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想说,车一笔带过实在是憋不出来了,我现在发现车比别的都难写_(:з」∠)_
反正,当他俩很爽就行了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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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命啊,投了这么个胎。当爹的把儿子刮皮削肉,连点渣都不剩。时耀东真干得出来,捂着自己的口袋掏别人的。越是挨得近,越要遭他的黑手。当年以最低额度补交的保险,如今自然以最低标准拿退休工资,一提就是:“这几个钱够干什么的?”他自己的钱永远只当零花,吃穿用度样样朝时夏一伸手。
这样算,他赚了钱是他的,该刮时夏一的必须照刮,两头论,一码归一码。是不是真的刚开张只赚吆喝时夏一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因为清楚不起。清楚了,钱包要遭殃。
时夏一在楼下坐了半个钟头,由怒转平容易些,由丧提兴到天亮也未准有戏,但他不能一直耗下去。卫淙在等他,发了两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他说快了,快了,出来了。
出来了,时间就有数了,不能无限拖延。
上楼,卫淙正在书房写东西。客厅餐桌上摆着个苔绿色的玻璃花瓶,不规则形状,说不上像什么。一打眼,时夏一想到湖泊。
“哪来的?”
“客户送的,拍马屁呗。”卫淙听见动静从屋里闪出来,歪靠在过道墙上。
时夏一看他一眼,转头细细打量起花瓶:“男客户女客户啊?这质感看着不便宜。”
“便宜我还不要呢——你管他是男的女的干吗?”
“不是。我好奇怎么想起送这个。”
巧啊巧,这绝对是此刻最能令时夏一转移情绪的物件了。物件常常比人管用。人不一定说你想听的话,给你想要的回应;物件始终是物件。
“你不是喜欢吗?”卫淙说,“之前吃饭聊过,那哥们儿记下了,投我所好。”
“还跟人聊我呐?”
“你见不得人啊?”一个预备贫嘴的腔调飘了过来。
时夏一挑起眼皮翻他:“花呢?只有瓶子多单调。”
“这我就不懂了。”卫淙点开手机在时夏一眼前晃了晃,那意思:虽然不懂,但我尽心了。
搜索页面里花卉各异,偏就被卫淙一刷,停在了一束淡粉色的拉丝弗朗上。
“哎,你就喜欢这个。”时夏一笑叹着摇头。
卫淙没明白:“哪个?”
“拉丝弗朗。”
“什么?”
“非洲菊。说你就喜欢菊——诶!”
其实话到一半时夏一就想跑,预感到卫淙要出手,还是被截住了。
“谁告诉你的?我还喜欢这个呢。”卫淙在时夏一裆部使劲揉了两把,“得有这个才轮到后面的,这是前提。”
“你怎么火力这么旺啊?”时夏一摸出卫淙的“喜欢”了。
“不是挺好吗?怎么,现在的频率你受不了?”
“受得了受不了也得受啊,忍着呗。什么都得忍,到哪儿都得忍。”
一听前半句就是反话,明明硬得隔着裤子都显出轮廓;后半句倒似乎真有些疲。
“谁惹你了?”卫淙关切地问,“工作挨批了?”
“没有。”时夏一不愿流出情绪,和卫淙腰贴着腰激了一阵火,有点没事找事地来一句,“你说,要是有一天你操我操腻了怎么办?”
虽然是句玩笑,但多少藏了一丝惆怅。卫淙听着不入耳,惯常地不予作答,反问时夏一:“你被我操腻了呢?”
“我不知道啊。别人腻了一般都怎么办?”时夏一装傻。一般的办法当然是换人,尝新鲜。
卫淙说:“你可以试试。”
时夏一不语地看着他。
“你试试就知道我会怎么办了。”卫淙再一次强调,那语气已听不出一点逗,是真的不会原谅了。
咦,曾经游戏场里的浪子也会玩不起游戏?不对,在他脑筋一热自以为合算地打捞起时夏一的那刻,他就退出了游戏场。假如有爱,卫淙会是个顶好的男人。没有爱他也是个好男人。还议论人家大江传统呢,恐怕占星真出轨了大江也撒不了手,看看卫淙,要记仇了。
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在两人中间升起。不可言说,因而也不敢触碰。敢触碰的是彼此的肉体,肆无忌惮,如痴如醉。
时夏一贱兮兮地说:“我不试,我干嘛试?我就摽着你。不可能有人比你更能让我爽了,上哪儿找第二个你啊?”
“想夸我非得这么拐弯抹角?”
时夏一也受不住这过于肉麻的讨好,但似乎那一瞬真的触到了一点边。这么久了,他第一次深透地体会到和卫淙结婚是一件天大的便宜事。和卫淙结婚,他才算开始生活,再不是疲于奔命。若没有卫淙,连他时夏一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要占去几乎全部的收入,哪还有余力招架时耀东?一年半,他快忘了愁钱的滋味了。不是眼下愁时耀东“作”的愁,是愁下星期的红色炸弹、马上要付的房租水电费——那种无论他怎样克扣自己,拆东墙补西墙也不够的愁。
他说自己命不好,其实也是真好。他有卫淙啊。他怎么就能有卫淙?
夜里时夏一主动极了,情趣内裤、吊脚袜、铃铛乳夹,平常不爱招呼的尽力往身上披挂。岔着腿,翘着臀,他贴在床尾对面的墙上,背对卫淙跳舞一样拉扯丁字裤的边沿。
卫淙枕着手臂倚在床头,装模作样地问他:“干什么呢?”
他学猫叫,说自己发春了。
“猫交媾,公猫带刺,母猫可没有快感,痛苦呢。你痛苦吗?”卫淙一下下插着他,边插边问。
“爸爸对我最好了,最让我舒服……嗯……操我……嗯……”时夏一剧烈喘息着,渴求一口自由的空气。
做爱这事怎么这么美呢,这么爽,多糟的情绪都能掩盖下去。
高潮来临的一刻,他一生只求于此。
高潮平息,人从恍惚中醒来,他仍是两手空空。
时耀东接连打了几通电话,当儿子的回应永远是:我没钱,把我卖了也没有,榨不出油水了。借啊!借也借不来。不向卫淙张口是他的原则,向占星也张不开口。占星的生意脑筋马上会拆穿他借钱的不必要性。朋友间不是救急了,还怎么做朋友?于现实于心理,时夏一这次都掏不出一分来了。他不断警告自己,绝不能抱侥幸,若他赢得过侥幸,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命了。
“你的吃喝我管,病了我管,别的,我真的无力管。你儿子不是牛逼的人,没什么才华,有也是那一点点饿不死的庸才。我是赚工资的,月月有数,我已经……”
他都懒得说他每月花在时耀东身上的钱比花给自己的多多了。年岁轻轻,他享受过什么呀?就是先奋斗再享受,有时耀东这么个拖累,轮到他享受的那天,他早就享受不动了。冤不冤啊?他够可以了,拿出去比比,到哪也不能说他不孝顺!
“你要是再为这个事找我,尽早打住,我不信你能让人逼死。你能耐着呢,比我都能耐,你的狐朋狗友那么多,随便一个都足够拉你一把。要是不拉,你就问问他们:还是爷们儿不是?我反正不是爷们儿,我扛不动,别找我。”
从此时夏一不接老家的来电了。谁的都不接。二大爷也不管用。
夏至那天,他在讨论会上展示自己的设计思路,因此错过了二大爷不疲不休的亲情轰炸。
看到七通未接来电,他不知该不该拨回去。
卫淙的电话来了,急切切道:“干嘛呢?你二大爷把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说你爸给120拉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