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死啊!”男人的脚被莺儿滑落,脚跟重重摔在地毯上,虽然不痛,可也足以让他震怒,男人从榻上站起就要去打莺儿,但忘记了另一只脚还被幽夜紧紧抱在怀中,刚站起来,一个趔趄,险些要跌倒,莺儿慌忙膝行着去扶住男人,幽夜也晃过神来,赶快把男人的脚放了,也伸手托住男人摇摇晃晃的身体。
“你……”男人待要呵斥莺儿,莺儿已倒退着膝行了两步,咚咚咚咚给男人磕起头来,苦苦哀求:“爹爹不要,不要把贱畜配给小花,贱畜谁也不跟,只伺候爹爹一人,求求爹爹,求求爹爹。”
男人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莺儿大胆跟自己说不要,他要打死莺儿时,莺儿慷慨赴死,他要莺儿的资产,莺儿尽数奉献,怎么放她出去配狗,她居然敢说不?
“那是小花,你不是知道的么?他可是文武双全的公狗,改日我还要抬举他呢,说不定哪日国家大赦,他就是平民了,为我看家护院,当个侍卫长也不一定,跟了他,前途似锦,不好过在我这里受朝打暮骂,时不时挨耳光,打屁股板子强么?”
男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莺儿只是磕头,涕泗横流,哽咽到半日说不出话,磕了十几个头,才抽抽搭搭出声道:“贱畜,贱畜愿意日日被爹爹抽耳光,打屁股板子,贱畜愿意每日让爹爹作贱玩弄,调教贱畜的奴性,贱畜要伺候爹爹一辈子,不要小花,不要公狗,就算是贫民也罢,官吏也好,我都不要,只要爹爹。”
男人一屁股坐回了太师椅上,酸溜溜道:“我险些忘了,你是谁啊,你是阜阳公主啊,贫民、官吏,如何会入你的眼中。”
莺儿哭声一滞,抬起红红的双眼看了看男人,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无力辩解自己早已抛弃了公主所有的自尊,乃至做人所有的尊严,哪来的阶级观念,去轻视官吏和贫民,她只知道男人抛弃她如同一只弃履,她离开了男人,却是失去了全世界。
“爹爹,”她抹了把泪,但眼泪还是不停溢出眼眶,她爬着到了男人脚下,用手抓住男人脚脖,继续恳求:“爹爹,求求爹爹,留着贱畜吧,贱畜会加倍听话的,加倍认真伺候好爹爹,挨打的时候,屁股会好好撅着,脸会乖乖抬着,让爹爹打,给爹爹舔脚舔几把,都会用心仔细,保证舔得爹爹舒舒服服,就看在贱畜如此卑贱可怜的份上,好爹爹,留下我吧。”
男人冷哼一声:“你既然说会听话,我让你去给小花作配,你如何不听?刚才把我的脚丢在地上,现在这样哭哭啼啼,你的规矩便是这样?”
莺儿想收住眼泪,给主人展示笑脸,证明自己是有规矩的,却怎么也做不到,她嗵嗵磕着头,无望地表白:“贱畜规矩不好,愿意给爹爹责打教训,爹爹只管重重地打,只要爹爹留下我,每天赏一百个板子,贱畜也愿意。降成九等畜,给爹爹伺候屎尿,贱畜也乐意。爹爹,求求你,可怜可怜贱畜……”
男人对莺儿的死心塌地很是欣赏,却故意作色道:“再不听话,现在就拖出去打死。”
莺儿默默直起身子,觉得浑身冰凉,再无力气挣扎,泪眼迷蒙地看着男人绝望地点头,:“爹爹打死贱畜吧。”
这时,一旁楞了半日的幽夜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指着莺儿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你!我哥哥哪里不好?他虽是公狗,你也不过是一条母狗,他是三等畜的领班,不比你强些?你凭什么看不起他?”
莺儿哪有心情去解释自己不是看不起小花,小花有多好,她心知肚明,可是小花再好,与她何干?她心里只有一个人,就算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奇男子,也早就入不了她的眼了。她只想给眼前的男人当畜生。
男人被幽夜哭得心烦,扬起手来,啪、啪两下,分别打在幽夜和莺儿的脸上,吓唬她们:“都反了你们了?在主人面前哭?吵嘴?都拖出去打死!”
莺儿的倔强既已被激起,哪还有顾忌,俯首在地,大声道:“贱畜忤逆爹爹,请爹爹打死贱畜。”
幽夜气头上也把脖子一梗:“爹爹打死我好了,我都让自己的六等畜这般轻贱了,以后还有脸当一等畜么,和她一起打死算了。”
男人真的有点动气了:“不怕死啊?我偏偏不打死你们,莺儿今晚就拉出去,和小花洞房!幽夜不想当一等畜,那就贬为六等畜,伺候二等畜去,你不是讨厌玉琅么?你就给我去伺候玉琅,看她怎么作贱你。”
幽夜瞬时怕了,囫囵擦干了眼泪,露出笑容来赔罪:“爹爹,贱妾知错了,贱妾不敢了,求爹爹饶了贱妾吧,贱妾不要伺候玉琅,爹爹打我一顿吧好不好,打两顿也行,我再不敢忤逆爹爹了。”
莺儿却还是犟头倔脑一根筋到底:“爹爹要我配小花,我宁可死,爹爹不打死我,我就是自己碰死在爹爹面前,也绝不去和小花洞房的。”
“你要碰死?”男人看着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俯首帖耳的莺儿,满脸不可思议。刚才抽她脸,她还陪着笑像条狗一样跪在面前乖乖受着,现在竟然如此刚硬,心中不信她的决绝,冷笑道:“那你碰死给我看看,碰死了,就不要你配小花了,如你上次说的,将你埋到我马棚里,成全你下辈子还给我做狗。”
莺儿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竟一言不发地缓缓站起,突然,就朝着远处的一根柱子毫不犹豫地奔了过去。
男人大骇,知道她认了真,眼看她就要玉碎冰摧,简直恐惧到了极点,懊悔自己明明知道莺儿的个性,却没事去和莺儿开这种玩笑做什么,莺儿如果真的死了,那他要怎么办啊?
他想也不想,就自椅子上腾跃而起,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男人的步子到底要大些,千钧一发之际,已经冲到了柱子前,但莺儿也一头撞了过来,男人阻挡不及,仓皇之际,竟然直接将身体横挡在了柱子前面,只听“砰”地一个闷闷的撞击声,男人痛得喊出了声:“啊。”
莺儿的脑袋重重撞在男人胸腹间,而后整个身体就摔到了地上。
神魂未定,莺儿就被男人揪着头发拖起,男人气得脸色铁青,一手揪着莺儿,一手抚着被莺儿撞疼的胸腹,弯着腰,紧皱双眉,蹒跚着走回了太师椅边,一把将莺儿往地上一丢。
“混账,你……你……”男人摸着扶手坐到椅子上,幽夜早被先前一幕吓坏,这时动作呆滞地爬过来,想给男人揉胸揉肚子,却被他抬起一脚踢开了,男人五脏六腑都灼烧了起来,想痛骂莺儿一顿,却疼得使不上力,拿不出气势,他眼眶一红,语气里竟满是委屈地埋怨道:“不过和你玩笑罢了,你怎么就真的要死?太……太可恶了你。”
莺儿迷迷糊糊地,习惯性爬起跪好,心兀自跳个不停,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真的是撞在了男人的身上?还是伤心过度生出幻像?男人飞身过来救她?怎么会?怎么可能?自己的命对男人来说,不是贱如草芥的么?他怎么可能用他尊贵的身体来护卫自己的贱命?
直到耳中听见男人说出“不过和你玩笑罢了”的话,她才惊觉一切都是真的,只有男人刚才让她去配小花的话,是假的,男人是和自己玩笑,不是真的要抛弃自己,这连番的变化过于玄幻,致使她呆若木鸡地,忘记了谢恩,忘记了请罪,只会傻乎乎地跪趴着,呆呆看着男人。
幽夜也像被当头一棍,把刚才的兴奋和愤怒都打清醒了:“爹爹……是和她玩笑的?那……那……哥哥不能和她作配了么?“
男人气汹汹地一耳光抽在幽夜脸上泄愤:“你哥哥是什么东西?配得上她吗?别痴人说梦了。你再激得她寻死,我连你连你哥哥一并打死了,扔到花农所去当花肥!“
幽夜扁了扁嘴,男人怒气之下,她也不敢再哭闹,低着头忍气吞声地道:“是,贱妾不敢,原是贱妾不好,招引得爹爹开了这样的玩笑。“
男人喘了两口粗气,来回看了看莺儿和幽夜,两个小奴畜都被他吓得不轻,一个到现在还痴痴呆呆的,另一个楚楚可怜地垂手跪着微微发抖,他一时也分不清是心疼莺儿多一点,还是心疼幽夜多一点,叹了口气,换了种和蔼的口气,对幽夜道:
“说让她出去配对是玩笑的,但给你哥哥配一条母狗,我是说真的,这样吧,伺候你的欢欢,原本就是你家旧部掾属的女儿,配给她的旧少主也算得当,奴畜配对不用挑日子,让七等畜赶做一套喜服出来,明天就拉出去配了小花吧。“
幽夜有一种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不甘,但想到男人那样奋不顾身地去救莺儿,就知道莺儿是可望不可求的人,好歹哥哥能有妻子,也是天大的好事,于是强打笑容,给男人好好地磕了两个头:“贱妾谢爹爹恩典,也替哥哥给爹爹磕头谢恩了。“
“嗯,“男人疲惫地往太师椅上一靠:”罢了,爹爹也累了,你俩退了吧,晚上不必来喝洗脚水了,竟敢寻死?你带她回去好好教教规矩,今日这般闹,太不像话了。“
“是。贱妾告退。“幽夜磕完头,见莺儿还是傻愣地跪在那里不动,伸手在她耳朵上一揪,喝道:”还在这里装傻充愣?给我出来,爹爹要我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幽夜揪着莺儿的耳朵,一起爬出了男人的屋子,到了外边走廊,幽夜站起身,揉了揉膝盖,一手仍是揪着莺儿不放,往自己房里拽去,莺儿跌跌撞撞,混混沌沌,跟在幽夜身后膝行,过了两个拐,远远看见欢欢和来福跪在门口,背上插着一块木牌,写着:不会叼鞋的狗畜生,两人嘴里各自叼着一只绣花鞋。许是跪了有些时候了,嘴里的口水不停地从口角往下滴。
这是月考时男人给她们两个的惩罚,乘着小娘不在,两个小家伙正自觉地在受罚呢。
见小娘回来,欢欢和来福忙着要拿下嘴里的鞋子,起身来伺候,幽夜各自赏了她们一脚:“接着跪,跪够了时辰再进来,“
欢欢和来福叼着鞋子,说不出话,只是点头表示顺服,继续按着罚跪的跪姿笔挺地跪好。
幽夜一揪莺儿,大力到快把她耳朵给揪下来了:“滚进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莺儿跟着幽夜爬入,神智慢慢回复,不由得后怕起来,自己刚刚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给男人磕头啊?男人将她救下后,她是不是一直就傻傻地跪着,没有去哄男人啊?
看幽夜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想来必然是要找打她的家伙,莺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小娘,藤条和竹篾子都在床底下的箱子里。“
幽夜一愣:“你脑子回来了么?“
莺儿慌忙跪端正了,回道:‘是,贱畜的狗脑子回来了,贱畜放肆至极,请小娘好好地教训,贱畜爬到床底下给小娘拿藤条。“
说完,不用幽夜发令,自己就往床底爬去,幽夜才想起是自己要求把刑具放在床下的,好让几个六等畜犯错时,自己爬到床下取刑具,先给她们一个下马威,自己也是吓糊涂了,竟都不记得了。
莺儿很快就叼了一支藤条,从床底下爬出,爬到幽夜面前,双手奉给幽夜:“小娘,贱畜讨打,请小娘赏贱畜一顿好打,好替爹爹教教贱畜规矩。”
幽夜沉着脸坐到床边美人椅上,冷冷喝令:“今天不打你不行,自己脱了裤子,撅起屁股,用手扒开,就打你的臀缝,打肿了,再塞上一根带刺的黄瓜去罚跪。”
“是。”莺儿待幽夜拿起藤条,顺从地褪去裤子,挽起上衣,转身跪趴好,撅起屁股,扒开两瓣臀肉,露出粉嫩的臀缝。
“咻”
幽夜没有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直接扬起藤条,狠狠地抽了下去,娇嫩的臀缝经不起如此重击,瞬时就鼓起了一道红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