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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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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曜太向着白卿云了,沙热古迫不及待想看看秦曜恢复记忆后,会不会如他的占卜结果一般疏远白卿云。

所以他不打算再使用之前那种温和的治疗方法了,开始下猛药。

药汁又苦又涩,秦曜全部面不改色地饮下。

“怎么样?有效果吗?”

白卿云看不到秦曜如今的状态,秦曜也没告诉他究竟想起了多少,他很难分辨秦曜到底找回了多少记忆。

想到秦曜成为“霍狰”之前,他们发生的争执,白卿云不免有些忐忑。

“嗯,有效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记忆零零碎碎地闪回,直至如今秦曜已经记起了大半。

然而,没有一片记忆是关于乐师的白发与盲眼的。

他甚至想起了白卿云的昏迷,以及昏迷之前发生的事,那些不愉快的事他不想多提,也就没告诉白卿云他记起了多少。

“阿蒻,这几天我想起了很多事,但却想不起来你的头发和眼睛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讲讲吗?”

说着,秦曜就要去握白卿云的手。

白卿云却像被烫到一般躲开了。

秦曜一怔,愕然地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爱人。

白卿云想到自己已经做下的决定,则是握紧了拳头。

“我突然想起……华衣找我有事,我该去找她了。”

乐师找了个极其蹩脚的理由,动作匆忙地起身,甚至不小心撞到了桌案。

“嘭!”

秦曜立刻起身去扶,被白卿云挡了一下。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走了。”

“嗯。”

秦曜目送白卿云脚步凌乱地离开白鹤园,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这几日但凡他提及那头白发和那双失去光亮的眼睛,白卿云就会岔开话题,这次更是直接找借口跑了。

秦曜不是没想过找赵华衣打探打探,但赵华衣也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明显是知情但不能和他多说。

他不在阿蒻身边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卿云出了白鹤园,却不是去找华衣,而是躲到了某个无人的花园,默默坐着。

“咳咳咳!咳咳咳!”

在花园中小坐一会儿,白卿云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等咳嗽停了,他擦干血迹,默默站了起来。

乐师静默地伫立风中,那病骨支离的背影却越发坚定。

与此同时。

江南,云府。

“主君,赵子蹇将军求见。”

收到妹妹来信的赵将军,迫不及待寻至云府,想与主君商议此事。

“传他进来。”

“唯。”

很快,侍从就领着赵将军到了亭外。

石亭檐角垂着忍冬藤新抽的嫩须,来人匆匆的脚步惊起停在那嫩枝上小憩的玉带蝶,凤蝶黑底金纹的翅膀忽闪着,擦过青年将军墨色的袍角。

赵子蹇看见云廷月与道长在亭中对弈,脚步停顿一下,也如那凤蝶一般生了逃离之意,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缓缓走进去。

“主君。”

赵将军恭敬道。

捏着棋子,容貌俊美气质清冷如月的男人头也不抬:“何事。”

赵子蹇站着回话:“臣妹赵华衣从闫国传来书信,说愿与主君联合,共谋大事。”

“啪!”

落下一子,云廷月才终于转头,他抬手示意赵子蹇入座。

赵子蹇顺势在棋桌侧坐下。

“还有呢?”

云廷月又问。

赵子蹇斟酌着开口:“秦曜还活着。”

斯文俊美的男人把玩着漆黑的棋子,像是来了兴趣:“继续。”

“依臣妹所言,那所谓的安定王霍狰,其实就是葬身蟒岭的秦小将军。”

云廷月挑眉,轻笑道:“有趣,看来本君是时候去会一会这位死而复生的秦小将军了。”

传闻中儒雅谦和,诸行有度,人送美名“诸行君”的云公子实际上是个笑里藏刀,城府极深的笑面虎。

若没有心机,如何能在这乱世纷纭中分一杯羹,还把不少南楚旧臣悍将收入囊中?

赵子蹇参不透云廷月的心思,只能问:“这……臣该如何回复?”

“你只管给你妹妹回信,本君亲自给那小将军回复。”

“唯。”

“无事便退下吧。”

“臣告退。”

等赵子蹇离开,手上带着镣铐的道长终于叩下棋子,而后开口:“云公子,答应贫道的事可不要忘了。”

云廷月看着净鹖那张淡漠如雪的仙人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勾起笑:“自然,毕竟本君也有求于道长。”

二人言语间针锋相对,棋盘上黑白大龙也抵角相争。

主君指间的墨玉棋子轻轻叩入白阵腹地,和着那一声棋落脆响,鹁鸪啼破春阴,声波震得潭面落花成阵。

涟漪荡至亭边,与棋势暗合。

素来不慌不忙的年轻道长此时却一反常态地快速落子,白子点水般掠过棋坪,暗藏锋芒。

水面游鳞突然摆尾,倒映的云阵霎时碎作满天柳绵,似乎是被这藏着万钧威压的一子惊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远在梁州的秦岫亦收到了重新寄出的信。

白卿云走之前他只是挂了个刺史的虚衔,如今却已经是梁王了。

云南王在白卿云被带走后,才放松了对杨季离和李雪竹的看管,等李雪竹写信告知秦岫此事时,白卿云早已到了洛阳。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秦岫知道自己再后悔当初把白卿云送到云南也无济于事,权力不够大,就没有话语权。

他选择斩木揭竿,自立为王,加入逐鹿大舞台。

唯有权倾天下,才能为所欲为。

打开信纸,看到三郎还活着的消息时,男人瞳仁一缩。

新晋梁王在帐中伫立许久,灯花爆开的刹那,沙暴卷着碎石擦过帐顶,噪音让男人回过神。

他伸手拂净案上浮尘,终于提笔回信。

送出信不到半个月,洛阳就收到了各方回信。

白、赵、秦三人聚在一处商议。

赵华衣:“梁王同意与我们结盟,但李长史与杨将军做不了云南王的主,只说还需要考虑。我哥哥那边……他会尽力替我们斡旋,但他还是效忠他的主君。”

白卿云这段时日有意躲着秦曜,恢复了身份揭露之前的状态。和那时一样,他的信又都拿给赵华衣,然后赵华衣念给他听。

赵华衣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在白卿云平淡地说出他活不久了的时候,她立刻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她很尊重白卿云的想法,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虽然看两人拧巴着难受,但也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言归正传,赵子蹇写给赵华衣的信,赵华衣自然也念给白卿云听了,那信中写的多是些嘘寒问暖、家长里短的东西。

譬如,赵华衣的嫂嫂蒋芙在赵家出事后一直是云廷月在接济。而赵子蹇被云廷月救下后,与妻子团聚。现在赵子蹇只希望赵华衣也能到他们身边,这样子他们一家人又团圆了。

这其实是在变相地暗示赵华衣,云廷月对他们一家有恩,他不会背叛云廷月。

信件的中心意思和赵华衣转述的没有太大差别。

云廷月的确对赵子蹇有恩,赵子蹇选择云廷月无可指摘,他们也不能强求。

听了赵华衣的话,秦曜从怀里摸出一封信。

“云廷月倒是给我写了一封信……”

闻言,赵华衣和白卿云都有些惊讶,像是没想到云廷月会和秦曜私下联系。

但仔细一想,现在北闫掌权的,表面上就是“霍狰”,云廷月私下里联系秦曜也就不稀奇了。

赵华衣:“那他怎么说?”

秦曜:“那是封请帖,他请我在一个月后去襄阳会面,他还递了帖给大哥,也请了大哥。”

白卿云和赵华衣俱是沉默。

他们都想不到云廷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有云廷月这一纸邀约,本以为这一个月会太平些,可谁都没料到,云廷月不按常理出牌地大兴兵戈,不断骚扰北闫国境。

趁秦曜因为白卿云和赵华衣在洛阳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吞并了江州、荆北。

秦曜在闫国唯一信任的人便是沙热古,偏偏沙热古很看不上白卿云,秦曜没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就想一劳永逸地弄死白卿云,秦曜不相信自己出征后沙热古不会起什么歪歪心思。

术业有专攻,白卿云和赵华衣在闫国经营的这区区数月,培养的都是在朝堂上弄权斗术的势力,能练兵、号令军队的只有秦曜自己。

他要是走了,就是留些兵力在洛阳也未必能护白、赵二人周全。

秦曜一时想写信叫他大哥过来帮忙看着,一时又想他大哥一人统领梁州,未必抽得出身来守洛阳。

年轻的摄政王脑袋抽抽地疼,突然,某些失而复得的记忆在他脑中闪回。

秦曜想起了之前为了他和白卿云留后路,让顾放替他暗中在西北培养势力,不知道如今那些势力还在不在。

秦曜用当初约定好的方式联系顾放,现在就看顾放会不会给他回信了。

几天后,见到顾放本人的秦曜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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