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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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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很遗憾惹人厌的时耀东还没有嗝屁。。。

时夏一也真是水逆,处处不顺,不过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另外,如果有看《向阳的铜板》的姐妹,那篇要等这篇完结,实在是精力跟不上_(:з」∠)_

但其实这篇快完结了,我打算是十万字以内hhh

-----正文-----

时夏一当即请假订了火车票,回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往车站奔。

卫淙也从公司赶来,塞给时夏一一张银行卡,说:“密码就是我常用那个。”

“你怎么还跑一趟?”

时夏一未伸手,撑着最后一点颜面不愿在卫淙面前手心朝上。平常不声不响的便宜占多了,真敲锣打鼓喊着求援,不知怎么反而叫他抹不开脸。拿人手软拿人手软,果真软啊,抬不起胳膊。

“早跟你说过,我的时间灵活——拿着啊,”卫淙一眼看穿他,“本来想给你转账,就怕你不收。干嘛,这是正事,不是给你玩的,万一不够呢。用不上再拿回来。”

于是接了。

见他要说谢,卫淙手一摆,截他一句:“我不去合适吗?”

“不用,已经稳定了。不是严重的中风,缓过来了,我也是回去看看,不多待。”

“有事别急,也别吵,毕竟在医院,先顾要紧的。”卫淙的叮嘱点到即止。

火车启动,一路向南驶入暮色。窗外,白黄橙红的天空,最下层是青灰,太阳已一半入了土。罕见啊,时夏一心里晃过一瞬间的感喟,想人老了,总有归尘的一天,见一面少一面了。

到医院他才发现他多么自作多情,时耀东不值一点可怜。这个老没皮没脸的,怎么不一头栽下去就别起来了?三人间的病房盛不开他一人的动静。在牌桌前生了根的主儿,忽然间摸不上“条饼万”了,比抽大烟断了顿不差多少。偏又剩一双将瞎的眼,看不了电视刷不了手机,唯有支起耳朵,在本该安静的病房里搞公放。放什么?牌友的直播!叫他塞耳机他充耳不闻。确实,塞了也白费,耳机不堵嘴啊,他隔空给人家支招呢。

同屋一位大爷感叹:“这老哥们儿厉害啊,往哪一坐,谁瞧得出他眼不济?”

“一辈子琢磨这点玩艺儿,还琢磨不透?全在这儿呐!”他还挺得意,点点自己的脑袋瓜。

倒把人家噎无语了。

时夏一进病房时,饭点已过去一阵,家属们陪不多久也要撤离。护士推着小车挨床送药。看得出护士受过时耀东的气,多一句话也不和他拉扯,放下药,测了体温就扭脸。

不只护士,主治医生都未能幸免。挺和蔼的一位中年女性,见到时夏一的头一句话是:“噢,二十三床。”一听就印象深刻。

照医生的诊断,时耀东脑血管的栓塞不止一处,堵住的是一处,也算发现及时。

“今后烟酒是一定要忌的,饮食也要调整。听说爱打牌是吧?一坐就大半天,这不是好习惯。年纪大了本身就血管脆弱,血压又高,血粘稠……”医生点着片子提醒时夏一,“这里,明显有萎缩的迹象。六十岁,现在这个程度不止……多注意一些吧,老人自己不当回事,做儿女的要多尽点心,不然真落了炕,谁都受罪……还有患者这个脾气啊,也是容易……”

摇摇头,推推眼镜,医生没有详言。

但第二天查房,时耀东亲自上演了。

“什么破医院破大夫,我没事非按着我住院,不让回家!把你们一个个牛得,不把老百姓当人看!”

“都是老百姓,职业不同而已。”医生还有耐心客套一句。

时耀东不依:“不同——差远了!一天一地!你挣多少钱,我挣多少钱?别提还收了那些红包,我可不趁……”

“行了!谁虐待你了?就不该给你治。”时夏一嫌他丢人,追出去赔笑脸,请医生别和时耀东一般见识。

医生什么没经过?笑笑,不多说,也不多听。留时夏一独自顿在走廊,脸一阵红一阵白。

唯一庆幸的是时耀东尚能自理,无需护工。住院观察半个月,时夏一把二大爷找来,拍了现金,说每天扒个头足以,饭都不用送,就给时耀东定食堂,控控他肚里的油水。

“不看你的面子我都不稀得管他!”二大爷满身委屈,其实是看钞票的面子。

“您受累。”时夏一堆尽好话。

“你听他跟我说的叫人话吗?怎么想我呢?当我背后坑他,我……二大爷是那人吗?”

“他老糊涂了。医生说他小脑萎缩,分不清好赖。”

从二大爷口中,时夏一才把事情原委顺清楚。麻将馆生意不错,是有眼热的,不只二大爷一个,附近同行更眼热。打牌的人爱热闹,一帮一伙,在哪家店成了常客,往往拉来不少生意。都是朋友,一个叫一个,最容易撮堆儿。冷了谁家谁甘心啊?于是互相举报。警察来了还能有好?这一行多少钻了空子,民不举官不究,真要究,凭现今的收入水平,涉嫌个“赌”字不是玩一样的事?虽说时耀东的狐朋狗友里有人和派出所熟,打了招呼,人家上门不多盘查,可停业几天总是没跑。

眼睁睁耗着房租,时耀东急啊,觉也睡不着了,血压也高了,撞头。二大爷上门再提旧茬,无异于火上浇油,他不管不顾了,大骂二大爷是小人,背后捣鬼,憋着不让他好!

平白受冤,二大爷不干呐,当即回击。老哥俩戗火一个比一个难听。一个震天响的拍桌过后,时耀东出溜到地上动不了了。

“唉,也赖我。我也吓够戗。”二大爷心里不安,帮衬一把也没怨。

时耀东莽起来了,在病房里使劲扬家丑:“叫他走!刮我的刮到这儿来了,没让他赔钱就不错!住院费就该他掏!差点要我的命。别差点,这就是要我的命。谁叫我命大呢,没如了他的愿!”

“没完啊,嚷嚷!你报销能报大头,差不多行了。你冤人家怎么不提呢?”时夏一扶着时耀东往厕所去,低声斥他。

“谁知道有没有他的事……”

“别说了行吗?”

进了厕所,要关门,时耀东从门缝里飘出一句:“你那个上哪去了?不说来看看老丈人。”

“看你有点做丈人的样吗?”不给他再说的机会,时夏一也挤进去,咔哒把门一锁。

“行啊,成了家就不要爹妈了,自个儿门一关,小日子过着。想起他跟你结婚连个屁都没放,上门送礼了吗?两手空空就把你拴走了,这小子不地道……”

“你尿不尿?不尿回去。”

这些是难以对卫淙言的“具体”,和卫淙只能讲“大概”:无碍了,观察观察,一切正常,准备回去了。

接着,问问卫淙怎么样:“看预报最近雷雨不少,开车注意点。”

“别操心我了,我没病没灾的。”

卫淙问时夏一挂烫机的说明书在哪,时夏一摸不着头脑:“没几天啊,你衬衣都洗了?不可能吧,先挑挂着的穿,回去我弄。”

破天荒啊,家务方面卫淙怎么突然自立起来了?

回到家,又一个破天荒。卫淙居然归置了屋子,换了床单枕套,尽管从根上就标准参差,但看出干活了。

“不是有什么罪证要藏匿吧?”时夏一故作怀疑。

“多着呢,我碰过哪哪就有罪证。”卫淙挺识逗。

“都碰过哪啊?”时夏一满屋转圈,“你在飘窗上干啊,给对面饱眼福?”

卫淙牵起一边嘴角,从正刷的手机上抬起眼:“你好像挺高兴?”

出门的几天,时夏一归心似箭,这在以往从未有过。也许是太想远离时耀东了。

“你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

“有吗?你高兴就行。”卫淙又低头刷起手机,心不在焉。随后他接个电话,和同事谈了半天工作,临睡告诉时夏一:“明天公司周年庆,肯定要晚。”

无所谓,时夏一又不粘人。但一个人下班吃了晚餐,一个人洗了澡,窝在沙发上看了两部电影,仍不见卫淙,他感到家里有点空。

门响了。真不禁念叨。不过怎么不自己开,一个指纹的事。

开开门,时夏一一愣。酒气里站着两个人。确切说,一个架着一个。

“不请我进去坐坐?把你男人给你送回来。”黎非的笑还是那么欠。

看他衬衫汗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时夏一把门敞开一些。卫淙如一摊泥被时夏一堆到沙发上,眼都睁不开了还要指挥:“让他走吧……快走……”

“过桥抽板,什么人啊。”黎非白他一眼。

时夏一到冰箱取了饮料待客,然后蹲到沙发边替卫淙换鞋:“喝了多少啊这是,真行,想不想吐?”

卫淙摇头哼哼。仗着酒品不错,不撒疯不闹人,顶多前一句和后一句搭不上茬,摊到哪都照睡不误。

“可没人灌他,他自己喝的。我还劝他少喝点呢。”黎非捏着饮料瓶在客厅和餐厅之间踱步。

时夏一听他的话就不对味,睨他一眼:“你没陪他喝点?老熟人了。”

“我酒量还不如他,喝晕了谁听他说话?”

呸!合着卫淙没地方说话了?憋死了?什么话回家不能语,非要找你?你算哪根葱啊,真当自己是善解人意的温柔乡?轮不到你替卫淙不值!自己不幸福,想看别人也不幸,好抱团取暖?呸!

时夏一心里咬牙,冲完黎非冲卫淙:

有点出息行吗?跟谁聊也别跟他啊,大江不够你敞开心扉了?干嘛找他?离得近,天天见,让他听笑话,好觉得你俩还有机会搞一腿是吗?各自在婚姻之外觅一处舒心港湾?那你装屁啊,买个屁的戒指!

可是再一肚子烦,跟一个醉鬼怎么掰扯呢?越掰扯越醉。跟醉鬼掰扯,这行为本身就比醉鬼还醉。

“嗨,喝多了都是废话,来回叨咕,你就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别理他。”

时夏一面上一点不露,投了热毛巾回来给卫淙擦脸。其实没必要擦,让卫淙眯一会儿自己就醒了,大热的天,一身酒气汗渍,怎么睡?

时夏一却就是要在黎非面前表现亲密,不知道怎么,手脚自动支配。

黎非一口气灌下小半瓶饮料,越发不分远近,竟说:“别管太严了,总让他为难,有劲儿没处使,换谁心里都闷,耽误了活不说,更不利于感情。我这是出于好心跟你说,你别想歪了。”

他明显就是要时夏一想歪。那时夏一更不能把他放在眼里了。倒是卫淙,什么嘴啊,这两天干没干都对他说?!

茶色饮料在桌角泛着碎沫,生生沤时夏一的胃。黎非一走,他蹭地抓起来,冲进厨房朝垃圾桶狠狠一掷。

咚!新换的垃圾袋,筒里空空。好大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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