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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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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19日

创建时间:2023/9/19 9:36

标签:神迹

最近一段时间,我似乎和昆虫动物有点缘分。大前天回家的时候,我在小区门口看到一只“倒毙”在地的蟑螂。蟑螂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倒卧在人行道上,看着很夸张。我想,既然生命已经逝去,那就让它尘归尘土归土吧。于是,我用一条编织袋捡起蟑螂,轻轻夹着,准备扔到我家小区的垃圾桶里去。

哪知道刚走没几步,就看见蟑螂的腿似乎动了一下,它还没死?我吃了一惊,并马上决定不能把它放进垃圾桶,这还是一条生命呢!我把蟑螂轻轻放在小区垃圾桶下面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不管这只蟑螂死没死,至少它可以在这里闲适的休息。安顿好蟑螂后,我高高兴兴的回家。

刚一进门,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明天上午清洁工要来收垃圾,到时候就会把垃圾桶移出来,这样很可能会压到或者踩到蟑螂。相当于我把一只还一息尚存的生命丢在了一个危险的地方!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堵得慌。没有犹豫,我立即再次出门,直奔垃圾桶。

走到垃圾桶那里一看,蟑螂还一动不动的躺在角落里。我捡起一个小塑料口袋,提起蟑螂的一只脚。我已经想好了放生的好地方,小区旁边的一处幽深的花台。这处花台林深草茂,里面还种了几颗桂花树,就算是最调皮的小孩子,到处巡游的猫猫狗狗都不会到这里来。这简直是个天堂咧!

我移步把蟑螂轻轻放在这处花台的草丛里,哪知道还没松手,蟑螂一个翻身,嗖一下,生龙活虎的窜到林草深处,再也看不见了。我吓一跳,刚才还一动不动的蟑螂,怎么突然就恢复生机,从一个将死的小生命,变成了一只下山虎?我听说过,有的昆虫,动物有假死现象。他们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装死。待逃过一劫,再大大方方一个箭步,奔向胜利的彼岸。 莫不是这只蟑螂也是处于假死状态?

我满腹狐疑的回到家,却又觉得幸运,我遇见了一只假死的蟑螂,而我帮它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很圆满,不是吗?

可是,前天我又遇见了一只奇怪的鸟。我路过双桥路一家店铺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只鸟在地上“闲逛”。这时,旁边挤过来两个好奇的路人:“这是什么鸟,莫不是斑鸠?”鸟儿看见人涌过来,吓坏了,一个扑腾,扑进路边的一家鞋店。我跟进鞋店,店员说:“做什么,做什么?”

我说:“飞进来一只鸟!”“一只鸟?”店员也觉得奇怪。我和店员合力移开一辆花车,鸟儿又歪歪斜斜的跳了出来。我伸手去捉鸟,这只鸟竟然做出攻击的姿态,要用喙啄我。店员则用双手捧起鸟,递给我说:“拿出去,拿出去,我们这里要做生意啊。”

我轻轻捉住鸟儿,不知道要把它放生到哪里。妈妈说:“逮到新华公园里去,那里正好放生。”“此话所言极是!”我像得到神旨一样,三步并做两步,轻轻握住鸟儿往新华公园里跑去。我一个人先跑进新华公园,吸取上次放生蟑螂的教训,我径直把鸟儿托进一处幽深的绿化带,并把鸟儿放在一个树杈上。

哪知道这只鸟儿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得了病,竟然连站都站不稳。我一松手,它就从树杈上掉到下面的绿化带里。我焦急起来,这可怎么办?把它带回家吧,可我根本不会养鸟。就放在草丛中吧,它已经寸步难行。就在我踌蹴的时候,鸟儿突然飞了起来,不是展翅高飞,而是低空飞行。它从我前面的草地上,飞到不远处的另一处草丛中。

我忙跟上去查看,哪知道鸟儿不见了!我左看右看,上望下瞧,完全没有鸟儿的身影,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可我明明看见鸟儿是飞到这簇草丛中的,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草丛下面有个地洞,鸟儿钻到地底下去了?这个时候,妈妈过来。我对妈妈说“鸟儿不见了!”妈妈说:“飞走了吧,很正常。”

我和妈妈开始在新华公园里散步,走着走着,遇见一只花斑犬。花斑犬在草地上忽来忽去的转悠,似乎在搜寻什么。我心里一紧,那只可能受伤的鸟儿会不会被这些狗狗嗅到味道,从而陷入危险?于是,我立即折返回刚才的那片草地,我要再看看鸟儿是不是还在那里!

可真的没有鸟儿的痕迹,鸟儿确实消失了。我只在刚才鸟儿“钻入地下”的地方,看见一片羽毛。我有点落寞,但似乎又有点高兴。我觉得冥冥中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把鸟儿接走了。或者说鸟儿本来就是属于那个神秘世界的,它只是回家了。我高高兴兴和妈妈一起往家走,觉得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走着走着,心里咯噔一下,我突然想到,刚才路人说的:“这是一只斑鸠吧!”如果它真是一只斑鸠,那就是保护动物!保护动物受了伤,应该打电话给动物保护组织,比如动物园之类的,让他们来救助。再不济也应该上报给公园管理方,这可是一只斑鸠啊!

我对妈妈说:“不行,我还得去找找那只鸟儿。”妈妈气急败坏的说:“你脑袋一根筋啊!”我再次折返回新华公园,来到刚才那处草坪。这个时候,天已经麻麻黑,草丛中看着很阴郁。鸟儿,鸟儿,如果你还在这里,快出来,我带你去看医生。可是没有,真的没有,完全没有鸟儿的痕迹。

我捡起一根枯树枝,开始大面积搜寻,然而一无所获。其间有好几只主人牵着散步的狗狗,试图闯进“搜寻区”都被我赶走了,我可不想让鸟儿成为狗狗的俘虏。这只鸟儿就好像天国来客一般,一个猛子扎进草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大面积的搜寻了鸟儿消失的草坪,还包括附近的几块草地,一无所获。

就在我走到附近一块草地深处的时候,噗的一声,一只鸟从草丛中直飞出来,飞到外面的大树上,不见了。这只鸟就是刚才那只鸟儿么?看着好像又不太像。我颓然起来,忽而我又觉得高兴,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神的启示,鸟儿确实是飞走了。不然,为什么我会邂逅这只腾空而起的鸟呢?

我彻底高兴起来,哼着小曲回家。这个时候天已经黑得朦胧忧郁,路上行人表情空洞,来来往往,有如鬼魅。我感知到内心深处一种神秘的情愫,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我们未能发现,未能了解的神秘空间。要不然,怎么解释这只凭空消失的鸟儿呢?或者说,我们这个世界解决不了的疑难,是不是还需要借助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帮助来解决,来疏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算是看见神秘世界的入口了。这个入口就在新华公园靠双林路的路边绿化带里,并不难找,但你要发现它可能还真的需要点运气呢。

送走神秘的鸟儿,我觉得这一天很圆满,甚至很神奇。我想我们人生当中多少会遇到一些神奇的事情,然后在多年后,再把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讲给我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听。让他们也知道,原来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瑰丽。

所谓见异象,见神迹,是不是不过如此呢?

2023年9月19日

创建时间:2023/9/19 12:58

标签:煤山圣姑

翰林学士李明睿凑上前来,贴着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耳朵边悄悄说:“陛下,闯逆来势汹汹,只怕这次京城有事啊!”朱由检没有像往常那样发怒,因为他也知道,李自成的农民军攻破北京城只在旦夕之间。朱由检看着李明睿说:“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李明睿眨眨眼睛:“为今之计,只能请陛下以祭孔的名义南下山东,再折入江淮一带,可保平安。”朱由检点点头:“这是不得已为之之计,我要好好想想。”回到后宫,朱由检心烦神乱,坐立难安。他想起自己下诏凌迟处死袁崇焕,天下百姓都称颂。京城的老百姓还纷纷来讨一片袁逆的肉吃,怎么现在就天下大乱,人心思变了呢?

突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朱由检心里生出。既然李自成已成气候,不如我立即回他一封信。原来,李自成曾多次给朱由检写过信,言语甚为客气,不仅称呼朱由检陛下,还自称草民,字里行间颇有归顺之意。朱由检拿起御笔写到:“李将军,你我神交已久,朕对你极为器重。今天下大变,黎民蒙难,非圣人之道。朕欲与你结八拜之交,封安平王,划河南,陕西,四川与你辖制。你意如何?请速速回复!”

信写完,朱由检命心腹太监王承恩立即把信交给辕门将军王辉,王辉表面上是守卫城门的守将,其实是朱由检和李自成通信的中间人。给李自成写信这件事,朱由检是绝对不会让群臣知道的。至少在表面上,朱由检还是天天对李自成破口大骂。信送出去后,朱由检松一口气,叫来女儿长平公主。长平公主年方二八,长得国色天香,亭亭玉立,是朱由检最喜欢的女儿。

长平公主进到大殿,跪地说:“父皇,宫里都在说李自成要打进北京城了,真的吗?”朱由检叹一口气:“闯逆确已兵临城下。我儿,你不要为父皇担心,父皇已经为你找到去处。”长平公主说:“我不离开父皇,我要和父皇共进退!”朱由检一个耳光扇过来:“胡说!朕不仅是为你,也是为全天下的百姓!”

长平公主捂着脸,要哭又不敢哭,更好奇朱由检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朱由检再叹一口气说:“大明气数将近,但你却有一条生路。”不待长平公主说话,朱由检接着说:“你知道天地会吗?”“天地会?!”长平公主吓一跳。在明朝的时候,天地会其实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黑社会,法轮功,是绝对的恶贼。

朱由检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天地会现在少一个圣姑,他们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准备送你去当这个圣姑,你记住,我们朱家的天下就靠你来光复了!”长平公主全身开始颤抖起来:“父皇,圣姑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才能光复大明?”朱由检冷笑一下:“圣姑就是天地会的神,以后全国的天地会份子都要听你节制。切记,切记,光复我朝!”

话音刚落朱由检大叫一声:“来人,送长平公主去鼓楼西面的詹华楼,交给王三婆。快去,快去!我改了主意那就不好了!”长平公主哭喊起来:“父皇,我不去,我不当什么圣姑!”朱由检突然目露凶光,他抽出一把宝剑,一剑砍断长平公主的左手。长平公主顿时鲜血直流,痛晕了过去。

王承恩跑过来说:“陛下,您这是何必?”朱由检颤声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罢罢罢!快带她走!”长平公主被宫人带下。朱由检已是老泪纵横:“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天亡我也!”

王辉拿着朱由检的御笔信送到李自成的北大营的时候,李自成正在和群雄商议城破后怎么处置皇室宗亲,有的说一概杀了,有的说抓起来养着,又有的说举行一个盛大的降天礼,让皇室宗亲三跪九叩农民军。李自成听了,都不甚满意。他的心中其实有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先抓住朱由检,然后把他打为傀儡,自己在幕后掌权,这才是大通达之道。

王辉把朱由检的信递给李自成,自己站在一边毫不言语。李自成双手接过朱由检的信,隔空向天做了个稽首的动作,才拆开信封。众农民军将领都好奇朱由检写的什么,只见李自成边看边颤抖,先是手颤,然后是胡子颤,最后全身都颤抖起来。李自成啪一下拍到桌子上,怒吼道:“崇祯狗贼,欺人太甚!死到临头还在耍威风!”

旁边的一个近卫捡起信,只见上面写道:“闯逆奸匪,你与京城名妓陈圆圆的床笫之事,朕已昭告天下。陈圆圆亲口承认是你强逼强辱,夺其清白。匪就是匪,你等着被全天下人耻笑吧!”近卫说:“这个崇祯皇帝简直吃了豹子胆,他难道不知道将军和陈圆圆是真心相爱的吗?”

一句话戳中李自成的心事。想李自成和陈圆圆萍水相逢,却如人海觅知音,惺惺相惜,怎么就成了朱由检口中的强逼强辱呢?李自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喘气,脸都胀红了。心里想:“崇祯,崇祯,我敬你是天子,你竟然如此折损我。好好好!好个不怕死的皇帝。”

王辉看李自成的神态,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悄悄潜走。那一边,王承恩拿着“李自成”的回信交给朱由检。朱由检忽一下从龙床上坐起来,看信上写到:“圣上明鉴:我等不过布衣草民,本不该登金銮殿。今实形势所迫,只要圣上打开城门,我等愿归顺大明,永尊圣皇。”朱由检看了,脸上绽开一朵花,心里简直比吃了蜜糖还高兴。看来他对李自成的判断没有错,李自成确有归顺之意。想到这里,朱由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倒头就睡。

想了一夜心事,第二天朱由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叫兵部侍郎梁左进来,他对梁左说:“你立即去把软禁起来的陈圆圆好生送到李自成大营里,快去快去!”梁左领命而去。朱由检得意起来,这份大礼一送,不怕李自成不真心归顺。然而,朱由检是个疑心极重的人,他又把一封密诏遣王承恩悄悄送出去。这是一封命天下四方八处的兵马立即来京勤王的诏书,看着王承恩把诏书拿走。朱由检开心的抿一口茶,几乎就要哼起了小曲。

当天傍晚的时候,朱由检穿上便服,走到京城东楼胡同里查访民情。说是查访民情,其实是他怕大臣们合起伙来骗他,所以要掌握第一手信息。只见街市上兵荒马乱,推着小车赶路送粮的,牵着孩子投亲靠友的,东游西荡趁机打劫的,一片混乱。朱由检长叹一声,几乎落下泪来:大明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走到一处算命摊前,想算算大明的气数。算命瞎子问:“先生,你算什么?”朱由检说:“我算国运!”算命傻子微微沉吟,说:“先生,你说一个字。”朱由检说:“一个‘娇’字。”算命瞎子突然大惊失色道:“这个命我不算了,不算了,钱退你。”

朱由检好奇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算命瞎子说:“先生最近是不是和女人打过交道?”“这个?”朱由检不明其意。瞎子接着说:“先生是不是把一个女人交给了什么人?”朱由检马上想到陈圆圆,说:“有过,有过,怎么了?”瞎子脸上汗都出来了,说:“此女必非寻常人也,既已交于非人,国运,国运…”“国运怎么?”瞎子说:“大事不好,国破家亡也!”

朱由检当即呆住,片刻回转身说:“回宫,回宫,传梁左!”哪知道左传右传,就是不见梁左。一个参将进来说:“启禀圣上,大事不好,梁左,梁左他失踪了!”朱由检说:“那陈圆圆呢?”参将说:“坊间传言,皇上您已经把陈圆圆赐给了云南吴三桂,人现在都在去云南的路上了!”朱由检一听此言,如五雷轰顶。

忽然,王承恩拿进来一封信说:“李自成的亲笔信!”朱由检三下五除二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崇祯匪首,本将军原有心重你,想不到你如此欺人太甚!本将军定把你碎尸万段,丢去喂狗!”崇祯大叫一声:“有鬼!快整固防务,务必不能让闯逆进城!”

4月25日,天气阴沉,北风呼啸。城外隐约有人喧马嘶的轰鸣声,仔细一听又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王承恩走到大殿外,敲起大钟。往常只要一敲钟,大臣们就会鱼贯而入上朝。今天钟响了三道,还是没一个人来。朱由检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他一边挥舞着一把剑,一边破口大骂:“狗大臣们呢?都跑哪里去了?”

王承恩说:“皇上,闯逆就要攻进禁宫了,您出去躲躲吧!”朱由检点点头:“去国舅李洪家,快走!”内侍驾上马车,一众人从后门出宫去国舅李洪家。一到李洪府,只见大门紧闭。朱由检亲自去拍门:“开门,寡人御驾亲临!”拍了半天门,里面只晃过几个人影,门始终不开。王承恩大怒:“还不开门,是皇上来啦!”

过一会儿,只听一个小童在里面说:“阿黄,阿黄,等会他们进来,去咬他们,一定要狠狠的咬!”再仔细一听,里面赫然传来磨刀的声音。王承恩对朱由检说:“皇上,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朱由检发疯似的提着宝剑,重重的说:“去鼓楼西面的詹华楼!”

内侍调转车头,一众人又马不停蹄的来到詹华楼。朱由检走到楼洞边一处瓦房外,颤声说:“朕执掌大明,夙夜忧心,本非亡国之君。奈何天命难违,神不眷我,如何是好?我今已到绝处,请圣姑指一出路。”瓦房的纸窗内,突然亮起一盏油灯,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人影出现的纸窗内,隔着纱纸,隐隐可见一个女人的云鬓。

半饷,瓦房内传来一个声音,声音隐隐约约,竟辨不清是男声女声。“当日既送我到这见不得人的去处,今日又何忍再见?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黄天厚土,生养死葬。大明气数已尽,但你命不该绝。速速登上煤山,自有你的因果。”说完,油灯忽一下熄灭了,人影也消失不见。朱由检大喜,高声说:“回宫,速速回宫!”回到紫禁城,宫里的皇亲宫娥逃的逃,死的死,已是一片狼藉。

朱由检遣散内侍,令其自谋出路,然后独自带着王承恩登上煤山。王承恩悄悄问朱由检:“大家,圣姑的话作数不作数?”朱由检冷笑一声:“她的话不作数,天下就没有人的话作数了。”两个人左拐右拐,来到一处歪脖子树前。从高处往下看,只见北京城内已经是处处烽火,一片残破。

正在两人焦急的时候,走过来一个挑着货担的山民。山民边走过两人边唱起一首歌:“自古帝王好,哪知夙孽高。要得蓬莱意,只跟鬼潇潇。”朱由检并不是个傻子,他一拉王承恩的袖子:“走!”两个人遂跟着山民走了。山路崎岖,林深草密,几个回转之下,早不见了人影。

一晃已是康熙三年,自这康熙帝上台,四海升平,风调雨顺,竟是个大盛世。只见川西官道上,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婆婆横坐在一只青驴上,慢悠悠的理着头发。青驴走一段,歇一口气,偏是一只气力不在的老驴子。走到一座古庙的山门口,老婆婆身姿矫健的翻身下驴。

古庙里接出来一个小和尚:“婆婆,怎么今日晚来了一刻钟。”老婆婆说:“驴子老了,不中用了,走在半路,硬是足足歇了一刻钟。”小和尚不再说话,恭恭敬敬的把老婆婆迎进禅堂。老婆婆盘腿坐在神龛前,入定冥思,入无我之境。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小和尚进来说:“婆婆,到用斋饭的时候了。”

老婆婆点点头:“今年的雨水勤,你有没有加固阿祖的坟?”小和尚说:“您放心吧,早派了专人修护。”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斋堂吃斋。这个时候,一个来上香的香客问小和尚:“这个老婆婆是谁,如此清幽脱俗,莫非竟是神佛一般的人物。”小和尚嘻嘻笑起来,指了指门口挂的牌匾不说话。

香客定晴一看,只见牌匾上写的:“御赐皇恩寺,康熙御笔。”香客吓一大跳,忙跪下磕头,这是圣书,自己竟然没有注意。抬起头来的时候,已不见了老婆婆和小和尚,只有一缕山风徐徐吹来,寒而不冷。

2023年9月1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9/19 19:29

标签:日本女人

金河起浪,

华波腾腾。

历史老人的手指,

指向公鸡的右边。

右边是什么?

是一条长长的虫子,

虫子有什么可稀奇,

虫子多了去了,

可这只虫子是一只毒虫。

毒虫翻腾起舞,

刹那间,

故国多舛,

苦不堪当。

却不知古老的国家,

又得罪了哪位大仙。

九一八,

七七,

南京大屠杀。

难道历史还将重演,

难道东瀛的浪子还要来比武。

不怕!

我们有霍元甲;

我们有陈真;

我们有海灯法师;

我们有马保国;

东瀛浪子哈哈大笑,

指着我们的鼻子说:

“一群蛆!”

我们怎么就成了蛆?

我们活在这片大陆,

已经一万年。

东瀛浪子怒吼一声:

“良心大大的坏了!”

我们的良心怎么就坏了?

我们养儿育女,

勤俭持家。

我们有良心,

我们的良心刻在海边的望夫石上,

生生世世,

凝望着东方。

突然,

韩国人到访。

韩国人怎么又来了?

我们并不欠你们什么。

韩国人也哈哈大笑:

“东亚病夫!”

我们恍然大悟,

东瀛人韩国人是一伙的!

东瀛浪子是老板,

韩国欧巴是马仔,

两兄弟欺男霸女,

把好端端个中国,

糟蹋成一个废园。

东瀛浪子说:

“你们抢了我们的女神”

不对,不对。

我们把头摇成了巴郎鼓。

女神本是中华人士,

与你们无关。

东瀛浪子戳着我们的鼻子问:

“你见过这样的中国人吗?”

我们哑口无言,

是呀!

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中国人呢?

难道女神真的,

是一个外国人?

韩国人凑到东瀛浪子跟前说:

“老大,既然中国的神是你们的人,那么…”

“那么什么?”

“那么,你们就该当中国的太上皇!”

此言一出,

一石激起千层浪。

舆论哗然,

民间大乱,

东瀛浪子说:

“哥哥管不好家,换弟弟来管!”

我们乱叫着:

“哥哥弟弟都和你们无关!”

韩国人眉毛一横:

“老大,和他们废话那么多干嘛!”

“该杀的杀”

“该剐的剐”

“该送到集中营的,大巴车都准备好了。”

东瀛浪子点点头:

“你做得好,重重有赏!”

韩国人点头哈腰的表示:

“我只要吃一点骨头就很满足了”

霍元甲站了出来:

“看我的迷踪拳!”

东瀛浪子笑着送来一只毒包子

霍元甲当天就一命呜呼

陈真站了出来

“看我的霍家拳!”

东瀛浪子拿出一张照片,

陈真和一个日本女人相拥而眠。

海灯法师站了出来,

当天中央电视台就播出专题片,

《武术打假》。

马保国站了出来,

一群孩子跑过来围着他,

笑个不停。

韩国人说:

“老大,是时候了!”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

登基大典在天坛举行。

登上皇位的是天皇的孙女婿,

一个成功的中年男人。

汉奸!卖国者!窃国大盗!

唾沫星子把中年男人的脚都湮没了。

东瀛浪子说:

“不要理睬,我自有办法。”

一本诗集,

从天而降,

里面的每一首诗都雄辩深奥。

看了诗集的中国人,

被深深感染:

东瀛浪子只不过是个符号。

本质上,

中国还是中国,

中国人还是中国人。

霍元甲死而复生;

陈真娶了日本女人;

海灯法师恢复名誉;

马保国继续行骗;

一切都像是魔鬼的玩笑,

骗我们流泪,

骗我们怒吼,

骗我们嚎叫,

骗我们打闹。

被杀死的是截木头,

被剐的是几只牛蛙,

送进集中营的是几个国家一级演员。

中国人知道了真相,

魔鬼在戏弄我们呢!

于是,

一切恢复正常,

该上班的上班,

该上学的上学,

该玩耍的玩耍,

该休闲的休闲。

我们迎来一个盛世,

我们活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好!

东瀛浪子睁大眼睛,

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

“不行!不行!”

“你们在吸我们的血,我们上当了!”

“神是站在你们那一边的!”

韩国人也忧郁起来:

“我也被骗了”

“我以为自己是统治者”

“其实是一个滑稽小丑”

东瀛浪子摇摇头:

“撤!”

刹那间,

所有的外国人都跑得远远的。

似乎谁再踏进中国一步,

谁就是个最大的傻子。

魔鬼翘起二郎腿:

“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只是奉献者!”

中国人举国欢庆,

我们重新夺回我们的国家。

天皇的孙女婿灰溜溜跑了,

日本女人不知所踪,

韩国人回到家才发现,

家里已经是一贫如洗,

明天的大酱汤,

还要问问马保国在哪里领。

一个盛世过后,

接着一个盛世。

中国成为世界第一,

人均gdp3万美元。

澳洲美洲欧洲亚洲,

全是中国游客。

摊贩远远看见就两眼放光:

行走的提款机来了!

全世界的人都在问,

中国人和哪位神仙结了缘?

竟然鸟枪换炮!

竟然凤凰涅槃!

一个小孩子笑嘻嘻的说:

“我爸爸是福星!”

众人忙问;

“你爸爸是谁?”

“我爸爸就是那个日本女人!”

众人全都不说话了,

然后面向西方合十。

神的女儿,

又怎么能是什么日本女人。

2023年9月20日

创建时间:2023/9/20 9:56

标签:虾

今天早上妈妈买了20多块钱的虾,我是吃素的,但妈妈要吃肉。我知道老年人需要适当吃一点肉类,不然营养会跟不上。再说,我也不可能自己吃素,就叫所有人都吃素,所以妈妈会偶尔买一点猪肉,肘子,虾之类的来吃。走到水产摊前,妈妈用一把大漏勺舀了一大勺虾起来,装进口袋称重。忽然,从盆子里又蹦出一只虾,落到地上,还在“板”(活蹦乱跳)。

妈妈弯腰把虾捡起来,说:“嗯,这只虾好,活鲜鲜的,我要了!”说着把捡起来的虾扔进塑料袋。总共24块钱的虾,妈妈付了钱:“不少咧,分两道吃。”我看着这些活鲜鲜的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自己不吃这些小动物,但妈妈要补充一点蛋白质,我又怎么好阻拦呢?于是,我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回到家,妈妈把虾分一半放在水池里,另一半放进冰箱冷冻室:“就这样活鲜鲜的冻起来才好,还要放点水。下次拿出来新鲜得很。”说完,妈妈开始打理其他蔬菜。我突然觉得很残忍,虾就这样活活的一点一点被冻死,简直人间地狱一般。我说:“你给它们一个痛快好了,全部处理了再冻!”

妈妈犹豫一下,说:“依你依你,我先把它们处理了。”说是这么说,妈妈还是在另一边忙着打理其他蔬菜。我一看有机会了,提起装虾的塑料袋就想把虾转移走。妈妈扭头发现,大嚷起来:“你做什么!你要把我的虾拿去倒掉是吧,我就知道!你休想!”妈妈把塑料袋夺过去。斩钉截铁的说:“我现在就把虾处理了!”一边说一边开始挑虾线。我赌气走开,再也不进厨房。

很多时候,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自己想做得好一点,善良一点,比如吃素,但我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可能又会生出新的问题,出现我意料不到的尴尬。面对这个凡俗的世间,我有深深的迷茫。

更荒谬的是,我自己现在本来也在受刑。我一边承受着苦难和刑罚,一边还要做得像个圣人。这种两边同时用力拉扯,拉得我痛苦不堪,扯得我叫苦不迭。我觉得我的人生很荒谬,一边是人间惨淡,另一边是黄钟大吕,可我自己呢?我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原来我飞上了天空,变成了一片积雨云。当黄钟大吕一敲,积雨云就会哭泣,然后洗刷这个人间的一切是非因果。

梦里常回儿时,奶奶的蒲扇,爷爷的杂酱面。泪目四顾才发现,斗转时移,今日已是我泪尽之日。焚书,焚书,然后在宝玉大婚的丝竹声中,去见我的爸爸和妈妈。此时此刻,正是我的省亲之时。

2023年9月20日

创建时间:2023/9/20 13:26

标签:同志协会

李副市长有三个儿子,一个16岁,一个18岁,还有一个21岁在读大学。李副市长今年才40出头,就已经是青华市的常务副市长,前途一片光明。机关的公务员私底下都在传,将来李副市长是要当市委书记的,省委早就内定了。李副市长自己倒是很低调,说到未来官途,常常叹口气:“为人民服务哪个岗位都一样。”

李副市长的大儿子在青华大学读大三,学生党员,学生会主席,人长得器宇轩昂,仪表不凡。凡是见过大儿子李慕嘉的,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李副市长更有前途。二儿子李慧宇今年高考,据说报的也是青华大学。知道的人都说,青大的下一任学生会主席还得是市长家的。小儿子李子轩年纪最小,才16岁,读高一,人长得很清秀,女孩子似的,说话温温柔柔。有的人就开玩笑说李子轩是李副市长的幺闺女,李副市长听了很不以为然:明明是儿子嘛!

一天下午,李子轩刚回家,就看见全家表情严肃的坐在客厅里,所有人都一语不发。李副市长铁青着脸,端着一杯茶水,目光空洞。李子轩说:“爸爸,妈妈,怎么了?你们怎么开公审大会似的。”学生会主席李慕嘉轻轻走过来,拍拍弟弟的肩膀说;“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李子轩狐疑的走过去,想今天是怎么了。李慕嘉平时和弟弟的关系最好,常常说一些推心置腹的话,从小没有嫌隙。李慕嘉对李子轩说:“老师来找过爸爸了,她说…”李子轩说:“她说什么了?”一边问一边李子轩自己也有点心虚,似乎一件压在他心底的事渐渐浮了上来。

李慕嘉神秘的说:“你是不是在谈恋爱?”“我?”李子轩装着迷糊的样子。“关键,和你谈恋爱的是你们学校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有没有这回事?”李子轩听到这话,心里如五雷轰顶,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转过身去对他爸爸说:“你们在传我的小道消息啊!好,我告诉你们,没有!没有谈恋爱!你们胡扯!”边说边开始哭着跑进了卧室。

李副市长走进卧室:“那你们老师怎么告诉我你和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在谈恋爱!本来谈恋爱就不对,你竟然和一个男生谈恋爱,简直荒谬!”李副市长弯下腰,凑近李子轩说:“子轩,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同性恋?”这一个词说出来,连李副市长自己都有点心惊。

突然李子轩说:“不是的,我不是。是那个男生在骚扰我!”“什么?他骚扰你?简直欺人太甚!”李副市长重重把茶杯搁到茶几上。“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让你们老师好好管管那个小流氓。简直不可思议,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边说,李副市长边一脚蹬在桌子腿上,他确实生气了。

李慕嘉跟过来说:“子轩,那个小流氓是怎么欺负你的,告诉我,我给你报仇。”李子轩低下头,半饷说到:“他给我写情书,他,他还要亲我!”李副市长再也坐不住了,他说:“简直反了天啦,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师!”刚冲到门口,忽然二儿子李慧宇一把过去拉住李副市长:“爸,你等等!你知道那个高年级男生是谁吗?”“是谁?”李副市长一脸怪相的看着李慧宇。李慧宇悄悄凑过去说:“是省委唐书记的小儿子,唐可欣!”

李副市长忽然像一只被抽走了空气的麻布口袋,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再也说不出话来。李慧宇又走过来悄悄对李副市长说:“我在学校里面听说,小弟确实是在和唐可欣谈恋爱,全学校都知道了。他们都叫小弟唐夫人呢!还有,唐可欣竟然还要在学校成立同志协会,据说学校都批准了!”

李副市长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合一张,想说什么话,又似乎什么都说不出。

其实是这样的,李子轩人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在学校里面人缘很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高三的唐可欣认识了,两个人腻腻乎乎,腻腻乎乎,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渐渐学校里那些碎嘴子就悄悄开始传言:“唐可欣和李子轩是一对,你们以为是唐可欣追求的李子轩啊,才不是呢!是李子轩倒追的唐可欣!”这个话越说就越真了。所以才有唐夫人一说。哪知道李子轩又是个十分开放的人,唐夫人,就唐夫人,他也乐得答应。于是这两个中学生是一对同志情侣的事全校都知道了。

李副市长再次走进卧室:“子轩,你到底是不是?啊?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李子轩这次以沉默来回答。李副市长点燃一支烟,一边深沉的看着小儿子,一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省委唐书记那可是位高权重,一方大员。他本来是京官,后来外放到青华省当省委书记。稍微知道点权力运作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大大的提拔唐书记啊。不然为什么放到地方上来历练呢?这一届是省委书记,下一届可能就是政治局委员!政治局委员!吓!对这个偏远的青华省来说,几乎就惊为天人了。

唐书记老来得子,对自己这个长得高高大大的幺儿喜欢得很。所以才把他从北京带到青华来上学,守在自己身边。说来唐可欣也争气,不仅人长得帅,成绩还很好。要知道到省委书记的公子这一层次的官后代里面,成绩好的很少,大多数学习上都是走过场。所以唐书记对自己这个幺儿满意极了,别的恭维话他不喜欢听,但只要是称赞这个幺儿的,唐书记必定眉开眼笑。

不过公务繁忙,仕途芜杂,唐书记对这个幺儿其实管得不多,大多数时候都让他自然生长。唐书记这个人奉行绿色主义,不赞成过分干预孩子,所以唐可欣也是一天到晚敞开笼头的马一样疯玩疯闹。唐可欣在学校里面成了同志名人的事,唐书记一无所知。学校里面的老师也不敢在省委书记面前多嘴多舌,万一说错了话,自己在教育系统里还混不混?

唐可欣是一个很有胆气的人,他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就好像自他13岁察觉到自己喜欢男孩子后,他就一点没有约束自己的向同志这个方向发展。直到有一次在学校他偶遇李子轩,一下子就被钉在原地。多帅啊,多青春洋溢啊,多活泼可爱啊。所以他下决心要把李子轩给追到手!哪知道李子轩也十分上道,虽然没有公开承认自己是同志,但也算半公开,半出柜了。两个人就这么天天腻在一起,天知道都做了些什么。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李子轩刚要出家门。李副市长突然叫住他:“嗯,那个,我说。你和唐可欣是好朋友?”李子轩疑惑的点点头。李副市长接着说:“是好朋友就把关系保持住,现在要找个知心朋友不容易咧。”李子轩大喜过望,一把搂住李副市长:“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

李子轩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听几个同学在议论,学校的同志协会即将成立,首任会长就是同志名人唐可欣。同学神神秘秘的说:“刚报给学校要成立同志协会的时候,校长拍了桌子。”然而唐可欣去和校长谈了一次话,校长的口风立马就变了,什么“人类文明”,什么“人文关怀”,什么“天赋人权。”同学说:“这不就等于变相同意成立同志协会了吗,还是唐可欣厉害!”

学校同志协会成立的那天,唐可欣和李子轩站在演讲台上:“同学们,我们学校的同志协会今天就正式成立了!不仅同志可以加入,不是同志的腐女御姐,猛男帅仔都可以加入!”本以为会应者寥寥,那知道现场就加入了几个女生。一个女生还捧了一束花献给唐可欣和李子轩:“祝福你们,你们俩是我们学校最幸福最亮眼的IP”全场掌声雷动,有的小女生还哭了起来。

几个学校的老师站在远处一边观看,一边摇头,不住的说:“世风不古,简直是乱搞!”一个男老师急冲冲跑过来,一把把李子轩拉下来:“简直不要脸,你们给我下来!”其实,站在最中间的是唐可欣,但男老师不敢拉他,所以就拉了李子轩。唐可欣跑过来,扯住李子轩袖子说:“秦老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学校的同志协会成立是校长同意的,怎么,你有意见?”

秦老师脸都胀红了:“我在学校一天,我就不准你们做这些不要脸的事!”唐可欣不依不饶:“我们怎么不要脸了,我们偷了还是抢了?您看看这个。”一个胖女生拿出一张招贴画,上面是国外同志游行的图片。“您仔细看看,国外的同志都是自由的,我们也要自由!”唐可欣据理力争。

眼看两人就要闹僵,跑过来几个女老师,把秦老师拉开:“秦老师,现在年轻人的事,您不懂!现在就兴这个,不违法!”秦老师还想说什么,远远看见校长似乎站在那边,才没有再说话,嘟嘟囔囔的走开了。青华中学同志协会成立的事,成了整个教育系统最轰动的新闻。意见很杂乱,有的赞成,有的反对。赞成的说:“国外早就这样了。”反对的说:“简直是给父母丢脸!”还有中间一派的说法又是另一回事:“你们知道吗,这次青华高中同志协会是省委唐书记的儿子成立的!”听到的人就不敢说话了,似乎觉得这里面水很深。

唐书记到底不是个傻子,唐可欣的事还是传到他耳朵里。唐书记大发雷霆,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是同志,还是个同志名人!自己的老脸都被他丢尽了!唐书记压低声音对唐可欣说:“明天你就回北京去,你尽给我捅娄子!你知道下面的人怎么说我吗?说我是个同志家长!他妈的老子一辈子正派,怎么就成了同志家长了! ”唐可欣说:“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回去。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学校同志协会成立,路透社和美国之音都来采访了!”

唐书记一惊:“有宣传部门的陪同吗?中宣部同意的?”“没有,我自己联系的。”唐书记一个巴掌扇过去:“你是要我垮台你才高兴啊!”当天晚上,外媒就报道了中国青华中学成立同志协会一事,说这是中国文明进步的新指标。报道还专门指出,青华同志协会的首任会长是省委书记之子。

第二天,唐书记的电话就打爆了,一会儿是中宣部,一会儿是教育部,一会儿是公安部,甚至连中纪委都打电话来问这件事。唐书记绞尽脑汁,好话说了一堆,才算支吾过去。唐书记心想,明天就算是派两个公安架,也得把唐可欣给架回北京去!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突然一个内线电话打进来。唐书记一看,是老领导啊。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老领导的声音:“唐天文,你动作够快啊。说,谁给你吹的风。”唐书记一脸懵:“老领导,请您明示,明示。”老领导哈哈一笑:“唐天文,你少在我面前装。中央决定民主化改革的事,现在只有政治局内部知道,你怎么得到的消息?是不是李枫给你透的风?唐天文,你做的好!就是要这样!我们正想搞几个民主化的范例,想不到你倒先行一步了。从文化上来突破是个好办法啊,阻力小,比动人的官位子,钱袋子好多了…”挂断电话啊,唐书记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副市长这几天一直在打听中央,省委对青华同志协会成立的态度,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儿子。坊间传说,有老领导拍了桌子,说是现在的年轻一辈乱搞!简直不像话。李副市长听到也觉得多半是这样,晚上回家他对李子轩说:“以后你可以和唐可欣来往,但同志协会的事,你不要参与,这个事太敏感。”李子轩说:“可是唐可欣明天还要我和他一起接待日本共同社呢!”

“共同社?”李副市长问:“有省委宣传部的陪同吗?”李子轩神秘的说:“爸爸,唐可欣给我说了,是省委宣传部联系的共同社。”“是吗?”李副市长眼睛一转:“这样,明天你还是去同志协会,最好再和唐可欣他们在同志协会的那个招牌下面一起合个影。听我的,没错!”

李副市长当然也是消息灵通人士,中央的动向他岂止略知一二。这一次他也要赶上民主改革的春风,好好沐浴一把春光。共同社来采访的那天,学校里花团锦簇,鲜衣怒马。同学们就像过节一样,等着外媒的到来。李慧宇早早拿着相机,等在同志协会门口,他奉命要把这光彩的一刻好好拍下来。甚至连李慕嘉都来了,据说是代表青华大学来祝贺,乌泱泱一堆人,分不清谁是谁。

共同社的记者一到同志协会门口就架起长枪短炮,啪啪啪拍个不停。翻译不住的问:“唐可欣呢?李子轩呢?怎么还没来?”就在众人找他们俩的时候。学校大门口走过来两个英俊少年,一个穿的体恤上印着一个大大的1,另一个的体恤上印着一个大大的0。两个人像两棵树一样,矗立在朝阳升起的学校东大门。所有人都看呆了,半饷,掌声雷动。据说,李慕嘉回青华大学的时候,是拿着一本《青华大学同志协会成立安排》走的。

2023年9月21日

创建时间:2023/9/21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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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最近的成都很黑很黑。我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是有太阳的,但这个太阳很怪异。它放出的光不是七彩斑斓的明媚光线,而是一团团幽光,照在地面上影影绰绰,鬼鬼祟祟,看着很怕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out了,为什么别人都安之若素,我却焦虑难安。难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或者是别人已经悄悄得到某种启示,而我却还被蒙在鼓里。我觉得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已经进入黑世,但这个话却不能说,不能讲。一说,一讲就是坏了祥瑞,要被群起而攻之的。我有点想哭,但摸摸索索半天,到底没有滴下泪来,我的泪腺已经干涸了。

有一天晚上,我拨通110。我说我在网上看见很多奇怪的帖子,这些帖子我觉得有问题,我要向你们举报!我真的看见了这些奇怪的帖子,我觉得它们的内容离经叛道,荒诞不经,甚至于说不定有点反动。接线小姐似乎对我反映的内容毫不感兴趣,她问:“你在哪里?”我一愣,我反映网络帖子的事情,她问我在哪里做什么?我说:“我在哪里有关系吗?”

接线小姐说:“你说出你的具‎‌‍体‍‎‎‌位‌‍置,我们要报给派出所!”我再次惊住了。报给派出所做什么,网络内容的审核也不归派出所管啊。我说:“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派出所也不管这个事啊!”小姐发怒了,她对我的质疑感到气愤。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疑问,只是一个劲的说:“街道位置!街道位置!”接线小姐就像一个哭闹着要糖吃的三岁小孩一样,不断重复这两句话,甚至于有点疯魔的感觉。

我吓得赶快挂掉电话,我觉得不是我疯了,就是她疯了。10分钟后,派出所的电话打过来:“是不是你报警,有什么事?”我说:“我反映网络上有些内容有争议,但我觉得不应该归派出所管。”派出所说:“对啊,这个我们也管不到啊,你向文化局投诉吧!”挂断电话,我觉得很荒谬。我甚至怀疑那位接线小姐如果有权力的话,她会对我发起人肉搜索。我打了一次110,结果自己几乎成了贼,很好,这个世道很好。

昨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写作,突然楼下传来一个什么物件倒地的声音。我站到窗口一望,原来是小区里一辆汽车倒车的时候,把一个正在扫地的老婆婆挂倒了。这个老婆婆我认识,是小区牛保安的妈妈。牛保安是农村进城的打工仔,常年在小区做保安,他妈妈跟着他来到城里,两母子就住在我家楼下的出租屋。

看见汽车把自己妈妈挂倒,牛保安马上跑过来:“我那么远就一直在叫你,你怎么还是把人撞到了!”一辆黑色小汽车上下来一个女司机,一个劲的道歉。牛保安搬过来一把凳子,让老婆婆坐。女司机就在一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呆呆站着。我在窗口正好看见这一幕,我立即下楼来到老婆婆被挂倒的位置。

我对牛保安说:“报120了吗?老婆婆有没有事?”牛保安讪讪的说:“打了电话了,120和警察马上就来。”我看见老婆婆坐在凳子上,并没有流血,意识也是清醒的,似乎撞得并不重。老婆婆看有人来了,挣扎着想站起来。我马上扶住老婆婆:“您别动,您就坐着休息,等会接您到医院照个片子。”我转头对牛保安说:“有点小的皮外伤没什么事,但如果骨头断了就麻烦了,老年人骨头脆,还是要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牛保安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焦急的等着120救护车。

正说着话,120救护车就来了,我立即跑过去对120招手:“这边!这边!”救护车缓缓开进小区,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个警察。救护车上下来两个护士,推过来一副担架,牛保安和护士合力把老婆婆抬上担架。老婆婆说:“腿痛!腿不能伸直。”护士说:“那就蜷起来。对,就这样,直接送医院。”

“等等!”两个中年男警察走过来:“怎么回事,先做个记录再走。”本已上了救护车的牛保安和女司机又都下了车,接受警察的询问。其中一个警察说:“只能我们来处理了,事故大队的一般不会进小区。”说完就把牛保安和女司机的身份证,电话都记下来。

救护车开动,牛保安和女司机再次上车准备一起去医院。突然警察说:“身份证带没有?到医院要身份证的。”另一个警察说:“先去,等会儿回来拿也一样。”我一听这不折腾人吗。我马上说:“他家就在这里,现在就把身份证带上啊, 还回来拿什么。”

牛保安听我说得有道理,跳下车,回家拿身份证,其实他家就在离救护车10多米的地方。拿上身份证,牛保安和女司机再次上车,眼看救护车就要开动。突然又骑进来一辆警摩,一个高个子警察径直过来。他使劲拍救护车车窗说:“肇事者下来做个笔录。”于是,女司机再次下车接受询问,而最开始的两个警察已经不见踪影。

救护车开走,高个子警察开始登记女司机的信息。可刚才不是才登记过吗?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登记完姓名电话身份证号,高个子警察说:“现在等吧,等事故大队来处理。”说完,不再理睬女司机。高个子警察猛的转头问我:“小区里面有没有小卖部?”“小卖部?没有,不过出小区大门旁边就是舞东风。”高个子警察兴冲冲的走出去,不一会喝着一瓶脉动潇洒的走回来。

喝着脉动,高个子警察倚在警摩上,东瞧西望,又像在望风,又像在看守着女司机。女司机则一直在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焦虑的原地转圈。接下来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我站在一旁从下午3点半一直等到下午4点半,事故大队的民警一直没有来。高个子警察用警讯台问:“这次是谁来啊?”一个声音回答:“周哥!周哥!”可这位周哥始终没有出现。

我转头问高个子警察:“警官同志,怎么还要等,你们都做了两次登记记录了。”高个子警察一脸讪笑着说:“这是程序,知道吗?程序。”我说:“应该要肇事司机马上赶到医院去啊”高个子警察满不在乎的说:“放心,误不了。”

我突然觉得很荒谬,这么小一件交通擦挂,处理起来怎么这么麻烦。来了两波警察了不说,还要等事故大队,而事故大队却迟迟不出场。等到4点半,肚子也饿了,我回家去吃晚饭。简单的吃过晚饭,我再次回到事故现场。高个子警察已经一骑绝尘的离开。换了另外两个警察在盘问女司机,这两位应该就是事故大队的。

我看见警察给女司机一个小盒子,要女司机吐唾沫,这是测试是否酒驾。然后和前面两次一样,登记完姓名电话身份证。警察说:“好了,你可以走了。”女司机问:“要扣车吗?”警察说:“不用。”女司机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回家了,还是去医院了。这件交通肇事案算是初步处理结束。

从报警到最终女司机离开,前后至少用了2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其中有1个多小时都在等事故大队,而在所谓的事故大队来之前,已经来了两波警察。这个效率简直低得惊人。我记得新闻里说小的交通事故不是有快处机制吗?很简单很快速的就可以把事故现场清障,拆除,人员离场。这么一个发生在小区内部的微小擦挂案怎么处理起来就这么复杂?如果老婆婆确实受伤严重,这么拖拉低效的出警处理方式,会不会对受害者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记得十年前,有一次我看见110巡警处理警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一个男子在买泡菜的时候和摊主发生纠纷。男子坚持说摊主少找自己1块钱,摊主则说找零是够的,男子无理取闹。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旁边围了一大堆围观者。年轻的110巡警到现场问清楚情况后,直接说:“这样,这1块钱我出了。”说着,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块钱给男子。

男子当然不好意思要警察的钱,讪笑一下,说:“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说着,转身离开,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蛮好。摊主的围也被解,不住的对巡警说:“谢谢啊,警官。你的钱,我们怎么能要。”这件围了很多人看的纠纷,只用了不到10分钟就处理结束,当事双方都满意。我想这种出警方式是好的,是受人民群众欢迎的,而发生在我们小区里的这件交通肇事案的处理却让人堵心,让人迷惑。

我再次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明媚。是啊,今天还是个艳阳天,但我的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阵发紧。我想如果我像三眼神童那样有第三只眼的话,也许我会看见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天是黑的,云是乌的,雨是黏的,风像刀一样,太阳出来的时候,戴着一副三星堆出土的怪异面具。我没有第三只眼,但我确实看到了这个隐藏起来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或许更接近黑世的真相。

什么时候,我们能迎来一个真正懒阳和风轻歌曼舞的悠闲下午呢?我想我在等待,并没有完全失去希望。我觉得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黑到极点,曙光也就来临了。世界上的事,逃不出轮回二字。黑夜过后是白天,山阴后面是阳谷,大海的尽头一定会有一座金银岛。所谓的人间,不可能永世暗淡。破晓时分金光万道的时候,我们再举杯相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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