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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续结局)他们学会了养花,学会了爱人,学会了讲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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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完结撒花!感谢所有宝子连载期的陪伴

ヽ(✿゚▽゚)ノ

结局很仓促,所以增添了番外,让大家能看见更好的他们,陆小时是最会爱人的宝宝,覃显是笨蛋,但是陆小时会教会他怎么去爱一个人。

-----正文-----

“陆时!”覃显骑在一棵极高的树上,一眼就看见了街道上熟悉的身影。

陆时刚下了班,他抬起头,阳光穿过茂盛树叶的缝隙,照得他眯起眼睛,他看着人灰头土脸的样子,袖子划破了一长道:“你在干什么?”

“逮猫!”

覃显笑起来,把手里提溜的大胖猫拎起来给陆时看:“它太胖了,上来了自己不敢下去!”

“你快点下来。”陆时蹙眉,看着他一只手扶着树干,骑着的那根粗壮树枝随着他的动作摇晃起来,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也不敢下去!”一个猛烈的摇晃,覃显呲牙咧嘴地抓着猫抱紧了树干。

陆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装模作样,转头就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覃显急急地抱着树干往下爬:“哎,别走,你等等我!”

还有大半米,他跳下了树,抱着猫气喘吁吁地追上已经走到五十米开外的陆时,和人并排,又小心翼翼地隔了点距离,抬手扯了扯自己已经汗湿的、贴着前胸后背的短袖。

陆时沉默地盯着他,他一身都是汗,头发也湿了,和下水洗过一样,一滴接一滴往下淌着水,脸上也落雨一般淌着汗,在耀日下蒸腾着热气。

他不自在地又退了一步,脸有些红,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怎么的:“我身上...有味道吗?”

“有。”陆时斩钉截铁地回答。

洗衣液的味道,阳光的味道,还有树叶的味道,夏天的味道。

覃显又退得离他远了些,吸了吸鼻子,自己没闻出来:“那我还了猫,洗完澡再来找你。”

他们并排走在人行道,一个靠近高墙,一个靠近路沿,一个目不斜视往前,一个频频斜眼偷看。

陆时又开了口:“你怎么在抓猫?”

“是一个老太太来我们局里报的案,我从队里退下来了,现在在街头的公安局任职,管你们这片辖区,反正每天就干些调节邻里纠纷、抓猫找狗的琐事,清闲。”

没走半条街,覃显指着巷内的院子:“就在那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陆时看了他一眼,他袖子的那道是被树枝划破的,里面有一道血痕,不知道现在凝固没有,总之看得人触目惊心,他脸上手臂上也被猫抓了无数条痕迹,此刻正按着在他怀里扭动挣扎的猫,期待地看着自己。

“走吧。”陆时点头,示意他带路。

覃显的脚步轻快起来,脸上扬起了笑,陆时跟在他后面,看见他的裤子也划破了一长道,大腿膝窝都漏了出来,他自己偏偏不察觉,好笑地扬起了嘴角。

这么多年,眼泪混着眼泪的日子,总算是捱过了。

“周奶奶,我给您把大福找回来了!”

覃显推门跨进了院子,陆时看见了一院的繁花,茂密盛大,姹紫嫣红迎着阳光热烈地绽放,难怪一路上闻见了花香味,还以为是覃显喷了香水要招蜂引蝶。

在院子里浇水的老太太抬起来头,笑容挤在脸上,慈祥又和蔼,一瞬间就让陆时想起来他的奶奶:“小覃,你来了,还带了朋友啊。”

“是,奶奶,您家种这么多花!”

猫挣脱了覃显的臂弯,一溜烟冲进了花园里,到了老太太的腿边亲昵地蹭,蹭完头又蹭尾巴,覃显就歪头看着陆时,猫一样眨着眼睛:“这里这么香,闻不见我身上的邋遢味儿了吧?”

陆时扭了头不理他。

他又死皮赖脸地站到了陆时跟前,逼迫着要陆时看他,陆时的头扭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给陆时追烦了,敷衍地摆手扇着自己脸上腾起的热气:“没味道了,一边儿呆着去。”

覃显看着他脸上泛起薄红,又笑起来。

老太太脚步蹒跚地拄着拐杖在从泥地里出来,腿上沾了叶和花瓣,鞋边粘着湿润的土,扶着覃显的手,走到了房檐下的椅子上坐着。

“我老伴儿生前最爱养花。”

“那臭老头,养了这么一大院子,临走时叫我给他照顾好,现在好了,这花一年开得比一年盛,我都拄上拐杖了,腿脚也不好,还得天天伺候他的花。”

她指着墙边顺着杆蔓延的花藤:“再过两年,都得长出院子了。”

还有一张椅子,覃显让给了陆时坐,总归一身都脏得要命了,他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了陆时的脚边,听老太太叨叨她的故事。

“我要不管这花,把这花撬了,死了,他指定又不乐意了,下去了要怪我没给他养好。”

她远远的看着院子里的花,混浊了的眼里映上了明媚的阳光和色彩,猫在院子里追着蜂和蝴蝶,一口咬在了花瓣上,咂咂嘴,又吐出来,花瓣上多了两个浸了汁的洞。

“这猫也是,嘴长得那么小,我还指望着它能把这一院子花吃完,老头子也怪不到我照看不精,结果也怕要到下辈子了。”

她苍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悠远,陆时看见她皱了皮、垂下来的眼角泛着微弱的水光,缓慢摩挲着磨损了不少的拐杖头:“我都七十八了,他走了快二十年了,这花出了墙,再长一路,我可管不到了,没精力咯...”

“你变了很多。”

陆时坐在覃显的旁边,突然开了口。

覃显看着他,他没有低头对上视线,仍然抬头看着花,语气淡淡的:“现在很爱笑,很阳光。”

也学会了爱人。

“你还是没变。”

覃显看着他的长睫毛缓慢地扇动:“如果现在看我,一定又是用那种可怜的眼神。”

午后的阳光照得一切都充满了生机,连心都明朗起来,覃显靠在陆时的大腿边,抓猫热出的一身汗逐渐凉了下去,风吹着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眯起了眼睛,被眼皮的暖意照得困倦,伸手玩起来陆时的鞋带。

拆开,系上,又拆开,又系上。

陆时踹了他一脚,他握住了陆时细瘦的脚踝,看着那节白到发光的皮肤,喉结滚了滚,想起来陆时穿着高跟鞋给他踩射的那一次。

时间很快就过去,短短两三个小时,他们就听完了老太太的大半辈子,从读书的时候、到认识她老伴,再到相爱、结婚,生子,中间有争吵,有委屈,没有分开过。

那一辈子的人就是这样,怨了恨了,也在一起,过完了一辈子,相互扶持了一辈子,不爱了,也有了斩不断的亲情了。

陆时和覃显都知道,这两三个小时的故事,他们听了就忘了,老太太要嚼一整夜,嚼到眼泪止不住,嚼到天泛起微光,又踩着晨露起床,来给这院子里的花浇水施肥。

这花是爱人留的爱,舍不得她跟自己走,又舍不得她一个人留,于是只能让养了大半辈子的花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走完他陪不了的那一程。

那根离不了手的旧拐杖,从前老头子用,如今老太太用,上面磨损的痕迹凹成了手掌用力抓握的形状,就好像每一次握住,都是握住了故人的手,从没有松开过。

“老头子...”

老太太已经陷入了回忆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等再过几年,我彻底走不动了,看不了这些花了,我就来找你,你现在又种了一院子花了吧...”

陆时的眼角泛起红,不再看老太太晃神的模样,他看着花,看阳光盛大的照耀,看红的绿的紫的,在风里胡乱地晃,晃成一幅五彩斑斓的画。

画里牵手走两个人,一走就是一辈子。

覃显站起来,拍拍屁股,垂着眼看陆时,又拿他那脏到发黑的手揉陆时的头,陆时没有躲,眼泪落了下去。

“周奶奶,下次我也接您去我家看看。”

覃显惯常地笑,笑得比阳光还要热烈,像是在炫耀着什么宝贵的东西:“我妻子也爱养花,还有一个月,就到花期了。”

他的眼睛又落在了陆时的身上,长久的注视着,陆时也站起来,没有迎上他炽热的视线,只是吸了吸鼻子,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泪,眼睛用力眨巴,拼命忍耐住鼻尖泛起的酸涩。

奈何眼泪还是止不住涌落,他低着头,覃显伸出手,什么话也没有说,指腹蹭过他的眼角,给他擦掉了。

他们告别了老太太,沉默地走在回陆时家的路上,覃显这次没有再保持两米距离,而是紧紧地黏在了陆时的身侧,肩膀贴着肩膀。

“你也来吧?”他垂着眼,认真地看着陆时。

吊儿郎当的语气,还是那副紧张的模样,目光里带着小心的试探和期待。

温度从手臂传来,夏季炎热的天,光是一个人站着都要热出一身的汗,更别说是两个人紧贴着,陆时的手臂烫得要烧起来,汗也不断地渗,却没有向别处挪:“干什么...”

“来看我的花。”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像两个怪胎,在燥热的、衣服能湿到滴水的天气里紧紧挤在一起,谁也不离了谁半分,头顶着夏日六点过仍旧烈艳的太阳,脚踩着烫到要烧起来的砖地,一步接一步。

茂盛的树叶在盛风里翻涌起绿,天明媚的蓝,日光耀眼,街道长到一眼望不见尽头,他们往前走,随着沙沙作响的风,走进了一幅画。

“好。”陆时说。

覃显至今也不知道,在他第二年高考结束的那天,陆时应了当年的约去见他;不知道他消失的那七天,陆时猜到了他要出事,每一天都在对着花祈愿,愿他能像花名一样长寿安康;不知道陆时这么多年从没有找过别人,从没有忘记他,从始至终都只有他。

陆时也不会知道,覃显有另一个钱夹,那里有一张偷拍的他的照片,覃显每天都随身带着,给所有的同事都看过,所以他们都认识他;也不会知道,那次缉毒的任务,原定的人根本就不是覃显。

在覃显抬起手、陆时下意识躲他的那一刻起,覃显就知道自己错的不可原谅了,他不愿意放陆时走,不愿意看陆时找新欢,于是只能不要了这条烂命,也算把命赔给陆时,赔陆时他这几个月犯下的错。

他知道此去九死一生,最后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向陆时索要了一个吻。

何必呢?

陆时问他何必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看着陆时的唇,一万次想吻上去。

也许他们会在未来的日常里,提及这些彼此生命中不曾参与过的时光,他们会把曾经互相给予的伤痛剖开再释怀。

他们不再被谎言包裹,彼此带着尖刀利刃将对方刺伤,他们不再藏着心知肚明的食言,勾着手约定就一定会实现。

他们学会了养花,学会了爱人,学会了讲真心话。

他们的花也盛大的开,一年比一年热烈,开成一幅画,画里并肩走两个人,一走就是一辈子。

他们争吵过,妒忌过,纠缠过,分开过,怨了恨了,还是爱着,背德又低劣,嫉妒却专情。

此刻往事不必追溯,他们来日方长,生命将如山亘古长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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