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了解虫族设定（非‎‍‌‍耽‎‎‍‌美‍‌小说特供虫族）的宝贝们应该更能理解斯蒂格尔的思想？他就像那种已经高度工具化的（虫族电影&游戏）里那种为了母巢意志可以一死一批的兵虫，已经被同化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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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助理，帮我倒杯水过来。”

小西林思对简玬说。

他们到达这个星球的酒店已经有一段时间，谈判的线程依旧一拖再拖。在此期间，简玬的银行出现了一些资产问题，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面具人对此也没什么行动，整个银行该怎么运作就怎么运作。

至于其中是不是有谁恶意插手，好像和他们没什么大关系。

简玬看了小西林思一眼。

他们只是在酒店偶遇，小西林思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神情看上去却十分自然，似乎觉得让简玬给他倒杯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简玬的银行最近状况不稳，小西林思看上去似乎相当开心，旅游，度假，娱乐，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社交媒体发了一条又一条。

简玬没有多说话，去倒了一杯水，加了片柠檬，加了几块冰块，走去递给小西林思，好奇地盯着他。

小西林思开口：“你最近怎么都不跟在帕卡德身边？”

简玬回答：“他有其他任务安排我做。”

小西林思接过柠檬水，凑近简玬，忽然神秘兮兮地问：“你有他的私人通讯吗？”

嗯？

简玬又看了一眼小西林思，然后看了看他身后已经跟随了一段时间的彪形大汉保镖们，藏住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没有私人通讯，但可以直接从工作通讯联系上他。”

小西林思之前的社交平台被他翻了个遍，里面不乏与漂亮类雄的合照，但按照这几天的接触来看，小西林思的身边始终围绕着一群壮汉保镖，感觉是不打算装了。

如果是他想叫帕卡德的话就直接给对方的项圈通电，帕卡德就会乖乖地主动来联系他了。

小西林思还想问些什么，就被又一个声音打断：“简玬？”

斯蒂格尔大步走来，他是简玬后援会中的头领，简玬最忠实的追随者之一。他惊喜地走过来：“没想到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你是来……”

“我是来协助帕卡德的工作的。”简玬淡淡地接话道。

“哦！当然！帕卡德的工作做得确实很棒。我来和我父亲一起参加商务活动，已经结束了，那个……”斯蒂格尔看了一眼小西林思，又把视线移向简玬：“你晚上有时间吗？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氛围会很轻松。”

“当然，也请帮我转递这个信息给帕卡德先生。”斯蒂格尔笑着说，“如果有机会，我想和他谈谈一些事情。”

他猜测简玬现在应该至少不会是个正常的身份，尤其是当刚刚看到小西林思去让简玬帮他倒了杯水的时候。

面具人的欺瞒手段向来有意思，就连他这个关注了面具人许久的人也搞不懂简玬有的时候的举动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达到这个手段，在有限的底线上，简玬可以作出甚至于像是装傻充愣的行为。

小西林思忽然开口：“我不喜欢加了柠檬的水。”

简玬望向他：“哦，是吗？”

小西林思有点生气了，把杯子递给简玬：“你帮我再倒一杯。”

斯蒂格尔抢先一步走上去，接过小西林思的杯子，笑着说：“这点小事直接让侍应生过来就行了，不用麻烦帕卡德先生的……助手吧？”

随即他把视线投向简玬，他没猜错吧？

简玬的脸上挂着悠闲的笑，没有开口。

小西林思把视线转回斯蒂格尔：“这位先生，我是西林思银行的下一任拥有者，幸会。”

面对明显是上等虫族二代的斯蒂格尔时，他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

而且斯蒂格尔身材同样强壮，面容英俊，比保镖可强多了。

斯蒂格尔把杯子放下，抬手叫了侍应生，再谦和地说：“幸会。”

无论简玬介不介意，他都不会让简玬去做这件事。简玬想演戏他就陪着演，但有些事情他同样会顺手为简玬做了。

简玬自己没架子，不代表他们就有那个资格蹬鼻子上脸，觉得自己不想当狗要当人。

简玬和小西林思道别之后，走开了一段路，在下一个隐蔽的拐角再次见到了斯蒂格尔。

斯蒂格尔刷开房卡，请简玬走了进去。

房间的窗帘完全关闭，斯蒂格尔迅速地帮简玬关了门，在简玬坐下之后跪坐在他的脚边。这间房的位置是斯蒂格尔特意选的，简玬让他在这里等着他，距离其他人很远。

刚刚斯蒂格尔确实参加了一场商务活动，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到这儿来。

“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好了，用的是假身份。”斯蒂格尔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疑惑地问：“不过你明明有正式宾客的资格，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知道吗？”简玬笑着问。

斯蒂格尔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小心地倚在简玬腿边。

身为二代，他基本不可能有这样展现自己脆弱的机会，在其他人面前也向来是不可撼动的。

只有在简玬脚边，他才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为一个真正比他强大的“主人”服务——即使这个主人兼任他的大学同学。

“如果那是一个需要被保管的秘密，我不会知道，我也不会去那里。”斯蒂格尔开口，“你能来这颗星球，我能在校园以外的地方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简玬的手轻轻抚摸着斯蒂格尔英俊的脸，像是在摸一只真正的狗。

他对任何会跪在他脚下的家伙都会有这样的动作，也不怎么在意他们作为个体的独特性。似乎只要他们能为他所用，就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

“我要杀一个人。”简玬的语调并没有什么波澜。

他会吃一顿饭，或是看一场展览，或者杀一个人。

多么稀松，多么普通，多么平常。

斯蒂格尔的身体僵住了，随即放松下来，只是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原因无他，他大概能猜到简玬打算杀的到底是谁。

而这件事情对任何虫族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

“我知道了。”他应道。

“你不担心我把你牵扯进去吗？”简玬笑道，看向抬起头的斯蒂格尔的眼睛，“你可能会为此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在他来这颗星球的数十天，根据他的情报，有无数想要前来“拜访”他的权贵被挡在了酒店之外。

在他们下了舰艇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和他接触的机会。

有一部分虫族因为贪污和其他罪名被逮捕了，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整个学校都被你催眠了，你控制了我的某部分思想，把名为恐惧的阀门关闭了。我很难去思考这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当我想去思考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完成你要我做的所有事情。”斯蒂格尔坦诚道，“我以为自己会很恐惧，但完全不是，我反而很轻松。”

“失去痛觉，一意孤行，然后死亡。”简玬点评。

他微微弯腰，头朝下，捧着斯蒂格尔的脸，睁着血红色的双眼看向抬着头的斯蒂格尔，开口：

“现在我解除你的思想钳制，你会按照你拥有的一切信息来思考所有理性的可能性，权衡利弊，并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拒绝继续行动，或把我的行为告诉其他人。然后，你会诚实地告诉我你的答案。”

听到简玬这段话之后，斯蒂格尔呆怔了一瞬间。

随即，他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流下。

他的嘴唇有些颤抖，双目放空，然后痛苦地闭上眼。

他仍然维持着这个姿势。

简玬的手仍停留在他的脸上。

过了许久，斯蒂格尔慢慢地睁开眼：

“……我不后悔，我会继续做这件事，不会把它告诉任何人。”

虽然保留了情感、思想、思考方式，他却被要求说出那个真心的答案。

简玬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

他追加了一句：“你真的可以拒绝。”

他的催眠对于已经接受了催眠的虫族来说是绝对的，斯蒂格尔不会存在昧着良心说话的情况。

“你不认为这件事情是正确的，但你仍然会去做，对吗？”

斯蒂格尔看着简玬，跪坐着直立起上半身，将简玬的手重新放在他的脸上，宽厚的手心捂着简玬有些冰冷而细腻的手，试图将它焐热一些。

他没有给出一个暧昧又浪漫的答案，也没有回答是因为他有多么喜欢简玬。

这些东西都太轻了，比起简玬即将要做的事情来说简直一文不值，也根本无法成为一个答案。

“我要做的只是追随你，不想考虑其他东西。简玬，关闭我对这件事的恐惧吧，它太让我痛苦了，求你了。”斯蒂格尔恳求道。对某些情感的麻木让人上瘾，它能让人不再彷徨。

即使他真的喜欢简玬，真的是面具人的狂热追随者，并真的为能成为简玬的同学、亲眼看到那辆黑色幻影而激动万分。

他欣赏漂亮的类雄，也喜欢大多数充满力量感的雌虫，但简玬对他而言是独特的，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肉体的逻辑要求他们要不就作出正确的、符合理性的获利判断，要不就追求理性地获利最大化却因为认知偏差作出错误的举动。他们根本无法脱离这样的思考方式，一切行动都为此而开始和维持。

而被简玬催眠之后，这一切的底层逻辑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仍然保留了自己的知觉、情感、思想，却成为了某个庞大集群的一部分，而不再按照原始的逻辑来思考与行动。

像真正的虫群，按照某个无法解释的统一的意志，飞蛾扑火，燃烧殆尽。

而他甘之如饴。