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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发芽(朝堂辩论/相互动心动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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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相互动情酝酿中ing~

因为苏苏身体好,很多事布置更得当,时间线就提前了。

目前是誉王一边朝堂论礼对太子穷追猛打,一边想借机吸引各方注意力,好把何文新一案结束掉,把败家子远远送走,不牵连何敬忠。

当然,他纯粹想得美,苏哥哥正磨刀霍霍呢。

彩蛋关于景禹、景桓的猜想及一点剧透,有兴趣敲一下

-----正文-----

誉王萧景桓回来时,灰头土脸、脸色铁青。

他告诉穆青,坏消息是自己和皇后御前失仪被罚俸,好消息是霓凰郡主的婚事办成了,明日宣旨。

穆青高兴又愤怒地走了,临去前,对誉王千恩万谢,可算安慰了誉王颇受打击的心。

当日,誉王前去苏宅拜会麒麟才子。

第二天,穆王府接了为霓凰郡主和江左盟一位平民侠客赐婚的圣旨,朝堂上却有左都御史田德之弹劾礼部尚书陈元直,指出其明知朝中祭礼规程有误,却不加以纠正,以致贵妃僭越中宫,太子孝道有失,应定失职之罪等诸多罪责。

据此,太子和誉王唇枪舌战了一番。

蒙挚冷眼看着,见梁帝对萧景桓的称呼,从亲近的“景桓”变成冷淡的“誉王”,才同意了朝堂论礼,一点儿都不意外。

当然,誉王母子不是没发现。

下朝后,誉王去了正阳宫。

“这朝堂辩论的主意…”皇后娥眉微蹙:“到底是谁给你出的?”

誉王扶皇后入座:“怎么,母后觉得不妥?”

“虽然你强行争得陛下恩准,怕只怕,也惹得圣心不悦。”皇后忧心忡忡地说道。

誉王想到昨日在苏宅,梅长苏对他所说的话,毫不后悔,便说服了皇后。

萧景桓却是不知道,昨天他刚离开苏宅,萧景琰便推开密室的门,从窄小空间里挤了出来。

“苏先生,靖王府最近已确定成为铁板一块。”萧景琰看着梅长苏把誉王喝过的茶水、茶盏丢了,反而为自己新上一壶热水,不禁笑了起来:“不如,我让他们从我那边也动工,尽量把密道修建快一些?”

他说着,走到了火盆前。

誉王看似礼贤下士,但并不是当真体贴。这不,他走的时候把门大开了一瞬间,完全没注意身后屋内被风吹灭的火盆,还有随之冷下去的空气。

梅长苏把热白水的杯子往萧景琰面前一推,跟着笑了:“殿下若有信得过的能工巧匠,自然再好不过。”

“那就一言为定。”萧景琰点燃火盆,就坐下来将热水一饮而尽,再将话转向正题:“越妃没复位,但先生这样说服誉王乘胜追击、惹厌父皇,等他吃了亏,不会对你起疑心?”

梅长苏笑着摇头:“多谢殿下关心,我是算准了,誉王并不是猜不到后果的。但是…”

正在这时,厚厚的棉帘被人掀开,刚窜起来的火苗被灌入的冷风一压,顿时就又暗了下去。

听不懂靖苏两人之言,坐在一边吃橘子的飞流抬起头,十分恼怒地瞪向闯入者。

“你坏!”然后,他转而看向起身再次点火的萧景琰,居然认真地说了一声:“你好!”

萧景琰险些笑出声来。

“飞流。”接连被冻了两次,又被萧景琰体贴地点了两下火,梅长苏也是啼笑皆非,赶忙扔个橘子过去,阻止了小飞流暴起殴打蒙大叔:“乖,你继续吃。”

他看向讪讪而笑、赶忙关门的蒙挚,含笑道:“来得正好,快坐。”

过来的时候刚好听了几句话,蒙挚挠了挠头皮,对萧景琰行了个礼,方坐在一边问道:“你是说,誉王知道陛下会恼怒?那他居然还敢当即采纳你的计策?起码也该犹豫个几天,不是明天就让人上奏吧?”

“大统领一句话几个问题,倒是快要把苏某难倒了。”梅长苏心情极好,竟是调侃了一句,才耐心地解释起来。

他先是看向萧景琰,眉目间全是与有荣焉的信任:“关键其实在于,不是谁都能和殿下一样,适可而止、并不贪心的。”

萧景琰戎马半生,习惯了兵戈铁血,却除了年少亲友俱全时,极少被如此夸赞。一时间,他有些脸热地低下了头:“咳,先生过誉了。”

“实话而已。”梅长苏素手端起盛满好茶的茶盏,为自己和蒙挚斟了茶:“尊庶抑嫡,始作甬者是陛下。他宠爱越妃,多年来在后宫没有给予皇后足够的尊重,这才使大家有了错误的思维定势,觉得越妃因为有了个太子儿子,所以就跟皇后一样尊贵了。”

他笑盈盈说道:“誉王这一争,揭的不仅是礼部的错,还有陛下的短。陛下内心深处一定不会高兴,甚至极有可能在某段时间内,因为逆反而更加冷淡皇后。”

蒙挚若有所思地道:“誉王身边人才不少,说不定有人能察觉到呢。”

“我正是要她察觉。”梅长苏笑了:“不知道殿下在密室里,有没有听清楚。我对誉王说,明日上奏的人选固然是几个御史,如何措辞却最好要让那位红袖才女过目一二。”

萧景琰若有所思:“先生有把握,秦般若定会支持誉王…宜将剩勇追穷寇?”

“誉王本就被我说得上了兴头,想在明日证明太子之尊贵,不过是受到册封,他同样是庶子,也并不差在哪里。”梅长苏略提了自己话语中的鼓动,充分剖析起誉王内心的希冀:“那以后陛下万一要另立太子,大家也不用大惊小怪。因为太子非嫡非长,可没有那么动不得!”

他轻吹盏中茶叶,缓缓笑道:“这是多好的局面啊?!秦般若顺着誉王太久,泼冷水可是会惹他不高兴的!更遑论,利实在大大超过了弊,损失只是陛下的不悦,可以慢慢修复挽回,又何乐而不为?反正,她始终当自己是滑族人,可不是多真心实意为誉王效力的。”

萧景琰无言以对,蒙挚拧起了眉头。

梅长苏看着有些不忍,也就没把‘秦般若怕是巴不得两兄弟斗成乌鸡眼,把梁帝气出个好歹,最好让大梁亡国了’的话语,宣之于口。

半晌后,萧景琰才问道:“那五哥就没料到,如此一来,大家都一样了,而他也失去了皇后养子的优势吗?”

“谁说不是呢?!”梅长苏深深看了萧景琰一眼:“这就要多亏殿下多年隐忍不冒头,即便有出手,也从不结党营私,通通给人‘不足为惧’的印象了。”

他将笑容里一闪而逝的心疼收敛起来,刻意摆出几分捉狭与得意:“陛下没有嫡子,皇子们都是庶子,以后就谁也别说谁的出身低。就算有所差别,也无伤大雅,与嫡庶之别完全不是同一个性质,根本无须常挂在嘴边。”

“对啊!”蒙挚为人豪爽,倒是没怎么注意到适才气氛的凝滞,击掌道:“我怎么没想到,誉王把太子一手拉下来,就等于是同样地把靖王殿下拉了上去,因为他强调的是,嫡庶之分才是难以逾越的,而对于庶子与庶子之间,出身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他忍不住对梅长苏竖起大拇指:“这一条虽然适用于他自己,但同样适用于靖王殿下啊!苏先生谋局,果然…果然…”蒙挚想要夸奖,却半途卡了词。

梅长苏不由得想到,蒙挚推荐宅院给自己时,所说的那声“私会”,哭笑不得地扶住额头,打断他的卡壳:“蒙大统领夸赞,我心领了,你别激动。”

“苏先生谋局,实为揣度人心、愿者上钩。”萧景琰倒是笑着接过话题,还夸奖道:“也是,先生这般体贴,能算准人心,简直理所当然。”

梅长苏怔忪了,他没想到,好友会这般看待和评判自己,半点也没有厌恶忌惮。

“咳。”但沐浴在萧景琰比阳光还温暖的笑意里,梅长苏还是心中一暖,急急忙忙言归正题:“其实誉王心急,还有一个原因。齐敏本与得力司官商量好了,如何收买证人,如何重提口供,如何更改尸格。总之所有手脚十停已做好了九停,却被太子一党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最近几日没怎么注意何文新杀人案的进展,萧景琰颇为惊奇:“人证不是纪王叔吗,怎么又牵扯上太子了?”

“哈哈哈哈。”蒙挚却忍不住爆笑出声,还把最近的流言有声有色地描绘给萧景琰听。

原来,作为温泉圣地,虎丘山庄林立,纪王的别院是其中规模最大,建造得最舒适的一座。凡是跟纪王有交情的人,来了虎丘都会选择借住在这个别院里。

萧景睿、言豫津和谢弼也不会例外,尤其是纪王一向喜欢豫津。

于是,他置酒宴客,花天酒地,大家喝到兴致高昂时,当然是无所不聊。一直从妙音坊说到了杨柳心,然后顺便就聊到了杨柳心的那桩命案。

纪王于是大着舌头道:“我积(知)道,我当……当时就……菜(在)啊……”

言豫津睁大了眼睛:“你……你也在啊?那是怎么……怎么打死的?”

纪王虽然舌头有点大,但神智还很清醒,不仅清醒,他还很兴奋,被言豫津一问,立即绘声绘色,如同讲故事一般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其他两个听众倒也罢了,偏生言豫津是个交游广阔的人,又爱串门聊天,第二天,他出门去拜访虎丘其他贵族庄院时,随便就把这则纪王亲睹的血案当成谈资到处散播了。

于是当齐敏到达虎丘的时候,差不多所有来此休闲的达官贵人们都已经知道,何文新确实亲手打死了人,是纪王爷亲眼看得真真儿的。

萧景琰听得好笑:“那太子又做了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把齐敏盯得死死的。”梅长苏含笑摇头,半点不提江左盟的功劳,只道:“然后,顺水推舟了一把。”

蒙挚兴致勃勃地接口道:“对,流言绘声绘色把何文新如何杀人的经过,从虎丘传遍了金陵。太子还给文远伯递了橄榄枝,这位伯爷现在每次去刑部,都有东宫之人在身后跟着撑腰呢!”

梅长苏含笑抚唇。

没办法啊,因霓凰郡主之事,越贵妃降位,太子闭门读书,不好接见谢玉,可不就得瞎琢磨。而景琰一点就通、用人不疑,让自己不用过于殚精竭虑,才能一接到太子起心为难何敬忠的消息,便顺势引导布置了接下来的发展。

“先生好手段。”萧景琰了然颔首:“那如果誉王还想保何文新一命,去安何敬忠的心,就真的只能让刑部换囚了。”

按大梁律法,死刑犯只在每年的春秋两季固定的时间段里被处死,称为“春决”与“秋决”。被太子一党盯得死死的,何敬中怕是连请求齐敏拖延时间延到春决之后再判,都做不到了。

蒙挚的脸色登时就沉凝下来,可萧景琰也注意到,他似乎是之前就被梅长苏叮嘱过什么,竟没有对刑部换囚一事出言相询。

“殿下和大统领不必过多在意,该清的账,绝不会漏!暂且稍安勿躁吧。”梅长苏举杯一敬,笑容浅淡,双眸含煞:“明日朝会,才是最精彩的一出戏。”

果不其然,真是一出好戏。

蒙挚心里想着,正常当值地守卫梁帝,当日没去拜访梅长苏,却也毫不意外很快就再生波折。

小胜一筹的誉王趁势请出十数名德高望重的当代大儒,发起朝堂辩论,论题直指越妃数年来得到的超常待遇,以及太子在皇后面前的礼道缺失,还未见成效,便遭了报复——

借着京城舆情偏向文远伯,太子指使手下御史连参数本,弹劾齐敏怠忽职守,隐案不审。

齐敏当庭就被梁帝斥责了。

当时,誉王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何敬中知道儿子难以逃脱,当天就卧病在床,被太医诊断为神思昏绝,气脉不和,要静养。

此时已接近年关,吏部即将进行所有官员的评核绩考,拟定次年的降升奖罚,正是最忙的时候。何敬中这一病,局面顿时有几分混乱。

如同太子的许多隐形收入来自于户部一样,誉王的大部分额外收益都来自于吏部的人事任免权上,年关这样流水般收银子的机会,可不能因为吏部尚书的病而受到影响。

奇怪的是,誉王召集心腹谋士们商讨了一下如何善后,便在两天后亲自到尚书府,将所有人都屏退后,亲切地安慰了自己这位臣属一番。没过几天,何敬中就养好病重新处理公务,还一副化悲痛为力量的拼命样子,倒让太子那边有些看不懂。

萧景琰得知消息之后,心中顿生预感,当晚就前往苏宅,欲与梅长苏相商。

“苏先生觉得,这是怎么回事?”他刚翻窗户进入室内,便直接问道。

梅长苏窝在火炉边,一页页地翻看着妙音坊送来的情报,看一页就朝火盆里扔一页。

飞流蹲在一旁,看那火苗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看得甚是愉快。

被萧景琰神出鬼没一惊,梅长苏当即干咳不止:“咳咳咳!”

“先生!”萧景琰没有注意到飞流不友善的眼光,一个箭步冲过来,左手轻拍梅长苏的后背顺气,右手把梅长苏捏牌子触及火焰的手拔出火盆,看了看确定没被灼伤,又赶紧端起茶壶摸了摸,方倒了一杯热茶给人。

飞流刚站起来,见状飞出了窗子,闷闷不乐地守在廊下。他并不灵光的小脑袋瓜,还记得苏哥哥的话,水牛晚上过来,苏哥哥不说话,那自己就得站到外面守着,不让坏人接近。

屋内,梅长苏面上升霞,如桃花般绽放绯色,眸光含了点水雾,嗔怒的瞪视仿若幽怨。

萧景琰看在眼里,耳朵一热,赶紧偏开了头。可心里,好像有什么在生根发芽,而种子却是种下好些天了。

“咳,对不住先生。”他把杯盏抵上梅长苏唇瓣的力道又放软了些许,连声音都压低了一些:“快润润嗓子。”

梅长苏不得不就着萧景琰的手臂,轻启被茶水点湿的薄唇,将水饮下去。

少许茶渍顺着脸上的线条洒落,经过起起伏伏的喉珠。烛光下,那节脖颈白皙胜水玉,肤质细腻而光滑。

“咕咚。”不近美色十多年的萧景琰飞快移开了视线,一时也不敢去想,刚刚是自己的声音,还是梅长苏的。

我不是誉王,梅长苏更不是秦般若。萧景琰死死咬紧牙关,面前是与他志向如一的忠烈之士,彼此有共同的大业,怎能唐突?

茶水温度适宜,不烫不凉,梅长苏喝完一杯,就缓了过来。他状似整理仪容地轻轻推开主君,整了整自己的衣摆,才行礼道:“殿下晚来辛苦了,可是为了何文新一案?”

“先生不必多礼,是本王太心急了。”萧景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低着头,歉意说道:“我得到属下禀报,誉王拜访了一趟穆王府,然后穆青驱车前京西灵隐寺。这既是誉王的出招,那太子那边怕是要咬死了。”

梅长苏点了点头,缓声说道:“周玄清老先生便住在京西灵隐寺,誉王用掉穆王府的人情,去请老先生参与朝堂论礼,自然是做出了取舍。那若不出意外,何文新杀人案,便是明日判刑了。”

“至于何敬忠这个老狐狸,为何只病了几天就大好,还拼命为誉王做事…”他叹道:“殿下猜到了吧?”

萧景琰的脸色沉凝:“誉王真想趁着论礼吸引各方目光,掩盖刑部换囚?”

“换囚倒还好。”梅长苏挑起眉头:“就怕刑部当场判了春决,结果人上午关进去,下午就对外宣告自尽身亡,还一具尸体给何敬忠!”贵公子怕被砍头,想给自己留一具全尸,再正常不过了。

萧景琰也头疼了起来:“这可就麻烦了。”

江湖上假死的办法不少,确定自杀的人总不能再砍一遍,何敬忠还是有些颜面的。但尸体一旦被带走下葬了,不管假死,还是换囚,都会让何文新逍遥法外,也没办法牵连何敬忠。

“不,誉王用以吸引各方注意的筏子,小王爷去请的那位周玄清老先生愿意来…”梅长苏反倒笑了:“是因为我将少帅当年拜师黎老先生获赠的信物,暂交于穆青。既然筏子是我所出,我自有办法让太子和文远伯发现不对,继而令誉王自作自受。殿下看着就好,不必忧心。”

萧景琰皱起眉头:“誉王召心腹为他出谋划策想出这桩计策后,不可能不来找先生。先生那时,必然是支持了。那若此计失败,让他一下子丢了刑部和吏部,再加上论礼胜利却失圣心,誉王怎会不疑心先生?他一旦狗急跳墙,必下杀手!”

江左盟之人进京时日不短,力量多少,誉王、太子也不见得就料想不到。那时再要对梅长苏下手,肯定是孤注一掷地毒计频出、防不胜防。

“殿下…”梅长苏心中一震,他想不到萧景琰的第一反应,不是或许能到手的刑部、吏部,而是关心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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