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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微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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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2日

创建时间:2023/9/22 19:11

标签:暗夜微灯

昨天路过我家附近街道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很生气的事。我走在人行道上,突然一辆电瓶车径直冲向路边的隔离栏杆。隔离栏杆马上被装了个窝,而电瓶车司机也受了伤,一只手鲜血直流。我马上跑过去,问:“有没有受伤?”我看见电瓶车司机是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看穿着就知道是农村进城做粗活的农民工。

电瓶车司机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鲜血直流的那只手,表情木然,似乎不知道疼一样。后面又骑上来一辆电瓶车,他们是一起干活的工友。我急得喊了起来:“快打120啊,你看他的手!”工友和电瓶车司机一样神情淡漠,似乎对这一类小伤小痛毫不在意。

我这次仔细打量了一番受伤的电瓶车司机,一身破旧的工服,面相苍老,不仅脖子上长了个瘤子,受伤的那只手也比一般人的手大得多,是一只畸形手。这还是个勤奋劳动,自力更生的残疾人呢!工友拿出手机打通120,半天说不清楚具‎‎体‌‎‍位‎‍‌‍置。我一把抢过工友的手机,把具体地址报给120。

120的女接线员问我:“他哪里受伤?”我说:“手!手!”她又问:“车牌是多少?”“电瓶车,没有车牌的。”“你是谁?”我几乎大叫起来:“我是过路的群众,帮忙的!”“把你的电话留下!”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说:“联系电话就是这个电话,你问我的电话做什么?你们快派车来哟!”

女接线员听见我的声音高亢起来,竟然一把把电话挂断,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忙音。工友问我:“怎么说?”我说:“不知道啊,120应该会来吧?”这个时候,我几乎想骂娘。受伤的电瓶车司机手上还在流血,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大滩血迹。我不敢确定120救护车会不会来,那位女接线员,打破了我对人类良知的底线认知。

这个时候,又骑过来一个工友。我说:“这样,这里离新华医院不远,你们一个搭伤员去医院,另一个留在这里守车。”受伤的电瓶车司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其他两位工友同意我的安排。正在这个时候,120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次是工友接的,他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在我的催促下,工友才搭着受伤的司机往新华医院驶去,另一个工友就留在原地守他们的电瓶车。

看着受伤的工友的被载着去医院了,我才放心的转身离开。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120接线员,一个女人竟然如此粗暴,如此冷漠。她不关心伤者的伤势,也不关心120救护车是否能及时准确的到达出事地点,反而和我纠缠电话的问题。好像不问清楚我的电话,120就不能发车,伤者就应该继续流血继续受痛苦。更恶劣的是,在事情没有明确前,她竟然主动挂断电话。如果因为她的拒绝,而让伤者受到更严重的伤害,甚至出现生命危险,这又该怎么说?

我几乎开始怀疑这个120接线员是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或者是110接线员转业的?即使是110的工作人员,也应该以伤者为重,纠缠着要一个帮忙路人的电话号码做什么呢?我觉得我已经理解不了这个世界,我确实是out了。在我的印象中120医护人员就应该是白衣天使,就应该是医者父母心。这是我对从医者的认知,但现实显然和我的想象,相去甚远。

在我的印象中,有不少不好的,甚至是很恶心的记忆片段。这些记忆片段像一坨狗屎一样,盘踞在我的脑海深处,偶尔跳将出来,使我怀疑人生。我记得我第二次进精神病院之前,那个晚上,我刚刚喝下一杯加了“毒药”的水。我慌急了,马上给110打电话。还是一个接线小姐接的电话,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位110小姐语气里的嘲笑。她其实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遭遇了什么,甚至于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打110,她一清二楚。然后在我像个大白痴一样,把电话打到她那里去的时候,她强忍住笑,敷衍我这个傻缺。

我记得当电话那头传来小姐含有明显讥讽语气的“柔声蜜语”的时候,我真的在怀疑人生。挂断电话,我知道110来或者不来,结果都一样。我心里一横,走下楼去,正好遇见一辆110警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一个满脸笑容的警察,他看我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也吃了一惊。然后默默站在一边,不发一语。这些警务人员的木讷反应,让我想起了逮捕齐奥塞斯库。可我不是齐奥塞斯库,我也不在罗马尼亚,我在红彤彤的社会主义中国!

我觉得权力这个东西很可怕,只要有一点点权力,他或者她马上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哪怕120接线员,110接线员是不是真的属于权力阶层,我深表怀疑,但他们的官威,气场绝对是杠杠的。我活到40岁,深深感觉到在中国最不好接触的人就是有权力的人。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权力,哪怕是根本不算权力的权力,只要被一个人或者一个集团得到了,他们就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看人的眼睛里面都藏着一条鞭子。

还有一次,我去医院做检查。照ct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她像摆弄一只大麻袋一样摆弄着我的身体。女医生不时说几句我根本听不懂的医学术语,然后在她冰冷的一句:“好了!”之后,我获得特赦,站起身来。这位女医生自始至终面若冰霜,目光空洞,她说话的语气就算是在大伏天也让人感到寒冷。我觉得这位女医生也是有权力的人,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她就掌握了一把权柄。我们惹不起,我们只能躲。

我想起我在韩国的时候,有一次我给机场打电话确认回国航班的事。那个时候我刚去韩国,韩语说不了几句,于是我大着胆子打机场的英语服务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20多岁的韩国女接线员,她一直在笑,但她不是在嘲笑我蹩脚的英语,而是用善意的笑声鼓励我把英语说清楚。最终,可能是我的英语确实太槽糕,我始终没有搞明白我想咨询的事。但韩国小姐一点没有生气,她的态度一直是柔和的,和善的。这种柔和,和善发自内心,这是她的常态,绝对不是临时装出来的假象。多年后,我回忆起来,还觉得这位韩国小姐怎么这么好。

要是我在中国打英语热线,而英语又如此糟糕,天知道我会遇到一个怎么样的小姐,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同样是亚洲的近邻,我们和韩国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我觉得中国现在处于一种很危险的临界点,和平盛世和大乱世可能就只相隔一日。但我不敢完全确认我的感觉,因为我见到的所有人都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几千年的历史把中国人训练得处变不惊,甚至是麻木不仁。不到外面去看看,你真的感觉不到这种麻木,因为你也被温水煮青蛙般的同化了。

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和外国人本质上并没有不同,但我们确实被我们辉煌的历史历练得过于枯乏,从而失去了很多爱和感动。我们变成了为了生存而生存的被蒙上眼睛的驴,每天千篇一律的拉磨。忘记了圣诞节的晚上,还要给孩子们挂在床头的袜子里塞一盒巧克力。巧克力并不昂贵,但配上圣诞老人的童话,这一年的冬天又安详又甜蜜。人生,是不是还得有爱的浪漫呢?

伦敦威斯敏斯特大街上下起了雨,但雨中有一盏固执的路灯,就这么亮着,把雨中的街道照得影影绰绰。我也看到太湖的一条小渔船里,渔翁在风雨中挂出一盏渔灯。渔灯在风雨中飘摇,把小渔船的影子倒映在明晃晃的湖面上,好像一座烟雨中的蜃楼。

我想,灯在哪里都一样,灯都是可爱的东西。那么,我们把我们的渔灯送给伦敦,伦敦把她的皇室路灯送给我们,两盏灯交相辉映。这个冷雨夜,一定平安,一定光彩,一定浪漫得无以复加。

2023年9月23日

创建时间:2023/9/23 12:42

标签:新冠肺炎流行季

大概在新冠肺炎流行的前一年,我就在天涯论坛上看到一篇奇怪的帖子。这个帖子说,很快世界范围的瘟疫就要来了。我看到笑一笑,不以为然。那个时候天涯经济论坛又被称为崩溃论坛,存在很多这样危言耸听的内容,大多数都是作者的一厢情愿,他们预测的灾难其实并不会真正发生。但这次是我看走了眼,新冠肺炎真的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街上戴口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流感季或者是雾霾的影响,几天后才模糊听说是什么病毒。是什么病毒呢?似乎又有点语焉不详。官方最开始的态度很暧昧,所以让普通老百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武汉军运会结束后,一切似乎公开化了。

军运会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忽然在网上听说一个叫李文亮的医生。李文亮是武汉的一个眼科医生,他是全国第一个公开透露新冠肺炎病毒的人。据说李文亮在所有人都一头懵的时候,率先在班级QQ群里发文:“某种肺炎病毒来了!大家注意防范!”这条小道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子在网络上流传开来。

警方也注意到这则“谣言”,据说还打算拒捕李文亮,并对其发了训诫书。可是事情还没结束,李文亮医生自己其实正是一个新冠肺炎感染者。在被送进icu抢救无效后,李文亮溘然长逝。全国的媒体一下就轰动了,一种神秘的肺炎病毒正在武汉流行,并迅速向全国扩展。

成都当时一切平静,市面上除了偶有戴口罩的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在网上看到铺天盖地的武汉病毒报道后,还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成都不是疫区,成都很安全。哪知道几天后,形势升级,武汉封城!我第一次听到封城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措施,是类似于汽车限号,戒严,还是宵禁?

最开始网上对封城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连湖北省长都表示,他理解的封城就是交通管制。可是不久传来的消息就很吓人,所谓封城是指所有人待在家里一步不准外出,所有的配给全靠志愿者运输。由于封禁了整座城市的市民活动,这相当于把五省通衢大武汉活活变成了一座“死城”。

这种程度的封城把我吓得够呛。我看见过一些描写中世纪欧洲黑死病流行的记录,就算是在黑死病肆虐的时代,封城也只是把一座城池和外界隔开,并没有要求每一个城里的人都足不出户。什么病毒比黑死病还厉害?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我暗暗踟蹰。

当时的消息非常少,成都鸦雀无声,武汉那边也是鲜有声迹。我只知道武汉被无限期的封城了,但具体武汉市内是什么情况我一无所知。我在网络上,天涯论坛上搜寻武汉的消息,一无所获。就好像所有人都被一把无形的大夹子,夹住了嘴巴,谁也不说话了。

慢慢的,我才从微博上看到一点武汉的消息,但都很让人揪心。有一个女人亲人生病,但出不了家门,所以她在阳台上拿一个大洗脸盆,使劲的敲,最终引起了志愿者的注意。

还有消息说某领导来武汉视察,全小区的住户都站在窗户口大喊:“假的,假的!”领导一脸不悦,当即指示:“站在窗户口说话也是病毒传播的一种方式!”后来才知道,住户喊的是志愿者汇报的采取了积极妥善的生活保障措施全是假的。

全国的捐款捐物纷纷汇集到武汉,连四川都捐了满满几大卡车儿菜。听说湖北人民拿到儿菜很忧心,因为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吃。医学界的大咖连篇累牍的在报纸上电视上科普新冠肺炎,要求所有人都戴口罩。

那几天,我还照常去街上闲逛,连口罩都没戴。刚开始还行,你不带口罩别人觉得你不要自己的命。后来不可以了,你不戴口罩别人会觉得你在害他们的命。所以,后来我一出门也只得把口罩戴上。

武汉那边据说街道上空无一人,连一只蚂蚁都看不见。湖北的书记,省长双双调离,防控措施达到一种令人恐怖的严厉程度。有一天我在天涯论坛上看见一篇据说是一个被封控起来的武汉人的帖子,她说她家没有吃的了,翻来翻去只找到几根胡萝卜,而自己家的大门早就被封死。

这样的信息即使在天涯论坛上,也不常见。似乎有一层厚厚的厚壁障,把信息给阻断了。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全国,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的的武汉被“停城”了,但互联网上,媒体上却一片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成都的管控措施也变得严厉起来,小区物管天天守在门口,不戴口罩不许出入。一些新冠名人纷纷出现在新闻报道中,比如李兰娟,钟南山。据说这些流行病学专家左右着国家的新冠防控政策,这让我想起汶川大地震时候的各个地震专家,他们吸引了我们大量的关注。

后来开新冠肺炎表彰大会的时候(表彰大会?),李兰娟,钟南山都获了奖。说法是他们抗击了病魔的肆虐,是人民的大功臣。据说还有地方上给钟南山塑了像,塑像揭幕那天,媒体云集。只是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给活人塑像,不吉利的,中国人恐怕真的是被新冠肺炎吓得失去了常识。

网上渐渐开始出现阴谋论,有的说是美国运动员来武汉参加军运会把病毒带进来的,有的说根本就是美国特工混到体育代表队里散播的病毒。而国外似乎是另一种说法,国外有媒体暗示,是中国的某个病毒实验室泄漏的病毒,在外媒的报道中,这个恐怖的病毒实验室几乎就相当于日本的731部队。国外开始把新冠肺炎称为武汉病毒,中国则坚决反对这种叫法,在网上谁敢提“武汉病毒”几个字,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一个叫方方的女作家走入大众的视野。方方是湖北作家协会主席,着名小说家。在新冠肺炎流行前,我就拜读过她的大作。方方是一个被封控在武汉的湖北人,而且还是一个会写作的湖北人。方方写了一本《武汉日记》,详细的记录下她眼中的新冠肺炎魔爪下的武汉。

这本书在网上引起巨大的争议,有的说方方是吃狗粮的卖国者,有的说方方是有风骨的良心文人。各方评论,莫衷一是。《武汉日记》最具争议的一个桥段是,书里描写在社区办公室看见散落一地的无数个无主手机。这段描写被认为是方方丑化中国,丑化中国人的野心大暴露。有的网友说:“今后我在路上遇见这个鬼婆娘,一定上去扇她一耳光。”又有的说:“方方肯定要得奖,不信你们等着看。”后来,《武汉日记》还真得了个国外的什么奖,网友料事如神。

然而网友自始至终没有在街上遇见过方方,原因据说是因为方方是正厅级干部,所以在武汉东湖边有一套大别墅。平时她就窝在别墅里写作,轻易不出门的。可是后来又传出消息,方方出门了。不仅出门,还在全国各地转了一圈,推销她的《武汉日记》。这让左派网友很绝望,因为这位着名作家似乎有点得寸进尺,屡战屡胜。

武汉封城一个月之后(吓!这一个月武汉人怎么熬过来的)管控放松,武汉人可以出门了。而成都呢,还这么不温不火的,虽然进出小区必须戴口罩,但似乎也就不过如此。一天中午,我和妈妈刚吃完午饭,正坐在客厅里消食。突然姨妈的电话打来:“你们还不知道吧?成都今晚也要封城了,你们还不快去买点东西!”我一刷手机,连官方的新闻都出来了:下午4点全城封城,不准出小区。

我和妈妈马上急奔菜市,准备抢购点物资。菜市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得到消息的成都人把菜摊里最后一根胡萝卜都买走了。我和妈妈幸运得在相熟的肉铺老板那里买到几斤排骨,妈妈把排骨塞进背包里:“再买!”于是,又幸运的买到几斤土豆和几棵白菜和洋葱。回来的路上路过金甲虫化妆品店,还顺带买了两块香皂,洗澡能少得了它吗?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封城时间,我和妈妈都不能再出小区大门,每天只能在小区里面胡乱逛逛。早上起床,我喜欢浏览豆瓣里的旅游群组,看别人讲又去了哪里啊,哪里怎么怎么好玩啊,心里羡慕得不得了。别人在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自己却被关在这小小的住宅小区里,心里一阵一阵的失落。好在,这次封控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就解封了,我们的生活恢复正常。

解封的当天早上,我正躺在床上逛京东,突然听见外面的高音喇叭喊:“今天开始可以出小区啦!”我一阵激动,手一抖就买了一个漂亮相册,我要把以前的旧照片都归拢到相册里去。

生活恢复正常,我又可以上午出门逛街,下午也出门逛街了。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出现了核酸检测这个东西。所谓核酸检测就是用一根棉签伸到你的舌苔根部,擦拭一下,然后拿去做检验,看你感染新冠病毒没有,也就是所谓的“咽拭子”。

最开始做核酸检测的时候,我懒得去,我又不上班的人,天天在家,做什么检测啊。可有一天晚上,小区里面的流动大喇叭又开始喊了起来:“全体小区居民马上出门去做核酸!”

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0多过,天黑得深沉。没奈何,我们一家从家里出来,走到小区门口做核酸检测。哪知道那天晚上不止我们一个小区,是整个成都全市核酸检测。做核酸的人排成了一条看不到头的长龙,我们从小区门口的检测点,一直往龙尾走去。在转了山路十八弯之后,才排上队。而“龙尾”和“龙头”之间已经隔了好多条街。

我看见穿着时尚的年轻人,步履蹒跚的老年人,不发一语的中年人纷纷从黑暗中的各个城市角落涌出来。这些人我白天怎么全没见过?只有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我才能和他们打个照面,否则真的是一辈子见不到的邻居了。有的老年人干脆带一把椅子出来,边排队边坐着休息。妈妈也一个劲的说:“我该带个水杯的,等这么久,不喝水吗?”

终于排到核酸监测点,我看见一个中年女士把一个老婆婆搀扶过来:“她这么大年纪,排不了队了。你们能不能照顾下?”工作人员说:“可以,可以。”其实,我心里直嘀咕,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一般是不会出家门的,她还需要做核酸吗?做完核酸检测回到家,已经深夜12点,我累倒在床上,囫囵一觉。

从此,做核酸成了每天的必修课,有的人是一个星期做一次,有的甚至每天都要做一次。为什么一个星期做一次呢?这又不得不说到新冠肺炎流行季的另一大“神器”健康码。

什么是健康码?其实就是手机上的一种信息认证。通过扫描这个健康码不仅知道你有没有感染新冠病毒,还可以知道你的具体信息。当时的说法是,如果一个星期以上没有做核酸检测,健康码就会变成‎‌‍黄‎‍‍‌‎色‌‎‍‍,或者红色(正常应该是绿色)。

健康码是出入公共场合的必备条件,要进公园,医院,商场,甚至是菜市,小区,先得把健康码亮出来。只有绿色的健康码才能进出,‎‌‍黄‎‍‍‌‎色‌‎‍‍的回去,红色的就要当场隔离了。为了保持我的健康码的“健康”,我也只有算着日子一个星期做一次核酸。可后来,事情又有了变化,有一段时间我开始天天做核酸,因为据说不做的话健康码随时会变黄变红。从此,做核酸检测成了我每天生活中一件必不可少的事。

在第一次封小区过后,我们很快迎来了第二次封城。一天傍晚,我和妈妈出小区去散步,突然看见小区门口在安装铁门板。保安说:“今晚7点准时封小区,任何人不准进出!”我和妈妈都吓一跳,然后急匆匆的在街上溜达一圈,马上回家。这一次,一封小区就封了10多天。小区的前后门都用铁门板牢牢封住,让我想起被关在巴士底狱的铁面人。

在小区里做核酸检测的时候,社区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个人发一张公告,是公安局的公告。劝告我们配合封城,配合做核酸,隐隐有威慑之意。小区里的大爷悄悄说:“有的小区开始闹了,就我们对面那个小区,昨天就有人鼓捣(执意)要出去,警察都来了好多。”

我抬起头越过铁门板,朝对面看去,果然看见对面小区门口停了一辆警车。我觉得内心有一种隐隐的躁动感,似乎自己也愿意发生点什么改变。但我的小心思很快被敏锐的暴力机关觉察,当天我们小区门口就来了很多穿警服的守卫,我们小区被封得更严实了。

封城最初,我们家还有点存粮存菜,后来我就开始在网上打主意。我下载了一个叮咚买菜的APP,在网上下单,快递员可以直接把粮菜送到小区门口。那天晚上,我下载叮咚买菜后,开心得不得了,觉得自己有救了。

第二天早上5点过,我就起床下单买菜。哪知道,我心急,还有比我更心急的。早上5点过,叮咚超市里的蔬菜就几乎卖空了,只剩了点豆芽,豆腐,黄花菜什么的。后来我才听说,我们这个区的居民,都陷入到菜荒当中,有的居民凌晨4点就上网抢菜,想想令人唏嘘。

再后来,我学聪明了,掐准时间在叮咚买菜信息更新的一瞬间去抢菜,往往所获颇丰。我可以买到新鲜的芹菜,莴笋,甚至还有冷冻肉。可不爽的是菜价大涨,叮咚买菜上面的价格一天一个样。有一次我买了一大口袋菜,花了400元!天啦,我买的是蔬菜吗?我买的是皇家农场的御贡品吧?

这一次封城,出了很多新政策,比如用出门证,一家可以每隔一天出去一个人采购,但必须在两小时之内回来。我会用这个珍稀的机会到空旷的市内街道上去转悠一圈,呼吸点新鲜空气。有一次,我用出门证出了小区,直接打一辆出租车:“去华西医院!”

出租车风驰电掣的把我带到华西医院,我在医院门口花高价买了一袋苹果。我提着苹果来到医院住院部的门口,对守门的保安说:“我要去看一个病人。”保安说:“你打个电话吧。”于是,我在一本电话薄上查到住院部8楼的电话。电话打通:“喂,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60多岁的女病人?”

“60多岁的女病人?你做什么的?”“我是她家属,我想来看看她!”“不行!疫情其间,一律不探视。我们现在是封闭管理。”挂断电话,我落寞的提着苹果又打车回家。回到家一看,还在两小时之内,一点不违规。

小区封闭当中,但核酸检测依然天天做。每天上午,医疗人员就到小区内来摆摊,然后所有居民排队做核酸。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晚上10点过了,我们一家三口还在排队做核酸。那天网络特别慢,队伍移动的速度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到11点钟,我们前面还排着长队。妈妈说:“不做了!不做了!这个速度怎么轮得到我们,明天再来!”趁着夜黑人稀,我们三口人又悄悄潜回家。据说那天晚上的核酸检测做到了凌晨2点钟,幸好第二天安排了补做,我们不算违规。

熬过漫长的10多天后,小区终于解封。可就在我以为我终于解放了的时候,“厄运”袭来。一天傍晚,我照常打开手机微信里的健康码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健康码竟然变成了‎‌‍黄‎‍‍‌‎色‌‎‍‍!天啦,我成了疑似新冠肺炎感染者。我赶快跑去做核酸,到了才知道,黄码必须去指定的医院做,普通核酸检测点做不了。于是,我赶在天黑尽前,又马不停蹄的坐车到二医院的核酸检测点。

到现场一看,乌泱泱排了无数的人。我从二医院大门口开始往队伍的最后面找去,走啊,走啊,转过一条街,又拐过一条巷,再绕过一道弯,还没有看见队伍的末尾。我灰心起来,明天再来吧?这么长的队伍,什么时候才能排到我啊?刚想走,恍惚听见一个排队的大叔说:“白天人更多!”

我狠狠心,来都来了,排!好不容易找到队伍末尾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绕着一个街区转了一大圈。天已经黑了,街道上有几盏间或的路灯,发出微微的光亮。走过路灯,就没有光了,再次陷入黑暗中。排队的人群像暗夜中的精灵一样无怨无尤的默默移动着,仿佛准备过奈何桥的亡灵一般,神神秘秘,鬼鬼祟祟。 街道旁有几间亮着灯的小杂货店,好像日剧中的深夜食堂。我并不饥饿,但看见亮着光的店铺,我有一种感动,好像我们还没有被神抛弃,我们还能看见希望。

做完核酸,回家已经10点。路过巷口的时候,我看见一架买蛋烘糕的小推车,小推车的玻璃橱窗上面吊着一盏连着电线的‎‌‍黄‎‍‍‌‎色‌‎‍‍灯泡。蛋烘糕就乖乖的卧在模具里,等候着食客的光临。灯泡发出的橘‎‌‍黄‎‍‍‌‎色‌‎‍‍光线打在黄澄澄的蛋烘糕背上,看着好像黄昏时的落日余晖,虽然已经向晚,但到底不肯归去,还要发出最后一缕光,照亮人间。

昨天在小区门口,我好像又看见核酸检测点了,定晴一看,哪有!是几家卖烤肠的摊贩。过尽千帆皆不是,黄花已留昨日。我希望新冠肺炎就此和我们永别,再也不要来骚扰我们的生活。

正在我想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看见电视新闻里播出:“杭州亚运会今晚开幕!”难道?好吧,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今年的秋天,怎么这么的落叶满园。

2023年9月23日

创建时间:2023/9/24 9:50

标签:小鬼子(外一篇)

昨天晚上看杭州亚运会的开幕式,看完已经睡意昏沉,所以今天才补写日记。最近几年,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衰老,不仅眼睛花了,腿哆哆嗦嗦,前列腺肥大,小便有问题,精神头也大不如以往,一到晚上就想睡觉,再也熬不了夜。我觉得自己才40岁出头,怎么就衰老得这么厉害,想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刑不是白受的,到底被报复了。

我未老先衰,青春付与虚无,到头来一无所有,无依无靠,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我的冤屈向谁诉说?我的悲哀向谁流露?我只能自己低下头,长叹一声,人啊,挣不过命呢!

最悲哀的是,我连自己为什么受这样的罪,这样的刑我都说不出原因。就好像被剐的太平天国小匪,连自己的爸爸到底是石达开还是洪秀全都分不清楚。这人间的惨剧怎么就这么的代代相传,传到‌‍‌‍现‌‎‍‍代‌‍‎‎‌,落到我的头上,变成一朵曼陀罗花,空明幽幻。

你们到底是进步了,你们不再用刀,也不再用绳索,你们自有办法。要剐一个小孩子,办法还是很多的,即使没有办法也可以请教魔鬼,魔鬼随便一个指点,你们就受用无穷。而这个可怜的小孩子只有自认倒霉,恨妈妈为什么把自己生出来。

昨天我看亚运会的开幕式,我觉得比成都大运会的开幕式办得好,有江南水乡的韵味,相比之下,成都大运会开幕式更像是个少数民族的大派对,不登大雅之堂。最激动人心的一刹那,是火炬点火的时候,竟然是由一个真人和一个数据人共同点火。那个数据人是谁?不会就是我吧?所以我受了最重的刑罚,换来的是永生永世的隐匿。隐匿在莫名的角落,成为一个概念,成为一个符号,成为一个数据人,供你们议论,供你们瞻仰。

我不要当数据人!我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为什么要剥夺我真实的活在这个人间的权利,把我变成一个虚拟的影子。我的泪缓缓流下,我成了精了!我成了鬼了!我成了幻影了!小时候,我曾经傻乎乎的想自己的爸爸要是市长就好了,实在不行,副市长也行啊!后来我才知道我爸爸还真是个大官,只不过这个大官的官声并不好,恍惚还是个罪人。而我自己呢?被魔鬼打造成“圣人”“鬼龙”“魔神”。可我只是个吃五谷得百病的凡夫俗子,我又怎么能当什么魔界的神!

一个人一旦失去自主性,变成某种概念的附庸,他的悲惨是巨大的。这意味着他将放弃一切为人的生趣和欢乐,变成一个宗教符号。这个宗教符号像紧箍咒一样,时时套牢在他的头上,疼!疼!疼!魔鬼哈哈大笑:“这是你的命,你认命吧!”可我的命为什么被你掌握,你是我的什么人?魔鬼摸摸下巴:“我是你爸爸!”“不对,不对,我的爸爸是市长”魔鬼说:“让我想想。”突然魔鬼说:“我就是市长!”

我仔细打量一番觉得他并不像,于是我说:“你是骗子,你在忽悠我!”魔鬼拂袖而去,临走的时候甩下一句话:“去把东瀛浪子接过来!”我吓得双腿发软,两眼一片黑“你要我把日本人引到这里来?”远处传来魔鬼缥缈的声音:“对!”然后魔鬼就消失无踪了。

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个可怕的事情,就因为我是石达开的儿子?为什么要让我当叛徒,就因为这是一种‌‍‌‍现‌‎‍‍代‌‍‎‎‌的剐刑?或者还有另一种解释:我自己就是个日本人!可我真的是日本人吗?怎么证实,怎么验证?就算我是日本人,可我从没有去过日本,我一句日语都不会说,我又怎么敢标榜自己的大和血脉。

我在中国生活了41年,在韩国生活了1年,此外再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啊,我哪里又和日本人扯上了关系?简直荒谬!昨晚看杭州亚运会,日本代表队出场的时候,全场一片嘘声,中国人还是不喜欢日本人,中国人还是记得多年前的侵华战争和南京大屠杀的累累白骨。

在这种文化意识下,我这个日本遗孤,活在这片土地上会多么的艰难。我到底是日本派来的卧底,还是中国抢来的人质,抑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只孤帆远影的小船,飘飘荡荡在人海之中,找不到停泊的港湾。

我成为一个悲剧,成为一个历史的感叹号。当千家万户的中国人坐在电视机前日日夜夜观看手撕鬼子的时候,他们想不到,原来有一个小鬼子已经潜入他们的家园,生活了40多年。而多年后,他们会因为抚育了这个小鬼子,换来一场战争,甚至是一场屠戮。这个安排是谁做下的?这个计划是谁制定的?冥冥中谁在翻覆着阴晴变化,日升月落,而为什么又偏偏选中了我?

当沉重的刑罚和花样翻新的折腾把我“修理”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时候,我把目光投向众人。你们总要有点公道吧?你们总要有点良心吧,你们就这么对待一个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孤儿?目之所及的中国人把头一傲,去问问你们的靖国神社!靖国神社?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个中国人啊,或者说我至少是个中国养大的孩子啊。我和日本并无牵连,甚至在一年前,看见电视里的鬼子,我还恨的咬牙切齿呢!

我想,或者可以给我来一点国际主义。既然我已经陷入这滩泥潭,既然我已经成为日中之间解不开的结,那么可不可以让我当一个国际人。不再纠缠于我是日本人,中国人,还是韩国人,我就是个地球人。我活在地球上已经40多年,我吃的是地球的食物,喝的是地球的水,那么就让我当个国际公民好了。

有不少国家承认多重国籍,比如你可以是美国人,也可以是澳洲人。我觉得这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一个地球公民不再被国籍所禁锢,他成为一个自由的地球旅行者。这不比天天耳提面命的灌输给我们孩子中日仇恨好得多,快乐得多吗?我以前就说过,人类的历史是一个大融合的历史,未来我们将不再区分国籍,所有人都会有一张统一的地球身份证,谁要反对这种趋势,谁就是在螳臂挡车的反对人类进步。

我有一个爱人,我的爱人将会肩负起照顾我的责任,我想人活在世间没有再比找到一个可以爱护自己,担待自己,包容自己的爱人更美好的事情。可由于我复杂的血统关系,我的身份变得非常的特殊。这也使得我的爱人可能会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他可能会被人骂是汪精卫,被人骂是胡汉三,被人骂是周扒皮。

可这么多的骂名和罪,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好吧,让我这个陈璧君,让我这个山口由美,让我这个川岛芳子来承担起我的责任。以后你们要兴师问罪直接找到我的住处,不用再去东家问西家寻的找我的爱人。所有的罪我一并承担,所有的错误都在我。

海的那边除了有日本,不是还有英伦岛吗?不是还有美利坚吗?不是还有澳洲的黄金海岸吗?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我们看见的世界和世界的历史可能会和我们教科书上写的不一样。

真实的世界也许更像是一件‍‌‍‎玄‎‎‍‌‌幻‎‍‍的艺术品,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我们统一的名字叫地球人,我们是蔚蓝星球的主人。至于你生活在地球的哪片土地上只是一个地理概念,甚至只是一个历史概念。想通了这一点,或许我们会得出一些更理性更合乎真理的结论。

据说西方有一位大光明普照菩萨,有她的照拂,我们人类就可以生生不息,永享安乐。那么,我们去请示一下她,看看怎么样才能让我们过得更幸福,更平安,更美满。在大光明普照菩萨那里,千万不要把你的抗日神剧和U形锁拿出来,那是毁神辱神的。去问问神明,中日是不是应该永世仇恨,我想神的答案也许和抗日神剧里的口号不一样。不然,我们为什么膜拜她呢?

我们得到神的许可,我们得到神的爱意,我们就理应过得快乐,过得闲适。中国人也要再次当上世界第一,大唐盛世和李世民都要回归人间。整个世界,在神的笑脸下,都美满,都和乐,都长长久久。那么,我这个日本女人的罪也就消弭了。

2023年9月24日

创建时间:2023/9/24 13:06

标签:《凯文日记》推荐

我觉得中国最好的两部小说一部是《红楼梦》,另一部是《围城》。我看过不少中国小说,但能让我反复看的就只有这两本。其他的小说,看过一次之后,后面就懒得再看了。我觉得《红楼梦》是一本中国文化的集大成之书,看懂了《红楼梦》你就真的读懂了中国。而《围城》是一部中外文化交融之书,看《围城》就好像在看纽约百老汇歌剧院里唱上海沪剧,新鲜,好玩,有意思。

很多人问我,那文坛上其他的作家呢?莫言呢?梁晓声呢?余华呢?其实这些作家的文笔都不错,但似乎和《红楼梦》《围城》相比还略微逊色。我觉得真正好的小说是来源于真实生活,但又比真实生活更有趣,这才是好的小说。一味的夸大苦难,或者一味的游戏笔墨都是有损文彩的。生活本身是什么颜色,书里就应该是什么颜色。就好像莫言成名甚早,想来生活条件,物质条件应该颇丰裕。但莫言笔下的中国却如此苦难,中国人却如此枯乏,这就不得不怀疑他文字的真实性了。

梁晓声的小说比较温暖,但细想又觉的他“右”的厉害。我看文字,还是喜欢有点辣味,有点孜然香菜火锅的味道。《红楼梦》辣不辣,其实很辣,说《红楼梦》不辣是你根本没看懂。《红楼梦》讽刺起底层人物来,比讽刺上流社会下笔更辛酸狠辣。看《红楼梦》就好像看一个百晓通老先生把上流社会和底层社会的底裤,一起捞起来,让你不得不瞠目结舌。

《围城》也是这样,像方鸿渐李梅婷这样的知识分子其实很多,但挖苦得如此不留情面的也就是这本书了。更何况《围城》还这么的好读好看,你只能感慨上天给了钱钟书先生一个好笔头。像《红楼梦》、《围城》这样鲜香辣爽的文字当然会成为传世的经典。所以,你们大概已经知道我的阅读倾向,我喜欢有趣的灵魂写的有趣的文字。

有人说鲁迅呢?你这么把鲁迅忘记了。其实我是觉得鲁迅的意义更多在思想上,而不在文字上。鲁迅是一个文字斗士,文字是他的武器,他拿着武器去和敌人战斗,而忘记了文字本身。就好像一个小和尚,看见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马上滔滔不绝的口吐经文。鲁迅就像这个小和尚,他的文字就是他的佛经。

如果说中国谁最应该得诺贝尔奖,曹雪芹当然不可能,因为他已经是一个老死人。那么剩下的就是钱钟书和鲁迅了,钱钟书得奖是因为他的文字,鲁迅得奖是因为他的思想。两个人并行不悖,相辅相成。有人又说了,余华呢?余华也应该得诺贝尔奖!余华的作品我读得不多,但无论是思想性,艺术想和我前面说的三位都稍显不如,不可相提并论。余华在国内文坛混混不在话下,到国际上就有点简陋了。

据说今年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最高的作家是一位名叫残雪的中国女作家。恕我浅愚,这位作家的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见,此前闻所未闻,更不用说拜读过她的大作了。但残雪能获得这么多外国读者和专家的认可与喜欢,想来其文字自有独到的地方,不可小觑。我是觉得,除了莫言,在国际上有名的中国作家大多在国内默默无闻。能不能有一天,一位在中国大名鼎鼎的作家也成功俘获国际读者的青睐,从而摘得诺贝尔奖呢?我想这未必不可能,其实有很大的成功几率。

中国读者的阅读兴趣是不是和外国读者的阅读兴趣大相径庭呢,我觉得可能还不能这么说。文学本质上是相通的,语言文字有其内在的趋同性。就好像中国读者也喜欢看美国的《飘》,法国的《基督山伯爵》,英国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一样,文学有人类共同的意识基础作为基础。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期待一位在国内鼎鼎大名的“残雪”出现在我们眼前呢?他不完全是一个反对派,但也不会是一个吹鼓手,他有他自己丰富的精神世界,他有他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文格。当一个在国内也受欢迎,也被喜爱的作家,被国际社会认可和接纳,摘得世界最高文学奖,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欣喜的事。这个“残雪”是不是比那个我们没有听说过的真残雪更可爱一点,更人文主义一点呢?

中国现在的文坛可以用死水一潭来形容,有的人甚至会说:“现在还有人看书吗?现在没人看书了!”其实,看书的人还是有,只不过需要挖掘。现在年轻人看的全是虚幻的文字,什么修仙,耿美,异世大陆。天啦,看这些文字有营养吗?这些书像不像我们以前爱吃的方便面,吃的时候味道蛮好,吃下肚子才觉得无趣无聊无意义。

可是话说回来,现在还有什么可看的啊?严肃文学婆婆妈妈,磕磕巴巴,要么自命清高,那么自作卑下。现在几乎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少有的几个流量作家全是在讲故事,讲的故事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爱看,这样的文学还有生命力吗?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已经进入到一个文学的黄昏,现在的文坛已经是万户萧疏鬼唱歌。好在还有鬼唱歌,不然以后我们想练习练习认字都找不到《百家姓》了。

据说文学的高光年代往往出现在乱世,乱世中反而有那一盏文字组合而成的救世灯。这个理论是不是成立,我不敢妄下断言。但我觉得文学的内在生命力并没有消失,文字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仍然十分强大。看书,看小说依然是很多人最喜欢的消遣方式,而且是一种对人的发展有益的消遣方式。看点历史,看点文化,看点爱情,看点社会,看点神神叨叨的聊斋怪谈,是不是比看什么修仙,元婴之类的网络文学好得多?

所以,文学的读者也是文学本身培养起来的,有好的文学就有好的读者,有坏的文学就有坏的读者。关键看我们能不能创造出一种鼓励优秀作家,优秀文字涌现出来的社会机制,文学氛围。有好的土壤,不难长出一支金灿灿的向日葵,可要是盐碱地,就只能有几棵垂头丧气的红高粱了。

文以载道,文学的本质使命还在于启发我们对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根本认知。就好像,现实社会中我们没有耳提面命的妈妈,也没有谆谆教诲的爸爸,我们是孤单的,我们是孤立的。但如果在文字中蕴含着这个世界的真相,饱含着上一辈人对下一辈人思想意识上的关怀和爱护,那么这种文字是不是就是最好的,最有温度的文字。

换句话说,我们被这个光怪陆离的花花世界迷惑,欺骗,晃花了眼睛,转晕了脑袋。但如果能有一本告诉我们真相的不说假话的书,那么这本书是不是会让我们受益终生,终生铭记?有一个笑话说,一个坏蛋每次骗小孩,最后都会说:“谁像我这么老实!”坏蛋老实不老实,小孩子无从判断。但如果有一本像一把倚天剑那样的书来撩开坏蛋的画皮,那小孩子应该不应该把这本书奉为《圣经》呢?

真正好的书,就是把除了自己爸爸妈妈,其他人绝不会向你吐露半个字的人间机密透露给你的书,这是最好的书。至于说假话的书,不痛不痒的书,是该被丢进垃圾堆里去的。我们看书,看了半天,还是要看出点秘密才行,不然真是白费了时间,白费了精力,空幻一场,虚耗光阴。

我想能不能有这么一本书,我们一遇见他就惊呼:“怎么没有早点遇见你呢?”是啊,早点遇见你,我们也不用走这么多弯路,也不用受这么多无妄之灾。这本书里有大智慧,有宇宙的真相,有人类的秘闻,有历史的事实,有小道消息,还有未来预言。那么,这本书就是一本最好的,应该得诺贝尔奖的书。因为它不局限于哪一个地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种族,它里面讲述的秘密是全人类共同的秘密。这本普世之书,应该出现了。

我在写作《凯文日记》的时候,常常想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看过这样的一本书呢?如果我很早的时候就看过这本书,是不是我会比现在的我通达很多,聪明很多。搁笔伏案,神游四海,我竟然在40岁的时候,写出了一本我自己都心水,自己都惊叹的书。而这本书我可以作为礼物送给我的儿子,女儿,以及千千万万的我的儿子女儿阅读,这是多么欢喜的一件事。从这本书问世开始,人类秘密的一半就被揭破了,剩下的一半需要下一辈自己去探索,自己去思考,自己去实践。

《凯文日记》是一本《红楼梦》的补充说明书,它不是《红楼梦》的后四十回,它是《红楼梦》本身。《红楼梦》是一本绝大多数人都读不懂的书,但看完了《凯文日记》我认为你至少能读懂一半的《红楼梦》。半部《论语》治天下,有了这半部《红楼梦》不愁你不是诗翁,人精,活神仙了。我想一本书能达到这种境界,也算是书海中真正的高光明星了。

有人可能会问《凯文日记》是不是像莫言,残血这些作家的作品一样,是用一种贬低丑化中国,中国人的方式来博得外国人的好感?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凯文日记》里面透露的秘密恰恰是全世界人类共通的秘密,绝不仅仅是中国和中国人的秘闻。外国人会觉得中国人被贬低了吗?不会,因为其实他们自己也是一样,甚至更有槽点,更值得讨论都有可能。从这个意义上说,《凯文日记》是一本地球之书,他写的是地球母亲和她的几十亿人间儿女。

下个月,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我希望中国作家残雪获奖,这样中国就又多了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但我真正的愿望是你们忘记残雪,来看看《凯文日记》,看看《凯文日记》这本神奇而有趣的书。我相信《凯文日记》不会让你们失望,因为它告诉你们的全是真实的历史和真实的世界。

看了《凯文日记》,再不要说你们懵懂,再不要说你们无知,再不要说你们被骗。《凯文日记》把你们该知道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你们。那你们还会怀恨人间吗?

2023年9月24日

创建时间:2023/9/24 19:27

标签:追梦人(外一篇)

我常常想有没有那么一天,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温柔了,顺畅了,幸福了。就好像一晚上长长的噩梦,到天明的时候终于醒来,怪兽不见了,乌鸦飞走了,吃人的妖怪原来是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狰狞的魔鬼面具后面仅仅藏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熊。噩梦醒来,天光大亮,所有的痛苦啊,郁闷啊,伤感啊全部让它随着一晚的东风,呼啸而去。留下一湾欢唱的河水,带着一艘纸船流向浣花溪。

我常常想,我们是不是也有资格活得幸福,活得潇洒。我们的生命历程能不能没有那么多的磨难和考验,我们仅仅是悠然的活着,活着体味人生,看飞花,观朝露,听海风,品香茗。每天早上醒来,不再跟打仗似的想着今天又会遇见什么疑难的事,又会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又会受到怎么样的难以言表的折磨。我们仅仅是活着,活得并不高尚,但真实而自我,这应该算是幸福了吧?

姑妈家请客,我去赴会,表侄女恭恭敬敬给我递上一杯香茶。这个表侄女我只见过几次,谈不上有什么来往。但我突然有种感动,原来我还是可以受到尊敬的,还是会有人毕恭毕敬的敬茶给我喝的。表侄女的婚礼我也去了,婚礼盛大而隆重,我坐在最前面的家属席。表哥牵着表侄女的手,把她送给新郎,那一刻我几乎想哭。

爸爸牵着待嫁女儿的手,亲手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这是责任和爱的托付。从此以后,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无论是晴日还是暴雪,新郎都要好好照顾新娘,决不能有丝毫的抱怨和犹豫。一个男人把他最心爱的宝贝送给另一个年轻的男人,不需要说什么,我们心里清楚,这是一场生生世世的交托。既然你们在所有亲友面前说我爱你,那么这一辈子你们就要依偎在一起,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到老的时候,一个比另一个先走,然后剩下的那个准备准备,自己也要去远途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我离开的时候,表侄女出来送我,我突然发现她似乎有点怕我,怕我什么呢?怕我是个不祥的动物,还是我怕身上的诅咒会不经意的遗落到她身上?我稍稍有点哀怨,我本是个孩子,但我到底变成了一个恶魔的符号,让人看着害怕,让人想避之三舍。我点点头:“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走。”表侄女落寞的回家。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自己要不要告诉她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可如果我这么说了,是不是很唐突,甚至很荒谬?我叹口气,迈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傍晚时分,天空中隐着几朵大大的积雨云,地面上的人们,漫无目的的相互交错着,穿梭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不知道归途在哪里。我走在人群中,突然觉得人生很荒谬,我们为什么而活,我们活着到底是要过怎么样的生活?我们毫无意见,我们像一只只蚂蚁一样,只是这么在蚁巢中没日没夜的盘旋。可我们到底活着是为什么呢?只是像佛教说的那样,来人间受苦吗?可受苦又是为了什么呢?

表妹和一群信众去青海参拜活佛,表妹说:“那个活佛很灵的,成都很多人信他。”我不知道表妹说的活佛是谁,我对此一无所知。但我想既然那么多都市人千里迢迢去见他,这个活佛必然有独到的地方。比方对人生有深刻的见解,对佛教的仪轨谙熟于心,或者对前世今生都有所参悟,那么这个活佛还是值得一见的。

舅舅一脸嫌弃的说表妹:“她肯定是信了邪教啦!肯定是,这个傻妹子。”想想有点神奇,这位密宗的活佛就算是邪教吗?或者并不算,他还是正统的,只是在方外人看来有点不可理解。我觉得表妹之所以去参拜活佛,归根到底还是要追寻生命的意义。既然在城市中,我们已经找不到生命的意义,那就只能到偏远的异域去问问高人。可这个活佛真的就是高人吗?

我曾经听一个老师说过,他说他曾经在藏地遇见过一个高僧,红教的。老师说:“那真是个高人啊,我只遇见过这么一个密宗高僧。汉传佛教里面,一个也没见过。”我听后莞尔一笑,或者是不是就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呢,也许汉传佛教里面也是高僧云集呢?后来我没有再见过这个老师,我不知道他的观念在此后的10多年里是否有所改变,但无论如何,佛教中还是有高僧大德的,谁又能否认,谁又能拒绝相信。

我觉得宗教的意义和人生的意义有相互印证的地方,比如宗教要达到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我们人活着所需要达到的目的?宗教追求的是一种内心的满足和安宁,而我们人活着是为了追求幸福。两边划个等号,是不是满足和安宁就是幸福,那幸福还有其他形态吗?

我觉得没有了。宗教所要达到的目标就是人生幸福的最高层次,没有再超越宗教的幸福了,就好像没有高于神的存在。既然这样,我们就知道所谓幸福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疏疏淡淡,这就是幸福的最高层次。我们有多少人达到了这种最高的幸福呢?我想还是有的。就好像我们常会在某个古镇的一角邂逅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坐在门槛上纳鞋底。我想那一刻,老太太就是幸福的。

有的人会说,你说的幸福如此简单,那事业成功难道不是幸福吗?家庭幸福难道不是幸福吗?生儿育女难道不是幸福吗?这些都是幸福,但是是幸福的低级层次,真正高级的幸福,其实就:“散淡”二字。既散又淡,这才真正活成了小神仙。可能领悟这个道理的人又有多少?有多少人都陷入到红尘的陷阱中,追求名利和财富,甚至一心想当人上人。殊不知这种功成名就的“幸福”往往把你带入歧途,远离了真正幸福的内涵。没有了“散”,没有了“淡”,你幸福什么呢?不过一个劳碌命罢了。

我向往的幸福就是每天早上醒来,慵懒的睁开眼,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然后计划今天早上是吃一碗素面呢,还是吃一个馒头呢?到菜市场随便买两样时鲜蔬菜,中午炒两个菜,就是一顿美食。下午坐到河边喝一下午的盖碗茶,不用要点心,点心太腻,拿一把扇子就好了。

边喝茶,边扇扇子,边看河里的游船,边听市井的世声,这就足够美好,足够安逸。喝完茶,回到家里,准时打开电视,看红男绿女游戏人生,自己傻傻一乐,这个夜晚很简单,很舒适。关掉电视,信笔写下日记,致敬今天,致敬岁月,人生也就顺遂了,烦恼也就都不在了。

我走过一个夜晚的集市,里面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整个街道映照得流光溢彩。辛勤的摊贩们还在忙碌着自己的小营生,而我已经准备回家,回家去听一首罗大佑的《追梦人》。在罗大佑沙哑的歌声中,我的世界宁静而安详,集市里来来往往的忙碌客似乎在反证我的幸福。我微微点点头,这个人间很好,这是个人活的世界,这个世道是人民真心的选择。谁又敢把我们的幸福拿来当赌注,以实现他的野心?和幸福相比,一切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佛祖微微颔首:我说的幸福,你真的领悟到了吗?我拢拢身上的单衣,这个秋天凉爽而干燥。我说:我现在就很幸福,因为我听到秋风在歌唱。佛祖淡然一笑:明天你会更幸福,因为明天将会秋霖脉脉。

2023年9月25日

创建时间:2023/9/25 10:01

标签:神缘

前天路过家附近一处商场的时候,看见有一个老婆婆蹲在地上吃力的摆弄着什么,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走上去说:“婆婆,怎么了?您是要做什么?”老婆婆看我过来抬头说:“我要把这个绑在车上。”边说边指靠在墙上的一大袋废品。我凑拢一看,是一大袋废纸板。我说:“我来帮您!”于是,我把小推车竖起来,方便老婆婆把废品绑在车上。

老婆婆麻利的绑上废品,然后就要拉车走。可是那袋废品太多太大,小推车太小,根本托不均匀,一拉,废品就往两边掉。再加上老婆婆年纪大了,拉这么一大袋重物走,根本拉不动。我说:“我帮您拉吧,您要拉到哪去?”老婆婆指指街对面:“那里!那里!”于是,我拉着车和老婆婆一起过街朝老婆婆说的地方走去。

这辆装上废品的小推车很沉,我一个大男人拉着都费劲,这么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婆婆可怎么拉得动。我一边拉车,一边和老婆婆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老婆婆说:“你可太好了,你家住哪里?不要耽误了你的事!”我说:“没事,没事,我家就住附近。我下班了,闲着呢。”一路逶迤着走到街面对,老婆婆说:“就放这里,太麻烦你了!”

我一看,这是个小绿化带,上不沾天,下不接地的。我问老婆婆:“就放这里吗?这里可以吗?”老婆婆说:“就放这里就成!”边说边接过小推车,继续往前拉。我马上跑上去:“哎哟,婆婆,您要去哪里就说明白,我好人做到底,帮您拉过去,不能把您甩在半路啊。”老婆婆嘟囔着:“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我接过小车,继续拉车走,婆婆在后面小跑跟着:“你们年轻人就是年轻,我跑都跟不上。哎呀,不用弄脏了你的鞋。”“没事,没事。”正说着话呢,到了一个废品回收站。我把小推车拉到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工作人员面前,老婆婆跟上来:“就这里!就这里!哎呀,太感谢你了。”我说:“小事一桩。”说完转头走了,留下老婆婆在废品收购站过秤卖废品。

回去的路上,我有点好笑,我帮一个拾废品的老婆婆拉了一车废品去卖,似乎有点闲人马大姐的意思。妈妈见我回来,开玩笑的说:“她卖了钱,分你一份没有?”我摇摇头:“我不是为了钱,为了钱我会去帮她拉车?”妈妈不置可否的笑笑:“你呀,就是烂好人。”我点点头:“烂好人就烂好人,总比当坏蛋强吧?”

昨天我路过商场的时候,又四处打量一番,看老婆婆还在不在那里,但什么也没有发现。老婆婆和她的小推车就这么神神秘秘的从我的视界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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