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洲陪齐佑泽出差回来已经好几天了。
那天晚上过后,齐鹤洲隐隐防着季涵昱,季涵昱可能察觉到了齐鹤洲的敌意,没有再给齐佑泽打过电话也没再来找过他。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齐鹤洲偶尔应邀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偶尔陪齐佑泽上班,在两人空闲时研究一下报考的事,李美丽则带着中考班做最后的冲刺。
邻近月底,齐鹤洲的高考成绩出来了,他考的不错,报考上华大学绰绰有余,至于李美丽希望的他报考的首都大学,则并不十拿九稳。
马上就要中考,李美丽要忙着学校的事,又要操心齐鹤洲的报考事宜,真是分身乏术,焦头烂额。
李美丽希望齐鹤洲将首都大学作为第一志愿,至于上华则放在第二志愿。
而齐鹤洲却想若是直接将上华作为第一志愿,就可以轻松录入他想要去的专业,可要是将首都大学作为第一志愿,又录取不了,则很有可能录取第二志愿后被调剂到他不喜欢的专业。
对于儿子想读上华的事,齐佑泽倒是没什么意见,也曾帮着儿子劝说过李美丽,被李美丽一句“咱们总不能一辈子将儿子留在身边,总要为他的前途考虑”给顶了回来,不好再劝。
一家三口特意抽出晚上的时间研究了几次,齐鹤洲拗不过李美丽,在最后关头只能按她的意思将报考结果递了上去。
齐鹤洲报考之后,中考也来了,这些与他无关,只是李美丽还不得闲,中考后又要参加阅卷,等到学校了所有事都忙完,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齐鹤洲的报考结果出来了,他被首都大学的冷门专业录取了。
李美丽很高兴,齐鹤洲心里却非常失落。
去了首都大学,他和爸爸就要好久才能见一次面了。
李美丽的暑假开始了,好不容易可以闲下来,她提出要带齐鹤洲出去旅游,齐佑泽因为还要上班,所以无法一起去。
齐鹤洲兴致不高,也不想在这段最后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和齐佑泽分开,说什么也不肯和李美丽一同去,李美丽知道他心里有些情绪,也不逼他,约了同事一起去了。
李美丽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这几日齐鹤洲情绪一直不高,但事已成定局,齐佑泽也没有办法,只有想办法逗他多笑笑,让他能尽快想开点。
这天是周末,齐佑泽不用上班,父子俩挤在沙发上玩拼图。
自从李美丽出去旅游了,两人每晚便睡在一起,倒给了齐鹤洲不少安慰,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段日子,齐鹤洲除了和同学聚会过一次,其他时间都和齐佑泽腻在一起。
中午齐佑泽提议要给齐鹤洲做炸小麻花。
齐鹤洲在旁边看着系着围裙,有条不紊地将扭成麻花状的面团放进油锅里的齐佑泽,眼睛亮晶晶的眨也不眨。
爸爸好厉害,怎么什么都会。
齐佑泽夹了一个炸好的麻花控了控油,放进一旁的的盘子里。
“可以吃了吗?”
齐佑泽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嗯,小心烫。”
齐鹤洲用食指指腹试探了一下温度,然后用两根手指捻起麻花,小心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酥香可口。
面香裹着蛋液的香气,甜甜的,软软的。
“好吃!”
齐佑泽看了一眼他的馋猫样,笑得眯起眼睛。
“小时候,只有到了过年你奶奶才会给我做这个,平时根本吃不上这么精贵的东西。”齐佑泽有几分怀念地道。
齐鹤洲边吃边倾听着齐佑泽说那些他小时候的事,不时附和两句。
在他的记忆里根本没见过他的奶奶,听说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正说着,外面门铃响了,齐佑泽让齐鹤洲去拿外卖。
父子俩吃了午饭,又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会儿午觉。
齐佑泽先醒来,侧着身子打量着少年恬静的睡颜。
少年似乎在睡梦中有所察觉,睫毛颤了颤,而后睁开了眼睛。
“宝贝,醒了?”
齐佑泽用宠溺带笑的眼神望着少年,少年则用湿漉漉快融化的眼神回望着他。
不知是谁先靠进,四片嘴唇缓缓贴在一起,房间里很快便响起喘息声和床板晃动的声响。
家里只有他们俩,也就没关门,两人都并没有注意到,提前回来的李美丽。
原定她是晚上回来的,家里的父子俩还打算晚上开车去接她,但旅游的大巴车提前到达了本市,李美丽不想让他俩折腾,便直接打了车回来。
*
混乱,还是混乱。
李美丽觉得自己快疯了,从没想过这一幕会出现在她眼前。
到底还是她太过信任齐佑泽,对他毫无防备,才会让他害了自己的儿子!
可她又怎么能想到,他竟会畜牲到这种地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齐佑泽也懵了,难得的大脑一片空白,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也只来得及将脸白的像纸一样的齐鹤洲塞进被子里,快速穿好衣服,关上门,将他挡在屋内。
他被李美丽扇了两巴掌,外加疯狂的撕打和咒骂,却没有闪躲,只想让她出出气好尽快平静下来。
可他的心渐渐凉了。
妻子的大骂让齐佑泽如梦初醒,一段时间以来的疯狂躁热如同被一盆冰水瞬间浇熄,理智终于回笼,他想他可能真是疯了,他是精虫上脑,脑髓都被吸干,才会拉着儿子做出这种罔顾人伦的罪孽游戏,他真该被钉在耻辱柱上,接受审判。
李美丽发泄过后,想要将齐鹤洲带走,齐佑泽却先一步提出让她们留下,他去宿舍住几天。
他也需要冷静一下。
多年夫妻情分瞬间崩塌,李美丽心里认定是齐佑泽这个畜牲强迫诱奸了儿子,但此刻,她的心情又很复杂,一时间无法面对齐鹤洲。
等她暂时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想要问问儿子齐佑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强迫他的,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心里后悔这一年对儿子关心太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甚至后悔她就不该担任中考班班主任,什么职称评级都没有儿子重要。
齐鹤洲心里慌乱面对李美丽又满是羞愧,哪里敢说话,只是沉默着‘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为母则刚,李美丽觉得自己必须保护好齐鹤洲,但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大让儿子被众人议论,身上留下污点,儿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想到这,李美丽又在心里大骂齐佑泽畜牲。
思虑过后,李美丽决定离婚。
她快速通知了齐佑泽,不知两人是如何商议的,但领了离婚证后,李美丽火速带齐鹤洲出了国。
从事发到离乡,齐鹤洲竟再没见过齐佑泽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