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扬找到曹钊时，对方正躲在一棵大树后边偷偷抹眼泪。

见到他，直接一个熊抱扑了上来：“呜呜呜，扬儿，我失恋了。”

姜扬十分冷酷：“你恋过吗？”

曹钊哭得更大声了。

“我刚刚和她表白了，她说现在想以学习为重，谈恋爱等上大学后再考虑。扬儿，这是变相的拒绝了吧？但她说上大学后再考虑，如果我能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那我是不是还有戏？”

“有戏，”姜扬伸手，把曹钊的脑袋推到了一边，以防他的鼻涕蹭上自己，“今晚马戏团有你的戏。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说现在不考虑不代表以后就会考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钊儿，别自欺欺人了。”

曹钊：“呜呜呜……你三十六度的体温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现在应该不止三十六了……”姜扬嘀咕一句，差点忘了自己来找他的目的，连忙补充，“你等会儿回学校不？”

“回啊，车子不开回学校回哪儿。而且我妈也说只会在学校等我，如果我中途下车那就自生自灭吧，这两天也别回家了。”

“……”姜扬拍拍他的肩膀，“那成，你回学校后帮我拿一下我书包，挂椅子那里，明儿送我家来，你想要很久的那个皮肤就送你了。”

“真的假的？！”曹钊瞬间激动起来，两眼放光。

“假的。”姜扬摆摆手，转身离去。

“不是，”曹钊抹干净眼泪，追上来，“你不回学校了吗？”

“不回，叫司机改道直接来这里接了。”姜扬戴上帽子，两手插兜，尽量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到衣服里，“我现在有点难受，你别吵我。”

“难受？咋啦你也失恋啦？”

“闭嘴。”

“身体不舒服？那你有药吗吃了吗严重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借点热水……”

“闭嘴。”

……

大巴车的油果然被偷了，现场道路四通八达，监控探头缺失，就算报了警，追回丢失的油的几率也渺茫，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把油加上。

加油车从市区开过来需要一定时间，听闻此事的同学们并没感到多失落，左右损失不是由自己承担。

好不容易可以从题海中冒出头呼吸一会儿新鲜空气，他们巴不得加油车来得更晚一些，将玩耍的时间再延长片刻。

就好似不回去，堆积如山的作业就不存在，父母的期望就可以抛开，年少时光就能永久停留在这一刻一样。

姜扬找了棵背风的大树靠着，看天色渐晦，安安静静地等待自家司机的到来。

“找你半天了。”宋酒联系老师处理完大巴的问题，拿着包烧烤站到了他身侧，“给你留的，尝尝？你好像还没吃过我烤的。”

烧烤用锡纸包了好几层，尚且温热，甫一打开，便有白汽携咸香扑鼻而来，孜然均匀地铺洒在烤串上，点缀用的葱花小巧苍翠，衬得表皮焦黄的烤肉愈发外酥里嫩，看上一眼就足以让人食指大动。

姜扬一整个下午几乎没怎么吃东西，饿是肯定饿的，但感冒加发烧却让他没有欲望进食。

故而即便对着色香味俱全的烧烤，也仅是看上一眼，就别开了目光。

“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扬整颗头都藏到了兜帽里，他人从外面并不能窥见里边人的神情，宋酒伸手摸上对方的下巴。

滚烫的温度险些灼了他的手。

“你发烧了？！”

“嗯。”姜扬动了动脑袋，想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却不想宋酒不依不饶，手继续追了上来，姜扬烦躁地抬臂一挥，直接甩开了他的触碰。

这一下的力度没能控制好，幅度过大，竟连宋酒另一只手中的烧烤也不小心给打掉了。

喷香的烤串坠落在地，一下便裹满尘土，已经不能吃了。

几层锡纸包装也四下飘散，不时被风卷起，无可依附，凄惨如祭奠这堆烧烤的冥钞。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不愧是咱们校霸，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啊……”片刻后，宋酒打了个哈哈，“这次没吃到，生病了也不适合吃，下回再给你烤。”

说着就要弯腰去捡，半途却被姜扬拦住，后者声音有些哑：“没有下次。”

“嗯？”宋酒有些不明就里，只当他是病了心情不好，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不喜欢吗？那想吃别的也可以，我会做的东西还挺多的……对了，你吃药了吗？出发前我准备了一些应急药物，有退烧的，我去拿给你。”

他转身要走，姜扬却仍旧固执地拉着他：“我说，没有下次了。”

宋酒面上难得露出一片茫然。

“我这段时间来其实想了很久，”姜扬继续说，“宋酒，当初我说要和你做‎‌‌炮‎‌‍友‍‍‌‌‎，其实是一时兴起。相处那么久了你多少也能看出来一点，我这人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现在，我没兴趣了。所以……咱们就这么算了吧，做回普通同学。”

“你他妈再说一遍？”谎言刚说完，姜扬就感觉脖颈忽地一下被掐住了，宋酒望着他，眼底猩红，身上那副温和的皮早已荡然无存，“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妓吗？嗯？姜大少爷还真是洒脱呢，就是不知道你的身体有没有你这样的魄力呢？”

语罢，竟是一手扣着姜扬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对着那两片恼人的嘴唇啃了上去。一手则从对方羽绒服的下摆伸进去，拉下西裤拉链，径直触摸上小少爷包裹在棉布‌‎‎‍内‎‌‍裤‌‎‌‍‍下的‍‌‌肉‎‍‍棒‌‌‍和女穴。

寒凉的指尖登时冻得姜扬一个激灵：“！！！”

“唔……”他死死咬着牙关，不断地左右摇头来试图逃避宋酒的亲吻，后者却不让他如意，反而越吻越深，口水纠缠的声音不绝于耳。

最后，还是狠下心在对方的下唇上重重咬了一口之后，宋酒才吃痛松开了嘴巴。

“你他妈疯了吗？！”姜扬直接给了宋酒小腹一拳。这里是什么地方？！即便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偏僻，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闲得发慌逛过来！

“你第一天知道？”宋酒邪肆一笑，伸进对方裤裆里的手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有变本加厉之势。

指尖隔着‌‎‎‍内‎‌‍裤‌‎‌‍‍拨开‎‌‍‌‍阴‎‌‎‌‍唇‍‌，找到‌‎‎‍‍阴‍‍‎蒂‍‎，对着那颗小肉珠不断扣弄揉搓，酥酥麻麻的感觉扩散开来，屄内也开始泛起瘙痒，自发地分泌出求欢的‌‎‍‌淫‎‌水‍‌‌‎‍，不多时便湿了‌‎‎‍内‎‌‍裤‌‎‌‍‍。

“没兴趣了？”宋酒中指隔着布料捅进‌‎‍小‍‌穴‌‎，恶劣地笑开，俯身凑近了姜扬的耳朵，“你的小骚屄可不像是没有兴趣的样子啊，我的小少爷。你感受到了吗？它在吸我呢，只是一根手指而已，里面就‌‎‍‌淫‎‌水‍‌‌‎‍泛滥了，我看它可是很期待和我的‍‌鸡‎‌‍‌‍巴‌‎‎‍见面呢……”

姜扬已经尽力将双腿夹紧，却还是阻挡不了对方的狎弄，不由得心生悲凉。

他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宋酒真的会在这里直接办了他。

不该这样的，姜扬想，你分明应了唐庚瑶那声“男朋友”，为什么还要绑着我呢？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反应，很容易让我误会你喜欢我的啊……虽然可能也只是仅仅出于对肉体的不舍，但谁人又能保证那里边真的可以不含一分情丝。

宋酒发现小少爷挣扎的力度小了很多，他钻到他的兜帽里去吻他，却不料亲了一嘴湿凉。

姜扬在哭。

他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这又是在干什么混账事？对方还在发烧，他在做什么？重新上演器材室里发生过的一切吗？再做一次‎‍‍强‌‎‌‍奸‍‌‎‍犯吗？

宋酒的手忽然开始剧烈发抖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点一滴地吻去姜扬的泪水，手从裤裆里抽出，拉上拉链，最后改为紧紧抱着对方，不住地忏悔。

姜扬其实很想质问他，和唐庚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答应做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好聚好散，为什么……现在又抱着自己哭？

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但他问不出口。

唐庚瑶那一句“男朋友”发音清晰，宋酒应的那一声“嗯”也掷地有声。

不管其中弯绕几何，结果都已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他面前，那便是——他喜欢的人，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男朋友。

这时候他若要再问出口，那就太不体面，太狼狈了。

也不知道之前嘲笑曹钊那句“今晚马戏团有你的戏”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分明自己才是蝙蝠侠的大客户。

“姜扬，”宋酒稍微拉开了自己和姜扬的距离，长睫上犹挂着水雾，说出口的话却不容拒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腻了，但我想说，不行。我没办法和你做回普通同学，我……原因我后面会与你说的。现在，我先去给你找药……别乱跑，乖。”

言罢给姜扬理了理衣衫，又在对方脑袋上揉了几下，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