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
严真夜所有的神思瞬间回到身体里,他的肉穴还在吮吸着纪深的肉棒,身体呆愣在了原地。
这是纪泽,那他身上的这个人又是谁?
下一刻他才反应过来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被撞破现场的歉意和羞耻让他不停道歉:“纪泽,不……对不起。”他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是谁,更不知道该看向谁。
纪深轻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有什么好紧张的?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纪深,深浅的深,纪泽的双胞胎哥哥。”
纪泽眼睛已经快要喷火,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出现在他床上的是严真夜,竟然会是严真夜。
这个认知让他晕眩,那个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的小跟班现在和他的亲哥搅合在一起。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电光火石间,纪泽突然想起纪深回国那一晚,他没有等到严真夜的到来,反而等到了纪深的共感做爱感觉,他质问道:“你十号那天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十号正是纪深回国的那天。
纪深点点头,承认了。
严真夜后知后觉手脚发凉,那被他忽略的细节都一一浮现,嘴里淡淡的烟味、没有打耳洞的耳垂、在床上不断的骚话以及那高超令人欲仙欲死的技术……更令人崩溃的是,他们好像没有受他的催眠所影响,都有着清晰的记忆。
脸越发苍白,他不仅认错了人,催眠失效竟也一无所觉。
纪泽血液里那暴戾的因子再也压制不住,全身的戾气都挥向了纪深。
“纪泽!”严真夜惊呼一声。
那拳头重重落在了纪深身上,纪泽双眼通红,嘴里狠狠骂道:“你睡人睡到自己弟弟这里,纪深,你眼睛瞎了还是良心被狗吃了,想睡人我给你找十个八个让你睡个够,你他妈的回来做什么?”
纪深没有穿衣服,躲闪不及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嘴角瞬间裂开出了血丝。
“啊?”纪泽声音暴怒,从未有过的不理智充斥,什么哥哥,什么亲人统统抛在一边,纪泽脑子里只有纪深抢了他的人,他的人只能他碰,哪怕是扔了都不会给别人。
纪深来不及穿衣服,赤裸着身体接下第二拳,纪泽目眦欲裂,看着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尤其是已经软下来的性器上混合着透明和浑浊的液体,不难想象他们刚刚有多激烈。
纪泽的下一脚直接踢向纪深的阴茎,奔着让他断子绝孙的力道直直下脚。
纪深翻滚一下迅速躲开,没想到纪泽这么较真:“不就是一个玩物,你亲口说的不就一个飞机杯,值得你这么生气吗?”
严真夜本来就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他想阻止他们两个的动作,可根本插不进去。
玩物?飞机杯?
纪泽原来是这么说自己的吗?
“他在是一个玩物,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容不得你染指。”纪泽踢空了这一脚,又开始重新找机会。
“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孩子占有欲作祟,他既不是你的恋人,和你更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说他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纪深嘲讽道,“你知道他刚刚在我身下说什么,说只做我一个人的小母狗。”回击了刚刚的一拳。
“你他妈的!”纪泽恨不得现在要了纪深的命,“我要杀了你!”
“纪泽!”严真夜大声喊道,太混乱了……也太难堪了……明明最开始只是想要多在纪泽身边呆一段时间,演变成现在的画面,这一切的源头都因他生出的妄想,“你们别打了!”
混乱得严真夜根本记不得自己刚刚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两人的互殴硬生生停下,脸都有破相,纪深没穿衣服看着更狼狈。
纪深没有从来没有和纪泽打过架,这还是第一次纪泽对哥哥出手,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要打架,至少先让我把衣服穿好。”纪深倒是不介意这样和人打架,只不过让严真夜看见了未免太不雅。
“这个时候懂礼义廉耻了,抢我的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四个字。”纪泽一字一句吐出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纪深捡起地上的衣服,把严真夜的衣服放在他面前,即便一身狼狈还是能保持风度,对他温和道:“你先去浴室洗个澡。”
严真夜抱着衣服和被子围住了身体,还好浴室就没有多远,他感觉到两道视线一道比一道炙热,几乎要将他身上的皮肤都烫伤。
关上浴室门后隔绝了两道视线,严真夜双腿彻底失去支撑,靠在墙上缓缓滑落在地,头埋在膝盖里,冰凉的瓷砖贴在身上让他身体恢复了大半正常体温,严真夜试图恢复冷静,身上残留的印记还强烈彰显着纪深的存在,严真夜恨不得拿块豆腐干脆敲死自己,当鸵鸟装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装死并不能解决问题,逃避能躲一段时间,又不能躲一辈子,除非他这辈子都不见纪泽,事到如今,不该有的念头已经做了,现在被拆穿,中间还出了这么多岔子。
热水淋下来,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兄弟俩的对话不断播放。
“玩物”,“飞机杯”,“小母狗”。
在床上这些词还可以当情趣,到床下后显然就是字面的意思。
原来被玩弄得团团转的只有自己,他们根本没有被催眠,眼睁睁看着自己怎么骚乱地动情,享受着他主动送上门的热情,又在背后用冷眼瞧他。
严真夜动作磨磨蹭蹭的,可是在怎么磨蹭,皮肤快被他搓出一层皮,时间还是会一直向前,他换上衣服,听着外面的动静,安安静静的,没人说话。
他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小道缝,用一只眼睛看外面的两人是什么情况,没有人,他又探出一整个脑袋,确认了确实没有人。
白色床单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一滩可疑的液体,严真夜不敢多看,刚出房间就听到了楼下的声音异常激烈,好似还有什么玻璃或者瓷器摔碎的声音,严真夜本来还想等会儿在下楼,这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装死了。
纪深已经换上了他自己的衣服,两个人再次扭打成一团,动作大得客厅摆放的青花瓷碎裂一地,整层楼好似都在颤动。
“小鬼,你是自尊心发作?受不了我抢了你的玩具吗?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让着你,这回也该你让让我了吧。”纪深死死压制住纪泽的身体,掐住他的脖子狠狠用拳头揍过去。纪泽只比他晚出来十分钟,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大的那一个,最讨厌别人叫他小鬼。
两人体型不相上下,纪泽使出了蛮力,又将人压在身下,故技重施掐着他的脖子,嘴角的血看起来更邪肆:“老阴逼,什么叫让,严真夜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他喜欢我,上班兼职拼命节约就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我当他面扔的,他还是屁颠屁颠跟着我,你拿什么抢。”
纪深:“喜欢又不是不会过期。这么紧张,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一个自己送上门婊子,主动张开腿随便玩的倒贴货,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他。什么破催眠,根本不管用,自以为是的控制人心、当着猎人,其实就是随便玩弄的玩意儿。”纪泽红着眼睛愤恨道。
严真夜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坚硬,哪怕是刚刚被辱骂“玩物”“飞机杯”“小母狗”,他也能很好地保持理智,就和上一次礼物被扔也能很好的调节自己,可现在,纪泽说的话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在继续欺骗自己。
这一切不过他的自导自演、自作多情。
到最后还要被各种嘲讽。
他还真的是比婊子还廉价。
严真夜靠在墙上,冷冷地想着。
他们两人还在继续打架,大有你死我活的狠劲儿,但是严真夜已经没有力气去管,他只想逃离现场,一个人待着,谁也不见。
地面一片狼藉,无处下脚,严真夜直接经过两个人所在的区域,大步离开。
纪泽见他要离开的背影,更加生气的怒吼:“严真夜!你敢走。”
严真夜头都没回,脚步没停顿一秒迅速消失在两人视线里。
电梯还有一会儿,严真夜不想等,直接走楼梯,安静的楼梯间只有他的喘息声。
太难看了。
怎么会闹成这样?
他一步一步的下楼,手机很快响起,是纪泽。
严真夜犹豫了一下还是挂了。
下一刻,电话又打进来,还有信息轰炸。
【你敢挂我电话。】
【严真夜。】
【回来。】
……
把手机关机,严真夜下了五层楼后,电梯刚好到,出来一个老大爷后电梯里空荡荡的,严真夜走进去。
到了大门口后,严真夜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纪泽家的方向,掏出当初纪泽给他开门的感应器,还记得纪泽给他的时候还一脸傲娇和恩赐,让他好好保管,掉了就没有了,也不会给他新的了。
严真夜手轻轻一扔,感应器掉在喷泉池里,入水的声音被更大的水声掩盖,没引起任何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