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我思前想后觉得所有人里能卖肉的好像只有宫思云,所以就做了张图出来,大家姑且看看吧。
-----正文-----
等柳涵真把人带进房里了,他却没话说了,双双站在门后相顾无言。
“柳师兄...”夏承安斟酌了下,还是打算用卖惨那一招来博取同情,贱兮兮的扯着柳涵的袖子,我方才真的好害怕,要不是师兄你救了我,恐怕...“
柳涵并未挣开,刚消下去的火气窜了山来,怒目圆瞪,恶狠狠道:“以后不准再自说自话,本少爷吩咐什么照做就行!”
“是,知道了师兄。”
对上夏承安温和澄澈的目光,他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知道就好。”
“师兄,你成功突破金丹了吗?”夏承安关切问道,不复之前那般惊慌,重新恢复了神志,既然柳涵出关了,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去凌霄宗门参加大比。
他不情不愿点头,“现在才想起来问?若是没顺利突破呢?”
“啊?”夏承安不经吓。
“慌什么,就是吓吓你,没有本少爷办不成的事儿,区区突破个金丹而已,用得着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那突破时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司空见惯,山洞灵力本就较为旺盛些,灵力骤然增长,山洞承受不住,塌了。”
他突破的实在突然,一觉醒来灵气在静脉四处乱窜,一刻不得安宁,丹田处的饱胀感似要寻找时机爆发出来。被逼无奈只能闭关,最开始不得章法,后期才顺利将灵力引入正轨。
夏承安始终惦记着那事,“那大比...”
“参不参加反正无所谓,掌门不会说什么,再者本少爷都闭关多久了,怕赶不上了。”
柳涵抬脚走向内室,夏承安揪着他的袖子并排走着,嘴里不得空,“赶得上赶得上,今天才大比第四天,早在之前我就特意向掌门上书了,不光如此,十七还帮我向柳家捎了信,今天家主回话说,你知道参加最后一轮即可,东西我都给你备好了...”
说话时这人一双有神的眼睛炯炯发亮,沉寂良久,柳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你费尽心力,就这么希望本少爷去?”
“是啊?”夏承安愣在原地,难道不是吗?他该回什么?
他微眯了眯双眼,“没人告诉过你,那个什么比试不允许随便进入吗?”
“我知道啊,十七告诉我了。”
柳涵洋装嗔怒道:“那你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别说你单纯的是想让本少爷去参加那个什么破宗门大比!”
这个夏承安,不会是偷偷惦记着什么人吧?
夏承安索性破罐子破摔,很是直白,“我跟十七说,要是我求你带我去,你肯定会同意的,对吧。”抬头直勾勾望着他,大有柳涵不答应就撒泼打滚的架势。
柳涵听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耳后脸颊红了个彻底。夏承安怎能这样厚颜无耻,撒娇作妖的本事炉火纯青,不答应还下不来台!
后槽牙磨得嘎吱作响,广袖一挥,转过身去,不怒反笑,“行啊,你想去是吧,我们现在就走,东西备好了没!”
夏承安立马狗腿的凑上去鞍前马后,“都准备好了,师兄只管上车就好。”
“走。”
两人轻车熟路坐上车厢,言灵在外边做苦力,可谓是劳苦功高。
柳涵两指一挥,金光乍现,嘴上吩咐:“言灵,飞起来。”
“这是?”
刚问出口,整个车身腾空而起,轻盈了几倍,和上次言灵拖车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言灵是九尾狐,飞不了太长时间,这灵器可助灵兽省时间飞跃。”
“师兄灵宝真多。”他傻呵呵得拍着马屁,实则暗自神伤,他一贫如洗,可柳涵呢,灵宝岂止是多,那叫堆积如山,就他那储物袋都是高级货色,不知比自己的好用多少。
柳涵沉吟一阵,仿佛无意一般开口问道:“比如你从我架子上拿走的是金玉盒?”趁现在空闲,他重新问了遍被十七打断没问出口的事。
“金玉盒?”夏承安不解。
“适才在山上护你身的法器。”
夏承安观他神色淡淡,并无发怒的痕迹,老老实实全盘托出,“我就怕你出关搞得山崩地裂,从架子上拿了个东西护护身,谁知道你真搞那么大动静,我当时实在没办法,全身上下就那一件法器能护身,只能用那个了。”边说还是不是瞟他两眼。
柳涵秀眉一挑,“你可知金玉盒是认了主的?”
“十七说了,我那时死马当活马医,没办法了不是。”他现在一提起来就觉得委屈,当时他脑袋里是灌水了吗?差点送命不说,危机时刻还要人来救,以后绝不再干这种蠢事,柳涵一个主角受能出什么事,他这么做纯属多余。
他不知柳涵心中已如惊涛骇浪,金玉盒这法器不同于其他,防御类型的灵宝不光认滴血的主人,另一个例外就是与主人双修过的命定之人。夏承安能用它,靠的必定是后者,可他们何时双修过?他从未碰过双修方面的任何典籍,了解都未曾了解过,夏承安如何会被定性为“双修过的命定之人”?
面上不动声色,冷冷回应:“嗯,知道了。”心中纠结万分。
车厢内很是宽敞,床榻座椅一应俱全,柳涵离他约有五尺,慵懒的倒于椅上,双手抱胸,车窗外清风拂过,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微微颤动,平时看一眼便能猜中的少年心思,如今眸中满是他看不懂的神情。
到底怎么了?
夏承安略有些惆怅,他认识柳涵不是一天两天了,小说外看了那么久,小说里前前后后相处了两月有余,别提两人早有肌肤之亲,自小身为孤儿的他,就对护着他的人有种莫名的情绪,柳涵在外一向不许外人说他半句不是,对他也是嘴硬心软,他心下是对柳涵格外依赖,知道为什么生气还好哄些,若是像现在这样不知道缘故,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思前想后,他轻手轻脚地挪到了柳涵边上坐下,一点一点悄然靠近。
他们的关系不是类似道侣吗?原着里的攻上位的影子都没有,他先替他们行使一下道侣的权利不行吗?
膝盖若有若无地蹭着对方,想引起注意。
柳涵想得实在入神,透着意外而迷茫的神色,他与夏承安只做过那事,和双修有何关系,双修光听字面意思就知道是两人共同修炼,他和夏成安在一起别提修炼了,两次单独在一起做的都是不可描述之事。
他虽不知该怎样形容那事,但断然不会是双修,他顶多是将自己的阳物插进夏承安腿间多出来的穴里,进进出出了几十次而已,跟修炼有什么关系呢?连灵力交换都没有。
夏承安对此一概不知,没等到该有的反应,壮着胆子抚上他被衣袍盖住一半的大腿,岔开的双腿间垂着衣摆,才发现一向整洁的衣袍上沾染了山上的尘土。
他一门心思想去给人拍衣服上的灰,谁知手伸到半空中堪堪被截住,手腕顿感冰凉,柳涵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跳了起来,“你要干嘛!”
探向他胯间的手让他霎时回忆起床榻上销魂的滋味,与他方才所想背道而驰,于是下意识闪开了身子。
夏承安很是受伤,之前抱着安慰自己的温柔美人呢?怎么又变回那个一惊一乍、脾气暴躁的柳大少爷了,跟言灵似的,他摸摸怎么了,搞得跟没摸过一样,赤身裸体都见过了。
他的眼神莫名幽怨,从中抽回自己的手腕,“师兄半晌没反应,我以为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柳涵自觉失态,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努力平复情绪,骨节分明的食指在白玉杯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强装镇定,“本少爷没事,你抓紧时间修炼,这么久了区区筑基都未突破,要你何用!”
“知道了...”他嗫嚅着坐回了远处,原先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被迫盘起腿打坐修炼起来。
安静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言灵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你怎么不说话了?”
夏承安做贼心虚,只睁一只眼,用眼角余光扫了眼柳涵,确认安全,没好气地心说:“你不好好拉车净听我们聊天了?”谁叫言灵的声音和柳涵一摸一样,他才比被嫌弃过,现在谁也不想搭理。
经过上次的交流,言灵对他的态度好上许多,他研究出了一套和言灵交流的方式,无需说出口,用灵力传过去即可。
言灵不冷不热地嘲讽道:“呵,你有点儿自知之明好吗,小爷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拉车,你们倒好,一个比一个享受,都怪柳涵,有法器不用,非要小爷拉车,怀的什么心思!”
“拜托你行行好,我一个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人,难不成你让我飞出去陪你拉车?”他保持着打坐的动作,微颤的眼皮已经出卖了他心底的激动。
“哼,谁让你非要上去找死的,柳涵命硬着呢,以后你少管他!”
“我能不管他吗?我和他什么关系?”
言灵反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相伴相生。”他想表达的是——他依靠柳涵的钱财和庇护过活,他提供柳涵精神支撑以及肉体安慰。
“哼,你对他倒是一厢情愿,懒得理你!”言灵对他的回复很是不满,他都能想象到狐狸头高高扬起的模样。
柳涵看似闭眼养神,实则冷眼旁观,两人的对话被悉数听了去,嘴角微翘,眼中流露出的羞涩一闪而过,不易捉摸。
“柳涵故意让小爷我拉车,恨死他了,你居然还有脸说相伴相生?”
“我说的是实话嘛,你也别恨死他了,你知道你用着他的声音,跟我说恨死他了,我是个什么想法吗?”
“小爷的声音跟他可不一样,你别瞎说。”
另外两人一路无言,柳涵矜持,不愿先开口,是他叫人修炼的,先开口岂不是摆明了道歉认错,他何错之有,为何要认错?
夏承安很默契的也不搭话,不是不想,是没空,最开始是单纯的不想修炼就使劲骚扰言灵,到后面就渐入佳境了。
短短两天时间,一路无阻,直达凌霄派正门。言灵前爪落地,后脚就有人迎了上来。
透过车帘,身着凌霄派内门弟子服的两人弯腰拱手立在车前,毕恭毕敬,“柳少爷,掌门专程吩咐我们在此等候,还请您下车。”
“醒醒。”柳涵推了推夏承安把人叫醒,“到了。”
打坐修炼到睡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啊...嗷嗷,到了到了?”夏承安抹了把嘴边不存在的口水,撩帘子跳下车,行云流水。
两名弟子懒散地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了他几眼,又对着车厢作揖,重复道:“还请柳少爷下车。”
柳涵摆足了架子,在里面待足一盏茶的时间,不轻不重地叩了叩车沿,夏承安自觉上前等着少爷大驾。
“啧...”这一声微不可闻,饱含着烦躁。
不过弹指间,几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寒风吹过,车厢已消失不见,一袭蓝白相间衣袍的少年骤然出现,身长玉立,很是矜贵,身侧冰蓝的巨狐令人不寒而栗。
“师兄?”夏承安怕那两人经不住压力,真被吓跑了没人带路,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人收敛些。
柳涵嗤笑了下,自始至终只看那两人一眼,眼神透着轻傲,强调散漫,“那就请二位带路吧。”说着胯坐在了巨兽背上。
夏承安为了给他留面子没坐上去,转而跟在凌霄派弟子的边上与人攀谈闲聊起来。只是聊不到两句就被人终结了话题,看起来是不愿多说的意思了。
谁看了这幕不感叹一句柳家大少爷金尊玉贵,不到万不得已脚不沾地。
一路走来所有人皆是如此感叹,十几个宗门齐聚一派,所过之地处处是人,就柳涵这高调劲儿,瞎子路过也要驻足围观。
只见不远处,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立于人群之间,侧身回眸望向他们,措不及防间,夏承安和人对上了视线。
男子面容俊朗,身姿挺拔,双眸漆黑,眉宇间英气逼人,看起来年纪大概十九岁左右,正是凌霄派的首席的天才弟子——宫思云。
他眼帘微低,淡色的薄唇轻抿,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目光落在柳涵的刹那,宛若寒潭般沉寂的眼眸划过一丝波澜。
夏承安丝毫没有被他逼得退缩,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种乱葬岗、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能是什么善茬儿?
这人和俞瑾垚相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冰冷的外衣下掩盖的是杀机。
两人相对,一人站在低处却不仰视,一人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连周遭的人群都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围了上来,等着看热闹。
柳涵自然是认出了他,几十年没见越发疯魔了,隔了老远就能闻到那人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果然,烂了的东西,洗多少遍都是徒劳。
言灵与他心有灵犀,靠近几步,他狭长的眼睛已微露讥嘲,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屑,抢占先机,“哟,本少爷是不是得先恭喜一下,终于得偿所愿了?想当年你费尽心思攀了高枝,爬到几天这个地步,首席大弟子的位子,坐着可还舒心?”
话里没指名道姓说“宫思云”,不是不想提,是一下子记不起来这人叫什么。
他见了宫思云就不舒心,凌霄派首席大弟子又怎样?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宫思云转身摆正了身子,柳涵的话对他仿佛是耳边风,听听就算了,面上如老友般寒暄道:“多年不见,柳大少爷风采依旧。只是在下深感困惑,我宗大比已开始六天有余,不知柳少爷现在出现...有何贵干?”咬着重音像是在强调给谁听一样,唇角定格住一抹冷笑。
这分明是在拐弯抹角地骂柳涵仗势欺人,人群议论纷纷。
“这就是柳涵啊?名不虚传啊。”
“你还有空关心这个,你见识过他出手吗?”
“出什么手啊,没见他上过擂台啊!”
“是啊,大比都开始这么多天了,没见到柳涵跟天衍宗的人一起来啊,怎么现在窜出来了?”
“你们有谁看过他跟人比试吗?”
“没有,之前确实没见到人!”
“我也没有!”
“柳涵莫不是刚来吧?”
“你们眼睛白长的?那晋级榜上分明写着柳涵二字,瞎了吗?”
“是啊,前十的名单里分明有他啊!不会是徇私舞弊吧?”
“嘘嘘,小点声,哪个你都惹不起...”
“你们没见过我见过啊。”
夏承安轻飘飘地怼了回去:“各位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到我师兄的名字了,那两个字是你们能叫的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你!”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闹大了不好...”
这些话一并入了夏承安的耳里,车上那会儿他也没闲着,宫思云心思极其深沉,手段高明且缜密,与攻一萧逸珺的圣母不同,他是单纯的有恶报恶。
原书中他误以为是莫泽阳救他性命,柳涵就是那个抢功劳的恶人,他知柳大少爷娇纵蛮横,眼高于顶,却唯独没想过这样一个人为何无缘无故要去抢功。
莫泽阳说什么就信以为真了,他生来被万人唾弃,身世悲惨、无人牵挂,便将对他伪善的莫泽阳错当成救命稻草,莫泽阳故作柔弱的姿态他看在眼里,一厢情愿地认为是柳家苛待他们母子,不知事情原委,胡乱记恨。
再加上他与柳涵年纪相仿,所遭遇之事却是天差地别,同样是修仙的奇才,凭什么柳涵就能做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柳大公子,他沦落到在街边和狗抢食。
种种缘由之下,促成今日刀剑相向的场面。
柳涵视他为过客,也是幼时唯一一个敢对他柳大少爷冷嘲热讽的小叫花子,不曾结仇,甚至有恩于他。
书里的柳涵并未像今天这样迟到,在俞瑾垚的带队下按时抵达了凌霄派,在这里遇见了宫思云,同为天骄,又念及旧情,想着与他结交一番,谁料腹背受敌,后果惨烈。
夏承安给他提前上眼药实则是为了让他他警醒些,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这人存了要还他性命的心思。
柳涵不顾周遭人嚼舌根,目露鄙夷地睇了宫思云一眼,口气嚣张,“是啊,都怪本少爷运气太好了,抽签回回轮空,擂台都不用上,不费吹灰之力直入前十,怎么?羡慕啊?某些人确实没这等好运气,嫉妒不来......”
感叹声、惊呼声恰到好处地响起,人人皆是拍案叫绝,说他徇私舞弊拿不出证据,说他冠冕堂皇走后门也没证据,人按规矩抽了签的,奈何是运气实在太好回回轮空罢了!
“宫师兄,别和他一般见识,逞一时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擂台上见真章!”来人声音不陌生,本该豪放的一句话被他说得语调十八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