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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飞】一念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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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文案

烟雨红尘,锦瑟华年

时光倥偬,浮生辗转

初衷难改,一念执迷

轮回博弈,得偿所愿

官说仙三‌‎‍同‍‍‎人‎‌‍‍‎,中短篇,重飞HE

-----正文-----

第1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顾操守与敌族首领相交甚笃。”语气意味不明的读着长老团的奏折,天帝伏羲眼神投向帝女九天:“汝怎么看?”

九天屈膝一礼:“父神请明察,神将飞蓬自守护神魔之井从未擅离职守,魔尊重楼与之君子之交,总不能见面就打,那样…”

葵羽接口细声细气说道:“神魔之井只怕也受不住飞蓬将军和魔尊成天整日的动手,若空间塌陷,还不是要麻烦父神出手?”

“有理。”随意将折子放在一边,伏羲音调淡定道:“不过神族高层分工似乎不甚明确?”九天和葵羽心里一惊,便听天帝不容置疑下令曰:“传朕旨意,即日起神族军政分家、互不干涉,至于两边事务如何划分,尔等自己决定。”

大大松了口气的九天玄女和葵羽玄女躬身道:“是。”见伏羲没有再说什么的打算,两位神女对望一眼不吭声的退了出去。

帝宫之外,以请罪为名求见天帝被拒的神将飞蓬抬起头,葵羽轻轻向后挪动了一下步伐,将空间留给九天和飞蓬。

“陛下…”飞蓬有些犹疑的问道。

九天微微一笑:“不用担心,父神一直不见任何神族高层,本就是表明态度,此番亦是如此。”飞蓬垂眸没说话,眸中波光闪动,帝女却蹙眉道:“不过也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父神下令军政分家,日后神军长老团是无法插手了,只是统帅之位…”

飞蓬想了想,忽然问了一句:“葵羽玄女,汝是打算入神军还是长老团?”

“…啊?”站在远处对着飞蓬发呆的葵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硬生生压下了脸上即将泛起的红晕,努力正色道:“将军多虑,我…跟着九天姐姐便好。”如此说着,她忍不住避开了飞蓬的眸光,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心上人看出来。

九天、飞蓬都没有多想,两位曾经神军统帅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我族神军,自是强者为尊!”九天顿了一下又道:“三日后,照胆神泉外围,如何?”

“那岂不是本将主场?”飞蓬失笑:“对帝女和玄女可不见得公平。”

葵羽眨了眨眼睛,九天爽朗的拍拍好友的肩膀:“少废话,汝这个照胆剑主总不可能作弊,不然妥妥被自己佩剑嫌弃。”飞蓬好笑摇首,算是默认了其所言,神军未来局势在三位神族强者几言之中已然成形。

十日之后,照胆神泉

“躺尸”一地的神族高手们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场上的局势已进入最后,站着的只有几个高层:九天玄女、葵羽玄女、神将飞蓬和刑罚之神蓐收。

顷刻后,葵羽有点懵懵然的瞧着九天、蓐收联手夹击飞蓬,犹犹豫豫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他们都是三族之战战场交手多次,自己纵然想帮飞蓬亦不好出手,但神将飞蓬明显有所准备,众神眼中的蓝衣飘渺似天边流云,又如清风吹拂无有踪迹,轻而易举把舍弃颜面联合的帝女与刑罚之神耍的团团转,少顷,他们无奈退后不约而同说道:“停,这没法打了!”

飞蓬亦停下手:“不玩了?”

其话语带笑,令九天、蓐收直翻白眼:“汝只守不攻,我们都占不到便宜,吾等还没那么不知进退。”反正在三族战场已经被汝打击惯了,周围又多是昔年战友,无所谓面子不面子的。

弯了弯唇角,飞蓬最后望向葵羽,温声浅笑问道:“玄女还继续否?”

“不必。”葵羽微微摇头,还剑入鞘、拱手一礼:“恭喜将军。”九天、蓐收和周围诸神亦出言恭贺,飞蓬温文有礼的一一应答,尽显翩翩风度。

帝宫

观察到一切的天帝伏羲嘴角不自知的上翘:“不愧是吾教出来的。”想起自己恰逢其会的遇上风云之子出世,一时兴起测试其资质,发现强于九天不弱于神农之子蚩尤时的欣喜,伏羲不免幽幽一叹,眼中忽然闪过飞蓬出师时孺慕的目光,以及那给了自己深刻印象的两句话“神农前辈有蚩尤,您需不需要?”“蚩尤陨落,您和神农前辈赌约结束,然吾与自己的赌约,从未终结。”其摇首收回视线再度叹了口气,心中难得对自己昔年创造九天时自信满满的天道誓约后悔不迭…烦乱的思绪被九天、葵羽敲门之音打断,伏羲回过神道:“进来。”

听了已然知晓的大战情况,伏羲颔首冠冕堂皇说道:“战争若起必然兵贵神速,神军只需要最强的统帅,照胆剑主至今无错且兵法谋略水平极高,准。”九天玄女和葵羽玄女欣喜的点头应是,几言就被天帝打发出去,来回之间全然没想过……昔年神将飞蓬私放蚩尤之子,导致兽族逃入九幽、神族未能大获全胜,又何来无错之说?不过是天帝私心、无足道哉。

“陛下看重,飞蓬自当忠于职守,不让魔军越雷池一步。”听见九天说起伏羲的反应,飞蓬对帝宫方向躬身一礼,垂眸遮掩眼中一闪而逝的精芒和泛起的笑意,又言:“事情已了,神魔之井地处要道,本将得赶紧回去了,神界腹地军务,九天、葵羽、蓐收,还请你们多多担待。”没给未反应过来的几神时间,神将严肃的一抱拳:“告辞。”其身影消失后,三神才反应过来,不同于九天、蓐收咬牙切齿说飞蓬根本便是推卸,葵羽似是中立的表示相信神将素来之操守,现场又是一通争论自是不提。

白驹过隙、岁月流逝,又一次从帝宫无功而返,飞蓬转身回神魔之井,然面上难掩郁郁寡欢之色,帝宫深处,伏羲轻轻叹了口气,在他身边浮现一道暗影,神农似笑非笑道:“那孩子挺执着。”

伏羲表情淡淡的转移话题:“飞蓬比你家重楼要强,他是个全才,若吾见他,那么要做之事,定然瞒不住…”阵法、占卜…飞蓬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如果见了,身上残留的阵道痕迹,飞蓬很可能判断出自己在做何等危险之事。

“风云之子本非神族,只是沾染气息而已。”神农声线淡漠:“飞蓬是最合适的历劫人选。”实力、忠心、身份皆有,只需你一言一语,他自会心甘情愿入局。

伏羲冷冷说道:“此言休要再提。女娲之事,是我们三个内部事务,如何救、能不能成功都是如此,莫要牵累他人。”女娲被天道算计而亡,是自己和神农失算,自当弥补,可坠入轮回利用人间大劫收拢人族功德气运,稍有差错便是魂飞魄散,三皇本为一体,如不能同生,同死亦无妨,但飞蓬那孩子不该被牵扯进来。

明白伏羲不愿意飞蓬涉险,神农也没有再提:“人间大劫还有千年多,时间不远,轮回之前,我希望你将神族欠我兽族因果还清。”

“好说。”伏羲一锤定音道:“有因必有果,九泉神裁,长老团自作主张,魔尊可以攻入神界一次,飞蓬和九天会有分寸。”

神魔之井

“飞蓬,你心情不好?”重楼皱眉:“又吃闭门羹了?”

飞蓬闷闷不乐的点点头:“嗯,修为又进一步,想向陛下请教一二,然陛下一如既往…除了两位玄女谁都不见。”

“唔…”重楼犹犹豫豫的问道:“你要不要去我魔界一趟?”飞蓬一愣,重楼不自然的撇开头:“神农大神说是行踪不定,可我和瑶姬都能联系上他…”

飞蓬眼中掠过一丝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让我一个神族去魔界请教魔族祖神,亏你想的出来…”语音隐去原本的抑郁,反多了一缕笑意:“行了,不过是自己小心摸索,你呢?上一次大战不也说快要突破了吗?”

“不比你差!”重楼得意的挑了挑眉,心中却暗自叹息,若是比你弱,又怎能被你放在眼里:“咱们再来练练手如何?”飞蓬失笑拔剑,重楼炎波血刃悍然出击,神魔之井内兵刃相交之音不停,分外清脆。

酣畅淋漓的决战、推杯换盏的相醉,沐浴后倒头就睡,一神一魔靠的很近,然与往常不同的是有心事的飞蓬难得没有真正睡着,可在耳畔响起低唤时,又恶趣味上心无有回应:“…飞蓬…飞蓬?嗯睡了?”神将不自觉的有些想笑,在腰间多了一只手臂把自己姿势调整成最舒适的睡姿时,更是心中温暖,但下一秒,心田陡然泛起惊涛骇浪:“好梦。”简单的话语透着丝丝缕缕的温柔,唇间轻如鸿毛的吻将魔尊隐藏多年的感情暴露无遗。

过了好一会儿,身边传来沉稳有力的呼吸声,飞蓬睁开眼睛,只见重楼搂着自己,唇角微微上翘,睡的很是香甜,其蓝眸难掩震惊之色,又充满迷茫,抬眸看着神魔之井无边无际的天空,心底五味俱陈之下,竟渐渐睡了过去。一夜无梦,再醒来时,飞蓬抬眼便见重楼全无破绽的笑颜:“睡的如何?”

“……”发现视为知己宿敌的好友对自己抱有的心思之后却睡的比平时还香,飞蓬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还行,你这次酿的酒有点烈。”不然自己绝对不会现在还脸红!

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重楼扫过飞蓬绯红的面颊,虽没起疑心,然还是忍不住视线漂移,浑然不知飞蓬在那一瞬间眯了眯眼睛,心中有所恍悟,他干咳一声道:“那下一回弄甜一点?”

“嗯。”飞蓬简单应下,转移了话题:“汝之前说,发现了一处新空间?景色如何?”

果不其然,重楼立即起兴:“是很漂亮,我传给你看!”额角触上眉宇,飞蓬下意识紧绷了一下又放松下来,阖眸似如之前多少次,心知肚明镇守亦是困守,对方这般所为不过是怕自己寂寞。

少顷,飞蓬突然睁开眼睛,将重楼眼中迅速隐匿的情意印入眼帘,莫名想笑又略感心酸,瞧其这熟练的样子,可想而知不知道爱了多久又藏了几时:“很美,但你说的决斗,我得再想想,如果去亦得先做个准备。”

“不用着急。”重楼粲然一笑:“到时候我们不妨联手在神魔之井下个封印,以你我实力,自不会发生差错。”

飞蓬飒然而笑:“好!”接下来分道扬镳,重楼眼底的不舍没能瞒过飞蓬,他暗自叹息于自己先前十万年相处时的迟钝,其实重楼的伪装不算出色,只是自己从没往私情上想。

在重楼回魔界打算处理事务后,飞蓬静静思索他突破那一瞬间心有所感占卜之所得……人间大劫…女娲娘娘…天帝与地皇十万年来深居简出……若有所思托腮又动起手,良久后,飞蓬死死盯着堪舆所得之语“祖神轮回,功德难聚、生死一瞬、三皇焉归?”目露苦涩叹气:“神族高层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您能信的吗?”那我呢?被天帝养大的神将不甘的咬咬唇,眸底多了孤注一掷的疯狂:“想要的只能自己争取,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若不成…”飞蓬蓦然一笑,疯狂掩去转为平静,然海面之下汹涌波涛外人难知:“风云之子自愿被缚,可您如不在乎,神界少了第一神将亦是无妨…”低语淹没于风中,隐隐听见‘重楼’二字,飞蓬阖眸躺在地上,将计划从头仔细斟酌,其表情变化莫测、令人心惊。

【简单介绍一下,重楼是从三族就喜欢飞蓬,飞蓬则是出生时伏羲正巧在周围,过来发现风云之子体质偏向神族、资质甚高,心中一动收养了飞蓬,自幼当做一件作品打磨,以期未来能胜过蚩尤,因为他和神农打过赌说自己教出来的孩子绝对不会比他的蚩尤的,结果…咳咳其神女九天完全比不过蚩尤,连重楼都打不过【蜡烛】不过时间一长对飞蓬也用了真心,可惜当年太自信作了个死不能收为神子,具体怎么作死的我们后面详细说明】

第2章、算无遗策帷幄中

重楼再次来时只见飞蓬半睡半醒的抬眸,神态慵懒随意:“事务处理完了?”

怔了一下,重楼状若无事的移开眸光:“嗯。”他坐在飞蓬身侧,低声问道:“你…”

“玩一次也无妨。”飞蓬捋了捋头发:“只是此地无须下封印了,重楼,我有一事相请。”重楼微微侧头,隐约得见那双湛蓝瞳眸酝酿的风风雨雨:“你我三日后去新仙界,不过,神魔之井空虚正是好时机,魔尊不妨派兽族旧部入侵,恰逢…长老团百年一度巡查。”

“飞蓬你疯了?!”重楼红瞳尽是惊骇之色:“就算我让他们杀了长老团,也瞒不过擅长占卜的天帝伏羲,汝会被问罪的!”

没想到重楼第一反应非是能报兽族之仇而是自己的安全,飞蓬心底陡然升起歉意,但又转瞬即逝,留下的全是坚定和决绝,他淡淡一笑:“重楼,你多虑了。陛下不会为一群死人向神魔之井守将问罪的,本将最多受一顿责罚而已!”神将声音冷凝道:“更别说,九天早想他们死了…其他高层,五魔神自人祖陨落后被陛下彻底冷落,后土去鬼界尚好,祝融、禺疆、雷泽主对长老团素来保持眼不见为净的态度,而夕瑶、蓐收偏向我,葵羽玄女则紧随九天…”

“所以只要死无对证,天帝只会雷声大雨点小?”魔尊恍然大悟:“然你要受的责罚…”

飞蓬脸上浮现几缕倦怠:“十万年,我有点累了,你明白的。”

“你不想再孤守神魔之井?”重楼无意识咬了咬唇:“我明白了,会祝你一臂之力的。”

难过的意味在平素明亮的红眸滑过,飞蓬无声叹息一下,内心某个离经叛道的念头愈加清晰:“大恩不言谢,陪我喝酒吧,今晚不醉不归。”

不知何时已然喝醉,飞蓬躺在地毯上,身上隐隐的酒香引诱着身侧的重楼:“飞蓬?”完全无有反应,重楼不知是欣喜还是酸涩,想到这番决战会引发的后果,他再忍不住的倾身贴近,一个吻印在唇上,见神将似是全无察觉睡得很香,内心愤懑委屈在酒后难以压抑的魔尊首次大胆的撬开唇齿,可动作不敢放大,生怕惊醒了对方,但这般亲密接触后,再想收回谈何容易?一点点的侵入和纠缠更让重楼着迷,连飞蓬眼睫毛动了动都未发现。

唇舌的纠缠获取甘美的滋味,让重楼想要得到更多,揽在腰间的手臂不由收紧,另一只手拽住飞蓬衣衫下摆,似是想做什么又犹疑不敢,直到身下的人动了动才倏然惊醒,在对上睁开的蓝眸时,其神色变成恐慌,又在看清眼神尽是醉酒的迷茫后稍稍松了口气:“飞蓬?”轻唤声带着忐忑不安,却在下一刻表情呆愣,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让重楼看不清飞蓬此刻的神情,唯独湿润的触感从唇上传来,咬了咬之后似是觉得不对,又主动松开撬开齿列,在舌头被咬了好几下之后,僵直着一动不敢动的魔尊再憋不住的把神将按在地毯上,激烈的吻、纠缠的舌,一神一魔良久才缓过神。

“…对不起。”这般说着,完全清醒的重楼松手打算起身,然视线移开全然不敢和对方相触,生怕瞥见冰冷的厌恶。

可其动作被环住肩膀的手臂阻止:“别走。”他登时僵住,耳畔传来又一声低语让其知道并非幻觉:“…重楼…神族无情、魔族无心…你…何必?”

“是…”重楼扯了扯嘴角:“可…兽族专情…”

飞蓬阖眸却抱得更紧:“既如此,别走。”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眸色暗沉之极,压抑多年的欲念在眼底翻涌不息,重楼的声音沙哑之极。

飞蓬没有回答,只又言道:“别走。”

话音刚落,一个粗暴激烈的吻印了下来,扫荡唇腔的力度让神将完全无力回应,身上的衣衫不多时被撕成碎片,火热的唇舌向下逡巡,手掌亦四处游移,按压揉捏时轻时重…本以为飞蓬头脑一热的时候过去,理智清晰后定会将自己砸飞,但直到手指抵入身下,对方也只是微微颤抖而毫无反抗,红眸燃烧的欲焰艰难压抑最后一次,重楼出言唤道:“飞蓬?”没有应答,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落在唇畔,重楼呼吸一滞,再无犹豫向前挺入,神将下意识的紧紧攥着手边地毯上的软毛,闷哼压抑在喉间,魔尊动作一顿,将其双手掰开、十指相扣,闭阖的蓝眸滑落几滴清泪,重楼垂眸吻去,然身下挺动再无停息。

贯穿、占有却无有接受,从头到尾,飞蓬并未有任何回应,只是放纵了掠夺攫取,清楚的感受到这一点,重楼的眼中浮现几丝自嘲,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这是否为再也不见前愧疚的狂欢,他只是不停的顶弄驰骋,逼得飞蓬渐渐溢出细碎的低吟。偶尔睁开的蓝瞳恍惚之间瞅见充盈红眸的悲凉和不甘,又逃避般再度闭上…轮回之行结果难料,既不明己心,又何必给重楼希望?一切待有命归来再说。

昏昏沉沉任由对方摆布,直到陷入黑暗前,飞蓬都未发一言,重楼苦笑一下,将之抱起沐浴清洗,最终睡于新铺的地毯上,其心神俱疲之下没多久亦睡了过去。神魔之井无有晨昏,待重楼醒来,飞蓬身影已无,身边空无一人的位子上留有一张字条“三日后决战照旧,汝派去的兽族旧部当为昔年善攻又善逃之精锐…”之后留有的笔墨未干,可无有字迹,魔尊面庞微苦的将之化为齑粉,转身离开神魔之井,汝想要的自由,吾定会双手奉上。

三日后,新仙界

开头一句“打完再说”令欲言又止的重楼只能舍命陪君子,但大战胜负不分,长老团和天帝之女九天却一起出现在此,然前者衣衫褴褛、伤势难掩,后者脸色冷凝、沉默不语。“神将飞蓬,汝勾结魔尊令我族损失惨重,还不束手就擒?”

“诸位长老慎言。”九天冷冷插了一句:“没凭没据之语勿说,神将不过是擅离职守,待父神发话再言。”

闻言,句芒冷笑一声:“呵,若是有证据呢?”

飞蓬眼神微微一闪,可他似是不在意的侧开头,垂眸去寻适才不小心脱手而出坠落下界的照胆神剑,共工恶意的笑了笑:“这里有一份供词,帝女不妨看看?”九天皱眉接过,重楼心底忽然升起不详预感,果不其然,帝女九天表情瞬变,眸光直刺过来:“重楼!”

“帝女注意风度。一个巴掌拍不响,且神将实力众所周知,他不愿意又怎能被得手?”常羲冷冷淡淡注视着飞蓬:“身为神魔之井守将却与魔尊私通,汝该当何罪?!”

重楼面庞一片冰寒,抬手时炎波血刃闪亮紫光,九天眸光闪了闪但未曾插言,飞蓬终于抬眸:“擅离职守、私通魔族,本将认了,然不过是神狱走一遭罢了,倒是几位长老,可做好代替本将镇守神魔之井之准备?”共工、句芒、常羲、羲和一起哑口无言,九天差点笑出声来,飞蓬幽幽一笑:“想来,陛下不会舍得让自己神女与葵羽玄女来此,而蓐收实力还差了点,所以,祝各位日后过得愉快,不知需要本将提前介绍一下神魔之井常驻要注意之事否?”

长老团众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九天偷偷侧过头肩膀直抖,重楼放下手眼中笑意难掩,共工终于发作:“哈,神将好口才,汝暗示无错,我们几个是守不住神魔之井,但陛下尚在,难道不能封印吗?!”飞蓬清淡的笑容消失,共工挑了挑眉:“两条罪名怎么够,神将借刀杀神之举,若死无对证还好,偏偏我们活下来了,汝觉得陛下会怎么做?!”

“说得有理。”飞蓬蓦然一笑,杀意一闪而逝:“若本将不愿束手就缚呢?!便凭你们这群…”将‘废物’两字咽回去,神将含蓄的嘲讽道:“残兵败将安能拿下本将?!”

被气得一个倒仰,长老团眼神集体凝视九天,遭遇甩锅的帝女僵在原地,魔尊冷漠扫了他们一眼,转头温声道:“魔界不好吗?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哪里不适合风云之子?”

飞蓬沉默不语,九天终于急了:“重楼!”

其言却被飞蓬打断:“九天,抱歉。”九天瞪大眼睛,然重楼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下一刻亦僵住,只因一道无色结界出现,将在场除飞蓬外所有神魔分开囊括,飞蓬淡淡一笑:“私通魔族、擅离职守,勾结外敌、铲除异己,本将认了,然汝等之罚,呵!”他不屑瞧了长老团一眼,再对表情焦急的九天拱手一礼:“罪神飞蓬毁神格神骨、自贬轮回,非陛下诏令不可赦免,保重吧。”随其话语,嘴角强压多时的金色神血流落,再无掩饰的痛苦神情隐隐浮现,黑洞洞的阴影现于身后,神将向后倒去时浑身浴血,正疯狂攻击结界的魔尊未能引得其一丝一毫的注目……待身影消失,重楼绝望之下的蹲倒在地,却是不知此为飞蓬最后的歉疚和关怀,只望对方莫要卷入千年后的人间大劫。

九天面色冷凝的转身飞离新仙界,长老团不敢留下的紧随其后,可本该暴怒的重楼只是瘫倒在新仙界冰冷的地面上,他捂住脸隐约有呜咽之音:“累?不止是说神魔之井,还有我…对不对,飞蓬?神将,呵,本座不会放过你的!”放下手时,重楼已恢复往日的沉静,回归魔界打算将此番事务处理完再去人间寻觅飞蓬转世,汝想摆脱吾?做梦!

冷言命令长老团先去疗伤,九天安慰过脸色苍白的夕瑶,再安抚了怒火冲冲的蓐收,但并未注意到葵羽知晓飞蓬被迫自贬轮回不归那一瞬间…低头惨白的面容和握紧的双拳。然在场和飞蓬交好的诸人自是不知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在飞蓬谋算之中——先是清醒后带遮掩不住的魔息回到神界,路上故意无有避讳的偶遇长老团所属;再是看似慌乱盗走净身圣水遮掩气息让普通术法查探不出元阳已失,却露个破绽被看守之人瞧见自己背影;最后更是未曾掩饰调兵痕迹,让长老团揣测出三日后巡视必出问题,令之为抓把柄主动跳坑,可私下会见好友时,几句轻言引得两位玄女拜会天帝,到时归来自恰逢其会。

若只有九天当然不会出手救援长老团,有野心抱负的帝女只会作壁上观待他们“为神界尽忠”,再表情哀痛的冲出以大法力将魔军驱逐出境,但葵羽玄女出生较晚,与长老团并无间隙,本着单纯的同族之义定会出手相助,九天见状亦不得不出手相救,到时候长老团灰头土脸虽保住性命然丢尽颜面,自会拉着九天去新仙界,那时一切水到渠成,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这一章不知道给谁点蜡烛【望天】

第3章、道是无晴却有晴

天帝帝宫

“嘭!”正品茶的伏羲连茶盏落地摔碎、自己身上染上茶渍都没在意:“你说什么?!”九天被爆发的气场震得僵在原地,伏羲发现后赶忙收拢气势,天帝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深吸一口气,九天有些不解于父神的怒火然不得不解释清楚:“……就是这般,飞蓬…认下罪名后自毁神格神骨坠入轮回,我和长老团乃至于…”她有些艰难说道:“似乎与其有染的魔尊全都没来及出手,可见他是计划多时。”

伏羲眉心紧锁的低头翻出最近几天都没批阅的奏折,很快面色发青的一掌拍在桌上:“哼!”

“父神…”九天打了个寒颤,还是为好友辩解道:“飞蓬虽然有过,却是主动认罪,其之惩罚…轮回不归未免…”

伏羲抬手阻住其言,再弹指硬生生拉开一道裂缝,对面一张熟悉的脸庞让九天一愣赶忙躬身一礼,神农挑眉走过来,随意挥手让九天不用多礼,嘴上问道:“汝这是怎么了?”话语未落便被甩了一道折子,神农拿来一看,先是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又不以为意丢开:“多大点事儿,他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

“你的重点呢?”伏羲暴躁的说道:“不会算吗?飞蓬自己跑去轮回了!”

神农怔了一下,表情正经起来,九天不明所以的悄悄后退了几步,总觉得自己似乎接触到了一个秘密。少顷,地皇看向天帝,语气正色曰:“你我要做之事,绝不会自我之处泄露,汝是不是露馅了?”

“不可能!”伏羲非常肯定的摇头:“这些年,吾一直只见九天和葵羽,其他任何的神族高层都未踏入过帝宫一步,飞蓬没道理能知晓此事。”

一头雾水的九天在下一秒被神农点了名:“九天,飞蓬最近实力有无突破,有无来求见伏羲?”

猝然一惊的帝女点点头:“没错,飞蓬最近又有突破,其实力大进,连带占卜、阵法之类皆有长进,但求见父神时依旧被拒之门外。”

“看看!”神农对着伏羲耸耸肩,一针见血的讽刺道:“弄巧成拙了吧!”

沉默一下,伏羲最后挣扎着犹豫说了一句:“然飞蓬素来谋定而后动,此事之困难,他不应该…”

神农翻了个白眼:“那得看是为谁!他是你一手教养长大,性子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其关键时刻总会感情用事,就像当年出师后,明明知道汝创造的神族根本是个烂摊子,为保你颜面,他不还是主动往坑里跳了吗?”

“那孩子…”伏羲无言以对的扭开头:“我早在他出山便说过,风云之子当自由自在,没想到…”

听到这里好不容易找准思路,帝女九天神来一笔问道:“父神,所以说,飞蓬是我弟弟对吧?”

“……”天帝、地皇一起哑然,顷刻后一阵爆笑响起,九天莫名其妙的瞧着神农笑成一团:“是的是的,一点没错,他啊,只差个名分,因为某个追求完美的祖神在创造嫡系血脉前意气风发说了一句,朕为天帝此生只创造一位子嗣以管理神族,天道见证…噗,所以后面遇上合心意的孩子简直悔青肠子了!”

九天尴尬的低下头:“是我让父神失望了。”己身资质别说比神农的神子蚩尤了,连重楼都比不过。

伏羲叹气摇头:“非汝之过,那是天道之意,神族太完美,所以不能有天帝继承人,到最后盛世时蚩尤之子出现打破平衡,才给了一线生机,就是飞蓬,偏偏天道誓言不能破。”

“伏羲,其实我觉得吧,你给飞蓬神子身份,和汝之誓言哪里有对立之处?”神农托起下巴玩味的说了一句:“创造一位子嗣…飞蓬天生地养,又不是汝创造的!”

伏羲和九天一起愣住,很快,两神一起反应过来,九天正想说“对啊”,便听自己父神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当时怎么不说!”

她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紧接着觉得自己心特别累,只见神农无辜的移开视线:“哦,当年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女娲事后忽然一拍脑袋想明白的,结果后来打个岔又忘了。”

此言一出,帝女九天面无表情的无视了自己父神掳袖子和地皇打起来的场面,非常正直的出言拉回了正题:“父神,飞蓬去轮回了,重楼估计得发疯,请问神魔之井派何人镇守?”

其言让伏羲、神农尴尬的赶忙分开,正待答话只听见外面一阵巨响,接着敲门声紧随其后,蓐收急切的音调传来:“陛下,帝女,葵羽玄女闯入长老团闭关之处大吵一架为神……飞蓬正名无果,怒而去了神魔之井,现在已经破开暂时的空间封锁去魔界了,她后面还跟着一堆同样钦慕飞蓬的部曲,全是我神族精锐陛下您不能不管啊!”

“……”在场三神身形同时僵住,另一个焦急之极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不好,神族其他从三族至今的精锐战力已知悉情况,现在全退伍了,不少人已去神魔之井,陛下求您出手啊,不然吾神族要成各界笑柄了!”

“嗯的确是笑话。”清醒过来的神农忍俊不禁,对伏羲铁青的面容视若无睹,他撩拨的笑道:“这大概是你把飞蓬教的太好了,这么多神族为之疯狂,嗯?”

无视了神农的取笑,伏羲深深舒出一口气,向外传音曰:“蓐收、祝融,你们与雷泽主、禺疆先稳定军心,其他事朕自会处理,另神魔之井空虚无阻,命羲和、常羲、句芒、共工带好疗伤圣药立即前去,绝不可再出现我族堕魔或魔族入侵之事。”帝宫外传来应是之声,天帝身影从宫内消失。

九天向着神农一礼:“前辈,您能说说,飞蓬为何要下界吗?”您和父神到底在忙什么?飞蓬的插手又是何故?

“复活女娲。”九天猛然惊住,神农淡淡一笑:“一,需要布置无数阵法,这是我和伏羲多年来深居简出之原因;二,需要人族功德,此是为最难,只因功德之主必须是人族,而来源是救世,且须得功德之主主动献上。”

九天轻轻低下头:“风云之子体质偏向神族却终究不是本族出生,吾与长老团在新仙界所见则是见证…见证世间再无神将,堕入轮回自然消磨魂力压制神魂,最后等人间大劫时,他只会是个普通的人族魂魄,最多不过是残留一点潜意识,才有修行之机会。”她苦笑道:“飞蓬,好狠啊,若是赌输,其很可能魂飞魄散。”成功则这一世阳寿将尽时恢复神魂意识,却会面临魂力耗尽、灰飞烟灭之局面,在除了两位祖神无人知晓他下界真实原因的情况下,又有谁能救即将散落的神魂?若父神当真冷心冷情只取所献功德,飞蓬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我和伏羲先前定下的是自己下界轮回…”神农冷冷淡淡笑了笑:“虽然我和他提过,飞蓬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伏羲毫不犹豫拒绝了,不过如今看来,飞蓬的确对得起伏羲这份优待。”他摇了摇头道:“对了九天,接下来汝不妨安分一段时间。”帝女一愣,地皇又言:“伏羲应下我了结兽族因果之事,重楼…哈等千年后人间大劫结束当是个好时机,吾会让重楼攻入神界,你暂时别打压长老团,这是他们最后的作用了。”九天恍悟颔首,躬身一礼后再抬首,神农身影已无。

半日后

伏羲眉心微凝回到帝宫:“九天。”帝女抬头只见天帝摇头:“没来及,葵羽已经堕魔,吾消除了我族高级以下族人记忆,日后神界再无葵羽玄女,精锐亦十去八九,等飞蓬千年后归来再重聚军心吧,这千年,汝和蓐收、祝融、禺疆和雷泽主先撑着。”

想到未来再难有休息时间,九天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有气无力的应道:“是,我知道了。”顿了一下,她咬牙切齿道:“父神,等飞蓬回来,吾能揍他一顿吗?”

“可以。”伏羲哑然失笑,给了九天会心一击:“若你能打得过的话。”无语凝噎的九天抽了抽嘴角,拱手一礼直接退了出去,天帝不怎么管事,神务终究少不了她这个神女。

魔界

“重楼去人间了?”神农微微皱眉看向瑶姬和…才堕魔不久的葵羽,若有所思道:“他去找飞蓬转世之身?”

瑶姬点点头:“是啊父神,不过飞蓬这一走,神魔之井又是长老团在守着…”

神农淡淡一笑:“暂时不要,没有重楼排兵布阵,你能力还是差了点。”瑶姬登时一噎,神农又瞅向葵羽:“汝开辟一个小空间带那群堕魔的神族自号天魔,神界那边,伏羲已消除了神族高级强者以下之人的记忆,此举何意你应该明白?”

“是我有愧于父神,但并不后悔。”葵羽垂眸眼中有盈盈的水光,然语音坚毅之极:“我只可惜实力不够,当时下手没能弄死长老团,仅仅只是让他们伤上加伤了!”想起飞蓬,她心里一阵哀伤,早知道便该听九天劝阻对长老团遇险坐视不理,自己虽分出一缕魂魄带思念之意坠入轮回追随其,可转世不是本体,飞蓬终究是回不来了。

神农轻叹一声:“算了,事已至此,最近你们都别有动作,千年后再说…”瑶姬、葵羽闻言一愣,神农挥手送客:“到时候,自有转机。”

【飞蓬想得到的是亲情,其实早就得到了,只是伏羲当局者迷没发现誓言的漏洞,顾忌天道誓言弄不死他这个破戒者会让飞蓬倒霉才没认神子┑( ̄Д  ̄)┍不过飞蓬算无遗策却漏算感情,葵羽、夕瑶都是如此,更别提还有演技只能瞒过飞蓬本身的重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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