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疑心

孝庄无奈的摸了摸胤礽的小脑袋，轻声道：“真是个调皮鬼，看着还像是继承了你额娘的乖顺，骨子里却是这么调皮的。”

康熙难得对保清和颜悦色，还亲自给他布菜，令他受宠若惊，感激地朝胤礽投去一眼。这傻子被他戏弄了还感激他，胤礽无力，只好也傻傻的对他笑了笑。

康熙一晚上视线都没离开胤礽身上，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这孩子宠坏了，专会欺负哥哥。纳闷为什么保成就是看保清不顺眼呢？

他哪里知道他的小太子哪里是看保清不顺眼。太子爷是看他所有哥哥弟弟都很是不顺眼，除了还未出生的胤祉，其余的哪一个能给他少挖坑下套的？

宴席结束后，康熙抱着胤礽回到干清宫。

皇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一路上搂着他都没说话，胤礽心下打了个突，直觉告诉他，他皇阿玛对他今天的举动不太高兴。

一回来，康熙命人送来胤礽爱喝的乳酪，小太子知觉闯了祸，乖乖的喝完了乳酪，配合的漱了口，康熙挥挥手，梁九功把宫人全带了下去。

“保成。”

低沉的声音唤得胤礽一激灵，大眼睛写满警惕，戒备地看着康熙。

康熙皱了皱眉，有些挫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对他防心这么大，明明是自己一手带大，吃喝拉撒不假他人，当心头宝一样照顾着。

一年半了，为什么这孩子还用这眼睛看着他，至今都不肯叫他一声皇阿玛。

“保成，你为什么欺负保清？”康熙没有抱他，而是蹲在了床前，目光将小太子的小脸全部笼罩进去，不放过任何变化。

胤礽心虚的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他。这要他怎么回答，难道说他记恨那厮上辈子欠了他，所以这辈子要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可劲折腾他么？

要他承认的话，岂不是也承认自己实在太小心眼了了么。

太子爷就是很小心眼，但他绝不可承认自己的错误，倔强的要命。现在回想起来，要是他上辈子肯服个软，或许父子二人到后来也不会反目成仇吧。

“保成，你是不是有秘密？”

充满探究的视线闯入胤礽的眼睛里，看得他一阵慌乱。要说秘密，那他有的可真是太多了，最大的秘密就是重生了。

可太子爷所有的秘密都不能说出来，即便是他的父亲，也难保不会把他当成妖孽看待，还会这么宠着他？不一把火烧死他就不错了！

太子爷很无辜的装傻，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康熙无奈的叹了口气，捧着孩子的脸，强势而严肃地问：“保成，告诉皇阿玛，为什么要咬保清哥哥？”

胤礽很不喜欢他在自己面前表露出强势的一面，作为君王，康熙无疑是铁腕皇帝，冷血无情功高盖世。

作为父亲，其实他一直都是严厉的，除了对保成，还未见他在哪个孩子身上倾注了如此多的心血，不然保清也不会以为康熙偶尔对他和颜悦色就高兴的忘乎所以，感激涕零了。

康熙放柔了声音，和声道：“告诉皇阿玛，皇阿玛保证不处罚你好不好？”

胤礽见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眼神飘忽地道：“以为保清哥哥，喜欢。”

“嗯？你说保清喜欢你咬他？”康熙倒有点意外了。

胤礽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他喜欢。”

“可是你把他咬哭了。”

“他高兴哭的。”

“……”

康熙有些无语，他突然发现自己养大的小太子爷还学会骗人了，瞧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看事实的话还真差点被他骗了。

“保成！”

胤礽心虚的撇开视线。

康熙有点生气了，“谁教你的？都学会说慌了。”气的把梁九功叫了进来，冲他们撒火，“你怎么挑人来伺候的，都带坏了朕的儿子。”

梁九功吓得腿都软了，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

胤礽见康熙真发了火，吓了一跳，这人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他有什么不好那一定是伺候的奴才有问题，身边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

偷眼看了康熙一眼，见这人眼里都带了火，有心为奴才求饶，却又怕自己一开口反而会因此让他重责这些下人，犹豫间，康熙已经下令人伺候过太子的人下去领板子了。

可惜这一招没能镇得住胤礽，反而激起了他的逆骨，就是不肯开口求饶。

太子爷如此倔强，康熙真的生气了，拂袖而去，让他好生面壁思过。而他一走，胤礽倒头就把锦被扯过蒙头，不想去听奴才的惨叫。

胤礽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对于奴才也不见得多有宽厚，不然也不会落得一个暴戾成性的罪名，只是今日这些人实在无辜啊。

太子爷惊觉，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特别了一点，一岁前只是个孩子，喜怒哀乐都不会有人太过深入探究，但他学会开口说话就不一样了，康熙会听进他的话，猜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的父皇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和他玩心眼，当年所有的儿子加起来都不够被他算计的，哪一个掏出了他的掌控？

一念至此，胤礽生生打了冷战，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天真了，一年多的宠溺令自己的危机意识都开始减弱，那么轻易就暴露了心思么。

康熙并没有走远，他出去就进来了，看到胤礽毫无错觉的态度十分生气，可一见床上的小包子瑟瑟发抖又是十分心疼。

这孩子，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越发惯的他骄慢任性起来。

其实康熙并不在意太子任性，他觉得自己的孩子就是要宠着的，太子尊贵，有些脾气也没什么，只要无伤大雅就好。

只是有一件让他堵心，那就是一手养大的孩子，居然不和他亲，爱护了一年多竟防着他，骗他，那群狗奴才居然敢这样教他的儿子！

康熙很不喜欢自己的宝贝疙瘩成长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他是个帝王，就算是养孩子也是霸道的，别看他现在多宠太子，那也不代表太子一旦脱离了他的掌控他能高兴。

太皇太后怕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身为帝王，猜忌心太强，控制欲旺盛，放到父子中，并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太子大了，还学不会低头认输，真怕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啊。

第十二章：冰释

康熙轻手轻脚走过去，连人带被拦进怀里，锦被中的胤礽察觉他后浑身一震，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康熙帝剥开被子，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那双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他突然心情就好了起来，额头抵着小人的额头，柔声道：“保成，别生气了，原谅皇阿玛可好？”

他，他居然会道歉！

胤礽十分惊讶，深感自己重生一次长了很大的见识，前世这人可从来没对任何人低头过，哪怕他是错的也不会承认。

皇上是天子，天子岂会有错？

康熙轻轻挠着小太子的脸，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保成，叫一声朕皇阿玛可好？”

胤礽沉默了，皇阿玛的怒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反常的叫他奇怪。想了想自己的确从来没有叫过这人，难怪他会生气。

他此前为了皇位很忙，疏忽了长子，不想那孩子福薄，还未成年就夭折。自己也曾为人父，好像就可以体会到皇阿玛的心情了。

罢了罢了，过往的上辈子的事情，就此放下吧。

况且他身为人子，断断没有不认父亲的道理，更何况这人对自己确实是好，他的心就是块石头也被捂热了。

胤礽张了张了嘴，低声叫了声：“皇，阿玛。”

“保成，你终于叫朕了是不是？”康熙眼睛一亮，欢喜过了头，抱起孩子在屋子里转了圈，“保成，宝贝，再多叫几声给皇阿玛听听好不好？”

“皇阿玛……”胤礽听到那一声宝贝，嘴角不自主一抽，心里却暖化开了。

“真乖，朕的保成真乖，哈哈。”

康熙高兴的把胤礽往上一抛，吓得他叫了一声，悬空跌下的感觉很不好受，前世死后灵魂便有这种跌入无底洞的感觉，刻骨铭心。

不过这次他跌入的不是一个无底洞，而是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结结实实的接住了他，紧实有力的肌肉确保了他的安全。

“皇阿玛！”

胤礽抓着康熙的胳膊，平复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脏，脸色微微发白。

康熙亲昵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宠溺地道：“坏东西，明明会叫皇阿玛，非要让皇阿玛等了这么久。”

胤礽窘迫不已，哪怕再来一年半他都无法适应康熙这么亲密的相处，难道上辈子康熙也是这么和自己好的么？

他真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情，都忘记差不多了。

“保成，皇阿玛还想听你多叫几声，乖，再叫几声让皇阿玛高兴高兴。”康熙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胤礽。

后者几乎不敢相信他家那个铁腕冷血的君王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红着脸又叫了两声，再要逼就恼了。

羞恼的把脸往他怀里一埋，任凭如何呼唤都不答应了。康熙好在也适可而止，抱着儿子批改起奏折起来，舍不得放下。

胤礽趁着龙颜大悦，拉着康熙的胳膊，轻声道：“皇阿玛，饶了他们吧。”

“嗯？”康熙停了笔，终于明白了他是在给奴才们求情，思考了下，搁了笔追问小太子，“那保成告诉阿玛，你为什么要骗阿玛？”

“保成没有。”胤礽头疼他又追问此事。

“你骗朕说保清喜欢你咬他。”康熙可没那么好糊弄，他还是想知道是谁教坏了他的儿子，危险地语气沉了沉，“谁教你说谎的？”

胤礽坚持声称：“保成喜欢他才会咬他，保清哥哥也喜欢保成，所以他喜欢被自己咬！”

小家伙口齿倒是伶俐，康熙把儿子往上托了托，好笑道：“难不成保成喜欢谁就要咬他么？”

“当然！”胤礽没办法，为了早点揭过此事，只好点头。

“那你喜不喜欢皇阿玛？”

胤礽心思一动，生了报复的心理，双手捧着康熙的下巴，把嘴凑了过去。康熙还以为他是要亲自己，感动得要命，不想软软的唇碰到脸颊后就是一疼。

康熙倒抽了一口凉气，“保成松口，你居然咬皇阿玛！”

胤礽松了口，一脸无辜地道：“保成喜欢皇阿玛。”

康熙揉着脸，轻敲了敲小太子的头，教训地道：“皇阿玛也喜欢保成，但是保成记住，以后不能咬人，喜欢也不可以，知道么？”

“哦。”小家伙做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打消了康熙的怀疑。“那皇阿玛放了他们吧。”

“保成，你为什么要给奴才们求情？”

“他们，没错啊。”

有罪当罚，无罪又何须惩罚呢，只会让人觉得天家无情。

“朕的太子真是善良。”

康熙揉了揉胤礽的额发，心里想，他们也算不得无辜，这后宫中人没少给干清宫的奴才好处，几次都不想追究，这次权且当个教训。

“也好，就听保成的，保成要饶他们，就饶了吧。”康熙笑着亲了亲胤礽的脸颊。

胤礽小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暗暗想，他的皇阿玛好像很喜欢亲他，难道父亲都是这么喜欢孩子的么？可为什么自己对弘皙他们都没这么溺爱呢。

“罢了，梁九功。”

首领太监一脸战战兢兢走了进来，脑袋快要贴到地上了，“请皇上吩咐。”

康熙随意扫了他一眼，这一眼宛如千斤重。

“梁九功，给那些挨打的奴才送去点药吧，朕的太子慈悲，他们要多感念太子恩德，尽心服侍才是。”

“是，奴才代他们谢皇上恩典，多谢太子饶恕。”

康熙冷笑道：“还有，你以后眼睛给朕放亮堂点，记住这是朕的干清宫，是朕的地盘，轮不到任何人来做主！”

梁九功冷汗瞬间流到了脚脖子，重重磕了几个头以示忠心，康熙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小太子盯着地毯微微发怔，是啊，他都要忘记了，这里是皇上的干清宫，是天子的寝殿，容不得任何人撒野。

那么他呢？他算什么呢？！

小太子自嘲了笑了笑，笑容短暂，旋即情绪收入心底，锁了起来。

这些日子，他是被娇宠过了头，居然忘记了他的阿玛可不是寻常的阿玛，而是堂堂天子，他在不能那般肆意撒野，万一惹怒了皇阿玛，对他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若是康熙知道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多想，还差点因此生了嫌隙，他绝对不会脱口而出那句话的。

第十三章：迷路遇宫女

一晃小太子长到三岁，康熙对他的容忍越来越宽容，渐渐的娇宠的孩子脾气越来越大，前世那股张狂狷傲的性子慢慢抬头。

胤礽重新接纳了康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活动范围太小了，自从有一次差点走失后就不允许他到处跑。

他的方向感一直不太好，尤其是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再度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紫禁城，竟生出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

前世不管太子去哪儿都有一圈人跟着，自然不会担心认路的问题，到哪儿都有人殷勤得很引路，绝不会闹笑话。

但是被圈禁之后，他就不喜欢身边跟了很多人，就和被监视一样。在干清宫西暖阁中，伺候的人也不许很多，屋里没事都不准留人，他喜欢安静。

这就造成了太子爷出门躲开侍卫，然后迷路的闹剧了。

被困太久，胤礽偷偷溜出干清宫后，哪里有路就往哪里钻，到后来他才惊觉四周的环境是如此的陌生，越走越荒凉。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着走着，太子爷无奈的发现他太高估自己的记忆力了，皇帝的后宫他本就不能随便溜达，自然不会留下太深刻的影响。

天一寸寸黑下来，胤礽后头望了望，没有人。前头的小道像是无尽的深渊入口，等着他自投罗网，四周极为安静，偶尔听到几声乌鸦在叫。

忽然一阵哭声飘进耳朵里，吓得太子爷汗毛都立起来了。

“谁，谁在哪里！”

为了壮胆，胤礽大喝了一声，无人应，他更怕了，莫不是鬼怪吧。

前世自己不信神佛，也不相信世上有鬼，可自己重生这么荒唐的事情都发生了，紫禁城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多几条冤魂也算不得什么吧。

越想越害怕，小腿肚子都在打颤，他想起以前宫里的小太监说到鬼怪传说时自己听了两句，好像所有的鬼魂都是冤死的，长相十分吓人，青面獠牙，专门找人报复。

那哭声听了好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吓得太子爷本来靠在墙上，一瞬间绷直了全身，慌张四顾，怒声道：“孤不管你是人还是鬼，都给孤滚出来，不然孤掀了这地方，让你无处安身。”

孩子的声音本来就脆，被这一下，声线更是尖利，在空荡荡的小道中回荡，反倒是他自己有点像鬼怪了。

前面的宫门旁晃出一个小小的人影，一身粉色宫女服，披头散发的，发出呜呜的哭声，看来鬼就是她了。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胤礽大声喝问。

“奴婢是水儿。”那个鬼抽抽嗒嗒的说着。

看来是人，是人就好。胤礽松了口气，眉头忽又皱起，“你是那个宫里的，为什么这个样子，宫女举止不端可是大罪。”

水儿呜呜噎噎的又哭了。

胤礽听的烦闷，知道是人后虽然不害怕怕了，但在这么个空荡无人的地方哭，哭声都飘渺起来，很是瘆人。

“别哭了，孤问你话呢，你是哪个宫里的？”

“内务府……”

内务府？胤礽仔细看了眼小宫女，身条是小了点，还做不了事情，应该还是受训的，没有分宫指派。

“把脸露出来，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胤礽怒声呵斥着，手死死的扣住衣服，微侧着身子，准备随时逃跑。

小宫女的手很小，很瘦，胤礽还真怕她头发下面是一张鬼脸。头发撩开，还好，露出来的小脸是个人，五官还算秀气，就是眼睛哭肿了，丑了很多。

水儿委屈的瘪着嘴，一抽一抽的。

胤礽定了定神，命令道：“带路内务府。”

“不要，会被打死的。”小宫女闻言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也真是难为她，本来就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睁到这么大可真不容易。

见这小宫女居然要逃跑，胤礽大怒，喝道：“放肆，站住，你敢跑孤就砍了你！”

他当了近三十多年的太子，高贵的威严刻在灵魂深处，就算重新披上了人畜无害的孩子皮也抹不去与生俱来的傲气，震得小宫女不敢再跑。

大概察觉到她真的是太害怕，可是太子爷也害怕自己一个人在这，清了清嗓子问：“你犯了什么错么？”

他的印象里，内务府好像没有权力处置宫女太监。

那个小宫女害怕的直摇头。

胤礽有些烦了，他肚子饿了，而且这鬼地方阴气森森的，实在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宽慰道：“你放心，孤是太子，你带孤回去，孤会保你。”

“真的？”细细的声音带着疑问。

“当然是真的，孤骗你做什么，还不快带路！”

小宫女打量着胤礽一身锦衣华服，相信了他的话。她虽年纪小，宫里嬷嬷们都教过，这偌大的紫禁城啊，只有四位主子，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和太子。

如果面前这个小人真的是太子，那么回去后嬷嬷肯定不敢罚她了。小宫女不笨，乖乖在前面带路，胤礽跟在她身后，忽然目光一凝。

内务府的那群狗奴才，居然敢滥用私刑！

这小宫女就算不是正式的宫女，好歹也是八旗出身，衣不蔽体就算了，还露出伤口来，这寒冬腊月的，岂不是要冻死人么？

胤礽皱着眉，心底腾起火气，好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这么明目张胆的，简直罔顾法纪，不可饶恕。

又饿又累还冷的太子爷憋着满肚子怒火，催促道：“快点走。”

小宫女浑身一颤，加快了脚步，她自然并不知道，身后这位尊贵的小主子，已经掀起紫禁城的动荡了。

胤礽跟在她身后，回想着内务府的主管是谁，想了半天，突然记起来那天是水晶糕点的时候一个小宫女提了一句，好像是佟贵妃的人。

佟贵妃入宫至今仍无子嗣，奈何人家后台厉害，没有子嗣照例恩宠不断，统御六宫。这内务府可是个好差事，又和佟贵妃有关。

太子爷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来，他本不想特意去寻佟贵妃的霉头，毕竟这人命不长，没什么好对付的，她后来入宫的妹妹才是个烦人的。

天下事情还真是那么的巧合，他不找她的麻烦，却偏偏犯在他手里。

哼，那就怨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