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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他喝酒就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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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走?”

袁初一转头,就看见司徒易站在他身后,散了发,也只是简单卸了妆,在清冷的夜色下依旧好看。他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就又转过身去。

今天的戏已经拍完,袁初没打算走,司徒易也没走。

这部电影已经拍了有一段时间,袁初能感觉到司徒易身上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变化。

其实很多人都看得出来——戏内的司徒易越投入,戏外的司徒易就越沉默。本来走的就是清冷男神那一咖,现在这个特征就更为明显。

司徒易能看到过去,而他能看到未来。无论是司徒易的未来,还是人类的未来——而这部分未来通过电影的方式呈现出来。一只悬于天际的眼,即使袁初并不承认世界上有神,那也是他的眼。

它记录一切,也预言一切。

今晚的月色带了血,染红了天上一片云。看不见月亮,云倒是鲜艳。

袁初没再回头,开口:“不回家?”

司徒易摇摇头,坐在袁初身边:“不回。”

袁初:“那就不回。”

今晚其实是袁初将司徒易留下来的——他并不抱什么希望,但司徒易听话了。

人有七情六欲,所谓精明算计不过争权夺利,袁初在民间传闻中对司徒家涉入了什么略有耳闻,因此并不算在意。

就连白子悠到底把产业又做到哪个国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他只在乎司徒易能不能拍好电影。

鬼物横行,人间混乱。距离肖愁将他叫过去已经过了相当一段时间,她的预言逐渐成真,与袁初在电影里看到的一致:一切在有序中滑向失序,却又维持着反常的正常。一潭死水下仍然存在危机。

民怨渐起。

却很容易被安抚。

好像一切都还没那么糟——谁说了准?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毫无逻辑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之前总是爱和他联系的林纾,最近出现的次数都变少了。

“……你为什么不回?”司徒易兀然地问。

袁初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说来话长,有审查局的领导找到我,叫我拍正能量的电影,我和他吵了一架。”

他没有提到司徒易家的事,转移了话题。

“我拍电影是拍真实,而不是拍虚伪的繁荣。电影人是一把刀,用好了,它就能为你所用,用不好,这把刀就能对准你。投钱给我,要我昧着良心拍一部歌功颂德的电影,我做不到。群众感觉到什么,我就拍什么,群众说好的就是好,说不好就是不好,你要拍一部拙劣的电影骗群众,谁买单?”

但此刻,司徒易家里发生的事情,袁初没提。

袁初指了指山下的万家灯火:“你看他们,他们才是我要拍的对象。我要拍鬼,也要拍人。你让我拍神,哪儿有神?结果那领导居然和我说不仅不给我过审还要联系特案组革我的职,天啊,多搞笑。他以为我会怕他?”

剧组在山上,快入冬了,夜里有些凉。

这里可以看到市内,但萨朗波已经倒塌,人们对鬼却更为恐惧。意象从不寄托于现实,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人类的心里。

司徒易没说话,袁初也没打算停,继续说:“我怕他革我的职?我这么多年砸了这么多钱拍电影,难道就是为了得个编制?”

他笑着摇摇头。

有人一心求稳,有人向死而生。

电影人是激进的、敏感的、浪漫的、疯狂的。他们由此而活着,毋庸置疑。

……多少带点躁郁。

袁初说完之后举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酒液晃荡着冰块哐当作响。

司徒易这才注意到袁初手里的酒杯,立刻问:“你在喝酒?”

他从没见过袁初喝酒,印象中袁初也从不喝酒。他看着袁初握着酒杯的指尖,血红色的酒液衬得袁初的手指泛白,太冰冷。

他想握上去。

怪不得袁初的声音带了几分醉意。

“你喝吗?”袁初笑着转头,看向司徒易,双眼微微眯起,表情已经是微醺了。他无意识间轻轻吞咽了一口唾沫。

司徒易的视线便跟着袁初的喉结滚动向下,看向袁初略微松散的衣衫。

前者的指尖窜过一阵酥意。

他向前倾身,用手笼罩住袁初的手指,袁初的指尖冰冷得不出所料。这么冷,怎么还敢给红酒加冰?在拍戏之外的场合,司徒易注重一切的规范,包括不能让自己受冻。但袁初似乎总是毫不在意。

“我喝。”司徒易说,他不想袁初再受冻。他说完后就想接过袁初手里的酒杯,袁初却忽地收回手,不让司徒易的动作继续,再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司徒易,嘴角微勾,将玻璃杯中滚动着冰块的红酒抿入口中。

夜色下,他嘴角的笑如鬼魅一闪而过,那双眼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感觉到本能地危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如血,或酒液如血,他的眼瞳也匀了些鲜红。

“……呵。”一声轻笑。

正在司徒易有些疑惑的时候,就看着袁初一把扯着他的发,稍微抬手便轻易地将他的长发纠住。

头发被扯住让他有些吃痛,司徒易皱起了眉——此刻的袁初与梦境中一样霸道。但喝醉了的袁初似乎格外有侵略性,也格外疯狂。

下一刻,袁初的呼吸喷吐上司徒易的脸颊,微凉的唇覆盖上司徒易的,让后者整个人呆怔在原地。

舌尖撬开双唇与齿列,红酒的酒液失控地落下。袁初毫不在意,司徒易无暇顾及,血一样的酒液顺着司徒易的下巴蜿蜒而下,顺着下颌线落到喉结与锁骨。司徒易后知后觉地想起——无论袁初是不是喝酒,他自己一定是不喝酒的。

那他刚刚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答应了袁初?

袁初的手抓着司徒易的发根,轻轻往下一扯,司徒易便吃痛地弯下身子,他明明是比袁初高的,却被迫仰头,以一种有些扭曲的姿势仰视着袁初。刚刚的酒液灌入他的喉咙,让喝不惯酒的司徒易整片喉咙都灼烫,舌尖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袁初咬到了。

袁初故技重施,又给司徒易灌了一口酒。

司徒易有些昏沉,也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什么——他被袁初奇怪的控制姿势扭曲到要窒息了,只能抬头看着袁初。记忆中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司徒易的身体有些颤抖。他被迫咽下酒液和袁初的唾液,不像接吻,更像是一种侵犯。

酒液滑入司徒易的衣襟,太冰冷。血管舒张带来虚幻的温暖感,却让热量散失得更为迅速。

司徒易本能地开始挣扎。他按着袁初的手,想要从这样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这实在是太难受了。他从没被这么对待过。

他只是被控制住,其实力气比袁初大,需要小心着不能伤害到袁初。

袁初抓着司徒易是下了死手的,根本没给司徒易留下喘息的机会。司徒易一只手撑着自己,一只手往后去掰袁初扯着他头发的手,却被袁初死死按着,两人之间形成一种奇怪的僵持感。

咚、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不安与危险感在两人之间蔓延。冷风吹过,司徒易的眉头微蹙,看着袁初的眼睛。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别扭得奇怪,他们之间的关系来看本不应该这么近,近得他不知是该躲开还是——

“别动。”

袁初终于开口了。

短短两个字,像是魔咒,将本来尚且朝反向走的司徒易轻易地定在原地。他的心脏不再狂跳,在听到袁初似是命令似是安抚的那一刹那霎地平稳,一点点地松开了阻止着袁初揪着他长发的手。

他看着袁初的双眼。

像看着梦境中的那个魔鬼,又像看着让他一次次掉入水中的导演。

——那俱是袁初。

戏里戏外,从不会变。

袁初笑了,看着忽然如绵羊一样温顺下来的司徒易,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玻璃酒杯——还有大半杯盛着哐当冰块的酒液,他迫使司徒易仰着头,司徒易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举动,也清楚他即将会做什么。

但他没有动。

一个合格的演员应该遵从导演的任何指令,演出导演想要的所有效果——那就是他自己。

袁初把酒杯剔透的杯沿按在司徒易的唇上,按开。司徒易的唇因为刚刚那个霸道而蛮横的吻,已经有些肿了,肉感地贴着透明的玻璃,被压平出一小片的椭圆。

然后袁初高抬起酒杯,把酒液灌入司徒易的喉咙。冰凉的红酒流过司徒易的唇齿,带走本来该有的热度,却让司徒易的感官变得灼烫。

袁初没有停下,司徒易只能仰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把袁初倒入的酒液咽入喉咙。辣意在喉咙内灼烧,司徒易只能不停地吞咽以保证不会被不停灌入的红酒呛到。液体倾泻的速度越发地快,司徒易无法去想象更多——恍惚中,他甚至庆幸袁初控制住了他的动作,即使疼痛,也不用费力气维持。

“咳咳、咳——”

一口不慎,司徒易呛咳出声。

袁初笑着扔下酒杯,酒杯中只有冰块和少得可怜的几滴酒液。他放松了对司徒易的控制,不再去束缚面前的人,司徒易弯下腰,拼命地咳嗽,大口喘息。

“咳咳咳咳……!”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今晚我们都下不了山了,司徒易。”

袁初抚摸着司徒易的长发,声音暗哑,虽然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讲段子,但司徒易听不清袁初前半句在讲什么。

他只能木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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