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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一时爽,分手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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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真的大结局了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正文-----

祁越病了,大概病得挺严重。

那晚他在大雪里走了半宿,第二天又跪在地上吹了很久的风,直到晕倒后被路人送进了医院。

从医院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插着针管。

祁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喝口水,然而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

他强撑着身体走下床,被路过的护士赶紧拦在床上。

“干什么呢?你现在这样子还不能起来。”护士皱着眉低声训责。

祁越尴尬地站在原地,笑了笑,说想去倒杯热水。

护士看了他一眼,问道:“没有陪护人吗?”

祁越抓了抓皱巴巴的衣服,胡乱地点点头。

护士了然:“回床上躺着吧,我去帮你倒。你身体还虚着,等把这几瓶药输完再看看情况。”祁越赶紧道了声谢。

喝完水重新躺回床上时,隔壁床的老头回来了,老太太搀扶着老伴,见祁越看着他俩,立马笑了。

“哟,小伙子醒啦,你这身体得锻炼啊,昨晚烧了一宿呢。”

祁越回了老太太一个笑,他看着她把老伴扶上了床,又坐在一边的小凳上给他削梨子吃。

老太太见他看得认真,切下一半问祁越要不要吃。

祁越摇摇头,跟老太太道了谢,说不用。随后闭上酸涩的眼,想着快点再睡上一觉。

可是他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是黑茫茫一片,耳边时老太太低声的唠叨,和走廊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

祁越睁开眼睛,摸索着拿出枕头底下的手机。他翻开了和苏言的聊天记录,翻来覆去看了好久。

大拇指摩挲着手机边缘,那个在嘴里心里咀嚼了无数次的名字,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手机“咚”一声掉落在床铺上,祁越扯着被子捂住头,在温暖的包裹里紧紧闭上眼睛。

他不敢打给他。在那个人面前,他一辈子都没有勇气,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第二天祁越就离开了医院,尽管身体还十分虚弱,但他却一刻也呆不下去。

拖着沉重的身体,祁越漫步在街头。

最后他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这里离苏言家很近,甚至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小区的大门。

祁越整日整夜呆在酒店房间里,他站在窗边,天快黑时,在小区门口看到了苏言。

祁越的身躯立即僵住,双手紧紧抓着墙沿,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远处的身影。

苏言似乎是要出来买东西,他穿着件灰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条白色围巾。

祁越看得很认真,他干涩的眼眶睁得大大的,似乎想把那人的身影完完全全印入脑海里。

祁越知道,苏言一直很怕冷,从前在一中读书的时候,冬天每次出门他都要穿得厚厚的,裹的像颗球,十分可爱。

祁越感觉鼻尖又开始发酸,眼眶热热的,眼睛紧盯着男人逐渐离去的身影。

房间的视角有限,苏言转过街角后很快就不见了。祁越仍旧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看,过了很久才终于失落得收回视线。

方才站在窗边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坐回房间里,被风吹了许久了脸颊冻得有些麻木,嘴唇也干裂起皮。

祁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几乎是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干脆病死掉好了,反正也没有人在乎。

从前那个会在冬天给他戴围巾的人已经不见了,是他亲手丢掉的他。

苏言回家的时候感觉有些奇怪,他站在原地,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覆着雪堆的灌木丛。

那里安安静静,只偶尔有几朵雪扑簌簌掉落。

苏言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甩了甩酸疼的手臂后再次将东西提起,准备一鼓作气带回家。

这是给家里置办的年货,从前他都是和祁越一起来买,今天自己逛市场,一不小心买多了,才想起来没有车子可以放。

他提着东西径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四….随后猛地转过身。

祁越站在树后的身体僵住,他呆呆地看着苏言,一时间忘了把头收回去。

但苏言只是看了他一眼,随之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似乎并没有发现他,或者说,并没有把他的出现看在眼里。

祁越失落地看着苏言的背影,他从树后走出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苏言身后。

苏言今天提了这么久东西,本来就又累又烦,他听着身后始终跟随着的脚步声,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

在数到三十的时候,他终于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你跟着我干嘛。”苏言面无表情地看着祁越,他松开了手里的袋子,使劲甩了甩手腕。

“我…我帮你提上去吧,东西太重了…”祁越眼巴巴地看着苏言,干涩的嘴唇轻轻嗫嚅。他嘴里虽然这么说,脚步却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苏言不耐地皱了眉:“不用了。”

他提起袋子,看着祁越:“以后别找我了,我不想见你。”

说完,苏言提着东西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次他走得快了许多,似乎真的不想见到祁越,不想沾染上他,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祁越怔怔地站在原地,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苏言离开的背影,看着他走进小区大门,然后一转身就再也不见。

他的胸口又开始痛,又痛又窒闷,像是梗着一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

他弯下腰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脸色涨红,咳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他感觉口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恍恍惚惚伸手摸了一下嘴角,摸到了一手的血。

祁越又进了医院,半夜他惊醒的时候大声喊着苏言的名字。

查房的护士在门外低声呵责,让他小声点,不要吵到其他病人。

祁越神情恍惚地躺在床上,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在医院,而苏言并不在这里。

他已经和自己分手了,还告诉他不要再去找他,不想再见到他。

祁越捂着被子痛哭出声,声音越来越大,将隔壁病床的人都惊醒了,旁边的人不嘟囔着让他别吵,祁越却像是没听到。

他咬着被子,身体一抽一抽,又哭又嚎,像哮喘病发作似的,几乎快喘不上气。同寝的病人被吓到了,赶紧叫来了值班的护士。

护士发现祁越情绪崩溃,根本控制不住,担心影响其他病人,只好暂时帮他转了病房。

第二天祁越醒来后像是完全忘记了昨晚发生发生的事,他认认真真吃完了护工端的早餐,还去楼下的小花园里散了步。

医生来查房时看了他情绪稳定,告诉情绪也会影响身体健康,平时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去看看精神科。

祁越认真听医生的嘱咐,下午的时候又去花园里散步。

其实医院的花园里并没有花,只有几颗干瘪的樟子树歪歪倒倒地长着,是这个冬天里难得的绿色。

但今天天气好,阳光很足,祁越坐在树旁的木椅上,晒着太阳时,才觉得自己真的在活着。

他拿着手机,又翻看了一遍聊天记录。阳光照在手机上有些反光,祁越眯着眼睛看了许久,脑子都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

一整个春节祁越都呆在云城,除夕夜那晚,天上燃起了烟花,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夜幕中绽放,连平日里沉寂的医院都喜庆了不少。

祁越躲在被子里不想出来,他今天没什么胃口,一下午没吃饭,现在饿了,却什么吃的都没有。

往年除夕这个时候,他会和苏言坐在一起包饺子。其实他并不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只是很喜欢和苏言呆在一起的感觉。

祁越迷迷糊糊地想,苏言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好想见他啊…..

从前许愿要和他一起过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都已经无法完成了。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祁越看着屏幕里的那个名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就…就这一次吧,至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至少这一刻我们是在一起的。

【嘟……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

祁越听着手机里的提示音,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这个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失去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春节过后,祁越的手机不断收到电话短信,助理小心翼翼打来电话时,祁越正呆呆地坐在床上。

男人形容枯藁,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握着手机的手指根根分明,指节夸张地向外凸起,像一把能随意捏断的枯柴。

祁越面对助理的询问,却没有谈论工作,只是让他替自己联系一个律师,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祁越变卖了公司股份,又立了份遗嘱,向法院做了公证。

遗嘱写到,祁越死后一切遗产赠与苏言。

立遗嘱的时候祁越并没有想其他的,他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地还将苏言当成自己的伴侣。作为伴侣,苏言自然应该继承自己的财产。

做完一切后,祁越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他希望今晚的梦里能见到苏言,既然现实里不愿意再见到自己,那梦里是否还能奢侈地见上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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