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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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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4月26日

老师

我中学的时候有一位化学老师

她长得可漂亮啦

鸭蛋脸,水杏眼,黑油头,曼妙典雅

我总怀疑她才刚刚大学华业

20岁?22岁?或者23岁?

我以前的化学老师是一个干瘦中年人

他和美扯不上什么关系

他的化学是老太太的裹脚布

令人嫌弃

但这个美女老师完全反转了我的化学观

就好像磷总是易燃的

美女老师的眼神一到

我就变成了空气中的磷粉

即将燃烧

有一次我兴冲冲拿着化学课本去请教美女老师

她温柔的点点头:

应该这么配.

这么配化学式就平了

我大喜

美女老师怎么这么好

不仅教我做题

还指点我化学的门道

但那天我感冒了

我的鼻涕不断的从鼻子里面吸溜出来

我怕美女老师厌弃

所以急匆匆的拿着课本回了教室

到了教室我才想起

还有一道题没问呢

我沮丧起来

并感到泄气

我和美女老师的缘份恬淡而短暂

一年之后

美女老师离开了学校.

她找到了更好的教职

我没有打听到她去了哪里

她就这么匆匆别过

杳无音信

高中毕业的时候

同学喜告诉我说

他又看见美女老师啦

美女老师在健身房跳美操呢

我感到遗憾

因为这次巧遇不属于我

但我还会常常回忆起美女老师

回忆起我伏在她的肩膀上学配平化学式时

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的味道

这种香味一般女人身上没有

一般女人身上的味道更像是麝香

而她的香味淡雅悠长

好似海边上吹来的一股有椰子树香气的海风

我想我还可以见到她吗

而她还记得我这个化学不灵光的懒学生吗

我想有的缘分其实就在一刹那

多了反而不好

时光匆匆

光阴把我推向了衰老

如今我已年过不惑

美女老师则一定还是那优雅

因为每一个做母亲的女人都是最美丽的女人

所以美女老师看见我的小诗的时候

应该也会开心的笑起来

这个时候的她就更加美艳不可方物了吧

天上一轮日

人间匆匆过

一别已数载

若芳华依旧

可否鸿雁寄锦书

略解相思意

三五两字

玲珑几语

云中讯出

快我平生

到如今方知

姻缘际会一瞬三生

红尘里几多胶着

空余暮鼓惊晨钟

飞鸟相与还

梦未醒

人垂泪

把酒高歌

天地有情

月宫藏仙子

环宇不寂寞

悟悟悟

2024年4月26日

数学老师

我小学的时候有个数学老师

她高高的个子挺直的腰板

一看就是个干练女人

但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我

哪怕我什么也没干

她也会用一根长竹棍敲我的手掌心

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个孽障

孽障总是应该常常被惩罚的

这是师道尊严

可我还是有点委曲.

我觉得我数学学得挺好

为什么总得不到老师的表扬呢

直到有一天琳被数学老师罚站我才发觉自己并不是老师最讨厌的学生

数学老师指责琳是个只会在班主任面前做假面子的坏女生

琳当场就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我猛的觉察到原来数学老师最讨厌的人是琳

我为琳感到难过

她还是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尖子生呢

后来我学精了

我给数学老师送去一个小猫香水座

是那种里面灌满香水就可以香一整年的桌上摆件

数学老师喜欢极了.

后来她就不再敲我的手掌心

但琳就没我这么聪明

她继续被数学老师嫌弃着

琳有一个日记本

其实写的不是日记是琳幻想的白马王子和灰故娘的浪漫爱情故事

我千恩万谢的借来琳的大作

开心的看了一下午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看懂

我只是为我们班出了个才女而光荣

但数学老师显然并不欣赏琳的才气

她平时几乎不会和琳说话

倒是看见我的时候会似笑非笑的说:

kevin来了啊

我不知道自己在数学老师心中处于一种什么地位

是懒学生呢,还是聪明学生呢

有一天我看见数学老师正聚精会神的看《成都晚报》上的一则纪实连载

好家伙!那则连载我昨天刚好看过

是说90年代最新出现的变性人群体

我对金星姐姐满舍敬意

但这则连载显然和她有关

我想不到数学老师原来这么八卦

竟然会关注金星姐姐

从此我在数学老师面前出现的时候

就会做出一副小男子汉的样子

我不能被她误认为是小金星姐姐吧

好在数学老师没有看出我的小心思

她只是会在我数学考试考了满分的时候惊讶的喃喃自语:

你抄了谁的

可我没抄啊,是我自己做的,我没有作弊

数学老师无可奈何的承认了我这个数学优等生.

但她还是不打算把我安放到她的表扬圈中去

数学老师的儿子也在我们学校上学

有一次数学老师的儿子和同学打架

儿子脸红脖子粗斗鸡似的

数学老师一把把儿子拉过来藏到自己的身后

这一幕恰好被我看见

我才想起原来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都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欺辱和被打骂

数学老师是一个强悍而精明的母亲

这可以从她教我们数学看出

我从她那里学到

某个数字进位的时候

要把进位的那个数用手指比出来

这样就不会忘记和混淆

这真是个好办法

这个办法我一直用到高考

直到进了高考考场我才想起这有作弊的嫌疑

方才不用

我不知道数学老师会不会喜欢我这个高足

我不算是她的粉丝

但她却影响了我一辈子

其实数学老师是有喜欢的门生的

比如我们班的大才子玉

我不敢在数学老师面前放肆

但有一次数学老师撞掉了玉的钢笔

玉哗的站起来:

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玉把书包一背,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我看见数学老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落寞的低着头仿佛在忏悔一般

这是我唯一一次看见数学老师服软

哪怕向她示威的是她最喜欢的学生

我从不敢奢望能进奥数班

我连数学正课都上得不顺溜呢

但玉是奥数班的骄子

在不忙的时候,数学老师会高高兴兴的和玉讨论奥数题:

那个题啊!我平时都不看的,真的很绕

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吓得吐了舌头

以我的智商怎么敢去碰连老师都不愿意看的奥数题呢

我把加减乘除搞明白就不得了啦

数学老师除了对玉服软的那一次以外

真的没有输过

我们班有一个回族女生夏

为人爽直泼辣.

数学老师有一次抓住了夏上学迟到的现行

于是不让夏进教室

夏在教室门口呜呜的哭

数学老师厌烦的说:

流什么马尿水,这不是你们家 !

夏彻底被激怒了

夏像一头勇猛的狮子一样扑向数学老师

我们班的女同学成一把上去抱住夏

才制止了这一次公然的“起义”

数学老师冷冷看了一眼夏

好像夏是一只可怜的蚊子

期末的时候

我被数学老师留下来加课

她大概是对我会不会拖全班的后腿感到疑虑

然而事实是我考得很好

我成为了事实上的数学优等生

多年后的一个下午

我返校回我们小学

再次遇见了数学老师

她骑在自行车上笑着和我打招呼:

kevin回来啦!

不待我回答

她已经如高头大马一般消失在路的尽头

而我回转身来

看见一条长路通向远方

2024年4月27日

计划

曾经有一个传说

传说徐福带着3000童男童女去了平原广泽

可是徐福是坐船出海的

他能够到达哪一处平原呢

是日本,是台湾,或者甚至是澳大利亚

我们真的不知道

司马迁可能都知之甚少

我们只能猜测

我们想日本人中的秦姓一族是不是就是徐福的后人呢

如果是的话

那么徐福是不是就是日本的第一位天皇

所以日本的天皇家

那么的高不可攀

原来却是中华人士

这是否有点奇诡

想想其实并不突兀

欧洲的皇族常常联姻

亚洲的天皇又为什么不可以中国人来做

只要做得好

一样受子民尊戴

不仅日本人尊戴

也被中国人敬仰

豪不离奇

所谓的至尊

只要有德

到哪里都是天上的使者

所以天皇并不神秘

他就是东亚的独尊

所谓的中日世仇

只是一种历史的虚设

当天皇成为中日两国人民共同的神

哪里还来的仇恨

根本就没有战争

只有神的爱和神的天恩浩荡

神用她的爱照拂亚洲的山川河脊

爱抚亚洲的万千子民

当太阳旗升起在东方时

五谷一定丰登

河脉一定平顺

流年里透着蜜糖香

闲暇午后弄孙忙

再不要说历史上的龃龉

那很多时候仅仅是一种威权的编造

再不要说文化区隔

只爱心和心贴在一起

没有藩篱可以阻隔两相契合

连天皇都是我们中国人

那么又何必再分个你东我西他左谁右

两家合为一家共享繁华

人间的太平

本就是一场人类的大妥协

你纡尊降贵

我献上蜜桃

他放下刀枪

我高唱赞歌

然后和平的盛世来到

雨止天霁

物华天宝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我们

牵着孩子

带着老人

领着妻子

一起去大阪的居酒屋

吃一顿玉子烧

回来的时候

再顺路在秋叶原

唱一杯咖啡

记得喝完咖啡的时候

给穿女仆装的日本妹子一块美金的小费

在她向你鞠躬的时候

微笑着点点头

说一声再见

这一趟日本游

一定美好

一定舒畅

至于有的偏执的汉子

可以用时间来向他们证明

证明我们是向着幸福的

并且即便你不赞成我们

你也会和我们一起变得幸福

因为这一次的日本之旅是神在一万年前就定好的计划

在神的计划里没有逃兵

所有人都会共享这一盛世繁华

那么我们又何必再做口舌之争

让孩子嘴里的麦乐鸡和哈根达斯坚果冰淇淋来告诉所有人

我们喜欢爱

我们赞美爱

我们拥有爱

然后在一番滚滚红尘之后

我们请爱带着爱心,爱意和爱情

回到东边的岛屿

一场盛宴结束

到底

结束的是幸福

还是一场谬误

让历史老人来给我们答案

然后我们查点我们的家园

发现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

连一片树叶子都没有凋落

甚至我们得到了很多很多

那一段裹着蜜糖的时光

将长久存于我们的脑海

久久挥之不去

历史不会欺骗任何人

欺骗人的往往是历史的扭曲者和野心家

多年后我们回忆起大阪居酒屋的下午时光时

会微微点点头

并向我们的天皇陛下致以真心的敬意

所谓的岁月静好

是不是就是一个混沌但舒适的下午或傍晚呢?

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很多机会再领略一次东京塔下的风和暖暖日光

2024年4月29日

省亲

今天去逛了世园会

这是必须的

因为元春总得去到大观园

不然《红楼梦》的故事就断了

可是怎么能断呢

没有省亲一夜的花火和炮仗

贾府上不了天

贾府上不了天的话

曹雪芹始终只是个写市井村话的粗汉

所以少不得这一夜的珠光宝气,盛世繁华

到了世园会一看才知道

面积真的好大

我的脚上走出了水泡

我的膝盖隐隐作疼

但我到了北京,上海,西安和青岛

我又去了日本,韩国,缅甸与法国

不虚此行啊!

我只用了七个小时就走遍了全世界

但我又有点忧虑

我觉得得来太易的美和文化之魄

会不会只是一种假像

也就是说我是在用同一个角度和思维来看大千世界

而这个我眼中的大千世界是否只是一次误读

走到缅甸园的黄木地板阁子里歇脚的时候

哗哗下起雨来

这是一场晚来的春雨

雨把整个园子冲刷得凄清而冷寂

我的对面坐了一个缅甸老太太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

她只是一直在念着佛号

不断拨弄着手上的念珠

我突然感到一种恐惧

我听说在东南亚有一种巫术

一个戴面具的老婆婆

可以把一个死去的人的灵魂植入到小孩子体内

而这个小孩子会被植入的灵魂俘虏和操控

然后变成一个傀儡娃娃

这个傀儡娃娃与其说是人

倒不如说是鬼

但我又觉得自己冤枉了这个缅甸老太太

她也许只是在超度往生呢

当老太太的佛号念到第三遍的时候

刮起了一阵大风

我猛的一抬头.

看见阁子上挂着好多个布娃娃

他们或哭或笑或拿刀或持扇

一个一个摇曳且摆动

他们唯一的共点是手脚上都绑着白色的棉线

这是真的傀儡娃娃咧!

老太太似乎发觉到了我的惊恐

她不动声色的挪挪位置

看向远方

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

奔逃出这间黄木地板阁子

我跑了三分钟

在确定老太太不可能再追上我的时候

才停了下来

我摸摸自己的手腕

那里没有棉线

只有两道清晰可见的刀划痕

我安慰自己没有事的

我不是个傀儡娃娃

因为我的身体上没有附着着蜘蛛精的蛛网线

当然更不会有棉线

这种东南亚的小巫术对我不起作用

我冒雨冲到一个导游小姐身边:

请问英国园怎么去

小姐吱吱呜呜的说:

走后面,再走下面,最后向右拐

我按她说的路线走了下去

但我没有发现英国园,美国园或澳大利亚园

我只走进了一个种满仙人掌的杂乱树园

这是哪里

墨西哥还是智利

我不知道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我走出杂乱树园的时候

才猛的发觉

这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古怪园子

可我要去的英国园呢

那维多利亚风格的雕花柱子呢

它们去了哪里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

我又遇到另一个导游小姐:

请问英国园怎么去?

导游小姐完全不理睬我

她正全神贯注的和一个老大爷研究地图

我碰了钉子

但我不死心:

请问,我能打听一下英国园怎么去吗

导游小姐根本就不打算给予我指点

她用手指着地图对老大爷说:

这里!这里!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于是默默走开

这个时候开过来一辆游园车

司机礼貌的说:

有票吗?上来!直达大门口!

我有票!真的有!

我跳上游园车

挨着一个大妈坐下

吹来一阵狂风

风把雨点狂乱的砸到我的手上和脸上

游园车在狂风暴雨中坚持着向前驶去

突然

我的右手边出现了英国园

真的是英国园

因为我看见了伦敦的大雾笼罩着一座青色城堡

在我还没看得更清楚的时候

游园车已经载着我飘摇而去

我想我和英国园,美国园或者奥大利亚园多少有点缘分

不然不会在一次风雨交加的归程路中和她们相遇

奇怪的是刚到大门口

雨竟然忽的就停了

是缅甸老太太的法术失效

还是英国女王暗中施援手

我暗暗思量着

并感到迷惑

猛的一回头我才想起

离英国园不远的那一头

不是还有一个日本甲府园吗

我虽然没有去到英国园

但我在日本甲府园的大牌匾旁边留了影的呢

那么似乎也称得上圆满了

而贵妃省亲的故事也就说得过去了

这一次大观园之行

仍然是一个团圆美好的末春盛事

元春到家了

老太太和爸爸又在哪里呢

我低下头.

好像确实找到了他们

2024年4月29日

三个爸爸的孩子

我惊讶的发觉了一个古怪的事情

我竟然有三个爸爸

也就是说我是一个嫁接苹果

先用一个红苹果嫁接到一棵紫苹果

再把这棵紫苹果嫁接到一株青苹果

可我到底该归于哪一棵苹果树

我感到为难并沮丧

红苹果就像太阳一样发出万道光茫

照亮了一万年的阴暗

紫苹果就像月亮一样

洒下无边无际的月华

温柔以待世界上每一个人的梦田

青苹果就像星星一样

密密麻麻的布满银河

那是神仙爷爷在眨眼睛呢

所以我很幸运不是吗

我有一个太阳爸爸

还有另一个月亮爸爸

最后我还有个星星爸爸

你们羡慕不羡慕我

如果你们对一个有三个爸爸的孩子感兴趣

就到成都的天府广场来

在某个无雨的下午

你们会在那里和我偶遇

因为我伤心的时候

会到那里的伟人像下

仔仔细细的想我的爸爸

2024年4月29日

最后一面

我路过河边的时候

看见一个相熟的酒吧重装开业

我惊讶的发现这家酒吧的墙壁上装饰了十七世纪的油画

这些古老的油画讲着一个个宗教故事

从而让这家酒吧倍感神秘

我不打算进到这家酒吧一探究竟

因为我害怕一顶头看见一具十字架

十字架过于沉重

我害怕它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相同的事情发生在爸爸下葬那天

在一个漂亮的公墓

所有家属进入一个教堂似的屋子

在那里将举行最后的追思会

我同样看见这间屋子的墙壁上画着圣母,圣子和圣灵

所以这是一次基督教式的葬礼

可我的爸爸并不信仰基督教

他也不信仰佛教,道教或伊斯兰教

与之相反

他的书柜里有一套装帧考究的《资本论》

所以我的爸爸很可能是一个无神论者

一个无神论者为什么要在一个教堂似的屋子里被众人追思呢

更滑稽的是在进"教堂"之前

还来了一个穿僧衣的和尚念了《往生经》

爸爸生前不信教

到死去之后

竟然同时被佛祖和上帝祝福

这让我觉得凡间俗世有点可爱

因为他会把他认为好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塞给你

并不管你是否真心喜欢

所以基督教是好的呢

不仅洋人喜欢

中国人也并不反感

甚至向往

要不为什么在这个城市到处都可以看见基督教的痕迹呢

复活节的彩蛋

万圣节的南瓜

感恩节的赦免火鸡

还有圣诞节的圣诞树

在过节的时候这些洋物件都可以看见

中国人也喜欢过这些洋节

这些洋节里的宗教气息让中国人骨子里的那种神性浮于表面

佛祖也是神

上帝也是神

只要信神

你的灵魂最深处就一定有善良

不然你只会畏惧神

不然你又怎么会依服在神的脚下

有人说如果你听见和尚念经觉得好听

那是因为有鬼缠上了你

我觉得真的不一定

很可能是因为你前世就是一个和尚

而你只有在听到佛号的那一刹那才会依稀记起前尘往事

那么可不可以说喜欢听赞美诗的人前世就一定是个洋人呢

我想不用做这个假设

因为连耶稣本人是什么样子的

‎‍‎‌现‍‎‍代‌‍‎‍人都没有搞明白

后世的我们又何必去计较什么洋人或土汉

只要有爱有情有义

一样都是上帝的子民

人人都可以做神的儿子

到我死去的那天

也请几个教友来

围着我的棺材

在天没黑尽前

唱两首赞美诗

然后让我的儿子请唱诗班的兄弟姐妹吃一顿乡村的盛筵

这一晚一定宾主皆欢

而耶稣的圣光会在第二天黎明的时候

把整个山村照得通光大亮

到那时

你们再来见我最后一面

焦糖集二

创建时间:2024/6/3 9:45

2024年4月30日

天涯归来

邢明说今天天涯论坛就要重开

因为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

所以天涯论坛会在这春未之际与我们再会

但为什么到现在中午12点了

还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我不知道有多少天涯老粉等待在网站的入口

等着与暌违许久的亲人见上一面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如我一样渴望着网络交流的网友

在望穿秋水,孜孜以求

最近几年

他们似乎都消失了

网络上找不到八卦和闲聊

也没有面红勃子粗的争吵

只有一排排一句句没有灵魂的文字

挂在我们的眼角眉梢

天涯快回来吧!

我想听你吹水

我想与你分享

我想和你激辩

我想跟你握手言和,共谋发展

可你已经失约很久

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在一个春暖花开的三月与我再见

你是否去了遥远的爪哇国

而暂时还没有回家的打算

没有你

我到哪里去找燕南赵北的洒金客

没有你

我到哪里去寻依风顺水的通达人

我只有找到你

才能有一个网络上的家

在这个叫天涯的大家庭中

我才能得到一点点的爱和温暖

所以请不要再离开我

回来吧!

带着你的国际观察

带着你的经济论坛

我们一路同行,杂谈天下

记得你的承诺

你会和我一起去迎接2024年的斜风或是流火

我依偎着你

像依偎在妈妈的膝下

妈妈的膝下应该有一个叫天涯的孩子

因为妈妈喜欢听我们说话

我等着你的出现

像等待着雨的燕子

你淡淡一笑

路的远方传来哒哒的声响

你终于来了

2024年4月3日

住院

电话来了一个又一个

今天是一个惊惶日

我的文字终于掀起了巨浪

高高在上的老爷气得浑身乱颤

三十分钟后

两个警察敲开了我家大门:

你是不是在网上写了什么

简直太不像话

跟我们走一趟

我无论可说

我找不到辩白的理由

一到派出所我就被铐了起来

一个瘦瘦的警察说:

看看!他写的什么!他说他是大领导的儿子!

警察吐了吐舌头

对我做个鬼脸:

大领导有儿子吗

有的话我帮你喊

你这个撒谎精!

我只能以沉默来对抗诘问

我真的是大领导的儿子吗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瘦警察开始做笔录:

你在哪里发表过不当言论

老实交待!

妈妈凑上来说:

警官同志!他脑袋…

妈妈比了一个迷糊的动作

瘦警察嗤之以鼻:

我知道!先做笔录!

我竹桶倒豆子般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瘦警察越发生气了

他重重一拳打在我的手臂上:

你在违法,知道吗!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成了一个未决犯

我的电脑和手机全被没收

警察勒令我当场删除我在网上的所有言论

于是微博,推特,博客

一条一条的删

一点一点的消除

最后警察说:

把你的病历拿来,今天就送你去医院!

病历送到警察的手中

他和两个社区的人满意的点点头:

就是这样!马上跟我们走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医院.

但我完全无力反驳

一个坐在派出所走廊里的受审老太太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还不放我们走

一个中年警察说:

你都90岁了还在违法!

老太太说:

你们不懂

对你们有好处的

在老太太的注视下

我上了警年

一路风驰电掣

我再次被送进了一个熟悉的老地方:

华西医院精神科

一个胖胖的女医生问我:

你什么情况

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说我是大领导的儿子

女医生似乎对这一类症状早就见怪不怪

三下五除二办好入院手续

我第五次住进了精神病院

正在我以为我逃离了警方的铁拳的时候

晚上9点钟瘦警察又来了:

你在网上的言论还没删干净!

一会儿有网警大队的网络专家来帮你删

没有删完不准进病房!

一个社区的中年人猛的站起来

他警觉的四下打量

似乎在他周围全是间谍和敌人

我突然想起一部电视剧《敌营十八年》

想不到我成了谍战剧中的大反派

网络专家来了

是一个面善的小伙子

一番操作下

他删除了我的推特帐号:

这下可以了!

瘦警察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们像打了个大胜仗一般拿着我的电脑班师回朝

而我欲哭无泪

像被抽了筋一样走回病房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钟

病房内鼾声大作

我摸黑躺到病床上

觉得自己像死过一次一样

我的心跳得厉害

完全没有睡意

我感到一种恐惧

似乎病房里的黑暗正在吞噬我的肉体

妈妈睡在我旁边的一张简易床上

医院不让她回家

我住院她必须陪护

我感到发目内心的痛苦和内疚

好妈已经快七十岁的人

还要来精神病院这种鬼地方

睡在一张硬邦邦的塑料床上

我不为自己伤心

我为妈妈难过

过了一会儿

旁边一张床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睡不着

在一旁陪护的女人说:

没事,没事,好好睡

我一夜未眠

到天亮的时候强打精神起来吃早餐

早餐是花卷和稀饭

我填饱肚子

开始打量这间病房

这是一个6人间的大病房

加上每个病人有一个陪护

实际住了12个人

这确实有点拥挤

所以这间病房的床位是全医院最便宜的

我的对面左边是一个从不说话的中年人

他每天就躺在床上看手机

看累了就睡觉

醒了接着看

他妈妈说中年人毕业于四川大学

还是个才子呢

对面右边是一个20多岁的农村小伙

据他自己介绍他是名退伍军人

来住院是想回到部队

理由在于自己是在退伍前患上精神病的

我的对面中间是一个更年轻的小伙子

他看起来胖乎乎的

似乎很健康

事实上他是我们病房病情最重的

他一天要吃4颗维思通外加数颗奥氮平

我听了感到吃惊

我第一次听说有把维思通和奥氮平混合服用的

外则靠窗的一张床上就是那个半夜睡不着的年轻男人

而我的旁边是一个小孩子

听同病房的人说才17岁

小孩子每天躺在床上晕睡

他爸爸就把香蕉,苹果,米饭和肉类塞到小孩子的嘴里

小孩子眼睛都不睁.

舒服的享用完一顿美食

我的主管医生是一个女教授

她看见我的时候问:

你在网上写了什么

你是网络大V吗

我不好意思起来

摊摊手:

我不是网络大V

我说我是大领导的儿子

女教授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写

我坦率的说:

我猜想的

女教授拍拍我的肩膀不再说话

我想她是觉得我病很重呢

还是病情很轻呢

我不知道

并感到有些伤感

我每天就躺在床上看小说

我把莫言的《蛙》和余华的《活着》

找来阅读

我觉得莫言的文字很神秘

似乎有一种宗教色彩

而余华完全就是悲天悯人了

这两本书很适合在精神病院看,不是吗

《蛙》讲的是生命的延续

《活着》写的是生命的存在

一个讲来世,另一个写现世

合在一起就是轮回

隔壁床的小孩子每天下午由他爸爸领着出医院去散心

他们今天去欢乐谷

明天去天府广场

后天去国色天香

这对贵州父子趁着住院把成都玩了个遍

晚上睡觉

因为害怕小孩子嫌有呼噜声

他爸爸就把小孩子的病床推到外面走廊上去

天天如此

我想如果我有这么好个爸爸该有多好啊!

可我的爸爸在哪里呢

他真的是大领导吗

我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灯火璀璨

10天后

主管医生来问我:

他们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

我疑惑的回答

没有说呢!

主管医生松了一口气:

那星期—你出院吧!

星期一一早我就开始准备出院的行李

翻开手机我才猛的发觉

这天是两会闭幕的日子

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也成为了被重点观照的“异意人士”

所以一开会就住院

一闭幕就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中

我有一种心有余悸的侥幸感

但我又觉得开心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学习的榜样

榜样就是那个从不说话的四川大学高材生

他从始自终不说话不下床不去病房外面

每天就是躺在床上悟禅

这不就是世外高人吗

哪里像我这样愚笨

被人抓起来作筏子

所以真的悟道的话

其实就两个字:

无为

天为才能清净

清净才生智慧

人都是这么开悟的

我躺在家中舒适的大床上

想精神病院那种地方

能不去还是不去吧

2024年4月30日

雨中偶遇

一场凛冽的狂风暴雨袭击了这座城市

在这个下午

天空一下子就暗了起来

紧接着斗大的雨点哗啦啦倾泄而下

雨点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羞涩

雨势没有那么猛烈

似乎还可以在路上不打伞的行走

但倾刻之间雨就大了

雨水像瀑布一样淋湿了街道

街道上积出—大摊一大摊的水洼

老天爷似乎准备嚎哭一场

他要把他受的委曲在这个阴郁的下午

全部发泄出来

下雨的时候我还在玉双路上闲逛

我知道我回不了家了

我不打算和老天爷较量蛮力

于是我躲在一间衣服店的招牌下面

招牌不算宽大

但足够容我—隙安生

我甩干头上的水花

发觉自己已经全身湿透

我感到寒冷

虽然今天已经是五月的第一天

但天空黑得阴沉

像冬天的傍晚时分

路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

只有几个打着伞的粗汉

在雨帘中穿梭

突然

我发觉街道对面的酒店灯火辉煌

几个工人正在酒店门口打扫

而他们背后的大堂

亮如白昼.

大堂顶端的吊灯发出璀璨的‌‍‍‌黄‌‎色‎‍‌‌‎光芒

就好像我家微波炉启动的时候

烤箱里面那般的明亮而燥热

那里是一个家吗

是一个雨中温馨的避风港吗

可她仅仅是一家酒店啊

只有旅人才会在那里暂住两晚

没有本地人会把酒店当作自己的家

我有一种被捉弄的轻微恼怒

一个如此温暖而光明的雨中宫殿

竟然和自己毫无关系

我的家在街道的另一头

因为雨的到来

我才不得不停驻于此

而对面酒店的光啊,暖啊,舒适啊

很可能只是我雨中的憧憬和狂想

所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住不起豪华大酒店

或者说我也根本不打算去那里

我回过头来

背面的衣服店装修华丽

我看见一件连衣裙的标牌

赫然写着2000块

2000块啊!够我用一个月了

而这只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裙子

开过来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的双闪灯一下把我的四周照得明亮起来

就好像一个永暗的坟场

突然走进来一位手持电筒的守墓人

出租车见我无意乘坐

轻蔑的按了一下喇叭

扬长而去

光被带走了

我重新隐于雨帘和昏暗的水雾中

为什么这个阴冷的城市

不能予我一丁点的光和暖意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要被这种幽暗挟持

如果我有罪

那你们就是正义的侠客

如果我没有罪

那你们全都是出卖耶稣的犹大

所以你们开始盼望起我变成一个罪人

这样就能把你们的恶作剧变成一次正义的审判

一颗雨水滑落我的面颊

我没有哭

但我觉得很孤独

酒店的工人完成了清扫

他们隐入了酒店内部

一个经理在大堂里面发表演讲

我确信刚才我凝视那盏大吊灯的时候

曾经和经理对视过三秒

他肯定看见了我

看见了一个雨国中的落寞孤客

这家酒店和他有一定有莫大的牵扯

不然他不会如此爱惜

可他会邀请我去酒店的咖啡厅喝一杯咖啡吗

账单我可以自己买

只要他投来一个邀约的眼神就可以了

正当我在衣服店的招牌下面热烈的看向他时

雨忽然停了

我一个激灵

猛的觉察到自己该回家了

我走过酒店咖啡厅的大落地玻璃窗的时候

没有看见经理

只有一个年轻女孩端着一杯热咖啡

向我致以一个雨后的问候

2024年4月30日

莫言

他们说你是一个混蛋

可你怎么会是一个混蛋呢

你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你的书现在很多人在看

但没有用.

他们还是对你嗤之以鼻

他们叫你莫桑

他们说你更喜欢北海道而不是高密东北乡

有心人找出了大量的罪征

证明你的欺骗和背叛

可你欺骗了谁

你又背叛了什么

难道欺骗了读者

可读者不是三岁孩子

他们有分清真假是非的能力

有人说你背叛了祖国

可难道只有唱赞歌才是忠于国家

安徒生的童话全是虚构

但全世界的妈妈都会在孩子睡前为他们朗读

《红楼梦》写的是封建王朝的没落

但从没有人说曹雪芹不忠于清朝

有的罪证只是一种虚构

有的错谬只是一次误读

所以你没有错

你爱北海道没有错

你爱高密东北乡也没有错

把你推上热搜

只是因为野心家的阴谋

他们需要找一个诺贝尔奖得主出来

以证明他们的铁拳不是虚设

可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我有一个大作家爸爸

所以我才天天写字

彰显你给我的遗传

你能亲口予我一个答复吗

你莫言莫大作家

有一个傻儿子

这个傻儿子遗传了你的写作欲

所以也写小说和诗

这是真的吗

爸爸,给我一个回答

如果我真是莫言的儿子

那我仅仅是一个文人的骨肉

我和那些大官,大神,大野心家根本没有关系

我只是在扮演那些大人物的儿子

而自己还感觉良好

其实旁人看了一阵发笑

所以我的任务只是写作

写出一部‎‍‎‌现‍‎‍代‌‍‎‍的《红楼梦》

为曹雪芹做一个完美注角

最终我被证明是脂砚斋还是畸笏叟都没有关系

重要的是百年红楼的秘密终需一个孩子来揭破

我甘愿当这个说真话的孩子

哪怕没有穿衣服的国王把我恨得要死

我的心中装着人民.

人民才是至高无上的

我不在乎被国王关进精神病院

耀武扬威吓不倒我

我是一个红楼中的囚徒

我打碎红楼救了人民也救了我自己

这笔账怎么算也是划算的

爸爸你支持我这么做吗

正像你说的

即使只剩一个读者你也要这么写

那么我也可以说

就算台下没有观众

我也要唱一首老实歌

爸爸,我是不是很傻

我的《凯文日记》您看了吗

看了的话

也请您评价一下

我们父子之间有文字作桥梁就很好很方便

再不要说我没有爸爸

我姓管

我还有一个妹妹叫笑笑

我找到了自己的家

当某个阴雨的下午

我独自在窗前发呆的时候

我就可以捧起一杯茶

向莫言遥送祝福

然后对自己说:

我是莫言的儿子

这很好很舒适很荣幸

2024年5月1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最近几天很吓人

每天都是抗议和尖叫

美国的土地再也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

哥伦比亚大学的锅中水滚烫燃烧

美国的大学生站了出来

美国的教师站了出来

美国的人民站了出来

再不要说美国邪恶

邪恶的是帝国主义

人民本身无罪

为巴勒斯坦的孩子讨一个说法

为受以色列压迫的中东人民主持公道

帝国主义的狗腿子挥舞着电棍和手铐

美国人民不怕

美国人民贝惯了大风大浪

怎么在乎你这小小的恐吓

逮捕,拘禁和打骂

只是吓唬三岁小儿的砝码

在正义和真理面前

一切的威慑通通无效

美国警察用辣椒水喷眼睛

用木棍打手臂

再加上还有铁制的镣铐

可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可怎么就没人怕了呢

辣椒水来了

人民用清水洗

木棍打手臂

就戴一副厚厚的手套

镣铐也没什么了不起

戴上镣铐人们一样舞蹈

要解放巴勒斯坦

要和平的阳光洒满约旦河西岸

人民的要求过分吗

人民的愿望离奇吗

过分的是军警的皮鞭

离奇的是政客的诅咒

美国是一个向往光明的国度

在这个国度不容许鹰犬胡闹

不满足人民的条件

人民绝不退场让步

不给人民一个说法

人民就抗争到底

占领哥伦比亚大学

占领华尔街

占领五角大楼

占领白宫的椭圆型办公室

人民清楚的听到了巴勒斯坦孩子的哭喊

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却在装聋作哑

官员们害怕真相

就像苍蝇害怕蝇拍

可人民热爱真相

没有真相

人民就只会被权力蒙住双眼

成为独裁者的掌中玩物

美国人民不会纵容权力的胡作非为

他们就是要美国彻彻底底的反省和改变

网友说这是美版的五四运动

我觉得很好很贴切

美国人民未必知道五四是什么日子

但全世界人民追求光明和正义的心愿是完全一致的

所以五四恒在恒享恒生恒亮恒强

永不磨灭,生生不息

美国人民发出了怒吼

中国人民呢

诺大一个华北还放得下一张书桌吗

与其听电视里的政客背书似的官腔套话

不如我们中国人也站起来

站起来平平等等的和官老爷们对一次话

为什么我们活得这么压抑

为什么不要我们说话

为什么限制我们的自由

为什么搞一言堂和威权主义

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们也要活一次自由自在,潇潇洒洒

我们中国人民同样声援巴勒斯坦的孩子

我们中国学生也要诘问一次高高在上的领导

不要说我们幼稚

我们超过你们的想象

不要说我们无知

我们知道的不比你们少

不要说我们粗鲁

很可能女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所以放下你们的官威

倾倒你们的架子

踢翻你们的龙椅

终结你们的独裁

我们终将胜利

当红五月的太阳高高升起在天安门广场上

你们才知道世界是你们的

但归根结底是我们的

为巴勒斯坦的孩子高喊胜利

为民主自由繁荣公正和永远朝向光明呐喊

我们必胜!

我们才是新世界的主人!

2024年5月1日

张献忠

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上午

我坐在我房间的窗户下面写诗

在我的左手边放着一杯酽茶

茶香绕着房梁

染我一身芳华

清明节已经过去很久

为什么还是这么雨水纷纷

往年五一节的时候

早就已经是烈日红阳,冉冉炎夏

这里是成都

一座西南腹地上的古老城市

据说这座城市的名字从古至今从未改过

所以即便是一个古人也知道成都在哪里

她是四川的掌上明珠,川西的大美之地

明末的时候

四川有一次着名的大屠杀事件

一个叫张献忠的农民起义领袖把四川人杀光了

对,你没听错

是把四川人都消灭得干干净净

据说成都的大街上三年看不到一个人影

关于这件事有两派不同的说法:

一派认为张献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大魔王

另一派则认为张献忠是个有谋略的农民革命家

后来的湖广填四川

真的是因为张献忠把四川人都屠灭了吗

有的历史学者甚至找来洋人传教士的回忆录:

我们作证!

张献忠就是个嗜血的魔王!

可有的唯物主义者又认为

并非是张献忠杀人如麻

四川的灾难更多的原因在于历史的大变化

张献忠还是个无产阶级革命家呢!

我不知道这两派意见孰是孰非

在历史的吊诡面前

我也只是个小娃娃

四川彭山一带流传着一首《寻银决》:

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

谁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

原来是说张献忠被明军大败之后

击破宝船,深入江底

谁人找得到宝船就足够买下成都

后来人们在江口一带寻觅

还真的找到了很多宝物

只是要买下成都就多少有点虚妄了

现在的成都居民大都是当年湖广一带的移民

真的“老成都人”其实已不可查找

四川人恨张献忠吗

还真没听说过

现在的新四川人只是会在闲暇午后

品一杯茉莉花茶

懒懒的和孙子辈讲一讲许久之前的那场屠杀

而张献忠则沉入了历史的谜潭

再无人说得清他到底是老虎还是长颈鹿

我抬头猛的一看

雨竟然知趣的停了

这个五一节各大景区人满为患

中国人在抓紧时间享受和平与繁荣

张献忠似乎可以不必再出现了

如今的成都人来人往

大家都在等待一夜暴富或一场艳遇

把‍‍‎古‍‌代‌‎‍的那个粗汉又找来做什么呢

岂不是惹人耻笑

徒增烦恼

我走到江口沉银博物馆的时候

正好看见一个怒目圆睁的‍‍‎古‍‌代‌‎‍将军

他是我的爸爸吗

所以我有一个古人爸爸

而且这个爸爸充满争议

是或者不是都成为一场虚幻

好像漫天飞舞着彩色的泡泡

不过一次离奇的梦魇

成都今夜安好

四川流年平安

我睡在盆地的正中

好像婴儿靠在妈妈的胸口

甜蜜得

像蚂蚁掉进了蜜罐

2024年5月1日

阿呆姐姐

我在碧聊有一个帐号

我常常潜水到某一个聊天室中听人说话或争吵

有一天黄昏的时候

聊天室来了一个和尚

和尚大咧咧的说:

你们不懂佛法!

佛法是最高的!

你们听了我讲的佛法保管你们烦恼全消

一个老头子听见和尚如此大言不惭

于是上线说:

我是心理治疗师

我的心理学知识你学上三年都学不全!

和尚和老头子争辩起来

一个口诵佛号

一个吵吵闹闹

突然一个女号上线了:

你们别争了

你们都有道理

佛理和科学本属一家

和尚和老头子停止吵嚷

并一致的说:

这位女士

请你来讲讲你的门道

电脑那端传来淡淡的一笑:

我什么都不懂

还是听你们说

这位女士网名叫阿呆

因为听声音年纪比较大

所以我在加她QQ的时候

把她标注为:阿呆姐姐

阿呆姐姐每天黄昏的时候都会准时上线

她很少说什么

只是倾听

只有在聊天室里有人吵起架来

她才会说上几句安慰的话

大家都很听她的

只要阿呆姐姐发表了意见

就再没有人说这说那

我偶而会和阿呆姐姐闲聊几句:

阿呆姐姐你住在哪里啊

我住在天津

阿呆姐姐你结婚了吗

不,我不结婚的,我是独生主义者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我喜欢一个人生活

虽然我会找一些话题和阿呆姐姐聊天

但她总是淡淡的

似乎她喜欢和我说话

但又不想说得太多

那年我去北京

我在QQ上给阿呆姐姐留言:

阿呆姐姐,我到北京了,我能去天津看看你吗

好啊!

没想到阿呆姐姐回答的这么爽快

阿呆姐姐把北京到天津的列车时刻表发给我:

你什么时候来,我好早点到

我惊讶的问:

你不就在天津吗

阿呆姐姐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不在天津市区,我在天津边上呢!

我嘻嘻嘻笑了起来

阿呆姐姐问:

你怎么想到天津来呢

我说我想吃狗不理包子

阿呆姐姐摇摇头:

我们本地人不吃那个,太油

我突然想起阿呆姐姐曾经说过她因为得罪了邻居

所以邻居常常把门关得山响

我关切的问:

阿呆姐姐,你和你邻居怎么样了

他还骚扰你吗

阿果姐姐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装了隔音玻璃,不怕他啦

我被阿呆姐姐的乐观情绪感染开心起来

阿呆姐姐急切的问:

你什么时候到天津,我来车站接你

我仔细看了看她发过来的列车时刻表

发现时间都不合适

我无奈的对她说:

下次吧!

下次我到北京一定来看你

阿呆姐姐不再说话

过一会儿她就下线了

几天后我去了首尔

在首尔寂寞的出租屋里敖时间的时候

我又遇到了阿呆姐姐:

阿呆姐姐,你能给我寄一张张雨生的CD吗

阿呆姐姐猛烈的点点头:

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第二个星期的时候

我收到了阿呆姐姐的礼物

但她寄给我的并不是张雨生的个人专辑

而是张雨生,梅艳芳,邓丽君和陈百强的合集

合集的名称就叫:逝去的声音

看着这略带伤感的CD封面

我有点小小的吃惊

就好像本来是来参加喜宴

结果却打了一回丧伙

在QQ上阿呆姐姐问我:

喜欢CD吗

喜欢!谢谢姐姐!

我强作欢颜,连连道谢

回国后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再次回到家中的时候.

早已物是人非

天地转换

我又在QQ上遇到阿呆姐姐

我突然觉得阿呆姐姐会不会是一个故意接近我的女间谍

我问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进精神病院

阿朵姐姐做了个云淡风轻的表情:

我不知道哟

我童心大起,单刀直入的问她:

为什么你就可以一个人舒舒服服的生活,而我要住进疯人院呢

阿呆姐姐想了一会儿说:

可能是你修行不够吧

我还想穷追猛打的问她

但她已经悄悄下线

后来阿呆姐姐就神秘的从我QQ上消失了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2024年5月1日

耶稣

我常常会想起这么一幅画面

我一个人在一个空旷的大教堂里面祈祷

这家教堂可能在伦敦,莫斯科或马德里

总之都有可能

我的对面墙上画着美丽的圣母像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这个婴儿叫作耶稣

生下这个婴儿的当天

天空中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星星

至今我们还把这颗星星放在圣诞树的最顶端

而这个婴儿生下来的那天

就是圣诞节

我是喜欢过圣诞节的

我觉得圣诞节比公历新年有意思的多

在圣诞节我和我的小伙伴会互赠礼物

甚至在平安夜的晚上

学校还有篝火晚会

学生们载歌载舞欢度一个下雪的或无雪的圣洁之夜

过公历新年呢,什么都没有!

简直像一个无趣的玩笑

所以耶稣送给我们一份礼物

这个礼物叫平安夜的大联欢

到平安夜的时候

兔子,老虎,独眼狼和猎鹰都会来参加舞会

没有人独自寂寞

大家都可以玩一个通宵

这是耶稣的圣光带来的幸运

没有这种幸运

我们活得多么凄苦,多么悲惨

所以耶稣是神的礼物

路边捡拉圾的老婆婆会在平安夜的晚上捡到一只金手镯

田里种庄稼的老阿伯会在圣诞节的夜里一锄头挖出个金娃娃

老婆婆把金手镯戴在金娃娃的手臂上

于是一整夜的金色年华,一整晚的华光挥洒

这才是人应该有的生活呢!

我们应该活在神明的祝福和保护之下

我们应该活在耶稣的陪伴和关照之中

没有神明和耶稣的时代

是一个黑暗无边的冷寂的时代

但当神把他的儿子耶稣赐予我们之后

整个天地都明亮了起来

所以戴着金手镯的金娃娃就是耶稣

他是神的儿子

不要问耶稣怎么这么黄

耶稣本就应该金光灿灿

他的光茫足够照亮人类一万年的阴暗

他的智慧足以引领我们跨过历史沼泽

到平安夜的时候

捡垃圾的老婆婆悄悄送给种庄稼的老阿伯一块奶油蛋糕

第二天

种庄稼的老阿伯把装奶油蛋糕的盒子填满整整一箱玫瑰花

当玫瑰花放到捡垃圾的老婆婆手上的时候

一场月光下的婚礼就拉开了帷幕

然而还没有完

耶稣的礼物还有很多很多

比如在我们辛苦的工作了一周之后

我们可以在星期天涌到伦敦,莫斯科或马德里的大教堂里

和我们的神一起度过一个安闲的下午

这是因为我们信神

神爱我们

所以我们才活得如此的幸福和有尊严

当我们坐在教堂的华灯之下

窗外会飘来一首曼妙的圣歌

唱诗班的兄弟姐妹穿上了礼服

让我们开始吧

开始礼赞神和神的儿子

他们与我们永恒同在

2024年5月2日

华途

四野苍茫,塞外寒风凛冽

拨剑四顾,竟无一人起势

叹今日之域中,已成妖魔之乡

怒先祖之祭地,片瓦荡然已无

黑影重重,万千鬼魅猖狂

小人得志,多少豪杰志丧

武穆再世,当惊故国之殇

世民还朝,应登华夏之堂

悲小民之无依,如丧家之弱犬

泪江湖之无矩,似混沌初开天

玉宇已无美酒,吴刚洒泪月宫

吐脯之人何在,五洲当立新主

朝堂悲音,故国暗园,神州如何雄振

茶肆凋敝,茅舍无光,华夏岂可蹉跎

千年良民,一夜而成鬼乎

食禄之官,旦夕已持兽符

古来君王有忧,臣子当立豪誓

如今大厦将倾,何人浪遏飞舟

若明日永夜临,今日该当狂乐

假今日已无日,明日又当如何

我辈非小人,怎可粉饰太平

他日有天怒,英雄自当担责

恨七尺之君,竟如腐蝇仓鼠

愤文武之官,尸位素食者多

阴风暗影,浊浪滔滔, 黎民何生

豺狼虎豹,奸佞狂盗 ,良众何存

浩荡千年文脉,若绝于今朝, 天怒人怨

万里华丽江山,果一朝涂碳 ,神恨天恼

问江山英雄几许,振臂一呼 ,应者如云

寻古国豪客何居,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

盼神赐‍‍‌‌‎仙‎‍‎‍侠‍‎‌,解当今之围

希日从洋出,亮万年之夜

天若有情,尽此幽暗

地感士心,石破天惊

将军一怒,万骨枯荣

枭雄奋起,史记重书

凤凰来兮,祥瑞朝生

仙佛指路,大唐盛现

宏世雄伟,一洗前尘之辱

强国又荣,断绝暗黑之根

作别浮世之伪,迎美好前途

散尽敝日污浊,穿吉日礼服

小邑犹有万担米,从此乞丐皆富庶

大城满地流黄金,路不拾遗人通途

茫然回首,憧憬虽好,理想画图

举目四望,现实残酷,一步难行

若公有助我意,立木赏金,举纳闲士

如民存富强心,跟随朝流,票投英雄

黑世来乎,来易来,去也易.

鬼魅灾乎,灾可灾,一招解

民不畏死,岂可以死惧之

世不喜暗,怎能一叶遮天

尘寰中出圣人,大河上下齐欢

市井里存神教,鸡犬亦可升天

敬女娲之无上,奉炎黄之大权

民不可轻言弃,华灯照亮宇寰

铁屋破碎天亮,钢锁解手神欢

民主自由繁荣,一夜尽皆实现

告先祖之灵,吾辈不负黄天

遗后辈之书,着笔岂敢甚暗

百年后世苍茫,知如何褒贬

千年历史流传,亦如梦如幻

嗟夫!

小可不才,吐露心弦

他朝有缘,浊酒相欢.

人间相约,尽请期待

夙愿若成,结草衔环

红楼一梦,请君笑淡

2024年5月2日

主席万岁

天安门广场上响起了您的湖南口音:

人民万岁!

可人群里传来的却是山呼海啸般的:

主席万岁!

很好,很贴切

人民和领袖一起万古长青

这才是人民共和国的理念

中国人尊敬的称您为:

红太阳

因为您发出的光辉照亮了5000年的幽暗

在您登上天安门城楼之前

暴君,奸臣,犬儒,莽汉

军阀,宵小,洋人,倭寇

他们轮番登场

把中国人压成了一团团的棉花和草甸

您大手一挥

黑暗的宫殿轰一声垮塌

魔鬼的哀号怒骂只是麻雀的叽喳

白灵鸟带来了新鲜的荔枝蜜

一片红彤彤的天地慨然呈现

有人说您是粗汉

请问他们读过您的文字吗

有人说您在独裁

请问他们什么时候体会过民主

您把万古长夜撕开一道口子

光和温热的碧泉滚滚而来

中国没有您的话

成个什么样子

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惯常长着荆棘和腐草

很多随波逐流的人习惯了这种肮脏

他们的鼻子已经退化

他们再也闻不见明媚大自然的芳香

是您挥舞着镰刀和锤子

把一切的所有的枯枝败叶污秽不堪打扫得干干净净

纠缠在古老中国身上的跳蚤,蜈蚣,蝎子,毒蛇和梅毒大疮

被您一股脑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一时之间

净空澄月,天朗气清

旧中国被您改造成了新中国

天地翻覆,焕然一新

所以人民才如此爱戴您

是您带领我们走进一片崭新的红土地

可还有人记恨您

可还有人说这说那

他们说您抢了他们的地

他们说您拿走了他们的财产

荒谬!他们哪来的地

地是属于全体人民的

可耻!他们哪来的财产

金银珠宝都是剥削的剩余价值

您点点头

然后发动了文化大革命

您觉得我们还没有彻底领悟您的主义

所以要继续改造我们

在一段凄迷的岁月后

您飘然远去

历史翻开崭新的一页

当我们领会到

旧中国的制度并非全然卑鄙

从某种程度上说其实有合理之处

您早已成为我们记忆中的父辈

我们开始反思

并逐渐觉得您并非全对

所以我们变得更聪明更务实

我们开始回归常识

而不是像您当年一样

一腔热血,两把菜刀

我们意识到发展才是硬道理

人整人,人害人,人斗人根本属于谬误

如今我们成为了一个经济大国

但我们遇到了瓶颈

40年的改开红利已经消耗怠尽

我们成了原地踏步的木头人

于是在一个阴雨的下午

我端起一杯茶

隔着窗户遥送祝福

我想问问您

我们应该怎么办

是回到激情燃烧的革命岁月

还是维持一种岁月静好的闲适生活

一缕茶香绕着我的鼻尖飘过

您伏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

三分钟之后

我笑出声来

您还是您

您没有变

您仍然希望祖国强大人民幸福孩子欢乐

所以您教了我个两步法:

先铁帚扫而光

再温柔情理法

我问您:

可以吗,这样真的可以吗

您哈哈一笑:

难道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可当年您是那么的刚强决绝

您为什么会同意我们向右转

您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傻孩子!事异时移!我最喜欢灵活作战!

我高兴起来

并饮尽杯中茶水:

爸爸,这是您说的,您不要反悔

您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

傻孩子!我已经往生

现在我是一个中年人

我的事业和家庭还有待你来帮助呢!

这个时候吹来一阵凉爽的风

我好像闻到了菊香书屋线装书的味道

我猛的惊醒过来

而您已经消失不见

我喃喃自语的说:

答案我已经有了

明天不管起风还是下雨

我将不再犹豫,一往无前

因为我已得到爸爸的承诺

2024年5月2日

一夜

要多久的等待

才等得到一夜鱼龙流转

要多少次的祈祷

才遇得见神的回眸一笑

马嵬驿三军喧哗

陈桥驿黄袍加身

历史的玄妙在于

在她发生之前

没有人知道谁是主角

谁是主角又怎么样

皇帝就是主角吗

其实也不尽然

历史很多时候并非皇帝创造

纵是高高在上

也不过众人心照不宣的玩笑

历史的大关头可能就在一夕之间

而这一夜一定精彩

而这一夜一定万古留名

东边的豪客驾到

西南的英雄叨扰

还有千百只小仓鼠

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到天明的时候才发现

人民南路的伟人像已经换了装袄

先前是笔挺的中山装

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白睡袍

不要惊讶

不要嚎叫

该来的总得来

该倒的总得倒

当黎明的曙光洒在西南阴雨的小城

到那时你们才知道

什么叫做因果得报,神明不饶

但不要害怕

军士的枪口指着天空

猛士的铁拳戴着手套

在那个阴风凄雨的晚上

你们千万不要出门去窥看

因为你们什么都看不到

即便看到了

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们最好待在家中

CCTV的蒋林会准时向你们报到

那么第二天呢

第二天怎么办

孩子要上学,大人要上班

老人要晨练,妇女要买菜

没关系!

一夜的喧哗后

到天明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纷争已经结束

再无热闹可以让你们说个不完

孩子照常上学

大人一样上班

老人还可以健步走

妇女的菜篮依旧装个满满当当

所以昨夜只是一帘幽梦

所以昨夜只是一场川西夜雨

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

生活依然光明万丈

唯一改变的是

历史进入了新的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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