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狐狸小夏被迟玉拿捏的一生
大家可以猜猜夏大人心里到底憋着什么o3o
小秋在家里其实挺悠闲的,可以算是来放假的…不过他提心吊胆的,放松不了一点
-----正文-----
接收到信号,知春在心中长叹一口气。以往弥夏做这些小动作,主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太追究。今天铁了心要做文章,拦也拦不住的。
“不需要这些细枝末节。”知春温和地引诱道,“隐少爷只需回忆一下,弥夏是否在悠楼有不合规矩的举措。”
不会有,但是——迟隐对上迟玉似笑非笑的目光,福至心灵,说:“是。夏大人单独找过我。”
迟玉喝完最后一口酒:“小春,送隐少爷回去,不必过来了。”
“是。”知春膝行至迟隐身前,伸手请他离开。
弥夏看上去温和如春雨,实际上要强得不行,主人不想让他在别人面前丢脸,就连清算都是一对一的。知春边在前面引路,一边想着。弥夏的自我保护意识太重,很难把他从厚重的壳子里拽出来。
“春大人,宛宛他不会有事吧?”
思绪被打乱,知春及时止住了不太合适的思考,回话说:“放心吧,隐少爷。顶多是给林宛长个教训,训练营不会要人命的。”
他说的话向来滴水不漏,无懈可击,那笑也是恰到好处,让人看了觉得平和好相与,实际上没什么真情实感就是了。
“您就在悠楼等几天吧,人会给您送过来。”
调教室里,弥夏已经跪了很久了。准确地说,迟隐在明楼候了多久,他就在这里跪了多久。
他的思绪尚清明,只是在春药的作用下,生理上的空虚难耐被扩大了千百倍。
用迷人神智的春药逗逗孟秋是情趣,那都是逗小孩的,迟玉可从来不屑用这种东西来折磨弥夏的意志。他的自主意识太强,没意义。“成年人”之间,就是要清醒地谈论和探讨一些问题。
不过,对于这种不爱讲真话的,迟玉也有办法。首先就是建立起身体上的依赖感。
迟玉推门进来,不看他,倒是打开了投影仪。
清晰的画面被投放在弥夏面前的墙上,声音也一并传过来。
那是在受罚的林宛。
弥夏不动声色,脸上温顺的笑意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他很有耐心地等迟玉开口说话。
即便跪得膝盖发麻,汗湿了一身,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迟玉说话了,说的却是令他出乎意料的、似乎毫不相干的一句话。
弥夏愣住了。心中的算盘全都落空,他下意识地顺着这个问句思考,并给出答案:“凌晨一点半左右。”
这话说出来,他又愣住了。
已经这么晚了吗?弥夏平静的心完全被这一句话波动,显现出焦急来:“差不多是您该睡觉的时间了,主人。”
“您先睡觉好不好?弥夏在这儿等您。”
迟玉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迟隐因为他家的林宛在明楼候了我大半天,你有什么头绪吗?夏大人。”
“弥夏倒是听说了林家的事情。”他的视线从投影移到迟玉身上,“居然是林宛……”
“不重要。”迟玉无情打断他,“迟隐说你没少去悠楼找他啊。”
迟玉半蹲下来,拽起他颈项上的项圈:“你想做什么呀,小夏。在我眼皮子底下私联?”
这是弥夏今晚第三回愣住,他反应了足足有三秒,眼中的神色也认真起来:“弥夏没有,主人。”
“什么时候看上我这个弟弟的,跟他做过没?”迟玉轻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丧家犬,“他大还是我大啊?”
弥夏能受住所有刑罚,哪怕是把他打得半死不活。但他独独受不了这个罪名。
“弥夏与隐少爷没有任何往来……”他解释了半句,知道这是欲加之罪,转了话头,直接承认说,“林泛倒台,是我默许林宛做的。”
“弥夏知道错了,您罚吧。”被勒得有些呼吸困难,弥夏尽量把话说全,“贱奴愿代替林宛受罚。”
“你替他做什么?”迟玉松开他,带上手套,“你该受私联的惩罚呀。反正林宛不懂事,待在小隐身边也只会当只纸老虎,你去替他呀。”
迟玉将他踢翻在地,又踩上他的肩膀:“正好辅佐小隐上迟家家主的位置,你说对不对?”
弥夏的胸口剧烈起伏,气还没喘顺,想说话,又被打断了。
“反正你的野心也大的很。”
弥夏大睁着双眼。主人什么都知道。
被逼至这种地步,被贬低至此,弥夏仍然用他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状似无奈道:“原来主人什么都知道,又何苦来诈弥夏呢?”
“是弥夏犯戒了。又忍不住插手了林家的事情。”后背贴着瓷砖地,已经不冷了,但是天花板上的白织灯属实晃眼,几乎都要给他晃出泪光来,“请您惩罚。”
弥夏是这样的,被逼到无法招架的地步他就会拿出“杀手锏”——请罚。错他都认,罚也认,你说一句他请一句,身上背着的刑罚能将他死去活来地折腾好几遍,他也浑然不在意,他贯会用这两个字来堵住你的嘴。
不是什么高明的方法,却屡试不爽。
因为迟玉没有耐心跟拒绝交流的人交流。
“来来去去就会说这几个字是吧。”迟玉本想拿鞭子教育他一顿,看他这拒绝沟通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鞭子也不挑了,“当然得罚了。你是我的私奴,怎么说也得受迟林宛的两倍吧。”
“滚吧。”
弥夏八面玲珑,擅长察言观色,很少惹迟玉生气,只是这次被不按常理出牌的迟玉打得进退两难,他不愿意说出心里的想法,又不愿意承认迟玉加给他莫须有的罪名,所以只能受罚。
如果受些皮肉之苦,可以让主人消气的话。被打死也没关系。
兰家。
事实上,兰宁也没有闲到哪里去,他在家的频率甚至比迟玉还少。
头一天,孟秋在门口等呀等,等到凌晨三四点,他都趴在地上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才等到急促的开门声。
兰宁是一个人回来的,他似乎喝了很多酒,但没醉,他看了一眼孟秋,没管他,径自去里间洗澡。
不知道为什么,屋里没有其他人,除了在家里做一日三餐的阿姨,他好像一直都一个人住。
孟秋默默到厨房给他煮了醒酒汤,给他端过去。
兰宁已经从浴室出来了,顶着一头湿发就要睡觉。
“奴煮了醒酒汤,您喝了再睡吧。”
兰宁接了过去,一口喝完,又把碗递回来,说:“谢谢。”
孟秋拿了吹风机过来给他吹头发,这才看见他睡衣底下身体上的疤痕。
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真的很困难。孟秋默不作声地垂下眼。
兰宁没管他,他困极了,闭上眼就入睡了。
孟秋给他吹完头发,就在床边地上睡了。睡了三个小时到七点,孟秋醒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出去备好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再把显得有些乱的卧室整理好。
兰宁睡得沉,不比醒着的时候总是深沉地,皱着眉,甚至有点儿苦相,入睡的他安宁许多。
兰宁这个名字,想来,就是希望他一生安宁吧。
孟秋多看了几眼,跪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他那时太小了,关于哥哥的记忆已经完全模糊,一点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兰宁九点多醒过来,嗓子里干得冒烟,伸手要摸水壶,就被人喂到了嘴里。
他好像被这个小他八岁,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的弟弟照顾了……
“你在哪都是这么伺候人么。”
没想到他会发问,孟秋愣了愣,回答说:“是的,先生,这是贱奴身为奴隶的准则,您是否有不满意的地方?”
兰宁的心莫名其妙地抽痛了一阵,他摇摇头。
“您……”孟秋想了想,还是说,“奴多嘴,觉得您还是得找个人伺候着。”
兰宁摆摆手,让他下去。
孟秋在兰宁家才是真的闲,家里结构简单,一日三餐都有阿姨备好,兰宁成天不在家,他在家看看书(请示主人之后),发发呆,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兰宁偶尔撞见他发呆,说:“你不是喜欢弹琴么,家里有,你可以玩。”
孟秋猛摇头,说:“多谢先生恩典,贱奴不配。”
他的一切都是迟玉的,他做什么都只能在迟玉面前。弹琴给别人听?要么再次毁了整个兰家,要么和上次跟落落少爷合奏后的下场一样。
兰宁很少管他,但孟秋总是出现得那么合适宜。他总是在他需要一点什么的时候就出现,帮他做好。
他现在这么会照顾人,完全和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少爷的样子挂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