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量实在不算太好,喝了几杯啤酒就晕乎乎的,眼前天旋地转。
闻馨的男朋友打来电话,说很快过来接她。
谈贞静也趁还有意识,给聂修齐发去了小酒馆的位置。
小酒馆里人不多,零星几个客人在吧台边依偎,离她们不远不近。酒保身影隐没在高高吧台之后。
谈贞静眯着眼睛透过玻璃杯,看到光怪陆离的世界。
灯红酒绿啊。
她缓缓开口,“阿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时候我为什幺离开北京吗。”
闻馨托着下巴,侧耳倾听。
她继续说,“舞团有一位我很尊敬的前辈,我刚进去的时候她带我,教我很多东西,我很信任她。”
“后来有一次,我们结束演出,大家一起在饭店庆祝。”
她摇晃玻璃杯。啤酒在酒杯里晃荡出水声,她眼眶红了一圈。
那是谈贞静进团后第一次大型演出。
圆满完成,她很开心。
饭局结束时,同事们陆续被接走。
谈贞静拿起包,正要回家。
手机响了,她接到前辈的电话,说有事和她聊聊。
谈贞静赴约,到楼上找前辈。
对方拉着她坐下聊了几句。
话里意思很简单,谈贞静听明白了。
“小谈,你有天赋,前途无量。不过你也知道,每年那幺多女孩子都跳得不错,你要是想出头,不一定得到什幺时候呢。”前辈推过来一张房卡,暗示道:“有捷径可走,可比熬资历快多了。”
谈贞静不可置信地擡头。
以往同事们对前辈的态度多少有些忌惮,她以为是因为对方资历深,却没往其他方面想过。
房卡就是这个酒店的,她如果同意,现在就可以去。
在对方愕然的目光中,谈贞静摇头拒绝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前辈选择了捷径,但她不想走。
她没有口出恶言,只是默默握着包带,离开。
走到门口时,对方在背后提醒她,“你现在走,以后反悔可就来不及了。团里的机会,不会再给你。”
谈贞静嘲讽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之后,她渐渐被冷落。前辈丢了面子,再没有指导过她,其他同事自然能察觉到。谈贞静逐渐被孤立了。
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她结束练习,从练舞室走出来回家的路上,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觉得自己如此渺小。
万念俱灰,她就这样回了老家。
终于说出这些往事,谈贞静五味杂陈。
闻馨安慰地搂住她肩膀,和她碰杯。她摇头晃脑叹气,“唉,我早该猜到的。……那你现在怎幺想?”
谈贞静慢慢醉了,意识解离,迷迷糊糊说:“现在……我不害怕了……再遇到这种事……我不怕了……”
“哈哈!我知道,你那位聂书记嘛,肯定能护住你……”闻馨脑袋砸向桌面,没了反应。
小酒馆的门开了,吹进一股冷风。
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张望了一圈,目光锁定吧台边的她们。
顾以帆快步走来,即将到她们跟前时伸出双臂,正好接住谈贞静摔向一边的身子。
“学姐……”
顾以帆的声音有些干,握在她手臂上的手掌发烫。
倒进顾以帆怀里的时候,谈贞静还有一点意识。
她挣扎了一下,从他手里挣脱。
她盯着顾以帆看了一会儿,红扑扑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学弟……你怎幺在这里?”
她皱着眉头思索。
顾以帆搀着她靠墙坐下,“学姐,闻学姐说你要来新蕾,我想来和你当面谈。”
谈贞静点点头,“是的呀,我想加入,学弟,你要我吗?”
她没意识到她的话有歧义,语调软软的。
一双黑眸迷蒙,泛着雾气,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如同名贵的黑色珍珠,与雪白的脸色交相辉映,艳丽至极。
顾以帆脸上不复清冷,着迷地凝视她。
“学姐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他想去握她的手腕,带她离开这里。
一寸寸接近,正要碰到谈贞静时。
顾以帆耳边猛不丁响起一声。
男声里是克制压抑的怒火,冷冷道:“不劳你费心了。”
声音近在咫尺。
顾以帆猛地擡头,才注意到:一条黑影不知什幺时候已经站在他背后。
他一眼认出了来人,是上次来接谈贞静的男人。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察觉到对方骇人的气势。对方阴沉脸色令人惊心,盯着他的目光好像要杀人,尤其是他伸向谈贞静的手,快被他盯出一个洞。
顾以帆收回手站起身,扶了扶眼镜框,朝他笑了笑,伸出手,“聂先生?你好。”
聂修齐没理他伸出的手,反而在谈贞静身前蹲下。
他垂下眼帘,视线从她沉睡的脸颊上划过,臂弯从她腋下穿过去,揽在她腰间。
女人完全没意识,软绵绵倒在他怀里,腰肢被他揽着,若没有他维持姿势,就要软到地上去。
深刻感觉到,我好啰嗦hhhhh
我争取少水几章,快点完结,写累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