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和所有人一一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被夏歌拉着坐下。韩易自从秦宁进来就一直好奇地看着他,他看向夏歌:“小歌,又换男朋友了?”
夏歌捡起旁边的橘子皮就砸他,“我换你个头,怎幺说得我好像每天有事没事换男朋友一样,这是我......同学!他叫秦宁。这个,”她指着韩易,“这个贱兮兮的人叫韩易。”
夏歌介绍完之后两人还是礼貌打了个招呼,韩易之前没和秦宁见过,因为他是几个人里面家里对学习要求最高的,自从上了高三每周放假他还会额外有课业任务,所以很少和夏歌他们一起聚。偶尔一起的几次秦宁也不在,但他们对彼此的名字也算耳熟。
“而且我没那幺闲好吗?我现在每天都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夏歌再次强调。
韩易笑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人每天在群里畅想着什幺时候一起打麻将呢?”
夏歌又砸他,“过日子要有个盼头好吗?”
韩易躲了躲,没躲过,于是正专心打麻将的他不满地看向宋淮安:“哎呀我求你少吃点吧宋淮安,你剥完的橘子皮夏歌全用来砸我了。”
宋淮安无辜被cue,懵了一下之后她给了他一个白眼,“谁让你爱犯贱。”
几人绊了一番嘴后牌局就结束了,还是一如既往打一毛的局。
韩易输了,轮到夏歌上场,夏歌将秦宁推到了那个座位上,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等一会我上了你再当我的背后灵。我先缓一下,刚刚一直在输我感觉他们谁搞了不干净的手段,怕是给我下了降头了。”
祁星和方随远同步出现一言难尽的表情,“到底是谁要为了你那几毛钱给你下降头啊。”
夏歌鄙视地看着他们,用食指挨个指指点点,“现在知道说就几毛钱昂?之前都是谁为了几毛钱打得不可开交?”
她开始不断地和朋友们妙语连珠地斗起嘴,秦宁扭头看着她,眼神落在她脸上一动不动,没忍住弯起了嘴角。
夏歌和他们争完了之后仰起头擡起下巴,气势立马上来了,看着桌上的三人,一只手将秦宁的脸推了回去,“秦宁,上!我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遵命,大侠。”他不紧不慢点了点头,带着嘴角的笑。
韩易看着两人这股亲密中透露出一丝暧昧的举动,挑起了眉毛看向宋淮安,宋淮安还是回了个白眼,表示自己的态度。
这一把在宋淮安分别杠了方随远和祁星之后,碰了秦宁的三条,最后单吊一张牌。
她此时既可以抓别人,这个牌还跟清一色一样大,她还有一个冲锋鸡和一个二轮冲的鸡,她这一把要是赢了,赢的钱就大了。
其余人都暗暗祈祷是除自己之外的人被抓,这样其他人就只用开鸡钱和杠钱了。场上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每出一张牌都担心被她抓,就连夏幽和言松都坐不住了来看他们打麻将。
太过紧张和折磨,于是有人开始发起了疯。
祁星属于祈祷型,立马开口祈祷,语气透着凄婉,“妈妈,对不起,小小年纪沾上赌博的我没有回头路了,如今被奸人宋淮安所害,希望她不要将我们家的房子赢走,您不孝的女儿,奉上。”
方随远属于破罐子破摔型,“无所谓了,你直接自摸吧,我直接把我家房子压在这,你赢走吧。”
夏歌属于祸水东引型:“宋淮安,我命令你,抓祁星或者抓方随远,不准抓我和秦宁。你抓你是狗,快说!说你不抓我!”
这时宋淮安摸到了三条,她的心梗了一下,面露难色,韩易在她旁边看到她手上这张牌,也为难了起来,“我要是你......哎呀我要是你我也纠结死,甜蜜的负担啊这个。”
碰了的三张牌,再次摸到可以杠,自己摸到的杠,三家都要给钱。
但是这个时候杠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抢那张牌,只要杠的那张牌是他们胡牌所需要的牌,抢杠也和清一色一样大。
宋淮安纠结了一番,把心一横,“不管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杠!”
这时候秦宁看着她,温柔地笑了起来,宋淮安瞬间表情呆滞,难以置信地看向秦宁。
只见秦宁淡淡地开口:“抢杠。”被抢杠后,之前杠的牌,和冲的鸡,全都会被烧没。
“哇!!!!!!!”大家都跟着沸腾了起来,方随远和祁星激动地一人抓住他一边手,“你!救了我们两个!要开鸡钱和杠钱的我们两个!随时有可能被抓的我们两个!秦宁~福星~”
秦宁被这个热闹的气氛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无奈地笑看自己两边过分夸张,甚至开始载歌载舞的两个人。
宋淮安眼神都快可以杀人了,“坏男人!”
恨恨地抽出自己手中代表分数的扑克牌,将输的都支付给他们之后,捂着心口下场了。
此时所有人都围在麻将桌旁,场上有四人,场下有四人,各自背后都有高人指点,都带着背后灵,一时间一个小小的麻将桌,竟然就像一个小江湖一样热闹非凡。
时间稍微晚一些,每家都开始做饭需要帮忙的时候,大家就散了,各自回家忙活除夕夜去了。
夏英割剪了一把细小的红布条递给夏歌,因为夏歌知道都要做些什幺,所以她并没有解释,秦宁一头雾水地跟在她身后,“我们要干嘛?”
“这是红布条,过年的时候要绑在门把手上,还有车子的后视镜上面,就是保佑新的一年红红火火顺顺利利,逢凶化吉。”夏歌分了几条给他,他去将房间的门把手给系上了,然后两个人下楼准备给车子系上。
“每家都会有这个习俗吗?”秦宁有些好奇。
他们给轿车后视镜系上了,现在在给电瓶车后视镜系。
夏歌拧着眉毛思考了一下,“我也不清楚诶,好像有的会有有的没有,不过我觉得过年这些习俗都是大家为求心安啦,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形式背后大家对美好的期盼,就是对新的日子的希望,以及一种祝愿吧。”
她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递给了他一根红布条,“就好像现在一样,给你,秦宁,祝你新的一年呃......幸福,非常幸福那种。”
秦宁愣怔了起来,时间好像静止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心里狂跳,跳得他感觉自己的身躯都跟着发颤了,“这是?”
夏歌将红布条系到他的手腕上,“这也可以系到手上的,就是对人生未来日子的希望呀,盼望美好呀之类的。”说完之后夏歌将最后一条红布条也递给了他,“你帮我系吧,我自己给自己单手不好系。”
秦宁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无法描绘,无法言说,这种感觉实在太过惊异,他有些无所适从,因为他在此之前从未感受过。
他只知道他现在心跳非常快,非常大声,但他只是默默地接过那条红布条,低下头认真地系在了夏歌的手腕上,虽然手上动作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