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韩书德第一次见廖远停以那种姿态说话,平静,但极具攻击力,和之前那个低调谦虚的人完全不同,他甚至是藐视和讽刺的。
韩书德猛然意识到,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掌握什么资源,拥有什么权利,往日那副友好平易近人的皮囊全是假象。
彭虎被他震慑住,忘了反应。
直到他们离开,彭虎才想起来问:“他妈逼,那男的谁啊那么吊。”
韩书德被他蠢的直摇头:“他爸是廖华恩,你说他是谁。”
“廖华恩……”彭虎的眼猛的瞪大了,“我操。”
廖远停让李单带着刘学吃饭,自己找了庄泽翰。
庄泽翰正在村里看资料,见他来了,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向你取经。”
两人去了庄泽翰租在乡里的院子。庄泽翰卷着袖子在厨房忙活,廖远停要给他打下手,被他拒绝。他说:“你说,我听着,我随便炒两道菜,再烧个面条,凑活着吃。”
廖远停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道:“彭怀村的彭虎,庄书记听说过吗。”
“彭虎。”庄泽翰想想,嗐了一声,“怎么没听说过,那地痞无赖呗。”
他起锅烧水:“他爹妈都不在了,有个姑父,好像是县里哪个局的,跟乡里的谁也有点关系,怎么,他又找事儿了?”
廖远停道:“怕他影响检查。”
“那有啥好怕的。”庄泽翰摆手,“他就是再猖狂,影响检查,乡里也不会让着他,不用搭理。”
“那刘学是怎么回事。”廖远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好奇道,“他是怎么傻的?”
“刘学……刘二呗?”庄泽翰面上闪过一丝惋惜,“这是个好孩子,就是可惜了,具体我也不清楚。但好像突然,他就疯了。在你之前,是老李在这儿么,我经常去找他。偶尔见过这孩子几次,看着挺乖的,有点可怜。”
“上一任第一书记?李岳书记?”
“对,就李岳。”庄泽翰一顿,诶了声,“我想起来,我问过他。老李说好像受什么刺激了。跟他身世有关。他爸还是他哥,给他吓着了。但更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他爸或者他哥,现在在哪儿?”
“那谁知道,听说早几年卷钱跑了。”
“他哥呢。”
“早死了。”
廖远停没再问。
刘学兴高采烈地回家,奶奶却睡着了。
他站在门口犹豫半天,正转身想走,奶奶喊他,让他进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拄着拐,看着他。刘学小脸洗的白净,身上也不脏了,穿着简单,朴素,但面料极好,懂行人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奶奶朝他招手,刘学站到她跟前,有些愧疚:“奶奶,对不起,我那么长时间没回家,让你担心了。”
徐喜枝没说话,摸摸他的脸,目光怜爱:“廖书记对你好吗?”
“好。”刘学甜蜜地笑,“超级好,他让我看电视,给我吃好吃的。”
徐喜枝前倾身体,抱住他,叹了口气。
她眼里满是刘学看不懂的不舍。
她握住刘学的手:“一,在外人面前,你跟他没关系,别给他找麻烦;二,只要他对你好,你就听他的话,好好跟着他,但如果他伤害你,你就跑;三,什么都别要,就要他这个人,跟着他。”
刘学懵懵懂懂点头:“好,我知道了。”
徐喜枝将他仔仔细细地看一遍,问:“他碰你了吗?”
刘学不明白,但他想想,他摸自己,算碰吗?他的脸有些红:“他摸我的脸。”
老人点头:“第四,不要对任何人,说他对你做了什么,无论是谁问你,除了奶奶以外,所有人,都不要相信。”
刘学点点头:“我知道了。”
“最重要的第五点。”徐喜枝捧着他的脸,“第五,奶奶对你说的这些话,烂在你的心里。除了你自己,哪怕是对廖书记,都不能说半个字,知道了吗?”
刘学坚定地点头:“我知道了,奶奶。”
老人不放心:“你给奶奶重复一遍。”
刘学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
徐喜枝眼里闪着泪光,声音很哑:“好,奶奶相信你,去玩吧。”
刘学却没走,而是坐在床边给奶奶分享这些天的开心快乐。他说着说着,老人蜷着身体睡着了。刘学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门刚关上,徐喜枝就抹了把泪。
刘学跑村室找廖远停,被李单告知直接上去就可以。他上了楼,推门就进去了。廖远停正坐在桌边写什么。见他来了,让他过来。
刘学走过去,刚想蹲下,像小狗似的在廖远停脚边,就被他拉着手坐在腿上。廖远停的胳膊揽着他的腰,大手锢着他,另一只手将本子翻页,用钢笔洋洋洒洒地写字。
刘学歪歪脑袋,缓慢地念着他写的内容。
廖远停看他一眼,有些惊讶:“识字?”
“一点点……”
“上过学?”
“嗯。”
廖远停放下笔,看着他:“什么时候不上的?”
刘学想了想,张张嘴,但没说。
廖远停的手忽然就伸进他的衣服。
刘学浑身一抖,下意识推他的手。他慌乱无措,瞳孔都在颤。那只手摁着他的小腹,逐渐向上。刘学想站起来,想走,全身都泛着羞的红,嫩白的皮肤微微使劲就留一道红痕。廖远停的手停在他的胸膛,像抓着他的心,声音喑哑,温柔但不可违抗:“说话。”
刘学都要哭了,他受不住这种感觉。他感觉他好凶,他抓自己的肉。他的腿都在打颤,又软又酥麻。声音带着哭腔:“前年……前年……”
廖远停慢慢收回手,故意正经严肃地逗他:“怎么这么瘦,没有好好吃饭吗。”
“好好吃饭了。”刘学说。
“长肉了吗。”
“长了。”
廖远停不满道:“撒谎。”
刘学可怕他生气了,急急地解释,“没有撒谎,真的没有,长,长肉了。”
廖远停意味深长道:“撩开衣服我看看。”
刘学乖乖地掀开上衣,露出柔软的肚皮。掀的狠了,还露着一点粉嫩的乳尖,被衣服边缘遮的若隐若现。廖远停喉结滚动,拉下他的衣服,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是大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