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场上，五匹骏马载着五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在场中奔跑，每个人都手拿一条又长又粗的牛皮长鞭，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大笑着挥动长鞭，随意抽打。

四五十个赤裸的奴畜，长大惊恐的双眼，在长鞭下东躲西藏，仓皇奔逃。

“啪～”，又一鞭抽到了一个满身鞭痕的奴畜身上，奴畜倒在地上，想要爬起，又被男人兜头兜脑十几鞭，打得再不能动弹。

男人笑着向离他不远处的紫袍少年喊道：“苏公子，你可是要输了。”

那苏姓的少年笑着回道：“输赢不打紧，柱国公玩得高兴就好。”

说着，二人都夹紧了马腹，赶上前方两个发足狂奔的奴畜，一顿鞭子狂抽下去。奴畜哀嚎着缩成一团，他二人却是哈哈大笑，觉得痛快淋漓。

其他的三位公子，也是追逐着赤身的奴畜，东一鞭西一鞭猛抽。

这样的游戏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场上已经没有几个能跑的奴畜了。

苏公子向着一个浑身是血，身材健硕的奴畜追了过去。男人在他身后不远，见那奴畜脖子上的项圈是黑色的，知是自己的奴畜，故而纵奔上前阻拦。

苏公子好容易靠近了那个奴畜，却被那奴畜一个猛的回身，从马腹下穿了过去，他待要拉转马头去追，男人又纵马逼近过来，让他险些跌下马去，等他掌控住缰绳，那个灵活的奴畜早跑得没影了。

他心中恼恨，又看到另三位公子都在追打他家的奴畜，气得扯开嗓子怒喝被打的奴畜：“狗东西，今日爷要是输了，宰了你们做下酒菜吃，还不给爷跑起来！”

那几个奴畜身上布满了鞭痕，跑了这么久，也早就气力耗尽，但听到主人的呵斥，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道，从密集的鞭风里爬出，发足往前逃去。

游戏在中午时分终于结束了。

几位公子洗了个澡，回到凉亭里喝酒，一起听取比赛的结果。

五十名奴畜，鞭死了二只，三十二只都伤得爬不起来了，剩下能走路的只剩十六只。

“我家大人四只，李大人家三只，吴公子家两只，苏公子家一只，柱国公家六只。是柱国公赢了。”张家的管家详细报告道。

东道主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也在兵部任了个秘书郎，他从来没有打过仗，却偏好这种类似狩猎的游戏，虽然输了比赛，还是意犹未尽：

“哈哈，果然柱国公带来的畜生脚力好啊。把那十六只畜牵过来，有赏。”

张家的管家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用绳子串了一串奴畜进来，绳子解开后，一个个跪地给主人们磕头。

他们身上的鞭伤已经简单地处理了，止了血，但一道道皮肉翻开的伤痕还是触目惊心，其中一半的奴畜腿脚也不灵活了，好在跪在地上还看不出来。

“给他们酒肉吃。”张公子豪爽地吩咐。

张家的下人抬了一个木槽子进来，里面堆了许多半生不熟的炙肉，都浸泡在劣质酒水里。

“哈哈，张兄，你哪里搬来一个马槽子？”公子们笑得酒都要喷出来了。

张公子笑道：“我让下人从马棚里搬来的，如何？畜生自然是在马槽里趴着吃食，难道要像人一样给他们桌椅坐着吃么？”

说着，从桌边站起，走到马槽前面，解开裤带，往里面撒了一泡尿。

“你们也来，这些畜生陪我们玩得这么开心，我们每人赏他们一泡尿，让他们和着肉吃，好好滋补滋补。“

“甚好甚好。“公子们大感兴趣，纷纷起身，掏出家伙，哗哗地往马槽里加料。

马槽里顿时一汪汪黄水泛起涟漪，翻着骚臭。

“吃吧，你们辛苦了，赏你们吃的饱饱的。“张公子一声令下，除了他家的四只奴畜率先爬到马槽边，撅着屁股埋头到槽里大口吃起来以外，其余的奴畜都是先看主人眼色，待主人点头，方敢爬过去吃，一时间，十六只奴畜围着一个马槽，头碰着头，肩并着肩，象一条条猪狗，呼噜呼噜吃得不亦乐乎。

公子们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奴畜们吃食。

“李公子，你家几条狗真能吃啊。“

“吴公子的狗细皮嫩肉，打了许多鞭痕实在可惜了，一会儿让小弟操着玩玩。“

“苏公子随意，不值钱的东西，送了给你又如何。 “

“柱国公家的狗吃东西倒是斯文。不似张公子的狗，跟狗吃屎似的。“

“你们看那条狗，‎‌‍‎‌屁‍‎‍眼‍‎‎‍‌一开一闭的，狗屌也竖起来了，吃个狗食还把它吃兴奋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奴畜们被各家主人带出来游戏前，都饿了一日，此刻有酒有肉，实是大快朵颐，虽然食物中掺了五位主人的尿水，主人们又在一旁不停地羞辱他们，也不影响他们的食欲，如风卷残云般，主人们的酒才喝了三巡，马槽里已被抢食一空。

“谢主人们赏贱畜酒肉吃。“奴畜吃完了肉，都磕着头谢恩。

“怎么，只赏了你们酒肉？还有呢？“一个公子斥责道。

机灵的奴畜慌忙改口：“谢主人们赏尿给贱畜们吃。“

别的奴畜也跟着他说：“谢谢主人赏尿，贱畜很喜欢吃。“

张公子点头：“这些畜生的规矩都还不错。“

忽然苏公子指着其中一个奴畜拍案而起：“就是这个畜生，这个畜生绊我马脚，害我差点摔下来。“

大家都跟他的指头去看，见一个健硕奴畜，身上的鞭痕是最少的，低头跪在最后一排，嘴里还在嚼着掺了尿的肉。

“谁家的狗？“张公子来回看着众公子问。

“我家的。“男人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嘴里却严厉呵斥：“狗东西，牵你出来陪着主子们玩，你敢绊主子马脚？还不爬过来给苏公子磕头赔不是，请他好好地教训你。”

那个奴畜快速地咽下嘴里的肉，塌着身子爬到了苏公子的脚下，磕头道：“贱畜给苏公子赔不是，贱畜不该绊您马脚，请公子教训贱畜。”

这个奴畜就是前一次救了男人，被男人改名“小花”的朱云。其实他在马场逃窜时，只是从苏公子马腹下钻过而已，根本就没有绊过苏公子的马脚，只不过苏公子为了找面子，强行给他安了个罪名，他的主人也是看破不说破，总不能为了个畜生，去得罪当红的权贵。

苏公子的父亲是现任的丞相，以前曾是朱云父亲的跟班，蒙朱云父亲提拔，慢慢升官到了侍中，但在朱云父亲谋逆案发后，迅速站队到了敌对派一方，这两年更是风生水起，深得皇帝信赖，蹿升到了丞相的位置，取代了朱云父亲以前的职位，还住进了朱丞相的旧宅。

苏公子见柱国公让奴畜过来赔罪，刚才马场的愤恨消去了几分，但还是要在奴畜身上发泄一下，于是拿起桌上的一把切割牛肉的小刀，对着小花背后被鞭子打开的伤口狠狠划了下去。

“呃嗯。“极度的疼痛让小花险些灵魂出窍，浑身抖动个不停，他不敢喊叫，但疼地仰起脖子不停喘气。他这一抬头，苏公子立刻认出了他。

“朱云？你是朱云？“

小花背上被小刀划得鲜血淋漓，用极大的毅力才能忍着，忽听苏公子叫出他的本名，条件反射地低下脑袋去磕头：“贱畜不是朱云，贱畜叫小花，小花给公子磕头。谢谢公子教训我。“

“小花？“苏公子一把抓住小花的头发，强行让他把脸抬起来：“张兄，李兄，你们看，他是不是朱云，我们以前一起在刚刚的马场骑过马的，那时这家伙马快得很，把我们都甩在后边，他也傲气得很，鼻子朝天，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他父亲属僚的孩子放在眼里。”

张公子和李公子都是一愣，凑过头一看，果然是朱云没错。他们过去屁颠屁颠跟在朱云后头阿谀奉承，争着给他牵马，恨不能为他擦鞋，如今朱云却赤身跪在他们脚下，任由他们践踏。以往的风采一去无踪，只有那副骄傲的眼神还依稀可寻。

“他家的老母狗、小母狗、还有他的弟弟朱离，都被分在我府里做畜生。”苏公子冷笑着摇了摇小花的头：“不想他倒是分到了柱国公府上。”

被揪在苏公子手里的小花身体一颤，原来母亲，妹妹和小弟，都在苏家，看苏公子对自己这么记恨，想来母亲妹妹和小弟定然饱受他的‎‌‍‎凌‌‌‍‎‍辱‍‌‎‍折磨，心中苦楚，一行眼泪夺眶而出。

男人就坐在苏公子身旁，见状懊恼不已，早知如此，不该把小花也带出来戏耍，忙赶在苏公子怒气升级之前，拽过小花头发：“不劳苏公子费力，我替你教训这个畜生。”

说着拿起手中扇子，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猛抽：

“没家教的狗东西，在这儿给你爹丢人现眼！抬举你伺候主人玩，不说笑着添喜庆，竟敢流眼泪，苏公子罚你还罚错了？“

小花脸上被抽得到处都是一条条红印，想起自己的处境，连忙请罪：“请爹息怒，贱畜错了，贱畜不敢了。苏公子没罚错贱畜，是罚得轻了。“

男人把小花的头向下一丢，松开了他的头发：“跪好。“

小花忙按着标准跪姿，在男人面前规规矩矩跪好。

“笑！“

小花强行挤出笑容，微微仰头，让男人看到：“是，爹。“

啪地，男人一个耳光抽过去：“还敢流眼泪么？“

“不敢了，爹。“

“伺候主人，应该怎么样？“

“面带微笑，态度卑微，全神贯注听主人使唤。“

“还有呢？“

“要讨主人喜欢，不能让主人生气。“

“朝着苏公子跪好。让他接着罚你。全程给我挂着笑！“

“是。“小花转身恭敬地跪在苏公子面前，脸上果然保持着卑微的笑容。

“柱国公还是有家教的。 “苏公子看男人这么给自己面子，朱云又顺从，全不见往日威风。心里舒服了很多：“朱逆一家真是罪有应得，以前得势时一个个眼睛都在天上，如今做了畜，少不得要好好地‎‍‌调‌‎教‍‎‌‍‌。他家的老母狗，小母狗和小公狗，在我家里，也是没一天不打，现在都老实得很，见了主人只会发抖。小花啊，你说你们一家是不是活该？”

小花听了这话，心如刀割，不知家人在苏公子家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但他也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奴畜，便是知道了母亲妹妹小弟的下落，也是无计可施，主人就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他只能陪着笑脸，跪在地上附和：

“是，公子说得对，贱畜一家……都是活该。”

苏公子脱下自己一只鞋子，招手小花把脸凑过去：“来来，今日故人重逢，给你点礼，你家老母狗小母狗时常被我这样拿鞋底子抽脸，一家人，不，一家狗，你也该尝尝。“

小花全身都是一僵，却被男人踹了一脚：

“脸抬起来，好好受着，谢苏公子赏你。”

小花顺从地抬起脸，送到苏公子趁手的位置。苏公子扬起鞋子狠狠地抽了过去。

“啪，啪，啪，啪”

左一下，右一下，鞋子不紧不慢地在抽打在小花的脸上，虽不很痛，但羞辱更大于伤害，小花不能避开，不能闪躲，只能抬着脸默默受着，不一会儿，小花的脸上就留下一叠子杂乱的脚印。

苏公子终于抽过了瘾，心情舒畅了，把鞋丢下去，笑着令小花为他穿上。

小花恭敬地捡起那只抽肿他脸的鞋，低头给苏公子穿鞋，苏公子笑着举杯感慨：“各位，我现在觉得，柱国公帮皇上制定的这个奴畜法真好，以前那些不可一世的家伙，现在都贱得还不如鞋底的泥巴。“

说着，往下看了一眼：”你们不知道，我们在朱逆原来的花园里吃果子，就让朱家的老母狗和小母狗并排跪在桌子底下，伺候我父子舔几把，老母狗给我家老大人舔，小母狗给我舔，再让他家小崽子跪在旁边唱曲儿助兴，真是太有意思了。”他说着拧了拧小花的耳朵：“你也应该去看看，你娘你妹妹怎么用狗嘴伺候我父子的。”

小花一阵晕眩，差点倒下去，男人又是一脚踹过去：“回朱公子话。”

“是，”小花颤抖地答道：“贱畜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