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顶峰,雪天交界之间,老者问一金发公子:「金寅你为什么要修行?」
「不知道,其实我也做了多世的寻常狐狸。 」
「那为何反复遁入畜生道?」
「我没想做人,也不知做人有何好。」
「那为何又修行成人?」
「人不过是形体,我不过是人模人样。人样是所有妖的能共同沟通的载体。我有真身,我能成人,我也能成魔。但人就是人,我们妖样的视角他们看不到。」金寅说。
「那你想要看什么?」老者又问。
「说不上,或许是日出日落浩瀚宇宙吧!」金寅看相远方,雪白的山峰相连雾气缭绕,有一种孤美。四季有万千样貌,而万千地方皆有四季,似乎没有看尽的可能。
「你倒是无欲无求!」
「不好吗?仙和妖,品秩和序位不过是名的差别。我没有想飞升成仙,至此为止我没有觉得成妖又如何,成仙又如何,甚至回到狐狸的初始状也无不妥。我之所以维持现在这个型态,是在一件件天地事件中,看见生灵的各种喜悦,他们表现的各种喜悦让我觉得喜悦。」金寅说的平淡,但这是很深的道行。
「要是每种生灵都像你一样淡然,是好也是不好。」老者浅浅一笑:「你可曾真正入世?可曾真心喜悦到落泪,真心难受到心痛?可曾牵肠挂肚,欢声雷动或着老泪纵横,或着无所适从无能为力?」
金寅偏了偏头,耳朵动了动,像是不明白这有何重要的狗儿。
「五百年了,往前跨一步吧!」老者拿着拂尘轻敲他的头。
金寅为自己想了一只最难的题目:狐狸吃人动情时的人气,最难历的劫就是情劫。这就像人要如何去为自己的食物产生情愫一般困难。他想:要是有人愿意为了他放下世俗眼光,愿受众人唾弃,他就试着不顾一切入世一场。
老者笑了: 「这标准挺有趣,怎么不是 『放弃性命』?」
「放弃性命太简单,那不过是种逃避。」金寅说。人啊!虚伪得很,没有这种傻子的,他一点也不把这题目放在心上。
直到易喜这个傻姑娘出现。
* * * * * *
天气愈来愈冷,阿四提醒着宋公子该踏上归途了。本来宋公子也是要走,但发生易喜这件事后,他心有愧疚,总希望得到一些原谅或补偿再走。黄公子虽然玩得乐不思蜀,一直说着:「再几天就走。」日日安排着酒局,但看着愈发冷的天候,也开始收拾着行囊,嘴上说着要和当地友人饯别,又准备起宴席。这次宴席不去酒楼了,就办在客栈的包间,助兴的乐女能从酒楼叫来,似乎比以往更盛大。
「怎么不去酒楼办席?」宋公子看客栈一早就一堆人忙进忙出,忍不住问。黄公子笑着说:「我看出来了,你们几个腐儒,叫你们去酒楼各个玩得不自在。看你们不自在,我也不得趣,不如就在这里大喝一场。」
「我们似乎也闹腾得够久了。」宋公子讪讪得说,连过这么多天这样放纵糜烂的日子,他也感到不妥了。
黄公子笑着拍拍他的背,说:「兄弟,别这么拘谨,我们可是苦读了三年,这欢纵这十天半月怎么了!回到家乡你爹娘哪能让你这样玩。喜欢哪种姑娘?哥给你叫,上回去花楼你没玩到。」说到上回花楼的事,宋公子又扬起一丝惶惶不安,连忙说着不用,急于结束这个话题。
「客气啥!」黄公子又说:「这次回去,家里肯定安排亲事,避也避不掉。到时要玩,还不方便呢!」他的声音不小,宋公子环顾了一圈四周,正好对上了站在柜台的阿瑜,阿瑜翻了一个白眼。宋公子羞愧得脸都红了,忙忙离开。希望阿瑜可别跟易喜嚼舌根,这样她肯定会认定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转身,他又有种沮丧。在易喜心中,他肯定比黄公子一类人更糟糕。他深怕返乡以后没机会解释和弥补 ;但现在又羞于面对她。这些纷扰藏在他心中,这几天他吃不香睡不沉,就是时时有意无意得注意着易喜的状态。而易喜多少有点刻意不与他正面相逢。
易喜这几天一直生着病,从金寅那回来就没好过,而且今日冷了,今早起来忙活就觉得自己身上又发热了。但她忍着不适工作,到不是为了钱,而是她休息那阿瑜他们岂不是更辛苦。人得互相,在最徬徨的时候这家客栈接纳了她。
没到傍晚,罗家掌柜先来送上好菜料让厨房料理,是北边来的冻羊腿,这东西大老远来可昂贵了,还带了一盒爪哇来的干果。虽然罗掌柜之前都有意无意得避着易喜,这次却是正面相照,没能避开,只能微笑点头。
易喜看着爪哇来的干果,仍是忍不住问了:「罗掌柜,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很好!」罗掌柜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她。
「那我安心了!我只想知道这个,不会再打扰。」易喜说。罗掌柜瞟了她一眼,似乎比之前又更清瘦,唇色惨白,弱不禁风,心下也有些可怜她。
罗掌柜不敢再想,连忙到前厅找到黄公子,两人互相客气了一阵,总之罗掌柜说年前号上忙碌,今日就不喝了,但贺礼已到。
那只冻羊腿,肉片成了涮肉,而骨头炖成了高汤,炉台上温热着酒。一碟一碟的菜品放满了包间的圆桌。傍晚,黄公子的宾客都上席了,纵使有人没来,还是坐满了两个桌面。乐女也来了几个,都是容貌娇俏的,有只表演乐曲的,也有在席间陪酒伺候的。
易喜端菜收菜来来去去,宋公子都只敢偷偷看着,在席上显得心不在焉。但很快这一群人就酒酣耳热,欢闹嘻笑,谁也没在乎宋公子的心思。
大家吃得差不多时,易喜和阿瑜先把台面上杯盘狼藉的残羹脏碗收掉,准备送上点心。黄公子似乎已经半醉,他左手搂着乐女,右手拿了一根筷子敲着节奏。易喜在他右边侧着身收拾,头发有点凌乱,一股雅淡的香味和热气在黄公子右侧挠来挠去,低头的时候颈子又白又细。相较于左侧乐女的浓妆艳抹,黄公子瞇着眼看着忙来忙去的易喜,这女人近看皮肤可真滑,不亮眼但别有一番秀气。黄公子想起罗掌柜说的:「小少爷迷她迷得不能自己。」他愈看愈觉得有意思,但这番心思都被宋公子看在眼里,宋公子脸色愈来愈沉。
黄公子一直是任性而为的,他伸手就握住易喜的手。易喜吓了一跳,连忙想抽出手,黄公子却耍流氓得捏着她的手。「突然觉得清清淡淡也是别有滋味。」他说。
「公子自重!」易喜压着怒气,又怒又羞憋红了脸。黄公子到觉得她气起来的样子有些可爱,就说:「这手真小巧⋯⋯」
众人就像看笑话般看向这里,又不是黄花闺女或着贞烈寡妇,也没人出声帮个忙。正当易喜不知如何是好时,宋公子站了起来,抓住了黄公子的手,硬是将易喜的手抽出。
「你干甚?」黄公子大为火光,觉得被当众扫了面子。
「她是我的女人。」宋公子语气坚定。
「你的女人?」黄公子笑了:「说你怎么不去花楼,原来在这里有了相好,还以为你多清高。宋大公子家族三代为官,学富五车,怎么就捡人家用剩的,我就玩玩,而你还捧在手心当宝了。」笑中带刺,言中多尽是揶揄。宋公子被讲得面色䐗红,说不上是气恼还是羞愧,但他没有回嘴,只是有礼得做个揖,转身离去。打圆场的人打起哈哈,宋公子没再多听,只到背后包间又继续酒乐嬉闹。
易喜早将碗盘收到了灶间,默默得坐在地上小凳上洗着泡在大盆里的碗盘。阿瑜和几个刚听到纷争的伙计,虽然觉得易喜受了委屈,现在也不好多言,安静得做着自己的事。刚那幕阿瑜看了真心难受,但人家有权势,自己不过一间小店能说上什么。
「我看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你休息吧!」阿瑜能做的安慰也是这样而已。
「我先洗完这些碗。」易喜说,声音里有哽咽的鼻音,她像没事一样用手背擦脸上的汗,但从背后看起来像是借机抹泪。讲闲话的煮菜大婶倒是没一丝同情,从鼻孔哼了几声,用了那种假意自己碎念其实大家都能听见的声调说:「倒是厉害,连这种读过书的公子都搭上。」
「作死是不是!」阿瑜怒吼一声,大婶才闭嘴。
宋公子站在灶间的帘边将这一幕收进眼里,心里有种说不上的难受。
易喜盆里的碗盘用温水去油以后,又用冷水冲净。下雪,水冷若冰,寒气都冻进骨子里,她的身子从早烧到晚,终于再也撑不住,双眼一花,手上的碗盘砸了,整个人也往地上倒去。一阵倒地的闷响,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倒是宋公子冲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这姑娘好轻,而且烫得像火,他全部的不舍都写在脸上。。
阿瑜也赶紧过来,这才发现易喜高烧。连忙让宋公子帮忙把易喜抱到房间休息。
* * * * *
或许只是梦⋯⋯易喜觉得很累,耳边很嘈杂,一堆声音,有人讲话有人惊呼。但她的眼前只有黑暗,她想醒来,可是醒不来。为了醒来,她用了好多的力量,一直告诉自己「要醒来」,总觉得不醒就会掉入一个没有底的黑洞,一直一直得往下掉。终于睁开眼时,她大喘一口气,就像从水底浮起来终于呼吸到空气。
她在自己的床上,周边很黑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喉头干裂疼痛,她试着爬起来为自己倒杯水喝。
「醒了?」宋公子连忙点起烛光。易喜傻愣得看着他,他额上有久压的红印子,看来是在桌上趴睡了一阵子。
「渴⋯⋯」她的声音是哑的。宋公子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她很意外是他在一旁照顾她。
「几更天了?」她放下杯子,宋公子就连忙接过去。
「刚过三更,你再休息一会儿。」
「我自己一人就可以,你回房睡吧!」易喜说。
宋公子却是连忙解释:「我不会做什么不礼貌的事,你就让我留在这里,我比较安心。」
烛光微弱得在桌上摇曳,易喜说不出来对这个人的想法,前几天是气愤至极,但后来又因为这件事能和金寅缠绵。其实金寅吃饱的当下,她也没那么气了。而今晚,宋公子又护了她一次。
「你不必因为觉得亏欠而……」易喜还没说完。宋公子就打断他说:「对不起……」终于诚心得讲出这句话,他心下那种惶惶不安的感受好了一些。
两人沉默对视了好一会…..雪下得很大,风一吹就把窗吹开了一个小缝,冷空气灌了进来,宋公子连忙起身去关窗。
「好冷…..」易喜一直觉得冷。宋公子连忙把炭盆拉得更近,还帮她拉紧了棉被。易喜觉得冷意从脚底透上来,牙关直发颤,其实这阵子她心里也有谱了,身体的虚软比遇到罗郎之前更盛,应该是快要油枯登尽了。但关于金寅,她还有牵挂,能聚几次是几次,每次她都觉得幸福。其实上回虽然很气宋公子的羞辱和欺负,但是看到金寅满足的神情,她心中没有恨了,甚至连愤怒都觉得云淡风轻。能和金寅多在一起一刻钟,什么都值。
宋公子正思量着要不要再点个炭盆,或着去装两个热水袋时。易喜跩住他的手,她的手轻薄瘦细:「好冷,把我抱在怀里好吗?」
宋公子一傻,连说:「这样不好吧!」
「上次都那样了,这回你倒讲礼数。」她反唇相讥。宋公子有亏欠在先,反而不敢拒绝。他小心翼翼得上床,很快得钻进被子,就怕被子里的热气散掉。易喜心中有些想法,但男人的怀里实在温暖,她体力还差,翻个身竟然又睡去。宋公子不明白易喜为何让他上床,心跳得极快,然而没多久就发现她呼吸平稳已经熟睡,他的心也静了下来,看来真的是怕冷。夜深了,他没有多想,也慢慢睡沉了。
天没亮,易喜又惊醒了,她有点懊恼自己怎么又睡着了,宋公子在她床上不就是个采阳的机会吗!金寅需要啊!纵使上次很不舒服,她也没那么容易再找一个新来源,光想到黄公子猥亵轻浮的神情,就觉得宋公子至少看起来干净。
她拉开了他的裤带,手伸进去揉弄他的阳物。
宋公子很快就醒了,她的小手握着他搓揉,他又舒爽心头又喜,但仍闭着眼装睡。就怕一清醒,她就不摸了。直到下身涨得发疼,才轻声叫了她:「姑娘……」
见他醒了,易喜也没说话,就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胸上,全然的默许。她的胸又热又软,宋公子轻揉几下后,试探得伸进衣内,掀起肚兜,握住她的娇乳。她胸前的肌肤又软又滑,顶端经不起摩搓,很快硬得像小豆。
上回易喜很抗拒,说到底他经验也不算丰富,从来都是别人服侍他,他还从没讨好过女人,也从来没女人抗拒过或着反应不喜欢。上回之后,他心底除了抱歉,还是忍不住偷问了已经成亲的朋友。朋友嘲笑之余,还是悄声告诉他一些技巧。
宋公子翻身压在易喜身上,又低声叫了声:「姑娘……」声音很是隐忍。
「上回很痛…..」易喜说,这是更进一步的准许。
「这次不会了。」宋公子保证。他脱下易喜的亵裤,低下身,用嘴亲舔着肉缝。易喜懵了,她没想过他会于尊降贵做这件事。他很不娴熟,被子里又暗,只能瞎舔一番。她闷哼了几声,宋公子也不知道这样够不够,只是腥甜的气息让他无法再忍耐,他撑起身子对准肉穴徐徐挺进。又湿又滑的穴肉紧紧含住他的阳具,一挺身压到最底,宫颈像是小嘴吸着他的顶端,舒服极了。
「疼吗?」他问。易喜摇摇头。
他压着自己的急躁感,缓缓得抽送,每次都插到底,让龟头完全陷在深处。肉穴好暖好湿滑,他还当真没插过这么快活。真湿,自己的通房丫头都没这么湿过。
每个男人的肉棒都不一样,宋公子的龟头好大,每回辗压深处,一种酸软的感觉都穿透后腰,四肢百骸都软了,忍不住细细呻吟。
他低身想亲吻她,她避开了。宋公子也不勉强,只亲吻她细白的脖子,手指轻捏乳尖。易喜怕痒,身子一缩,腹部一用力,肉穴中的每个皱折更紧抓住他的肉棒,他进出就像刮搔,几分不可预期的轻飘之感从后腰窜上,她缩紧脚趾,但一瞬间就到顶了,身子连连颤抖。不过她也不想特别表现出来,只是用手轻抵住他的腹部,让他不要这么深。
宋公子觉得下身突然被夹得很紧,易喜的手抵住他,他怕她心情抵触,刻意停了一下。然而埋在肉穴里的阳物却很清晰得感觉到她的颤抖,还有连续不止的收夹。朋友说过:女人达到高处之后,深处的吸力会带来难以言喻的爽快。他闭上眼,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他从来没感受过,太舒爽了。
「姑娘……」宋公子将易喜的手从腹部拿开,紧紧握住。他克制不了自己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得往深处埋,一直提醒着自己要温柔,可此刻根本无法控制,他加快了速度与力道,感觉还无法细细体会,强大的痒意就强烈得袭上后腰,还说不上什么,快意就宣泄而出。他脑中嗡嗡作响,赶紧睁开眼看看易喜的表情。她眉头微皱但没有嫌恶的意味,宋公子放下一颗心,不过他急于辩解:「我平常没有那么快的……可能太紧张。」
这句话好熟,易喜笑了:「男人都爱解释这件事。」这倒是宋公子第一次看她笑,有一点平淡的甜美,其实很平淡,但看着又有点痴迷。天快亮了,天色灰灰青青的,瞒天大雪。易喜笑着笑着,一滴泪就从眼角滑落,两滴三滴接连着,眼睛就像泉涌,但没有声音。宋公子的身子虽然还在极度舒爽的放松之中,但他注意到了这些泪水,心想她说的他是罗家小少爷吧⋯⋯他不明白怎么安慰,就是将人紧紧得收在怀里。
易喜回想到许多细节,就算离开了床上,罗郎对她仍是疼。三不五时让人炖了补汤,关心着她的身体,他的温柔更是无法枚举,而这些思念易喜不曾对金寅说过。今日就是触景伤情了,要是当年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病成这样了,肯定疼上手心。
「他或许过些日子就回来了,罗家掌柜曾提到:爪哇那儿的生意刚开始,小少爷开疆拓土的,杂事很多。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归返。」宋公子说,这确实是罗家掌柜说的,但是说出这些事看到易喜脸上宽心的笑容,心里却有一丝丝说不上的酸楚。
天亮了,客栈有各种的杂音,劈柴烧水的,杀鸡剁菜的,马厩马叫,鸡舍鸡鸣。「是不是这两天你也准备要启程回乡?」易喜问。确实是如此,但宋公子现在更无法果断得回答,眼神有些飘忽。「要走就别拖,这雪要是连下个三五天,路特别不好走。」她说。
「昨日还走得了⋯⋯今日真走不了⋯⋯」宋公子拉着她的手再摸摸意犹未尽的肉棒,这句话说得像调戏,但又像是无法表明的心底话。易喜浅浅一笑,翻了身坐在宋公子的身上。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天明的情况下看清彼此,易喜大胆又大方得扶着他的肉棒缓缓得坐进身体里,宋公子舒爽得大叹一口气。云层厚,日光黯淡,光色昏昏不明之中宋公子觉得这个瘦弱的女孩几乎是谜一般的存在。她大胆,她个性,她做着极其淫荡的事但眼里却有对感情的执着,她一点都不骚,可是肉穴却奋力吞吐着他。她身子虚弱却撑着却双手撑着他的腹部,让肉棒捅进最深处。气音般得喘息,让他不知道是过于卖力,还是被插得动情。
罗家掌柜说小少爷像是被下了蛊,说真的:如此鲜活的女人,他也觉得自己着迷了。宋公子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摸了摸她微张的嘴唇,易喜腿酸了,双腿一软跌坐下来,肉棒又顶进了深处。她全身一僵,身子又到了高处,徐徐发抖。宋公子不想让她歇息,扶着她的腰狠狠往上顶。「姑娘好敏感,绞得真紧。」他忍不住吁叹,狠顶了几十下后,很明显得感觉到她身子虚软,似乎真的体力有限。
「公子喜欢从后方吗?」她趴在他身上说。
「自然喜欢。只是后方我控制不了力道。」他说。
「你想用什么力道就用什么力道吧!把你的东西都放到我体内。」她跪到一旁,翘起了臀部。宋公子咽了咽口水后,扶着她的臀再次缓缓插入。但他没动个几下,她却快要跪不住了。「我看算了吧!反正刚才也满足了,你真的累了。」宋公子有点心疼。
易喜却有点慌张得回头说:「别停!还想!公子你那处好大,我里面还痒着,别让我不上不下的。」她说出了极其淫荡的话。最后她趴靠在枕心上,而宋公子是趴撑在她背后,让她不用花力气跪着。宋公子其实感觉到她的勉强,她却极力装出没有勉强的样子,就是不希望他停下来。
「公子⋯⋯好大⋯⋯别停⋯⋯别停⋯⋯快死了。」她呻吟了起来,这回可不是气音,是一种豁出去的音量。宋公子觉得很假,假透了,但很管用。他停不下来,腰像打桩一样又狠又快。她叫得假透了,但身子高潮却是真的,淫液沾满男人的腿间,颤抖得快喘不过气。最后他狠狠得撞在深处,她像是如释重负,边喘边呢喃着「好烫⋯⋯ 」一分一毫的话语像是要把他榨得干干净净。
「谢谢⋯⋯」易喜虚弱得说,宋公子不懂她为何道谢。她翻了身小睡片刻后,说内急。宋公子扶着她去房内屏风后的尿桶,两人明明不熟,但易喜也再无屏蔽,她能依靠的人不多。
「饿吗?」他问。易喜点点头。「我把饭叫进来喂你可好?」他问。
易喜又点头,很多事她不在乎了。不在乎外人议论她的妇德,不在乎别人知道宋公子的事,甚至若是罗郎回来,她也不隐瞒了,因为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宋公子一开门就看到欲言又止的阿四守在门外。他让阿四去打盆净身的水,还有一桌清粥小菜,都送来易喜的房里。阿四本来心急得想问公子何时启程,这下他觉得两三天后能启程都算快的,心里的焦急都在脸上。
「谢谢⋯⋯」易喜饱餐一顿后,躺在床上又说了。经过了这一天,她觉得身体的状态好多了。刚还拿了净身的水,到屏风后面洗洗下身
「为何要道谢,我本来就欠你⋯⋯ 」宋公子说。
「现在不欠了!」易喜轻轻得说。她的轻松感总让宋公子觉得有种疏离的感受,他感到五味杂陈,也无所适从。他好想再多了解这个女人,不只是身体上的。他躺上床,易喜往床里移了一点,给了他一个位置。虽然如此,她嘴上仍说:「我现在好多了,大白天的,你有事要忙就去忙,不用特别陪我。」
「没事,我一点事也没有。」他把易喜再次拥入怀里。
「阿四等了一早上,似乎很急,公子再不启程,怕赶不上过年。妻子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易喜说。
「我还未娶⋯⋯ 若要说⋯⋯只有一个通房丫头。」他说。通房丫头就是给主人排解欲望,若有开枝散叶,才可能坐上小妾。宋公子这丫头长他几岁,从小就是像小姊姊般服侍他,照顾他。他十四岁后,母亲就给这丫头一个边间,允许他在丫头那过夜。
「也是,公子名门望族,婚事必定慎重。」易喜说。说到此处,宋公子将她抱得更紧,似乎想表达什么,但听到易喜说这句,却活生生说不出来。她又说:「你提都没提过丫头的名字,你觉得她的服伺理所当然,而对她而言,你是她的天,是一辈子的寄望。就连她那样清白的姑娘之于你都是天上地下了,更不要说我们这一个阶层的了。」她说的平淡,但句句让宋公子说不上话:「所以明天赶紧启程吧!」相较于清晨的亲暱,易喜现在显得有些冷淡。虽说如此她还是让宋公子抱在怀里,过了片刻,她还是讲了几句比较缓和的话:「公子⋯⋯今晚要是你还想⋯⋯都还可以,我都随你。」
「我不明白你⋯⋯」宋公子对于易喜的所作所为感到纳闷。不过他也没再深问,就像易喜说的:两人身份的鸿沟根本无法跨越,不要去多做他想,这点他比易喜还明白。
易喜擡头看了他几秒,悠悠说道:「其实我有个夫君,但他是妖。他要靠吸食精气而活,罗郎是被采补的,罗郎知道,而你也是。不过别担心,几次而已,不伤你身。」
宋公子轻笑了几声,他觉得这说法太玄,没有太信,所以也没什么回应。躺了一会后,易喜又睡着了。他下了床,让阿四叫了郎中。郎中说她的身子虚透了,加上天气寒冷,小染风寒,开了一些吊气的汤药。宋公子毫不手软得抓了最好的参。还杀了一只老母鸡,要客栈炖一锅好汤。
冬日天黑得早,本以为黄公子要启程了,没想到又开了宴席喧闹起来,而这次完全没邀请宋公子,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宋公子将易喜扶起喝汤,还喂下了药。看着她稍微红润的气色,他心里有一种不曾有过的满足,忙活了一天,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一天是充实而有意义的。
「我想照顾你。」宋公子看易喜病弱的样子,实在心疼。
「罗郎也说过⋯⋯」她浅浅一笑,说得云淡风轻。「回去吧!你比罗郎更难任性作为。此行若能考取功名,一朝成为父母官,要记得世间苦,像我一样的女子,比我更苦的人成千上万。」宋公子听了心里激动,他又把她揽在怀里,很多事他自己也明白:他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除了求功名也只能求功名。要钱还得家里帐上打,和罗郎比起来,确实连私养女子的能力都没有。而关于这点易喜看得也很透。这次他再低头吻她,她没有回避了。
「我明日就走⋯⋯」宋公子终于松口说出这句话。他虽然有富家公子的各种坏毛病,但还是有分寸的人。
「纵使缘分短暂,我会记得,而且感激。」她说,说得他心里阵阵涟漪。
「明年我再来看你。」宋公子说,但谁知道明年的事。易喜吃饱,洗漱后,又睡下了。易喜不可能有婢女,宋公子主动拿起房内的尿桶去客栈后的泔水车倒,这种事他第一次做,但心甘情愿。心里就想着:下雪天,一个病人自己做这件事也太辛苦。他再回到易喜房内时,看到桌前坐了一位金发公子,模样俊俏但说不上的怪异,他不由得产生惧怕之感。金发公子主动接过尿桶,放至屏风后,说了声:「辛苦你了。」
「你是?」
「喜儿的夫君。」金寅说。「作为回报,我想告诉你现在就启程!」
「现在?现在入夜了!」宋公子觉得纳闷,天都黑了,为什么要走夜路。金寅微微一笑,他走到宋公子面前,宋公子只觉得自己被拍了颈子一下,双眼就黑了。醒来后,已经在车上,而且天都亮了。那个画面像一场梦。
「阿四!阿四!」他慌张得喊阿四。
阿四撩开布帘,他正驾着车。「公子醒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车上?」
「我们已经出城大半天了。昨晚有个金发公子将你擡到车上,要我们连夜启程,一路赶路至张城,途中都不要到客栈歇脚。」阿四说。
这车远比他们本来的车高级稳妥,宋公子很懊恼没跟易喜好好道别,但也已经在半路上。他和阿四轮流驾车,连赶了几天路,到了张城以后进客栈休息一天后,才听到了消息,昨天他们走的那条路上强风烈雪,雪崩下来砸断了了路。昨儿半夜来了两辆车是走得快的,但都负了伤,说是一路商队,剩下的都给雪埋了,不知是死是活。阿四和宋公子一股寒意从脚冷到了头。看来金发公子真不是常人。
黄公子福大,因为贪玩,又过了多天未出发,躲过了灾祸,但是身上也盘缠用尽,客栈钱还是罗家代垫的,只好让自己的书僮走回家乡取财。虽然衣食无缺,但没钱财没下人的这段日子,他也只好收敛收敛。
易喜原本只是觉得自己身子虚只是因为金寅,有了宋公子的精气,自己肯定会好起来的。但是风寒似乎伤了本,身子断断续续得发热。她再也没体力工作,金寅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屋里。大过年的,金寅弄了一桌大菜,两人围炉。易喜觉得幸福极了。她吃了两口肉,手支着脸颊,看着金寅微笑着。
「笑什么?」金寅问。
「觉得这辈子,遇到你以后才算开始。」
「你其实吃了很多苦,若是再一次选择,你还愿意吗?」
「当然⋯⋯」易喜牵起了他的手。其实他们都知道这场病根伤得深,冬日再这样冷下去,不知是否能熬过。也已经不是再找个男人就能好起来的问题。「金寅,最后我想知道罗郎是否安好?」她很少在金寅面前提起罗郎,即使知道他能预知一些事,也没问过。
「他回来时会坐上一艘会沉毁的船,他心善,会被救。又要待一阵子才能再回来,只是他会心灰意冷得回去在那里定居。」金寅说。
「所以是平安的?」她问。金寅点头,又说:「宋公子已经在家乡,他会平步青云,成为一个好的地方父母官。」易喜扬起安心的微笑。
「金寅我可以跟狐狸许一个愿望对不对?」易喜问。金寅又点点头,他知道易喜也在尽头了,这是同意了她的愿望。「你答应我会实现,我才要说出来。」易喜太知道金寅,要他先答应。
「不许是七世夫妻这种愿望。」
「好⋯⋯我希望来世我们还是夫妻⋯⋯」易喜还没说完,金寅就瞪了她一眼。「但我希望夫妻缘长,所以希望和罗郎与宋公子也是夫妻,这样就比较不会耗虚了身子。然后为你们生儿育女。然后要同时发生,不是前后。因为前后不是和离就是有人死了。」
金寅笑了:「胡说一通,这是什么状态?」
「我也不知,我贪心呗!」易喜呵呵笑着,最后说了句:「我只想回报你们。不管合不合理,辛不辛苦。因为我这辈子过得很幸福。 」
「胡闹!难不成家里要搞一张很大的床,全部人躺上面。」金寅说。
「你刚说会答应的。」易喜笑着争辩着。话一急,呛了一口,咳了半天无法喘过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时,可以听得到吐习需要极大的力气。浅浅一口气都会看到胸骨用力。「金寅,我不会好了对不对?」
金寅没有说话。
「夫君⋯⋯趁我还有体力,晚上好好地要我,然后带走我。我胆小,不知道病痛会如何折磨。」易喜为微笑着: 「然后要记得你答应我的愿望,到那时候记得来和我相认。」
总以为生离死别不过就是饮食饮水般得容易,这段她生病的过程金寅一直装得冷静超脱。但当他吸尽她最后一口气息,她微笑得垂下头,心脏停止了,热气渐渐在她身上散失。金寅觉得心很痛,像是一把匕首插进心脏,他不曾感受过这样疼痛的感觉,抓着她的衣服嚎啕大哭。原来心痛是不能克制的,原来泪水是不能忍着的,原来这是离别真正的样子。
金寅允了易喜的愿望。
老者说:「太荒谬了,有违伦常。」
「那么等到那世结束,把我们都打下地狱吧!管他伦常去死,我们的存在就有违伦常。」他难得讲了如此叛逆的话。
还会相遇,只要一直等待下去就还能相遇。他没想过她的愿望成为了他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