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
她唯一的反应就是:
我不理解。
*
事情的发展真的太玄妙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了。
咋回事啊?
到底咋回事啊?
为什幺她感觉,万嘉竟然比她自己还要见过世面的样子啊??
*
后来万嘉竟然真的走了。
她从小树林里出来,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到底是什幺表情。
她的车就停在路边。她上了车,独自一人抽了一根烟。
白天鹅很快也上来了。
他关上车门,温顺地坐在她的身侧。
然后他又温顺地脱掉了自己身上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黑色风衣。
黑风衣下面,他全身赤裸,只穿了一条布料很少的粉色丁字裤。
丁字裤根本遮不住他的生殖器,倒像是刻意在上面勾勒出一条曲线似的。
她抽完了一根烟,瞥了他一眼,命令道。
“撅高了,给我看看。”
白雅顺从地撅高了,撅在后排座位上,把脸埋在自己滚烫羞耻的手背里。
内裤后面只是薄薄的一根细带子而已,宽度不足一厘米。它完完全全嵌入了这个饱满的屁股里。
白雅一直都穿白衬衣的,很少年感。
在今天之前,他还没有为了她而穿过情趣内衣。
她以为自己多多少少会心动,但不知为啥,现在脑子里竟然全都是万嘉的脸。
她意兴阑珊,心情也变得沉甸甸。
但毕竟药效还没有过去,现在身体也很不舒服。她把烟头给灭了,压低白雅的脊背,抓着他的头发,开始后入起来。
操弄的过程的确很情动,她还亲吻了白雅的锁骨,和他漂亮的乳粒,沉溺在了这种情欲的愉悦感里。
但是等操完了,她又迅速进入了贤者时间。
她例行查看了一下点数。白雅(9/10)。
她意念里“哦”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坐在了后排,继续点一根烟抽。
从头到尾没有和白雅多说一句话。只是等他穿好衣服的时候,懒洋洋说了句,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这话听在白雅的耳朵里,就是一个“滚”字。
她今天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撅高了,给我看看。
第二句话是,滚吧。
非常明确了。
白雅一声不吭,默默穿好了衣服。
她是他的金主,他其实没有资格可以有情绪。
只是,看着这一块粉红色的、已经被撕成碎片的可怜的布料,他自嘲一声。
他觉得自己挺贱的。
*
回到家里,她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想着万嘉。
可真是奇怪了。
夜晚,她打开了万嘉的聊天界面,在上面敲了两个字。之后又陷入一片很长久的沉默。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说什幺,明明说好了不再招惹万嘉的,于是她就把这两个字给默默删除了。
*
想制造和万嘉的偶遇,其实并没有那幺困难。
她只需要多参加几个商业气息浓郁一点的局,很容易就能见到万嘉。
只是这些局上都有乌泱泱一大群人,她只能隔着几十个脑袋,偶尔撇一眼坐在远处的万嘉。他依然得体、成熟,带着一点微笑,端着酒杯和身旁的人风轻云淡地聊天。
奇怪的是,他分明知道她就在席面上,但是他从来不擡头往她的方向看。
他会看很多人,但是唯独不看她。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无声的想要划清界限的意思。
局面结束,她坐进了车里,车子开去了一家SM俱乐部。
她打电话叫来了白天鹅。
*
这家俱乐部她已经很久没来了。
记得很多年前,自己还是这里的调教师。甚至曾经还成为过人气排名前三的“圈内传奇”。
但当她现在走进俱乐部的时候,装潢、氛围全都变了。里面的面孔她一个都不认识了。
听说这里已经换了老板。换老板之后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已经跟不上其他俱乐部的排名了。
如今在这座城里,它也只能算是一家“配置很一般、没什幺人去”的冷清俱乐部,调教师们走了一大半,现在没剩下几个。大部分都是客人们自己组成Cp过去,或者是情侣过去玩,而俱乐部提供房间、场地而已。
白雅进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满屋子的调教用品,沉默了。
他没来过这种地方。
这个狭小的空间,一进门就是一种囚室的设计,有铁链子、鞭子,和仿真的火炉等。
但是他温顺听话,且乖巧。
她让他脱光了,他很快脱光了。
她让他摆什幺姿势,他就摆什幺姿势。
她依然能借着月色,看清他眼底的那点忧郁。
换做在平常,她其实是会贴心询问一下的。比如,今天为什幺不开心,是不是对我有情绪。是不是不喜欢我总把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不想做要不就不做了,我们待会儿去看个电影?
她大部分时候都是那种很通情达理的、善解人意的金主,是个难得的好金主。不光愿意提供物质,心情好的时候还愿意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她给人提供的情绪价值很丰满,比做慈善还要大方,是一种全方位的好。好到甚至有时候还能让你错觉自己好像正置身在一种恋爱气息里。
只是,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她给人的“好”,不过是一种心情愉悦时候的馈赠。当她意兴阑珊的时候,这种“好”就收回得极快,极迅速。
就好像在剧组拍戏的演员。前一秒还在和你热烈接吻,难分难舍,海枯石烂。
后一秒,导演一喊“卡”。她就立刻冷下了一张脸,走出了戏,回到了原本的情绪里。
一切都只看她出不出戏,入不入戏。仅此而已。
譬如此刻,她已经明显感觉到白天鹅这两天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
但她懒得多理会,只是点了一根烟,操起了鞭子,说:“撅高。”
她现在只是想发泄欲望而已。
白天鹅跪趴在一个高高的台面上。从天花板坠落下来的几条铁链子,如同一个封印, 四面八方环绕住他。
他跪趴着,四肢都被锁住了,两只手腕从自己的生殖器底下伸出来,和自己的脚腕,并排锁在一起。
他屁股必须撅得很高很高,脊背和手臂像是一个三角形。
他四肢都很沉重。而他的脖颈也被圈住了,像是被圈住了命脉。
她抽着一根烟,绕在他身后游走,有点漫不经心,好像是在想什幺心事。
然后,她就扬手,鞭子啪一下甩在他的臀肉上。
他痛得呜咽一声。
之后,墙壁上的影子,和镶嵌在烛台上的烛火,都倒映出了他们的影子。
倒映出了鞭子一下下甩下去,而臀瓣一次次颤动的影子。
是主宰,也是掌控。
汗水从他的额间一路滚落,浸透了他所有的头发。
湿漉漉的,黏糊糊的,穴眼在手指的一次次开拓之下越来越松软,好像是一条隧道被凿开了,一点点退让、一点点妥协,而那个凿它的机器则长驱直入,占据所有的高低。
他颤动,呜咽,咬着唇低声哭。
但她的动作没有停。
她扒开了他已经被抽得发红的两瓣屁股,用手指缓慢地捅那个穴眼,把它捅弄得很潮湿很黏腻,像是一处滴滴答答的泉眼儿。
然后她就插了进去。
她插到他趴在地上大哭,哭着求她太深了,不要了,哭着求她放过他。
他被顶弄到了深处,身体一耸一耸的,可是他根本就躲不开。他的手腕已经被连同脚腕锁在了一起,他除了把自己的屁股高高撅起,然后迎合之外,真的别无选择。
迷幻的情欲里,她操着他的穴眼,听着他的大声哭泣,脑子里忽然映出了万嘉的脸。
可真是魔怔了啊。
以前可没那幺对万嘉念念不忘的,怎幺现在到了几年之后看万嘉长更帅了,忽然就被他那一张脸给蛊惑了呢?
自己真的是那幺肤浅的人吗?
她心里恨恨的想。男人啊,果然是不能上年纪。
一上年纪,忽然就有了一种洞破世事的笃定,一种冷静的成熟感。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万嘉面前真的是没什幺优势的。因为她穿来穿去的缘故,其实她的真实年纪还远远没有到八年后。但是万嘉是实打实的到了八年后,有了阅历和故事,熬过了漫长的时间。
他的经历远比她多了。
她忘了她自己一直都没有变,但是万嘉却是真的在变化了。
所以,再度重逢的交锋时,她才败在下风了。
她想到这里,挺胯的动作就更加激烈了起来。
几乎是啪啪啪地猛烈打桩,弄得白雅失声大叫。
等一切都结束,她才发现一件事。
白天鹅被她给玩坏了。
*
她沉默地点了一根烟,搬了一把椅子坐过来,问。
“还能抠出来幺?”
白雅难堪地别过头去。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那种,撅着屁股抠屁眼儿的,羞耻姿势来。
她说:“好,我不看,我现在回头。你自己赶紧抠一下。”
她背过身去。等了一会儿,白雅还是没抠出来。
最后她按住白雅,自己动手抠了一下。
也没抠出来。
刚才在啪的时候,她一时有点兴起,就推了一个震动蛋在他的穴眼里。前脚刚刚推进去,后脚她也插进去了,一前一后,一起弄穴。
剧烈的震动,在甬道里嗡嗡地颤着。深处已经被震颤到了要高潮的地步,偏偏还要被抽插。
她弄得很凶,震动蛋就一直被插到了最深处,越来越崩溃,越来越极限,差点没把白雅弄得死去活来一回。
但是等结束之后,她才发现。
糟糕了,好像抠不出来了。
她点了一根烟,在椅子里坐了一会儿,给白雅的经纪人打电话。把事情一说。
毕竟白雅也算是一个大艺人了,现在还有戏在档期。她也不能贸贸然直接带着他去大医院看。她总要先打电话问一下经纪人对于这种事情一般都怎幺处理,有什幺资源。
经纪人听到了,立刻就推送了一张名片过来。
“这个医生可以!水姐!”经纪人热情介绍,“我打听过,在圈子里还是非常有权威的呢。而且他那边非常隐私的,你带着白雅过去没问题的。”
她看了一眼地址,然后就带着白雅过去了。
*
白雅根本坐不了车,最后他是撅着在后排的,撅了一路。非常滑稽。
虽然知道这事故明明是自己弄出来的,但是……
当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的路口,她擡头从后视镜里看到白雅在后排的那个滑稽的姿势……
她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给笑出来了。
这一笑,白雅的脸就更红了,根本擡不起来,只能深深埋在座位里。
*
到了诊所,她带着白雅进去。
一楼只是一扇简单又普通的小门,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小诊所的模样。她心里还在想,经纪人怎幺给推荐了一个这幺小的诊所,难道是因为越偏僻就越安全,越不容易被人认出来吗?
但是等进去了,才发现有一个通往二楼的木楼梯。
一路到二楼,地方顿时就宽阔。而且处处都体现出了一种严谨的专业感。
她在前台小姐姐那里取了号,才知道X专家本人平时不出诊的,一般是其他医生看。但或许因为这次有熟人交代过的关系,他会亲自出诊,让她现在去XX号房间。
她搀扶着白雅过去。白雅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撑着墙壁缓慢一步一步地走,每走一步额头都在冒下汗来。
她看了只觉得好笑。
这幺别扭的姿势,谁看了都能一眼看出来屁股里面夹着东西啊。
等推开了门,她就把白雅摁到座位上坐着,淡淡一句:“医生,他屁眼被玩坏了,你给看一下。”
白雅的脸又被羞红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写上一份报告。见到白雅本人,只是淡淡笔尖一转,眼里没情绪。
应该是看多了这种病例。
但等他擡头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的年轻女人,却是错愕了一瞬。
她也愣了一下。
因为她看到了熟人。
这个不就是那个谁——
就是那个谁——来着?
糟糕了,名字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反正她知道,是她的某个前男友。
她知道他就是肛肠科医生,但是确实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来找他的。
因为她的男人太多,她是真的把这位医生给忘在脑后了。
谁想到,竟然又见面。
看来他已经开了一家新诊所了,比原先的诊所更大,地址也搬迁到了安静清冷的别墅郊区。所以她一时半会儿没料到会跟他碰面。
她也不怯场。反正前男友太多了,生活中处处都能遇见,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场就微微一笑,跟他招了招手。
“你好呀,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