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三天三夜,黎昭方才从噩梦中惊醒。
那梦是关于她自己的,过程漫长而煎熬,从幼年延续至今,将所有痛苦的回忆全部重温了一遍。
父母不详,自小在外乞讨流浪,历尽艰辛、受尽白眼,好不容易进入圣天宗,偏因体质特殊,天赋倒退,修为也停滞不前。
阴差阳错拜了师,成了人人羡慕的副宗主之徒,日子反比从前更加艰难。
但那又如何?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至少有了师尊。
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她总是在想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柏桑颜会带自己回烟水山?
拜师那日,乔莲姗姗来迟,误会被澄清后,柏桑颜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柏桑颜可以抛弃她,重新收乔莲为徒。
一个,是出身尊贵、家世显赫的乔家二小姐;另一个,是天资奇差、实力低下的外门弟子。
如此差异,便是三岁孩童也知道该选谁。
命运总爱折磨可怜人。
那一年,黎昭十二岁,刚刚知晓自己是个畸胎。
人生本灰暗,突照进一道光。
柏桑颜就是那道光。
柏桑颜留下了她,承认了两人不相配的师徒关系,在所有人面前为她保留了一丝尊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往后的五年里,无论被人如何辱骂欺凌,她始终没有生过离开的念头。
她想永远留在烟水山,留在柏桑颜身边。
心愿微小,老天却不肯满足。
和拜师时一样,又一次阴差阳错,与柏桑颜有了肉体上的纠缠。
畸胎的秘密,再无法隐瞒。
生为女子,却生了男子的那物,这般怪异身体,莫说欢爱交合,便是碰一下也觉得脏了手。
而柏桑颜,又是那样清冷矜贵的女子,随便勾勾手指,都会有数之不尽的男修送上门来为她解毒。
柏桑颜怎么会允许一个畸胎跟自己发生关系?
这样亲密的事,就算只存在于梦中,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种侮辱。
时隔五年,终究还是被抛弃。
一封绝情信,一句无缘再做师徒,便将师徒关系断绝。
在柏桑颜眼中,她或许连一条狗都不如。
更何况,昨夜还犯下那样的大错…
柏桑颜不可能容她活在世上。
所以,现在是死了么?
可为何还会有意识?
柏桑颜明明…
想起那人,夜间的暧昧旖旎皆如虚幻泡影在眼前一一闪过。
黎昭的心一乱,终于睁开了眼睛。
首先看见的,是床前立着的墨绿色竹屏风,而后,是窗台上的淡金色香炉以及窗外茂盛生长的梧桐。
种种景象,清幽淡雅,与住了五年的香园大不相同。
这是何处?
烟水山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地方。
黎昭撑起手臂欲起身,屋外的人恰好推开了房门。
“小姐当心,您腕上可还伤着。”
进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青翠碧衣,看起来十分机灵。
黎昭听她称呼自己‘小姐’,不由得愣了愣。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奴婢叫阿月,是来照顾小姐起居的,这里是梧桐苑,也是小姐将来住的地方。”
梧桐苑…
黎昭闻声一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梧桐苑是烟水山的禁地,和柏桑颜所住的秋棠苑仅有一墙之隔。
印象中,柏桑颜从不允许外人踏入梧桐苑半步,便是她最疼爱的小徒弟也没有进入的特权。
乔莲都进不去的地方,竟让自己住了进来?
此刻所处境况,黎昭无法理解。
“我昏迷了多久?师尊她…有没有来过?”
“小姐睡了三天了,副宗主昨儿夜里来过一次,见小姐没有醒又走了。”
阿月新来,并不清楚烟水山的情况,但从婢女们的闲聊中也知道了外人不可踏足梧桐苑的规矩,见柏桑颜安排黎昭住进这里,理所当然以为两人是一对关系亲近的师徒。
“副宗主这样关心小姐,迟早还会过来的。”
关心?
黎昭抿抿唇,眼神倏地黯了黯。
放在以前,她或许还会对这句话抱有期待。
可现在…
柏桑颜与她,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又过去五天。
除了阿月,梧桐苑再没有第三个人出现。
黎昭并不觉得奇怪,依柏桑颜的性格,估计此生都不想再见到她。
养病的时光,平静清闲。
因柏桑颜在苑里下了禁制,黎昭平日最多只在院子里走走。
阿月不知缘由,只当她不爱外出,又怕她无聊,每日都去书阁抱些书回来送给她看。
巧合的是,这日借回的书里正好有一本医书古籍,里面恰好记载了世间百种邪毒的解法。
淫毒便是邪毒之一。
黎昭看得入神,越看到后面眉头皱得越紧。
书中说,解开淫毒的方法有两种,可以创造幻境在梦中与人欢爱,也可以在清醒状态下与人交合,但两者万不可同时进行,否则会有逆反效果。
如此看来,那夜强行结合不仅没有帮柏桑颜解毒,反而让她体内的毒性加深了。
黎昭面色泛白,手心尽是冷汗。
再看下去,更是难以心安。
“二法并行,只择后者,欢爱九次,三日一周期,不可多,不可少,违者疯癫失魂,七孔流血而亡。”
从真正发生关系那晚算起,今天应当是第四个周期。
但两人只做过一次而已。
已经少了两次,倘若今晚再不…
无法想象柏桑颜‘疯癫失魂,七孔流血 ’的模样,黎昭丢下手里的书,连忙将阿月唤进了屋。
“你这几日,有没有见到师尊?”
阿月摇摇头。
“奴婢很久没见过副宗主了,听其他人说,乔夫人喜得贵子,乔老爷在家里摆了喜宴,副宗主前些日子和乔二小姐一起去了乔家,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柏桑颜去了乔家。
而且,还去了好几天。
淫毒的发作周期,她不可能不清楚…
难道,又想凭意志硬抗吗?
黎昭思绪有些乱,越来越猜不透柏桑颜心里在想什么。
担忧了整日,每隔半个时辰便催阿月去秋棠苑打听消息,只可惜,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那人回来。
入夜。
众人皆已睡下,一道黑影越过墙檐,纵身朝山脚行去,片刻后,身影彻底消失在黑茫夜色之中。
远在千里外的乔家。
虽已夜深,大厅里依旧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乔家是大户人家,但族中香火并不兴旺,这么多年来,家里只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乔荷,早些年因病去世,走的时候才刚满十八岁;小女儿,则是被柏桑颜收为徒弟且宠爱有加的乔莲。
乔荷与乔莲都是正室所出,而阿月口中为乔老爷诞下麟儿的乔夫人,其实是偏房的妾室。
大家族中,勾心斗角的事再常见不过。
担心弟弟的出生会威胁正房在家中的地位,乔莲这才百般央求柏桑颜与自己一同回家,好让参宴的人知道自己背后还有圣天宗这个大靠山。
这个目的显然达到了。
柏桑颜盛名在外,又是圣天宗的副宗主,见她亲自上门贺喜,乔老爷不由得对乔莲另眼相看,连带着对正房的人也客气了许多。
宴会总共要办六场,今晚是第五场,按理来说,柏桑颜还要在乔家待一天。
乔莲心里暗自盘算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女人不对劲。
“明晚便是最后一场宴会了,师尊若不着急,不防在这里多住一晚再回去。”
厅内乐声嘈杂,闹得人心烦。
柏桑颜眉眼微垂,颊上覆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幸得面纱遮掩,才没有被人发现异样。
清白之身已破,但她并不打算随便找个人结合解毒,纠结再三,只得找谢桥换了一味药。
新药效果很好,果然压制住了毒性,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岂料今晚的宴会上竟安排了魅狐表演,狐性本淫,舞姿摇曳妩媚,一颦一笑皆无比魅惑,只无意中看了一眼,便将体内的淫毒引了出来。
毒性一旦发作,药物就成了无用之物,绕她修为高深,也无力与情欲抵抗。
忍受着欲望的折磨,意识已有些不清,对于乔莲的请求,亦迟迟没有回应。
乔莲这时才察觉出异常。
柏桑颜的额头沁着一层薄薄的湿汗,身体也在轻轻颤抖,看起来,像在承受某种痛苦。
“师尊,你怎么了?”
“无碍,方才饮了酒,有些醉了。”
柏桑颜强作镇定,双手藏在袖中紧紧握成拳,就连指甲陷入肉里也毫不在意。
此刻,唯有肉体上的疼痛能够让她保持清醒。
两人说着话,门外忽跑进来一个家丁。
不知他对乔老爷说了什么,竟令他从主位上走了下来。
厅内近百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脚步而动,片刻后,他停在了柏桑颜那一桌前。
事情与柏桑颜有关。
毒性蔓延至血液,身体的反应越来越明显。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勉强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起身的瞬间,双腿抑制不住的发颤,还未站稳,一股湿润从腿心深处流出,顷刻间便将贴身的亵裤染得湿透…
才一会儿,那处竟出了那么多水…
太过羞耻,思绪一瞬混乱,无心分辨男人说了什么,直到听到‘黎昭’二字,理智才渐渐回神。
黎昭…
为何会在这里听到黎昭的名字…
柏桑颜尚未想通,乔莲已给出了答案。
“师尊,黎师姐来了。”
黎昭来了。
此刻就站在宴厅门口。
顺着乔莲的视线往外望去,她果然看见了那张干净、俏秀、又有几分倔强的脸庞。
黎昭真的来了。
柏桑颜的唇轻轻动了动,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不等她出声,那素衣少女已来到她的身旁。
“师尊还在生弟子的气吗?”
“那晚是弟子冲动了…”
“弟子知错了,师尊不要再气了好不好?”
众目睽睽之下,黎昭居然提起了那夜的事。
柏桑颜面上恼羞不已,脸又红了几分。
“莫、莫再说了…”
黎昭却没有收声。
“那师尊是原谅我了吗?”
原谅…
那种事,如何能原谅?
四周百双眼睛盯着,柏桑颜说不出话,加之淫毒发作,下身阵阵空虚,双腿一时发软,险些倒下。
关键时刻,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扶进了怀里。
熟悉的少女清香扑面袭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幕幕令人面红耳赤的淫乱画面。
那一晚,黎昭也是这样抱着她的腰,强行进入她的身体…
“师尊若不再生气,是否该履行承诺,将天心道法传授给弟子?”
天心道法是正道宗法,畸胎根本无法修炼。
而且,两人之间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约定。
柏桑颜此时才反应过来,黎昭此前所说,只是为了带自己离开。
“乔师妹,不好意思,师尊怕是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喜宴了。”
黎昭朝乔莲小声道了歉,说罢便要带柏桑颜一起走。
乔莲见状,顿时急了。
柏桑颜是她请来的客人,现下若因为黎昭离去,可不是当众落她的面子?
“师尊!”
她才是师尊最疼爱的徒弟。
可这回,柏桑颜却没有为她停留。
柏桑颜还是走了。
师姐妹关系本就不和,这夜过后,乔莲对黎昭,越发的厌恨了。
出了乔家,柏桑颜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倒在了黎昭怀里。
墙角下停了数十辆名贵马车,都是参宴的宾客带来的。
黎昭随意挑中一辆,抱着柏桑颜便钻进了进去。
困倦的马儿意识到有人上车,啼鸣一声,立即振作精神朝前方驶去。
马车摇摇晃晃,颠得人也摇晃。
许是中间缺了两次没有做,这次发作,身体的反应比前几次更加强烈。
意识模糊中,不知不觉,衣带便被解了开。
白裙底下,腿心的布料湿的彻底,指尖抚去,满手皆是湿痕。
猜到柏桑颜此时必定难受,黎昭的动作温柔了许多。
一手揽着柏桑颜的腰,让对方跨坐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从亵裤的边缘探入,沿着沾满淫水的细滑肌肤一路往上,来到了那个最为娇嫩的地方。
柏桑颜的私处很白净,几乎没有什么毛发,此时什么都看不清,一切全凭触感,那处摸上去光洁如玉,更是令人爱不释手。
修长手指轻抚外阴,指甲不小心碰到阴唇,又引起一阵酥麻战栗的颤抖。
柏桑颜忍不住哭了。
为自己难以启齿的羞耻反应。
总以为能凭意志对抗欲望,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甚至,在被侵犯自己的人玩弄时,也会有那样强烈的感觉。
强烈的…
想要再次被对方爱抚、进入、狠狠肏弄…
怎能如此淫贱?
咬紧唇,生怕哭声泄露,但时而响起的啜泣声还是暴露了她的眼泪。
黎昭手下动作一滞,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马车里一片昏暗。
马儿跑动时夜风掀开门帘,方才能洒进一丝微弱的月光。
黎昭抬起手,将那白纱揭开,借着月色,清楚看见那张冷艳脸孔上印着两道清浅的泪痕。
柏桑颜真的哭了。
这眼泪与上次交合时不同,没有恨、没有怒,叫人看不出情绪。
黎昭瞬间慌了。
她宁愿柏桑颜骂她、打她,也比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光只是流泪好。
气氛有些尴尬。
柏桑颜红着眼抬眸,想到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多少与黎昭那夜的侵犯脱不了干系,心头又有些恼火。
“别以为你带我离开乔家,我就会感激你。”
明明是想训斥,偏偏刚刚哭过,声音也是温软轻绵,听起来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又可怜又可爱。
听得黎昭的心也跟着燥了。
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淫水味道,仿佛有催情的作用,让她也慢慢有了感觉。
不知何时,那根便开始发硬、发烫,将胯下顶出一个大包…
便是穿了裙子,也遮不住了。
马车颠簸,车里的人儿轻晃。
渐渐的,私密的部位贴在了一起。
隔夜裙子,挺翘的肉根磨蹭着湿漉的花穴…
恍若性交,每动一下,都能带来无比的快感酥麻…
两道呼吸声急促,已分不清谁是谁的。
腿心蜜处酸软,全身失力,柏桑颜半倚在黎昭怀中,来不及反抗,上衣被解开,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攀进贴身肚兜,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便握住她右边的奶儿狠狠揉了起来。
腿心之间,亵裤也被扯落,双腿被强行分开,粉嫩湿透的小花露了出来。
奶儿被玩弄,穴心的小肉蒂儿也没有被放过。
两颗小豆豆同时被拉扯揉捏,巨大的快感从身下传来,尚未被真正进入,那处,已经喷了一小股水出来。
只是被玩了奶头和阴蒂,就忍不住出水了。
柏桑颜又羞又燥,只觉得丢脸极了。
正难为情,耳畔,又传来一句更羞人的话。
“还未进入便兴奋成这样,若插进去,师尊岂不是马上就要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