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早点睡，记得盖好棉被，没有暖气盖两层TvT，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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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那碗面从食材选购到人力加工所耗费的价格，当晚临睡前，姜扬给宋酒转了个数额过去。

对方也不知在忙什么，并未立即回复，他放下手机也就睡了。

直至次日早上打开聊天软件，姜扬才发现转账被对方点了退回，时间就在他睡后不久。

姜扬：【？】

宋酒临近中午才回复：【没那么贵，一半差不多了，而且我也有吃，转四分之一就好。】

行吧，姜扬尊重他的选择，重新转了钱过去，对方收下后俩人再度无话。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确定宋酒是真的不会回复之后，姜扬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无所事事躺在床上发了半天的呆，翻个身期间，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是他手链上的那颗狗牙。

姜扬举起一只手，看了半天，而后翻身坐起，走向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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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时，其中考试的成绩已经公布，并以红底金字的形式张贴到了各座教学楼间人来人往的校道上。

姜扬路过时瞟了一眼，高二年级理科班排行榜那张海报上，宋酒的名字高悬榜首，分差拉了第二名近三十分。

不愧是他——同许多同学一样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句之后，姜扬才去寻找自己的名字，目光下意识地往最末尾看。

找了一会儿没发现自己的名字，才幡然醒悟，转而中间看——高二（20）班姜扬，语文98，数学137，英语121，物理101，化学81，生物72，总分610，年级排名——十分抓马，不多不少，正好第50名。

理综和数学周六宋酒给自己讲题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英语重在积累，底子在那，也不至于太拉垮。令姜扬出乎意料的是语文——98分？及格多点的分数，他寻思着自己也没在卷子上写什么反动话语，一路考下来体验良好——怎么就98了？姜扬想不通。

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语文小题分公布，才得以解答。

问题出在了作文和阅读上——作文36，一个看起来像是施舍的分数。文学类文本阅读2，得分来源主观题，不出意外是笔墨分。

课后他去询问原因，语文老师是位温婉但和班上同学都不大亲近的女子，姜扬觉得某种程度上她和自己的母亲其实很像。

面对他的不解，连回答的声音都很淡：“首先你的论点立意就已经跑偏，其次，整篇文章都太冷峻太悲观了。姜扬，课堂之外你可以想写什么写什么，但这是学生作文，你要拿高分，落脚点就必须是正向的。”

至于阅读，文章讲的是一位母亲，她在还是一个小女孩时，并不喜欢吃鱼头。但等到她成为一位母亲之后，就忽然变得喜欢吃鱼头了，每次吃鱼时，总会把鱼肉全都留给女儿，并说：“妈妈小时候可讨厌吃鱼头了，不过能怎么办呢，为了你妈什么都能吃了……囡囡多吃一点啊，我不吃，都给你吃。”

他以为这是一篇讽刺“自我感动式付出”的文章，结果人家只是单纯地赞颂母爱……偏偏这一次的阅读每个小题的回答都会涉及到主旨，一开始就跑偏的情况下，可想而知他的分数是多么的丑陋。

一切困惑都得到解答后，姜扬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能庆幸得亏这只是期中考。

说起来，分数公布之后，一路走回教室途中，姜扬收到了各种各样的目光。

怀疑、惊诧、羞怯、嫉妒、欣赏……不一而足，仿佛在看什么珍稀动物——姜扬都能理解，毕竟哪天宋酒掉出年级前五，他大概也会好好去观瞻一番。

除此之外，各科老师也大都在课堂上表扬了他的进步，鼓励继续保持，能考出来这个分数说明你脑子灵光，还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千万别再像以前那样不学无术自我放逐云云。

一切的一切，姜扬都泰然处之，却没想到有人先急了——下午第一节课刚上课，他就被年级主任叫走了，随后就被告知有人匿名举报他作弊。

一起出现在主任办公室的还有他的班主任老刘，捧着个搪瓷缸子一口一口呷哺着茶，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弥勒佛面庞，先是腾出只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一句“你小子深藏不露啊”之后，才挡在他身前，笑眯眯和主任说：“主任，咱们坚决打击作弊行为，但也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学生蒙冤，这种事情还是要讲究证据，可不兴直接一顶帽子就往上扣啊。”

年级主任和老刘共事多年，没什么架子，闻言直接瞪了后者一眼：“我能不知道吗，所以这不是找人问话来了。”语罢望向姜扬，“这位同学，叫姜扬是吧，我记得你以前的成绩都在年级吊车尾，这一次直接冲到年级前五十，难免会让一些同学多心——你跟老师说，你能保证这一次的成绩都是你自己考出来的吗？没有违反考试规则吧？”

姜扬直视着他：“能保证，没违反。”

“主任，证据呢？”老刘在一旁插话。

主任皱眉：“……没有证据，那栋教学楼的监控刚换新不久，还没来得及启用。”若是有证据他现在也不至于和两人在这儿干瞪眼了。

“那姜扬同学，”主任叹气，“你……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作弊？”

“胡主任，”姜扬学着他的样子也叹了口气，“我能看看那封举报信吗？”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胡主任直接拿了出来——一张A4纸，上边印了一堆指控他的话，连作弊手段，操作细节都编得有模有样。还顺带阴阳了几句姜扬过去所谓的“校霸”行径，指责他欺凌同学，目无尊长，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青云的耻辱之类。一言以蔽之，就姜扬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作弊对他而言可能只是一种消遣，但对其他正常考试的同学来说就是对他们努力的否定，是对公平性的践踏！

洋洋洒洒一篇文章，要不是姜扬有脑子，差点就信了。

小作文看到一半，他其实已经差不多可以猜到举报的人是谁了——除了赖秋那个智障，他想不出谁对自己怀有那么大的敌意，以及，那么闲得蛋疼。

“主任，”姜扬累了，“首先，这上边说的事只是这位同学的一家之言，我说他是阴沟里的老鼠他就是吗？张口就来谁都会。其次，我无法也不会自证，如果他能有更直接有力的证据，欢迎来找我对线，不来就是他纯粹出于嫉妒而污蔑。最后，我已经猜到这位同学是谁了，需要告知您吗？”

走出办公楼时，姜扬深深呼出一口气，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觉得这封所谓的举报信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想来写这封信的小人也是如此认为，毕竟没有实质证据。

如果他作弊了，OK，那恰好歪打正着。如果他没有作弊，那对举报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纯粹就是恶心人来了。

他脾气还是太好了——姜扬默默地想，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畜生玩意儿，真当他好欺负呢。

回到教室时，大家都在安静自习，姜扬直接走上讲台，轻轻咳了一声。

几十颗脑袋瞬间抬头，几十对眼珠子齐刷刷望向了他。

“大家好，”姜扬说，“本人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年级前五十，我非常高兴，大概是我灿烂的笑容深深刺痛了某个人的心，我被人举报了，说我作弊。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想证明自己没有作弊，而是想提醒大家一句，记得保护好自己……”

“姜扬！”大概彼此的体液吃多了也会心有灵犀吧，姜扬一抬屁股，宋酒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了。而身为班长，他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倏忽站了起来，沉着脸望向对方。

班上同学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在台上台下二人之间来回移动，试图弄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班长好。”姜扬和宋酒打了个招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继续说，“因为……我要开始破坏公共财物了，为防误伤，请无关人士速速退让。”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到赖秋的课桌旁，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抬脚踹向对方桌腿！

宋酒在他有所动作时也早就冲了过来，奈何由于身高原因他和赖秋的座位几乎隔了一整间教室的长度，终是没能赶上。

课桌“嘭！”一下倒在过道上后，又继续向前漂移了一段距离，才堪堪在宋酒脚边停下。

课本习题册水杯笔袋等东西刹那散落一地，整间教室都回荡着赖秋杀猪般的尖叫：

“啊啊啊！——姜扬我操你妈！你干什么？！别他妈欺人太甚了！你家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平时霸凌我为了不伤班级和气我都忍了！没想到你丝毫没有悔过之心，竟然还变本加厉？！今天欺负我，明天呢？！是不是就像对待我一样随便欺负其他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