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最近生活比较丧所以努力搞黄orz
如果有什么想看的内容可以评论看看w(卑微.jpg)(这里本来是一个表情图的但显示不出来变成了问号,如果有人看到了未编辑时候的很多问号,不是我在骂人的意思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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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像生病了。
梁欲声是对于他人情感很迟钝的人,但看到程东篱的第一眼便忽然明白他在强颜欢笑,因为程东篱的五官组合而成的笑意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曾经。
“曾经”,大概象征着五个月,也许是半年,他也记不清了,当倒在床上望着自己向天花板张开的手指时,感到曾经只有自食指指腹滑落到虎口那么近的距离。提出解约的人是自己,迟迟无法走出的人也是自己——因为在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除非程东篱,没有一个人曾经和他挨得那么近。他将手蜷缩着,指甲淡淡地剐虎口的肉,为什么两片皮肤如此轻易地重新贴合?
那天分开后,程东篱首先给他银行卡汇款,又在微信上另外传来一笔转账。他自然懂得他的意思,那是小费,尽管他深感自己“分手”时的失禁表演丢人到了极点,但程东篱显然引以为乐,仿佛驯兽师把汁水丰美的肉扔进兽的口中,程东篱也能把作为演出门票的小费扔进他的屏幕,而他提出一点儿不希望受到打扰的权利也没有。他哭了,他直觉程东篱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更加不可能是一个不尊重他的人,那么感受到被侮辱,是他自己的问题吗?他不想接受那笔转账,倒在床上哭得剧烈却悄无声息,情绪大恸之下,愣是把自己哭到了二度失禁,感受着液体失控似的流了整张床单。
他口上说要分开,心里想恨死了他的转账,但程东篱在他失禁后的抚摸,仿佛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多可笑啊。
第二天,微信系统为他自动退款,但银行卡依旧受到了新的金额。他没有转回去,因为再也没有勇气重新面对自己生活的狼藉。只有些夜里他忍耐着满腹的液体回家,打开电灯才忽然感到痛苦,因为已经没有人在这里期待着他的隐痛,接受着他的隐痛。他明白程东篱看中自己哪里,也明白自己在与程东篱的相处中,已变得与卖肉的妓子无异。但是,他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性格,没有感情,没有价值,甚至没有了尊严。自学生时代起,他实在是个个人魅力欠缺的人,即使有女孩儿为他纤细的身段、清冷的五官动心一刻,也会因为深感他的乏味无趣而抽身离开。他没有谈过恋爱,不会懂得程东篱的接近已经给他皮肤划开了伤口,而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爱自己,因此那血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只能任由它漫长地一直流下去,直到把自己也吞噬。只有一个叫嚣着疼痛的、不争气的膀胱,能令他获得很微弱的一点儿温柔,那么,用卑微的膀胱挽回程东篱,是不是他唯一所能做到的事?
显然,梁欲声不是乐于将想象付诸实践的人。他始终沉默着,当经纪人问”程东篱为什么不要你了”之时,他甚至倔强地想,真的是他不要我了吗?明明是我不要他的。
……只是现在反悔的人是我而已。
言归正传,他没想到能在微博红人节颁奖典礼中看到程东篱的。
梁欲声原本不想来的。他一点儿不红,这结果多半是公司花钱为他营销出来,因此感到出席此类活动只是自取其辱的过程。那天经纪人为他搭配的服装是非常修身的黑衬衣与黑色西裤,那布料把他的腰勒得很细很细,尽管他本来已很清瘦,但在紧身加之收腰的设计下,腰肢仿佛生生地向内凹陷一圈儿,视觉效果不盈一握。为了把这衣裳穿得漂亮,他一早根本吃不下东西,但完全不吃他会很容易低血糖,只好在车上凑合了些豆浆而已。出于工作原因他从来只喝无糖豆浆,但那天早上,忽觉出舌根下越来越苦,涩得厉害,整个人情绪跟着开始不对。其实只要适应了寂寞,感情再丰富的人也免不了会失去活力,然后死灰似的沉寂下去。幸好有一些人始终是沉寂的火山,便也无所谓感受到寂寞。但是他最近愈来愈频繁地会生出类似于委屈的心情,往常觉得平淡、完全能够忍耐之事,现在也难受得整颗心像泡着酸水似的胀痛。
……程东篱对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差。
他浑浑噩噩地想,不切实际地期待着程东篱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他面前,然后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他对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差。
……吗?
他看起来像生病了。
梁欲声其实是无法理解的,为什么在看到程东篱时自己的第一个念头只有关心,只有为他忧心,想象中的恐惧亦或是感到受辱之类的情绪化作幻影,在脑海中消失得荡然无存。
他哪儿不舒服?脸那么白,一脑门儿汗在白炽灯下亮晶晶的。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胃疼?但他姿势也很正常。会不会在有意忍着?
梁欲声根本没见过程东篱会生病。他有个随身携带的小包在车上,包里常备着出门在外的各种药。即使程东篱是……得了痔疮也罢,他照样能翻出临时应对的药物。
程东篱是因为给一位政治背景很深的女演员拍摄写真,而被邀请出席活动的。他肩膀显得瘦了些,但也因此举手投足之间更显沉着稳重的贵气。梁欲声看他挽女演员的手臂,看着看着忽忍不住觉得好笑,明明比人家女方小了十多岁,他怎么能装得那么成熟呢?
……成熟得与她像夫妻一般。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一下子清醒了。程东篱正在回答记者的简单提问,而他有好久不曾听到他的声音了。直到如今,在关于程东篱的声音的记忆中,令他最印象深刻的,也是最好、最珍贵的记忆,仍然那个失禁的夜里在给他洗澡时,程东篱低声向他呢喃时的颤音。他全然记不住程东篱是否说出什么具体而有实质内容的语言,只记得他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缠绵悱恻,仿佛用心脏深处的一刻颤抖低哼着的声音。那低哼声与平静的花洒水流声相互汇聚着,但是时而会掺入他自己的彻底失控的排尿声响。
话筒的收音效果显然很差,漏着丝丝的电音,完全掩盖了程东篱的回答。他按着水杯的手指觉得隐痛,手心黏黏糊糊渗出冷汗,杯子几乎要握不住。他去看红毯上的程东篱,但看去一眼便如遭雷劈:因为那一瞬间的他也望着自己。程东篱的眼神非常淡漠。以前,他笑起来是很青春很健康的,但也许因为此时脸色苍白,即使为了女伴努力表现出飞扬的神采,神态中却依旧沾着点儿难以言说的冷意。他感觉到程东篱那笑着的脸上,有两只因为自己而毫无笑意的眼睛。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一手徐徐压着胃,而那只攥着水杯的那手,机械似的将水送到嘴边,张开嘴,机械似的猛喝下去。他今天是抹着唇彩的,有茉莉香气的膏体糊着嘴唇。
他仍然觉得渴,渴到舌根下要泛起白沫,于是很温吞地向工作人员要了矿泉水,再喝进去,胃已经有些反抗地胀起来。
……自己原来很幸运,他抚着胀疼的胃脘。
今天早上他是没有排晨尿的。既然已喝下很多水,那件事的话,应该很快能让程东篱看到了。
梁欲声在会厅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原本便有些淡淡尿意,充盈的感受更比想象当中来得迅猛。尿意已在他低腰内裤包裹着的膀胱中扎根,恰似春苗破土出,他不由得一手摸上了那片圆弧。
无人知晓然而令他屈辱的事实是,那次绝望的失禁之后他染上了尿羞症,在公共卫生间中根本尿不出来,即使厕所中一人也无,心里依旧怕得厉害,总疑心在自己排尿时会有人忽然推门进来,然后用下流淫荡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憋到胀大的器官。……程东篱也爱看他膀胱和下体,但那是不同的:青年有一对含蓄而矜持的单眼皮,视力好并且聚光,看人时总显得那么专注,那么细心。其实,其中必定有被回忆美化的程度,但他自虐似的说服自己:程东篱对自己也是有过好的。
后来,他忍着强烈的羞耻买了尿道塞,工作时便塞上这东西,连去厕所努力的时间也节省了。第一次塞进去时他疼到湿了眼眶,但后来逐渐适应了,并可以在它的强迫下忍耐到深夜回到公寓才排尿。他已经忍不住了,脸上被风刮得既疼且烧,几乎要晕倒在玄关,但在把自己锁进厕所抽出尿道塞的过程中,竟然羞人地高潮起来。他第一次晓得原来想高潮而不得也这么疼,腿酸得完全撑不住身体了,他便脱下内裤,靠着浴池,努力伺候着自己憋到可怜的生殖器官,以便尽早射出恼人的精液。他的小腹胀得跟女人怀孕似的高,尤其经过一整天皮带的束缚,白皙的肚皮上多了几条衣物压出的层层红痕。他忍着脸上的烫,低下眼睫去看,阴茎在大肚下抽搐着翘起,已濡出些许白液。
膀胱在他几番蹂躏下印着几个深色指印,可想而知是急迫到了何种程度才向自己下此狠手。他分不清是先射出来抑或是先尿出来,尽管常理而言只有射精后满腹尿液才能流出,但两者在极限中逐渐模糊了边界。当他在失神状态中因为寒冷倏然恢复清醒时,内心惊愕地注意到自己一手扶着阴茎,而用另一手的洁净的指甲去挑逗泊泊冒出热流的尿口。那天他应当憋了很久,尿液颜色比平时更重一些,但那些污秽在他白皙的手指间徜徉流下,竟令他产生异常的心跳,不多时尿着竟射了出来:他因为排泄爽到射精了。
赤裸地坐在浴池中,臀腿间全是自己流出的脏东西,他自然是羞愤欲死,但更痛苦的是忽然孤独到浑身颤抖。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惨状,却莫名幻想着有人安抚乃至拥抱他的脆弱。也许没有人已是最好的情况,至少他还能够自由地虚构着所谓“有人”应该是谁,而那个人会多么温柔地对待他,也是只需要想象来完成的事情。想象是很安全的,因为完全不需要接受来源于现实的意外的伤害。他深深蜷起膝盖,将蔓延着潮湿的眼眶阖上,一手沿着仍然胀痛的小腹往下滑,滑下布满污秽的腿根,摸到那过度憋胀后精疲力尽因而垂下的器官——
其实,包括今天,他也是戴着尿道塞的,在如此修身的裤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