,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直挺挺地跪着,态度要多恭谨便有多恭谨。
果然不一会儿,男人让三等畜出来传话,让她和莺儿一起进去磕头。
幽夜小心地猫着腰爬到屋子里,偷偷抬头瞄一眼,本以为男人在干什么正经事,原来只是坐在桌子边看闲书而已,身边还有好几个值日畜围着他,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喂点心的喂点心。
她有点小埋怨,明知自己跪在外头等得心焦,情愿一个人看书,也不让自己爬进来,男人到底疼她有多少?
“给爹爹磕头,给爹爹磕头,给爹爹磕头……”埋怨归埋怨,礼仪却不敢有丝毫的缺失,幽夜一个接一个磕头,磕得恭敬端正,咚咚有声。
等她磕完了八个头,男人才缓缓从书本上抬起脸,淡淡看了她一眼,懒懒问:“请见爹,磕几个头啊?”
幽夜跪直身子正色回道:“禀告爹爹,母狗请见,和爹爹召见,爬到爹爹脚下,都是磕头八个。”
“说的对吗?”男人问幽夜身后的莺儿。
莺儿笑着禀告:“回爹爹问话,小娘说的是对的,该给爹爹磕八个头。”
“嗯,规矩好多了。”男人将书放下,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冷声问:“为何事请见?”
幽夜真怕男人戏弄她,说话不算,紧张到咽了口水:“回禀爹爹,爹爹恩典,许贱妾到外书房中会见哥哥小花,特来向爹爹请示,贱妾可以……去了么?”
说着,又抬头去偷看男人脸色,刚好和男人俯视的目光撞上,吓得她抖了抖,连忙低下了头,两手贴在裤子边,禁不止微微战栗。
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很好地取悦了男人,也就不打算为难她了,男人笑了笑,招招手,领班畜就爬了过去。
“去,让嬷嬷告诉外头管家清道,二门到外书房的一路,不许有任何人接近,叫小花现在就到外书房跪着,等候小娘,外头再派一个嬷嬷看着他的规矩。”
“是。”领班畜爬出去传话时,幽夜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男人没骗她,美梦就要成真了,自己真的又可以见到哥哥了呢。
但是男人接下来的话,又让她蠢蠢欲动的心冷静了下来:
“把贞操锁带上,先去打狗房,对着我的画像磕一百个头感恩,然后跪一会儿默想我对你的种种恩典,和教导你的所有规矩,等陈嬷嬷去叫你时再出二门。”
怎么那么麻烦啊?幽夜心里叫苦,但是很怕一个不顺男人的意,会见就会被取消,脸上保持着谦卑的笑容,顺从地磕了一个头,应了声:“是。”
值日畜端着一个托盘膝行着过来,幽夜见托盘上放了两幅她没见过的物件,猜想便是男人说的“贞操锁”,赶忙自己把裤子脱了,配合地打开两腿,举起双手,让值日畜给她带锁。
值日畜愣了愣,没有动手,莺儿忙在旁提点:
“小娘,这是连着脖子和奶子的锁,您上边的衣服也要脱掉。”
“哦。”幽夜愕然地看着莺儿,一边慢慢去脱上衣,莺儿笑了笑,麻利地脱了自己的衣裤,露出身体,先拿起一副锁,往自己身上扣去:
“贱畜做给您看,您学着贱畜的样子自己锁,自己锁不会疼,若让她们上锁,只怕不知道轻重,难免伤了小娘。”
幽夜听莺儿这么一说,立刻意识到这可不是平日伺候男人时带的情趣玩意儿,这是为了束缚母狗用的,便是没有惩罚的意思,目的也是为了让母狗畏惧臣服,故而带上必不会好受。
贞操锁的一端是一个粗大的玉势,形状尺寸都是照着男人的阳物做的,连一条条青筋都仿制得栩栩如生,却没有男人阳物的温暖,只是硬邦邦冷冰冰的一块玉,莺儿没有做过扩张,就生生把那个玉势连根塞进了自己的花穴,疼得出了一头的汗,幽夜见状,赶快把手指伸进自己的穴里快速地抽插,好让待会儿自己带时没有那么痛苦。
玉势连着两条银链,分别从身体前后拉起,往上提到脖子处,有一个皮环,套入头颈收紧,再往下拽到乳房,银链的顶端便是两个大乳夹,莺儿咬咬牙,咔咔两下,将乳夹夹在自己的乳头上。
这银链子做得龊苛得很,玉势、项圈和乳夹环环相扣,一气呵成,全部戴上后,竟连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银链卡在臀缝里,稍稍一动,玉势就往花穴深处猛顶,同时脖子被卡得呼吸也不顺畅了,奶子也拉扯得生疼。
怨不得莺儿说这贞操锁只能自己带,旁人帮着会容易伤着。
幽夜忍着疼,压着一波又一波要哭的冲动,愣是将玉势塞进了花穴深处,她先把链子在臀缝里塞了塞才往上拉,便顺服了很多,她的脖子细小,项圈也很顺利就锁上了,但最后要把侃侃正好长度的链子拽下来夹住乳头,着实让她做了一番心理上的挣扎,最后狠一狠心,用力一扯,脖子一紧,花穴也似被猛地捅了一下,乳夹终于扣上了乳头。
幽夜晕了晕,真的很疼,太疼了,哪儿都疼……
“小娘真聪明,一看就会了。”莺儿故作轻松的表情和安抚性的夸奖,多少为幽夜的痛苦带来一丝缓解。
幽夜面色惨白地给男人磕了个头:“贱妾……谢爹爹赏贞操锁,让我出二门时能警醒自己好好地遵守家规。”
莺儿也磕头道:“谢爹爹抬举,赏贱畜和小娘一样的贞操锁带。”
“嗯,去磕头吧。”男人挥了挥手,幽夜和莺儿卑微地爬出了男人的屋子,手足一动,牵动着贞操锁扣住的各处一阵阵的胀痛刺痛,两人在门外相互扶着站起,也不能快走,只好手拉手慢慢挪到打狗房,复又在门外跪下,因为不是被罚,不必请求进入,便径自爬了进去,倒把里头轮值的二等畜若月,和三个正在罚跪等候讨打的低等母狗吓了一大跳。
“小……小娘这是……犯了什么事?“见幽夜并没有爬到自己跟前报告罪名,老实的若月结结巴巴问。
莺儿忙接口道:“小娘没犯错,爹爹准许小娘去外书房见她哥哥,小娘是来磕感恩头的,姐姐只管忙您的,不必管我们了。“
“哦,哦。“若月答应着,但因为幽夜到来,一改方才的懒怠,由不得严谨起来:”你,跪好一点,头再低下来一点,两腿岔开!怎么回事,叫小娘看到了你这等跪姿,爹爹打完,小娘还要再打!跪好一点!“
幽夜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两个母狗跪得好不好,反省认不认真,她忍痛爬到男人画像前,恭恭敬敬磕起头来,和上一次罚跪时偷工减料不同,这回每一个头都磕得不折不扣,动作标准。
“谢谢爹爹,谢谢爹爹,谢谢爹爹……
“一、二、三……”她每磕一个头,莺儿就在一旁为她数数,因为磕的是感恩头,莺儿不能陪着磕,否则就是冒认主人的恩典,反而是有错的。
“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小娘,你要是累了,歇一歇也是可以的,这是感恩头,不是请罪的头,只要磕完一百个就可以了。”
“哦。”幽夜磕不到一半,已经头晕眼花,身上又被贞操锁撕扯得厉害,听了莺儿这么说,便把身子靠在莺儿肩头轻轻地喘着气休息,她眼角无意识扫到后面罚跪的母狗,居然发现她们每一个都用极其羡慕的眼光在偷看她。
“跪好跪好,眼睛往哪儿瞟?看着自己的鼻子!”若月发现了,慌不迭来纠正那三个母狗的跪姿。
“她们为何羡慕我?”幽夜不解地问莺儿:“磕感恩头不是常例么?”
莺儿笑道:“一般的母狗,一年之中,只有生日那一天,向爹爹讨完生日板子后,才有机会到打狗房,磕感恩头。除此,唯有特别幸运的母狗,让爹爹赐了特别的恩典,才能磕感恩头呢,比如玉琅升级,她也来磕头的,不过象小娘一样,蒙恩和哥哥见面,那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那几条狗的家人都没了,故而羡慕小娘,还请小娘饶恕她们无礼。”
原来给男人磕头一百,还不是所有的狗都有这样福分的,幽夜一下子就不觉得累了,推开莺儿,自觉地跪端正,继续磕起头来:“谢谢爹爹,谢谢爹爹,谢谢爹爹……”这一次精神充沛,头磕得响,谢恩也大声。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莺儿报道:“小娘,小娘,一百个头磕满了。”
“能出去了?”幽夜汗涔涔地问。
“不能,还要跪思主恩。”莺儿尴尬地笑笑:“小娘,我们好好地回想爹爹平日对我们的恩典和教导吧,也许嬷嬷马上就来叫我们了。”
幽夜深深叹了口气,一手搭在莺儿身上,勉强直跪而起。
这一跪又跪了大概一个时辰,早过了中午,幽夜和莺儿没有吃过午饭,饥肠辘辘,心急如焚,终于望穿双眼地把陈嬷嬷盼了来。
“快快快,哥哥该等急了。”幽夜顾不得青肿刺痛的膝盖,撑着莺儿站起,一叠声催着陈嬷嬷和莺儿快走。
莺儿提醒道:“小娘不可如此,就算清了道,您也要有小娘的体统,否则爹爹知道不高兴的。何况您加了贞操锁,走得太快,疼不说,要是乳夹或项圈走散了,回来爹爹会打的。”
幽夜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加的枷锁,真是苦不堪言,只好压下火急火燎的心,按着男人对母畜行走的规定,低头弯腰,一寸一寸小步往前挪动。
小花一个多时辰前就在外书房跪候了,身边还站着调教公狗的嬷嬷,所以他一动都不敢动,泥塑木雕般跪了许久,整个身子都已经僵硬得失去了知觉一般,只能感到酸胀疼痛,终于听到门外陈嬷嬷的声音报道:“幽夜小娘来了。”
小花忙俯下身子,把脑袋埋在地上。
幽夜进了书房,一眼看到哥哥伏跪在那里,鼻子一酸,已经想要哭了。
“三等畜领班小花,给小娘磕头请安,祝爹长命百岁。”小花咚咚咚,给幽夜磕了三个头。
“哥哥……呜呜,哥哥……”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幽夜的眼泪刷刷刷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