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没有追妻!没有追妻!已添加避雷无追妻,前两天就说过了数据不好,不扩写追妻,照原版结局。
全v了,不接受就别看了,觉得是屎就别硬吃,谁也不是狗。
这章也很神经,也和原版的那章免费章没啥区别,直接去那儿看看就行了。尤其是本来想看追妻的千万别看哈,想看大结局看个最终篇和番外就行了,没那么憋屈。
有意见正常提,改不改是我的事,扣你妈逼去,别给我扣问号。
扣问号就删评,我是作者又不是你的狗,扣你妈问号,没教养的东西,滚。
-----正文-----
墙角的细颈花瓶里没有花束,餐桌上的透明水壶里没有水,沙发座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
陆时往前面走,经过厕所后,是覃显的房间,卧室门大敞开,里面遮光的的窗帘紧掩着,藏青色的一套床上用品显得整间房间毫无生气。
覃显的卧室对面是一个紧闭房门的房间,陆时随手压了下门锁,房间就打开了。
宽敞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正中间摆了一张乌木色的椅子,椅背上绑着一个火红的蝴蝶结,窗帘大敞开,阳光照射在椅子上泛着耀眼的光,那个蝴蝶结亮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烧起来。
陆时缓慢地走进去,有所预感地拉开了墙角的那个床头柜一样的矮柜子。
抽屉里有一堆变形褪色的陈旧蝴蝶结,边缘卷翘,旁边有一个黑色旧手机。
陆时立在柜子前面愣了几秒,胸腔突兀地起伏了几下,蹲下身,伸手拢起那几个褪色的暗红蝴蝶结。
他一个一个地数,数一个就放回一个。
“一、二、三...”
都是一样的陈旧,都是一样的泛黄,分不清哪个是第一个,哪个是最后一个,于是每拿起一个,所有尘封的记忆都一起涌到了眼前,交叠旋转。
从六年前各种各样的覃显,到如今七天不现身的覃显。
一共是十一个。
从第一次做爱到最后一次做爱,覃显给那张木椅绑上的每一个蝴蝶结,都被好好的收藏在这里整整六年还要多。
陆时放下最后一个蝴蝶结,握起那个黑色的磨了侧边缘的旧手机,拿起来,开机。
屏幕恍然地亮起来,居然还有小半格电,手机没有密码,锁屏上滑后直接解锁,弹出了短信页面,覃显的联系人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地躺在空白的界面上,屏幕有些卡顿,陆时触了好几下才点开。
五年前的六月九号凌晨,第二年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覃显给那个联系人发出了一条信息。
“你在哪?”
今年的十一月,也就是他醉了酒认错了人,和覃显做爱的第二天凌晨,覃显给那个联系人发出了第二条信息。
“我恨你。”
那个联系人甚至没有备注,只是一串号码,号码的归属是陆时六年前折断的那张电话卡。
他当然知道这里不会只有两条消息。
也许有几十条,也许有上百条,也许还要很多。
既然是刻意充上电要我看,既然又是故意装可怜向我讨同情,为什么又要自己删掉呢?
既然已经对我百般羞辱,百般厌恶,百般辱骂,得到了我的眼泪,我的哀求,我的痛哭,又把这迟来的真心剖开在我眼前,你还想要得到什么?
何必呢。
陆时的睫毛很缓慢地眨了下,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一滴眼泪突兀地落了下来,迅速蹭过脸颊砸在手机明晃晃的屏幕上。
那个恨字被水渍模糊了,字迹变得朦胧。
它应该是什么呢。
它在扭曲的混沌里呈现出灰黑色渍的扩散,它应该是「我爱你」,只是有人撒了谎。
可是心不会骗人。
那里确实不只有两条短信。
在重逢陆时的那个晚上,回家后覃显又翻出来这个旧手机充上电,他点了根烟等待手机开机,猩红的一抹亮光在黑夜里点缀,屏幕在轻快地音乐声后弹出老旧的界面。
他打开短信一条条往上翻看,看着那些单方面的信息忍不住失神。
每一年准点的新年快乐,这几年分享的零碎生活,以及无数条我想你、对不起、回来吧,我原谅你了。
六年里他给陆时发了成百上千条不期回复的短信,他每看一条就删掉一条,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就把这六年删得干干净净。
陆时换了号码,有了新的生活,只有他还留在过去,靠短暂的回忆度过难捱的漫漫长夜。
他夹在指尖的烟随着手臂的颤动在空气里摇晃不定,火星一点点燃烧,直到他颤抖的手指落在最后、最上面的那一条短信,过长的烟灰像是支撑不住,摇摇晃晃间断裂下坠,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五年前,覃显在全封闭的监狱一样的私立中学过了整整一年的高三生活,没有手机,不能和外界联络,没有朋友,一个人拼命刷题,终于在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能够回家理直气壮地质问他的父亲。
他风风火火地推开大门,他的父亲就从容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他。
他问为什么要找一个男人来给他上课,还要他和自己做爱。
他的父亲告诉他,陆时的家人重病缺钱,陆时签了合约要不择手段替他治疗性瘾,帮助他考上大学。他的父亲说陆时早就离开了这座城市,不知道去了哪里,说是要带他的奶奶去做手术。
他恍恍惚惚地上楼,在房间里沉默地坐了很久,直到夜色完全笼罩,伸手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老师,你好像也没什么错...”
他只是羞愤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而男人只是为了合约对他释放了好意,一点爱也没有就让他沦陷了,被戳穿的人明明是陆时,他却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狼狈又难堪。
刺目的屏幕灯光在浓夜里亮起,覃显发出这一年来的第一条信息:“你在哪?”
他的社交圈枯燥又空白,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和工作上用来淡忘陆时,唯有夜里情绪翻涌才会忍不住和陆时发短信,简洁的页面上一句小字“已送达”,是他虚妄夜里最后的慰藉。
“今天出分数了,我比一本线高了八十多分。”
“我报了警校,以后再有人骚扰你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今天开学,你要不要来看看我。”
“你还在生气吗?”
“你不要生气了,我骗你的,没有人看见,那天根本就没有人进来。”
“隔壁有个患者要跳楼,她们在拦他,声音很大,我太生气了,所以也想撒个谎吓吓你。”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了,我们都不要撒谎了好不好?”
“大学生活好无聊。”
“今天下雪了,你在的地方下雪了吗?”
“新年快乐。”
“今天和舍友去市区吃饭了,他们好吵。不过这家的菜很好吃,下次想和你去。”
“我好想你。”
没有回复。不只是那一条短信,后来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覃显长按着那条仅剩的短信,屏幕上弹出提示,他最终也没按下删除。
他低垂着头,沉默地看着屏幕很久,屏幕熄灭了,他又摁亮,再熄灭,再摁亮,如此循环,直到眼前泛起雾色,模糊了字样。
覃显缓慢地打下三个字,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我恨你。”
“陆时,我恨透你了。”
“你把我变得非你不可,却在我想你的时候爱别人。”
他失神地望着屏幕低声喃喃,眼里腾起热气,鼻尖酸涩起来,睫毛轻盈地翻动了一下,眼泪就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陆时握着那部手机,听见大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很明显不是覃显的脚步,他警惕地掩住房门,透过狭窄的缝隙观望着外面的动静。
大门被打开,来了个年轻的女人,是覃显钱夹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陆时看着她疾步走进自己一直被关着的房间,又迅速焦急地出来,似乎准备拨打电话,他主动开门走了出去。
“你好。”他在背后招呼人,女人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
看见陆时后,她很快收敛了脸上的焦急,换上温和的笑,就好像认识他一样:“你好,我是覃显的同事,受托来找你。”
陆时没有追问,只是平静地点点头,面无表情:“他死了吗?”
女人显然被他的直白搞得不知所措:“没有,他在医院里,昏迷了八天,才刚醒过来,一直叫人来找你。”
陆时怔了下:“他出什么事了?”
“是缉毒的任务受了伤。”
女人只是简略的带过,陆时想着恐怕是保密的任务不能透露更多,也没有继续问。
“那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走吧,我就是来接你的。”
医院走廊里充斥着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从老太太走了后,陆时有快四年没有进过医院了。
女人推开门,陆时一眼就看见病床上的覃显,他的脖子上带着白色的固定器,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看起来受了不轻的伤。
床边还站着两个警察,在看见他们俩后,熟练地给女人打了个招呼,又朝陆时点点头。
覃显平躺着,眼眸也艰难地转向他们俩,睫毛在微凉的空气里颤动。
“老婆...”他突兀地开了口,声音很哑,带着沙沙的断音。
霎时间,房间里的警察脸色都变得尴尬,看向了女人,而女人尴尬地看向陆时:“我和他一起出任务,扮演的夫妻,他的脑子被伤到了,所以可能是出现了短暂的记忆混乱...”
原来“吾妻”是这样来的,陆时没有说话,只是好奇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解释。
“你没走啊...”覃显的嘴角扯了扯,手艰难地动了动,抬起来,人也挣扎着要起来。
那两个警察再次为难地看了眼女人,女人只好走上前,握住了覃显的手。
“不是...”
覃显耍脾气一样地挣脱了,紧紧盯着陆时:“我们睡过那么多次,你不认我吗?”
“你忘了吗?在电影院里,你就默认了是我的妻。”
四个人的目光都径直落在了陆时的脸上,陆时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烧出来四个洞,只好也上前,握住了覃显的手用力:“玩儿够了吗?”
“多少年前的事情你现在拿出来说,我还默认了和无数人上床,默认了忘记你,默认了不爱你,你怎么不一起说了呢?”
“你以为你装失忆,故意给我看那些东西,现在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会原谅你这几个月对我的羞辱吗?”
“你把我当成充气娃娃,我也只把你当成有体温的、会自己动的按摩棒,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