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立储

胤礽拿到那萧很是高兴，他当真高兴，这位英年早逝的七叔叔虽然同自己没见过几面，给自己带来的记忆都是欢快的。

只是可惜，天妒英才啊。

这次夜宴之后，康熙盛宠小阿哥传遍天下，就连小阿哥在夜宴上两度失仪都被当成是孩子纯真之举，反而可爱无比。

这下子，原本打算反对立储的人又再度思量了下，满人不似汉人，立长立幼其实都在皇上的意思里，如今看来，皇上好似更加中意孝诚仁皇后留下的孩子。

大阿哥虽然是皇帝的长子，但是他生母身份不高，又不是特别受皇帝宠爱，母家正五品郎中索尔和，远远比不上小阿哥的母家。

再加上太皇太后更是默许了此举，是以康熙立储的事宜竟是顺利了许多。

胤礽的满月宴因孝诚仁皇后之事没有办，抚养一年，康熙对这个孩子那是疼到了骨子里，当即决定给他的周岁礼办的风风光光，远超过以往的阿哥周岁隆重。

纯亲王隆禧大概真是很投胤礽的缘，这么多送来的贺礼中就属他的小珊瑚珠最讨胤礽喜欢，连康熙给的和田暖玉枕也不看一眼。

胤礽倒不是喜欢珊瑚，他只是想到了一个人，那人曾经对他说过，“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当时的太子爷正是风光无两的时候，哪里肯为一个小小的暖床侍卫多费功夫，可惜等他回过味来后，早已经晚了，那人化作一杯黄土，成了他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碰不得，舍不掉，折腾了他后半辈子。

其实倒也不是说太子爷多深情，大抵他那时从未尝过失去的滋味，尤其是在他不肯多下功夫的欢爱之事上，以他的身份，排着队爬上他床的人都多了去了，哪里肯在意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了。

或许那人是有些不同的，所以才被胤礽记得很久很久吧。

康熙明显不喜欢他家保成不亲近他，原以为是天生不亲人，怎的对一个隆禧多加青眼，看得老父亲心里很是吃味。

他故意命人将其余人的贺礼全部收起来，只把自己的给胤礽玩，那珊瑚珠串也以阿哥太小，防止吞食为由没收了。

胤礽对他父亲此举疯狂腹诽，只觉他后来的不可理喻劲头现在就开始显现出来了。

周岁礼后，立储一事正式搬上台面。

康熙十四年六月初六日，帝谕礼部曰：“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朕荷天眷，诞生嫡子，已及二龄。兹者钦承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建储大典，宜即举行。今以嫡子胤礽为皇太子。尔部详察应行典礼，选择吉期具奏。”

如此一来，纳喇氏一族奢望就化为了泡影。不过大阿哥的生母是权臣纳兰明珠的侄女，大阿哥没有成为太子，纳兰家也很是失落。

胤礽对再度被册立一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有点惆怅，其实他很希望被册立的是大阿哥，太子乃一国储君，皇帝不在时是万人之上，若是皇帝在，仅有的一个人就能压死他。

前世当了一辈子的太子，胤礽早就乏味了，他恨不得自己不生在宫廷，争夺了一辈子的皇位在他眼里更成了洪水猛兽，搭上了一辈子不够，难道好不容易偷来的此生还要再搭进去么？那也太亏了点吧？

康熙却很是高兴，胤礽瞅着他高兴的样子不知怎么，脑海里回荡着的却是此人废自己时的绝望和无情，心里更加觉得不痛快。

“哇！”的一声，将早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康熙手忙脚乱给他收拾，“保成？保成你可是不舒服么？来人呐，宣太医！”

老太医颤颤巍巍又来了，说实话，他是越来越想告老还乡，但是皇上就是不放人，不是皇帝不放，是小太子只配合他治病，其余的太医来看都不看一眼，更不会配合了。

但这份特殊的荣宠，他这把老骨头实在折腾不起了啊。老太医望着头顶的干清宫牌匾，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多上几道折子乞骸骨。

太医检出来小太子只是积食，开点消食的药就好了。知道这位小祖宗怕苦，他特意在不影响药性的基础上加大了甘草份量。

药就是药，怎么喝都是苦的。

胤礽皱着小包子脸，极为难受的喝了一口，一张嘴吐出了大半来。康熙毫不在意自己的龙袍被吐得一塌糊涂，每次喂宝贝儿子喝药都要多备上几碗，大部分全招呼他身上了。

“保成乖，喝了药才会好，再喝点好不好？”康熙抱着奶娃娃哄着，那语气之温柔，后宫妃嫔要是看见了，必然咬碎帕子。

新来的宫人还觉得不敢置信，老人早就将见怪不怪了，康熙帝对这个儿子真是宠，往死里宠的那种，就是在他头上出恭，他们的皇帝还乐呵呵当孩子和他亲近热闹呢。

胤礽也觉得他父皇这辈子是真宠他，仗着自己小，好好撒一撒满肚子的怨气，天天对着康熙撒野，反正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谁让这人后来对自己那般绝情，真是气啊，一想起来就气的肝疼。

胤礽皱着眉，一爪子拍开他的手，太苦了。玉碗跌碎在地上，黑乎乎的汤汁溅了满地，吓得端碗的宫女浑身一激灵。

康熙一点也不生气，抱起儿子，重新端来一碗，很有耐心的继续喂，“乖，保成张嘴喝药好不好，就这一碗，你再喝几口就好了。”

胤礽死命挣扎，涨红了一张小脸，气呼呼的样子煞是可爱，康熙看了忍不住亲了他两口。还要继续喂时，小太子爷忍无可忍，怒道：“苦！”

奶声奶气，发音清晰，听的康熙一愣，旋即高兴的抱起胤礽举着与自己视线平齐，眼里都在冒光，“保成，你刚才叫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苦。”小太子爷瞪着他。

这下康熙真是欣喜若狂了，也顾不上让他喝药了，沉浸在自己儿子终于会说话的惊喜里，连声哄着，“保成乖，叫一声皇阿玛好不好，叫皇阿玛。”

“苦！”胤礽偏不叫。

“是皇阿玛，三个字。”

“苦，苦，苦”

“不对，好保成，叫声皇阿玛？”

小太子爷被折腾烦了，抿着嘴不出声，任凭康熙如何诱哄都不开口了。

康熙无奈，弹了下小孩子的脑袋，骂了句：“小没心肝的东西。”

第九章：大典

礼部办事倒是利落，册封吉日选定在当年十二月十三日。这一天选的好啊，该日恰为胤礽亲兄、嫡长子承祜的生日。

胤礽前世心里就有这根刺，他一只觉得康熙对自己好是为了弥补对额娘和哥哥的愧疚，连册封的日子都是这么凑巧。

上辈子也就算了，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懂，这辈子居然还是这般巧合，巧合的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胤礽气得要命，好几日不搭理康熙。

自打康熙发现他家儿子学会说话后就很是高兴，天天教他喊自己皇阿玛，但是就和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个道理，也教不会一个会说话的人说话啊。

康熙也觉得自家儿子小脾气大了点，还以为是谁招惹了他，张臂要抱，却被胤礽很不给面子的跌跌撞撞躲开了。

会走路就是好，总算不用被裹成粽子抱来抱去了。

胤礽不喜欢别人碰他，加上干清宫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大部分情况下居然都是堂堂天子，所以一般来说除了康熙爷，旁人也没机会抱着小太子。

毕竟这位爷千金万贵的，万一磕到碰到了，他们十万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康熙也不喜欢胤礽躲他，上前一步将人抱了起来，扭头问梁九功，“最近可有人来过干清宫见过太子了？”

梁九功如实禀告，“昨日下午佟贵妃来过送了点东西过来，都是孩子用品。”

康熙皱着眉头道：“朕的宫里自然亏待不了太子，以后让各宫都给朕省着点，不用在干清宫浪费东西了。”

佟贵妃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可惜她的母家太大，保成绝不可交到她手上抚养，不然借着太子更加声势浩大，收拾起来反而会连累太子。

康熙帝搂紧了怀里的小人，深深的觉得自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企图威胁到自己宝贝儿子的人，这可是他疼到骨子里的小家伙，别人这么算计都不成。

胤礽被搂得太紧，可怜他这副小身子骨弱不禁风的，苦着脸拍着康熙的胳叫了声：“疼！”

康熙忙松了力道，满脸宠溺抱着儿子走到龙榻前，将儿子放在被子上，拿过小小的吉福照着小身子比划。

“不错，朕的小太子穿上一定好看。”

小太子爷看到那吉服真是喜忧参半，哀叹一声，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吉日前一天，即十二月十二日，康熙在亲自检视了祭祀用各项祝版后，以册立皇太子，祭天地、太庙、社稷，及太子母后仁孝皇后。

小太子被康熙牵着走觉得太慢了，也舍不得自己儿子走路太累了，抱着他一路请安。胤礽在他故去的额娘面前神色无比复杂，有难过也有迷茫。

这辈子，他该如何过呢？

十二月十三日，周岁仅一岁零七个月的胤礽即被正式册封。

康熙入太和殿举行册立大典。

康熙皇帝亲自检视御座前桌上放置的金质册、宝，落座后接受众人三跪九叩之礼。

太子年幼，本十分繁杂的程序有些许损益，先把册、宝、御杖放于宫前铺着黄缎的桌上。太子太小，完成不了必要的礼仪，本该授权其乳母抱着他跪在桌前接受册、宝在御杖前行三跪九叩礼，向皇帝谢恩，使者亦向小太子叩头。

但是康熙心疼他儿子折腾了一天都蔫蔫的，况且小太子和乳母不亲，根本不肯她抱，把一切程序从简，授了宝册，太子爷刚颤颤巍巍的跪下就被拉起来了。

康熙爷发话太子孝心可嘉，但是太过年幼，予以理解，还有谁敢不迎合呢？

当日，康熙率诸王、贝勒、贝子、公、及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精奇尼哈番、侍卫等，诣太皇太后、皇太后宫行礼。

小太子的立储全部庆典仪式均沿袭明朝，本来是件天大的喜事，他的叔公高兴的笑得嘴都合不拢，而当事人却不大高兴。

十二月十四日，康熙临太和殿接受文武百官对册立皇太子的朝贺，并颁诏天下。

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嫡子胤礽，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康熙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授胤礽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于戏。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诏书中还包括三十三条皇帝赐予百姓的恩典，诸如蠲免赋税，特赦死囚等。

同时，设立为皇太子服务的詹事府衙门，配备官员。升内阁侍读学士孔郭岱，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廷敬，并为詹事府满、汉詹事。

皇太子宝皇帝公开册立皇储，在清朝历史上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这件事情意义重大，于朝内外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但是小太子却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日表英奇，天资粹美？一个奶娃娃，还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来么？

一连忙碌了许多日，小太子精神越来越不济，无奈的披着一身华贵的太子衣衫，只觉肩上有千斤重。

康熙很是心疼小太子状态不佳，他生来体弱，这么一番大的折腾肯定吃不消，特意命御膳房额外添上胤礽爱吃的辅食。

胤礽没什么胃口，康熙却执意让他多吃，每次都吃的下一点，便推到一边去了。小太子靠在康熙的怀里，手指无意识的拨弄脖子上的朝珠，总觉得心里空荡得很，甚至还有点恐慌。

额娘，保成该如何办才好呢？

当个无用的太子，还是走上前世的老路？可即便他这辈子不争不抢，也保不齐他的那群如狼似虎的弟弟会放过他，他不争，别人就不抢么？

上辈子叔公一心为自己，还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一族没落，这辈子他绝不能让历史重演，不能对不起额娘，对不起叔公。

胤礽在心底暗暗立誓，他只求自保，只求保住叔公，保住额娘母家，不求富贵添花，但求不要在他的手里没落下去吧。

第十章：出气

转眼年关，太和殿大礼之后，小太子被宠成了活祖宗，阖宫上下无人敢怠慢，连皇帝都在他面前低头，谁人敢在小太子面前猖狂？

后宫的妃嫔多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天家一切为皇嗣为重，多言不得。

可若说皇嗣第一，却也不见皇上对大阿哥多有眷顾了，大阿哥已经五岁了，快要书阁读书了，皇上只命人安排，并未亲自过问。

对太子是如此，对大阿哥却这样，某人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日夜宴，纳喇氏还没封嫔，为了大阿哥前程，一味顾着让保清在皇上面前表现。五岁的孩子眉眼硬朗，有几分日后英武的模样。

康熙面上含笑接受着，实则已经有点不耐，听着保成背诵诗文，有一搭没一搭喂着怀里的小孩子吃饭。

他也是太宠太子了，去年小太子不满周岁就算了，如今太子已经一岁多，难不成皇上每年都要抱着出席么？

胤礽溜下康熙膝盖，跌撞进太皇太后怀里，脆生生地叫着：“乌库妈妈，抱。”

后宫疯传当今太子不会说话，如今可不是现场推翻了谬论，口齿伶俐的让大殿都安静了，保清傻傻的看着小包子往太皇太后怀里蹭，嘴里什么时候停下来都不知道。

孝庄笑得脸上皱纹都扯平了，欢欢喜喜将胤礽抱上膝盖，她这一生辅佐了两代君王，自己的儿子给自己留下了太深的伤害，对重孙子是打心眼里的喜欢。

况且胤礽的母亲赫舍里是个温柔孝顺无比的好孩子，深得她欢心，可惜去的早，丢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当日她和康熙说的话全是出自真心，如果自己抚养这个孩子，必然也会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他出身又尊贵，身份又那么令人叹息，自该多宠爱一些。

皇帝登基以后许多孩子都没留住，可见是福薄啊。

孝庄将手上的一串佛珠褪下来送给胤礽，搂着这孩子满心欢喜，赞道：“咱们的小太子生的真是好，又尊贵又体面，可见是个有福的。”

康熙也很高兴地附和道：“那是自然，皇祖母说的对，保成一定平平安安长大，将来和孙儿一样优秀。”

孝庄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让苏麻把冷落在一旁的保清也牵了过来，拿出一枚平安符送给他。

纳喇氏激动的跑过来拉着保清跪谢，孝庄有些不喜她这个做额娘的太爱出风头了，转念一想也体恤了他们母子情深。

“都起来吧。”

孝庄摸了摸大阿哥的小脑袋笑道：“真是个虎头虎脑的好孩子，模样倒随了皇帝的小时候，结实健壮。”

皇太后也笑道：“皇帝小时候可比大阿哥顽皮多了，他这性子是随他额娘，文静乖巧，来，到皇祖母这里来，皇祖母也送你一份礼物。”

皇太后送的是块极品白玉打造的平安扣，胤礽也有一份。孝庄有心让他们兄弟二人增进感情，让苏麻带着他们去一边玩耍，好生照看。

康熙不放心，让梁九功多派几个小太监过去看着，倒不是怕大阿哥欺负了太子，只是他家那个小太子被惯成一个小霸王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没周岁就把大阿哥扯辫子扯哭了，今年大了，还不知他要怎么作弄他呢。

果然，这边一离开人群，小太子眼珠子一转，抓着大阿哥的手腕，两人转悠到后殿，谁都不知道小太子的葫芦里埋得什么药。

保清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么？”

胤礽端着一碟点心捧到他面前，“吃，吃。”

“原来你是轻我吃点心啊。”

保清大为感动，他还以为这个弟弟不喜欢他呢，没想到居然对自己这么好，感动得热泪盈眶，将点心全吃下去了。

“谢谢弟弟，你对我真好。”

小太子邪恶地笑了，好的还在后头呢。

“吃饱了么？”

保清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点头道：“饱了，谢谢太子弟弟。”

胤礽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拉着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好整以暇地问：“你喜欢我不？”

保清连连点头，“喜欢，当然喜欢了，保清最喜欢太子弟弟了。”

小太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露出尖尖的两颗小虎牙，好像一头小兽露出了獠牙，“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给我咬一口吧。”

“啊？”

保清没反应过来，小太子一把推倒了他，泄愤似的对着他圆鼓鼓的脸蛋，一口咬了下去。疼得保清小包子一声惨叫，却被小太子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直到下人们分开两人时，大阿哥的左边脸颊上赫然多了一道牙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巴巴地望着胤礽，“你为什么咬我？”

“这就是我喜欢你的表现。”小太子一副认真的口吻。

“真的？”保清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胤礽很是嫌弃他动不动就掉眼泪，一点都没有记忆里冷酷的样子，指示他说：“待会出去了，你就对你额娘和皇阿玛说，你说摔倒的，知道么？”

“啊？什么要骗人？”

“没有为什么，你不喜欢么？”

保清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胤礽这才看他顺眼了一点，同时也觉得欺负这么一只没长大的包子实在没什么意思，动不动就哭，比他的弘皙爱哭多了。

苏麻头疼地抱着太子，暗叹太子年幼就会欺负哥哥了，大阿哥也太憨厚，被欺负也不知道说，还被骗得团团转。

两人一转出去，大阿哥脸上的牙齿印不容忽视，惊得纳喇氏叫道：“保清，你的脸怎么了？”

大阿哥牢记太子弟弟的叮嘱，含着泪道：“儿子摔倒的。”

说着还抽搭了两下鼻子，哀怨的看了小太子一眼，补充了句，“不关太子弟弟的事情，他没有欺负我。”

纳喇氏气得冷笑，当她是傻子么？保清脸上的口水还没擦掉呢，把儿子护到怀里，瞪了眼胤礽，后者缩进孝庄怀里，把视线转向康熙，“皇上……”

康熙立马打断他，“保成和保清打闹，小孩子不知道分寸，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安慰似的对保清招手，“保清啊，来皇阿玛这里用膳。”

纳喇氏只好作罢，恨恨地瞪了胤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