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空间彷彿冻结了般,所有人都僵住,没有人敢吭声或动作,就像时光被停止似的,虽然实际时间严格说起来只有五六秒。
墨黑的眸死死的盯住面对他的红髮男子,赤红的瞳也直视站在门口的男人,气氛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谕的诡谲。
后头跟上的海燕感觉到异常的气息,深恐自己挚友会做出什么,忙不跌的缓和,『白…白哉!有话好说啊,你还记得吗?以前柔道教练说过,对不会武术的动武是有违运动家精神的啊!你千万不能因为松本曾经是男的就…唔!』
话都还没说完,白哉一记手背拳就打上海燕的脸,制止了那在他听来是噪音的话。
『好痛…不说一句就开打…白哉你犯规啊…』海燕双手掩面,修兵在旁边安抚。
踏入房内,白哉仍是不发一语,但是眼中的肃杀之气减缓不少;恋次望着男人想开口解释,却被先一步抢白:『我知道!你在安慰他…』
那双看向自己的红眸没有任何的心虚与愧疚,所以恋次和松本并没有发生什么…
恋次点了点头,白哉可以了解就好,『白哉!乱菊他…需要我帮助。』
闻言,门口三个大男人直盯着恋次瞧。
『你确定这样就能让乱菊断念了吗?』站在第三分所所长办公室门外,修兵问着身旁的恋次。
『嗯…其实我也不确定…』眼中闪烁不定,恋次自己也没把握,『…但是我觉得如果能不逃避心结勇敢面对的话,终有一天会坦然释怀的…』就像他当时面对露琪亚一样,当心结解开的那瞬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也对…』修兵莞尔,『现在只能相信乱菊了…』
『…松本医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如学生时代纤细骨感的手指缓缓放下茶杯,银对这位美艳的不速之客没有什么印象,虽然对方刚踏入办公室时,他莫名的感觉熟悉…
『银…市丸学长,你不记得我了吗?』
『嗯?』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学长,银其实没有太大的反应,眼前的松本医师理应比自己小了几岁,称呼自己「学长」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问自己记不记得他,这就有点…『不记得了耶!』露出招牌笑脸,银对这位任职于十分所的同仁其实是在上次阿散井被八卦杂誌拍到时才认识的。
『果然…』钻石蓝的美眸有些暗沉,乱局的语气掩不住失望,『你不记得了…』
看着对方低头失意的模样,银的脑子恍惚间冒出一道身影,记忆裡好像有看过这样的画面…『你是…?』
『我是松本乱菊。』抬起头,乱菊正色道:『田径队裡的松本乱菊。也是…』犹豫了片刻,『在你引退田径射前向你告白的松本乱菊…』
引退!?银的突然睁开眼,腥红色的眼眸盯着眼前的人,记忆裡他有过被一个很受欢迎的学弟告白…『你是那个松本?』不确定的语气。
乱菊点头苦笑,『当初就是被学长你拒绝后,我才下定决心变性的…』
『我拒绝你?』
『是啊,学长那时候不是说了,你说你喜欢朽木白哉不是吗?』
没想到银一听却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朽木白哉了?』满脸不解。
看银的表情,乱菊进一步确认道:『学长当时明明说过「我心中唯一在乎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朽木白哉」啊!』这不就是「喜欢」吗?
『那个啊!』银终于恍然大悟,『因为你当时说想成为我心裡最重要的男人,可是对我而言,唯一在乎的男人就只有朽木白哉!』银啜了口茶又说:『爲了能对他报一箭之仇我从来没忘记过他!』
明明就是心胸狭窄的发言,不知道爲什么银却说的理所当然。
『这么说学长并不是同性恋…?』
『这个嘛…』银微微歪了下头,像在思索什么,『如果是我的话,喜欢上就毫无办法了,不管他是男是女…』放下茶杯,稍稍倾身向乱菊靠近,『…就算两者皆不属于,我也不在乎哦!』语毕,勾起神秘的微笑。
乱菊微愣,接着释怀的笑了,『银学长果然一点都没变啊…』从来不肯给明确的答案,正是你一贯的作风…
窗外一望无际的蓝天,澄澈的像是能抚慰伤痛。
『阿散井真的是个好人呢!』拿起球往公园草坪丢去,小恋兴奋的向球追逐,转过身,海燕向着坐在旁边长椅上和大白相依的白哉说:『一般人遇到像松本这样的事,都会觉得麻烦吧?可是他却反过来帮助松本…』
轻柔的替枕在大腿上的爱犬梳毛,白哉语重心长的说:『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吧。辛苦、损失…这些事情光想是没有意义的,只是因为觉得不能放着那个人不管,所以就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也许这样的心态看起来吃了很多亏,但是有像他这样体贴人的人,就一定也会有怜惜这样的人存在,好比自己…
『是啊!』接过啣回来的球,海燕奖励的摸摸小恋毛茸茸的头颅,『有伤害人的人,就一定也会有抚慰人的人吧!』
东京˙成田机场_____
人来人往的拥挤一如往常,人群当中出现两个毫不起眼的身影,分别是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皆戴着墨镜,皮肤黝黑,其中较高的男子还顶着捲曲长髮,很像来自亚热带国家的人民;这两人匆匆忙忙的领了行李,便急急往机场大门走去。
一出机场,已经有专车在等待,倚着门口的司机一见到两人,二话不说的开了车门;一坐上四周都安装窗帘的房车,长髮男子一把扯下假髮和墨镜,『热死了!』
没想到赫然是葛力姆乔!
色泽鲜明的浅蓝髮丝因为戴着假髮而散乱,连黝黑的肤色也在他取下墨镜后才发现是化了特殊的妆来掩饰他眼圈附近原来的白皙肌肤。
旁边的乌尔奇奥拉取下墨镜,同样也有着一圈像浣熊似的眼圈,『你就别抱怨了!这次来日本是特别保密的行程,当然要伪装…』
『我知道啦!』扁了扁嘴,葛力姆乔不耐的把头靠向车窗,『都怪你们搞出这种事情…』语气中充满浓浓的不甘。
无视于葛力姆乔的抱怨,房车慢慢的往东京驶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