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连着好几日被告知不必排班伺候，让她在五等畜的共用房中，反复背诵奴畜规。林家的奴畜规改自奴畜律颁布前，家里本来就有的家规，而原来的那部家规，就是莺儿做畜生前一字一字写出来的，或者说被男人一板子一板子打出来的，她早就烂熟于胸。

但上头布置下来，她也不敢多问，每天除了灌洗如厕、晨昏定省，吃饭睡觉以外，就是全天捧着奴畜规大声的诵读。

“与爹爹说话，态度一定要恭敬，用词必须要谦卑，声音要柔和悦耳，否则要打耳光。不说假话，不说不实之话，不说爹爹不喜欢听的话……”

念着念着，就会想起两年半前的事。

婚后的三个月，她和男人还在蜜里调油的恩爱之中，那日，她给男人精心炖了一盅燕窝，小心地亲手捧着，要送给男人去吃，刚刚进了寝室，就看到男人抱着她从宫里带出来的侍女，上下其手地在亲嘴。

她惊得险些把燕窝盅砸在了地上。

“贱婢，你在干什么？竟敢勾引主子。“她怒不可遏地训斥侍女，气得要上去打人。

“贱人！“啪地一下，她脸上先挨了男人的一个耳光：”我问你在干什么？敢坏爷的兴致！“

她委屈地捂着被打的一边脸，看看缩在男人身后的侍女，又看看一脸怒火的男人，权衡了一下，服软在男人脚边跪下了：“相公息怒。是妾错了。”

“滚到廊子下跪着去！好好反省！”

她被赶了出去，在走廊里跪着，男人还让那个侍女出来告诉她，脱了裤子和衣服，光着身子跪。

她哭着除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羞耻让她全身都蒙着一层粉色。

她可以听到屋子里，男人和那个侍女的调笑，接着，男人把侍女按在床上，两个人的淫声艳语，哼哼唧唧，甚至黏黏腻腻的水声，都传得整个走廊清晰可闻。

她的丈夫在和她的侍女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她却被迫赤裸着身体，孤单单地在走廊里罚跪，反省。

男人尽兴之后，倒头呼呼大睡，等他醒来，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公主在走廊里跪得膝盖都象断了似的，眼泪也哭干了，只是颓丧地低着头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喝了一口侍女奉上的茶，问：“那个贱人还在外头跪着么？样子老实么？“

侍女扁了扁嘴，一醒了就惦记着公主了呀，她倒也不敢编排公主，如实答道：“跪着呢，老老实实的，想是真知道错了。”

男人一边让侍女服侍着穿衣，一边懒洋洋地吩咐：“去问问那个贱人知错了没有，知错了就爬进来讨打。”

侍女出来传男人的命令，露出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驸马问公主知错了么？“

她不再和那个侍女斗气，低着头道：“是，回相公话，妾知错了。“

侍女不情愿地道：“驸马说，请公主爬进去讨打。”

“是。谢相公恩典。“她忍气吞声，挪动铅一样重的双膝，这一动，如有千白枝针在扎着膝盖一样，骨头缝里都在疼，可她不敢耽搁，不敢娇气，谦卑地爬进了房中。冷风吹在她赤裸的身体上，更吹在她受伤的心上，让她瑟瑟发抖。

“妾向相公讨打，求相公赏一顿好打，教训妾懂事。“嘴里叼上藤条，爬到男人面前，再把藤条放到手上高高地举起来。她按着男人教过她的方式向男人屈服求和，脸上堆满了讨好的温柔小意。谁对谁错又有什么要紧，她只求男人能原谅她，不生她的气。

“错哪儿了？“男人故意似的，让那个侍女跪到她的旁边，露出双乳，一边拨弄着那对樱桃‌‍‎乳‍‎‎‍‌头‌‎‌‍‍，一边质问她。

她的声音低得好像蚊虫叫：“妾不该不识相，打扰了相公的雅兴……“

“大声点。”

“妾不该不识相，打扰了相公的雅兴。”她大声回道。

“还有呢？“

她木然地摇了摇头：“请相公教导。“

“七出之条，背一次。“男人严厉地说。

公主含着泪背道：“无子，一也；淫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

她忽然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禀告相公，妾知道错在哪儿了，是妒忌！妾不该妒忌，相公喜欢谁，是相公的自由，也是那人的福分，妾该为相公欢喜才对。“

“糊涂东西。“男人伸手在她头上重重拍了一记：”你要是贤惠，该主动为我物色美貌的女子供我享用，你非但不能，见我宠幸你的侍女，还做出如此妒妇模样，自己说该不该打？“

公主心悦诚服地道：‘该打，确实该打。妾知道错了，请相公结结实实责打教训妾。“

“屁股撅起来，报数，认错，谢恩。“男人拿起藤条点了点脚前，公主快速地爬过去趴好。

咻啪

“一，妾妒忌该打，谢相公管教。“

咻啪

“二，妾妒忌该打，谢相公管教。“

咻啪

“三，妾妒忌该打，谢相公管教。“

…………

他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顿教训，她也因为认识到是自己的错，打得再疼，也把屁股撅得高高的，不敢存半分躲罚的心。

“记住，我喜欢的你也要喜欢，一切以我的喜欢为宗旨。才算是敬重夫君。“

“是，谢谢相公管教，妾再也不敢妒忌了，一定好好地讨相公喜欢。”

挨了打的公主向驸马诚心磕头谢恩。第二天，便知错就改地给男人寻了几个绝色的良家女子来做妾。

男人很高兴，夸奖了她几句懂事。当晚就把先前那个姿色普通的侍女丢在一边，和几个妾鸳鸯戏水，大被同眠。

过了几日，男人又叫她跪在跟前：“你实在不知道体贴夫君，谁家的丈夫没有十几二十个侍妾通房？我在外头给你管着这么大的生意，辛苦疲累，回到家里，却只有这几个妾服侍，你一点心也没有啊。“

她被赏了十几个耳光，心领神会之下，前前后后，买了二三十个妙龄女孩回来，或给男人做妾，或给男人做通房的婢女。

家里的女人慢慢多起来，男人开始要给这些女人立规矩。于是命令她写个家规出来，好让一家上下尊卑分明，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以男人的好恶为准则。方便他控制家中所有的女人。方便他在这个家里做无冕的王。

她也觉得一个家里该有个家规，于是熬了三个晚上，写了长长的一篇家规献给男人，谁知男人只翻了几翻，就丢在地上：“你是在敷衍我么？”

接着传了板子进来，让她脱了裤子，令两个小妾掌刑，又让所有的妾室和通房跪在两边观看，当众狠狠赏了她四十大板。打得她屁股肿出一指有余。

“看你还敢不用心！给我回去改。”打完后，男人只是给了她一句不明不白的指示，却不告诉她该怎么改。

“求相公示下，哪里不好，妾一定好好改。”她磕着头恳求。

男人却白了她一眼：“不知哪里不好，更该打，自己去仔细琢磨。”

“是。”她不敢再问，只好拖着红肿不堪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寝室，仔细去想男人的种种喜好，习惯，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把家规改了一遍。

三天后，她再次忐忑地捧着家规来到男人房中，男人竟然看都不看，直接就丢了下来：“改的什么东西？给我打。”

她辩白了一句：“妾用心改了的，求相公看一眼。”

男人怒火大起：“还敢顶嘴了？给我结结实实地打！”

噼噼啪啪，又是四十大板，她刚刚消肿的屁股又高高地肿了起来，这一次伤得更加厉害，怕是连垫着软垫子也坐不了了。

打完了在男人脚下磕头谢恩，男人还是一句：“回去认真改。”

她不敢再问哪里不好，听话地回去再改。结果三天后，又领了一顿板子。

如此反复，她足足改了一个月，每三天一次，提心吊胆地去交改过的版本，每次都换回一句：“写的不好，给我打。“

她的屁股打了又打，到最后皮开肉绽，扶着墙走路都难，终于，男人耐心地看完了全部的内容，给了她一句：“这些日子的打总算没白挨，可以用了。“

她忍不住热泪盈眶，一个劲儿给男人磕头：“妾谢相公‌‍‌‍‎调‍‍‌‎教‌‍‌，谢谢相公认可。多亏相公严厉教导，才有了这部家规。“

男人伸手到她头上温柔地抚摸，一句：“很乖。”便让她一个月的煎熬痛楚统统烟消云散，还发誓以后要做得更好些，让男人满意。

后来有人提起这部家规是她写出来时，她总会从心底里否认，若没有男人三天一打，哪来的这部调理分明，细致入微的家规，家规是男人定的才对，只不过是借了她的手写出来而已……

她正神思恍惚之际，忽听嬷嬷叫她：“五等畜莺儿，滚出来。“

她忙小心地先放好了奴畜规，跑着到了门口，见总管嬷嬷领着两个老嬷嬷，脸色严肃地站在那儿等她，慌忙上前欠身行礼：“贱畜莺儿，给嬷嬷们请安。“

总管嬷嬷铁板的脸露出一丝吓人的微笑：“莺儿，你好福气，家主要带你出去溜溜，记得伺候出门的规矩么？“

莺儿一听要出门，心跳的厉害，她被降为妾之后就没有出过门，当了畜生后更是连二门也没有迈出去过，紧张地答应：“是，贱畜记得的，不知爹带贱畜去哪里？“

“狗东西！“总管嬷嬷身后一个老嬷嬷跨前一步，啪地给了莺儿一个大嘴巴：“你是什么东西？家主带你出去，跟着就是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这个畜生问东问西的么？”

莺儿捂着脸，连忙请罪：‘是，贱畜该打，贱畜不该瞎打听。“

“出门的规矩稍后让你玉琅小娘再跟你说一遍，现在跟我们到畜医嬷嬷那里去，给你把狗嘴和狗逼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