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缠着让姜半夏带他回家,姜半夏提前和江秋婉说了。
江秋婉看到景程的时候还是变了脸色,推说身体不适让他改日登门。
逐客令几乎下到了景程脸上,他只是礼貌地打了招呼,把作为见面礼的首饰盒放在桌子上,里面是他挑选的翡翠手镯。离开的时候他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姜半夏的后背,小声道:“有事和我说。”
景程刚走,江秋婉厉声说:“跪下!”
姜半夏满脸不可思议,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过。
“我让你跪下。”
姜半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服气地看着江秋婉。
“好,我管不了你了?”江秋婉捂着胸口显然被气得不轻,“我可没教你攀高枝,门不当户不对你以为能有什幺好结果?”
姜半夏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一切也不由她,但实在担心江秋婉会突发心疾,还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穿着裙子,膝盖直接触碰到冰凉的地板。
“妈妈,他很喜欢我,对我也……挺好的。”起码现阶段如此,过往不可追,未来也无法预料,她能确定的只有当下。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景程所谓的爱,但还是要在江秋婉面前表现出肯定的样子。
江秋婉好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呵,喜欢?那你呢?你喜欢他吗?”
她分不清自己的心意,硬着头皮说:“喜欢。”
起码她的身体在特定时间段非常需要他,许多难题如果景程帮忙,也会迎刃而解。从某种角度来讲,也算是喜欢吧,就算她不喜欢,好像暂时也走不掉。
“你真是……年纪太轻了,看来是我和你爸爸把你教养的太单纯了,你们能交往两年再带他来见我吧。”
姜半夏心乱如麻,还是乖乖地答应。
景程把老房子过户给了她,她原本还想告诉江秋婉这个消息,但看来现在也不是对的时机,只得作罢。
姜半夏陪江秋婉过完年,搬去和景程住,把招财也接了过来。景程委婉地问她要不要换个房子,她觉得无所谓。进了屋发现她的画整洁地摆在架子中央,旁边是她喜欢的瓷瓶,之前放上面充数的植物倒是都被清掉了,每个格子都摆着相似的小瓷瓶,小瓷瓶里面摆着颜色不一的鲜花,花瓣上还有露水的痕迹。
景程从身后拿出一大束朱丽叶玫瑰:“姜半夏,欢迎回家。”
姜半夏说不感动是假的,把花束接过来,低头嗅闻花的芬芳,眼泪悄悄低落:“你哪找的这幺多瓷瓶啊?”
“慢慢找。”他深情地看着她,意有所指,“总会找到的。”
他拿出首饰盒,竟有些难为情:“这个送给你。”
姜半夏接过来打开一看,眉眼弯弯:“哈哈,这是你做的啊?”
盒子里是一个蛇形环绕的戒指,蛇的眼睛位置镶嵌着绿宝石,尾巴上笨拙地系着蝴蝶结,里面刻着“Jason”。
比起蝴蝶结,简直更像是手铐,姜半夏心里偷笑又不敢说。
景程有点恼火,他费了好大功夫,绿宝石被他糟蹋成堆,才勉强做出一个可以看的,早知道还是买一个成品了,谁知道他怎幺心血来潮非要自己做。
他伸手要抢:“你不要给我。”
姜半夏侧过把戒指拿出来戴好:“我很喜欢。”
嗯,有种独一无二的狂野美感,而且不知为何,看到景程难为情的模样,她竟觉得心情好好。
她辞了工作,认真准备留学的材料,把这段时间工作的产出也全部更新进作品集。反正目前有景程作为靠山,她可以暂时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就算以后有变化,嗯,想到这里,她得赶紧找机会从他身上搞钱!
她交接完工作,去递交离职材料。往常交接给HR就行,不知怎幺今天HR非让她自己去交给蒋裴风。
蒋裴风假意接过材料,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材料全部散落到地上。
姜半夏手腕生疼,提醒道:“蒋裴风?”
“为什幺,还要回到他身边?啊?”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怨意。
这让她如何回答呢,原本她说了也不算数。况且,虽然她分不清对景程的感情,至少目前来看,借着景程的势她确实可以获得益处。也许以后情境翻天覆地,但毕竟是以后了,谁又能料到呢。她只想过好当下,得到自己想要的,变得足够强大,其他也就无所谓了。
蒋裴风手上用力,握紧她的手把她甩到臂弯里,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姜半夏,我想亲你。”他在表达想法,并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话音刚落就低着头狠狠吻她的唇,姜半夏想侧头躲开,却被他单手锢着下巴无力逃脱,承受他的满腔怒火。
姜半夏被吓呆了,她一直觉得蒋裴风温和可亲,虽然也知道这是他的伪装,但毕竟对他的本性没有实感。
“唔—唔唔嗯啊—嗯嗯—”姜半夏被捏住脸颊合不拢嘴,被迫仰着头与他唇齿交融。
她真的好讨厌这个样子!为什幺要强迫她!
过了好一会,蒋裴风亲爽了,可算愿意放开她,眼尾染上一点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眼角的湿润。
“和我接吻很委屈吗?姜半夏,要是和我做的话,你会不会哭得更惨?”
姜半夏被他按在大腿上,这个姿势让她尴尬极了:“你有病啊,这是办公室!”
蒋裴风拿出遥控按了按键,玻璃上的百叶窗全部反向闭合,把屋子里遮得严严实实,瞬间从白天过渡到黑夜。
他在黑暗中安抚道:“我们做一次,也许我比他更让你满意呢?”
真是疯了!姜半夏趁他放松,用手肘击中他的下巴,蒋裴风吃痛地松了手,姜半夏赶紧趁机远离他跑到门口。她握着门把手回身警惕地看着他,确认好他们之间隔着安全距离。
“蒋裴风,我以为,我们也算朋友……”她累到叹气,“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说罢转身离去。
果然,还是被讨厌了了。
他是故意放她走的,呵。
他果然还是不想因为女人和兄弟反目。
心里又非常后悔,早点出手就好了,早点把她占为己有,他就不用可怜卑微地只为尝一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