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魔尊:正所谓趁虚而入,美人落泪,更有滋味。
-----正文-----
几天后,姚沁与几个师兄弟加快路程御剑而回。
不想在半空中俯视,苍玄教位于那几座山脉竟皆有剑光频生。
教外本就有历代掌教加固阵法以防外敌,可李栩一死,阵法未固,如今又遭到突击,姚沁在半空中也可嗅到一阵腥风血雨之气。
“快!有外敌!”
待他们降落,就看到山脉的另一边竟有数千人浩浩荡荡的集聚在虚空,猛力朝苍玄发出攻击。
“糟了,护阵快要被攻破了!”
在气势凛然的可怕压迫下,本是无形的护阵都冒然显露形态,更被四周围拢而来的攻击打得节节缩退,往中枢缩去。
教中弟子便是极力隐住阵法,但显然已经是快要撑不住了。
“姚师姐…他们是……”
姚沁脸色大变。
“是仙界的仙者!”
附近教中弟子闻言大惊,心里皆是一沉。
“仙界怎会与凡间道观为敌?!”
姚沁当机立断:“不,他们只是冲我们苍玄而来的,快,重整阵形!”
有弟子已显胆怯,惊慌失措的开口:“可…可那是仙者啊!”
修道者飞升成仙,那可都是两个级别,这成千上万的仙者如大军压境,就算凡间的道观集中对抗,也不可能打得赢。
这无疑是人与天斗,以卵击石的概念!
姚沁冷笑。
“仙者又如何,他们联同李栩陷害前掌教与首席弟子,如今更是一言不合便要开打,吾等苍玄教岂容他人随意欺之?!”
她愤然拔剑指天,扬声道。
“现在情景进退两难,只好奋力一击!若有胆小者现在就可速速离开苍玄,其他留下的弟子,与吾一同抗敌!”
在场弟子不失年轻有为,性情刚烈,也跟着一同附应。
“苍玄教弟子绝不是胆小之辈!”
“人生在世何以被欺,尽管生死一战!”
“生死一战!死生不枉!”
凌于半空的青衡上仙居高临下的俯视苍玄教,淡漠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垂死挣扎的蝼蚁一般。
“青衡仙君,这是准备要将苍玄灭门之意麽?”旁边的瑞光上仙忽然开口。
青衡:“苍玄遭难,白上渊必然赶回。”
“可是苍玄都是一众无关之人……”
“小小苍玄,仙界之劫,属轻属重?”青衡上仙将灭教之事轻描淡写的道出,瑞光上仙沉思片刻,也只能掩去心里对行天道的疑心。
此行此举,的确是为了铲除魔尊与他的魂印者,目前解除仙界之劫才是替天行道,正当之行。
“但魔尊不是跟白上渊同行麽?”
青衡:“魔尊分魂离开狱海已有数日,之前在仙界被重伤逃离,想必已是不可能与白上渊同行,如今唯有逐一击破,强行解开魂印,才可解仙界之劫。”
瑞光上仙闻言便颔首赞同。
青衡见苍玄教的众人仍苦苦死守,他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还是速战速决吧。”
他剑未出鞘,只朝苍玄山脉的方向,当空一点。
仙气散落,寻至那护阵裂口之处,静默片刻,四散的仙气又凝聚而起,形似巨剑,剑鸣划过天际,轰然朝裂口处击去。
一声巨响,护阵上骤然白光大盛,护阵被巨剑重重打碎,顿时地动山摇。
“该死……”姚沁被仙气之势压得吐出一口鲜血,剑尖刺地,撑住快折弯下的腰身,厉声喊道。
“快撤!”
青衡哼笑一声。
“都别想走,受死吧。”
话罢,又凝起巨剑,剑罡狂风卷起天空灰云卷卷,势如千钧,倾覆而来。
就在此时,一道道红芒如星火琉璃冲破厚云,如苍穹坠落,在巨剑大阵之下猛的撞上,交织刺眼的光芒登时在半空中炸开。
青衡瑞光等仙者皆心神巨震,更有修为不高的仙者直接被馀波扫中,从半空坠下。
待稳住身形后,青衡一抬头,就见那光芒挥散后,逐渐蔓延开来的红雾就如魔尊突击仙界南门,红雾所及之处皆暴戾残杀着一众仙者……
“又见面了,诸位可恢复元气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自红雾之中渐渐浮现。
青衡瑞光脸色惊变。
“魔尊!”
下方苍玄教的弟子显然也注意到了护阵上方所站的男子。
听上仙的喊声,他们也震惊于囚在狱海的魔尊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楼翳负手悠悠,俊美的脸上扬着恶劣的笑意,他踏步在虚空之中如履平地。
只见他迈出的每一步,红雾皆如湖中涟漪一般,一圈圈在他脚下扩开,荡涤开去。
四周红雾只增不减,更如附骨之疽,紧追不舍,一点点吞噬着仙者们。
“住手!”瑞光上仙怒而拔剑。
可就在他出剑的一瞬,忽然被红火包裹,满身浴在火团之中。
眨眼的一瞬,竟然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仙界最高仙阶的上仙之一,竟然就这般瞬间化为虚无。
楼翳轻轻将指尖上的细火吹熄,勾着唇,轻蔑的看着傻愣在原地的众仙。
青衡回过神来,猛退十丈,神色一变再变,更带出些惊惧。
“你…你竟然炼化了狱海之火?!”
任谁都清楚,狱海之火乃天地间可焚烧一切之物,任何生灵死灵接近元神即一瞬消失,帝龙上仙才会选择用狱海封印魔尊真身。
谁能想到魔尊竟然可以吞食其火,将其炼化?!
楼翳哂笑:“很稀奇麽?”再次勾指,笑意转为残戾。
“也对,对于尔等一群废物而言确实是该稀奇的。”
话间竟对准青衡上仙弹出火苗。
有了前车之鉴,青衡上仙避开之及,身后的仙者却遭了殃,火苗成熊熊烈火,连同近于他周围的仙者也被波及,一丁点狱海的火苗都足以将生灵烧毁。
青衡上仙此刻的脸色阴沉得很,他只觉得眼前发黑,一股怒血涌上心头,他愤然转身便要让众仙撤退。
可他万万没想到,身后竟然只剩下了红雾血海,低头俯视,再也不是看着苍玄被灭,而是地下散落众仙的零星碎片。
数千名仙者转眼间就被魔尊屠尽,只剩下了他,就像是有意留下他一人……
这个时候楼翳的声音如声音贯耳,清晰的响在他脑海中。
“回去告诉帝龙,不出三日,本尊必定再临仙界,应了尔等的大劫,让诸位行天道之规者,顺应天命。”
……
姚沁与一众苍玄弟子见证魔尊辗压仙界众仙之气势。
虽然大敌已去,可他们此时却噤若寒蝉,双眸发直的盯住半空缓缓落下的魔尊。
楼翳也不管四面八方的注视,他径直就走到姚沁面前。
后者却觉得他的身影好像有些熟悉,但想到对方的残暴手段和强大的气场,她若是见过,也不可能会忘记。
近在姚沁身旁的弟子欲要举剑,却被她制止了。
“住手,你不要命了?”
楼翳挑眉,倒是个有眼识的。
他话不多说,只开口一句。
“把白笛玉佩交给本尊。”
玉佩?
姚沁怔住,却暗自紧攥住袖间的玉佩。
那是师兄给她的,更是教中阵法的关键,她怎可让教内东西给予一个魔物?
见她脸上倔强,楼翳眸底闪过一丝不耐。
要是寻常凡人这般拖拖拉拉,不肯听从顺命,他早就下手杀了,可眼前这个是白上渊的师妹,他只能忍住脾性。
“把它交给本尊,本尊会为苍玄加固阵法,再多加一个护阵。”
闻言,在场众弟子都愣住,姚沁却紧蹙眉头。
“那是属我苍玄副掌教之物,魔尊为何一定要拿到此物呢?”
楼翳眉眼轻眯,忽然勾唇一笑。
“因为那是本尊与阿渊的定情信物。”
姚沁:“……?”
他又补充道。
“阿渊便是你们的副掌教,之前的首席大弟子。”
众弟子:“……”
正好赶来的白上渊:“…………”
楼翳见他掠来的身影,笑意骤褪,神色一冷,便转身就走。
“且慢!”
白上渊一落地,便快速绕到楼翳跟前。
苍玄教弟子见到“死而复生”的副掌教,不由吃惊。
然而接下来更有让他们跌掉下巴的对话情景。
楼翳望着眼前的清冷的男子,脸上带着强敛住的急切,他冷笑一声。
“有事麽?”
白上渊蹙眉,看向楼翳换过的衣物,心口处被衣物掩住,不知是好是坏,他遂而问道。
“你心口的伤……”
楼翳:“这跟你关系麽?”
白上渊踟蹰半晌:“……是我刺的。”
楼翳再次冷笑:“所以你一路追来就是为了这伤口负责?”
看着楼翳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白上渊只猜想到他是气了他刺他的举动,便低垂了眼,坚定的道。
“你若也要在我心口划上一刀,悉随尊便。”
说完,还把双手将蛇骨奉上,抬到楼翳面前。
楼翳没有作声,也没有接过蛇骨,凝视他半响,忽又转身作势要走。
白上渊顿感无奈。
这下也顾不上面不面薄,尴不尴尬了,上前便拉住了他的袖子。
可楼翳见状又轻拽开去,白上渊只能直接拉住他的手,张口快速解释道。
“那日我并非想要刺你,而是跟你一样想把幻妖引出来,不想你竟然直接就……”
他本就以妖力在脑海之中顺藤摸瓜的寻到幻妖的存在,可楼翳却已经在他愣然之时将蛇骨刺进他自己的心口。
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引出幻妖也不是让他最震惊的,那一刻撼动他心神的却是楼翳竟然伤害他自己。
以往魔尊都是主宰别人性命的那一方,就算戏弄于他,故意让他刺穿他的分魂火翼心口,也只是为了看见他痛苦难堪的样子。
没想到楼翳竟然直接伤了他自己,这已经不可能如往日一般的看戏或戏弄了。
再听了柳庭一言后,以致于他一路上心事纠结万分,更没料到楼翳竟先他一步来了苍玄,还出手相救。
他在情事上面本就很难开窍,更不想自作多情。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楼翳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白上渊也顾不得尴尬了。
“我不想为自己所做之事找借口,再多的解释事情也都已经发生了,你要是再气,大可……”
话还未落,腰身一紧,下巴被抬起,唇便被重重的覆吮住。
在场众人:“……???”
楼翳可不会理会众人目光,只强势的把人箍在怀里,低头撬开其唇舌。
趁人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在里面翻云覆雨,捣乱那一池明净的水。
“嗯……”白上渊满脸通红,白皙的颈脖迅速淡现薄红,从耳根处蔓延下去。
他整个人被困在楼翳的臂弯之间,容不得他后退半步。
两人在当众下亲了多久,在场的弟子就愣了多久,甚至在楼翳退开后还迟迟没回过神来。
楼翳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被自己亲得眼角泛红,含着水汽,眸光涣散失神的模样,他血红眸色更深沉了几分。
若非处于人前,他早就想把这人狠狠的肏弄一番,站着肏,跪着肏,肏到他高潮不止,哭着求饶,彻彻底底的征服他。
这般想着,血红的目光不冷不热的扫过四周围观的弟子,却让众人都不经意打了一个冷震。
他们好像不该待在这里……
楼翳在那如珠玉毁的耳垂轻咬了一口,道。
“本尊确实很气,但本尊没想要你的命,只想让你一边被肏一边道歉。”声音低哑性感,温热的唇在耳间流连摩挲,炽热而湿润的气息更不断围绕在他的耳窝间,几欲拂进更深的地方。
白上渊紧咬住唇,浑身微微颤抖着,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但腿脚却早已发软,被楼翳紧紧搂住才不至于跌倒。
半响后,白上渊才发现四周的弟子已经撤走,只留下站到远处的师妹姚沁。
她隐约看见两人分开的身影,这才红着脸,上前问道。
“师兄,魔…尊驾可要一同回苍玄教中商议些事?”
说着说着,眼神却不敢乱飘,她只感觉到头顶被一道狠戾的目光盯着。
楼翳率先开口。
“有什麽可商议的?回去准备一间房便可,其他的阿渊自会与本尊商讨。”
姚沁丶白上渊:“……”
话一落,楼翳便直接横抱着白上渊跑了。
姚沁看着天空消失的那一道红光,目光很是复杂。
“苍玄掌教…这就是您为师兄铺好的路麽?”
回到被带离的白上渊,他只觉得眼前景物一晃,便又很快落了地。
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便是苍玄山脉,而他们正站在山脉之下十里开外的一处山林。
只是这一片山林似乎被立了阵法,还是足有三层的加固阵法。
白上渊很快注意到最大的阵石之上立着一个长碑。
他有些怔然,可是脚步已经不由自主的走上前。
上面清晰的刻着——苍玄之墓弟子白上渊敬立
白上渊伸手,颤巍巍的抚上碑文,眼圈发红,他腰间被搂住,楼翳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阿渊的师尊已经入土为安了。”他的声音低哑而温柔。
白上渊鼻头一酸,视线迅速模糊起来,眼角刚敞下的泪被手指轻拭了去。
他目光死死盯在那碑文上,眼晴都舍不得眨一下,片刻过后,哽咽道。
“师尊的遗骨不是已经……”
他记得在暗室毁去师尊留予他的仙丹,要与李栩同归于尽之时,已经连同师尊的遗骨一并毁了才是。
楼翳笑容淡了几分。
沉默一瞬,轻道。
“火翼为你师尊捡的骨碎,用那室中的土尽数埋入,再立起之墓。”
“那这些字……”
“本尊刻的。”楼翳回得迅速。
白上渊想起那个始终带笑的少年,直到魂灭也让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连分魂也不相信本体会有心,但帮他师尊捡骨立碑刻字的却也是他。
一直都是他。
别无他人。
“你还想着那个火翼?”楼翳的声音幽幽,却明显带着些怨气。
白上渊下意识的应道:“有区别麽?”
这下轮到楼翳愣住。
他那幽红的眸色深了又浅,似有流光浮现又迅速闪没,搂住怀中人的手却越来越紧。
“反正不准想他,只准想着本尊。”魔尊又恢复霸道的本性。
白上渊:“……”
深夜初寒,凉风阵阵。
可屋内的两人却亲得火热。
不知道如何从山林回来的,白上渊回过神来时他就已经被扔在了床上。
他瞥见窗口半开着,便急着想要起身,可手刚撑起,便被宽大的胸腔压下,唇也被重重的吮住,还清晰的听到牙齿轻碰到的声音。
“嗯…唔——!”
灼热的气息就在两人近在咫尺间交缠不休,与此同时,白上渊胸口的衣领被扯到手臂弯处,露出整个赤裸紧实的上身。
冷白的月色从窗口探进,为身下的人蒙上了一层萤白透亮的薄光,美如白瓷。
可看似脆弱的外表下,内心却如此强大。
往时瘦弱的少年到如今清冷孤高的妖者,再弱再强,都始终会傻傻的挡在他面前,一个只会对他愚善的人。
千军万马又如何,他有一个白上渊。
楼翳不作多想,一口便叼住那如白玉般胸腔上的红果,一指戳开那紧致的皱褶,拇指抵在突出的花核上。
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