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18日
创建时间:2023/6/18 19:31
标签:暗夜的呐喊
我的生命已经驶入一条小小的水渠,如果我的生命是一条纸船,那纸船已经搁浅在水渠的暗滩。我想摆脱这种困境,但我无能为力,我发现自己的弱小,我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虚弱。我曾经以为自己很强大,自己什么都懂,自己什么都明白,自己是一个智者。直到我搁浅了,我才发现自己的愚蠢和虚妄。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一个人造的精致工艺品。
我被当做原石,挑选来做一个鼻烟壶。首先要用一个电动小凿子把我的内里石料都掏空,不然,拿什么空间来装鼻烟?掏空过后,再用刻刀把我雕刻成一个壶的样子,然后用砂纸来打磨我,把我打磨的表面光滑。最后一道工序最讲究,用一支小小的毛笔,内画鼻烟壶。我的图案不是画在外面的,那样太容易磨损。我的图案是画在内里的,这需要很高超的技巧,所以每一个内画鼻烟壶都价值不菲。
经过凿,刻,磨,画,我变成一个中国传统非遗项目的杰作。像我这样的内画鼻烟壶,不仅中国人稀罕,连外国人都喜欢,据说连英国女王都收藏有我的同伴。当你们摩挲着我滑溜的皮肤,你们可曾想起我的苦难?你们不会想起,因为你们看不见我的过往,你们只看得见我的美丽。你们忘记我曾经是一块自由自在的青玉,而现在我变成你们手中的玩物,满足你们的物欲。
据说,蜀国的犬看见太阳就会吠叫,因为蜀国的犬很少见到太阳。而我是蜀国的一只蜻蜓,我飞呀飞呀,找寻着阳光,因为只有在一个水波粼粼的艳阳午后,我才能找到自己的伴侣。但我沮丧的发现,我怎么飞,怎么盘旋,我都找不到阳光。太阳公公呢?到哪里去了?月亮姐姐呢?难道还在浣花溪游玩没有回家?
我在黑暗中乱飞乱撞,我要找到光,我要找到光的出口。然而,永远是一片黑暗,我进入了永夜。你们知道什么是永夜吗?你们不会知道,因为你们的眼睛已经习惯黑暗,你们的眼睛像猫科动物那样,变成夜视眼。但我没有,我是个高度近视,我需要光,我需要明亮,我需要夜晚有星星和月亮。
你们不会懂得我的诉求,因为你已经在黑暗中生长千年,变成黑暗的妖,变成暗夜的精灵,变成魔王的臣民。我在韩国的时候,发现韩国人装修房屋有个很精致的设计。他们会在卧室的天花板上,装饰星星。星星全是夜光的,晚上关了灯,夜光星星便会发出柔和的荧光,给卧室铺上一层薄薄的银辉。
多好,多温馨,即使是夜晚,即使是我们睡眠时需要光线暗淡,但我们一样渴望着光。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繁星点点,觉得韩国人是向往光的民族。我们为什么想不到,我们为什么不在天花板上粘几颗夜光星星?我总觉得一个好的夜晚,是天上繁星点点,收音机里传来人间万家呢喃,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用耳朵和所有人谈心。
一个男士打来电话,我有一个女朋友,但我不想和她深交,只是我经受不住诱惑。好吧,你其实就是变着法说你很帅;一个小孩子打来电话:“妈妈不管我!”妈妈急匆匆的接过电话,哭着说:“我把小孩放在自行车后架上,从老公家出走,从此一个人抚养他长大,我的辛苦谁知道?”好吧,小孩变成你和你老公分手的牺牲品。一个青年打来电话,他说:“宋美龄是个聪明人,她很早很早就‘醒眼了’”“醒眼了”是什么意思?你不如说宋美龄是个开天眼的三眼神童。
这样美好的一个夜晚,在深夜12点结束,于是,我沉沉进入梦乡。你们喜欢这样的夜吗?或者你们更流连ktv的喧哗,夜店的香水味或者通宵影院的悄言细语。其实都好,KTV也好,夜店也好,通宵影院也好,或者学我一样,早早洗完澡躺在床上听广播,也挺好。
但是,你们喜欢现在这样的状况吗?去年夏天,我被关在小区里10多天,不能出大门。大门外面被铁皮封住,禁止行人通行;ktv关了一家又一家,现在还有几个人有兴趣约二三好友去k歌?九眼桥的夜店生意一落千丈,到晚上,灯疏影重,再没有往日的喧闹;通宵影院还有吗?现在连周末白天看电影的人都少得可怜,还有谁会去看通宵电影。
而广播呢?天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禁止开热线电话。每天的广播只有机器一般的主持人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玩笑,深夜电波中再也找不到人间的烟火气。电视就更荒谬了,地方电视台濒临倒闭,几大卫视把十年前的老电视剧都拿出来播放,难道你们不能拍几部新的吗?网络上一片萧条,天涯关门了,猫眼取缔了,中华网怎么找都找不到,连QQ上的同志群都全部被封。你们还害怕同志?那你们害怕小孩子吗?其实还是害怕的,所以,网上聊天室踪影全无。那么,干脆用一张胶皮把我们的嘴全部封上,这样是不是更一劳永逸一点。
我开始呜咽,我在午夜呜咽,因为白天我要做出一副欢快的样子,表示我和你们大伙一样“幸福”。但在午夜,我总是会流泪,我的幸福丢了,真的丢了。我知道我已经进入暗夜,一个叹息的时代。张望四周,我以为我能发现和我一样在黑暗中哭泣的灵魂,但我惊讶的发现,没有,我没有发现一个和我一样哀叹黑夜的生命。你们都怎么了?你们到底是快乐的还是忧伤的,你们到底感觉幸福,还是强作欢颜?为什么你们不回答我,为什么你们总是用一个冷漠的沉默来搪塞我的询问?你们真的过得好吗?
我走在大街上,迎面过来一个警察,我分不清他是警察还是辅警,我缺乏这方面的常识。他要查我的身份证,我说我没带身份证,他说:“报身份证号!”我老老实实的报上身份证号,他满意的放我走。几天后,这位警官又在街上拦住我,他恶狠狠的说:“你上次报的身份信息全是假的!”假的?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几十年,怎么变成假的呢?面对他的纠缠不休,我无计可施,旁边行人都好奇的围着我们看,好像我是被抓住的现行犯。直到妈妈过来,才帮我解了围。
我的邻居们全部变成歌手,怎么会变成歌手?有那么优雅吗?他们白天唱歌,晚上唱歌。从我家门前走过唱《红梅赞》;和我擦肩而过哼《白毛女》;在我忧郁的时候,对面又传来苍劲的歌喉:“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不用寻找香丘,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就足够圆满,还要什么香丘。
早上,我会去菜市场买菜。走进菜市场,我好像走进一座森林,河马在卖菠萝,老虎在卖香菜,大象在卖莴笋,狮子在卖海椒,走在中间买菜的全是暗夜的精灵。他们合起伙来,一会撞一下我的胳膊,一会打一下的我头,一会碰一下我的眼睛,一会踩一脚我的鞋。我像全民公敌一般,接受精灵们的围攻。精灵们发泄完过后,感叹到:“好人啦!”第二天,好人的批斗会照常举行。
你们看过名画《呐喊》吗?画中惊恐的小人物到底发现了什么?吓得身体扭曲,脸部变形,眼突筋鼓,双手捂耳。仔细观察,你会发现惊恐者后面正走来两个行人,他害怕的是行人啊。行人有什么害怕的?行人本来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如果你发觉他手上抓着一把头发,嘴里吐出来一截指甲,你难道不害怕吗?
我在暗夜里呜咽,呜咽的声音像一条小河在哼着一首忧伤的苏格兰民谣。你们看见孩子的脸了吗?他抬起头无辜的望着你们问:“叔叔,我不会死,对不对,我不会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其实人都是要死的,但我能告诉他:你会死吗?我只能用手指向天空,说:“你不会死,你会永生,你会永远活在天堂,天堂里有妈妈温暖的臂弯。”孩子说:“谢谢叔叔,我就知道我不会死。”我拍拍他的肩旁说:“信神的人都不会死,因为神的世界里没有死亡,只有轮回。”
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是很好哄的。但是大人如果不在暗夜的漆黑的忧郁的阴沉的恐怖的午夜,轻轻叹一口气,那你简直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人,还是要有一点趋光性,哪怕我们的眼睛已经被一块红布给蒙上。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但你不用猜我是谁,我是你明天早上醒来遇见的第一缕阳光。而你,是否还会笑着和我道一声:珍重。
我停止呜咽,我进入梦乡,你们可听见我午夜的呐喊?
2023年6月19日
创建时间:2023/6/19 11:33
标签:笑
我认识笑是在联通培训班的教室里,那个时候,我和笑一起进入一家联通合作公司当话务员。最开始,要先培训一个月才能正式上岗,培训期间是没有工资的。我们一大帮人,挤在一个带空调的大教室里,听老师讲iphone,讲联通的合约套餐。课间的时候,笑跑过来,找到我们几个男生说:“能不能换个座位啊,我那里正对空调,好冷。”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笑,笑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生,个子很矮,也瘦,看着中学生一样,说是小学生都有人信。培训结束,毕业考试,我顺利合格,笑成绩不高,只能补考。笑嘟哝着嘴说:“我本来就不是个好学生!”笑中专毕业,正在自考大专文凭。我觉得笑并不是不聪明,而是没有把精力用在学习上。比如考试的时候,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步步为营,条理清晰。而笑则比较麻木,她没有那么认真听讲,一到考试,就露了馅。这也不知道,那也搞不懂。
不管怎么说,笑补考合格,和我们一起上岗。除了笑,培训班上常在一起玩耍的还有个女生叫结,结微胖,敦敦实实,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上岗后,我们几个才发现所谓的话务员,其实就是自动电话机。我们每天像机器一样,打着电话,完成一个月几乎是天量的通话时间。
很快,我因为培训期间成绩良好,被调到投诉组,不用再机械般的打电话,只需要接投诉电话。由于是新开通的投诉热线,一天接不了几个电话,算是我们车间里最轻松的岗位。笑天生不是吃苦的料,一个月没到,就主动离职。她说:“我打不到这么多电话,早知道是这样的公司,我来都不会来!”不仅笑,结也辞职,她们对资本家的“血汗工厂”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
我最后一个离职,那个烦闷的车间,简直像个笼屉,我们就是笼屉里的一个一个小包子。我离职的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培训的学员约出来吃散伙饭,地点就选在离单位不远的一家韩国烤肉。我们的培训老师说:“不要去那里,好脏,我看见韩国烤肉的小工用店里的锅洗脚。”老师的“危言耸听”没有起到作用,我们还是去了那家韩国烤肉聚餐。
聚餐的时候,笑说:“我家里好穷的,我家连熟油辣椒都没有。”我和结都惊奇的问:“熟油辣椒自己做一点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会没有?”笑嘟嘟囔囔的说:“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家里就是一穷二白。”我开始对笑感兴趣起来,我对穷苦人有一种天生的好感。我觉得穷苦人更能和我做朋友,而家境富裕者往往比较浮躁。于是,我开始在qq上和笑聊天,聊她的家庭,她的爸爸。
笑说,他爸爸孤身一人,妈妈早就不在了。我开始有点同情起笑来,我觉得这个表面浮夸的小女孩背后肯定有一个凄苦的故事。我约笑和结出来吃饭,她们爽快的答应。我们约在春熙路的一家串串香店吃串串。我问笑和结:“你们都是成都人吧?”笑和结都说是。笑说:“我们家以前就住在文殊院。”三个成都人有缘分聚在一起,想来不可谓不巧,毕竟现在满大街的外地人。
就这样,我和笑,结就常一起出来吃饭,逛街。春熙路的肯德基,德克士,屈臣氏,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百货商店都是我们爱逛的。笑最喜欢逛屈臣氏,一进去,半天出不来。我看见笑买过一个夹脸的按摩夹,笑演示给我看:“这样从下往上夹下巴,就能夹成瓜子脸!”可笑本来就是瓜子脸,还需要美容工具来协助吗?笑不管这么多,她对美有一种女孩子天生的执着。
岁月清欢,时光渐逝。一晃,几个月过去,我和笑,结还是没有找到新工作。几个无业游民,天天在春熙路游荡。一天下午,结给我打电话,她说:“kevin哥,你来一下,笑出事了。”我忙赶到春熙路,问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笑应聘到一家日资百货公司卖围巾,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入职,上班第一天,就被老板赶了出来。
笑哭着说:“我没怎么,真的没怎么,我就站在那里卖围巾。日本老板走过来,看我不顺眼,他大声嚷嚷‘走!走!’就把我赶了出来。”结在一旁补充:“太过分了,刚才记者都过来采访,日本人太坏!”我看着委委屈屈的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问笑:“日本人打你了吗?”笑说:“没打,但他态度很不好,他看我不顺眼!”我只好安慰笑:“没事,没事,我们不在这里干。工作有的是,反正上班第一天,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听了我的安慰,笑也渐渐止住哭泣。
当天晚上,笑在qq上对我说:“kevin哥,我写了一篇揭露日本老板的帖子,发在天涯上了,你帮我顶顶帖。”我忙打开天涯,果然在首页看见笑的帖子,笑的帖被顶上了天涯首页。其实笑的帖读起来,也没多大个事,看点在于,“肇事恶人”是个大腹便便的日本老板。
笑说:“我到处都发了帖,全部被删,只有天涯不删,还被顶上首页。”言下之意,天涯是她的福地。但笑又很忧虑的说:“会不会出什么事?kevin哥,我的帖老在首页,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安慰她:“没事,明天热度下来,帖子自然就沉了,你不要多担心。”
第二天见到笑,笑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我的帖沉下去了。”我说:“很正常,帖子都是三天的热度”笑摇摇头:“不对,肯定是他们搞了什么手脚!”我打趣的看着笑宣扬她的“阴谋论”,觉得笑有点可爱。这次风波过后,我开始陪笑去找工作。我们去应聘一家电销保险公司,我被录取,笑被淘汰;我们去世纪城一家互联网电商,应聘客服。还没等结果出来,笑说:“我不去了,太远了,早知道这么远,我都不会来!”
结看不下去,结说:“笑,你去我以前上班的那家营业厅吧,那里我回不去,但你可以去。”在结的暗中撮合下,笑去营业厅上班。哪知道又是上班第一天,笑就出问题。笑对我说:“我再不去了!她们欺负人,换衣服的时候,她们把自己的衣服拿走,就把我的衣服剩在柜子里,也不告诉我去拿!”我开导笑:“上班都有不如意的时候,适应适应慢慢会好的。”笑哲学家似的反驳我:“上班嘛,就是要上个开心,不开心去什么去?!”我觉得笑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便支持她重新换个工作。
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笑始终没有找到工作。有空的时候,我会陪笑在春熙路到处逛逛,吃吃小吃。笑工作虽然不给力,但玩起来很在行。哪里新开一家公园,哪里新添一条旅游线路,哪家的鸭腿好吃,哪条街的牛杂火锅味道正宗,笑张口就来。
我和笑,结相约一起逛华阳南湖公园。笑兴致很高,带来数码相机照相。她说:“我在华阳有个自考班的同学,我叫他出来请我们吃饭!”逛完公园,笑的同学果然来了,是一个瘦瘦的男生,看着蛮老练。笑的面子真的挺大,男生主动请我们吃耗儿鱼。我和笑,结,大口大口吃着香喷喷的耗儿鱼,难怪别人说最好吃的饭是不要钱的饭。
吃完耗儿鱼,结说:“我叫我男朋友来接我们回成都,免得赶公交车,好麻烦。”结的男朋友是个出租车司机。结打完电话,她的男朋友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出租车赶来接我们。刚要上车,迎面过来一辆华阳当地出租车,开车的是一个彪悍的女司机。女司机说:“怎么的?跨区营业啊!”结的男朋友也不是吃素的,呛女司机:“你看我打表了吗?你张开眼好好看看!”女司机被激怒:“瓜娃子娃娃!下次你给我小心点!”女司机海骂一句,扬长离开。
我们坐上结男朋友的出租车,我想,今天运气不错,免费午餐,免费出粗车,还要怎么样呢?哪知道还没高兴一会儿,结男朋友的车技实实在在吓我一跳。只见出租车东一拐,西一扭,简直像开碰碰车一样,我坐在出租车里,手心里都捏一把汗。我偷偷看我旁边的笑,也是一脸的尴尬无奈。
回到市区,笑的游兴还没完,她和结又相伴去逛摩尔百货。我陪着她们两个女生,在琳琅满目的女士服装区移动,百无聊赖。笑高兴的说:“kevin 哥,我认识一个人,在青城山,下次我们去青城山,让他请我们,我们又可以出去玩了!”我惊讶于笑的社交能力,她怎么有那么多愿意免费请她吃住的熟人,我怎么就没有?
笑虽然口口声声自己家里穷,自己和爸爸关系不好,和爸爸都不怎么说话。但我发觉笑并不缺零花钱,吃串串也好,吃牛杂火锅也好,吃鸭腿也好,逛屈臣氏买各种稀奇古怪的美容品也好, 笑都是有钱的。我问笑:“你又没上班,家里情况也不好,你哪来的钱?”笑得意的说:“我有个哥哥,叫大牛,他给我钱,我的钱都是他给的。”
一天傍晚,笑约我出来逛春熙路,她把大牛也叫来了。大牛确实挺大,五大三粗的一个小伙子,据说在青羊工业园当保安。我们一起去春熙路的地下美食街吃晚饭,大牛要一个炒饭,一个人自顾自的吃起来。我请笑吃一个陕西肉夹馍,笑接过肉夹馍,满脸的开心,笑喜欢被人请,她喜欢被人照顾的感觉。
没过多久,结的男朋友出车祸,把一个大爷撞死。结急得不行,怕要卖房子赔钱。我回想起结男朋友的炫酷车技,觉得是一场情理之中的灾祸。结和笑相互安慰着,结说:“没事,工作很快就能找到”,笑说:“你那里不是要拆迁了吗,肯定分两套房子。”我看着这两姐妹相互“诉衷肠”,觉得这人呀,都活得不易呢。
我泡一杯茶,在干净的卧室里打着字,我找到我的工作,当一个“码字员”,结和笑呢?你们的工作找到了吗?什么时候,我们再去青城山,让道长给我们开示开示,这凡俗的人世,怎么才能活出点人样。
2023年6月20日
创建时间:2023/6/20 10:40
标签:天涯归来
我之所以喜欢天涯,是因为天涯为一个中立的网站。天涯没有中华论坛那么“左”,也没有猫眼看人那么“右”,天涯是一个杂货铺,左也有,右也有,更多的是站在中间的普罗大众。所以,天涯少一份戾气,多一份宽容;少一份奴颜媚骨,多一份刚正不阿。天涯的民意代表大多数普通人的意见,没那么激进,也没那么垂头丧气,是一种更接近现实社会真实存在的网上舆论。
我记得我最初登录天涯是在2000年,那个时候,家里刚买电脑,商家送了一只“猫”(调制解调器)。我拿到猫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蓝颜色,瘪瘪的。但我恍惚猜到这可能是上网用的工具。那个时候,在家里上网,对很多人来说其实还很陌生。
由于没有连网,我的电脑主要是用来玩游戏和看一些影视剧。我同学喜给我的新电脑装上他送我的两部剧,一部《东京爱情故事》,另一部《幽游白书》。那个时候我也刚上大学,于是,我白天上课,晚上就回家看这两部我没看过的新剧。我以前看电视剧都是在电视上,突然发觉现在能够在电脑上看,而且可以快进,缩退,我很开心,觉得好像打开一个新世界一样,然而真正让我“开眼”的是用上猫之后。
一天,我突然想到,别人说用猫和电话线就能上网冲浪,我猫也有,电话线也是现成的,是不是我也可以上网冲浪?我用我可怜的电脑知识,几番摸索,竟然真的连上网。我听见猫”咪呜,咪呜”叫的时候,我知道我成功了。我在家里就可以上网,我坐在我的书桌前就可以和全世界聊天,这种感觉简直太魔幻。
那个时候,网络刚刚兴起,管制并不严格,很多个人网站和聊天室,我流连在网络世界中,简直像游入大海的鱼。这个阶段,我第一次接触到天涯。我听说过天涯的大名,中文世界第一网上社区,于是,我也注册一个账号。我开始浏览天涯的内容,发觉比较平淡,我没有感觉到天涯的趣点,我只是觉得这就是一个文字的海洋。
没过多久,我注册的第一个天涯号就遗失了,至今我都想不起来我的第一个天涯号取的什么名字。那个时候,我不常逛天涯,我还是更喜欢和人聊天和浏览许多的个人网站。我真正喜欢上天涯,是2008年左右,那时,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在家休养。我和外界几乎断绝联系,每天活在微小的个人空间。我需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需要和人沟通,我需要听到,看到其他人的所思所想所为,我一头扎入天涯的文字大海之中。
我重新注册一个天涯号,这个天涯号直到现在还可以在网上搜索出来。我发过几个帖,内容都比较俗气,比如问哪家理发店的手艺好?我这种经济情况在本地算什么档次的之类?等等,现在看着有点滑稽。除了发帖,我开始注意起天涯的各个版块,我觉得看天涯,简直和看一部好看的电视剧一样。娱乐八卦不就是《我爱我家》吗?国际观察不就是《新闻联播》吗?经济论坛不就是《中国财经报道》吗?莲蓬鬼话不就是《哈利波特》吗?一路同行不就是《美少年之恋》吗?情感天地不就是《渴望》吗?天涯杂谈不就是《百家讲坛》吗?至于各个地方版,就是地方新闻啊。
我白天不看电视,但我会不断的刷新天涯,我要看看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红地毯上又走来了谁,哪个地方又发生水灾,富人是不是每个月都要去一次马尔代夫,穷人是不是等到晚上下班之后才去菜市买点便宜的老叶子菜。我接触不到那么多人,但通过天涯,我感知到外面的世界,我和外界是有消息的流通和互动的,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好。人家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我这个“秀才”,不就是通过天涯,看到世界吗?天涯成为我的望远镜,放大镜和万花筒,没有天涯,我几乎就是个半瞎。
天涯其实有明暗两面,明的一面是明星八卦,市井琐碎,大国博弈和秦淮胜景。暗的一面是路边社,小道消息,鸡毛蒜皮,揭秘起底。很难说,是明的一面更吸引我,还是暗的一面更吸引我,或者说真正吸引我的是一种明暗交错,光影变幻。就好像我们吃一顿火锅,接着想来一碗荷叶稀饭清清口。吃烦清淡的稀粥,我们又想吃点火爆大腰子,土耳其烤肉,犒劳犒劳五脏庙。天涯绝妙的提供了两种资源,并把这两种资源巧妙的结合在一起,构成一桌既清淡又油腻,既油腻又爽口的满汉全席。
你能想象你刚看一篇伦敦游记,流连在大本钟和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宏伟中,突然听说英国女王再次怀孕的惊喜吗?你能想象,你刚回顾一次10年浩劫,觉得人间惨淡,突然得知很多市井小民在文革中其实过得还不错的惊异吗?你能想象,你刚在网上发帖痛骂希特勒该死,突然别人告诉你,希特勒在阿根廷出现,现在已经100多岁,并请全世界的粉丝去赴他的生日宴的震惊吗?你能想象,你总以为东西文明泾渭分明,突然收到一张女娲和上帝的结婚请帖的哑然吗?你能想象,你才计划去甘肃旅游,突然从网上看到:去不得,那里马上要出大事!的犹豫吗?这就是天涯,天涯就是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惊喜交加,真真假假的网上言论大集合。
天涯其实一直存在一种斗争,这种斗争就是以升斗小民为主体的普通网友和“位高权重”的版主,网管的斗争。斗争的焦点就在发帖和删帖,这是一种权力的斗争,也是一场智慧的较量。久而久之,升斗小民就变得机灵了,油滑了,他们要说什么不会直接说,比如说明天汽油要涨价,不会直接这么说,而是说:金龙鱼今天晚上大促销;他们说谁谁谁落马,也不会直接说,而是发一份谁谁谁的简历,意涵你自己理解;他们说哪里哪里发生游行,更不会直接说,而是说:哪里哪里散步肯定凉快。这就是升斗小民的智慧,天涯儿的厉害。
随着这种斗争的升级,甚至衍生出很多天涯儿自己才懂的天涯词汇,比如领导叫包子,party叫黄俄,小民叫两脚羊,美国叫美丽国,西方女人叫圣母婊,韩国人叫三姓家奴。你不常来天涯的话,光这些词汇都能让你晕头转向。这也体现一种无奈,话是一定要说的,不说如鲠在喉,但一说又要被老爷打巴掌,所以创造出很多替代的语言,这也算劳动人民的智慧吧。
其实,从2000年算来,到2015,2016年,天涯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虽然有的信息不能公然表明,但变通变通还是可以发布。然而,大概从2018,2019年到现在,天涯的管控变得非常严苛。严苛到什么地步?你在天涯上发了“越界”的,“妄议”的,或者“谣言”的帖子,公安会直接找到你家里来“查水表”。既然已经现实介入,谁还敢乱说乱动,渐渐的天涯上什么资讯都没有了,少有的几个帖子也是扯东扯西,寡然无味。
我一直觉得,网络上应该有一片保护地。这片保护地可以提供给众民众发发牢骚,传传“谣言。”因为牢骚发出来,就是一种发泄,不会淤积憋闷;而谣言始终是谣言,看得多了,就没人信了,危害不大。越是钳制言论,越是民怨沸腾;越是阻断消息,越是“谣言”满天飞。就好像一只皮球一样,要允许它“放放气”,否则越胀越大,迟早要“砰”一声,吓你一跳。这个道理并不深奥,只是似乎和现在的方针不是一路,想来遗憾。
网络应该清朗,但也应该有容度。如果只是一味的封堵,最后恐怕就要道路以目,老爷们是到该仔细想想的时候了。
天涯现在不仅人气不在,甚至连生存都出现问题。天涯消失已经有些时候,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了然无期。我很喜欢天涯,当然是以前那个自由自在的天涯。把天涯捆绑起来,再一棍子打死,这个念头千万起不得,网友们不答应。那么,祝福天涯吧,祝福天涯早日回归,再续辉煌,把世界第一中文论坛的旗帜再打出来。到那天,谁敢说不是亿万网民的节日。
天涯,归来!
2023年6月2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6/20 19:54
标签:失望
当你们和朋友游览祖国的名山大川,当你们和家人团聚在傍晚温馨的餐桌,当你们领着孩子去鸽子岩看日出,当你们和爱人在深秋梧桐下约会,当你们事业成功,功成名就,当你们领受这人世一切的美好,一切的圆满,你们可会想起还有一个苦命的我?
你们想不起,你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只会把头低下来埋进深深的沙丘,然后相互说一声:“岁月静好,人间幸福。”其实,你们没有撒谎,你们确实静好,你们实在幸福。你们永远想不起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还有一个我的存在,还有我这样一个永永远远受苦难的灵魂。
我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本就没有关系,为什么我要把我的痛苦表露给你们听,给你们看,让你们取笑?所以,我真的很蠢,蠢到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所有苦难和你们都有某种内在因果。这种因果在于,我受苦,你们是痛苦的施加者;我受难,你们是我苦难的受益者;我受骗,你们是骗局本身;我死去,你们是我的死因。
我真的想死,我被魔鬼玩弄在股掌之中,你们全都是魔鬼的帮凶。你们是教唆犯,你们是胁从犯,你们是现行犯,你们是撒谎者,你们是背叛者,你们是诬陷家。你们全都会魔法,你们全都知道巫术,你们跪拜撒旦,你们礼敬冥王,你们深深折服于魔鬼的法术。
当我还是一滴眼泪,你们已经在魔鬼的浴池中洗礼;当我还是一颗微尘,你们已经在魔鬼的山林呼啸;当我还是一朵云,你们已经飞到天上,变成黑天使。而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天空永远是蓝色的,我还以为太阳永远是红色的,我还以为布谷鸟的鸣叫一定清亮,我还以为你们全都是神的子民。
但我被骗了,天空一片漆黑,太阳不见踪影,布谷鸟成为哑巴,你们全都皈依邪恶。你们演技高超,你们在天上搭起雨棚,把雨棚涂得碧蓝碧蓝;你们点一盏油灯,说那就是太阳;你们捉一只喜鹊来,说布谷鸟瘦了;你们把魔鬼当作神,然后公然宣布你们是信神的。
傻子信以为真,他说天空很蓝,他说太阳很亮,他说布谷鸟的叫声很好听,他说你们依偎在神的脚下。但当傻子进入你们的世界,他开始晕头转向。你们察觉傻子真的以为天空是蓝色的,你们嘲笑他愚蠢;你们感知傻子崇拜太阳,你们干脆把油灯熄灭,因为傻子根本不配用灯;你们猜到傻子喜欢布谷鸟的鸣叫,你们杀死布谷鸟;你们确信傻子信神,你们把傻子送上魔鬼的祭台,等待他的是刀和火焰。
傻子为什么而死?因为被你们骗了。一个人被骗了,他就应该死,这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真理。没有人会质疑这个真理,除非他想当下一个傻子。但魔鬼的祭品总是要有的,大家都这么聪明,谁会在深夜哭泣?谁来受现世的磨难?谁任劳任怨的受你们盘剥,谁告诉下一个傻子,世界上是有神的?所以,你们开始在小孩子中挑选傻子,小孩子是一张白纸,被选中的那个倒霉蛋,最终会变成一个傻子,成为你们献祭魔鬼的牲畜。
你们骗死傻子,但绝不能公开这么说,你们说你们一直在帮助傻子啊,为什么他这么想不开?转过身,你们斜着眼,打量四周,看有没有下个傻子被你们骗住。你们都是聪明人呵,你们理应长命百岁,多福多寿,泽被子孙,快活一生。
我真的想死,我感受不到人间的快乐,我就是那个被你们选中的孩子,你们的傻子制造计划大获全胜。我害怕的不是死亡本身,我害怕的是想死而死不了。我希望能够尽快的轮回,往生。或者没有轮回,没有往生,我也可以享受永恒的安宁,胜过受无尽的折磨。你们想活,你们想活得更好,你们想活成一罐蜜糖,但你们想过有一个孩子天天在想怎么才能成功的死去吗?
你们感知不到,即使感知到了,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世界上有几十亿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怎么样呢?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所以我对你们的指控只是徒劳,只是笑柄。这个魔鬼的世界理应属于巫民,信神的傻子应该下地狱,应该拿去剐,这才是真实的现世。
你们只会说我疯了,你们永远不会承认我的指控,直到傻子绝种,然后,再找个孩子出来,慢慢调教。多年后,你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头上长两只角出来,如果长出角来,这可怎么办啊?还要不要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或者干脆说你们进化出一对新的耳朵?
我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刑,我找不到一丝生命的乐趣,我得不到一丁点社会的支撑,我的生命像一罐苦药。给我一根结实的绳子,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体面的离开。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们设下的魔鬼的祭坛,我只想悄悄和你们说再见。再见那一天,我已经忘记前世,而下一世的我天知道还是不是个傻子,也许比你们还机灵呢?对不对,有可能的。
我想休息,我想永远的休息。让我离开,离开这个伤心的世界。我去另一个世界见我的爸爸妈妈,把这一世未了的情缘都了结,然后清清爽爽的往生,或者永眠。请允许我制造一个恶作剧,我死去,让你们在魔鬼那里交不了差。这实在不能怪我,怪只怪你们太狠心。
据说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或者,可以祈盼奇迹发生,菩萨或者直接说神,开着飞船来把我接走。她会到斯卡布罗集市来找我,因为我曾是她的真爱。我双眼含泪,望向天空,但我听到闲人一声哈欠:“吃多了!”我是傻子,本来愚昧,原谅我最后秀一次自己的低智商。而你们却真的不一定能见到神,想到这一点,我有几分恶毒的开心。
我真的想死,我没有撒谎。但你们不会相信,因为你们在魔鬼的羽翼下过得很好,好到忘记自己为什么而活。是啊,何必去想为什么而活呢?活就是活嘛,为了活,依附于魔鬼,并不丢脸。而我,到底还有几分厌烦魔鬼。我死后,你们不用来祭奠我,因为我不想死去之后,还成为你们撒谎的工具。
我对你们和你们的世界,很失望。
2023年6月22日
创建时间:2023/6/22 9:22
标签:向日本学习
传说秦始皇派徐福到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山上去寻长生不老之药。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一去不回,不知道到了哪里。在日本,有人认为,徐福其实就是日本的开国皇帝神武天皇,而那三千童男童女自然就是日本人的始祖了。日本人是不是汉族人的后代?从现代人种学上来说,其实并不是。日本的大和民族是一个杂合的民族,和中国的汉族人有明显的区隔。所以,不能否认日本人的血统中可能有汉族人的基因,但他们已经是一个新的民族,不再隶属于汉族。
令人惊讶的是,现代科学发现,日本人竟然和中国的藏族人是血缘上的近亲。这是怎么回事?千里迢迢之外的青藏高原怎么会和日本列岛扯上关系?难道是鸿蒙之初,女娲造人的时候,先在青藏高原捏了很多小泥人,但突然发现东边的岛屿上还空空荡荡,于是,伸出一只手臂,让高原上的小泥人,蚂蚁一样,迁徙到了东边大海中的列岛。是这样吗?所以,日本人的祖先其实是中国的藏族人?最终的结论,还需要科学继续深入研究。
日本侵华的时候,曾喊出口号:“哥哥管不好家,就让弟弟来管!”表面是认亲,实则是来殖民掠夺。日本是一个有野心的国家,不仅觊觎中国,朝鲜半岛,甚至连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都曾被其占领。日本人被认为是东方的德国人,他们要统治全亚洲,和希特勒平分天下。日本,白色的盖头下,你到底藏着一张怎么样的脸?
我听说侵华战争的时候,日本人打仗特别“规范”。他们守纪律,有猛力,但不会小巧圆滑的战术。计划表上三天后中午12点到达A高地,就一定要到达,即使中途遇到埋伏,遇到调虎离山之计,遇到形势的风云突变,他们也绝不更改战术计划。我们中国部队呢?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游击战,敌后武工队,跑不了还有三十六计,让人眼花缭乱。
我觉得中国部队的战术就好像中国的武术,招式很迷人,但一旦真正动起手来就有点尴尬。而日本的战术像他们的剑道,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不过仔细想来,又似乎呆板形式主义了些。到底武术和剑道,谁更厉害一点?我觉得可以从武器上来探讨一下。武术也是可以用武器的,而且讲究飞花摘叶,一把折扇都可能是厉害的凶器。
一个拿一把折扇的中国老人,和另一个拿一把木剑的日本老人比武,结果会怎么样呢?其实,侵华战争的结局已经告诉我们。日本老人威武不可挡,但中国老人灵活机巧,一会儿扇一下日本老人的鼻子,一会儿拂一下日本老人的眼睛,两个人到最后都没分出胜负。是啊,日本并没有真正战胜中国,这和日本统治朝鲜半岛50年有本质的区别。足可见,中国老人的扇子还是有一定威力,有一定迷惑作用的。
我听说台湾人特别崇拜日本人,如果哪一个台湾小伙子娶个日本媳妇,那简直是众人眼里的台湾之光。日本曾经统治过台湾,称为日据时期,据说日据时期的日本统治对现在的台湾文化也有一定影响。但台湾人对日本人的崇拜,更多的是对一个异族的欣赏。我想很少会有台湾人说自己是日本人,但大部分台湾人都会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哪怕他们说的中国和大陆的中国有历史上的区别。
为什么亚洲人普遍对日本人都比较崇拜?这是一个令人迷惑的问题。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日本人善于学习,而且总能找到最好的学习对象,学得惟妙惟肖。唐朝的时候,日本派遣唐使来中国学习唐制。明治维新的时候,日本学德国的资本主义国家制度。换句话说,从奴隶制度到封建社会,日本找了个大哥,走对了路;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日本又找了个大哥,又走对了路。这就是我们不得不佩服日本的地方,他们不认识路,但他们总能跟对人,这也是本事。
我们中国,其实有固步自封的嫌疑。我们总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之国,是天朝,是上风上水之地。我们在封建社会时期达到国力的顶峰,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但当历史的车轮向前驶进,应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时,我们却头晕目眩。最开始,我们拒绝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我们重农抑商。明末其实已经有资本主义的萌芽,但满清一入关,我们又掉入封建社会的金瓯永固中。
近代,我们刚步入资本主义国家体系,仅仅尝到一点点资本主义的甜头的时候,共产主义又来了。我们一步跨千年,跨越式发展,省去资本主义的历史阶段,直接步入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但问题是,实行社会主义需要丰富的物质基础,旧中国一穷二白,我们拿什么来实行按需分配。这简直就是拔苗助长,涸泽而渔。
富裕的日本,在私有制的内在驱动力刺激下,变得更加富裕。贫穷的中国,在误判人性的错误中,饥荒连连。为什么突然又说到人性?因为人类一切生产关系的内核都在于人性。符合人性,就能发挥出人的巨大潜力;违背人性,可能连社会的基本构架都要崩溃。
人性到底是善的还是恶的?我觉得人性有善,有恶。我们相信人性的善,所以我们给人以自由;我们也相信人性的恶,所以我们实行按劳分配,允许贫富差距,并且在合理化的基础下开放“剥削”。不要以为“剥削”“剩余价值”“资本主义”“资本家”都是什么坏东西,其实他们是符合人性的,或者说至少是符合现有生产力基础上的人性的。反对“剥削”其实是反对生产;反对“剩余价值”其实是反对人性的趋利性;反对“资本主义”和反对下雨打伞有什么区别,因为你的遮雨棚还远没有盖好;反对“资本家”其实是反对人性中的恶,但人性本就有善有恶,这和反人类,也只有一墙之隔。
日本人的聪明就在于,他们总能跟对大哥,走一条正确的道路。二战之后,凡是跟美国走的都发财,凡是跟苏联走的,一个比一个穷。选择重于努力,诚不欺我也。
人类社会很深奥,一步错,步步错;一步对,步步对。美国发展资本主义,富裕强大。但她并没有如马克思说的那样,很快陷入资本主义的末路,恰恰相反,美国赶上第三次,第四次技术革命,电脑,互联网,光纤通信,信息技术,一日千里。美国的苹果公司,微软公司,特斯拉,执行业牛耳,让我们望尘莫及。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们可以学一学日本,我们不是学日本的制度本身,我们学日本善于学习的态度。既然日本总能学到好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也学一学?拿扇子的中国老人不一定要举起一把木剑,但他可以直接别一把手枪,对不对?人类就是这样相互学习,相互借鉴,相互模仿,相互竞争,慢慢发展到如今的。
我看过一部记录片,一个上海男人东渡日本留学打工。他在日本十多年,什么工作都做过,清洁工,铁道员,餐馆服务员,发卡片的小工。他挣了很多钱,他在日本靠自己的劳力赚到很多中国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他在上海的妻子,可以轻轻松松的下馆子,在家静养。他的女儿可以到美国去读书,读本科,读硕士,最终成为一名连日本人都羡慕的美国科学家。日本给这个中国穷人一个“发达”的机会,他因为被日本人“剥削”,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是资本主义给升斗小民的福利,而且这个福利是那么有吸引力,那么有现实的可操作性。
为什么我们中国普通人要去日本,受日本人“剥削”才能咸鱼翻身。我们就在自己家门口挣钱不好吗?当哪一天,我们的人工费也高得离谱,什么清洁工,油漆工,建筑工,装修工,甚至蹬人力三轮车的力夫都成为高收入的职业,这是不是对普通底层劳动者最大的尊重,鼓励和犒劳?最终我们发现,我们曲线进入社会主义,我们通过资本主义而进入了社会主义,这是不是更符合人类社会的客观发展规律?
日本人最喜欢歌颂爱,他们有很多歌唱爱的歌曲。我不认为日本人就是一个爱的民族,但他们至少是向往爱的。他们把爱挂在卧室的墙面上,天天深情的凝视。而我们呢?我们还在欢天喜地,锣鼓喧天的“欢喜”我们阶级平等,我们没有“剥削”。我们真的平等吗?我们真的没有“剥削”吗?日本人歌颂爱,其实至少有三分爱。但我们看见村干部,立马屁股一扭一扭的上去趁热乎。我们还有多少穷苦人在环境恶劣的血汗工厂里拼命劳作,最终得上肺结核,尘肺病和癌症。所谓的平等,只存在于一种没人相信的理论中,而我们的理论和现实常常是南辕北辙,细看不得。
所以,我觉得真正的武林高手,是一个左手一把扇子,右手一把木剑,腰上别一把手枪的神秘高人,就好像我们当年常说的双枪老太婆一样。有双枪,谁还敢嘴硬不听话,这算武功登峰造极了。
那么,我们也向日本学习学习,学习学习日本的善于学习,勇于学习。当我们学到别人家的精深奥义,谁又知道会不会过多久,遣唐使又来了呢?到那个时候,我们也要好好秀一秀自己的优越感, 遣唐使HSK考满分才能上北大,清华,不然,只能去西华大学混个水文凭。到那一天,我想我们至少比现在过得要好一点,你们觉得呢?
那么,遥望东洋三岛,挺直腰杆,未来在我们这一边。
2023年6月23日
创建时间:2023/6/23 9:33
标签:灾祸
我听老人说当初女娲造人的时候,造了很多人,她看见人们在大地上安居乐业,就高兴的坐着莲花宝座飞走。女娲飞到哪里去了?九重天上,混沌世外,难以感知。但女娲飞走之前,看见地上的世人没有主心骨,没有顶梁柱,于是想给她的儿女留一点念想。女娲在众泥人当中挑选出一对姐妹,让这两个女孩子来管理人世。这便是后人常说的神水宫的水母阴姬,所以水母阴姬其实为两个人,两个大美女。
世人都知道水母阴姬为不世出的绝顶人物,但真正见过的人寥寥无几。翻遍古龙的武侠集,也找不出水母阴姬出场的片段,这是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影子女王。天知道有多少芸芸众生,江湖侠客,南北大盗,奸险宵小想找到水母阴姬,有的想询问人生的意义,有的希望讨教绝世的武功,有的觊觎神水宫的宝物,有的不怀好意竟欲霸占女神。这中原武林,塞北边关,大漠高原,海岛草甸,有无数赤子想一睹水母阴姬的真容,但总是铩羽而归,难见天颜。直到有一天,水母阴姬在天涯海角出现。
那一天,天涯海角的游客如织,人人纷纷在观景台上合影留念。忽然,有人用手指向天空:“看!那是什么?!”众人忙抬头仰望,看见天边划过一道极亮极绚丽的“流星”。一个小孩子大喊:“是流星!”旁边的爸爸马上纠正他:“不对,不是流星,是一艘飞船!”众人仔细打量,果然恍惚看见飞船上还有窗户,窗户边上似乎还有人影。众人大叫:“UFO!UFO!快拍照,快录下来!”
众人忙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对准焦距,飞船已经一闪而过,钻入云层,不见踪影。说是流星的那个小孩子眼力最好,他说:“爸爸,爸爸,我看见飞船里有个老爷爷对我笑了一下!”他爸爸打他一下:“别胡说,哪里来的老爷爷,那就是一颗陨石。”小孩子嘟起嘴:“我真的看见窗户边有个老爷爷对我笑一下。”小孩子的妈妈蹲下来对小孩子说:“老爷爷说你今天没做作业,所以来提醒你记得做作业哦!”小孩子抠抠脑袋:“不对,老爷爷是要带我去玩!”妈妈有点不高兴,脸有愠色的说:“就知道玩,回去做作业!”
第二天,全国的人都知道天涯海角出现UFO,官方的说法是一颗陨石或者是一颗流星,但人们纷纷传言神水宫的水母阴姬现世了。然而。当时小孩子说看见老爷爷的画面也被一个中年人拍下来,传到网上。人们又疑惑起来,怎么会是老爷爷呢?难道不应该是美若天仙的女神吗?
于是,又有人说,其实不是神水宫的水母阴姬,是明教的魔尊来警告世人啦!此言一出,众俱惊恐,惶惶不可终日。原来江湖上两大宗门,一个是神水宫,一个是光明顶的明教。神水宫的当家是水母阴姬两姐妹,明教的当家是魔尊两兄弟。那么,飞船上的难道就是魔尊两兄弟其中的一个?
要知道,水母阴姬现世,往往表示一种祥瑞。而魔尊现世,那就是来惩罚世人,终极审判,血染祭台,修罗猎场,大变大劫。老爷们听闻大怒,斥为一派胡言,说谁要是再在网上说偶遇UFO和传播小孩子看见老爷爷的视频就重打三十大板。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本来知道的人还不多,禁令一出,江湖儿女纷纷“抢购”UFO视频,连那个小孩子都成为大网红。外国记者也闻讯赶来,要采访小孩子老爷爷长什么模样。
当局气急败坏,把外国记者统统赶走,断网,小孩子也不知踪影,有人说已经被关入秦城。江湖上风云突变,本来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神水宫和明教也开始相互试探,似有所谋。江湖传言,神水宫和明教要一决高下,证明谁才是天涯海角那艘UFO的主人。又有人说神水宫要和明教联手把小孩子从秦城救出来,因为小孩子是被其连累的。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仿佛大战前夜,一片喧嚣前的寂静。
时间一晃就到了秋天,一天晚上,大家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忽然听到街上传来隐约的呼叫。人们纷纷拿起电话,发觉手机信号和网络都断了。出大事了! 肯定是出大事了!勇敢的男人跑到家门外探听消息,留下女人和孩子在家里惴惴不安。过一会,男人急匆匆的回来,女人问:“外面出什么事了?”男人擦一把汗,说:“不得了,十四军进城了,直扑秦城,要救孩子。”女人吓得不敢作声,小声说:“快找个门栓把门抵好,今天晚上,谁也不准到外面去。”
男人懊丧的打开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和网络,男人说:“不行,我要给王三哥通个信,他说不定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他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去拿猪,要是路上碰到坏人怎么办?”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出门去报信。女人死死拉住他:“你不要命啦!”男人说:“放心,我刚在街上碰见几个熟人,没事,暂时是安全的。”
男人出门去找王三哥,女人留在家里。她打开电视,一片雪花。孩子最机灵,他拿出他的一个旧walkman,递给女人说:“妈妈,你听听收音机,也许有新闻。”女人忙戴上耳机,听广播,她翻了一整圈,在一个频率停住。收音机里传来一个悠扬的女声:“今晚外面有暴风雨,市民朋友们都请留在家中,不要外出。明早8点以后,可以正常上街采购生活物质,不用惊慌。”女人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她听出这个女声是本地着名的电台主持人孙静的声音。当年汶川大地震的时候,女人也是在第一时间收听孙静的广播新闻。
十四军像一阵台风一样,呼啸而过。虽然那天晚上,很多人吓得尿了裤子,但第二天生活如常,一切都像一场梦境一样。江湖上开始传言,十四军是明教的魔尊找来的,为的是给老爷们一个下马威。老爷们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专线电话打了一整晚。人们说:“十四军只是个开胃菜,后面还有烤乳猪和蒸全羊呢!”
恐怖的一晚过后,第二天文殊院的生意特别好。买十八籽,买开光红线,点护身符,摸麒麟,吃素斋的人排起长队。女人也带着孩子来文殊院祈福,刚到门口,就听一个老婆婆说:“求菩萨保佑,无病无灾,太太平平。”旁边又有一个中年女人说:“功利!早做什么去了,到出事了,就来临时抱佛脚。”
女人带着孩子跪倒在大雄宝殿门外,祈愿男人早点回家。男人自从昨天晚上去找王三哥,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手机也联系不上,女人忧心忡忡。到最后一重殿的时候,看见很多人围在一扇门前,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女人疑惑的挤到前面,问一个中年大哥在看什么。中年大哥说:“看释迦摩尼的舍利,看了不坠割鼻地狱。”女人听了,也抱起孩子,让他凑到门缝处往里面看。女人问:“看到了吗?看到什么?”孩子说:“看到一个彩色小盒子。”女人点点头:“那就是装舍利的宝盒。”说完,女人摸摸孩子的头说:“看了佛祖的舍利,保佑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出文殊院,走在文殊坊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孩子嘟哝着嘴说:“我渴了,我要喝龙珠汽水。”妈妈问:“啥是龙珠汽水?喝农夫山泉!”孩子走到一个台湾进口食品专卖店指着一堆花花绿绿的易拉罐说:“这就是龙珠汽水,看,这是魔人布欧!”妈妈叹口气,说:“就买这一次哦。”孩子高高兴兴挑了一罐印着贝吉塔的汽水,说:“妈妈,生活很美好,我还要喝很多很多没喝过的汽水!”妈妈点点头,又说:“现在的人也太会赚钱了。”
据说,那几年,到天涯海角去的人特别多,大家都说,小孩子看见UFO里有个老爷爷,灾祸就来了不是?要是下一次,又出现UFO,又有一个小孩子看见窗户边有一个美女姐姐,肯定就是大祥瑞,大吉兆,大盛世。大家都这么说,所以去天涯海角等UFO再度光临的人排起长队,但直到现在UFO还是没有出现。江湖上又开始流传另一个传言,说UFO出现不出现不重要,只要把关在秦城的那个小孩子找到,让他重新说一次:“我看见的是一个美女姐姐。”煞就破了,太岁就息怒了。
可那个小孩子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只留下他写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什么?看过的人讳莫如深,没看到的人心急如焚,江湖上从此流传一个暗号:“你看了吗?”等同于我们以前问好说:“你吃了吗?”如是而已。而神水宫水母阴姬和明教魔尊始终只是个幻影,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做着什么。只听说,有人又看见过一颗流星,往西南方向去了。
这人世,终将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