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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阿宁黑化主动勾引皇帝,被皇帝灌成泡芙,按在桌子上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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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结束后。

萧煜看着床上凄凄惨惨,双眼无神的阿宁,才终于清醒过来,然而一想到把阿宁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正是他自己,他根本无法面对着一切。

他从阿宁身上起来,提起裤子,系上腰带后,匆忙倒退几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只剩下在床上的阿宁,和旁边看笑话的柳逸。

“真可怜。”

“本以为是良人,没想到却把你玩成这样子。”

“若是你娘看见了,肯定心疼坏了。”

柳逸潇潇洒洒坐在床边,伸出食指,抚过阿宁眼角的一滴泪珠,随后竟然含在嘴里品尝了一下,开口道:“原来你的泪也是咸的,和我的眼泪一样。”

阿宁眼珠动了一下,冷冷地看向柳逸。

他能感觉到柳逸对他的刻意针对,从一开始,到现在。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你终于得到他了,你高兴了吗?”阿宁声音沙哑,问道。

旁观者清,即便萧煜自己不承认,但是任谁也都能看得出来,现如今在萧煜心里,柳逸早就不只是一个单纯的神医了。

“高兴?”

柳逸轻呵一声,表情竟有些不屑,反问道:“你以为我是李公子那种蠢货?为了得到一个更蠢的蠢货,和别人斗斗斗?“

阿宁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柳逸轻轻一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一番后,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为了我?你喜欢我?”阿宁冷笑问道。

柳逸摇了摇头,抽回手,反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错啦,我可恨透你了。”

“不过你要是这么死了,那太没意思了。”

随着他说话的节奏,拍在阿宁脸上的力度也越来越重,纵使柳逸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阿宁也能感觉到——

柳逸说恨透了他的话,是真的。

几天后。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御书房的青玉案几上,阿宁正赤足踏在织金地毯上。

他脚踝银铃随着步伐发出蛊惑人心的轻响,皇帝手中的朱笔悬在半空,墨汁滴落在奏折上晕开一片暗红。

"陛下。"

阿宁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指尖轻轻抚过鎏金烛台。

烛火摇曳间,他耳垂上的孔雀石坠子泛着幽蓝的光,衬得颈侧肌肤如初雪般剔透。宽大的绯色纱衣随着转身滑落半边肩膀,露出锁骨处那枚朱砂似的蝴蝶胎记。

皇帝喉结滚动,看着这个半月前还冷若冰霜的苗疆少年,此刻正用缀着银链的足尖勾过矮凳。

阿宁眼尾描着金粉,在烛光下像两片振翅的金蝶,唇上却反常地半点胭脂未施,透着病态的苍白。

"北疆战报这等琐事,岂配让陛下劳神?"阿宁突然抽走皇帝手中的奏折,青丝扫过对方手背。他故意将印着萧煜名字的军报压在茶盏下,水渍渐渐洇开墨字。"臣新学了煮茶的手艺..."

玉白的手指提起银壶时,宽袖滑落至肘间。皇帝盯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突然抓住那只手。

阿宁顺势跌坐在龙椅扶手上,发间银饰叮咚作响,带着药草清香的呼吸拂过帝王耳际。

柳逸隐在殿外阴影里,看着阿宁将唇贴在皇帝耳畔低语时,指尖却不着痕迹地翻开了兵符匣子。

阿宁在帝王视线死角对他挑眉一笑,像淬了毒的蜜糖,与在萧煜面前展现的纯真判若两人。

真有天赋,比‌‍‌调‎‌‎‌‍教‌‍萧煜可容易多了。

当阿宁的纱衣第三次"无意"扫过奏章堆,最上方那封边关急报已悄然消失。

皇帝沉迷于把玩他腰间银链,浑然不觉怀中的‍‎‌美‌‌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窗外骤雨初歇。

殿内疾风骤雨般的‎‎‍‌性‌‎‎爱‎‍‍‎‌,却刚刚开始。

皇帝的身体压在阿宁的身上,努力的将身下的‍‎‌美‌‌人‎‌‍‌‎揉进怀中,然后奋力的突刺,粗长坚硬的‍‌肉‌‍‎‎‍棒‎‌顶在阿宁的‌‎后‌‍‌‎庭‌‍中,伴随着每一次挺身和撞击,“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逐渐连续起来。

阿宁搂住皇帝的脖子,口中不断的发出呻吟,并且挺起腰部,努力的配合,但是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他却满脸冷峻,眼神望向房梁。

柳逸正坐在上面,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这场欢爱,即便是与阿宁对视上,他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冲他笑了笑,态度高高在上而又带着恶意,仿佛看着蝼蚁挣扎的天神。

阿宁的身体随着皇帝的撞击,不断前前后后地摇晃,直到最后皇帝在他身上泄出,然后翻过身,沉沉睡去。

柳逸看够了好戏,也跳下房梁,大摇大摆地离开。

晨光穿透鲛绡帐时,阿宁正倚在鎏金凭几上把玩一柄象牙梳。

昨夜在欢好间扯破的的衣裳已换成半透的胭脂纱,晨晖里能看见腰间银链在肌肤上压出的淡红痕印。

他故意将梳齿卡在发尾纠缠处,轻"嘶"一声蹙起眉头。

"朕来。"皇帝接过梳子的动作比批阅奏章还急切。

阿宁垂眸掩住眼底讥诮,任由对方的手指穿过他瀑布般的黑发,他发丝间缀着的银铃小珠随呼吸轻颤,晃得老太监不敢抬头。

铜镜映出少年领口松垮的风景,锁骨处的朱砂蝶印比昨日更艳三分。

当梳子碰到某个隐秘的发结,阿宁突然仰颈喘息,后脑堪堪抵上皇帝胸口。这个角度让他看见梁上悬着的青铜镜——柳逸的身影正在镜中一闪而过。

这个狗东西,真是无处不在!

"陛下弄疼我了。"阿宁转脸时唇瓣擦过龙袍刺绣,指尖却抚上案头虎符,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青铜兽纹上徘徊,像一抹游移的血迹。"听说,南疆进贡的孔雀胆能让人肌肤生香?"

皇帝捏住他下巴的力道骤然加重。

阿宁吃痛轻笑,舌尖扫过唇上被咬破的小伤口。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时,他忽然将虎符扫落在地。

金属撞击声里,美貌的苗疆少男正赤足踩上冰冷的兵符,足踝银链缠着朱砂流苏,宛如锁住猎物的红绳。

"捡起来。"帝王的声音已带沙哑。

阿宁弯腰时纱衣豁开一道缝隙,后颈棘突在青丝间若隐若现。

他故意放缓动作,让皇帝看清腰窝处用金粉画的曼陀罗,而当指尖即将碰到虎符时,鎏金护甲突然扣住他的手腕。

柳逸在窗外态度闲逸,正支着下巴,轻轻一笑。

阿宁知道这个角度,皇帝能看见自己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却看不见他正用足尖将调包的密诏推入案底。

他被拽起的瞬间,腰间银链勾翻了砚台,墨汁泼洒在边疆布防图上,正好淹没了萧煜的名字。

"陛下..."阿宁喘息着被按在奏折堆里,绯衣缠着明黄缎面,像被蛛网困住的蝶。

他屈起的膝盖"无意"撞开暗格,露出半枚玉玺。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帝王喉结:"那些枯燥文书,哪有臣有趣?"

皇帝对此很是赞同,干脆将他抱着放在了桌子上,阿宁也顺从地叉开双腿,白皙嫩滑的大腿内部,是令皇帝着迷的风景。

他扯下皇帝的腰带,一根青筋凸起的‍‌肉‌‍‎‎‍棒‎‌昂然挺立,很快抵在了他的‌‎后‌‍‌‎庭‌‍处,随着他缓缓向后倒去,皇帝也俯身压来,‍‌肉‌‍‎‎‍棒‎‌深入阿宁的‌‎后‌‍‌‎庭‌‍,在里面猛烈‌‎抽‎‍插‍‎起来,每一次撞击都全根没入,恨不得将身下的美男贯穿。

一次又一次用力挺进。

即便阿宁心理上再如何厌恶身上的人,身体本能却还是背叛了他,阵阵快感从下半身传来,如同电流一般,席卷全身。

直到最后,他几乎分不清是在做戏还是真的,双腿不断地颤抖痉挛,缠住皇帝的腰部,声音沙哑地说道:“陛下,再快一点。”

皇帝干脆将他抱了起来,‍‌肉‌‍‎‎‍棒‎‌自下而上贯穿阿宁的‌‎后‌‍‌‎庭‌‍,在里面不断地撞击,随着他在殿内开始走动,两个人的下半身也自动地开始交合。

阿宁率先承受不住,仰起头,不断地扭动着腰部,嘴里发出呻吟,眼眶中溢出泪水,发出无意义的嗯嗯啊啊声。

皇帝见状,加快了速度,飞快地向上突刺数百下后,猛地停止,‌‌‎‍‍精‎‌‍液‌‎‍‍‌全部灌进阿宁的‌‎后‌‍‌‎庭‌‍深处。

阿宁死死搂住皇帝,长长的指甲却似乎在不经意间,抓破了皇帝后背的皮肉。

几日后。

皇帝病得蹊跷。

起初只是晨起时的眩晕,后来便是整日的昏沉。御医们束手无策,只道是:劳“身”过度。

朝堂之上,龙椅旁的珠帘后,阿宁一袭绛紫锦袍,衣摆绣着暗纹蝶翼,随着步伐轻轻翻飞。

他指尖捏着一本奏折,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目光却冷得像淬了毒的银针。

“江南水患,需拨银三十万两赈灾。”他声音清润,却不容置疑。

户部尚书李崇山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烧穿阿宁那张妖冶的脸:“荒唐!国库空虚,哪来三十万两?此事需陛下定夺!”

阿宁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龙案,声音不大,却让满朝文武心头一颤。

“陛下龙体欠安,今日的折子,由我来代批。”他抬眼,眸光流转间,竟有几分摄人心魄的威压。

“李大人若有异议,不如亲自去问问陛下?”

李崇山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言,谁都知道,如今皇帝整日昏睡,朝政大权早已落入这个苗疆美男的手中。

夜,御书房。

烛火摇曳,阿宁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

柳逸坐在他对面,唇角含笑,看向他的目光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仿佛带着若有似无的恨意。

“李崇山今日在朝上,可是恨不得生吞了你。”柳逸一边说着,一边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懒散道:“你不怕他联合其他大臣,上奏弹劾?”

阿宁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衬得那张脸愈发妖异。他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声音低柔:“怕?他们若敢动,我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不好了!”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李大人……李大人刚刚在府中暴毙!”

阿宁指尖一顿。

他也不想如此的,但权力之路,皆累累白骨,而这也不过是开头。

次日,朝堂震动。

李崇山的死,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没人敢明说,但谁都清楚——这位苗疆少年,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玩物,而是真正执掌生杀大权的权臣。

可即便如此,仍有人不甘心。

“妖孽祸国!陛下病重,定是此子作祟!”御史大夫赵严在私宅怒拍桌案,眼中恨意滔天。

“赵大人慎言!”身旁的同僚连忙劝阻,“你难道没看见李崇山是怎么死的?”

赵严冷笑:“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男宠!我就不信,满朝文武,无人敢反!”

三日后,赵严在早朝时当庭弹劾阿宁。

“陛下!此子蛊惑君心,把持朝政,实乃祸国妖人!臣请陛下明察,诛杀此獠!”

朝堂一片死寂。

阿宁站在珠帘后,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银铃,唇角笑意不减。

“赵大人。”他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让满殿寒意骤生,“你说我祸国,可有证据?”

赵严怒目而视:“陛下龙体日渐衰弱,而你却独揽大权,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阿宁低笑一声,缓步走下玉阶。他今日穿了一身墨黑锦袍,衣摆暗绣血色蝶纹,衬得肌肤如雪,妖异非常。

他停在赵严面前,微微俯身,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赵大人,你知道李崇山是怎么死的吗?”

赵严瞳孔骤缩。

下一秒,阿宁直起身,袖中银铃轻响,他转身面向满朝文武,笑意盈盈:“既然赵大人怀疑本官,那不如请陛下亲自定夺?”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回头,只见皇帝竟在太监搀扶下,缓缓走入大殿。

他面色苍白,眼下青黑,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可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赵严。

“赵爱卿。”皇帝声音嘶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你刚刚说要诛杀谁?”

赵严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阿宁站在一旁,唇角微扬,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当夜,赵严因为府中走水而去世。

五更鼓响,太极殿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

阿宁一袭玄色蟒袍,腰间玉带上悬着那枚从皇帝手中“暂借”的龙纹玉佩,缓步踏上玉阶。他的脚步声极轻,却像是踩在众人心上,每一步都让空气更凝滞一分。

“江南漕运使空缺,诸位大人可有举荐?”他指尖抚过奏折上的朱批,声音不疾不徐。

兵部侍郎周显上前一步,拱手道:“漕运事关国本,臣举荐……”

“周大人。”阿宁抬眸,眼底似笑非笑,“您举荐的人,三日前刚收了两淮盐商的十万两银子,此事……您不知道?”

周显脸色骤变,额角渗出冷汗。

阿宁轻轻合上奏折,声音温柔得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陛下最恨贪腐,周大人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满朝死寂。

角落里,御史中丞裴琰攥紧了笏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死死盯着阿宁的背影,心中暗恨——这妖孽竟连六部暗账都了如指掌!

深夜,裴琰府邸。

烛火被黑纱笼罩,只透出幽暗的光。六名官员围坐一案,面色阴沉。

“不能再等了!”刑部主事刘铮咬牙,“那妖孽已掌控禁军,再拖下去,我等皆要步李崇山后尘!”

裴琰缓缓摇头:“硬碰硬是找死。他如今手握陛下手谕,代行皇权,明面上我们动不了他。”

“那难道就任由他祸乱朝纲?!”

“当然不。”裴琰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三日前,我收到北境密报——萧煜已平定边关叛乱,不日将率军返京。”

众人瞳孔一缩。

“萧煜与那妖孽曾有旧情,若他……”

“旧情?”裴琰打断,眼中精光闪烁,“萧煜若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如今把持朝政、祸国殃民,你猜……这位镇北将军会怎么做?”

御花园凉亭,阿宁执黑子,柳逸执白,棋盘上杀机四伏。

“裴琰昨夜密会六部官员。”柳逸落下一子,“他们打算借萧煜之手除掉你。”

阿宁轻笑,指尖黑子“嗒”地截断白子退路:“萧煜不会信他们。”

“若他们拿出‘证据’,证明你毒害皇帝、残害忠良呢?”

阿宁终于抬眼。夜风吹起他鬓边一缕发丝,露出耳后那点朱砂小痣,妖冶如血。

“那又如何?”他轻声说,“萧煜若要杀我……”手指突然攥紧棋子,“我便让他亲眼看看,这朝堂之下,到底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柳逸凝视他许久,忽然笑了:“好,我爱看这种戏。”

阿宁不语,只将一枚黑子重重按在棋盘天元。

三日后,萧煜凯旋。

京城长街百姓欢呼,而阿宁站在皇城角楼上,看着那支玄甲军队由远及近。

风卷起他宽大的袖袍,露出腕间一道陈年疤痕——那是当年为救萧煜留下的。

“大人!”心腹太监慌张跑来,“裴琰带人拦了萧将军的马,递上一份密折!”

阿宁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冰冷。

“传令。”他转身,衣袂翻飞如垂天之云,“今夜宫中设宴,为镇北将军……接风洗尘。”

华灯初上,紫宸殿内丝竹声声。

阿宁高坐于皇帝右下首的鎏金席,一袭暗红织锦宫装,衣摆用银线绣着振翅欲飞的蝶。

他执杯的手指纤长苍白,腕间却系着一条褪色的红绳——那是萧煜在苗疆集市上,用三文钱买给他的。

殿门轰然洞开。

玄甲未卸的萧煜大步踏入,腰间佩剑与铠甲相撞,发出冷铁铮鸣。他的目光如刀,穿过晃动的珠帘,直直刺向阿宁。

“臣,萧煜,叩见陛下。”他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如粗粝的砂。

皇帝在龙椅上昏昏欲睡,阿宁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杯沿:“将军征战辛苦,赐座。”

宫人引萧煜入席,恰在阿宁斜对面。烛火跃动间,萧煜看清了他耳后那粒朱砂痣——当年竹屋疗伤时,自己曾吻过的地方。

宴散时骤雨倾盆。

阿宁故意在回廊拐角停留,果然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

萧煜猛地一把将他拽进假山石洞,铠甲上的雨水沾湿了华服。

“为什么?”萧煜掐着他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李崇山、赵严……那些人的死,当真与你有关?”

阿宁仰头看他,雨水顺着睫毛滴落,像一滴迟来的泪:“将军信了裴琰的折子?”

“我要听你亲口说!”

黑暗中,阿宁突然轻笑。他踮脚贴近萧煜耳畔,呼吸带着酒香:“若我承认,是我亲手把蛊虫放进陛下的茶里,控制了陛下呢?”

萧煜猛地推开他,剑鞘撞在石壁上发出巨响。阿宁踉跄着扶住山石,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正是当年萧煜送他防身的。

“杀了我啊。”他将匕首塞进萧煜掌心,引导着抵住自己心口,“像斩断那些叛军头颅一样,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刀尖刺破锦衣的瞬间,萧煜突然收力。他颤抖着抚上阿宁颈侧,那里有一道陈年箭疤——是为救他留下的。

“你明明说过——”萧煜声音破碎如锈刀刮骨,“要和我回苗疆种药草。”

阿宁眼中终于泛起水光。他抓住萧煜的手按在自己腰间玉带上,那里挂着一枚铜钥匙:“明日卯时,打开太极殿暗阁。看完之后,若你还想杀我——”

一声惊雷炸响,照亮洞外撑着油纸伞的柳逸。阿宁迅速退开,又变回那个权倾朝野的佞臣:“将军醉了,来人,送客。”

次日拂晓,萧煜潜入暗阁。

尘封的卷宗里藏着触目惊心的真相:

-皇帝当年为夺苗疆秘药,曾下令屠戮阿宁全族

-李崇山贪墨赈灾粮款,致使北境三城易子而食

-赵严为掩盖科举舞弊,活埋数十寒门学子

最底下压着一封泛黄的信笺,是阿宁的笔迹:

“萧煜,若你见此信,我已身陷地狱。别救我,别原谅我,但求你看看这龙椅下的累累白骨。”

信纸上有干涸的水痕,不知是雨是泪。

正午,裴琰率百官跪谏,要求诛杀妖孽。

阿宁平静地摘下发冠,任由青丝披散如瀑。他缓步走向殿外刑台,却在台阶上撞见甲胄染血的萧煜。

“让开。”阿宁轻笑,“将军不是要替天行道?”

萧煜突然扯下披风裹住他,在百官惊呼中将人打横抱起:“臣请旨——亲审此案!”

裴琰厉喝:“萧煜!你要包庇这妖人?!”

“包庇?”萧煜转身,眼中血丝狰狞,“那不如先说说,裴大人书房暗格里,与北狄往来的密信?!”

阿宁在萧煜怀中攥紧他衣襟,终于落下泪来。

皇帝病重,萧煜归朝,两人又破镜重圆,大大巩固了阿宁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即便是曾经对他置喙的文武百官,如今也没有一个胆敢再站出来对他指指点点。

只是——

破镜真的能重圆吗?

“北境将士的冬衣,还差三千匹。”萧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热掌心覆上阿宁执笔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节引导着写下朱批,“先调江南织造局的库存,等开春再补。”

阿宁指尖微颤,笔锋在折子上洇开一点红痕。

自那日萧煜当众抱他下刑台,朝野皆知镇北将军与这位“佞臣”关系匪浅,如今两人共理朝政,更是亲密无间,可是萧煜袖口——

怎么会沾染上柳逸最爱的龙涎香?

御花园的芍药开得正艳,柳逸斜倚在石栏边,指尖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

他见萧煜走来,故意让棋子从指缝滑落。

“将军帮我捡吗?”柳逸笑眼盈盈,衣领滑下半寸,露出锁骨处一道新鲜咬痕。

萧煜弯腰时,柳逸突然凑近他耳畔:“将军,昨夜你喊我名字时,可比现在诚实的多……”

假山后传来瓷器碎裂声。

阿宁站在满地茶盏碎片中,静静看着两人,静默一会儿后,转身离开。

萧煜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又突然顿住,一想到曾经阿宁是如何服侍皇帝的,他心中总有一个结。

除了阿宁以外,他只有一个柳逸,再无第三人。

阿宁连这也不能接受吗?

当夜。

阿宁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萧煜一手护着柳逸,一手持剑,剑锋对准了他!

“做噩梦了?”屏风外突然传来萧煜的声音。阿宁攥紧被角,看着那人带着夜露湿气坐在榻边,身上还披着柳逸白日穿的墨色斗篷。

萧煜伸手想抚他额头,却被躲开。

“将军深夜擅闯禁宫,”阿宁盯着他衣领下的红痕,“不怕被御史参一本?”

萧煜的手僵在半空。

次日早朝,兵部提议由柳逸督运粮草。

“臣反对。”阿宁的声音比冰还冷,“柳大人不通兵法,恐误军机。”

萧煜却突然出列:“柳逸曾随军三年,臣愿作保。”

满朝哗然中,阿宁面无表情地看了萧煜一会儿,嗤地笑了一声,道:“好。”

柳逸前去押运粮草没多久,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

阿宁正在批阅奏折。

朱笔悬在半空,墨迹在折子上洇开一片暗红。窗外雨声渐大,宫人们慌乱地挂起白幡,脚步声匆匆,像一场无声的溃败。

萧煜推门而入时,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寒气。

阿宁刚要跟他商量接下来如何自保时,萧煜却先与他,满脸急躁地开口道:

“阿宁,柳逸他出事了!整个粮草队两日前在落鹰峡遇袭,现在柳逸生死不明!”

阿宁缓缓放下笔,抬眼看他。

萧煜的铠甲上沾着泥泞,眼底布满血丝,像是连夜赶回。他的目光落在阿宁脸上,又很快移开,像是怕被看穿什么。

“陛下刚死。”阿宁轻声说,“三皇子已经调了禁军,或许明日就会围了你的府邸。”

烛火摇曳,殿内寂静得可怕。

阿宁将虎符推到萧煜面前。

“萧煜,留下来。”阿宁语气带着恳求:“三日,只要稳住朝局,我就放你走,不然我们两个恐怕都——”

萧煜声音沙哑着打断他:“可是还有三百条人命,阿宁,还有三百个将士,他们——”

“到底是为了那三百个将士,还是为了柳逸一个人?”

“如果柳逸没在那,你会在这种时候离开我吗?”

“回答我啊!”

阿宁不死心地盯着他。

萧煜僵住了。

阿宁看着他,忽然笑了。

“其实你早就选好了,是不是?”

五更时分,禁军的铁甲声已隐约可闻。

阿宁站在殿外,雨水顺着他的衣袖滴落。萧煜站在他身后,呼吸沉重,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终究没有开口。

“走吧。”阿宁没有回头,“再晚,就来不及了。”

萧煜的指尖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是攥紧了佩剑。

“阿宁,我……”

“不必解释。”阿宁淡声道,“你我之间,早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萧煜沉默片刻,终于转身。

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时,阿宁抬手,折断了案上的一支笔。

笔杆裂开的声音很轻,却像某种东西彻底断了。

三日后,新帝登基。

但是新帝登基第七日,死在了龙榻上。

七窍流血,面色青紫,像一条被毒死的鱼。

太医跪在地上,颤声禀报:“陛下、陛下似是误服丹毒。”

满朝哗然,唯有阿宁站在殿中,面色平静。

他的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柳逸身上——那人倚在柱边,指尖把玩着一枚青玉药瓶,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毒是他下的。

阿宁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三日后,群臣跪请阿宁登基。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承继大统!”

阿宁站在高阶之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

他知道,这些人里有的是被柳逸的毒药吓破了胆。

他缓缓抬手,黄袍加身。

帝冕垂下的珠帘遮住了他的神情,唯有柳逸看见,他指尖微微发抖。

登基当夜,阿宁独自站在御花园的梅树下。

“‍‎‌美‌‌人‎‌‍‌‎还不睡,是在等我?”柳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慵懒。

阿宁没有回头:“你究竟想要什么?”

柳逸轻笑,伸了个懒腰,指尖拂过梅枝,他一向自私恶毒但却潇洒,然而此刻语气竟有些怅然:“我想要的啊,永远也得不到了。”

说完。

柳逸静静看着他,忽然伸手,摘下了他帝冕上的一片花瓣。

“如果我非要一个东西的话,那应该是——”柳逸轻笑,接着轻声说道:“你的痛苦。”

夜风拂过,梅瓣纷飞。

当夜,阿宁梦见了萧煜。

梦中那人站在落鹰峡的风雪里,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柳逸,而自己站在宫墙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被大雪淹没。

仿佛一个局外人,看见了一对有情人。

醒来时,枕畔冰凉。

他抬手抚上帝冕,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萧煜在苗疆的溪边,为他编过一顶野花冠。

“阿宁,你若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编。”

少年将军的笑,比阳光还耀眼。

如今,他戴上了世间最贵的冠冕,却再无谁会为了他去折一枝野花。

他需要的也不再是野花,而是权力的柄杖!

另一边。

北境的风雪里,萧煜的肩头中了一箭。

箭上淬了毒,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他咬牙折断箭杆,踉跄着躲进一处山洞。洞外,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搜!陛下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煜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呼吸沉重。

陛下?阿宁?

他攥紧了手中的半截箭矢,箭尾刻着禁军的徽记——那是阿宁直属的暗卫。

濒死之际,北狄王子拓跋野救了他。

“萧将军,久仰。”拓跋野把玩着那支箭,笑容玩味,“没想到,你也有被自己人追杀的一天。”

萧煜沉默。

三日后,他在北狄王帐前单膝跪地,与拓跋野歃血为盟,结为兄弟。

七日后,他娶了北狄公主乌兰珠。

大婚当夜,萧煜独自一人来到帐外,风雪漫天,他忽然想起阿宁曾说:“这世上,本就没有纯粹的情意。”

半年后,萧煜率北狄使团归京。

金銮殿上,他甲胄未卸,腰间佩着北狄的狼首弯刀。阿宁高坐龙椅,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神情。

“臣,萧煜,参见陛下。”他单膝跪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阿宁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将军……别来无恙。”

殿内死寂。

突然,萧煜暴起拔刀!

禁军刀剑出鞘,但他的弯刀已抵在阿宁喉间。

“为什么派人杀我?”他声音嘶哑,“就因为我选了柳逸?!”

玉珠晃动,阿宁忽然笑了。

他杀他?

萧煜居然认为他派人杀他?

“对,是我。”他仰起脖颈,任由刀锋割破皮肤,“是朕要杀将军,将军待如何?”

血珠顺着刀刃滚落,像一串破碎的红珊瑚。

“你……”

萧煜看着阿宁脖间滚落的血珠,还有他脸上无畏无惧,甚至有些讥讽的表情,终于迟疑起来,语气痛苦,恳求道:“阿宁,告诉我真相。”

阿宁看着他,语气平静道:“是柳逸派人追杀你,又陷害给我,我说了,你信吗?”

不是他说不说,而是最后六个字——

他说了,他信吗?

“我不知道,阿宁。”萧煜收了刀,看向阿宁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挣扎起来,语气近乎哀求:“别再让我在你们两个之间做选择了,阿宁,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

阿宁坐在龙椅上,任由慌慌张张上前的太医给他包扎伤口,他的目光看向萧煜,勾了勾唇,心如死灰。

在萧煜心里,竟是他在逼他做选择?

数月后。

朝堂之上,萧煜一袭玄色蟒袍,腰间玉带缀着北狄狼首金扣,站在丹陛之下,望向龙椅上的阿宁,语气仿佛诱哄:

“陛下龙体欠安,不如臣暂代朝政?”他的语气似乎是在商量。

而殿内群臣此刻却纷纷跪伏:“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允萧将军摄政之权!”

阿宁指尖轻抚龙椅扶手上的雕纹,唇角微扬,眼底却一片冰凉。

“准。”

一个字,轻飘飘落下,却像一把刀,无声地割断了什么。

深夜,阿宁的寝殿内烛火幽暗。

他斜倚在软榻上,长发未束,如墨般散落肩头,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

柳逸站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陛下主动召我,还是在深夜,是要也给我封个什么摄政王吗?”

阿宁抬眸,眼底再无往日的柔软,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帮我。”他淡声道,“现在我不求什么情爱,只要权力。”

柳逸挑眉,缓步走近,指尖轻轻抬起阿宁的下巴,细细端详。

“那你为了权力,连萧煜都能杀吗?”

阿宁眼眸微颤,但随后声音平静道:“可以。”

他现在后悔当初为何一时心软,封萧煜为摄政王,纵使萧煜现在没表现出要把他踢下皇位的心思,但那些臣子,已经蠢蠢欲动了。

到时候黄袍加身,萧煜又待如何?

柳逸忽然一笑,然后转过身,一把拉开床榻旁的帷幔——

萧煜就坐在那里,面色苍白,看向阿宁,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当年生死相依,今日互相防备。

空气仿佛凝固。

萧煜的手紧攥成拳,指节泛白,青筋暴起。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阿宁脸上,像是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丝动摇。

阿宁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外,接下来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浅笑,转而看向柳逸,道:“他听见就听见吧,朕如今是皇帝,谁有不臣之心,都该杀。”

萧煜的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穿。

这还是他的阿宁吗?

“阿宁,你当真连我也忍心杀吗?就为了权力?”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阿宁轻笑,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腕间的玉镯——那是萧煜当年送他的生辰礼。

“权力场上,何来情义?”

萧煜猛地站起身,眼底猩红一片。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阿宁的衣襟,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停住。

“好,很好。”他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阿宁,这皇权,你适应得比我快。”

柳逸站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萧煜离开后,殿内只剩下阿宁和柳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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