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小剧场
言侯:???你怎么还带剧透的啊!!!
探病剧情时间
码头发现黑火追丢,私设这个消息提前被十三先生禀报给了苏苏。
太子偷开私炮房的事情,是当晚确定、即将上报。
作话:
主萧景琰视角,他再次开导了苏苏。
但苏苏之前长亭送别周老先生和郡主与苏苏相认,也都发生了,所以受刺激,病得挺重。
可我琰给了我苏绝对的信任,又因进度条越来越多的好消息,所以我苏病情很快好转。
当然,苏苏已经和郡主通过气了,郡主一边笑梅石楠梅长苏这对父子假名,一边答应替兄长保密,和兄长一起扶持靖王上位。
他俩和小时候一样一拍即合,再次糊弄起可怜的水牛来【点蜡】
彩蛋是蚩尤(林燮)和林乐瑶兄妹关于言阙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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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我会小心的。”
听出梅长苏的慎重之意,萧景琰却还是摆了摆手:“不,本王之意是…”他踟蹰了片刻,喝了一口水,才道:“到那个时候,满朝文武自然能看出,先生是助我夺嫡。父皇那边,也不必再藏什么,苏宅与本王王府后墙那么近,不如先生直接…”
“殿下是说…”梅长苏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行!”
他还想说点什么,被萧景琰直接打断了:“我知,先生是想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上位。”
“但本王真心觉得,先生所出固是权谋,却非阴谋诡计。”萧景琰叹了口气:“既非阴险诡谲之徒,先生又何必自厌自弃?”
梅长苏愣住了,而萧景琰站起了身:“就这样吧,等到那时,本王把后墙拆了,接先生入王府!苏宅可以重新布置防卫,与王府守卫相互配合,确保先生安全。”
“先生愿入朝出仕最好,不愿意也不勉强。周老先生不入朝多年,不也照样天下皆知有才?那琅琊榜首当个白衣卿相,又有何不可?”萧景琰最后行了个礼:“倒是朝堂辩论之事,还需要先生多多费心。至于刑部,本王会暗示刑部主司蔡荟,让他稍稍注意一些。”
既已决定夺嫡,便要收拢有用之臣。三司会审时各部干实事的那些人,他都不动声色关注着,也以君子之交维持着交情。
“殿下…”梅长苏那张巧言善辩的嘴一时间竟无法回绝,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景琰告辞。他静坐着想了很多,心头十几年无法消解的怨与痛翻涌起来,顿时咳嗽不止:“咳咳咳…”
苏宅很快便慌慌张张地忙碌起来,药味充斥着院子。
新年临近,萧景睿、言豫津和谢弼三个人终于从虎丘温泉返回了京城。
他们吃惊地发现,自己明明离开没多久,京城的情势居然已经快速变化,变得比走时还要热闹。
楼之敬倒台、庆国公抄家、霓凰郡主被赐婚、何文新被判斩后自尽于牢狱、朝堂辩论昨日结束而太子一败涂地……这一波接着一波,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稍稍休憩了几日,他们又忽然听说,梅长苏病了。
“苏兄,我们来看你啦!”言豫津匆匆而至,身后跟着萧景睿与谢弼。
他还没迈过门槛,就听见了里面传出说话声。
“不过有些鼻塞声重的时感罢了,喝些姜汤草药就能治好,何须麻烦御医?”梅长苏靠在满是软枕厚裘的躺椅上,两只眼睛半睁半闭:“还惊动殿下亲来探候,实在让苏某过意不去。”
言豫津赶紧停了下来。
“先生才真是客气呢。”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暗暗叫苦,却被萧景睿和谢弼一下子撞在他后背上。
谢弼摸着额头:“诶呦!”
萧景睿也伸手去拉言豫津,纳闷地问道:“你干嘛忽然停?苏兄怎么了?”
“咳,见过誉王殿下。”言豫津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两兄弟摆了摆手,一边说着一边行礼。
谢弼一下子僵住了,萧景睿担心地看着弟弟。
“咳咳,你们回来了啊。”梅长苏咳嗽了几声:“誉王殿下,天冷,烦请先让他们三个进来。”
来探病的誉王笑了笑:“先生说的是。”他没有回头,言语间更是半点不提和谢玉的龃龉,只含笑问身后的人:“温泉好玩吗?”
言豫津知道谢弼尴尬,便笑着接口道:“是啊,纪王爷忒会享受,住在他那里,可太舒服了!”
“谁让纪王叔一贯喜欢你小子。”誉王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他回过头,在言豫津、萧景睿的目瞪口呆里,对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谢弼叹了口气,竟出言安慰道:“谢弼,别苦着脸了,你是你,谢玉是谢玉。”
谢弼几乎要无地自容,下意识抬眸看向誉王:“殿下…”他顿时卡壳了:“您的脸…”
“哦,没什么。”誉王无奈地笑了一下。
周老先生治学严谨、论据周全,朝堂辩论从穆青把他请回来,就注定自己是赢家。
事实也确实如此,从今往后,越妃就算能再次复位,祭礼时也不得与皇帝皇后再次同立于祭台上,太子歃酒后只须抚皇帝皇后衣裙。礼部职责有疏,尚书陈元直免职,因念其年老,准予致仕,不再深究。
“是太子输不起。”他摸了摸那个巴掌印,他确实没料到,太子因庶子身份被再三当众强调,羞恼之极,一时按捺不住出掌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被父皇当庭斥骂。
原来如此!言豫津、萧景睿和谢弼恍然大悟。
“那殿下还是快涂点药汁吧。”谢弼更是道:“新年将近,脸上带伤,总…总不是好事。”
誉王颔首应了:“已经抹了,就是没那么快消肿。”太子恼羞成怒,使劲儿还挺大的。
梅长苏目光飞快地瞥过窗外,阖眸掩去笑意。誉王因脸伤走得太快,果然没发觉,靖王安安宁宁站在诸皇子中冷眼旁观,一派宠辱不惊的风范,给不少原本不注意他的朝臣们留下了极佳的印象。
但萧景琰发现了,刚刚还告诉自己,他又认识了一些沈追、蔡荃那样的干练之臣。
这让梅长苏心情极好,连与霓凰相认而过于激动,所导致的神思不宁、郁结寒气以致于体内虚乏,都仿佛好转了许多。
否则,晏大夫也不会在让他谢绝外客、安心静养后,又改了主意。
不然,就算誉王府继黄金白银、绫罗锦缎,珠宝珍玩、古画字幅之后,这第三次假借送给飞流新巧玩具,得以让礼物顺利进门开箱,誉王想以探病为名亲自上门行拉拢之实,也难见养病的梅长苏一面。
因为就算晏大夫肯,先一步来到苏宅的萧景琰,都不会让自家小睡方起的谋士拖着病重之身,操劳地去见誉王。
“我这病是旧疾,时常天冷复发,众位同来,倒让我不好相陪啊。”梅长苏有些虚弱慵懒,礼数不似往日周全,只客套了廖廖数语,便默默地端茶啜饮。
言豫津识趣地笑道:“无妨,怎能让苏兄拖着病体陪呢,反正我们回来了,哪天不能登门?只要苏兄别把我们赶出去就好。”
“自然不会。”梅长苏莞尔一笑:“随时欢迎。”
言豫津便拉起不说话的萧景睿和谢弼,准备再客套两句就直接告退。
“谢弼、景睿。”誉王却是叫住了他们:“朝堂论礼,太子败了,谢玉…谢侯心情怕不会好。你们在外躲了一月才回,这下回家了,就多陪陪莅阳姑母吧。”
谢弼、萧景睿都是一震,明白誉王建议他们尽量躲着点谢玉,实在不行就多和莅阳公主待在一起,省得惹火烧身:“多谢殿下。”
“嗯。”誉王又看向言豫津:“豫津,言侯回来了吧?”
见言豫津面有难色,他无奈地说道:“母后…唉,母后很惦念言侯,你有空就进宫去看看她。”
言家兄妹十多年没见过面,言侯也不愿意再搭理妹妹,言豫津心知肚明。但自己每一次进宫,皇后总是很和蔼关切,他自然不会视如不见:“谢殿下提醒,我这就回府收拾,明日入宫。”
“去吧。”誉王目送几个年轻人溜出去,叹道:“倒是打乱了他们探访苏先生的病了。”
梅长苏缓缓摇头,忽然道:“殿下对谢弼倒是挺好,并无半点迁怒之意。”
“他是莅阳姑母之子,身为侯府世子却不傲慢,做事也很认真,本王之前把他当心腹培养。”誉王叹了口气:“本王唯独没想到,谢玉居然首鼠两端。”
梅长苏淡淡道:“太子庸碌,才能显得谢侯能干。”
“哼!”誉王了然,冷嗤一声道:“谢玉想效仿王莽,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梅长苏笑而无语,眼光飘飘地扫向窗外。
誉王随他的视线看过去,飞流正在空院的雪场上纵跃,时不时地用脚尖去拨弄一只摇摇摆摆十分笨拙的木制鸭子。
在少年身后的甬道上,府里的其他仆从正在忙碌穿梭。
誉王想起进来时看到满院已整修一新,到处有人挂灯笼贴桃符,角门边还有送菜蔬鱼肉以及其他年货的板车停着,不由心里有些微微的迷惑。
这个苏哲,倒还真是一副要在京里过起日子来的架式呢。誉王若有所思,倒是记起了此行目的:“近来屡蒙先生指点,本王实在是获益非浅,若说重礼答谢,先生又不爱身外之物,只恨本王满腔谢意,竟无从表达。”
他颇为慨叹地说道:“天寒地冻,大意不得,先生身体不好,府里还是该请个良医住下,随时为先生调理才是。”
“多谢殿下关心。”梅长苏将脸侧了过来,笑道:“还真让殿下说准了,我们盟里长老指派了位晏大夫过来,年纪一大把却比我硬朗许多,又罗嗦又爱管人,殿下没看见我被裹成这样捆在这里吗?”
誉王看了看他被包得严实的样子,也不禁一笑道:“贵属对先生真是关爱有加。”
正要再说话,誉王府长随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禀报了皇后病倒而誉王妃请王爷立即进宫之事。
“殿下别着急。”梅长苏眸色一闪,倚在榻上道:“究竟如何,进宫一看便知,快去吧。”
誉王郑重地点了下头:“先生保重身体,走!”
皇后病了?这个时候……梅长苏微微蹙起双眉,表情也有些意外。
“五哥对没威胁的表亲,一贯不吝关心。”萧景琰从密道里钻出来:“豫津就罢了,连谢弼都轻轻放过。不过也是,比起谢玉,谢弼当真可算纯良,之前为五哥做事,也确实尽心尽力。”
他感叹着摇了摇头,言归正传道:“皇后病重,母亲还没给我消息,想来是突发的,但若真不能出席年终尾祭…”萧景琰不得不怀疑太子:“那越妃…”
“依照朝堂辩论的结果,越妃就算复位,也不能与皇后平齐。太子真给皇后下了毒,那除了让所有人都怀疑他以外,没有任何作用。”梅长苏摇了摇头:“甚至,还会惹恼或许对他和越妃,生出了点愧疚的陛下。”
他却也不想萧景琰为皇后一事忧心,便再次转移了话题:“对了,邱泽虽然该死,可原因我还没告诉殿下。”梅长苏笑了笑:“殿下想来也猜到了,心杨和心柳…”
“还有宫羽吧。”萧景琰也笑:“这三位姑娘,都是你江左盟的人?”
梅长苏点头:“对。宫羽轻功极佳,和十三先生一起负责情报。心杨、心柳心志坚定…”
他顿住了话语,深深叹了口气:“她们有个弟弟,是唱戏的,十三岁时被邱泽活生生打死了。当地官府没管,我江左盟愿意给她们出个报仇的主意。然后,便是殿下都知道的了。”
“那何文新呢?”萧景琰反问了一句:“他也该死吗?”
梅长苏眉毛微微一挑:“可何文新确实砸死了邱泽。”
“本王并不是指责先生。”萧景琰脸上竟露出几分复杂的意味:“何文新手里人命不止一条,只是何敬忠有分寸。他儿子能打死的,都是被拿捏着卖身契的家仆。消息就算外传,也无人会为奴婢主持公道。”
他深深看了梅长苏一眼:“除了你。”
“殿下说笑。”梅长苏垂下眸:“我可不是为了他们,才把何敬忠拉下马的…”
萧景琰再次打断梅长苏的话,言语带笑:“我知道,是为了本王。”
“但先生就算选突破口,都只会选这种有取死之道的。”他反问道:“你有过牵连无辜吗?没有。既如此,先生何苦妄自菲薄?”
梅长苏沉默片刻,两颊火热起来。他向后仰在软枕上,伸手按了按额角,并不很烫,却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暖烘烘的:“殿下好口才。”
“事实如此,并非刻意为你开脱。”萧景琰摆了摆手:“先生可以好好想想,至于现在…”
他面上神色一肃:“刚刚誉王来得太快,本王还未来得及和先生说。前几日路遇沈追,他说在清理户部旧账,趁休沐日去码头探访。本王也去了,发现名录上物品种类和实际确有不符,定和太子脱不了干系。沈追还要再查,本王已派遣府中善于藏匿的将士,暗中护着他了。”
“那可真是巧了。”梅长苏想到了码头那边发生的事情:“最近,有六艘船夹带黑火,江左盟在码头就跟着,结果跟丢了。”
他双眸半阖半睐:“如今,可是有一批火药还在京城,却不知去向、不知用途啊。”
“什么?!”萧景琰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便道:“马上就年尾祭礼了,不会有人想弑君吧?”
梅长苏:“……”那是你亲爹啊景琰,虽然你我都不喜欢他,但也不好这样诅咒他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