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这篇文结束了!本来说想写多点番外的呜呜呜!突然磕头以示歉意
希望下一篇文还能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啵啵啵啵
-----正文-----
北山之上,有一座享誉天下的剑宗。剑宗的大师兄是个长相极其好看的青年,他生性冷漠,缺乏情感,既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想不起自己入门前的回忆。
天生剑骨的他,自从被师父带到了北山剑宗,就一直在这个极寒之地生活,除了弟子历练,从未踏出过北山半步,门派里也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陪伴他的,只有剑和修炼。
有时他也会觉得很无聊,很寂寞,闲暇时看着窗外的雪,千年不变,心也就重新沉了下去。
他想要变得更强。所以他不需要过往的回忆,那些都是无用的东西。师父告诉他,唯有决绝的斩断过往,才能成为修途中的强者。他信了,且一直这么相信着。
于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伤心、孤单、寂寞、难过……全都被归进了没用的部分里。
可后来,他被最信任的师父亲手挖出了剑骨,经脉尽断,沦为废人,受尽折磨,才知道世界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天地之间,有的也不仅仅是剑与修炼。
很多人都警告过谢道兰,煞气的恐怖之处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在其沁入血肉前放开血珠玉,或许还能得到一线生机。
反正他拥有的至宝已经够多,力量已足够强大,放眼修界也没有能打得过他的人了。
可他们并不懂,谢道兰想要的不是活着。
走到末途,没了仇人,也没有爱人,只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追求更高的境界,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可做的了。
呼吸,心跳,每一天,每一天,都像是折磨。
于是死亡便成了解脱和救赎。
但谢道兰从没有想过,死去以后,自己竟然会再一次回到十八岁的时候。
他握着手里的剑,站在香雪阁前,千里银白的雪景落入他的眼中,却万分可憎。
怎么就离不开呢?
难道老天真的如此恨他,给他安排了这样万劫不复的命运,就是为了让他一遍又一遍的尝万箭穿心之苦,众叛亲离之罪?
却忽然听见远处有说话声响起。
香雪阁所在的这座荒山十分偏僻,住在这里,几十年见不到一个人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突然听见其他人的动静,谢道兰还愣了一下,等看见一身红衣的女长老带着另一个弟子上了山,他深深的拧紧眉,不知道对方是为何而来。
“谢道兰,”殷晓棠开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亲切也不疏离,也没有谢道兰所熟悉的那种深切的仇恨,“你弟子历练的时间定下了,就在两日后。这是你此次弟子历练的同伴,叫沈蕴。你身为大师兄,要多照拂些。”
弟子历练?
谢道兰松了紧攥着剑柄的手,脸上不解的神情却更多。
他记得自己的弟子历练,应该早早就完成了才对。看来重活一世,有很多事情都被改变了。
他看向殷晓棠身边的青年,也是十八岁的模样,一身白衣,容貌俊朗,唇角带着笑容,侧头看向漫山飞舞的雪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冰冷间,那双眼竟也显得十分温柔。
谢道兰孤身一人太久,前世来往的,不是仇人,就是仇人的亲朋好友们,一个对眼就血腥气十足,许久不曾与谁心平气和的交流过。
因此沈蕴回看过来,笑着同他说“师兄好”的时候,谢道兰顿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北山剑宗的大师兄不好接近,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这个叫沈蕴的弟子刚入门,就要和不好相处的大师兄共同历练,此事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殷晓棠有些担心,但这毕竟是小辈之间的事情,她再担心也不好干涉,便拍了拍沈蕴的肩:“好了,见也见过了,回去吧。”
却没想到这个新弟子一点儿都没被谢道兰的冷漠给冰到,反而笑着道:“殷长老,您先走吧,我再留一会儿。马上就要历练了,想和大师兄熟悉一下。”
殷晓棠愣了愣,看向谢道兰,发现对方依旧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看不出喜怒,倒也没拒绝。迟疑了一会儿,无奈笑道:“只要你记得回去的路就行。”
沈蕴道:“记得的。”
殷晓棠想,谢道兰虽然性子冷,但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既然这个新弟子乐意,就随他去吧。正好,这香雪阁地方太偏僻,谢道兰一直独来独往的,说不准心里也会有些孤单,有这么个人在,也挺好。
于是她给了沈蕴弟子令牌,便离开了。
谢道兰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心中有些许迷茫。
他活了两世,几百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不在乎自己冷脸,笑着愿意主动接近自己的人。
必然是有所图。
谢道兰经历过太多背叛,早就不愿再相信任何人。
他看向沈蕴,语气淡淡:“放心,弟子历练我会护你周全的,你不必费心讨好我什么。”
沈蕴听了他的话,明显有些惊讶,随即笑容更深:“谢师兄,你误会了。”
谢道兰微微皱眉,抬眼时有几分困惑。
沈蕴打量着面前明显还有些青涩的冷淡美人,指尖轻轻一动,变也似的拿出了一包糖饼。不知他用的什么保存方法,糖饼还带着热气,递到谢道兰面前,又些微的香气。
“他家的糖饼很好吃,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带上来的。谢师兄,尝一尝?”沈蕴弯着眉眼:“我不是想要师兄保护我,才留在这儿的,我是真的想和师兄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
可接近他的人,永远只会给他伤害和背叛。
谢道兰垂下眼,看着那糖饼,忽然想起殷晓棠刚刚才给了沈蕴弟子令牌,意识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是带着这个过的入门试炼?”
“啊。”沈蕴歪了下脑袋:“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而且问题不止在于糖饼。
谢道兰问:“弟子历练应当在新弟子入门三个月后才会开始,你刚入门,怎么会参加弟子历练?”
沈蕴笑道:“我和师兄一样,都是特例。师兄的历练推迟了,而我的历练提前,刚好碰到一起,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谢道兰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但重生这种更奇怪的事情都经历了,他也不想过多的追究,看青年还举着那包糖饼,看着自己笑,到了嘴边的拒绝咽下去,还是抬手拿了一个。
糖饼外面的温度还好,里面满满的糖馅却有些烫,谢道兰辟谷已久,许久不曾用过五谷杂粮,甜甜的糖馅和柔软的饼皮缠在舌尖上,的确很好吃。
沈蕴笑着看他吃,等他吃完了,才问:“谢师兄,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进去,是指香雪阁。
谢道兰犹豫了下,还是点了头。
而这一个点头,好像是开了某个不该开的头,第二天,第三天,沈蕴都来了香雪阁,且每天都刚好卡在谢道兰早期练剑的时候。来了也不打扰,就坐在旁边,偶尔和他一起练剑,或者下棋。很安静,却又有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距离感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疏离,也不让人觉得冒犯。
谢道兰的心里有些怪怪的,他有意识的去揣测沈蕴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可之后的弟子历练中,沈蕴竟真的没要他的保护,甚至很多需要交流的时候,都是沈蕴在照顾他。这个人对凡界似乎十分熟悉,别人做任务都是紧张兮兮的,生怕在那些古怪的地方丢了自己的小命。可沈蕴却不然,一边了解事情,一边还有闲心带着他四处乱玩乱逛。
历练任务结束后,谢道兰以为沈蕴就会远离自己了。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沈蕴又来了。
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了几个月,从始至终,谢道兰都没有对他卸下防备。只是沈蕴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刚刚正好的在他可接受的范围里,一次拒绝的机会都没给谢道兰。
大师兄最近同一个弟子走的很近的消息传了出去,且那个弟子同样也身怀剑骨。这让不少人都觉得,谢道兰之前不与他人接触,是心气太高,看不上天赋比自己低的人。
于是流言传得也十分凶猛。
这一日,常年对他不闻不问的蓬德散人竟也出乎意料的来了一次香雪阁,与谢道兰简单的谈了几句,总得来说,就是劝他不要与他人走得太近,修道途中,感情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这些事,谢道兰是很清楚的。
可他看着眼前可憎可恶,曾让他恨到将其大卸八块的蓬德散人,心中竟有些平静。
情感无用,只是负累。曾经的他是很相信这一点的。
可现在谢道兰的想法有了一点些微的转变,具体的转变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因为哪怕是现在,他也很认同这句话。
那一点点不同像是一颗种子,已经种到了他的心里,生了根,只有发了芽,才知道究竟会带给他怎样的转变。
谢道兰对蓬德,已经没了前世的尊敬,藏着心中的冷漠和恨意,将人送走,正在思索着这一世是否应该提前去凡界拿取血珠玉,便见到一道身影不紧不慢的从山下走了上来。
谢道兰一怔后,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都烟消云散了。
沈蕴笑眯眯的对他挥了挥手:“谢师兄,你知道今天食堂中午做得是什么菜吗?”
两个身怀剑骨的剑道天才,凑在一起,聊得却是五谷杂粮。真是奇怪,说出去肯定没人信。
谢道兰摇了摇头。
“是白切鸡。那厨子也真够犟,我和他说别放辣别放辣,放了辣就不是那菜了。结果他还是一把辣椒撒下去……谢师兄是不吃辣的,对吧?”
“嗯。”谢道兰说:“不吃也无所谓,我已辟谷,并不需这些口腹之欲。”
沈蕴便笑,走上前来:“说是这么说,但吃些东西,人也会舒服些啊。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修炼。那厨子犟,但我不犟啊。来,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师兄一定要给些面子。”
谢道兰有些惊讶,他看了沈蕴一眼,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但还是进了香雪阁,并让沈蕴一同走了进来。
一向只有冰冷的风雪和熏香气味的楼阁里,今日多了一份饭菜的香气。
谢道兰看着坐在桌子对面布菜的青年,莫名感觉心中某个虚无缥缈的角落,随着眼前的一切渐渐落到了实处。
他的心中眼中,也不再全都是那些修炼,那些没有尽头的变强。
第一次,谢道兰没有去揣测沈蕴的目的和用意,而是看着青年的脸,默默地想,将来哪怕沈蕴背叛了自己,自己也愿意饶他一命。
沈蕴察觉了他的视线,抬起头笑了笑:“怎么了?看着我发起呆来了。”
谢道兰便收回了视线。
胸膛深处传来一道陌生的悸动,被他按了回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沈蕴的修为涨得很快,与谢道兰几乎不分伯仲。有人猜他是在谢道兰那儿开了小灶,还有人恶意揣测他,但因为沈蕴在宗门里的名声实在太好,谣言没传多久,就自行散去了。
这点水花当然没被谢道兰注意,他这几年来,一直在反复纠结血珠玉的事情。
若是只有他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那样充满邪气的至宝夺入手中,让前世的腥风血雨同样的在这一世的修界里再次上演一遍。
可这一世有一个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沈蕴……
谢道兰将这两个字在唇间嚼了一遍,竟然尝到了和当年吃下糖饼时一样的滋味。
不明的情感就是那滚烫的糖馅,从舌尖流入心尖,烫的他的心好像要燃烧起来。
他用手臂遮在眼前,从未想过自己这样的性格,也会对一个人动心。
毕竟他的人生里,也是头一次有一个像沈蕴这样的人,脾气好性格好,做事细心,总是不求回报也没有要求的陪在他的身边,无论何时,他都在。
谢道兰只能用一个词去形容沈蕴:安定。
而安定,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天赋异禀的少年而言,是极其稀有极其难得的品质。年少轻狂时,又有谁能忍住被众人追捧,被无数人仰视的诱惑,常年的待在一座荒凉的山上,和一个无趣的人作伴呢?
谢道兰垂下眼,踢踢踏踏,将脚边的雪踩平了。他今日没有练剑的心情,非常罕见的想要偷个懒。
走上二楼,他推开了书房的窗户。
从这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沈蕴上山来时走的那条路。
今天沈蕴什么时候会来?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青年的身影就出现了。
谢道兰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到青年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粉衣服的女孩子。
“……”
谢道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放在旁边的手也收紧,险些把窗框捏碎。
沈蕴也发现了他,抬起头,还笑着挥了挥手,丝毫没看出谢道兰的不快。
那个粉衣少女也好奇的张望着,见到谢道兰,捂住了嘴巴,与沈蕴小声说了些什么。
沈蕴便低下头同她说话。
谢道兰见状更加烦心,他转身进了房,不再在窗边逗留,可心中的烦躁却分毫未少。
他喜欢沈蕴,可沈蕴喜欢他吗?
沈蕴好像从不图他什么,被他冷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或许根本不在意?
谢道兰心里有些乱,这时他听到了香雪阁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把女孩子带到山上来还不算,还要让她进自己的楼阁?
怒火不断膨胀,谢道兰皱紧了眉头,少有的生气了。
可沈蕴走进来,却是独自一人。
他像是知道谢道兰想说什么,笑着开口:“那个女孩子是药学的师姐,她姐姐在杏林医庄学习,药理知识很丰富,我和她学了不少。她说想要看看大师兄的模样,我就带她来了。”
谢道兰心里松了松,却还是有些火:“她不可能没见过我。”
“我也觉得。”沈蕴走到他的身边,将书房的窗户关上:“换了我,只要见过谢师兄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了。”
谢道兰一怔:“……为什么?”
“因为师兄长得太好看了。”沈蕴托腮笑着:“改日我想去南山玩儿,师姐给安排了一份南山的旅游攻略……”
“旅游攻略?”
“不是,不是。”沈蕴摆着手改口,“我说错了,是让她帮忙介绍了一下南山有什么好玩的,她介绍了不说,还找了她姐姐打了招呼,说会在南山给些照顾。本来是欠了她的人情,结果她说只要看一眼师兄,这人情就算一笔勾销了。怎么样,师兄,这算不算笔好买卖?”
谢道兰听他解释的清楚,火终于是消了大半,他看着沈蕴:“你要去南山玩?”
“有这个打算。”
谢道兰的心中升腾起另一种烦躁,是不能见面的烦躁。
却听沈蕴继续道:“不过师兄不去的话,我就也不去了。”
谢道兰愣了:“我?”
沈蕴道:“对啊,我想和师兄一起出去玩。这么久了,师兄都没离开过香雪阁,难道不会无聊吗?”
无聊……
谢道兰从来没思考过这些问题,哪怕寂寞,哪怕孤独,却也从没想过要改变。
他只要修炼就好。
沈蕴此时追问:“怎么样,一起去南山玩,好不好?”
谢道兰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拒绝。
南山的风景的确很美,谢道兰前世从凡界杀回修界,四山十四洲都有他的足迹,却从不知道带给了他那么多痛苦和折磨的修界,原来也这么美好。
躁动不安的心莫名得到了安抚。
要回北山的那天晚上,谢道兰忍不住,还是问了沈蕴为什么会接近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他真的困惑了很久。
沈蕴却回答的毫不犹豫。
他看着他的眼睛,笑着道:“因为我对谢师兄一见钟情。”
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实话,但着实让谢道兰的心跳错了一拍。
大约是沈蕴的语气太平静,情绪也没什么起伏,谢道兰便以为他并不是认真的。
可下一刻,青年便凑了过来:“我还以为师兄听到这话会生气呢。”
距离太近,谢道兰闻到了沈蕴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是香雪阁里的熏香,却又有些不同。
他侧过头,竟有些狼狈:“有什么生气的。”
“我喜欢师兄,我对师兄别有所图,师兄知道了,难道不生气吗?”沈蕴笑着,“如果换了一个人,师兄也不生气吗?”
换了一个人……
谢道兰怎么可能不生气。
因为这副皮囊,有很多人都对他表明过心意,那一双双眼睛里,对他的垂涎不遮不掩,贪婪好色,恶心至极。
但沈蕴是不一样的……
谢道兰抬起眼,看向面前的青年。
某个瞬间,他们呼吸同步,谢道兰脑海里那些弯弯绕绕忽然就不见了,对日后可能出现的背叛、反目的担心,也尽数消失。
反正他已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如何呢?
只要是死在沈蕴的手里。
哗啦啦——
埋在他心底的那颗种子突然发了芽,然后疯了一般生长起来,很快就占据了他的整个胸膛。
“不生气。”谢道兰听到自己哑声道,“怎么可能生气……”
沈蕴便笑,下一刻,青年的呼吸贴近,唇上也落下了温软的触感。
沈蕴吻了他。
谢道兰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青年抱住了他,又带他去了床上。
衣服滑落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自己身上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有些慌乱的想要遮掩,可沈蕴动作更快,脱去了他的亵裤,随后分开他的腿,毫无迟疑的埋入他的腿间,亲上了那朵粉嫩的小花。
谢道兰尝过置身于权力实力顶端的滋味,却还是头一回攀上欲望的巅峰。
在沈蕴的抚慰和亲吻下,他就像是一条鱼,只能徒劳无功的在青年身下扭动挣扎,被肉棒插入,才流下了眼泪。
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沈蕴一直反反复复的在他的耳边说喜欢他。
和沈蕴结为道侣后,谢道兰再也没考虑过血珠玉的事情,他更加努力的修炼,以比前世更快的速度将修为提到了化神期。
然后,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北山剑宗。
他告别的时候,蓬德散人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诧异的情绪,显然万万没想到一直乖顺听话,被他养在荒山的青年竟然也会有反叛的心思。
后来他派过人去抓谢道兰,可谢道兰的实力哪怕没有至宝傍身,也足够强劲,剑术更是出神入化,平常修士根本无法拿他如何。
何况他的身边还有沈蕴在。
没到一百年,蓬德散人就因为修炼走火入魔,殒命于闭关时。不过这件事已经和他们两人没什么关系了。
……
谢道兰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又成了那个拥有四至宝,杀了很多很多人的孤独的谢道兰。
但神奇的是,他死了以后,竟然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还和十八岁的沈蕴相遇了。
又沈蕴在,他的世界一下子就有了温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有再找上他。
是个好梦。
谢道兰伸了个懒腰,觉得心上十分轻快,笑了下,走出门,正好看见沈蕴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听到动静,青年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让他过去。
谢道兰走过去,靠近他的怀里,低声将自己的梦和沈蕴说了。
沈蕴笑了下,睁开眼,里面满满都是得意。
“我说了不会和你分开,就是不会。”他亲了亲怀中人的眼睛:“在梦里也不会。”
谢道兰弯起眼。
微风吹过,院中的树叶枝丫微微晃动,散落在地上的阳光的碎片也随之摇动着。
他靠在沈蕴的怀里,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一如沈蕴当年在香雪阁外挂的灯笼上的字。
长长久久,平安喜乐。
如此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