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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喜欢(慧度×凌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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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番外 肉

下个番外 周昊×周棠的一发完

专栏的快穿文准备开文,会无缝衔接的!

-----正文-----

2

夜渐渐变得更深。

修者虽然不需要睡觉,但除非在闭关中,否则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阖眼休息。

躺在光秃秃的破床上的凌云笑睁开眼,看向了慧度所在的方向。

月光还算明亮,将僧人盘腿而坐的轮廓照得很清晰。

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凌云笑开口道:“慧度大师,今天多谢了。”

隔了半响,慧度的声音才从那边传来:“贫僧只是略施援手,凌施主不必挂怀。”

……冷淡。

可想起那个带着佛香味道的怀抱,凌云笑的心又有些痒痒的。

他继续道:“你不休息吗?”

慧度道:“不了。”

“那你能坐过来些吗?”凌云笑道:“我怕夜里又疼起来。”

慧度没再答话。

凌云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牙痒痒,难道这真是块撬不开的石头?

但他心里又有股倔强,不想放弃。

凌云笑现在已经分不清执着的跟着慧度,究竟是因为咽不下心里那口气,还是别的什么了。能肯定的是,他在慧度身上花的功夫比他拥有过的任何一个‎‍美‍‎‌‎人‌‍‎都要多。

快三个月了呢!

他翻来覆去的,大概是禁欲太久了,心里和身上都有点燥燥的。

可在一个和尚面前自渎,凌云笑怕慧度一气之下把自己给扔出去。

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念清心咒,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次日,两人接着上路。

凌云笑完全无法理解慧度这种有灵力不用,非得靠自己的双脚跋山涉水的行为。不过一路上风景绝佳,偶然遇到山野间隐居的修士,也挺友善。于是也没真抱怨过什么。

至于昨日的疼痛,凌云笑把它归为一次意外。毕竟他已有心魔,修炼时不小心出了些岔子也挺正常,没死就行。

却没想到,之后修炼,又发生了两次一样的情况。

这下就是傻子都知道事情不妙了。

凌云笑偷偷给自己诊了脉,又用灵气探查了一番,这才惊恐的意识到,他这段时间来以为的心魔,其实是煞气入体的征兆。

虽然心魔和煞气都是有心而生,可两者却大有不同。

若说心魔是修炼路上的拦路虎,那煞气就是锋刃雪亮的斩首刀。这玩意儿几乎没有根除的办法,只能咬牙硬扛,但随着一次次发作,修者的经脉会被冰冷的煞气给慢慢封住,最后灵气再也无法进入到修者的身体里。

没有灵气,修士和凡人便没有任何的不同。

怪不得他在清云寺诵了半个月的经都没任何起色,原来是症压根没对上。

凌云笑自诩心境还算稳定,因此他左思右想,想了很久很久,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这玩意找上门。

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凌云笑躺在雨后湿润冰冷的草地上,望着天空,也不管身上被雨水沾湿的衣服,心中难得有一丝茫然浮现。

前生今世过得太顺利,以至于他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力量会怎么样。

那些‎‍美‍‎‌‎人‌‍‎,那些下属,那些朋友,还会如同曾经一样跟在自己身边吗?

凌云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昧的抱怨命运也没什么用。他烦躁的抓乱了头发,爬起身,一转身,却发现慧度不知何时竟已站到了他的身后。

僧人拨着佛珠,两眼中的情绪平静柔和。

风餐露宿了两月有余,他身上的月白僧袍依然纤尘不染。

凌云笑对上了他的眼睛,先一愣,随后苦笑了一下。

他还是挺喜欢慧度的,只可惜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没办法再留在这玩牛皮糖游戏了。

说来也是无奈的,他们同行了这么久,彼此间却还是很疏远。

不得不承认,他所以为的自己拥有的魅力,在这个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如今就连最后的力量都快要失去了。

前路到底应该如何,凌云笑不知道,也没什么办法。他现在心烦意乱,只能去四处找寻压制煞气的东西。

最有效的,应当就是南北佛藏了。

前世谢道兰捏着煞气最足的血珠玉,靠着南北佛藏硬生生活了几百年,现在他也应当去争一下。

只可惜他大概率是打不过谢道兰的,南北佛藏只能当做最后搏命的手段。

要想其他的办法……

凌云笑努力克制着情绪,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冷静,还没到绝路的时候。

又抓了抓头发,他低头将衣摆上沾着的草叶拂去,却突然感觉到面前的僧人抬起了手,朝他伸过来。

头顶是最脆弱的地方,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再抬起头时,便看到慧度的手中已多了一片草叶,显然是沾在自己头发上的。

凌云笑动了动嘴唇:“慧度大师……”

却见慧度弯下腰,将那片草叶放回了草地里,动作轻而温柔。

凌云笑觉得自己应该在心里腹诽一番:多此一举,莫名其妙,对生灵仁慈就罢了,一片草叶,也值得你这么细心对待?

可他看着,胸膛里涌现出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或许他在慧度眼里,和这一草一木,并没有什么区别。

慧度会在他煞气发作时将他揽入怀中,以佛力安抚他的疼痛。第一次发生这事儿的时候,凌云笑还以为自己成功的黏住了这块石头,结果并没有。

他之所以帮他,只是因为见不得他人受苦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凌云笑更加颓丧。他看着眼前的僧人,心里又烦又乱。

算了。

算了!

他根本就不可能让这个人喜欢上自己,更不可能把这人勾到自己的床上的。

这些天,这些事件,不过白费功夫而已。

够了,都够了。

凌云笑吐了口气,简直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来到底在做什么,莫名其妙的置气,莫名其妙的离开清云寺,莫名其妙的跟过来长途跋涉两个多月!莫名其妙的人不是慧度,是他自己才对!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在哪里?”他语气生硬道:“劳烦大师替我指个方向。”

慧度直起身,也不问他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往东走,大约三十里地。”

凌云笑得到答案,便召出了佩剑。他动作很大,哪怕弄不出什么动静,也一定要做出声音来,腰间的玉佩和佩剑上的剑穗珠子碰在一起,声音清脆。

他要御剑离开的架势已摆的很足,慧度却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直到凌云笑快要离开,他才开口:“凌施主。”

像是要挽留他的前兆。

凌云笑讶异的发现自己在听到这声唤后,心里竟有一丝愉悦的情绪浮现。

可慧度的下一句话又将这点愉悦抹消去了。

“煞气入体并非小事,要谨慎对待才行。”

凌云笑一瞬间真想要开口骂他。

问他你难道就不会说些别的话?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想我留下来吗?

但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呢?慧度的确不喜欢他,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说明了。只是凌云笑不信邪而已。

他克制着,克制着,嘴巴却先一步开口。

“大师,我真的喜欢你。”这段时间凌云笑暧昧的话说过不少,但明言表白还是头一回。他看着慧度的脸:“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

慧度转动佛珠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凌云笑听到他叹气。

“凌施主,贫僧早已远离世俗,此生不为红尘之事所扰。并非同路人,又何必强求?”

并非同路人。

凌云笑扯了下唇角。

好吧。

他勾引一个和尚,还失败了。

笑话。真是个笑话。

凌云笑沉默着御了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掐着自己的手心,可几息以后,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

可他们原先站的地方,已空空如也,根本找不到慧度的身影了。

竟然已经走了,一点留恋也没有。

凌云笑“哈”的笑了一声,充满自嘲。

御剑的速度和走路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三十里,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凌云笑落地后本想传音给自己那些‎‍美‍‎‌‎人‌‍‎们,可犹豫了下,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传音符。

一直以来都是他为那些漂亮的‍‌‍‌‎男‍‎‎‌‌男‍‍‌‎‌‍‍‎女‌‌女‍‌‍‎收拾残局擦屁股,工地上的一块砖,哪里有用往哪搬。

可他自己遇上了麻烦,却从来都是自己解决,没有想过找人帮,也从没有过要人帮的想法。

这座小城镇在修界里还算是比较热闹的,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街旁刚出炉的包子热腾腾的,散发着香气。

四山十四洲里,从不入任何宗门,独来独往的修士有很多。他们大多天赋平平,修为低微,一生都摸不到金丹期的门槛,于是便如同凡人一样,过充满了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

凌云笑走在其中,听着四周的喧嚣,心中越来越烦躁,也越来越迷茫。

忽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像是一个做了很久梦的人突然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凌云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煞气入体。

前世他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但是见到过煞气入体的其他人。

到了后期,虽然不会死,但失去了曾经百年日月积攒下来的所有东西,人和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那些人几乎个个面色灰白,两颊凹陷,仿佛失去的不是灵力,而是魂魄。

正因如此,凌云笑在前世,又好一段时间无法理解谢道兰为何宁愿死,也不愿放开血珠玉。

他走着走着,低下了头,将脚边的小石子一步一步往前踢。

现在,先去南山。听说那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医师,是杏林山庄中幸存下来的弟子。让她开个方子,将煞气压制下去,然后尽快的修炼,一定要快,否则被煞气追上,他的修为就再也无法精进了。

等修炼到了一定地步,就去西山万佛塔。他打不过谢道兰,但是可以凭借重生者的优势,先一步将佛藏收入囊中。

拿到了佛藏,再看看效果。若是能压住煞气,他就能暂时不用再担心了。接下来还有秘境、还有擂台、还有各种各样的‎‍美‍‎‌‎人‌‍‎,还有论道台会……

这些事情,凌云笑前世都做过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尤其在现在这种境地中,更显得那些‎‍美‍‎‌‎人‌‍‎珍宝无比苍白。

他抹了把脸,抬头发现自己已走到了一家茶馆前,正想走进去,敏锐的听觉让他捕捉到了从一旁小巷子里传出来的说话声。

“……和尚……”

在嘈杂的街头,说话声大部分都被淹没了,但这个关键词吸引了凌云笑的注意。

这个小城镇离西山已经很远,佛修在这里十分少见。

或许不是巧合。

凌云笑不动声色,放轻了步子。

走近以后,说话的声音也清晰了。

“那和尚听说是个出名人物,怎么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老三,别是你搞错了吧。”

凌云笑神情一凛。

出名的和尚,还就在附近。

除了慧度,他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巷子里的人还在说话:“不会的大哥,你就放心吧,就是他。那和尚身上其他的好东西绝对不会少,我们干他一票狠的!”

“好吧。他现在在哪儿?”

一阵悉悉索索声,好像是拿出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是一阵更低的讨论声。

凌云笑听不清楚了,也无法更近一步,皱起眉。

算了,就算真的是找慧度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那和尚亲口说的,他们不是一路人。

凌云笑走进茶馆,刚在大堂坐下,把银子花出去,却连凳子都没焐热,就又站起了身。

他匆匆的朝门外走去,身后小二,刚把他点的茶端上来,见到凌云笑的背影,喊了好几声,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嘀咕一句“怪人”。

下定决心和慧度桥归桥路归路,独自去找煞气的解决办法,不过是一刻以前的事儿。一刻以后,凌云笑就又很没骨气的回到了他离开的地方。

他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慧度的身影,不知该把心放下还是提起来。

又不知道慧度是往哪个方向走了,找也没法儿找。

凌云笑茫然的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心中涌现出了后悔的情绪。深切的体会到他和慧度之间的联系真是脆弱的如同一片羽毛,一放手就消失了。

如果这次真的错过了,他还能再遇见慧度吗?

修界这么大,慧度又不是一直在一个地方滞留,他一直找一直找,找到类似,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他。

凌云笑闭上了眼,扶着额头,烦躁感比离开时听到慧度的拒绝更甚。

就在他已经开始考虑是否在处理完事情后去大莲寺等慧度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声音。

“凌施主。”

真神奇啊。

凌云笑第无数次的如此感叹,他无须回头便知道喊他的人是慧度,而这三个字如同一阵清风,瞬间便将他心底的烦躁给吹得渺然无踪。

他回过头,见到穿着月白僧袍的和尚很安静的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与往常无异,似乎并不为之前的告白而尴尬,也不因为凌云笑离开后又这么快就回来而感到奇怪。

“慧度……大师。”凌云笑转过身,嘴唇动了动,“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慧度道:“嗯。”

凌云笑不明白这个“嗯”是什么意思。是“对,已经走了”还是“知道了”?

他也没深究:“我去了那个镇子,结果听到有人在找你,就……”说到这里,他也觉得自己真他妈多管闲事,以慧度的能力,那些小虾米怎么可能伤的了他?

然而自己却就这么急哄哄的跑回来了。

跟个傻子似的。

凌云笑顿时又有点生气,对自己生的气。

慧度却打了个稽首:“多谢凌施主告知。”

多谢个屁。

反正你也不需要我。

凌云笑没吭声,正在心里反复挣扎到底该继续留下还是该去南山,最后决定找慧度要个能传信的令牌。

可他还没出声,便听慧度继续道:“凌施主可是要去南山?”

凌云笑正在思考,闻言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压制煞气之法,天下鲜有人知。而南山杏林医庄久负盛名,如今虽已败落,可那开药铺的亲传弟子也是很有名气的。仓促之间,凌云笑必然会做出这个选择。

慧度并没有说出这番猜测,只是道:“贫僧也要去南山。”

这两个月的同行,凌云笑多少也猜出了他们的目的地。但真的听到慧度这么说,他眼睛还是亮了亮。

“什么意思?”凌云笑弯起唇,露出了发现煞气后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慧度大师该不会是在主动邀我同行吧。”

他本还想用之前那句“并非同路人”再刺慧度几句,但僧人淡淡的看他一眼,已经转身离开了。

凌云笑只好自言自语的嘀咕几句,又赶忙追了上去。

3.

后来那几个小虾米并没有出现,大概是因为发现了与慧度同行的凌云笑,更可能是他们看到了凌云笑腰间的令牌——那是东山擂台第一的奖励。

他平日不爱戴这玩意儿,虽然凌云笑爱装比,但装比最重要的是低调,太招摇了就没那味儿了。

但现在情况特殊,凌云笑并不希望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

穿过了茂密的山野,终于进入了城镇区,他们的住处也从荒郊野岭变成了客栈。

当然,以慧度的脾气是不会住客栈的,还是凌云笑软磨硬泡了许久,又把煞气入体,怕半夜突然发作的事儿拿出来反复说,如此才答应了下来。

两个男人,却只开一个房间。

这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若其中一个是和尚,那就稀奇了。

好在两人都不是什么在乎他人看法的性格。

暮色渐沉,凌云笑靠在窗边,哼着歌,心情很是不错。

大约是因为心情好了,渺茫的前路,突然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他侧头,用余光瞥了眼坐在椅子上翻看经书的僧人,唇角弧度更深。

绝对不是他的错觉,慧度是对他有意思的。自从那天自己离开又回来后,慧度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虽然面对暧昧的话语还是装听不见,但赶路时,慧度偶尔会对他投来视线,也会时不时的停下步子等一等他这个四处张望各种开小差的人。

很微小的改变,可凌云笑竟已觉得知足。

他伸了个懒腰,无事可做,便懒洋洋的托腮看着慧度。慧度看书,而他看慧度。

经书翻了一页又一页,慢慢的,天完全黑了,烛火也点了起来。

凌云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头一点一点的,终于倒下睡着了。

重生后,他就不太爱睡觉了,晚上大多只是闭眼休息。因为一睡着,就总是做梦,还都是前世的事情,睡了也睡不安稳。

这次也并不例外。

他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正在前世所住的阁楼里,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而面前是一张大床,上面白花花的,全是赤裸的‎‍美‍‎‌‎人‌‍‎。

‎‌‎‌‍男‍‎‌‎女‍‌‎‎‌都有,且每个人下面都是湿漉漉的,显然已动情之至。

凌云笑的呼吸粗重了许多,他本就禁欲许久,哪里经受的住这样的‍‌‎诱‍‎‌惑‍‌‎‍,胯下的器物很快便竖了起来。

若是以往,他肯定已经毫不犹豫的扑上去,随手抓住其中一个的腰臀冲进去了。

可是,凌云笑向前走了一步,就停在了原地。

一个四处播种,四处留情的种马,头一回在欲望的面前迟疑了。

“我应该是在做梦。”

梦里的脑海十分混沌,而里面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凌云笑这么想着,眼前的情景也开始不断地模糊,变暗,一阵光怪陆离的变换后,他所处的地方变了,且是大变样。

昏暗的书房,不远处明亮的灯烛,高大的佛像静静屹立着,满是书墨香气的空气中微尘浮动。

而灯烛旁, 僧人正安静的翻看经书,背对着他,无声安静。

凌云笑上前一步,却忽然想起自己没穿衣服,还硬着性器,连忙窘迫的掩住下体。

可是那僧人却已经看了过来。

他心中浮现些许惊慌,害怕从那双眼里出现厌恶的情绪。

可僧人的神情却还是那么平静,甚至,那双向来紧抿着的唇还浅浅的笑了一下。

凌云笑的心因为这个笑变得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背后却抵上了书架。于是僧人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的时候,他根本无路可去。

“慧度……”

他听见自己喃喃,闻见了佛香的味道。

僧人伸出了那只缠着佛珠的手,很温柔的挪开了他的手,然后,在凌云笑难以置信的注视中,那只漂亮的手握住了他已完全勃起的‌‌‍‍‎肉‌‎‎棒‍‌‎‌。

曾夜御数女也不在话下的凌云笑,只是因为被摸到了性器,就瞬间的一泄如注了。

堪称身败名裂。

他在羞愧和满足的情感交织中,睁开了眼。

才发现自己还睡在床边的榻上,只不过身后的窗户不知何时被关了起来。

慧度还坐在原地,像是从未动过。

凌云笑恍了会神,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做了一个和慧度有关的春梦,且现在,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亵裤里湿了大片,显然是梦遗了。

妈的……

真够丢人。

他慌乱的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冲出了房间,冲了个凉水澡,又用了好几遍清洁术,才磨磨唧唧的回到了客栈的房间。

说来也挺奇怪,他本来就是因为想和慧度上床才一直死缠烂打到现在,可只是做了个梦而已,梦里还只是用手摸了一下,凌云笑就感觉自己在慧度面前无法再抬起头来了。

简直像个没尝过肉味儿的毛头小子。

他们之前本就已经走到了西山和南山的交界处,如今又走了半月,很快便见到了南山的主城。

已渐渐入秋,天空高远,空气也多了清新,少了闷热。

南山的风景比东西山更富有生机,重山叠峦,湖面如镜,所见所闻皆可入画。

凌云笑信手摘去路边杏树结的果儿,在嘴里咬了一口,酸的差点掉牙。随手扔了后,快走两步,到慧度身边:“其实这个时候,东山比这儿更漂亮,枫叶满山,一望无际,以后带你一起去看。”

他正笑嘻嘻的,可说完这句话,又猛地想起——他和慧度还会有以后吗?到了南山以后,他们是不是就要分开了?

慧度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凌云笑低头踢开路上掉的枯树枝,轻轻叹了口气。

澜山下便是南山的主城。

这处是不折不扣的大城市,往来行人,贩夫走卒,比他们之前去过的那些城市多了几倍。

进城后,慧度便径直去了设在南山的监察司。

对这个地方,凌云笑除了弟子历练,便没再进过第二次。他正对慧度的行为感到疑惑,不知道他进去要做什么,便看见僧人顶着周围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从负责接待的女修手里接过了三枚卷轴。

三枚任务卷轴。

凌云笑差点把眼睛给瞪出来。在监察司里他不好说什么,等离开了,他才压低声音对慧度道:“你要去做任务?一次三个?!”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不可思议,慧度少有的笑了下。

“这些都是修界的任务。既然已来了,顺手而为,有何不可。”慧度将卷轴全都收起,“药铺就在澜山脚下,凌施主往前走便可见到。贫僧先离开……”

“你要让我一个人去?”凌云笑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又赶忙压下来:“你都陪我走到这儿了!”

慧度摇了摇头。

“凌施主,贫僧只是顺路而已。当年离开大莲寺时,贫僧便与东山的监察司有过约定,每到一处管辖区,便会接下当地力所能及的任务。”

只是,顺路,而已。

凌云笑呆若木鸡,随即很快意识到,这一次又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他后退一步,看向面前的僧人,眉头微微皱起,失落的情绪满溢内心,难免就带到了脸上。

“好吧,好……我知道了。”凌云笑强作镇定,“那个什么,能给我个令牌吗?我处理完一切后,发个传音符给你,我……”

慧度摇了摇头。

凌云笑还没来得及失望,便听僧人继续道:“有个任务离这里很近,贫僧先去一趟,等会儿便来药铺。”

于是凌云笑的眼睛一下子重新亮了起来。

--

澜山下的小药铺并不难找,铺面很简陋,里面只有一个黄衣女人,长相冷淡又漂亮,非常符合凌云笑的取向。

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对眼前的‎‍美‍‎‌‎人‌‍‎没有一点儿兴趣,进了门,简单的说了自己的来意。

女人让他进去,为他诊了脉,又问了些细节,便去药柜前忙活起来。全程没说过难不难治,也没说过能不能治。

凌云笑也不问。他坐在小凳子上,闻着满室药香,眼睛不往房间里的‎‍美‍‎‌‎人‌‍‎身上飘,反而一个劲儿的往外看。

不多时,外面来了个病患,哎呦哎呦的叫着疼。

女人停下了抓药的动作,转头看了那人一眼,从抽屉里拿了服药贴给他,便又回去抓药。

那人说着谢谢,将银钱放到桌上,就又哎呦哎呦的走了。

凌云笑做了两刻钟,这么点功夫,却来了足足十几个病患,大部分女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就拿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少数的问了症状,诊了脉。

这医术,说是神医也不为过了。

凌云笑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他那个同样精通医术的小师妹,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感觉到的不是心痒不是想要见面,不如说恰恰相反,他现在想起那些留过情的‎‍美‍‎‌‎人‌‍‎儿,就像是欠了人家的债一样,不怎么舒服,更不想要见面。

然而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女人刚抓好药,还没递到凌云笑手里,外面便走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师兄?”

声音又软又甜。

凌云笑被喊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去,不是余涟涟又是谁。

数月不见,少女容貌依旧娇俏可爱,眼睛笑起来好像会说话:“师兄,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在清云寺苦修吗?”

这么说着,她看向了一旁拿着草药的女人,眼里竟带了些许打量和怀疑。

她似乎误以为凌云笑和这女人有一腿了。

这也不奇怪,以凌云笑之前的性子,是绝对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但现在,他只是着急,本来还想要慧度快点回来,现在却希望慧度别这么快回来了。

他打着哈哈,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实话,说自己是追着一个和尚跑出了清云寺吧。

而他又不想太快的把煞气入体的事情说给余涟涟听,一个是因为不希望他的这些后宫们太快知道自己会失去力量的事,但更多的还是不信任。

他不信余涟涟,也不想要她帮自己。

“我是来抓药的。”凌云笑含糊道,他笑了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

余涟涟点头,搅了搅衣袖:“是呀,因为洛姐姐的医术很厉害,师父要我每天过来见习,顺带帮些忙。师兄,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要是没事的话……”

凌云笑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些事。师妹,你好好学习,我先走了。”

说完,从黄衣女人手里接过了包好的草药,也不知道价格,总之从兜里拿出一枚银锭子放到桌上,转头便想要跑,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香香软软的娇小师妹,而是索命的厉鬼。

“师兄!”余涟涟挽住了想要往外跑的凌云笑的胳膊,“你都好久没陪我了……”

凌云笑正着急,目光往外一看,动作就一下顿住了。

慧度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药铺的外面,平静的看着他……还有挽着他手臂的少女。

凌云笑能同时拥有那么多‎‌‎‌‍男‍‎‌‎女‍‌‎‎‌情人,心态和脸皮都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可现在,他竟感到了手足无措,在僧人的注视下,脸上显现出了不加掩饰的慌乱。

他不知该怎么做,便只是手足无措的顿在原地。

余涟涟也意识到了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朝外看,却只看到了一个僧人,虽然那僧人长得很好看,可佛修都是断情绝欲的,怎么也不可能和凌云笑搅在一起啊?

她不由得有些纳闷。

黄衣女人的声音在这时很好的打破了僵局。

“这副药一日喝一次,只要症状没有消失,就要一直服用,不可间断。”她好像没感觉到气氛中的尴尬:“方子我也放进去了。”

“多谢。”凌云笑回神,道了谢,看向余涟涟:“师妹,我真的有事在身。”

余涟涟只好松了手:“好吧,那下次你要多陪陪我,只有我们两个。”

凌云笑苦笑,他又看了药铺外的僧人一眼,沉默片刻:“师妹,对不起,以前的事,你就都忘了吧。以后凡是我能帮上的地方,我都会尽力帮,但其他的,我给不了你了。”

余涟涟瞪大了眼睛,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凌云笑,好像没听明白,更多的还是想不懂这种话怎么会从一个荤腥不忌‎‌‎‌‍男‍‎‌‎女‍‌‎‎‌不忌的风流浪子口中说出来。

凌云笑却没再多说,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对医修很有帮助的法宝出来,放进了她的手里。

走出药铺时,他松了一口气,像是还清了什么债务一样——当然,凌云笑很清楚,这份债,他用多久都是还不清的。

但直接说开,比一直吊着那些人要好,毕竟没兴趣也没感情了,又何必再将人留在身边呢?

他回到慧度身边时,有些紧张,怕僧人会说什么,又怕僧人什么都不说。

结局当然是后一种。

凌云笑跟着慧度完成了剩下的任务,又回了趟监察司,便启辰离开了主城,要在南山附近的城镇走一走。

黄衣女人给的方子很有用,凌云笑喝下去后,修炼时便再没出现过剧痛的情况了。

但因为每天都要煎药,他们之后走的路,往往都要在晚上找个有炉子的地方。后来经过一个小城时,慧度买了炉子和药罐待在身上,如此一来,不管在哪儿都能第一时间喝上药。

今日又是风餐露宿的一天,两人找了棵参天大树,在下面铺了毯子,准备就这么凑合一夜。

慧度点了炉子煎药。

凌云笑靠在树下,闻着自己身上每日愈浓的药味儿,无奈的自嘲:“真成个药罐子了。”

慧度将药递给他,凌云笑没二话,直接一口将里面黑色的苦涩药液闷了下去,随即被残留的苦味惹得面部表情扭曲。

却见僧人变魔术般,拿出一个小纸包来,轻轻放在了他的手侧。

“这是什么?”凌云笑拿起纸包,“我打开了?”

慧度在旁边盘腿坐下,闻言点头。

凌云笑将纸包慢慢打开,随即笑了。

纸包里一片一片,都是腌渍好的果脯。

他拿起一片送进嘴里,酸甜的滋味瞬间驱去了苦味。

凌云笑细细嚼着,又将剩下的果脯小心翼翼的裹好,笑道:“这给我了,可不准收回去。”

慧度阖着眼,嘴里念着佛经,闻言顿了顿,“嗯”了一声。

凌云笑弯起眼,挪了挪身体,几乎快要靠到慧度身边。

他大着胆子,轻轻的戳了戳慧度的胳膊。

慧度睁开眼来看他, 却没有起身改到其他地方去坐。

凌云笑道:“那天南山药铺里的女孩子,是我的师妹,我之前和她……是道侣的关系。”

慧度移开了视线,似乎对这事儿并不在意。

凌云笑小声道:“以前我挺混账的,欠了不少情债,但现在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之后也会和其他人说清楚的。”

慧度拨着佛珠,没说话。

但凌云笑已经习惯了在他身边的安静,说完这句话后,又试着离慧度更近了些,想要靠在僧人的身上。

可这次慧度没再纵容他,起身去了个更远的地方。

好吧。

凌云笑记住了这次试探的底线。

自此以后,他总会坐在离慧度仅有一线距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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