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搞什么鬼啊?
丹尼尔双手抵着墙面,垂头丧气看着脚边地上的流水滑向排水孔,争先恐后地成了漩涡状。
调得过热的水柱自莲蓬头喷涌而出,无情的从头顶直冲而下喷溅着僵硬的双肩,再顺着紧绷的后背及线条刚硬的小腹往下,沿着僵直光溜的大腿、小腿腹流盘聚集于排水孔处,接着像是大伙呼朋引伴一起去玩水上乐园里最高耸的滑水道,愚蠢地一起高举欢呼手臂,手牵手滑向闷哼恶臭的下水道小游戏。丹尼尔此刻的心情,有如被烤箱给烧烤过度的锡箔纸,夹杂着废铁金属味和蜡烛的汽化味。
是啊,以我的年纪,这未免太小心眼了。
卡洛琳铁定会这么说:丹,人生最可贵在于不会让自己无止尽的身陷于黑暗里,愿意再一次勇敢的朝向原本以为人生不会再有的光点而去呀。
「哼!」丹尼尔无情的冷哼一声。
他知道卡洛琳说的对。如果是他,他们一定会很有耐心并且不懈地带领他再次迎向光明的那个点。可是,理智明明知道,但真正要让心意妥协却如此困难。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我要洁西卡忘记过去与悲伤,真心迎向我的怀抱。我却不能接受老爸已经可以放下亲爱的母亲,再去追寻另一段美丽的爱情!……
嘴角不耐的隐隐苦笑,滔滔连续的水柱奋力冲刷着他脸庞,喷溅的水花中并没有夹杂电影里才会有的无奈泪水。因为那不像他。他只为离世的妈妈哭过,从此没有再落下过一滴眼泪。可为何,他此时竟然不排斥流下混着苦楚的无声泪水,因为这样才可以更有借口狠狠嘲弄自己一番吗?才能安慰自己反对父亲的新恋情并没有错?
外头开始下起阵雨,雨水淅沥沥拍打着窗户玻璃,洁西卡站在窗前听闻轻微的落雨声。
她失神看着外面好一会,心想:这阵雨会下很久吗?他会来吗?
丹尼尔先是连着一星期固定傍晚时分会出现,气定神闲带来热腾腾的爱心晚餐,大约待三个小时后就会走。他每一天带来的食物都很好吃,有主食,有沙拉,有点心,有时令最新鲜的水果,她想像得到这些料理都是在一间全套设备齐全的厨房里做出来的。虽然每天都有新鲜的餐点可以享用是愉快的口福,可最令她备感压力的是,根本都吃不完。
那个星期,除了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晚餐料理喂饱她之外,随着一天一天两人的晚餐时间相处,要说没有进一步的变化是不可能的。
前三天,丹尼尔大多是看着她吃东西,当时最繁忙的大概就是他那双手了,一直把食物往她面前推,他也有吃一些,基本上就是两人一起共进晚餐;而在第四天和第五天离开时,他有用手指轻触她细致的脸颊,从耳垂滑至下巴,那道抚触有如蜂蜜那般甜;第六天跟第七天,他甚至在离开时亲吻了她的额头,害她那两天额头都感觉烫烫的。
整个星期,他们也有聊一些天,主要都是丹尼尔在说话,边说边拼命把食物推到她面前,希望她的胃囊能塞多少就尽量塞。他谈了一些他的家人,他有好多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她听得出来他很疼爱那些弟妹。也知道他母亲因病过世了。他进入家族企业工作,很忙碌。她会在用餐间随口询问晚餐的来源,他会用略微抱歉的口气说是从家里拿的,以及麻烦打理他目前住屋的大婶做的,也拼命解释他有给大婶丰厚的报酬,也均在洁西卡尚未为难的开口前,威胁她不准觉得不安及抱歉,否则他就会不只晚餐才来了,会照三餐出现供应喔。
距离那个星期,已经又过三天,他三天没来了。
此时此刻,洁西卡惊讶地发现,他们没有互相留下彼此的手机号码!
她没办法打电话给他,问他:你今天一样会过来吗?
瞬间,她被自己这个遗憾又惋惜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其实,如果她愿意承认的话,就可以干脆接受自己此刻情感的变化。刚刚呀,原本正在撰写文稿纲要时,她竟才落笔几个字后,就开始折起了纸飞机!这不是中学情窦初开的孩子才会做的事吗?为心仪的男生分了心。
咦,雨,停了。
而,他,他来了!
洁西卡隔着玻璃往下看,看到丹尼尔正走在她住的这栋公寓前,她只看到他的头顶就确定了,因为那是他的发型跟发色。莫名地她心脏逐渐加重跳动的力道,一时之间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如此紧张。
心情来不及稳下,门铃声响起──
她匆匆快步走到门旁的对讲机,朝一旁轻咳一声,调整好准备出声的语调后,按下对讲机,「谁?」
「是我。」丹尼尔的声音比之前来时要沉重。而且,之前他并不是这样的口气。
他每次来都是说:我是丹尼尔,洁西卡。他都会喊出她的名字。她喜欢听他说她的名字。
她有点不安,感觉今天的丹尼尔不太一样。但还是按下大门钮,接着在门边等待他上楼,按下她住处的门铃。
时间比平常等待的更快。他一定是急急地迈开大步,两步并一步,比先前还快了大约十秒钟到达她家门口。
门铃也按得比平时急促。还连按三下!
洁西卡确定丹尼尔今天真的跟平常不一样,虽然都还没有见到本尊。
深吸了一口气,开门──
他看起来好憔悴!
她倒抽一口气。查觉自己此时的内心竟然是──担心!
丹尼尔一见到她,便紧紧地用那双急切的眼,梭巡那张总是可以使他心脏好似快炸开的美丽脸蛋。
假装没有被影响,她故作镇定的说:「今天没有晚餐吗?」她发现他没有提着纸袋。
他无声轻轻摇摇头。
「……厨房坏掉了?」洁西卡吞了口口水。
他又摇摇头,身体做了个趋前的动作。她侧身让他进门。
一个大步跨进门内,紧接着一个转身,刚好把已动手将门关上的洁西卡扣在自己的身体与大门之间。
如此亲近的距离,洁西卡惊讶原来自己的身高只到他下巴呀。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最为靠近对方的距离,可以感受得到对方身体释放出的微温热能。她甚至想闭上眼睛,享受此刻丹尼尔重重呼出,喷发在她额前的气息,那是一种她感觉自己快要抵抗不了的疗愈贺尔蒙。
她擡头,勇敢地与他的眼神相对。
「你…你看我的眼神,很粗鲁……」洁西卡口吻畏怯。她明显感觉到丹尼尔的不一样,似乎他正在被某种恼怒的情绪给纠缠,也似乎正竭尽所能地压抑着什么。
眼瞳眨也不眨,他直直揪着她。好一会,才无奈叹口气,嘶哑的说:「妳绝对想像不到,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仅用粗鲁的眼神看着妳而已。」
洁西卡闻言,倒抽一口气后随即屏息,纤弱的身体为之一震。看来她很清楚丹尼尔话中的意思。
「呃,呃…呃…」不知何谓她开始结巴。
「呃什么?」没有因为她慌张失措的可爱模样而失笑。他对她的欲望在此刻凌驾了一切。
「呃,好…好…,好…」她仓皇的脸瞬地爆红,喉咙紧缩,不明就里的直说好。虽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语,但她仍努力不要让自己说出话的声音像卡了痰似的。
这个『好』让丹尼尔既错愕又迷惑。
他艰难又冷静的快速解答洁西卡连连直说这个单词的意思。谨慎扫视着她红得发烫的脸颊,想要的答案无疑是此刻最令心脏发疼的渴望,可他也不想像一个满是精虫充脑的放浪猴王,只想蹂躏她。
他克制又警觉的慢慢开口:「好,的意思是,我,可以,要,你。」不是疑问句。
她胸口开始别扭地起伏。连连抿了三次嘴唇,想看看能不能消化那愈来愈强烈的紧张。
他低头看到她连换了两次脚跟的重心。她原本扣住左手臂的右手掌,改扣住吞咽不已的发烫脖子;左手掌则不知该放在哪的开始扭动每一根手指,紧贴着大腿侧又扭又弹。
瞬地一个急切动作!没有事先预告,他兀地贴近洁西卡面前,动作略为粗鲁捧住她的脸颊,每一根手指都在在展现他此时惊人的欲望。紧紧压扣住她耳朵,不甚温柔地开始侵略她樱红的唇,吞噬般的猛烈力道,舌头不带任何试探直接侵入探索;控制不住,丹尼尔身体压上洁西卡──
她承受不住他施加的力量,脚步踉跄往后退了两步,背脊抵上大门才停止。丹尼尔索求的吻有如骤然卷起的一阵狂风,猛烈狂扫洁西卡这座原本平静空旷的枯草荒原。
她身体轻轻颤抖,两手紧扭他腰间的白衬衫。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但,对丹尼尔而言,是永远不够的。
他终于放开洁西卡已肿得不像话的唇。繁星般闪烁的目光相触,蒙上一层氤氲冰雾的莹亮眸子,那道热烫的欲望无法掩饰,渴求地望进对方眼眸深处里。
一道道野性又性感的急切眼神,紧紧挲寻洁西卡喘息不已的苍白脸庞。她正试着吸入更多的新鲜空气,填充那被丹尼尔急迫索取,快要窒息的肺部。
他手掌滑向她缓缓泛红的脸庞,温柔地轻轻抚摸,大拇指珍惜的在她唇上轻轻徘徊,几乎是屏气凝神捧着某样这世上最宝贵的珍宝般。
洁西卡感动地接受丹尼尔如此爱护她、疼惜她的温柔。她柔情的眼眸,坚定的看着他因为渴望,既困难又挣扎的混乱喘息。
她安抚且柔顺的轻轻噘起红唇,印上一吻。在丹尼尔爱怜抚触的拇指上。
这个举动使他震惊地睁大了炙热的眼,因为她是在跟他表达:我愿意。
「我要妳。」丹尼尔沙哑短促的嗓音说。不含糊,也不是喃喃低语;是非常清楚,带着某种感性能量的一句话。
洁西卡身躯摇晃了一下。不是害怕,是撼动。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地表明:要她。
她开始口干舌燥,因为丹尼尔那毫不掩饰的难耐欲望。
没有回答,松开紧扭他腰间的手掌,缓缓爬上他胸膛,她轻轻勾上他颈脖。
丹尼尔弯腰将洁西卡抱起,几个大步迈向客厅那座大沙发。轻手轻脚将她放下。她柔软、顺从的躺着。虽然现在还要他动作轻柔点,根本就是一种折磨、一出悲剧。可他非得压抑住不可,因为他不想吓跑她。
洁西卡难忍热烈卷席的张力火焰直直窜入她每一根血管。她不自觉吞咽了口口水,脚趾断断续续轻刮着沙发表面。会这样不自然的扭捏,都是丹尼尔带给她的。
因为,他放下她之后,没有跟着爬上沙发,覆在她身上。反而是站直了身子,用那对冒火的眼瞳紧盯着她。所以,她只能等,等着接收这男人接下来想对她做的一切。她也用闪烁柔情的眼神传达了此刻灵魂深处的瘫软。
他开始解开自己手腕的袖扣,再解开衬衫上方几个扣子,接着往上从头拉掉衬衫。她清楚的看着他做的每一个动作。仅只是解开一些钮扣,脱掉衬衫而已,她心脏就控制不住地愈来愈狂乱心焦。
他还是没有爬上她上方,继续处理自己的衣物。解开皮带,拉掉皮带;接着,解开西装裤钮扣,这让洁西卡眼眸开始模糊,甚至没发觉自己正咬着下唇。
没有拉下拉链…丹尼尔停止了所有拆解身上衣物的动作。
下一步,他像猎豹那样,优雅的爬上沙发,跪在她身前,弓起的双脚之间;她则松开嘴唇,舔了下。
丹尼尔倾身,一手扶靠沙发背,一手抵在她耳侧的沙发皮面上,身躯拱在她上方,眼眸炙热地娑巡那张火烫烫的美丽脸庞。
洁西卡以为他会马上扑上她,不顾一切地要了她,毕竟他渴望好一阵子了。
可,意外地,丹尼尔神情竟开始茫然失措,某种不安似乎正在身体里萌芽。种种幽沉的情绪正以一种光速掠过他心头。
她不懂这短短的几秒内发生了什么事。为甚么他突然疑惑了?我表错情了吗?我没有出声,应该没有说错话?他后悔了吗?我不应该这么随便?他看轻我了?
不是,他在忐忑。她从他难熬的眼里看出了端倪,他是在害怕自己拿捏不准她所能承受的分寸。
……不要这样……洁西卡泄气的心想。
……不要把我看成脆弱的玻璃娃娃。我没有那么容易受伤。不论我经历过什么,受过什么伤。我都不想要这个男人这样看我、想我……
她苦涩的擡起双手,捧住丹尼尔脸部线条绷紧的双颊,眼神坚决、确定的看着那双墨褐色眼睛说:「我也想要你。」这句话的语调轻软得像一抹云絮柔柔弗过。
心脏像被一百磅的大石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强烈地撞击了!
没有粉碎,是震撼的冲击!他被这句话给轰炸了,整个感官被这把火焰点燃,燃烧成一团翻腾的狂潮!
他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唇,两人舌头狂烈地交缠。洁西卡情不自禁吸吮丹尼尔搅绕的舌尖,娇喘的吸吮声自喉间发出。
一只大手掀开她的衬衫下摆,往上探向那细致柔软的乳房,动作急促地扯揉着。隔着蕾丝内衣找到了她的乳头,轻柔地绕圈挑逗,他才揉划几圈,轻按一下,她乳头已硬起。如此敏感!
难舍的离开她娇艳欲滴的唇,他伸出火热地蹂躏着乳房的手,开始解开她的衬衫钮扣,屏气凝神。
她用逐渐形成迷雾般的感官看着他的脸。那对已开始喷出点点火花的渴望之眼,正专注珍惜的看着每解开一颗扣子,所裸露出来的每一寸透亮雪白肌肤。
最后一颗扣子解开,拉开衬衫,他下意识倒抽一口含糊的呻吟。透着纯白色的蕾丝内衣,已经可以看到坚硬凸起的粉红色乳头,精巧柔软的乳房,刚好是他可以一手掌握的。
摊开大手,他朝圣般用温热的手掌从她已然兴奋的小腹抚滑而上,直达起伏的丰满山丘。眼瞳逐渐转暗,揉捏的频率是难以言喻的撩人,他惹得她开始心焦。她忍不住擡起双手抚上丹尼尔臂膀,恳求他的触碰再多一点。
求之不得,他另一手扯下另一边的胸罩至胸下,雪白诱人的乳房蹦出,他低头伸出舌头轻舔了下,洁西卡身体不住地颤动起来。如此甜美的蓓蕾,他缓慢的挑逗着,舔拭,轻弹,轻咬,含住吸吮──
……啊……洁西卡娇喘的呻吟喘息开始变重。
他急促扯下另一侧胸罩,加重力道捏揉那早以坚挺的乳头,手口不停侵袭那对双峰,温柔怜爱的轻轻按摩,火烫的嘴煽情地吸吮舔拭。
真的好久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被碰触的肌肤,这一刻,对洁西卡而言简直是已经爆发的活火山。才进入最简单的前戏而已,她已经觉得每一吋肌肤都像快被爆竹炸裂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插进了丹尼尔柔软的发丝里紧紧箝扯着。一阵轻颤开始慢慢聚积她的小腹。怎么会?他才亲密地揉吻她的乳房而已呀!
他感觉到她的震撼兴奋,于是加重搓揉乳头的力道。不停舔吻的嘴巴,迫切地吸吮出湿濡撩人的声音。他想要让她到达那个点,想要她疯狂的在他身下颤抖扭动!
在还没攻占那神秘的密道前,光用爱抚与亲吻就可以让她弓起身子紧紧依着他了。他开始一手拉扯右边乳房的乳头,左乳房的乳头则用牙齿轻咬,舌尖轻舔;忙碌的手指一会儿改用按压转圈的蹂躏,另一个则改变舔嗜频率,用整个舌头创建警戒领域般地由乳房下缘滑上,滑过乳头至乳房上缘,如此具有攻势的挑逗路径让洁西卡坠入了想要赶紧被征服的迷醉里──
她忘情地扭动臀部,雪白肌肤下的血管慢慢扩张发烫,逐渐膨胀成千万条岩浆熔源,无法言喻的情欲热点正在炸裂她的毛细孔。天啊!这个男人抚触她肌肤的轨迹谨慎又温柔,令人难以招架。
挑逗乳头的舌没有停,原本爱抚双峰的大手开始转移阵地。他一手移至她的腰际贴揉,另一手开始褪下她的衬衫;洁西卡轻轻弓起背部,擡高双臂让丹尼尔俐落地拉掉她的衬衫,没人在乎那件衬衫会飞到哪里去。
迷情的呼吸着紧绷气息的丹尼尔,胸膛起伏的强烈程度自己都感觉惊讶!他趋上她的唇,深深索取一口芳香直到她快没了气息。
他不舍地移开自己的上半身,因为他必须解决她胸线下那件蕾丝胸罩。调整手势,顺利解开胸罩扣勾;等不及,洁西卡自己拉掉了这个障碍物。
丹尼尔炙热的眼纯然放肆地扫描欣赏着裸露无疑的柔白纤体。严格说起来,两人正式的前戏尚未真正开始,愉悦奔驰的颤栗却已毫无保留的席卷了他俩。
「丹尼尔…碰我……」渴求的洁西卡──
该死!
他迅地粘贴那闪闪发亮着雪白珠光且令他目眩神迷的乳房。潮湿的吸吮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异常的撩人。那只抚摸她身躯的手没有一定的速率,一会儿带着力道揉捏一侧坚挺乳房,一会儿游移整个身侧或钳住其腰身,不定的移动摩擦充满堪比南极海洋最大密度的深情。
他知道自己裤裆已紧绷隆起了,可是还不到时候。因为尚未到达穿透并崩解她灵魂深处的那个点。丹尼尔想要她全身着火般地冲破云端时再纳入他的所有,那一刻,才是他们两人真正破墙裂瓦的拥有了对方。
他的大手来到封闭已久的幽暗,她湿了。隔着蕾丝内裤,湿得一蹋糊涂。
没有多加逗弄,因为那条短棉裙该退场了。他扯拉环在腰部的棉裙松紧带,不让其多加停留地迅速自她那双长腿飞快脱离。接着,宽厚的大手滑上她细致的大腿内侧,来到令人敬畏的湿濡小丘上。像被巫婆施了魔法的大拇指,柔情的抚揉隔着蕾丝内裤的阴唇。
喔!洁西卡防备不及地迎来一阵痉挛,下意识缩起双腿想暂停这道高度敏感的攻势──
他劝诱地加重舔吻奶头的力道,大手来回按摩洁西卡髋骨与小丘之间。她随即因这温柔的爱抚松下双腿绷紧的肌腺。再一次,大拇指按上湿濡得更彻底的阴唇,这次,她全然地享受了;甚至,更期待接下来丹尼尔要对她做的──
轻轻的刷揉、挑拨,阴唇开始胀红、热烫。同步,轻轻细咬奶头的唇牙与挑开蕾丝内裤的中指正式掌控全局,喔,他们终于迎来更亲密的刺激了。
「啊…」洁西卡娇喘出声。
丹尼尔依旧柔情的中指找到了更敏感的阴核,才碰上,她就浑身微微颤抖。
喔,邪恶的中指,诱人的轻柔试探,洁西卡每一吋感知交织着好多情绪。最强烈浮现的,也是最快速蔓延的,是渴望美妙能紧紧将她完全包覆的陶醉欲望。
她身躯明显袭来一阵无力,臀部却不自觉的离开沙发表面微微扭摆。丹尼尔温柔摩擦湿润阴核的感觉太过美好,她闭上眼睛深深感受。娇喘的呼吸声是此时此刻两人间唯一的声响。她喜欢因他的爱抚而屏住呼吸的自己,感觉就像置身于温暖安全的蚕茧中,好长时间无法破茧而出也没关系,一点也不令人害怕。
他加诸了揉划力道,从时而挑拨湿濡阴唇的磨蹭,渐渐变成集中于敏感阴核的摩擦揉压。洁西卡身体的扭动也趋渐剧烈。好多个瞬间,那极度冲袭的感觉自腹部涌上时她几乎要叫出声。他画圈挑逗的速率开始加快,力量始终恰到好处。她的乳头也变得好硬,被他性感的舌尖珍惜地吸吮着。
没有预防,一股极致的疯狂袭向洁西卡深深沉浸在愉悦中的感官。
丹尼尔稍施压力将她湿润而肿胀的蓓蕾划绕一圈,再回到敏感度已来到最高点的蒂蕊。
天啊,太快了!洁西卡知道自己即将崩溃,呼吸变得短促,娇喘声的妖娆甚至不像她会发出的。丹尼尔牙齿轻轻咬住挺立的乳头,同时最后一个揉压阴核的刮施力量加以冲击刺激……
风暴袭来!
「啊……啊──」
洁西卡尖叫!
她被击溃了!
丹尼尔松开牙齿,吻上她娇叫的嘴,深含着唇瓣感受她这波性感的颤抖。
她被这波高潮震垮了。应该说她被剧烈的暴风给袭卷,还混杂着被千吨炸药轰炸的猛烈强袭!
她完全瘫软──
依依不舍离开她的唇,他迷情的感受并看着她尚在余韵里的羞软模样。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中指还在热烫的阴唇里。等待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平缓后,他上半身挺立,离开了她。
「你要去哪里?」洁西卡柔弱的声音好娇媚。眼眸因这股激烈的疯狂久久无法聚焦,搜索到的根本是丹尼尔糊成一团的模糊身形。
「宝贝,我得拿保险套。」
站立在沙发旁,他从长裤右边口袋掏出一个保险套。用光速般的速度拉下长裤拉链,裤头连着内裤一起褪到脚踝处,全裸状态重新回到洁西卡双膝间,随即撕开套模,急促地将其展开包裹上那已热胀且极硬的勃起阴茎。
他没有猴急的插入,趋前再次趴抵在洁西卡上方,与她相视。她松软无力的双手抚着他腰间。两人充满欲望的瞳孔只有对方。硕大无比的阴茎前端抵在她湿润得令人狂乱的阴唇前。
他俊美的脸朝她靠近,两人唇舌相吻。
阴茎尖端没有事先知会地缓缓进入了那朵幽暗的花苞里。一股抽蓄轻颤捣晕了洁西卡。
「…啊…」她贴着丹尼尔火热的唇叫出声,十指紧掐他毫无赘肉的腰部。
只进入前端,敏感的洁西卡就开始喘吟。
他摆动腰部抽出,立即再进入。一样只有热胀的前端。喔,这该死的调戏、抽插、逗弄,会逼死浑身发颤的渴求女子啊!
困难地松开唇舌,带着灼热愉悦感的喘息慢慢升高。丹尼尔终于开始加快速度,不停滑进、退出那湿润又绷紧的秘境。看着洁西卡额上蕴出一层闪亮的薄汗,使他动作更加放荡。
极致诱人又无法招架的贴合性爱,舒服穿刺却又燃烧颤抖的亲密冲击力量,洁西卡感觉心脏疼痛了起来。紧闭双眼,享受丹尼尔对自己的索求。突然,她莫名地渴望能在发疼的心坎上留下他所给予的印记,那是美妙的,她内心深处知道。
无法控制娇喘声,微睁眼睑,纳入她半闭眼瞳里的是丹尼尔被情欲侵袭的欲望表情。宽阔的肩膀蹦紧出僵硬的肌腺,与突出坚实的锁骨形成一股压抑的激动,他撞击的力道愈来愈重,整个髋关节几乎是牢牢紧触着那热胀的湿潮秘道。
感觉自己根本来不及呼吸,洁西卡被他强烈的插入动作拉高了情绪,濒临疯狂的呻吟声回荡在屋里。丹尼尔同样忍噤不住的呻吟声自喉头颤抖地窜出,与之交融成一体。
「…啊……」
「呃啊──!」
「啊…」
「…啊…呃啊……」
「啊──!」
两人感官虽模糊,却知道即将就要迎来坠落深渊的高潮了。丹尼尔大手手掌紧扣住洁西卡大腿,甚至没发觉自己的力道有点过猛,一定会在她白皙的腿上留下掌印的。而洁西卡简直就像被一层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薄雾给垄罩,享受这罪恶的欢愉带来的淫荡感。说不定现在深深渴求崩溃欲望的她,就算再也见不到明亮阳光的话也感觉无所谓了。
强劲的占领动作既急速又深入,他腾出一只手,揉捏洁西卡因愉悦性爱而硬凸的乳头。
「…啊──!」洁西卡尖叫。发际被薄汗蕴湿的头颅开始晃动。身体最深处涌上一股自身承受不住的热流,直直窜入每一根血管,狂潮如燃烧的野火瞬间爆炸冲击了她!怎么会如此猛烈?她无法抵抗,只能任它燎原。
同时间,丹尼尔嘶吼一声。
「呃啊!──」
抽插的动作没有停。潮湿的密穴被强劲的阴茎最后猛烈一击,身体颤动的一震!那道热潮喷发在洁西卡秘道的最深处──
虽然是喷射在保险套里,但丹尼尔内心一句呢喃低语告诉自己:
……这女人是我的……
「你出差了吗?」洁西卡被丹尼尔紧紧环抱在胸膛前,双脚无力地摊在他的双腿间。欢爱后的披散长发正被轻抚梳顺,她感觉他的手指发烫。
「嗯,算吧。」他不甚专心的含糊回应。
她没再追问。可是有点失望。
「我老爸…」抚摸她长发的动作没有停,他轻柔地开口。
她竖起耳朵听着。虽然丹尼尔已经说过很多关于家人的事了,可是这次不一样,一个男人会用如此严肃口吻做为开头模式,那表示事情恐怕非同小可啊!
「他有新对象了。」
这句话是结尾?
洁西卡擡起头,下巴抵在丹尼尔胸口,仍然迷蒙的眼神与他对视着;眨了下眼,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他将手指从她的长发中抽出,轻柔柔抚摸那张激情高潮后的泛红脸庞。「他看起来…像我一样……」
哪样呢?她再次眨眼,嘴角扬了个温柔的弧度。
「像我一样…掉入了爱情海里。」
这句话让洁西卡宛如置身冰山极寒之地,心脏瞬间极度收缩。
爱情?
「我不是在给妳施加压力。」他加重力道,改弯起手指,用指节上下滑抚她的脸蛋,接着疑问句的口气说:「他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快乐?是这几年的悲伤跟孤独让我理所当然了吗?他的气色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洁西卡突然莫名想笑。他那找寻不到答案的无辜模样怎么像个小学生呀?
丹尼尔继续自顾自地说,摊开手掌将洁西卡的头再压回他胸膛让她舒服的躺着。
「我不想表现得很小气。」皱一下鼻头。「成年的长子竟然不准成了鳏夫的爸爸谈恋爱。这样会被外星人笑吧?」
她忍不住呵呵笑出声。这样自问自答,真的成了小学生了他。
丹尼尔决定结束这场小学生困惑大哉问。
「我今晚睡这吧。」
睡这?也是,都做爱了。电影里一夜情的男女也都是睡到自然醒才走的。虽然他们并不是一夜情。他说了,他陷在爱情海里不是吗?那她呢?如往常那样,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她会害怕。
两人一起改变动作。她先离开他温暖的胸膛坐起身;他则起身站起来,两人继续赤裸着身体。没有人有打捞躺在地上衣服的举动,看起来两个人今晚准备裸体入睡了。
同眠的第一晚就有这么大的突破!这对丹尼尔而言可是往前跨进了一大步呀!
他弯身抱起累瘫的洁西卡,绕过地上的衣物跟丢在地上打了个结的保险套走向书房。
钉满整片暖色系实木地板的书房,左右两边墙壁各坐落一座顶至天花板的大书柜,同样是暖色系的原木;正对面的壁面有着一扇大窗户,窗前是洁西卡忙碌创作的工作桌,桌面有点凌乱,笔电旁数据、图书混杂交叠散落其上。书房左方的角落有一套硅胶薄床垫靠着透明玻璃墙冷清清地躺在地板上,上头只有一个枕头及一条薄毯。
单脚缓缓跪地,丹尼尔轻轻将洁西卡放上床垫,动手帮她调整好枕头的舒适角度后,自己也跟着躺下,躺在她身旁。两人共枕那颗枕头,一起披盖那条薄毯。
「妳母亲过世多久了?」洁西卡侧卧面向丹尼尔问。双颊的激情绯红终于退掉了一些。
「五年多了。」他同样侧卧望着她。
「好一段时间了啊。」她脑袋思索着要如何安慰丹尼尔。可她发现自己好像没啥资格安慰他这件事。鼓励他放开心胸大方的接受与祝福,不就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活生生上演一出口是心非的戏码吗?
「我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当下我脑海中只想到伊凡。」
「你弟弟?」
「嗯,我母亲的过世对他打击很大,还因此离家出走跑去流浪。好不容易,他又回归正常生活。唉,我很担心我父亲身旁的位置已有另一个女人来填补,他…」重重呼了口气,他感觉胸膛压了颗大石。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可是,小时候,我爷爷是这样教我的。他常常跟我说,如果可以勇敢,就不要害怕;如果可以乐观,就不要悲观;如果可以付出,就不要回报;如果可以努力,就不要放弃;如果可以幸福,就不要孤独……呃,大致上是这样,可以一直延续对应下去。」
洁西卡眼眸其实已经呈现半瞇状态,刚刚的两次高潮实在累垮她了,尤其时隔了那么久之后,她感觉骨架似乎快拆了。
他若有所思望着她到现在还透着粉红的脸,呢喃轻声说:「如果可以幸福,就不要孤独呀…」
「嗯…」她没查觉丹尼尔这个意有所指的对象是自己。睡意已浓烈袭来,她只能无力的含糊呓语回应。
「睡吧,」丹尼尔怜惜地吻上洁西卡发际,「……我美丽的公主。」
洁西卡醒来,感觉薄毯完整覆盖着全身,从脖子到脚底。她睡眼依然蒙眬,脑袋仍就模糊,给脑神经几秒钟的能量回归期──
……丹尼尔……
她想起了昨晚与她共眠的男人。
沉甸甸的头擡起,薄毯从脖子滑落,坐起身,不急着找寻丹尼尔身影,她还隐在毯子下的手,伸过去抚摸原本应该睡了个男人的垫子上…
--还有温度--
掀开毯子,动作淑女轻盈的从垫子上爬起来,她看到枕头边有一件白T恤跟一条运动短裤,是丹尼尔放的。穿着好后,脚步踩上书房冰凉的木地板,春天即将迈入初夏之际的凉爽舒适感,旋绕攀上她一夜好眠的慵懒身躯,她准备来寻找那个整晚拥着她沉睡的英俊男子在哪里。
浴室传来阵阵水声,看来丹尼尔正在里头打理盥洗。
洁西卡轻轻皱起疑惑的眉头,心想:我的浴室里,应该没有可以让男性盥洗的用具才对,譬如刮胡刀、刮胡膏……
边在心里喃喃自语,边轻踩脚步走向卧房浴室门口。她脚步尚落门框边,一手扶上门框,身体贴紧墙壁,飘散着凌乱长发的头颅侧扭过去,眼睛直接落眼在她凭靠听觉的猜测,正身处洗手台前的丹尼尔。
眼角查觉到动静,丹尼尔离开原本看着镜中映射自己影像的视线,扭头转向洁西卡的同时,笑容早已扬起。那是带着温柔、亲暱、感性、呵护及疼惜的那种笑容。这让洁西卡深深感觉到──这是只因为她,才会有的笑容。因为这个笑容,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瞬间窜上一道道喜悦的电流。
「早安。」她怯怯地小声说,脸颊扑上一层棉花糖棉絮状的粉红。
「早安。」他回应,用世界上最温暖的嗓音。
「呃…」她含糊地开口,却拼不出一整句此刻应该说的话。
他宠溺的笑看着,帮她说出要说的话,「没有刮胡刀。所以,我只好简单的刷牙、洗脸而已。我在旁边的置物柜拿了新的牙刷和毛巾。」
害羞的点一下头,她眼神轻悠悠扫向洗脸台上的水杯,他刷过的牙刷大辣辣放在里面,和她的粉红色牙刷一起;接着,眼角轻轻瞄过盥洗台面旁的墙壁,现在架子上挂着两条毛巾,一条粉红色,一条水蓝色。这画面让她心底深处莫名涌上一股暖流,夹杂着丝微的沁凉微风。
若她能够再往内心的更深层探究,或许,这就是爱情无声无息地来临了的消息呀。
「我帮你做早餐。」洁西卡双手交叠在后腰部,顶靠着浴室外墙。
丹尼尔惊喜的表情从干燥毛巾后露出来,「真的!」完全笑开了怀。
洁西卡脸蛋扬着羞怯的微笑。
「你喜欢吃什么?我是外食族。冰箱应该还有蛋,培根,马铃薯,以及…芦笋?」最后那个品项她不确定,得打开冰箱门,拉开最下面的蔬果保存格才知道芦笋是否存在。
「随便弄一弄就好,我不挑食。只要不要像卡洛琳那样,煎焦了,还企图使用大量的番茄酱跟甜面酱掩盖就行了。」他肩膀刚刚那细微的颤抖是加冷笋吗?
咯咯地轻轻笑出声,她听闻了一些卡洛琳的奇杷事迹,很想亲眼见见她本人。
丹尼尔步出盥洗室,宠爱的亲吻了下洁西卡额头。
她笑容甜美的转身走出卧房,准备到厨房大展手脚,用奶油煎荷包蛋,用奶油煎培根,用奶油煎马铃薯片,用奶油煎芦笋...呃,这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厨艺其实没赢卡洛琳多少。
气定神闲的坐在吧台前,丹尼尔看着洁西卡吐了个小舌尖,撇了个抱歉的嘴角后,端上两盘轻食早点,里头那颗煎焦的荷包蛋有卡洛琳的影子。他非常镇定的拉过她的手,轻轻在手背上一吻后,用另一只手拿起叉子,享受这美丽女子费心为他烹调的这道丰盛早餐。烧焦的荷包蛋算什么,这小妮子就算端上的是柏油般的黑糨糊,他也愿意全部吞下去。
短暂离开去冰箱倒了两杯柳橙汁的洁西卡,再度回来时,见到那颗焦黑的荷包蛋已被丹尼尔吞下肚了。
她一坐上吧台椅,手掌才一摆上桌面,他便迫不急待再次伸前握住。洁西卡甜甜一笑,喝口柳橙汁,问:「睡得好吗?」
「当然。」他看着她说。接着再补一句:「终于。」
洁西卡扬起甜美的嘴角。因为她右手被丹尼尔扣住了,只好用左手拿叉子,吃了根芦笋后,她轻轻启口对着盘里的焦黑荷包蛋说:「我也是。」
丹尼尔闻声,拉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闭上眼,一会,睁开,柔和的眼跟那双怯然的眼眸对上──
「我不想去上班了。」吐出这句话的丹尼尔很认真。
「蛤?」她表情像幼儿台里的卡通人物。
「我是说真的。我不想去上班。我们应该整天黏在一起。不,应该说我想整天黏着妳,不要去上班。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总裁都嘛不用上班,跟女主角整天谈情说爱就有饭吃了。」
呵呵笑出风铃般亮丽声音,她开怀的说:「可是我不想当甚么『总裁与我』里的女主角,我得准时交稿才有饭吃。」
眼角同样笑瞇成弯月状,他再度亲吻她手背。
「原来会说出这样的话都是真的。以前我都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时刻分秒都想黏着钻入心坎里的那女孩呢?原来这种心情都是真的。」
又在告白了!洁西卡脸颊爬上一股红晕。这男人告白的方式才真的会让女人招架不住呀!
他再次吻了一下她手背,又是认真的口吻:「那我翘班好了,翘两个小时。我三点过来找你。」
洁西卡听闻赶紧摇摇头,制止的语气说:「不要这样,我会有很大的压力。因为我而影响了你的工作。况且,我也有迫在眉睫需要埋头处理的急件数据。」
感觉好失望。他以为她会跟他一样,迫不及待想时时刻刻呼吸着对方身上的迷人气息。
她查觉到了,赶紧用安抚的口吻说:「跟往常一样五点。或许,我大概四点就会迫不及待的站在窗边等着你了。引颈盼望着。」
像个得到圣诞老公公半夜一定会将礼物塞进袜子里的诺言,小男孩似地盈着闪亮双眼的丹尼尔逗笑了洁西卡。
「我喜欢『引颈盼望』这个词。好像中国古典小说里写的。」他又吻了下她的手背。
他怎么一直吻个不停呀?洁西卡一直笑着放任他。看来走到这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让他的心情很是欢心喜悦呀!
整个享用早餐的过程,他始终牵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这样拖呀拉的,终于得出门了。
她身体抵在大门边。他一手挽着西装外套,一手轻轻划着她额上的发际,说:「不然,翘班一个小时就好。」硬是要耍赖。
轻轻笑出声,仍是微微摇着头,她用嘴型回应他:「和往常一样。晚上我们叫披萨吧。」
拿她没办法的丹尼尔失望地抿着嘴。
洁西卡笑着主动凑上前轻吻他的唇。他爱怜的抚上她脸庞,缓慢温柔地轻轻吸吮,直到满足了才舍不得的放开,转身离开,上班去。
洁西卡看着他转弯步下楼梯,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才阖上大门。走回吧台边,将盘子跟果汁杯拿到水槽里,没有动手清洗。她转身走进卧室里的卫浴间,双手抵在洗脸台上,看着丹尼尔使用过的牙刷看得出神。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情况会开始进入不同于往常的不寻常。才刚起步,她立即担心起可能会面临的疲惫与破碎。该解读成这会是一段冒险之旅吗?别人可能不会这样悲观,可是她会。就是如此地不安,感觉没胜算的事就是只有她会遭遇到。最后,揪着发疼的心痛哭的只有她,透不过气的难受折磨只有她,得走过难熬又灼热的石头路只有她,同样走到了人生的关键时期,出错的却只有她。可是,自己又为什么会开门,让那个温柔又英俊的男人进入她的生命里呢?思考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感觉头脑开始晕眩,她闭上眼,脑海中在此刻窜进的,竟是丹尼尔拥着她入眠的画面。脑海意识更无法控制的是,竟然感觉丹尼尔的气息仍弥绕着她的身躯!
猛然睁开眼!她迅速地摇晃发晕的头颅。赶紧用意志力在心中敦促自己:
……一定不会顺利的,不要太乐观。先简单就好,保持心情的简单就不会陷入。不会深陷,就不会再次痛苦。是的,洁西卡,就是该这样,就是应该这样啊……
不停的督促再督促,像念咒那样──
……不要太期待……
……不要放入太多感情……
……不要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那个幸运儿……
……遗憾,是一种最心碎的痛苦,黑暗的漫漫长路独自摸索太折磨了……
连环珠砲的咒语不停地在她心中盘旋。可是,隐隐约约,有一个她内心深处也搞不懂的情绪正在萌芽;就是不管自己再怎么往悲观深渊跌入,此刻的心情,怎么却是宛如满天轻舞的彩蝶般缤纷呢?
……?
她苦思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