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哭得稀里哗啦，男人让身边三等畜拿来一块软布，正要伸手给莺儿擦去眼泪，一眼见到凉亭外幽夜已经走了过来，她并未擅自进入，而是在凉亭口止住脚步，规矩地跪下身子，趴在那里期盼地看着男人，像一只等待主人发令的乖乖小狗，十分驯服可爱。

男人笑着勾了勾手指，幽夜轻捷地爬了进来，爬到男人面前磕了个头，笑嘻嘻问：“爹爹，贱妾可考得好么？能得多少分？”

男人随手就把莺儿从手里丢了出去，莺儿猛地掉在地上，屁股着地，伤痕累累的臀上，又撞出两个乌青，她知道男人的温存就是这么短暂，自己决不能恃宠撒娇，蹬鼻子上脸，立刻把眼泪都憋了回去，露出卑贱的笑容，俯首帖耳跪好。

男人招了招手，幽夜凑上去，男人又把幽夜抱了起来：“小狗做得很好，很有些小娘的气派，想是日后母狗都会怕你了，爹爹给你满分。”

幽夜高兴地扑进男人怀里：“爹爹真好，我就知道爹爹会给我满分的，我也给我自己满分，那我是不是也能升级了？”

男人听了，脸上一滞，将幽夜从膝头丢了下来。

“啊哟，疼，爹爹。”幽夜摸着屁股，往上白了一眼，但看到男人严肃的表情，吓得一凌，立刻收敛起娇态，也学莺儿的模样朝着男人俯首跪好。

“你再升一级？你已经是母狗里最大了，再升一级，想做人不成？”

奴畜不安分是男人的大忌，便是再宠爱的母狗，也不能僭越身份，幽夜吓得抖了抖，忙正色回道：“贱妾一时失了口，还请爹爹扇嘴巴教训。”

男人看她怕得脸色发白，认错又快，便不忍心深责了，摸了摸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教导道：“爹爹疼你，你也不能忘记自己是什么东西。畜生就是畜生，要知道自轻自贱，不得有骨气，母狗越卑贱，爹爹才越喜欢，懂了？”

幽夜磕头道：“贱妾懂了，贱妾会牢牢记住爹爹教诲的。”

“嗯。”男人点了点头，又训道：“方才嬷嬷说，你背诵家规不用功，且不能为母狗们以身作则，故而平日表现，嬷嬷只能给两分，如今加上爹爹给你的五分，你自己恬不知耻给自己的五分，也不过是十二分。连赏赐都不配有，还想升级，自己没点自知之明么？”

幽夜嘟了嘟嘴：“贱妾知道了，贱妾会用功背家规，会好好表现的了。”

“还有！”男人斜眼看了看莺儿赤裸的身体上一条条青紫的鞭痕，和扇肿的一张脸，有种心爱的玩具被宠爱的小狗玩坏的气恼和无奈：“你对下严厉是对的，但不能一味严厉，打一顿鞭子，要给一块糖吃，这才是御下之道，明白了？”

幽夜不情愿地道：“知道了，谢谢爹爹教我。”

“行了，“男人朝外吩咐：”让母狗都散了吧，我出去看看公狗们都考得怎么样了。“

随侍在凉亭外的管教嬷嬷们领命，去指挥母狗爬离花园，该当值的，各自回到岗位上工作，不当值的，自回住所休息。

男人也挥了挥手，让幽夜退下：“你带莺儿回去，给她好好洗洗，晚上还要来伺候我用膳呢，一股尿味儿可不行。”

幽夜道了声：“是。”侧脸瞪了莺儿一眼，莺儿吓得抖了抖，男人见状，不放心地叮嘱：“回去别再打她了，她今天很驯服，爬得也不错。若不是她配合，你怕是得不到我的五分，刚刚教你的御下之道，可别忘了。”

幽夜柔声道：“知道了，爹爹，不打她就是了。”

莺儿连忙顺势磕头道：“谢爹爹、小娘不打。”换来幽夜的一个白眼。

莺儿被幽夜牵着回去，幽夜一路脸色阴沉，到了住所，便一叠声叫来福、欢欢到洗狗房传滚烫的热水来，莺儿虽不知她要对自己做何虐待，也是绷紧了皮，大气不敢出地跪在幽夜脚边，殷勤地陪着笑给幽夜捶腿：

“小娘训狗辛苦了，贱畜好好给小娘捶捶。“

“你倒是孝顺。”幽夜冷笑着揉了揉莺儿被她打肿的脸。

莺儿疼得嘶嘶了两声，就被幽夜一巴掌抽了下来：“矫情什么？你在爹爹那里伺候，哪日短了打？今儿才让我扇了几个耳光？就买惨起来？”

莺儿忙堆着笑道：“是，贱畜的狗脸，就是让爹爹、小娘抽着教训，抽着玩的，终日疼着是应该的，不该矫情，小娘揉贱畜的狗脸，是疼贱畜，贱畜应该露出感激、欢喜的表情才对。”

“哼。”幽夜又抽了她一个耳光：“你莫要到爹爹面前告状说我苛待你就好了，我答应了爹爹今日不打了，自然不会再打，这两个耳光是给你松松皮子。“

莺儿连声应道：“是，是，贱畜省得，不敢在爹爹面前胡言乱语。“

这时来福和欢欢已经指挥着两个八等畜，抬着一大桶咕嘟咕嘟冒着白气的滚水进来，一边禀告：“小娘，二等畜玉琅姐姐在门外求见，要给小娘谢恩呢。“

“她这时候来谢什么恩？“

欢欢回道：“小娘有所不知，母狗升级，或是让爹爹开了苞，都要到小娘这里谢恩，听训话的。“

幽夜展颜一笑：“原来如此，我正要好好训她，来得正好。让她滚进来。“

“是。“欢欢领命出去，很快就把玉琅带了进来。玉琅已经换了月色葛衣，带了银钗，发髻也换过了，一副高级母狗的装扮，娇娇滴滴爬进屋里，显得楚楚动人。

“贱婢给小娘请安。贱婢蒙爹爹大恩，升为二等畜，特来向小娘磕头谢恩，并请小娘的训示。“几句话说得卑微柔顺至极。

幽夜笑了笑，伸出一只三寸金莲的小脚：“你自己当了快两年的小娘，我不过才当了几日，我是没有什么可以教训你的，但规矩不能不给你做，你先给本小娘舔‍‌‌‎‎舔‍‎脚‎‌‎指头，看你是否真心顺服。“

玉琅略愣了愣，但马上就膝行着靠近，虔诚地捧起幽夜的小脚，低头用牙齿轻轻拽下布袜，伸出舌头，在幽夜的脚上舔舐起来。

“怎么样，小娘的脚气好闻么？与爹爹比如何？“幽夜故意问。

玉琅笑着抬起头，恭维道：“小娘玉足纤纤，与爹爹的大脚又是另外一番滋味，爹爹的脚，味道豪迈粗狂，英雄气十足。小娘的脚甘甜清香，回味无穷。“

幽夜噗嗤笑出了声，仰头感叹：“我原以为做了畜生，这辈子都是暗无天日地活着，殊不料还有这样爽快恣意的时候，爹爹实乃我的天神。“

一屋子的奴畜都捧着她附和：“小娘天资优秀，配得起爹爹的宠爱。“

幽夜志满意得，等玉琅将她两足都舔了一遍，又小心地为她穿好鞋袜，这才指着那一大桶热水说：“玉琅，看你这贱货对我卑躬屈膝很是识相，我就疼疼你，本来这水是抬来给莺儿洗狗逼的，便宜你了，你快趴下，撅起屁股，我让她们连你的狗逼一起洗了，晚上好干干净净地去伺候爹爹。“

玉琅回头看了看那盆依然冒着热气的水，由不得变了脸色，即使从灶上舀过来已经过了些时候，但是这么一大桶水，不是这么快就能温下来的。

用这个热度的水浇进花穴里，还不连内壁都烫烂了？只怕身子就此毁了，再也不能伺候男人了。

莺儿早已猜到七八成，但听幽夜漫不经心说出来，也还是吓了一大跳。

“小娘，这，这，贱婢感谢小娘的关怀，但是……待水再冷下来些，贱婢和莺儿再洗吧。“玉琅忍不住开口求饶。

幽夜把脸一冷。抬脚就把玉琅从身前踹了出去：“不识抬举的贱货。是爹爹让我给莺儿洗干净了送去服侍的，你既然要去服侍，也是一样要洗，你敢不从爹爹的命令？“

玉琅忍着痛爬了回来，磕头道：“贱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从爹爹的命令，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幽夜瞪大了眼睛，玉琅咬了咬牙，她宁可犯上而被幽夜责打，也不能冒险让自己的花穴被烫烂：

“只是贱婢晚上要去给爹爹踩着用膳的，爹爹最是爱惜母狗，若见到贱婢的狗逼给烫坏了，怕是要不高兴的。“

“放肆，“幽夜喝道：”你敢用爹爹来压我，吓唬我？爹爹踩着你用膳，还会看你的狗逼不成？我偏偏要烫一烫你的狗逼，给你去去污秽。来人……“

说着就要让人将两人拉开了大腿，往里灌热水。

莺儿慌忙爬到玉琅身边跪着，磕了两个头，制止道：“小娘不可。且容贱畜说几句，说完了小娘若觉得不中听，贱畜情愿给小娘打个半死。“

幽夜冷笑：“爹爹才要我今日不打你，你这是来消遣我么？“

莺儿摇头：“贱畜怎么敢？小娘今日不打，明日也能打，后日也能打，贱畜在小娘屋里当狗伺候，小娘什么时候都能将贱畜打个半死，就是回了爹爹，打死贱畜，贱畜又敢出半句声么？只是小娘现在要用这么烫的水给玉琅姐姐和我洗狗逼，贱畜实在不能屈从听凭摆布，这不是为了贱畜的贱命，是为了爹爹，也是为了小娘。伏乞小娘明鉴。“

“笑话。“幽夜不屑地看着莺儿：“你莫要拖延时间，等水变温，我随时能叫她们换水过来。你不过是怕狗逼烂了，再没有资格给爹爹玩弄罢了，又如何是为了爹爹？为了我？难道爹爹这许多母狗，没了你们这两条贱狗，还缺了服侍玩弄的狗？”

莺儿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强颜欢笑：“启禀小娘，所谓给爹爹当脚蹬，若是公狗，就是趴跪着，让爹爹搁脚，爹爹在书房看书，或是外出和人打牌，都是让公狗搁脚，爹爹打牌时，当脚凳的公狗要全心全意为爹爹赢牌祷告，爹爹要是输了牌，当脚凳的公狗一定要挨板子的。这是公狗的责任。但是母狗不同，母狗当脚蹬，是仰面躺着，抬起两腿分开，露出狗逼，爹爹或是踩着母狗的‎‌‌‎奶‍‎‌子‌‌，或是踩着母狗的狗脸，又或是踩着母狗的狗逼，爹爹的脚有时伸进狗逼里玩耍，有时伸进狗嘴里戏弄，全看爹爹心情。试想若是贱畜和玉琅姐姐的狗逼被小娘烫烂了，爹爹脚伸进狗逼里，不是戳破了烫出的水泡，沾了一脚的脓水，就是戳破了烫伤的伤口，沾了一脚血，爹爹固然扫兴，玉琅姐姐和我，也一定会被重责，但是小娘就能独善其身么？”

这一长串的话一口气从莺儿嘴里说出，虽然她态度卑微，但义正词严，句句在理，幽夜既不能驳斥，也不由得跟着她的思路，为自己的行为担忧起来，只是面子上不能认怂，作色道：“呸，你在吓唬谁？我是爹爹心尖儿上的狗，爹爹打死你们，也不会罚我。”

玉琅这时也受了莺儿感染，装着胆子仰头浅笑道：“小娘，爹爹的宠爱如风一般来去无踪，贱婢也曾是爹爹心尖上的母狗，但还不是一个不小心，就贬做了四等畜？今日爹爹一高兴，又升了我做二等畜。莫说贱婢，就是莺儿，小娘来了这些日子，应该听说过，她曾是爹爹的正妻……”

“玉琅姐姐。”莺儿神色慌张，大声喊道：“姐姐不能乱说，爹爹不许提起的。”

幽夜这时候已经是气势全无，这两条贱狗说的不无道理，男人宠爱哪条狗，不过是因为玩着高兴，若忤了他的意，他会在乎谁？自己不能无端冒这样的风险，逞一时之快，丢了男人的心，便只有无尽的黑暗。

玉琅皮笑肉不笑地找补道：“贱婢的意思，不是说爹爹无情，爹爹自然永远是对的，错的是贱婢。都是贱婢和莺儿不识时务，侍奉不谨慎，才会被爹爹罢黜，雷霆雨露，都是爹爹的恩典。”

莺儿顺着她的话，劝慰幽夜：“小娘，玉琅姐姐说的对，雷霆雨露，都是爹爹的恩典，无论爹爹如何对待我们，我们母狗都该怀着敬畏的心，全心全意服侍好爹爹，小娘、姐姐和贱畜，都是为了爹爹的欢愉而存在的，爹爹高兴，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只要爹爹高兴，贱畜愿意日日被小娘责打。只求小娘换一个修理我们的法子，今日先不要烫烂我们的狗逼，让我们尽力伺候好爹爹的晚膳。”

幽夜心里早已退下阵来，但总要给自己找个台阶，正为难之际，就见门外有个嬷嬷招手让欢欢出去，耳语了几句，欢欢听了，高兴地咧着嘴，也忘了规矩，径直走回到幽夜身前，才记起要跪着回话，扑通跪下，神采飞扬地报告：“小娘大喜，陈嬷嬷说，舅舅在外头得了公狗月评的榜首，升了三等畜了。”

幽夜愕然：“谁是你舅舅？你舅舅也在家里当狗么？”

欢欢笑道：“贱畜早就没有六亲了，贱畜说的舅舅是小娘的哥哥，公狗小花，他得了月评满分，爹爹恩典，把他从五等畜升为三等畜了，爹爹还说要让小娘出去和他见面呢。”

幽夜这下也高兴坏了，慈母心大发，爽快地吩咐：“罢了罢了，等水再凉一些，你们两条贱狗再洗吧，洗干净些，好让爹爹踩着舒服。”

玉琅和莺儿都是大大舒了口气，连连磕头：“谢小娘恩典。”

直起身子后，彼此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微笑，相处两年以来，两人第一次感到心心相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