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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宋少爷为了我连他爹都防(强迫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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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平稳呼吸撑着墙壁站起身,连德才松口气,如释重负放开双手,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两个男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抱歉。”

“你还好吗?”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没事。”如果宋绍棋没有满头虚汗,脸比死人白,颊比鲜血红,硬撑在墙上的手用力到发白,那这话还可信一点。他就这样半抵着墙,光着脚,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缓慢地困难地一步步挪出连德的房间。

“门可以锁。”是他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那眼神,跟陈秘书给连德关车门前眼底流露的情绪十分相似。

哀悯。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王校长把连德送进宋家的目的。

当然,也包括连德自己。

凌晨四点半。

一楼传来细碎的响动夹杂隐隐约约的人声。

连德关上房里的灯,低头去看门底的缝隙,漆黑无光,表示走廊没开灯。他轻轻压下手把,探出身,摸黑往阶梯的方向靠近。

楼下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为什么非得把他带进来?!你在外面玩还不够?一定要摆在我眼前,你才有感觉,才够刺激是吧?”

“人家送的礼,我得收,我的礼才送得出去,是不是?”宋先生还是斯斯文文的,打算跟宋太太讲道理。

“绍棋还在家!你不要太过分!”

“我知道,我有分寸。”

宋太太明显不信他的话,威胁道:“我不管你在外头玩什么花样,就今天屋里这个,姓连的,你不准碰。”

“我真不搞男的。”宋先生听起来颇为无奈。

“呸。”宋太太啐了一口,阴阳怪气道:“你还看得出他是男的呀?那小脸长得多标致,唇红牙白,知道的说是农村来的,不知道的以为是山里的妖精化形出来勾引人呢。”

“你什么年纪,还妖精......幼不幼稚。”

“不是妖精,难不成是你搁外面偷生的?我说你资助过那么多个学生,怎么偏偏就这个死活要塞到家里来?”

“他不是。”

宋太太反问:“你说不是就不是?”

面对宋太太的胡搅蛮缠,宋先生依然很冷静:“那你看我资助过的那么些个学生里,哪个考上县状元了吗?”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宋太太的痛点,她像被针刺穿的气球,又是尖叫又是咆哮:“县状元?县状元算什么!省里这么多个县,他算个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非要攀那些人的关系是不是!”

宋先生幽幽道:“现在拿中考题给妳做,妳也未必考得到县状元,更不要说十五岁的妳了。”

这次宋太太没有再被牵着鼻子走,朝宋先生大骂:“你少给我扯别的,当初就是因为你要进那些人的圈子,不准我要二胎,说有多坏的影响,你看现在,可以生了,你还生得了吗?我生得了吗?我生不了了!”

吼到最后,竟带着一丝哭腔。

宋先生罕见地沉默,良久,说:“绍棋也没有哪里不好。”

“是吗?”宋太太声音透着绝望的悲凉。她知道宋先生不会再回答了。

“砰!”房门被用力甩上,接着是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另外一扇门落下喀哒的锁声。

偌大的宅子回归一片死寂。

宋绍棋有什么问题?连德不禁思忖,第一次见面只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太好,现在想来如果宋氏夫妇总这样吵架,宋绍棋可能早知道这些事,所以那天听到他要住进来的时候,才会那么不对劲,谁能在知道父亲即将犯下‍‌‎强‍‍‌‌‎奸‌‍‌‎‎事实时保持冷静和体面呢?

好吧就算宋绍棋精神没问题,那身体是怎么回事?普通的姿态性低血压放他身上像什么绝症一样,连德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眼角余光却瞥见阶梯那黑影好像动了一下。

他的夜视力不好,可以说是很差。

因为黑影一直在往他靠近,但直到人站在他面前,他才看清那个人是谁。

宋绍棋。

“!”连德瞳孔骤缩,他从偷听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感觉到有人也在二楼,宋绍棋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都听到多少?他都看到自己窃听到多少?

狭长的回廊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宋绍棋一张比纸还白的脸,满是虚汗,他在笑,好像从什么噩梦中解脱出来。

“欢迎来到......”他歪头思考了一下措辞,“我家。”

连德躺在过于柔软的床铺里,整理今晚获取的信息,看来宋先生不会对自己下手,似乎从前也没有对其他资助的学生进行不轨之事,毕竟如果不是王校长引荐,他大概到助学结束也不会见到宋先生,并且,从宋绍棋害怕其父成为‍‌‎强‍‍‌‌‎奸‌‍‌‎‎犯的惊恐状态,和今晚蹲守(存疑)在阶梯处的行为,可以推测宋先生应该没有过‍‌‎强‍‍‌‌‎奸‌‍‌‎‎的犯罪事实,至少在宋绍棋的认知范围内,没有。

其次,宋先生和宋太太对宋绍棋非常不满意,但为什么?宋绍棋才十五六岁,是什么样的缺点让他们这么早就放弃了这个孩子,这么想要二胎来取而代之?在接待王校长和陈秘书时,宋绍棋确实表现得不如他父亲能言善道、长袖善舞,但后天的能力都好培养,那问题出在先天不足?但以宋家的经济条件,什么医疗资源搞不到?

正确答案会是什么,连德越来越好奇。目前他猜测偏向于精神类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宋绍棋哪里不正常。他想到他们村里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疯寡妇,也许就是因为那过分姣好的容貌,老天爷剥夺她部份的心智,让她每天疯疯癫癫的,话都说不清楚。

宋绍棋给连德类似的感觉。他出落一张对于男孩太过冶丽的面容,加上优渥的家境,老天势必要从他那里拿什么走。父母的爱?健康的身体?完整的心智?好像都拿走了那么一点,连德卑鄙地感到愉悦,包含今天欺负宋绍棋的那一部分,长年被欺压的人终于尝到上位的快感,这滋味,简直太好。

让人一再回味,不禁想要再来一次,再多来几次,连德闭上双眼,露出餍足的笑容。

开学第二天,王校长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拖着宿舍不开落人口实。连德发现班上昨天空着的座位今天都坐满,正纳闷那些同学是怎么提前知道开学日宿舍延后开放而事先请假的呢?

班主任走进教室,说:“今天人都到齐。最后一排的同学站起来,收手机。”

连德自然没有那种奢侈品,便直接跟负责收的同学说他没有。

班主任收齐各排缴的手机后,说:“没交的起立。”

没有人站起身,连德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所有人都有、他没有的情境,他站起来看向班主任。

“为什么不交?”

老师最讨厌搞特殊的学生,因为麻烦,连德很习惯,也知道接下来说的实话只会更激怒他,“因为我没有。”

班主任的眉头果然难看地皱起,不过刚开学就敢挑战老师权威的刺头是杀鸡儆猴、树立威严最好的对象,连德等着这位老师对他的训斥或人身攻击,他心里早有数种句式,正看着台上那位打算选哪种,就听见一同学自告奋勇地抢道:“老师!他是农村来的县状元,还跟校长合影,报纸上都有登。”

如果连德听不出来他在拱火,那就是真蠢了。

老师才不会因为他来自教育资源匮乏的地方而心生怜悯,只会觉得这个学生胆敢用县状元和校长压他,校长又不在现场,根本用不着顾忌,骂的只会更难听。

“县状元?我们学校多的是!别以为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状元不是人,难道会是条狗吗?刚好是你罢了。”班主任冷笑:“我奉劝某些人不要以为自己考多少分就目中无人,比你厉害的多了去了,也不要跟我提什么校长,校长能替你考高考?”

全班同学坐着,连德一个人站着挨骂,虽然有过很多回,他也不是那个会哭鼻子的小学生了,应该麻木没什么感觉的,但他还是感到难堪、羞愤。

“我不管什么理由,我明天要看到你的手机交上来。”班主任正眼都不看他,翻着书冷冷道。

“老师他没有钱买手机啦,我给他我曾曾曾祖母用的诺基亚行不行?这样我算不算帮扶贫困生,能让我也跟校长拍张照嘛?”一位同学嘻皮笑脸举手发问。

他的同桌一搭一唱,开始造谣:“谁说贫困生没钱?人家用的最新款苹果呢,没看见他跟他的金主爸爸多亲密嘛,怎么可能不给他钱花。”

班主任用力拍打讲桌,怒斥:“都闭嘴!”

教室陷入短暂的沉寂,接着是更多更细碎的窃窃私语。

“你,”班主任斜眼瞟连德,轻蔑道:“就你还没加进班级微信群吧,这么多天全班等你一个,公告都没法发。”

“来学校不只有念书,”班主任伸手压书页中间的凸起,辗得又平又整,意有所指道:“还要学学怎么不给别人添麻烦。”

连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场每个人都知道老师在讽刺他,这比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更令人恶心。

“还杵在那做什么?你挡着后面的同学怎么看黑板?”下一句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他又不是县状元。”

连德桌下的手攒成拳头,指甲掐进手心,好一会才松开,他侧过脸看身后的椅子,果然已经被挪开原本的位置,如果他直接坐下一定会摔个四脚朝天。

“呵。”连德视线扫一圈他座位周围的人,对着那个眼神闪躲的同学,歪歪脖子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声,那人就被吓得又是翻书又是找笔的。

废物。

连德笑得更猖狂,拉着椅子拖往原位,椅脚一路刮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所有人目光全聚集到他身上,包括台上那位。

“老师,有人歧视农村人,故意搬走我的椅子想让我摔个半身不遂上不了学,说我配不上跟城市人同一间教室。”

造谣?谁不会。连德将手伸进书包里,掏着什么东西:“既然您让我明天再交手机,那今天我就先收着,顺便把刚才的录音发在网上,看看广大吃着农民种的米的网友怎么说,不知道他们对在场唯一成年人的表现评价会是帮凶的从犯,还是主导的主犯呢?市重点教师公然带头霸凌农村贫困生,这种热搜应该比什么校长的合影更有看头吧。”他并不知道热搜是什么,只知道这段话对某些人有一定效果,他在以前学校一个农民孩子被霸凌时偷听到学的。

班主任慌了,强装镇定:“说谎是不好的行为,注意你的态度。等一下到我办公室。”

“您要强迫我删掉录音怎么办呢?”

“不会。咳咳,同学你先坐下,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连德当然不会傻傻坐下,课间铃一响班主任就会立刻以检查书包的名义没收那只根本不存在的手机,“老师,我身体不舒服,得去医务室,您应该不会不准我去吧?毕竟网暴忍忍就过去,要是我身体出什么状况死在教室里,您就是杀人犯。”

班主任面目狰狞,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千刀万剐,捅成鲜血窟窿,连德会怕?拎起书包转身往后门走,后脚还没踏出槛,就听见班主任开始批判他。刚不是还急着上课吗,这下又有时间说闲话,连德笑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下节课他回到教室,在同学惊异的目光中坐回位子上,他不会给班主任把柄记他旷课,何况学费他也缴,他当然要学。

回宋家的路上,连德心想手机他肯定是不会买的,不能用的模型机更不可能,骂都被骂了,怎么可能再花钱,那不是贱是什么?

“连德。”坐在旁边的宋绍棋叫他。

“嗯?”

“今天生物课老师布置一项作业,要做个生态箱,”

“我计划周日去家后面那座山采集样本。”

连德心想那关他什么事......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你要不要一起来?”

连德正要说他们学校没有这样费钱又不会提升高考分数的作业,宋绍棋冷不防地丢出一句:“我爸周日可能会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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